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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让我们看看中国媒体的公信力是如何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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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3月10日西藏拉萨事件发端,进而演变成打砸抢骚乱成为国际热点,又被与奥运火炬传递“挂钩”并引来西方部分民众的误解与批评,最后引发中国大陆狂热民族主义不断发酵之后,笔者除了为我们的“温暖的社会主义大家庭”里仍有人要求分离闹事、时刻感受D和ZF“阳光雨露般润泽关怀”的藏族同胞仍有人愿意参与感到困惑、不幸和痛心,为打砸抢烧狂徒破坏法治秩序的穷凶极恶感到愤怒之外,同时更为我们中国媒体的无能与偏执感到生气。因此,我在此郑重呼吁,中国大陆相关媒体更应有勇气为自己的无能与偏执向国人真诚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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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P7 g0 o" z* I+ N9 F“养兵千日,用兵一时。”在国家民族根本利益、长远利益受到损害之时,长期享受纳税人供养的中国媒体,最应该做的是什么?那应该是,及时全面地向国内外说明真相,争取到理解,争取到同情,争取到支持。有人会说,我们媒体都做了呀,可是西方媒体故意歪曲,如CNN还篡改图片,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D) m" U0 l9 h(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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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是真的“没有办法”了?不!你完全可以直接向欧美民众说明真相啊!你有电视电台、报刊杂志,有卫星,有互联网。人家对你可并不搞卫星禁收、电台干扰、互联网封锁,也不搞报刊禁订禁阅。西方民众看不懂中文的,你还有各语种的外文广播、外文频道、外文网页。如同美国发生新闻事件外人会认同美国媒体更容易接近真相、法国发生新闻事件外人会以为法国媒体更容易报道真相一样,中国发生类似事件,当然应该让外人相信中国媒体的报道更真实。何况人家的媒体需要自负盈亏,自管生死,你却既能享用纳税人供养,又能享受特殊政策的垄断保护,你还时时不忘宣称自己代表着“先进文化”“高尚文化”。在这国家民族根本长远利益受损需要“用”你的关键时刻,你怎么就“壮”不起来,“挺”不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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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F5 Z* M1 M! m$ h* u3 X5 C- r或许仍会有人抱怨,我们都尽量说明真相了呀,可是他们总是带着有色眼镜,带着文化傲慢,我们能奈之何?此话仍根本不值一驳。西方固然会有人带着有色眼镜看我们,就如同我们也会有人带着有色眼镜看他们一样。但是,事实总归是事实,真相不会有两个。西方民众即使有人受了误导,但绝大多数人并不会像国内粪青般容易盲从轻信而会有自己的独立判断,仍会有追求真相的坚持。为什么我们的媒体即使确确实实在说明真相,仍吸引不了全世界的眼球,仍取信不了世人?7 H2 a% ^. m u% k$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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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 q, \& L% H0 A' T- |1 [这正是问题的根源所在!“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让我们看看中国媒体的公信力是如何失去的。新闻报道的主要目的到底是尽可能客观、公正、全面、深入地报道新闻事实的本身,还是为着一己特定目的随意取舍?新闻媒体的第一要务到底应该是充分保障民众知情权、维护社会公信力还是体现某一宣传需要?这在世界其他国家地区已是常识性的问题,至今仍远未在中国的“喉舌”及其“头脑”那里达成共识!长期以来,为了一己“需要”而“宣传”,一直是中国新闻媒体最大的“潜规则”。为了迎合某些需要宣扬某些“成就”,为了向有关权力者献宠邀功,也为了编记们自己眼下能名利双收,媒体编记们及主管官员们可以不要基本的新闻原则新闻伦理,随心所欲编写、“创造”自己所需要的“新闻”。其中,不讲全部真相只取相对的片段的材料,舍弃或故意隐瞒其他关键信息而“为我所用”以达到某个宣传目的,一旦全部真相得以显示后又让人一下子抓不到造假把柄的做法,可说是我们某些媒体及其记者乃至某些宣传家理论家传记作家历史学家的拿手好戏。其作派比CNN篡改图片之举绝对“高明”百倍,根本不顾及自己所应担当的社会道义,根本不顾及这样做的恶劣影响以及必将带来的灾难性后果。虽然也有《法人》杂志朱文娜这样的弱肩担道义的好记者,也有曾经的中青《冰点》、《南都》、《南周》、《南风窗》等敢言媒体,但根本挽回不了整体形象的恶劣,以致2007年竟然在网上流传开了一句流行语:“做人不能太CCTV。”8 A+ k8 V-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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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闻宣传一个基本的规律是:99句真话+1句假话=100句假话。何况你此前平均100句话里假话绝不止一句!1 E: u3 l7 e4 d) u* h! u/ 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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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i. c. S; c; m5 ~: }正是长期以来我们对新闻理念、新闻原则的亵渎,正是长期以来“温水慢煮”的处境,使得我们的媒体在国内外民众心目中尽失公信力,也在与国外同行的竞争中丧失了竞争力!(参阅笔者《温水慢煮中的中国媒体》)更使得他们在此次应该为维护国家民族利益理直气壮大显身手的关键时刻,败在对手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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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M" y4 F, d9 ^无能的中国媒体,还不应该向仍供养着你们、仍对你们寄予厚望的家乡父老、国人同胞真诚道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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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题还不止于此。在与外国同行竞争中无奈败阵、脸上无光的中国媒体,忽悠我们这些信息封闭环境中的国人却仍有一套。那就是,有意无意的趁着奥运火炬在海外传递受到某些阻碍的“有利时机”,鼓动无知愤青的狂热非理性的“民族主义”情绪,以显示自己的“爱国”能量。, v- t7 C# \4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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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许多民众热切盼来并倾力支持的奥运,其火炬传递在海外遇到某些阻碍,当然是我们不愿看到的。但是,平心而论,这些事件如果以发生地的法律制度、社会环境、民众眼光来衡量,大多数并不奇怪。悉尼奥运火炬在澳大利亚自己国内传递时,也不时发生被抢被阻被人为熄灭的“意外”,民众只把这些看作开心事,法律也对之无可奈何。此次北京奥运火炬在法国等地的传递过程中遇到的某些示威、抗议行动,根本上讲也没有违背当地法律法规。这跟美国总统日本首相到访遭遇民众抗议、喊口号扔鸡蛋没什么本质上的区别。因为这些国家的法律规定,任何人都有合法和平表达自己诉求的权力。人家也没有大范围清场、里外三层保护的习惯,——真这样一来火炬传递还给谁看?还有什么意义?——更不会把它当作什么神圣的“政治任务”。真要比较起来,针对来访总统的不敬“问题更严重”,总统可是人呢,而且还代表着一个国家,而这不过是一个奥运火炬,应该是其“奥运意义”大于“国家意义”,冲击奥运火炬首先应该是亵渎“奥运”这一人类共通的精神,是冲击者自己首先丢人现眼。再说,即使发生了一些违反当地法律的行为,不也已经得到了当地警方强力有效的制止了吗?对于我们认为应该“罪不容赦”的“藏独分子”,法国等国的法律也并没什么国际义务规定他们的存在非法,其实就让他们闹几下,只要我们能把自己的国内事情做好,又有什么大不了?分离主义者不时借机闹事在英国加拿大等国也都存在。即使有个别领导人就此发表了一些不友好的言论,那也是西方政治的特色:他们的领导人当选上台以后,是可以保留发挥自己的鲜明政治个性的。再说我们不是一直教导说统治者与广大人民是有根本区别的吗?我们的媒体原本是完全可以客观全面报道这一切,以引导国人理智、冷静、自信、宽容地以大国国民心态对待这些既在“意料之外”又在“意料之中”的事件的。就如美国人不会因为自己的总统出访遭受不礼貌的口水或鸡蛋就冲动地认为被伤害了“民族尊严”而火冒三丈、暴跳如雷要“抵制X国货”一样。更何况跟美国遭受9.11恐怖袭击都没有形成排外风潮相比,我们更不应该如此冲动狂热。如还能用用我们的媒体善于切割、提炼、加工、创造的拿手好戏,更是完全可以提炼出诸如“法国警方有力挫败藏独分子捣乱”、“法国人民热情欢迎奥运火炬”、“中法人民友谊长存”之类的“好新闻”,以“扬我国威”“展现中国人民的美好愿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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遗憾的是,我们的媒体却调用自己的“政治敏感性”,运用自己的看家本领,对这些事件作了下意识的相反切割和创作发挥,并利用垄断地位,利用部分国人的封闭无知盲从轻信,鼓动起了狂热的“民族主义”“激情”,并对发酵之中的“激情”煽风点火推波助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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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有关媒体终于“成功”了。他们虽然在祖国和人民最需要他们上阵与西方媒体勇敢对垒的地方败下阵来,却能在自己国内成功地祭起“爱国主义”大旗,轻易地“击垮”了CNN等他们一直畏惧却又无奈的西方有关媒体,重新找回了在自己同胞面前的自信。看你CNN,从今往后看我们中国人还有谁会相信你们的新闻报道?看你美国英国德国法国,从今往后谁还会相信你们所鼓吹的民主、自由、人权、法治?……谁能说这不也是一种“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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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这样的“成功”能给他们带来多久的自慰、自信?不用说此番的“义和团”式的“民族主义”发酵马上让西方社会对中国能否以良好心态、宽容精神办好奥运产生怀疑和警觉,也不用说非理智的排外情绪根本上不利于中国的长远利益根本利益。也让我们看看我们的媒体此前的经历:我们的媒体曾经利用苏联东欧的社会演变,刻意宣扬那里的“社会动荡”“经济衰退”以“成功”地显示了自己的“优越性”,但不出几年那里就社会稳定、经济快速发展、人民安居乐业了;我们的媒体也曾把南联盟的米洛舍维奇“成功”地描绘了成抗击西方的英雄,但米氏的不久倒台却并没有博得他自己同胞的多少同情;我们的媒体接着又刻意把伊拉克的萨达姆“成功”地描绘成“民族英雄”,并信心满满地预言伊拉克将会发生全民抗美游击战,但不久发生的美军长驱直入、伊拉克民众与美军士兵一起推倒萨达姆铜像的镜头让国人大跌眼镜;我们的媒体又对台湾地区的政#治演变表达过对国民党的惺惺相惜,但这一回却连国民党自己也不领情,连连战和马英九都在感谢起了开放党#禁#报#禁与政*党*轮替的好处……可以肯定的是,这一回的“成功”,也将在不久的某一时刻被证明,这不过是中国媒体在“温水慢煮”中又自我麻醉了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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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的有关媒体,就如同一个在同伴和同事面前惯说假话、信誉尽失、众人鄙视、无足轻重因而只能回家对着被封闭在家、不知世事的妻儿摆摆谱耍耍威风撒撒气以找回一点卑微自信的卑弱男人,其形象可鄙可怜,可悲可叹!# O, }, }) ]3 j1 @2 i2 P2 ]$ X$ _'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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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5 h- k" S4 y1 g0 b中国媒体,还不应该为自己如此的偏执误导带给国家民族的长远伤害真诚道歉吗?一句“办好自己的事就是最大的爱国”够吗?7 U: m& ]9 o- F" U9 T$ @! M7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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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本文所指的“中国媒体”,不包括中国港澳台地区的媒体,也不包括《南都》、《中青报》等发出过理性呼吁的媒体。如果仍然还有人认为我这样说伤害了他,在实事求是的基础上,我也愿意真诚道歉。3 H2 X$ A- A2 a"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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