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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m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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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遭遇双性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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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20:49 | 只看该作者
二十一 工作<br>???<br>???我忽然又感到了厌倦。我的确是一个很容易厌倦的人。或者天生就是贱命。舒服的日子过不得。就那么忽然的开始想以前在铁轨边上拣煤渣的日子。刺眼的太阳。忧郁的蓝天。累了就会抱着脑袋躺在地上。回家会吃到母亲做的家常菜。很简单但是好吃。我会擦一擦脏兮兮的手蹲在椅子上把饭菜吃光。很彻底的感觉。<br>???我发现那时的我是快乐的。<br>???<br>???所以,我决定找工作。这几乎是在一瞬间的事情。我要给森一个惊喜。我要让他知道其实我也能自己养活自己。之所以在他家过寄生的生活,只因为看的起他。这种想法让我快乐。我喜欢看男人被刺伤自尊后那种气愤的样子。也许他会打我。我已经好久没有感受到肉体的疼痛了。有时候和森**的时候会痛,却不是母亲带给我的那种痛。和森**我一点也不舒服,从来也没有什么欲望去主动的接近他的身体。<br>???我曾经怀疑他的性能力是有问题的。但是当看到别的女人在他身下呻吟的时候,我觉得应该从我自身找一下原因。其实我渴望和很多男人**。只是没有这种机会。<br>???我相信和不同男人**的感觉是不一样的。<br>???<br>???我想,我会去寻找这种机会。<br>???第一次买报纸。半岛都市报。很好的一个名字,据说在青岛的发行量也是最大的,但是上面却有垃圾一样的文章。我怀疑那里的编辑是和我一样是拣煤渣出身。这个想象也让我快乐。我是一个很容易快乐的人,但是却不经常快乐。我找不到原因。<br>???<br>???我只看招聘版。很多单位要人。我才知道原来有那么多的人和我一样是不工作的。这让我感到一丝平衡。我没有的,别人也没有。我有的,别人也不一定有。这就很好。也许我是一个卑鄙又自私的人。但这的确是我的想法,别人无法左右。<br>???我在搜索着自己到底能做什么。看来看去我好象什么都能做,又好象什么都做不了。做服务员,我不愿意伺候别人。做业务员,我根本不懂得怎么和人交流。做经理,我又不够那学历和经验。其实我只是一个初中生。除掉学历的限制,我发现我只能做一些我不喜欢做的职业。可我又不愿意勉强自己。我总是这样矛盾,没什么本事还非常清高,看不起我能做的职业。<br>???<br>???不过我还是发现了一个适合我的位置。编辑。让我瞳孔变大是招聘公司不是什么杂志社报社而是一个绝缘材料什么的公司。名字很长,我没耐心看。只是拨通了联系电话。是个女人接的,我问她是不是招聘编辑,她说是。然后我又问她编辑什么,她说经理写了一本书,只是做经理的编辑而不是公司的编辑。这个角色让我开心。我决定去试一试。很快的约定面试的时间地点。<br>???<br>???之后我又发现自己竟然没有合适的衣服。除了逃出来的时候穿的那套已经脏破的衣衫之外我没有其他的衣服。我一直在穿着森的衬衣和裤子。肥大的有些可笑。但是我有钱。于是到附近的商店随便挑了一套,然后把森的衬衣和裤子塞进了垃圾箱。我没有理由提着一包男人的衣服去面试。<br>???<br>???第一次面试让我兴奋。接待我的是电话里的那个女人,有着很职业的装束和笑容。很美丽,我却不喜欢。我花了半天的时间填完个人简历,又想起自己根本就没有身份证和学历证书。刚刚的兴奋立即变成了沮丧。我对她说我没有这些。她摇头,说不行。我们要求必须要拿身份证和学历证书。我狡辩着,你说的算吗?我来做经理的编辑又不是你的编辑。我要见你们经理。女人的脸色瞬间变的阴沉。这就是办公室里的嘴脸,我完全理解。但是她却没有办法,毕竟是给别人打工的,我忽然发现她比我还惨。我虽然过的是寄生生活,但是却不用看森的脸色,我会很勇敢的和他吵架。但是她却不会,她不敢。否则就会被炒鱿鱼。我想,森如果开公司,一定是一个很好的老板。<br>???<br>???我强烈要求见经理,女人没有办法,只好带我进了经理办公室。那是一个可以做我父亲的中年男人。有一双犀利的眼睛,只是眼角没有伤疤。一个干净的男人。<br>???我说,你写了一本书是吗,现在还缺个编辑。他看了看我,示意我坐下。然后看着我的个人简历。他没有抬头,眼睛始终盯着我很难看的字体,你拣过煤渣?是的。做过饭店服务员?是的。外面的那个女人非要我写工作经历,我只有写这些。他终于抬起了头,其实你写别的我也不知道。我觉得没有必要隐瞒。你觉得你能做好编辑?只要你写的不是半岛都市报上的那种文章,我相信我可以做好。他笑,他有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我断定他不吸烟。可是不吸烟就会写作的人,很难会写出什么好的文字。我宁愿看到一口发黄的残缺的牙齿。<br>???<br>???男人只是看着我笑,但是他的笑并不能让我慌张。我说,你笑什么。是不是觉得我不知天高地厚?他不屑的点点头,我要的是一个有写作能力和文字功底的编辑。我最讨厌的就是男人这种自以为是的嘴脸。你怎么知道我没有什么能力和功底?我也在写书知道吗?不,确切的说我是在写一部电影。哦?男人忽然有了兴趣,什么电影?我不回答他的问题,继续说,今天我是来应聘的,我应该知道你的作品而你没有权利知道我的作品。<br>???<br>???我知道男人都是很贱的一种动物,当给他好嘴脸的时候他会看不起你,当和他针锋相对狠狠的骂他的时候,他就会觉得这个女人很有趣。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了兴趣,一切都非常好办。<br>???我想我是了解男人的。了解男人最原始的性格。犯贱。<br>???<br>???面前的这个犀利的人也是男人,他同样犯贱。所以我很成功的成了他的编辑。也就是说,我面试成功了,我有了自己的第一份体面的工作。我成了一个有写作能力和文字功底的编辑。<br>???<br>???我又一次感到快乐。虽然我不知道快乐到底是什么。快乐对我而言似乎就是可以挫伤男人的锐气,让他们在我面前臣服。<br>???狮子座的人,本就应该主宰一切。<br><br><br><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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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21:20 | 只看该作者
二十二 听海<br>???乐言大病一场,终于算是康复了。虽然脸色还是发黄,但精神已经好多了。刘子逸又心疼又高兴。拉着乐言来到餐厅,硬逼着乐言叫东西吃。可真当乐言要吃的时候,他又不让她吃。<br>???我要吃肉。<br>???不行,你现在不能吃那么油腻的事物,吃点清淡的。<br>???我要吃冰淇淋。<br>???不行,天气变冷了,不能吃凉的。<br>???我要喝可乐。<br>???不行,碳酸饮料不可以喝的太多,报纸上说有喝碳酸饮料喝的胃穿孔的。<br>???我要吃川菜。<br>???不行,川菜太辣,刺激性的事物对你身体不好。<br>???我要吃大虾。<br>???不行,医生说你最好不要吃腥的。<br>???那你给我一杯白开水一个馒头一包榨菜好不好?我真的很饿啊……<br>???乐言,其实我早就给你订好晚餐了。全是你平常爱吃的。生病之后人觉得特别饿,马上让服务员上菜。<br>???好啊,你小子耍我。乐言白嫩的小拳头捣向刘子逸校卡上的照片。<br>???<br>???只是一瞬间的事情,饭桌上就摆满了乐言喜欢的事物。清淡。可口。搭配恰到好处。色彩又那么漂亮。他静静的看着乐言一口一口的把饭菜放进嘴里,咀嚼。乐言的样子让他快乐。<br>???<br>???乐言,吃完饭想干吗?去喝心心相印吗?<br>???好啊。乐言的眼睛看着子逸,嘴里依旧在嚼着食物。<br>???喝完心心相印,我们……<br>???去找残心!<br>???刘子逸的心里忽然响了一声,好象石子落在地面的声音。找残心?<br>???是的,我要找她,你答应我的。<br>???到哪去找?<br>???聊天室。<br>???她一般几点去?<br>???12点以后。<br>???不行,那么晚,你还要休息。<br>???子逸,我必须要找她,不然我的病不会好。<br>???<br>???他不说话,明亮的眼睛看着乐言。这个让他喜欢的不得了的女孩子。他从不对她说爱,爱这个字太重。他承受不起。他是一个有责任的男人,不会轻易的对一个女孩子说爱,一旦说了,就会爱他一辈子。一辈子的事情怎能如此容易就脱口而出?所以他从没对任何一个女孩子说我爱你。他对爱的定义非常苛刻。<br>???但是他却打心眼里喜欢乐言。他要让她快乐。她本来就应该是一个快乐的生命,所以他总是满足乐言的一些要求,哪怕是有些无理任性的。心爱的女孩子就是要用来宠的,不是吗?<br>???<br>???晚上。他们真的来到网吧上通宵。两个人用一台机器。他坐在她身边。左手边的位置,因为乐言不想让他妨碍自己动鼠标。通宵从10点开始,乐言先到论坛看了看,没有看到残心这个名字。然后又进聊天室,也没有看到残心和一些男人争执。难道她用的是私聊?不会的,残心的文字那么赤裸裸的真实,她不会怕自己的文字被人发现,她永远不会怕。<br>???<br>???等了两个小时。他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乐言。乐言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屏幕。<br>???12点的时候。残心出现了。那么突兀的出现在一群文字当中。乐言似乎又看到了那张白皙的脸。<br>???残心?你来了。我等了你好久。<br>???我和你约好了吗?<br>???没有。只是想你了。<br>???乐言,告诉你一件好消息,我要工作了。我找了一份工作,说出来吓死你。<br>???我胆很小的,不要吓我哟。<br>???我做了编辑,明天就去上班。是一个男人的编辑,他是经理,写了一本书。我只做他的编辑,而不是公司的编辑。<br>???这样很好啊,你的电影写的怎么样了?<br>???还在写啊,刚写了一部分,累了所以来聊天。晚上我去看海了。<br>???大海……真羡慕你,我从没有见过大海。<br>???如果海水可以邮寄的话,我会让你每天生活在海边。<br>???<br>???刘子逸一直在看他们聊天。他的心里突然有些难受,说不出来的滋味。只因为残心的这句话。他在看看乐言,还是那么专注的敲打着键盘,专注的盯着屏幕。<br>???残心,大海什么样子?<br>???大海是上帝胸口的一滴鲜血,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变成了蓝色。<br>???你为什么老是说鲜血?<br>???它本来就是嘛,那你让我说什么。对了,乐言,你想不想听海的声音。<br>???我可以吗?<br>???当然可以,你把电话给我。<br>???<br>???刘子逸按住了乐言的手,你真的要把电话给她?是的。乐言纯真的说,有什么问题吗?我总觉得不太好,一个网络中认识的人。子逸,如果你在网络中认识我,会把电话给我吗?这……这根本不是一回事。<br>???乐言没有理他,继续敲打键盘。那手机号码告诉了残心。<br>???好了,我记下了。再见,一会你就会听到血液流淌的声音。<br>???<br>???残心……残心……残心……<br>???刘子逸看着屏幕,又看看乐言。你不觉得残心不太对劲吗?她的生活里似乎只有鲜血,她把大海比喻成一滴鲜血,把潮起潮落比喻成鲜血的流淌。乐言看了看他,也许吧。如果生命里只有鲜血,为什么要求她说别的?<br>???<br>???手机响起。一个陌生的号码。乐言迫不及待的接听。<br>???乐言吗?我是残心。听到我的声音了吗?<br>???听到了听到了。电话里的声音清脆温柔。<br>???呵呵,出门之后才发现原来我没有手机,幸亏海边有对情侣在散步,我给了那个男人一百块钱,借了他的手机。我现在就在海边了,今天退潮,我要跑到海里,你仔细听啊,那是上帝胸口里鲜血的声音。<br>???我听,我仔细听。<br>???<br>???残心的声音不见了。乐言听到了混乱的哗哗声。在黑夜里显得如此清晰。忽高忽低。乐言想象着夜色里的大海,汹涌的如同鲜血。残心说过,如果心中有血,为什么不让它自缢流淌。她终于听到了鲜血流淌的声音,那么肆无忌惮那么无所顾忌。好象要淹没一切。淹没所有。整个世界只剩下一片鲜红。<br>???乐言大喊,残心,残心,我听到了,我听到了鲜血流淌的声音,那不是上帝的鲜血,那是你的,是你的……<br>???刘子逸看到乐言的泪水也如此汹涌。<br>???<br>???他不明白,乐言为什么会让一个残心弄的神魂颠倒。让一个没有见过面除了鲜血什么都没有的女人弄的神魂颠倒。以至于一句话都不和他说,就把他那么孤单的晾在一边。<br>???<br>???他的心里,酸酸的。却又无话可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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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21:54 | 只看该作者
二十三 ?星心狐<br><br>虽然我不是公司的什么员工,也没有什么学历经验,但是却有比经理还好的办公室,我的办公室就是他家里的书房。这也是我很努力的争取过来的。他一开始让我和秘书一个办公室工作,我说我必须抽烟,不然的话我不会做好。然后又说我不喜欢看到那个女人。<br>这样的理由经理竟然同意了,其实他完全可以炒掉我然后找一个大学中文系本科生。但是他没有,他比较爽快的答应了我近乎于无理的要求。我说过男人都犯贱,有什么事情千万不要求着他们,否则就会让他们觉得自己了不起。就要以这样一种淡漠冷酷不屑的态度去对待他们。<br>虽然我认识的男人不多,但是却非常了解他们的嘴脸。<br><br>书房很宽敞,很明亮。但我并不喜欢。我喜欢躲在黑暗的地方研究文字。而且这书房实在是太整齐了,整齐的我坐的都不舒服。电脑桌一尘不染,书橱里一排排的古典名著。全部都是精装。我断定这是一个古板的男人,而且爱慕虚荣。说不准这些书他看都没看过,只是闭着眼睛到书店里顺手拿的。然后掏钱结帐。有钱人呗,买什么不可以。<br>最让我讨厌的还是书桌上那张全家福,他的妻子是很泼辣的那种女人,感觉很精明,整张脸上只剩下骷髅一样的眼睛。绝对的骨感美。不过和这种女人睡觉可不怎么好受。还有一个儿子,很英俊的样子,西装革履,看起来比我大一些。全家福照的很好,但是我却不喜欢。没有理由的不喜欢。甚至是厌恶。我翻过照片,狠狠的摔在桌子上。狮子座最原始的兽性又开始发作。我想把这个事业有成的男人抢过来,让他变成第二个森。<br><br>我的经理名字叫楠。不过我喜欢叫他南瓜。他并不生气。也不朝我微笑。只是和我交代我应该做的工作,即使是在他家里的书房,楠依然还脱离不了经理的那种气质。真***郁闷!我的第一项工作是阅读全文,然后校对,最后排版。这是一件比较枯燥的事情。而且我不会排版。WORD文档我除了会往上打字以外什么都不会。但是我没有让他知道我的无能,我不能让任何一个男人瞧不起我。否则他们就会凌驾于你之上,不把你当人看。<br><br>晚上的时候我会回家,在他妻子下班之前。也许他不愿意让我看到他的妻子,或者是害怕他的妻子和他吵架。毕竟无缘无故的把个女人放在书房是一件不太光明的事情。我又抓住了楠的一个把柄,如果他对我出一副恶心的嘴脸,我一定会等到他妻子回家然后编造一些事情让他们吵的天翻地覆。<br><br>回到家里我继续我的在劫难逃。偶尔接到森的电话,还是问我够不够钱用等等。我告诉他我可以自己养活自己了,我找了一份工作。薪水够我买烟和吃饭的。森不屑的笑着,依然对我说钱不够花可以问他要。<br><br>天气渐渐变冷,夜里下起雨。雨点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孤独的声音。我想起了母亲。不知道这个寂寞的女人此时是不是和我一样贴在玻璃上看雨。也不知道家里的房顶有没有修好,是否下雨时还要在地上放一个脸盆。每次下雨,我的必做工作就是做在脸盆旁边看着雨滴一点一点的往下落,脸盆装不下了,我会迅速的倒掉里面的水,然后再放到原来的位置。直到雨停了我才可以睡觉。我和母亲轮流值班。不过很多时候是母亲一个人看到天亮。我总是太快的睡过去,而她就不会叫醒我。有时候母亲睡了,我也不会叫她。然后等到早晨醒来的时候我会看到母亲一个人在擦地,我身上多了一条毛毯。<br><br>我想家了,想我的母亲。<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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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22:34 | 只看该作者
二十四 生鱼片<br>???<br>???凌晨的时候,残心不见了。没有说再见,就这样消失。乐言有些疲倦的倒在了刘子逸的肩头。<br>???子逸,她总是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让人担心。她有天生让人担心的本质不是吗?<br>???乐言,你吃醋了。你和残心聊的那么投入,都把我当做透明的。<br>???你说什么呀,她是个女孩子。<br>???可我心里就是酸酸的怎么办?<br>???吃点碱中和一下,呵呵。<br>???<br>???乐言笑的不肯离开他的肩头。他就任她钻进他的肩窝。他宁愿这样一辈子,即使他的肩膀会痛。<br>???<br>???想睡觉吗?他问,还是那么轻柔的揽着她,但是有力量,不会让她轻易逃掉。他忽然发现自己喜欢上了肩头有依靠的感觉。那种依靠是一种分量,不会压坏他,但可以让他感觉的到。<br>???<br>???乐言笑了一会然后就不笑了,挣脱开他的怀抱,又呆呆的盯着屏幕不说话。他的肩头忽然间就空了。重量一下子消失。刘子逸觉得不太适应,于是就上了另外一个机器。他平时是不上网的,但今天特殊,不上网的话他会睡倒在电脑前。而且醒来的时候脖子一定是抽筋的。<br>???<br>???注册了一个名字,坐在乐言身后。伸长了脖子看她进了哪个聊天室。然后注册了一个名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虽然心里不舒服,但是他依旧做了。有些做贼心虚似的给乐言发出了一句话。<br>???呵呵,这么晚了,在梦游吗?<br>???没有。你呢?<br>???我可是在梦游呀。<br>???我心情不太好,你有耐心听我说话吗?不要打断我,一直听我把话说完。<br>???好的,你说,我听,反正我比较懒。打字又慢,而且喜欢听故事。<br>???其实我说的不是故事,我身上也没什么故事。只是我自己有时候都觉得奇怪,我看到了我梦里的那个女孩,并且和她聊天,而且还听到了她的声音。你在听吗?<br>???是的,我在听。那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可以说吗?<br>???她……她叫残心。她是一个让心里的鲜血恣意流淌的女孩,很多人心里都有伤口,都有鲜血,但是只有她会活生生的把伤口给人看,不会隐藏自己,那么赤裸裸的真实。她活的肆无忌惮无所顾忌,好象不属于这个世俗的世界。<br>???网络中本来就不需要顾虑什么。<br>???不是网络的问题,她在生活中也是这样。我相信,虽然我没有那么真切的和她面对面。但是我相信她是我生命的某一部分……<br>???请允许我打断你一下,不要随便说生命这个字眼,它有太重的分量,和爱一样。不要轻易说生命,也不要轻易说爱。<br>???我没有轻易说,我知道生命是很重的字眼,我只对她说,她的确是我生命里的一部分,有时候我都想去拥抱她。但是我做不到,我还想抚摸她的伤口,但是我还是做不到。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的看着她的伤口然后无能为力的疼痛。那种感觉真的很难过。但是我只能这样,无法自拔的疼痛。<br>???既然不能做什么,就不要让自己疼痛,别和她联系了,过自己现实中的生活吧。<br>???但是很难,她就有那种本事让人记得,并且想念。我好想拥抱她,真的,但是我做不到。所以我只能让她的文字来安慰我。我从未见过这样一个女孩子可以让我如此牵挂。有时候我甚至在想是不是爱上她了。<br>???<br>???刘子逸的心又酸了一下,这一下酸了好长时间。但是又觉得酸的没道理。他似乎也越来越对残心感兴趣了。上高中的时候他曾经喜欢一个出色的女生,那个女生有很多人追,他对他的情敌都比较感兴趣。刘子逸情不自禁的笑了。<br>???<br>???乐言,还有吗?我还想听你说。<br>???没有什么了。我和她只聊过很少的几次,她在论坛也不是经常发帖子,每次发的只是很短的几句,但是可以让人一直记得。并且想念,我从没有这么强烈的想念一个人,即使一个人在外地上学,也不会那么想念家人。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br>???你有男朋友吗?<br>???有。<br>???喜欢他吗?<br>???是的,我喜欢他,他对我很好。<br>???怎么认识的?<br>???我不想说。我只是喜欢他。那种说不出来的喜欢,至于我们是怎么相识的,是因为一副照片,具体的我不说了,这是我心底的秘密。<br>???<br>???刘子逸的心好象忽然被一只柔软的小手抓住了一样,痒痒的。那种感觉非常甜蜜。他反复看着这句话,觉得安心。也不再对残心有什么兴趣了。<br>???<br>???如果说刘子逸的话能让乐言安心,那么乐言的话就能让刘子逸温暖。他的手心一下子变的温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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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23:37 | 只看该作者
二十五 ?流转<br><br>森回来了。似乎变的更瘦。脸上的棱角更加分明。眼角的伤疤更显得性感。<br>他回来的时候我刚洗完澡。一丝不挂的走出浴室。他正在抽烟。<br>擦干身体,套上他的睡衣。然后打开电脑继续写作。森走过来,把烟头捻灭在我敲打出的文字上。过来,和我**。不做。我让你和我**!我说了我不做!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讨价还价?我说了不做就是不做,你以为你是谁,不就有几个臭钱有什么了不起的。现在我也可以养活自己,我有工作了。知不知道,我有工作了?呵呵,看不出来啊,有工作了就是不一样,不再是我的性工具了。妈的你说什么!<br><br>我朝森抡了一耳光。狠狠的。清脆的声音让我快乐。我感到自己的手掌火辣辣的。我漠然的看着他,不说话。我以沉默向他表示我的反抗。森用手摸了摸眼角的那道伤疤,好,你有种。我给你吃给你穿给你住,看来你是过够了这样的好日子。是的,我的确过够了,我是一个极容易厌倦的人,而且天生贱命。我就是过那种流离失所的穷日子才舒服。想赶我走了是不是?我早就打算走了,只不过想等你回来打个招呼罢了。<br><br>森忿忿的脱掉衣服,我以为他会**我。因为我看到他后背的那只青色的蝎子又在颤抖。他背对着我,把衣服使劲的摔在床上。然后转过身,一把逮住我的头发,我只感到头皮一阵一阵的痛。之后就是粗暴的拳头,像暴雨一样激烈的落在我的脸上,身上。我根本无法反抗。我沉浸在疼痛的快感当中,好久之前我就想要这种快感了,比**舒服多了。我好象又回到了从前,回到那种在母亲棍棒抽打下的疼痛中。我的眼睛无法张开,断断续续的说,打,使劲打,用力打,我很舒服,不过不要打死我,因为我不想在快乐中死去。我的声音很快就被暴雨般的拳头淹没。我的嘴里充满了血腥的味道。我想抽烟。但是无法动弹。我感觉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在快乐的爆裂着,最后轻飘飘的飞向天空。云彩变成了红色,整个天空也变成了红色,那是我鲜血的颜色,我的鲜血,是我的,不是森的,不是母亲的,不是乐言的,不是楠的。只是我的。兽性里AB型的血液,极端病态的血液。<br><br>我想森是累了,呼呼的喘着粗气。满手鲜血。我挣扎着爬起来。用手抹了一下嘴角,然后舔了一下手背,鲜血还是温热的,有温度,那么新鲜。我对他说,森,你玷污了我的鲜血,我命令你把手洗干净。他没有动。背上的那只蝎子比我还努力的挣扎着。那么可怜。我没有理他。站起来,只刚一起身,我就感到天旋地转,我倒在了地上。但是我还清醒。我知道自己不能倒在这里,我爬也要爬出去。爬到电脑桌的时候,我从抽屉里拿了剩下的钱。我不会傻的为了所谓的自尊而身无分文的出门。自尊是很贱的东西,比男人还贱。<br><br>我听到房门关掉的声音。清脆的好象我那一记耳光。我在墙角的阴影里拼命呕吐,手指紧紧的抓住墙壁,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了红色的指痕。就好象仲秋夜那样拼命的呕吐,只是秽物中不再是破碎的月饼。而是藕断丝连的鲜血。粘粘的在地上一团,在阴影里它是紫色的。鲜血的形状好象一只蝴蝶。摇晃着身子下了一层楼,紧接着又在墙角里呕吐。每一层楼的墙角里都留下了一只紫色的蝴蝶。蝴蝶越来越小,直到消失。<br><br>外面就是海。深秋的夜很冷。我把自己浸泡在海水中,咸咸的海水钻进了我的伤口。全身的每一个神经都在疼,只有大脑。大脑是麻木的。海水一波一波的涌向我的身体。循环着钻进我的肌肤。但是我没有颤抖,浮力的作用让我觉得自己是在云层中。我坐在红色的云彩上看着下面世界里的纭纭众生。人变的那么渺小,生命好象根本不存在。终于感觉到身体的僵硬,才艰难的爬上岸。赤裸着身子倒在沙滩上。伤口粘上了沙子,细细的颗粒无声的抚摸着我的肌肤。它是那么白嫩健康,却已经残缺不全。<br>太完美了是一种罪过。我一贯自恋,总能为自己找到合适的借口去开脱我的罪恶。<br><br>我上了一辆出租车。司机看着浑身湿透正在颤抖的我。眼神怪异。我对他说我不小心掉进海里了,我这是第一次看到大海。他的眼神依旧怪异,他在看我身上的男人睡衣。我发现是这套衣服戳穿了我的谎话。我对他说,放心,我有钱,我不会再做霸王车了,因为我已经没有初吻了。男人疑惑的看我然后开车。<br><br>我拼命的敲打楠的家门。一手按门铃一手敲门。好几个邻居探出头看我,以至于我怀疑自己敲错门了。我很烦那些厌恶的眼神,我又没敲他们家的门,有什么好看的,一群白痴!给我开门的是楠。他穿了一套和我身上差不多的睡衣。头发蓬乱眼睛朦胧。我喜欢他现在的样子。我可以进去吗?楠没说话,侧了侧身子,我钻了进去。然后一下子就倒在了地上。但是我依然清醒,只是没有力气。楠把我抱起来。放到他的床上。我发现他的床上只有他一个人。我已经没有力气问他的妻子去了哪里。虽然我很想知道。<br><br>楠递给我一杯水,扶着我倚在枕头上。温热的水瞬间流进我的体内,补充了我失去的血液。我缓缓的张开眼睛,看到楠的脸离我那么近,似乎再往前一毫米就可以和他接吻。但是我实在是没有一点力气了。也说不出话。他移开身子,再次回到我身边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条毛巾,他小心的脱掉我的衣服,小心的擦拭着我身上的沙子,擦到伤口的时候我感觉的到他的手在发抖。我还看到,这个可以做我父亲的中年男人的眼里,有海水般潮湿的液体在晃动。只是晃动,不曾涌出。<br><br>他擦干我身体上的每一粒沙子。然后拿药水涂遍我每一处伤口。他的手,一直都是抖的,他没有说一句话,只是默默的擦着,甚至连他的呼吸声我都没有听到。我也没有说一句话,我想对他说我被你看光了你要负责任。但是我说不出来,我竟然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br><br>原来挨打比打人更累。<br><br>整整一夜,楠都在给我擦拭着身体。一点一点的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我好象被点了穴道,一点也动不了。就那么心甘情愿的被他擦拭着。<br><br>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男人。天亮的时候等他穿上西装打上领带后,他还会像以前那样面无表情的给我分配工作吗?他会不会记得今晚的事情?他如果把我炒掉的话,我会不会再回到森的身边?即使整天挨打。相对于挨饿,我更喜欢挨打。<br><br>或许,这根本就是一场梦。醒来的时候,看见的还会是那道性感的伤疤。<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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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24:20 | 只看该作者
二十六 ?叶子的翅膀<br><br>考察结束了。乐言又回到了往日的校园生活中。之前的那几个通宵仿佛是一场梦,让她觉得恍恍惚惚。印象一点也不清晰。找不到什么纪念的东西。一切好象似是而非般的朦胧。宿舍里又充满了姐妹们唧唧喳喳的说笑声。她们讨论着考察的趣闻,又拿出买回的纪念品。这多少让乐言有些后悔。后悔没有去考察,谁让自己在这个节骨眼上生病呢?<br><br>天气才刚刚变冷,乐言就收到了妈妈寄给她的棉衣棉被。另外还附了一封信。信上只有一句话。乐言,妈妈想你,一个人在外好好照顾自己。乐言拿着信,心里暖暖的。<br><br>一切生活都步入正轨。早上和刘子逸到食堂吃饭,然后上课。中午的时候睡一觉,下午没课的话就到图书馆看书,或者整理一下笔记。晚上吃饭的时候刘子逸会来找她。之后两个人便在校园里散步。看夕阳。谈思想。刘子逸说他的理想和他的专业没有半点关系。他想自己开一间酒吧。每天只给一对情侣调制心心相印。他说像心心相印这样的酒不可以多调多,否则就失去了它的意义。乐言歪着脑袋问,你和谁调呢。他不说话,紧紧牵着乐言的手,然后问,你的理想呢?乐言嘿嘿的笑着,想起了她接到录取通知书时的那个傻模样。她说,我没有什么大的志向,只想在家画画。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永远不要停下来。她没有和他说她还希望有一个非常有钱的老公可以养她。还好刘子逸也没有多问。不然的话乐言还真不知道怎么回答。她不敢断定刘子逸以后是否有钱。似乎爱情和金钱是不可以相提并论的。<br><br>大学里的爱情就是这样。平淡的好象婚姻。每天都是一成不变的生活。很简单。CTRL+C之后再CTRL+V。她从未和刘子逸吵过架,他总是让着她。乐言有时候想生气,但一看到他那双明亮的眼睛,那阳光的笑容,就怎么也气不起来了。从一开始拈花一笑起,她应该生气但是没有气,以后想气都不行。这个刘子逸,真有两下子。乐言想着,心里笑开了花。<br><br>学校要举行艺术节。乐言是笑合唱队的,为了不耽误排练她只好牺牲一些自己的上课时间。大学里的课程那么不统一,有下午有课的,也有下午没课的。有课的只好不上。也巧了,每次牺牲的课程总是油画老师的,这个五十多岁的小老头貌不惊人,却画了一手好画。一张脸好象被踩了几脚的易拉罐,可那画却真是没得说。乐言是他的得意门生。所以不上他的课多少让乐言有些不开心。<br><br>那晚乐言一个人在画室里画画。她突然来了灵感,飞快的从宿舍冲到画室,调好颜料。画笔在手中不停的变换位置。只一个小时的时间,作品便完成了。乐言有些疲倦的坐在椅子上。看着画板上自己的灵感之作。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画了一条长长的铁轨,铁轨很长,看不到尽头。天空很蓝,有明亮的阳光。铁轨旁边坐着一个瘦瘦的小女孩,穿着灰色的衣服和裤子。女孩坐在地上,用胳膊抱住双腿,她穿的那么单薄,透过衣服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脊柱和肋骨的痕迹。一根一根的肋骨那么细,好象一折就会断掉。乐言想象着肋骨被折断的声音,清脆的,那是疼痛的声音。乐言不知道为什么会画这样一幅画,这好象并不符合她的风格,以前画的全是一些风景山水花鸟之类的,可这次……乐言真的搞不懂原因。<br><br>她给这幅画起了一个似乎不太恰当的名字。热爱疼痛。只因为她想到了细细的肋骨被折断的声音。<br><br>乐言正望着画板发呆,忽然听见有人敲窗户。扭头一看, 是刘子逸。她朝他挥了挥手,刘子逸绕了个圈,从门口走进来。<br><br>子逸,过来看看,我刚刚画完一幅画。乐言拽着他的手,把他拉到画板前面。好看吗?乐言问。好象和你以前的风格不大一样啊。是的。乐言点头。我也这样认为。不知道怎么了,就画了这样一幅画。不过蛮不错的,色调搭配非常棒,风格的转变,也算是一个创新吧。那当然,乐言有些得意。眼睛依然没有离开画板。她说,我很喜欢画的名字,热爱疼痛。那我呢?你爱我还是爱疼痛?刘子逸调侃着。<br><br>乐言转头,那双明亮的眼睛离她那么近,好象星星那样一闪一闪的。乐言无法承受眼睛里的光泽,想避开,却被他一双温暖有力的手阻止了。<br><br>他俯下脸,吻她。她用手推了推他,没有推动。又抱住了他。他的吻如此轻柔,他的气息如此平淡,好象雪花在嘴里融化的感觉,无声无息的就可以令她浑身颤抖。他用力抱住她,舌尖轻轻的触到她的。她感到麻酥酥的,随后又是说不出的舒服。他的吻越来越激烈,一双手也越来越用力,好象要把她的身体捏碎。她感觉到他的手指触到了她身体的肌肤,然后是手掌。她忽然感到触电般的酥麻。她想推开他,可他的手就像吸盘一样紧紧的贴着她的肌肤。她闭着眼睛,脸上火辣辣的。那只手慢慢的向上移,盖住了她的一只**,隔着内衣轻轻的揉捏着。乐言想说话,但是他吻的那么激烈,她无法发出任何声音。就这样任凭他抚摩着。她感觉到他的呼吸加重,她紧紧的贴在他的身体上,第一次感到了男孩身体的一些变化。她有些害怕,又有些好奇。她沉醉在他的亲吻和抚摩中,无法自拔。她有些感到羞耻,同时又不愿离开他的身体,紧紧的贴着他,她的小手,也缓缓的爬上了他的胸膛。<br><br>好长好长的一个吻,长的好象画中的铁轨。看不到尽头,也无法寻找终点。只是看着它一直延伸,一直延伸着却又无可奈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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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24:59 | 只看该作者
二十七 ?午夜玫瑰<br><br>醒来的时候,浑身是麻木的。似乎是被人点了麻穴。脑袋非常清楚,我知道自己是在哪里,我是在南瓜的卧室里,我躺在他和她老婆**的这张床上。很大很舒服的一张床。只是房间里没有一个人,大的有些冷。我揪了揪被子,感觉到饥饿。这是个好兆头,说明我还可以吃饭,只要能吃饭,我就不会死掉。<br><br>我发现我没有穿衣服,什么也没穿。妈的。让他赚足了便宜,我不会诬陷他**,但是我可以问他要钱,我可以对他说我是处女。问他要很多很多钱供我挥霍。这个想法让我快乐。我感觉到血液在我身体里流动循环,我可以动了。坐起来倚在床头,床头的桌子上放了一杯牛奶几页面包,应该是给我的。迅速的喝掉牛奶吃掉面包,这才发现杯子底下压了一张纸条,应该也是给我的。我拿起纸条,上没写着一句话,小宇,我给你买的牛奶面包,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好好休息,等我回来。<br><br>真是个傻瓜。不过早餐还是蛮不错的。算是个体贴的男人,但并不聪明。从他让我进屋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他是一个愚蠢的男人,他不知道我可以给他带来灾难,他应该拒绝我进门,狠狠的把门摔死,让我死在外面。床上还有一套衣服,是女人的衣服,我猜一定是她老婆的。真是愚蠢,他竟然让我穿他老婆的衣服。但是我又不能光着身子,只好讲究着穿上。是一套运动服,我想这是她老婆晨跑时穿的,他该不会是让我下楼锻炼吧。不过现在早已经过了晨练的时间,太阳都老高了,应该是中午。<br><br>我从小就是被母亲打出来的,已经习惯了疼痛,所以很快就会麻木,虽然身上的伤口还很新鲜,一碰就碎的样子,但是我却感觉不到疼了。把被子一踢,这是我一贯的动作。然后开门,我忽然想走,觉得不应该留在这里,刚打开门我又停住了,我在想是不是应该顺手牵羊拿点什么,毕竟我现在是无处可去的幽灵,我连住的地方都没有了。这么冷的天睡大马路我会被冻死,而我又实在没把握再到迪厅认识第二个森。并不是好运气时刻都有的。拿点什么呢?我寻思着,应该是钱,有钱什么都有了。可以住几千块钱一晚上的星级酒店,也可以到贵的要死的专卖店买我不喜欢但是非常漂亮的衣服。我开始到处翻他的抽屉,有几个抽屉上了锁,我猜里面肯定有钱,但我打不开。妈的!我怎么就没学开锁的本事呢?然后我又来到他的书房,我的办公室。电脑好象开着,主机显示器的灯都在亮,我晃了一下鼠标。看到一行字,小宇,等我回家。<br><br>白痴才会等你。我坏坏的笑着,嘴角有一点疼,用手摸了一下,流血了。这个该死的森,我上辈子和他有仇是不是,还是我**了他老爸或者杀了他老妈,这么狠的打我。不过他犯了一个错误,就是没打死我,我没死,改天死的就是他。我什么也没找到,家里到是有不少值钱的东西,但我这人一贯是懒,我懒得提那么多东西下楼,会把我累死。<br><br>双手空空的出门。我听见身后的铁门关掉的声音。干脆的,在空空的走廊上留下耐人寻味的回音。<br><br>低着头往前走,双手插在裤兜里。这也是我一贯的动作。只是嘴里少了一根烟。妈的,我撞到人了!抬头,是森?!我没理他,闪开身子继续走。他一把把我拽住,跟我回家。放手,你这个疯子!跟我回家好不好?森的口气温柔的让我恶心,我怀疑他是不是撞邪了,要么就是黄鼠狼伏体。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那晚我一直跟着你,我一直看着你,我一直在你后面,你上了出租车,我也上了出租车,就这样一直跟着你跟到了这里。你变态是不是!我大喊,你跟着我干吗?犯贱啊?想让我拿刀捅你?你以为我不敢是不是?跟我回家吧。森显然没睡好,眼睛周围黑黑的,脸色发青,在外面冻了一夜就是这个死样子。我想还是我比较幸运,至少我没有挨冻。我还是不看他,给我支烟。他递给我一支中南海,我知道他以前是不抽中南海的,他是特意给我买的。这孩子真孝顺。我在心里发笑,***男人都贱,犯贱犯的让我恶心。我狠狠的抽烟,把烟雾一点不剩的吞进肚子里,连吸三口,我开始发晕。不敢再吸了。我问,给我一个跟你回去的理由。小宇,回家再说好吗?森的语气可怜的好象在乞讨。<br><br>我把烟头轻轻的往他胸膛按去。他没有躲避。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他的衣服被我烫了一个洞,正好漏出他的乳头。我哈哈大笑起来,又感到嘴角撕裂的疼。我对他说,我跟你回去你再打我怎么办?我身上的伤还没好,会随时死去。我陪你上医院,现在就去。森上前一步,但是没有抱我,我知道他不敢。你得了吧,我才不去医院呢,从小到大我就没去过医院,我出生的时候都不是生在医院,我永远不去医院,死的时候也不去,横尸街头也不去!好,不去医院,回家,好好休息。<br><br>其实我也感觉累了,觉得耍他耍的也够了。所以就跟着他回去了。出租车上他一句话也不说,和我并排坐着,我用余光看他,觉得他眼角的伤疤更清晰了。我发现我还是喜欢这道伤疤的,除此以外他身上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吸引我。下车,我不理他,自顾自的上楼。我看到每一层的角落里已经干枯的蝴蝶。<br><br>森给我开门,屋里的一切还是我离开的那个样子。这说明森没有说谎,他的确跟着我,一直跟着我。他是爱我的,我想。但是我并不爱他。我不会那么犯贱的爱上一个把我打的死去活来的男人。白色的床单上有鲜血的痕迹,不过已经干涸。我坐在床上,头还是有点晕,不过我不能让森看出我身体的虚弱,绝对不可以让他看出来,我不会再任何一个男人面前显得软弱。<br><br><br>森关上门,走过来,小宇,让我看看你的身体好吗?我没有拒绝,我想看到他颤抖的样子,我有本事让一个冷漠的男人在我面前颤抖。我脱掉衣服,一点也不剩的全部脱掉。让我身体的每一处伤口都暴露在他的眼里。只是让我不开心的是,伤口都被南瓜涂上了药水,伤口被药水遮盖,不能达到让我开心的效果。我用手把贴在伤口处的药水一点一点的扒下来,伤口还是那样新鲜,很好。我注意森的表情,他眼角的伤疤在抖动,虽然那张脸还是平静的,但我知道他的内心肯定很疼。妈的,你活该!<br><br>他用手阻止了我,把我轻轻的压倒在床上。他不该是要和我**吧?不过这次我没有拒绝,不管他是需要我的身体还是什么,总之他无法离开我,这就很好。他并不吻我,只是吮吸我的伤口,不用力,但我可以感到鲜血钻了出来。他脱掉衣服,我又看到了他背上的那只蝎子,又在抖动。我知道它疼了。但是森始终没有和我说对不起,也没有说他打我是错的。他什么也不说,只是吻我的每一处伤口。他的吻是那么温柔,甚至让我怀疑他不是森。他轻轻的进入,然后不动,我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滴落在我的脸旁。<br><br>他在哭。他在流泪。他在和我**的时候流泪。<br>他深深的嵌入我的身体,轻轻的,好象在碰着一个稀世古董。那么小心的。和往日的粗暴差了十万八千里,我冰冷的躯体忽然有了温度。那滴晶莹的液体从我的脸旁滑落,一直钻进我的心脏,和我的血液融合在一起。我的血液不在纯净。<br><br>我不知道森是怎么了,他就这么一动不动的趴在我的身上,闭着眼睛,像一只瘦弱的小猫。我拍拍他,你到底做不做了,不做的话就起来。他张开眼睛,眼里是大海般的潮湿。我又想起那晚浸泡在海里的情景,我推开他,用尽浑身的力气把他退开。<br><br>森倒在床上,我听不到他呼吸的声音。我坐起来抽烟,一支接一支的抽,每抽完一支就在森的身体上捻灭,他没有躲避。他欠我的,我要让他加倍偿还。我已经没有力气拿刀砍他,只能用烟头烫他,对照我身体上的伤口烫他,我身体上有伤的地方,他也要有。而且要伤的比我厉害一百倍,一千倍,一万倍。我要让他知道,欺负我不会有好结果。<br><br>我是狮子座,没有人可以驾驭我。<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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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25:36 | 只看该作者
二十八 ?云中漫步<br><br>最近几天乐言是忙的焦头烂额。恨不得自己生出三头六臂来应付那些排练绘画作业活动什么的。最让她难以忍受的还是合唱队站在他旁边的那个唱低声部的男生,他跑调跑的让乐言想哭但是又无可奈何。乐言真不明白这样的“人才”竟然可以混到合唱队里,该不会是充人数吧?难不成学校没人了?其实刘子逸唱歌蛮不错的。想到刘子逸,乐言脸上又火辣辣的开始发烧。又想起了那个长的好象铁轨的吻,好象还不够长,不太过瘾。<br><br>还有一个问题是乐言不能理解的,那个男生跑调跑的那么“拽”,竟然还那么大声的唱,好几次乐言都替他脸红,想让他放低声音,毕竟低声部是不应该那么突出的。有时候乐言实在受不了了,觉得他再这样唱下去自己也会跟着跑,就用手轻轻的碰了他一下,但是没反应,声音依旧不减,再稍微用一点力碰他一下,声音似乎更大了。乐言真呆了,再也不敢碰这个怪怪的男生。不过这个男生却让乐言深深的记得了。不是因为他跑调,而是因为乐言对帅哥一贯不太感兴趣,所以才会把男生记得这么清楚。这是不是有点损人?但是乐言的确是记住了,记住了他有些可爱的小眼睛和有些可爱的笑容。也记住了他有趣的名字。<br>钱江。肯定是想钱想疯了,不然干吗起一个这样的名字。乐言想想就好笑。不知道为什么,她想起这个男生的时候总是想笑。可能是他天生有种幽默感吧。乐言喜欢有幽默感的男生,因为幽默代表了智慧。一个充满智慧的男孩子没有理由不讨女生喜欢吧。<br><br>但是这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不是对刘子逸的那种喜欢。<br><br>气温一天比一天低,虽然还有明媚的阳光,但乐言的手已经从早到晚是凉的了。所以和刘子逸在一起的时候,他总是握住她的手,放进口袋里给她暖着。一只手暖和了然后换另一只手。所以乐言的双手通常就会想南北两极一样温差比较大。最后索性就躲进他的怀里,双手藏进他的外套,直到变的很暖很暖。但不管乐言的手有多凉,刘子逸总能让它变的暖和,而他的手,也是温暖的。<br><br>又有一次,乐言把双手环在刘子逸的腰间,外面是厚厚的外套,白色的。乐言贴在他的胸口,倾听着心脏的跳动,一下一下那么有力。乐言说,子逸,你心里有别人了。哦?刘子逸笑眯眯的看着乐言,用下巴蹭着她的头发,什么人啊?女人。哦……那是我妈。不是,还有一个,和我一般大小的。不是吧?不要狡辩,我听到了。乐言忍住笑,假装严肃的说。那……这个问题比较严重,让我想想啊……刘子逸的下巴依然没有离开乐言的秀发。让——我——想——想——好象没有了,我的大小姐。是吗?我怎么听到她在说我爱你啊?你听到了?在哪里?我怎么没听到。在你心里啊,我一直在听。你心里有好多人,我也在里面,但是我没有说话。所以那个声音不是我的。刘子逸稍微一用力把乐言给抱了起来,里面没别人了,除了你和我妈以外没别的女人。我妈就一个,而你在我的心中有好多好多,一个乐言不说话并不代表另一个不说话呀,是不是,嘿嘿。乐言被他抱着,双脚悬空,两只小手使劲的锤打着他的胸口,你骗人你骗人,哪来的这么多我啊。我说有就是有,我的心里到处都是你,你不要打我的胸口了,你要知道你打的是你自己哟。乐言的双手真的停住了,放我下来吧,说不过你,但是还要打。又一拳捣向了他的胸口,但是不疼。不仅不疼,还非常舒服。<br><br>乐言看着天空,天空那么蓝,蓝的透明,蓝的好象要滴水。那是一种什么眼的蓝呢?乐言说不出来,她从小就喜欢看天空,看任何一个时间里天空。然后想象着天空里的生活,想象着在云中漫步的感觉,一定非常舒服。为什么我不是一只小鸟呢?可以自由自在的在空中飞。乐言想着,她经常这样想,经常对着天空发呆,看白色的云朵,看着看着就会看见自己在上面漫步,还有刘子逸,他牵着她的手,两个人一起在白云上走着,那朵云很大很大,永远也走不完。她渴望有一天和他成立一个家,在与世隔绝的地方。那里有鸟语花香,有蓝天白云,有绿树红花,有小桥流水。没有其他的繁杂的人去打扰他们,只有他们两个人,过着安静平淡的生活。但是刘子逸说过,他的理想是开一间酒吧,每晚调制一杯心心相印。要开酒吧的话就不会在没有人的地方。所以乐言觉得自己梦想的婚姻和家庭永远都无法实现了。<br><br>其实是可以实现的,只是她把男主人想成了刘子逸,所以才觉得无法实现,才觉得有些失落。<br>她没有问刘子逸他心目中理想的婚姻和爱情是什么样的。她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她心里经常想一些她不好意思开口但是非常想知道的一些事情,只是碍于面子或者女孩子应该有的矜持,所以一直没说。憋在心里怪难受的,但是也没有办法。人,就是这样。心里总是藏很多很多的事情。这让她忽然想起了残心。如果是残心的话,她一定会问的,问的那么直白,那么没有修饰。不管得到的答案是什么样子,终究是问了,心里没有那么多的事情,也就会活的洒脱。但是乐言不行,她不是残心,她不能那么直白的去问一个男孩子关于他们的爱情和婚姻。她忽然有些羡慕残心。残心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女孩子呢?她不懂,但是她渴望得到答案。<br><br>晚上到学校机房查资料,顺便进了那个论坛。乐言好长时间没上网了,因为太忙。在搜索一栏里打上残心。然后点击,没有找到她最近的帖子。可能她也忙了吧,乐言这么想。但是残心会忙什么呢?她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的?也许残心只是一种幻觉,世界上根本就不存在这样一个人,即使是在虚拟的网络中,她还是那样的一种幻觉。残心是她永远也无法接近的。乐言想,也许我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属于这个世俗的凡尘。<br><br><br>在机房里又遇到那个跑调的男生。乐言心里一笑,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钱江。男生抬起头,脸上多了一副近视镜,本来就小的眼睛更成了一条线,乐言要仔细的看才行。<br>干吗呢?查资料吗?<br>哦……是……不是……男生不仅跑调,而且还有点结巴。这更让乐言觉得有趣。也许是刘子逸的口才太好了吧,和他在一起她总是占不了上风。所以和钱江说话乐言觉得特别有意思。<br>呵呵,乐言笑着,她总是喜欢笑。我是来查点资料的,老师布置我们写篇论文。你呢?<br>哦……我……我来随便看看……有……有高中的同学给我发邮件。男生好象不敢看她,有点无措的搓着手。这通常是遇到漂亮女孩的表现。乐言有些开心。干脆就换了机器坐在了他的旁边。<br>是啊,现在都很少和高中同学联系了,我们班就我一个人到了这所学校。你什么系啊?<br>我?我是……音乐系。<br>男人的话查点让乐言喷血。音乐系?哈哈哈……太搞笑了。乐言心里笑开了花,但是表情没变,还是很温和的笑容。<br>怎么选择音乐系呢?是因为喜欢还是别的?<br>不是的。男生忽然变的严肃,语气也放松了许多。是因为一个诺言。我唱歌不好,我本不应该来到这所学校,更不应该选择音乐系,但是因为一个承诺,我必须这样。<br>乐言的心里忽然有了另外一种想法,她有些佩服这个男生,为了一个诺言,仅仅是一句话,就选择了自己非常不适合的专业一直努力的去改变。这需要多大的勇气和毅力呢?音乐系的学生都有些清高,他在班里一定是孤独的,乐言想,虽然她不明白什么是孤独,但是还是想了这个词语。<br>男生没有再说话,一个人在电脑前敲打着什么。乐言偷偷的瞥了一眼屏幕,看到了三个字。<br>相信我。<br><br>乐言的心里又是一颤,这是一个很有自信的男生,虽然其貌不扬,却很勇敢。相比之下刘子逸好象有点花瓶的味道。这个想法让乐言有些不高兴。她的子逸应该是最优秀的。他有英俊的外表,有出色的口才,对她那么体贴那么温柔。只是一瞬间,乐言又想起了和刘子逸相识以来的点点滴滴,那么细腻的在她的脑海中回放着。<br><br>乐言想,他是值得我爱一生一世的那个人。虽然乐言并不清楚什么是爱,并不清楚一生一世是多么重的四个字,但是她还是想了。<br>乐言也只能想想,最大的勇气只是想,而已。<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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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26:08 | 只看该作者
二十九 ?天蝎紫蝶<br><br>我高估了自己的身体。我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大碍,本来以为可以和往常一样做任何事情。可是我错了。伤口发炎,感染。我发烧,连续的高烧不退。一天到晚的躺在床上,像一个活死人。我拒绝吃药打针看医生。就这么躺着,好了就好了,不好的话拉倒。森给我买了最好的药,说尽了好话让我到医院,可我就是不去,我就是这样倔强,我不会听一个打完我又哄我的男人的话,全是狗屁。犯贱!森实在没有办法了,就把医生叫到家里。据说那是一个大医院的专家,单看他的胡子和头发的颜色就知道他的资力。可我依旧坚持我的性格,我把头蒙在被里,整个身体都蜷缩在了被里。我像一只缩头乌龟,反正我不会让任何医生接近我。我在被子里用尽力气大声的叫骂,我让那个医生滚蛋,滚的越远越好。<br><br>直到森拍着被子对我说,好了好了,别骂了,他走了。我才把头露出来,呼呼的喘着粗气。我很累,身体很虚弱,我不可以那么大声的说话喊叫。但是没有办法,谁让森把医生叫到家里的。我要让他明白只要有一点不顺着我的意思我的病情就会加重。我要他完完全全对我臣服。<br><br>就这样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森没有去演出,一天到晚的陪在我身边,喂我喝水和吃饭。他特意买了一个小勺子,很小很小的那种,婴儿用的。因为我的嘴巴不能张的太大,会痛。然后他把饭一口一口的喂到我的嘴里,在喂我之前他先试试温度,觉得不烫了才给我吃。其实我没那么娇贵,冷点热点无所谓的事情,可我就是这么苛刻的要求森,只要有一点烫我就会把勺子打翻,把饭全部吐出来。森不停的收拾,换洗床单,洗衣机没有停下的时候。我看到森一天天的消瘦下去,不过我不会让他病倒,因为他病了我还要照顾他,我可以不管的,但是我不喜欢欠人家什么。<br><br>在床上躺半个月是一件非常痛苦的事情,躺到第十三天的时候我就想下床。其实我的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但是森制止了我,他说要再养两天,这样比较保险一些。我听了他的话,男人犯贱说的话我还是听的。这让我开心。我想他妈也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吧。<br><br>我终于康复了。虽然身上的伤还没有完全好,但烧已经退了。头还是晕晕的,我想是躺的时间太久,做了半个月的残疾人对我而言是如此的不可思议,更让我不可思议的是照顾我的竟然是打我的森。我一直以为这个人应该是南瓜。但是不是。所以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不能想当然的。<br><br>森给我买了很多衣服,不漂亮很廉价,但是都是我喜欢的。森破天荒的准备了烛光晚餐,这更让我怀疑他有什么企图,是不是在饭里下了毒。但是我还是吃了。做事情不顾后果也是我的性格。因为我顾不了那么多,我总觉得自己随时可以死掉,死了都不会有人知道。<br><br>吃完饭和森一起到了迪厅,他再不赚钱的话就会喝西北风。我是不怕的,因为我穷惯了。但是森不可以,男人都是死要面子,他不会让一个女子在他家喝西北风的。好久没到迪厅去了。我依旧坐在那个位子,和森相识的那个位子,本来这个位子上坐了一个女人,我让她走开,我对她说,这个位置是我的,永远都是,你不可以坐。然后她看了看我,像看神经病一样的瞅我,然后就走了。<br><br>森还是唱那些抒情歌曲,我没心情听。就一个人坐在那里喝酒。森不允许我喝酒,他说喝酒的话伤口会感染,可我没听他的,就这么光明正大的在他的眼皮底下喝酒。我看到森在看我,虽然他看起来还是那么专心的拨弄着怀里的吉他,但是我知道他是在看我的,因为我看到他眼角的伤疤在颤抖,我做了让他难过的事情那伤疤总是在颤抖。我感觉到了报复的快感。那种快感无法表达,好象野兽在吮吸鲜血的感觉。很爽。<br><br>一个男人过来和我搭讪。是个外国男人,很迷人的。有着湛蓝深邃的眼睛,也非常英俊。脸瘦而有棱角,皮肤很白,在灯光下显得性感,尤其是那双眼睛。想让我贴近,然后亲吻。<br>我叫JONE。他自我介绍着,说着很纯正的普通话。<br>我叫小宇。我学着他的样子说话,却觉得不对劲,好象我是外国人。<br>我来自英国。<br>我来自中国。<br>喝酒吗?<br>喝就喝!干杯!<br>他喝酒很快,非常迅速。我甚至没有看清楚他喉结的翻滚,酒杯就已经空了。如果不是我身体不好,我真会和他**,就在森的面前做,就让他看。让他看看什么才叫做男人。<br>我把脚踩在他的椅子上,他眯着眼睛笑,然后递给我一支烟,是一支咖啡色的雪茄。估计有中南海好几支那么粗。我从来没抽过这种烟,我很好奇,把烟叼在嘴里,他给我点燃。我抽了一口,马上剧烈的咳嗽起来。这到底是什么烟啊,妈的什么狗屎雪茄!我骂道,FUCK!我只会用英文骂这一句了,但是他一定可以听懂。他在笑,笑的那么迷人,我真想吻他,于是我把一支胳膊伸过去,勾住了他的脖子,使劲的把他勾过来,在他的脸上狠狠的吻了一下。<br>你真迷人。我说。要不是我浑身是伤我真会和你**。<br>你浑身是伤吗?<br>当然,我被一个犯贱的男人打的。我边抽雪茄边朝台上看,森还在那里唱歌。JONE也看了看森,就是他?他打你?<br>怎么了?你不相信?我可真的浑身都伤,你看看,这里,还有这里。我掀起衣服给他看我身上的伤口。我是不穿内衣的,除非是夏天只穿一件衣服的时候我才会穿内衣,其他的时间我都不穿。他把我的衣服拉下来,小宇,旁边有人,不要这样。<br>我是给你看我的伤口而不是给你看我的身体,这点你要搞明白。我可不是那种随便的女人。我一边说一边笑,觉得自己是在放屁。<br>你太瘦了,这样不好。<br>可我就是这样。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在床上躺了半个月,天天吃天天喝也不动,但还是这样,你说我有什么办法?男人都喜欢和胖女人**是不是?<br>他没有回答我,他问森为什么会打我。这个问题把我难住了,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打我。<br>想打就打呗,好象是他要和我**我不答应,然后他就打我。<br>他不说话,继续抽雪茄,用那双迷死人的蓝眼睛看我。可我的心思总是放在森的身上,我做的一切都是给森看的。我想让森唱完歌之后狠狠的打这个外国男人一顿。因为他看了我的身体,虽然是我掀起衣服给他看的,但森不会管这些。他只会打人。<br>这个粗暴的男人。却也有温柔的一面。<br><br><br>我笑着,我经常会这样笑,没有原因的。也许我是快乐的,但我真的不知道快乐是什么。我不知道,只是笑而已。如果笑就代表快乐的话,那么哭就代表了不快乐。我又想起了母亲,我想起母亲的泪水一下一下的打在我的伤口上,她在哭,她是不快乐的。<br><br>不知道什么时候森下来了,坐在我的旁边。他拽下我嘴里的雪茄,还抽烟,会伤身体的你知道吗?我没有反抗,我抱住他的脖子,大声对他喊,我爱上一个男人了,一个外国男人,他给我的雪茄。别闹了,放手,回家吧,我演出完了。不,我不想回去,我想再玩一会。你帮我打那个男人好不好?我为什么要打他?你不是爱他吗?就因为爱才要打,你爱我,你也打我了。<br><br>森不说话。其实他从来没有说爱过我,也许这只是我自做多情的以为罢了。但他也没说不爱我。<br>你到底打不打?不打的话我可要打了!<br>森摸了摸我的头发。乖,小宇,坐在这儿,别动。<br>森忽然抄起桌子上的一瓶啤酒,劈头盖脸的朝外国男人摔去。满满的一瓶啤酒在他的头上流淌,混着鲜红的血液,流淌。我看不见那双蓝色的迷人的眼睛,只看见一片混着啤酒花的红色。我也听不见酒瓶破碎的声音,只看见鲜血在流淌,流淌。<br><br>森不等他回过神来,把他狠狠的压在了桌子上。我听到了外国男人的咆哮,他在说着我听不懂的英文,只是咆哮,却没有一点力气反抗。他怎么也想不到一个想和他**的女子让另一个打过她的男人再去打他。他想不到,永远也想不到。<br><br>直到保安过来把森拉开,外国男人才得以脱身。我看见那张英俊的脸变的扭曲。我走过去,用手指沾了一下他眼睛上的鲜血,然后把手指放在嘴里舔了舔。味道不错,我说。<br><br>我和他说拜拜,然后使劲的跳到森的背上,咬着耳朵对他说,你真帅,简直帅呆了,我爱你。<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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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26:48 | 只看该作者
三十 ?蔓延<br><br>时间过的真快。<br>从烈日炎炎到大雪纷飞似乎只是一瞬的事。乐言所在的并不是一个四季分明的城市。季节的转换有时令她毫无准备措手不及。要不是刘子逸提前一天晚上发短信说明天降温,乐言铁定又要病倒一次。<br><br>下雪了。乐言站在雪花飞舞的世界里。仰起脸,张大嘴巴。任凭雪花落到她的脸上,落进她的嘴里。她听得到雪花融化的声音。融化。雪花。她又想起了刘子逸那个长长的吻。缠绵的。从轻柔到激烈,让乐言觉得晕旋。<br><br>下雪了。乐言对雪充满了感情,因为下雪意味着过年。过年意味着一家人团团圆圆的吃饭说笑。乐言想家了,想爸爸妈妈。她记得每逢下雪天妈妈就会亲手给她戴上厚厚的棉手套,嘱咐她打雪仗的时候不可以把手套摘下来,否则手指就会冻坏,每到冬天就肿的老粗,相胡萝卜那样。而且痒的厉害,不容易好。乐言就说,我不信,妈妈你怎么知道的呀?妈妈就会伸出手给她看,***手又红有肿,乐言明白了。妈妈说,我的手就是被冻坏的,知道了?乐言紧紧的握着***双手,撒娇一样的语气说,妈,我听话,我不摘手套。<br><br>乐言站在雪中,把双手从口袋里拿出来,手上戴着厚厚的棉手套。却不是妈妈给她戴上的。是刘子逸。是刘子逸一点一点的把手套套在乐言的手上。不知怎的,乐言又不想打雪仗了,她甚至不忍心踩落在地上的雪花。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的。乐言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但她依然改不了小心翼翼的步子。<br><br>忽然想写点什么,而不是画。于是就来到学校机房。趁开机的时间使劲搓着双手,往手上呵气。乐言一坐到电脑前就会想起残心。她和残心是通过网络认识的,确切的说是通过残心在网上写的一句话。<br>如果心中有血,为什么不让它恣意流淌。<br><br>乐言永远也忘不了这句话给她带来的疼痛,如此刻骨铭心的疼。也是第一次疼。她时常会坐在电脑前发呆,然后想象着鲜血流淌的声音。汹涌的,迫不及待的。好象残心给她听的大海的声音。残心说过,大海是上帝胸口的一滴血。残心说过的话并不多,但是每一句话没一个字乐言都会记得,记得清清楚楚,记得历历在目。<br><br>她甚至怀疑残心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或者妹妹。她希望是妹妹,她希望可以好好的心疼这个妹妹。即使永远不会见面。<br>心疼是灵魂里的一种情感。不需要面对面就可以波及到彼此。<br><br>乐言又看到了残心的帖子。在论坛的最上方,似乎是刚刚发的。因为还没有人点击。题目是伤口。仅仅是这两个字,就足以让乐言疼上半天。她疼着,眼前晃动着残心的纤瘦的胳膊,上面满是伤疤,新的旧的多的数不清。乐言用鼠标轻轻的点击伤口,那么轻,她不想再触动疼痛。正文只有三句话,分了三行。<br><br>浑身满是伤口,它们咧着嘴巴朝我微笑。<br>我终于明白伤口为何总是在我身体上无法消失。<br>因为,我是那么的热爱疼痛。<br><br>热爱疼痛?!乐言的心好象被什么狠狠的揪了一下,那幅画,那长长的铁轨,那瘦瘦的女孩,那一折就断的肋骨,女孩是背对着她的,画面上看不到女孩的脸,但现在她看到了,那张脸是残心的。白皙。聪慧。有狡黠的眼神,坏坏的笑。只一瞬间,那张脸如此清晰的出现在乐言面前。她感到浑身冰冷。有这么巧的事吗?热爱疼痛?!<br><br>乐言进了聊天室,她感觉残心一定在。她相信感觉,她的感觉一贯很灵,这次也不例外。残心的名字排在右边一串人名当中,在一个角落里,那么不起眼,但还是被乐言找到了。<br><br>残心!!乐言迫不及待的敲着键盘。<br>到。<br>好久不见了,我以为你消失了,再也找不到你了。今天看见你的帖子,句的你应该在这里,所以我就来了。<br>你干吗要找我,我又不是你妈。不过我倒是想我母亲了。想回家看看。<br>济南下雪了,青岛呢?<br>你在济南啊?青岛下没下雪……你等等,我去看看。<br>我喜欢雪,你呢?<br>哦,青岛也下雪了。雪和男人一样贱,都是被人踩的。我身边就睡了一个犯贱的男人。贱的天花烂缀,贱的不可救药。<br>并不是每个男人都这样的。乐言忽然想到了刘子逸。<br>我不想在这儿呆了,回家看看之后就想走。<br>残心,说实话我不太清楚你的生活,能和我说说吗?<br>我的生活很简单。仲秋节晚上,你们都在吃月饼看月亮的时候我一个人跑出来了,稀里糊涂的上了火车到了青岛,又稀里糊涂的和一个在迪厅演出的男人同居。<br>你爱他吗?<br>我?谁知道呢。可能是不爱吧。不然**的时候不会没感觉。不过这已经不重要,我马上就要走了。爱不爱都一样,结果都是离去。<br>如果爱他的话就不要离开。<br>那就等我爱他的时候再回来吧。<br>你要做到哪里?<br>这还没想好。走到哪算哪,要不我去济南?<br>真的?那好啊,不过我们有课,我不能经常陪你。<br>谁要你陪了,真是的。<br>呵呵,来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知道我电话吧。<br>知道知道,想不想再听鲜血流淌的声音?<br>不听了。残心,大海多么美丽,你为什么总是要把它说成鲜血?<br>难道鲜血不美吗?鲜血最美了,就连味道都是美的,不信你尝尝。<br>残心你知道吗?你有天生让人担心的本质。<br>乐言你知道吗?你有天生担心被人的本质。我和你又没有关系,你担心我干吗?<br><br>乐言忽然说不出话。其实她也说不清楚为什么要担心残心。也许这种担心,是与生具来的。好象残心的孤独。不过她真的希望可以见到残心,然后紧紧的拥抱她。紧紧的,不会松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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