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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皇认定,俄国在它的对华谈判中,从来没有找到过这样有才智,这样称职和这样忠诚的人物。她任命萨瓦为“特遣驻华全权大使”。外交事务衙门和商务部分别对萨瓦进行训戒。其中外交事务衙门强调:
利用一切手段和、一切人,尤其是那稣会教士与中国缔结商约,或者至少也应恢复中断了的商务关系;如果中国方面坚持要先解决边界问题,可以让步。当然,要要求延迟划定国界,越迟越好。
商务部仍是旧话重提,把当时寄托在伊兹玛依洛夫身上的希望,又再次寄托在萨瓦身上。
踌躇满志的萨瓦,携带了价值一万卢布的礼物、国书和一件“秘密武器”——一封意义重大的信。在离开彼得以前,萨瓦把房子租给了法国大使康普里顿。感恩戴德的大使为他起草了一封给法国耶稣会教士的介绍信,它把萨瓦和以巴多明为首的耶稣会士拉近了。后来,这帮了萨瓦的大忙。另外,萨瓦还带了三千卢布活动经费,供行贿之用。
1776年11月25日,中俄双方开始了第一轮会谈。
会谈一开始,气氛就很紧张。大清兵部待郎图理探首先指出:
“沙俄侵我大清所属蒙古大片领土,拘我喀尔喀牧民,我皇圣心仁慈,唯愿和为贵,不愿刀兵相见,便望速还我河山!
之后,清朝会谈代表提出一个个条约草案:在从贝加尔湖到安加拉河流域,一直扩展到托博尔斯克的地方划定疆界。
城府颇洲的萨瓦,惊诧于中国方面的气势。他不理解,图理积为什么会暴躁易怒。不象贤明使臣的样子。他暗下决心,任你风吹浪打,我自岿然不动。
萨瓦玩弄推诿、搪塞、偷梁换柱等口舌之技,尽力回避敏感的边界问题。
会谈陷于争论之中,先后多达三十多次,双方提出的条约草案多达二十几个。
谈判席上,双方斗智斗勇,谈判桌下,双方也展开了针锋相对的斗争。
大清不屑于做那些离间、拉拢的卑鄙勾当,但深知俄使居心区测,所以对俄使所驻的四夷馆严加防范。
俄使则极尽拉拢利诱、刺探之能事。他们在谈判前就已经跟巴多明等耶稣会上取得了联系。经介绍,俄使结纳了康熙老臣马齐。在雍正殿下不得志的马齐,把先皇皇思忘得精光,暗中自俄使通风报信,使萨瓦能及时了解清朝的态度。
1927年4月1日,中俄双方商定了不在北京签订条约。双方初步议定,对乌第河区未定界问题,另行议定;互相引渡边民,俄商可以来华贸易。
萨瓦急忙派使通报女皇,说谈判顺利,中国方面敬畏女皇,渴望和平。女皇当然很高兴。
1727年7月4日。色楞格斯克以南的南布尔河畔。
当年,就在这里,我大清使臣索额图、佟国纲、阿尔尼等人,委屈求全,与沙俄以戈洛夫为代表的使团,签订了《中俄尼布楚条约》。弹指一挥间,已是四十年。当年重臣、圣主已作古,只留下那苍老的、没有羁绊的名城作证。
今天,迎接清使的又将是怎样一种命运呢?我大请代表隆科多等人,追忆先人,胸怀坦荡,决意据理力争,以求无愧于皇思。
隆科多富于智谋,辩才出众,又天生威仪,他力主归还河山,划定中俄东面边界。
萨瓦感事态严重。他对隆科多的固执和坚定,无可奈何,谈判几乎停顿。
隆科多算好,沙危急于解决中校贸易问题,不会一方中止谈判,所以一点也不肯让步。
无计可施的萨瓦只好“挖墙角”。他深知隆科多才是真正的劲敌,而图理积、领附策芬等清使对于边界没什么科学概念,是蠢才,只要弄掉隆科多,事也就成了一半。
于是,萨瓦再次利用巴多明神父联系,托他贿赂康熙老臣马齐,弹劾隆科多功高欺主,仗势凌人;阻挠谈判,一意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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