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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mm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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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劫难逃——遭遇双性恋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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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11:23 | 只看该作者
(十一)?森的房间<br><br>凌晨的时候,森把我带到他家。我没有理由拒绝。因为我无处可去。<br>森在海边租了一套单身公寓。房子很大。推开窗户可以看到黑暗中的大海。第一次看到大海。它是黑的。可为什么听说的大海是蓝色的?<br>很大的有糜烂气息的房间。好几盏等已经坏掉。只有窗头一点很小很弱的光亮在挣扎。我相信它永远不会熄灭。<br>凌乱。到处都是烟灰和烟蒂。还有空的啤酒瓶,分离的拖鞋。床单是白颜色的。上面是乱糟糟的避孕套。森是一个喜欢白色的男人。而我,却喜欢黑色。<br>森踢给我一双拖鞋,让我换上。可我一贯不喜欢穿拖鞋,就光着脚在他房间里乱跑。那么大的房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森一个人坐在床边抽烟。用手把避孕套一个一个的放进盒子里。<br>我问,你是不是经常把女人带到家里**。<br>森看了看我,继续抽烟。<br>我不理睬他的冷漠。继续问,你有多少女人,你是不是很有钱?<br>森说,快去洗澡。<br>那你呢?<br>我玩一会游戏。<br>我这才发现森的房间里有一台电脑。在一个角落里。森坐在地上,开很大声的音乐,然后疯狂的按着键盘。眼神专注。<br>我脱去衣服,只穿一件吊带背心。黑色的。书上说,黑色可以保护一个人。<br>在浴缸里注入清水。那么汹涌,好象放肆的血液。我点上一支烟,把自己埋进了浴缸。很舒服,整个身子好象在漂浮。就像我在火车上做的那个梦。和妈妈一起在白云上,也是那种漂浮的感觉。<br>第一次看自己的身体。已经残缺。到处是伤痕。到处是已经愈合的伤疤。温热的清水轻轻的摩挲着我的伤疤。我从未尝试过这样温柔的抚摩。我想永远待在浴缸里。即使死去。胳膊上有烟头烫伤的痕迹。腐烂的肌肤。在清水中显得突兀。<br>我往身上涂抹沐浴露。是一种清淡的柠檬香。森是一个细致的男人。懂得享受。虽然屋子凌乱不堪。浴室却如此整洁。他也懂得,一个人浸泡在水里的时候,是一种解脱。在解脱的时候,没有理由让自己沉重。<br>解脱本身就是一种放松。<br>放水,再注水。如此循环。像一种轮回。<br><br>听见森在外面叫我,我把睡衣放在门口,洗完之后换上。然后,我又隐约听见敲打键盘的声音。<br>把身体擦干。稍微打开门,把胳膊伸出去。抓到了睡衣。棉布的,很柔软。是森身上穿的那种质地。男式睡衣套在我的身上大的可笑。可我依然穿上了。镜子里的我一脸颓靡的表情。淡然。冷漠。没有梳头,我习惯用手把头发理顺。这种习惯从小一直延续到现在。我想我改不了了。<br><br>森看我出来,关上电脑。他笑,觉得你像个没吃饱饭的难民。他抓了抓我的胳膊,那么瘦。又摸了摸我的**,那么瘦。<br>他说,你先待着,我去洗澡。<br>我又把电脑打开。放激烈的音乐。听到浴室里流动的水声。<br>随便点击进入一个网站。我不喜欢和陌生人聊天。我不知道和他们说什么。经常的会在BBS上自言自语。敲打支离破碎的文字,一句,或者半句。然后就关上电脑。<br><br>森很快从浴室出来。只穿一条短裤。他是一个精瘦的男人。胳膊上的血管明显,随时可以爆裂的样子。后背有纹身,是一只蝎子。长长的尾巴顺着脊柱延伸。青色的蝎子服服帖帖的粘在他的背部。<br>森说,上床睡觉。<br>我说,我不想睡。<br>睡觉。森命令我。拽着我的胳膊把我摔到了床上。精瘦有力的胳膊。<br>我把被子拖起来盖在身上。被子也是白色的。<br>森说,你把被子盖了,那我盖什么。<br>我不管。<br>森笑,你是不是想和我**?<br>随便。<br>森突然扯掉我身上的辈子,扯掉我身上的睡衣。我听到了棉布在寂静中撕裂的声音。<br>他问,你是不是处女。<br>该你什么事。<br>是不是!<br>该你什么事。<br>我问你是不是!!<br>到底该你什么事!!<br>我紧紧的抱住森,抚摩他背部的蝎子。我感觉到他的气息渐渐平稳。<br>他说,你很紧张。<br>没有。我感觉的到,我的指尖狠狠的刺进了他的肌肤。<br>森吻我,不像那次似的的粗暴。轻柔的吻好象水滴的流淌。<br>他进入我的身体。有一点疼,我没有说。<br>你第一次?<br>我还是不说话。<br>为什么骗我!<br>我只是没告诉你,但并不代表我骗你。我一贯倔强。<br><br>森在我体内爆发的那一刻,我感觉到灵魂的解脱。<br>白色的床单上有淡淡的血渍。那么突兀和刺眼。血渍没有干,还是潮湿的。森用纸巾擦拭着我身体。<br>我看到他眼角的伤疤在抖动。还有他背部的那只安静的蝎子,也在轻轻的抖动。<br><br>我让一个冷漠的男人在我面前颤抖。<br><br>
12#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12:15 | 只看该作者
(十二) ?明月冰心<br><br>乐言的天空,始终有一轮明亮的圆月。无论何时何地,这轮圆月总是陪伴着乐言。最初,乐言一直以为头顶的天空是明晃晃的刺眼的太阳,但她在黑夜仰望天空时,却忽然觉得停留在头顶的,并非太阳,而是圆月。<br><br>太阳的光太耀眼,有时候让她晕旋。但月光就不是,月光的倾泻是温柔的,不强烈,好象刘子逸的眼睛,透彻着晶莹剔透的明亮。她头顶的圆月永远不会有残缺,也不会有瑕疵,圆月是完美的。<br><br>这几天乐言一直在做相似的梦,梦里有个女孩,看不清楚她的样子,也听不清楚她的声音,也许,她本来就是没有任何声音的。只看见一滴一滴鲜红的血液在流淌,乐言不知道这鲜血是从哪里流出的,但是却一直在流。鲜血不断的流淌,乐言想止住它,却找不到那伤口。就这样一下子从梦中惊醒,全身冰凉。汗水似乎已经凝滞。拉开窗帘看头顶的月亮。奇怪,今夜没有月光。天幕一片漆黑。<br><br>乐言把梦讲给刘子逸听。乐言说,我看不到月亮。他笑,月亮躲在了云层后面。不是这样的,我真的看不见月亮。乐言第一次焦急的辩解。他握住乐言的手,温柔但是有力。乐言,没有月亮的时候,有我在,不要怕,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乐言的肩膀在轻轻的抖动,子逸,我做梦了,这几天我都做相似的梦,梦里的那个女孩我看不清楚,我不知道她是谁,但是却看到鲜血,有时候梦里没有女孩,却有鲜血,鲜血一直在流,一直在流……<br>他抱住她,不让她继续说下去。<br>乐言,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带你到医院看一看好吗?你脸色不好,要注意休息,不要乱想,知道吗?<br>嗯。<br>他的话,总能让乐言安静。颤抖的肩膀回复了平静。在他宽阔的怀中,乐言没有什么放不下的。<br>子逸,你知道吗,我觉得我的心是冰凉的。以前从未有过的感觉,我喜欢看月亮,看到月亮的时候,我就会觉得温暖,但现在不是。每次看到月亮,我的心都那么冷。<br>别想了,今天晚上带你去音乐酒吧。看看演出听听歌曲。好好的放松。回去就马上睡觉。<br>嗯。乐言紧紧的靠在他的怀里。<br><br>晚上没有去自习室,跟着刘子逸来到音乐酒吧。这是乐言第一次来这种娱乐场所。里面不像她想象的那么乱,那么嘈杂。人们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喝酒聊天。有欢乐的笑声。<br>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乐言依旧靠在刘子逸的怀里,她感觉到自己依赖上了他的怀抱。那么安全,让她不受任何伤害。<br>他问,乐言,要喝点什么?<br>来杯咖啡吧。<br>要什么样的?<br>随便,你喝什么我就喝什么。<br>两杯浓郁的咖啡端到了桌子上。咖啡的名字是心心相印。是刘子逸特意让老板给设计的。据说调制心心相印的时候,需要两位很相爱的情侣,他们各调制一杯。调制的时候他们一直牵着手。所以这两杯咖啡是用一只手调制成的。<br><br>乐言品尝着咖啡,听着刘子逸给她讲心心相印的故事。他们的手,也是一直牵在一起的。<br>透明玻璃杯中的烛光轻轻的晃动摇曳着。乐言说,我喜欢这烛光。让人觉得温馨。他说,喜欢的话每个礼拜的周末都到这里来。每次都要心心相印吗?当然,如果你喜欢的话。<br>乐言又有什么理由不喜欢呢?她太喜欢太喜欢他了。<br><br>走出咖啡厅的时候,乐言又看到了天空中的月亮。已经变成了半圆,但她依然想象成是圆月。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情圆缺。乐言不喜欢这句诗词。她要让月亮永远永远是圆的。<br>晚上,乐言没有再做梦。带着刘子逸轻柔的晚安吻,渐渐的睡着了。<br>
13#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13:53 | 只看该作者
十三 ?颓靡生活<br><br>我想我并不爱森。森也并不爱我。只是两个经常会感到孤独的人彼此在一起寻找各自需要的安慰。仅仅是一种安慰。除此之外没有别的。我没有收入,也不想工作。森给我必须的物质基础,他有足够的钱可以养我。森白天睡觉,晚上到迪厅演出。有时候彻夜不归。天亮的时候带回一个女人,在我旁边开始**。这个时候我就会被他们吵醒,有时候翻个身接着睡,有时候就起床出去吃饭。沿着香港中路走,看上班族一张张麻木不仁的脸。还有二三十层的写字楼,那么高,很壮观。里面都是一间间公司,出入的是穿套装的白领,总之是有钱人。我渴望跟在他们身后拣到他们一不小心丢失的钱包。或者有时候我干脆不出去,看着他们**。然后笑。<br><br>做完之后女人就会离开。离开的时候会看我一眼,我想她一定在看我的眼睛是不是瞎的。当她看到一双同样明晰的眼睛的时候,通常会倒吸一口冷气。我不屑的看着她,然后抽烟。<br><br>我学会了玩游戏,学着森的样子疯狂的按着键盘,眼神专注。看着画面上的血腥。这种暴力带给我的快感让我舒服。画面上的鲜血一样汹涌,像潮水一样。看到敌人被我一个一个的打死,我就会兴奋的大声叫喊。森厌恶的说,闭嘴!我正在睡觉!你睡觉关我什么事!森不再理我,用被子蒙住头。我继续我的血腥屠杀,一局又一局。<br><br>厌倦游戏的时候,就会上网站的BBS上发帖子。还是写一些支离破碎的文字。然后看陌生人的回复。他们说心疼了。这就很好。有人陪着我一起疼,我不会感到孤独。虽然彼此陌生互不相识。安慰不需要相识。安慰本身就是一种陌生。<br>还会去聊天室,看潮水一样的文字涌动,一片一片的,永不停息。<br>有一次,一个男人问我的生活。我对他说,我一个人在仲秋夜里从家里跑出来,在迪厅认识了一个演员,我现在和他同居,但是我们没有感情,他会带其他的女人回家,并和他们**。男人问我,他们**的时候你去哪。我说我就在旁边睡觉或者看着他们笑。我说我没有工作也没有钱,森给我足够的物质基础,只因为我把初夜给了他。男人笑笑,你是不是作家,经常写小说。我也笑笑,你看我像个写小说的吗?我平常最大的嗜好就是杀人。我会一个一个的杀掉他们,看着鲜血飞溅在显示屏上。<br><br>男人没有再和我说话,我断定他是一个无趣的男人。如果是森,他一定会说,我会陪你一起杀人。但是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第二个森了。<br>有时候森醒来之后会给我讲迪厅的事情。他说那个跳艳舞的女人又被男人解开了内衣。我说,当男人看到那只紫色的蝴蝶的时候,他一定会想自杀,因为他已经不能让她疼痛。森问,为什么男人总要让女人疼痛?因为他们只是孤独。孤独的人,会让自己疼痛,也会让别人疼痛。那么你痛吗?不会,我现在不会疼痛,因为认识了你,你会痛的。为什么。因为你认识了我。<br><br>认识我是一场劫难,你注定因为我而疼痛不已却又心甘情愿。<br><br>我很喜欢这种生活。衣食无忧。不劳而获。在别人眼里是可耻的。但我不是。我的童年有太多太多的灾难,我没有见过我的父亲,我被母亲歇斯底里的打。我没有享受到任何我应该享受的。一旦有个机会让我得到这些,我不会放弃,即使被人所不齿。他们不是我,没有经历过我所经历的,所以他们同样没有资格来指责我。我这样安慰自己。继续过这种糜烂的生活。<br>
1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14:29 | 只看该作者
十四 ??蓝雨<br><br>下雨了。蓝色的天空中隐约有雨滴的声音。似乎还有阳光。乐言抬头看天,为什么晴朗的天空会下雨?<br>刘子逸撑着雨伞,牵着乐言的手走在校园的林荫道上。雨伞是透明的,乐言抬起头就可以看到落雨的天空。<br>子逸,你看,雨滴是蓝色的。<br>是吗?他看了看天空,是的,真是蓝色的雨。<br>好像你的眼睛。<br>哦?我的眼睛是蓝的吗?他俯下身子,让乐言清楚的看他的眼睛。<br>是蓝色的,眼里还有雨滴。<br>他笑笑,攥了攥乐言的手指,怎么那么凉?<br>没什么,一直是这样。乐言轻轻的说,脑子里挥之不去的还是那个名字。<br>残心。<br><br>她又看到了残心的文字。依旧是在那个网站那个论坛。发帖子的时间同样是凌晨。帖子同样的短,只有几句话。<br><br>我看到了鲜血在流淌。没有声音,只是流淌。他静静的看着我的伤口,无动于衷。我问他,你疼吗?他说不疼。我看到那只青色的蝎子在颤抖。<br><br>乐言的手指更冷了。似乎有些僵硬。残心的文字,好像在描写那个让她浑身冷汗的梦。已经好几天没有那个梦了,突然出现这些文字,似乎比梦更加真实。为什么,残心的文字会让她疼痛,好像梦里的鲜血一样,一滴一滴的敲在她的心上。<br><br>抬头看天,雨还是在下。蓝色的雨滴一下一下的打在地上。留下小小的漩涡,然后消失。<br>乐言回复了帖子,残心,你知道吗。你的文字让我心疼。<br>然后乐言觉得眼里有潮湿的痕迹。温热的。她分不清楚是泪还是雨。<br>他停下来,看着她,乐言,你是不是不舒服。<br>乐言摇摇头。她不知道如何向子逸说那些文字和那些梦。她觉得文字和梦不应该联系在一起。但她又无法把它们分开。<br><br>乐言,你怎么了,不要让我担心好吗?<br>没有,乐言终于笑了。脸有些发白。<br>子逸,晚上我们去喝心心相印好吗?<br>好的,只要你喜欢。<br><br>晚饭过后,雨不再下。城市被雨水冲洗的晶莹剔透。黑色的天幕好像凝滞的瀑布。乐言喜欢睁大眼睛看着天空。什么时候的天空她都觉得美丽。这是从小养成的习惯。还记得小时候躺在***怀里撒娇,纠缠着非要知道天上的星星有几颗。妈妈对她说,乐言,你看看天空,然后再看看***眼睛。乐言照做了。妈妈又问,乐言,我的眼睛里有什么?乐言歪着脑袋,用稚嫩的童声说,***眼睛里有我。只有我。妈妈笑了,知道吗,乐言,你就是星星。星星在***眼睛里。你每天晚上不用再看天空了,只看***眼睛。<br><br>童年的往事不知不觉的爬上心头。乐言看看天,低下头踢着路边的石子。妈妈不在身边,还有谁的眼睛里会有星星?<br><br>酒吧依旧温馨。刘子逸带乐言到了上次的那个位置。老板迎了上来笑呵呵的问要点什么。刘子逸说,两杯心心相印。老板依旧笑着,不好意思啊,没有心心相印了。为什么。那对情侣分手了。<br><br>乐言的心里咯噔一声。手指又变得冰凉。在刘子逸的手心里显得无措。他看了看乐言,然后对老板说,没关系,把杯子和咖啡拿过来。我们自己做心心相印。<br><br>老板愣了一下,随后又笑,好好好。你们那么相爱,心心相印一定会很好喝的。<br>老板转身的时候,刘子逸发现,乐言的脸在红色烛光的映照下,是白色的。<br>乐言,怎么了?<br>那对情侣为什么会分手?<br>不要管他们,今天我们来调心心相印。<br>他的话很轻,但是有分量。乐言的手指又恢复了温暖。<br><br>他们一直牵着手,直到把心心相印做好。他们的手也不曾分开过。<br>乐言感觉手心有凉凉的汗渍,她挣脱开他的手掌。在桌子上按了一下。小小的浸满汗渍的手印在烛光的映照下如此清晰。他笑笑,把自己的手掌盖在了乐言的上面。两只浸满汗渍的手印重叠着。乐言看着桌子,你的手那么大,都给遮住了。看不到我的了。他笑,别人看不见,只有我可以看见。<br><br>一杯心心相印喝了好久。乐言不愿一下子就结束。她慢慢的品尝,平淡恬静的。爱情的滋味,也就如此吧。<br><br>乐言感觉有一根藤在她的体内蔓延,一点一点的将她的心包围。藤上,有一滴鲜红的颜色。乐言不知道那红色是什么。她真的不希望那红色是一滴鲜血。<br><br>
15#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15:01 | 只看该作者
十五 ?在劫难逃<br><br>我有一些想我的母亲,想那种木棒抽打在身上的疼。原来疼也是值得纪念的,并且会怀念。有时候我会祈求森拿木棒打我。他冷笑着,脑子有病是不是。之后就在我身上踢一脚,或者把我摔到床上**一样的**。我对他的反复无常难以忍受,我用力的翻腾。用指甲狠狠的刺进他的肌肤,感觉到温热的血液粘在指尖。森说我是个疯子。但他没有赶我走。我说他像个间歇性的神经病,有时候温柔的像个婴儿,有时候粗暴的像个歹徒。我喜欢看森睡着的样子,我会亲吻他眼角的伤疤。暗灰色的,在他清瘦的脸上显得性感。<br><br>我是一个极容易厌倦的人。虽然森不限制我的自由,我愿意去哪里就去哪里,彻夜不归也没有关系,可以随时来随时走。他给我一套公寓的钥匙。他说永远也不会把锁换掉,除非我带了男人回来。我笑,凭什么你可以带女人而我就不能带男人?没有凭什么,我说不行就不行!森一贯固执倔强。和我的性格很相象。<br><br>有时候我怀疑自己是森的一根肋骨。在被上帝抽出来之前就给折断,然后丢在一个肮脏的角落里。所以我经常会扒在森的身上数他的肋骨有几根。生物没有学好,我忘记人体内的肋骨有多少了。数完他的就数我的,我不管多少,只要少我一根就行。可每次森都不让我顺利的数完,他总是骂我神经病。<br><br>我刚知道现在我所在的城市叫青岛。到处都是海。大海是上帝胸口的一滴血,经历了时间的洗礼变成了蓝色。我出生在血泊里,所以大海是我的归宿。上帝的血是纯洁的,不像我,全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散发着腐烂的味道。曾经用刀子把手腕割的支离破碎,找不到一块完整的肌肤,然后看着鲜血慢慢的流淌,我会用舌尖仔细的品尝我的血液。带着腥气的咸味,我一再怀疑那是泪水的味道。可我却品尝不到泪水,我的眼睛有时候会潮湿。但我却感觉不到潮湿的涌动。这件事情一直让我很沮丧。<br><br>森不在家的时候,我会一个人坐公交车出去。我不认得路,随便跳上一辆,扔一枚硬币,随时下车,没有目的的走。有一次好像是在中山路下车。把百盛逛了一遍,给森买了一件白色的外套,给我买了一件黑色的。还有一条白金项链,把它挽成两道带在了手腕上,遮挡住残缺的肌肤。然后去栈桥看海,到天主教堂祈祷。我问旁边一个正在做祷告的男人,耶稣为什么死的这么惨。他平静的脸顿时变得愤怒,耶稣没有死,没有死!我被他的无常反应吓了一跳,闷闷不乐的不再理他。一个人走到了耶稣面前,在胸前划了几个十字。然后静静的离开。<br><br>晚上的时候回到森的公寓。他正穿衣服准备上班,我把他还没穿好的衣服扒下来,拿出新买的那件,穿上。森看了看,我不喜欢。不喜欢也要穿。这是我买的。那又怎么样?我第一次给男人买衣服,所以你必须穿上。<br>我一贯是任性的,而且倔强。这种性格隐藏在血液里面,根深蒂固。无法改变。<br><br>森上班的这个时间我就会在电脑前玩游戏,那种很激烈残忍的血腥屠杀。我的枪法越来越厉害,不少人死在我的脚下,我会踏着他们的鲜血继续杀人。感到脖子酸疼的时候就去泡一杯咖啡,每天晚上都是咖啡支撑着我。深夜里我会进聊天室随便拖一个人瞎聊。遇到有趣的就多说几句,遇到像查户口一样的傻瓜我会骂一句狗屎然后离开。<br><br>和聊天相比,还是觉得BBS好一些。那里没有午休无止的漫骂和交流。可以随便的写。没有人知道你是谁,也没有人打听你的出身之类。很诡秘的一个地方。我喜欢。在BBS上我只是发帖子,从不回复,也不会看别人写的。狮子座的人极其自恋,我会把自己写的文字看上一百遍也不会点击那些回复几百条的题目。对于除自己以外的一切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活在属于自己的圈子里。很小,但是别人无法侵入。<br><br>我的文字通常很少,因为我打字很慢,拼音又不熟练。以时候还会出现错别字。而且我很懒。只会写几秒种之内的一些心情。有人对我说,心疼了。我不明白怎么会那么容易的心疼,为一个没有见过面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我对这种心疼依旧冷漠。只是无意中记住了这样一个名字。<br>蓝雨。<br><br>我不晓得会不会很快的忘记。其实我不愿意和网上的任何人产生感情上的交集。那样不好玩,打破了游戏的规则。网络游戏是不存在感情的。就好像游戏里的血腥屠杀。<br><br>最重要的是,认识我的确是一场劫难。我不会给任何人带来欢乐和愉悦,因为我的血液里根本没有这些东西。本身就没有的,又如何可以给别人?<br>但是,这世界上有许多事情是注定的。<br>注定了在劫难逃。<br><br><br> <br><br><br>
16#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16:20 | 只看该作者
十六 ?聊天室里200分钟<br><br>学校组织大一新生到敦皇考察。乐言没有去。她病了,有些发烧。脑袋嗡嗡的响,嗓子很疼。躺在空荡荡的宿舍里,呆呆的望着天花板。往日喧嚣的小屋一下子变的冷冷清清,没有一点声音。这样的寂静让乐言恐惧。她紧紧的抓住床单,想象着和刘子逸的一些生活片段。<br><br>拈花一笑的缘分,爱情风筝的浪漫,初吻的美妙,心心相印的真情,雨中散步的惬意。校园里每一个角落都留下了他们的足迹。乐言好想把这些全部画下来,不让任何人看,只是自己收藏着。只是一种纪念罢了。<br><br>她没有告诉他自己病了,把手机关掉。忽然间什么人也不想见,什么话也不想说。只是一个人躺在床上,脑子里空空的。闭上眼睛的时候,眼前就会出现一片红色。乐言睁大了眼睛,看到白花花的天花板,上面有姐妹们布置宿舍时贴的图画。很漂亮。但是乐言搞不清楚闭上眼睛的时候为什么看见的却是红色。以前从未出现过的现象。<br><br>可能是病了。乐言想,然后昏昏沉沉的睡着。<br>醒来的时候是晚上10点。乐言觉得轻快了许多。头也不那么疼了,只是嗓子还有些难受。宿舍里依旧冷清。乐言披上外套,一个人悄悄的溜了出去。她从来没有这么晚出过宿舍,所以总觉得有些做贼般的偷偷摸摸。<br><br>第一次一个人走在马路上,沿着学校外的一条马路一直走一直走。没有什么方向,停下的时候却到了那个音乐酒吧。老板认识乐言,笑呵呵的把她带到了固定的位置,问,要喝心心相印吗?不。乐言马上答到,语气有些急噪。老板愣了一下,他感觉到今晚只有乐言一个人,紧接着又笑,那小姐要点什么?随便。乐言淡淡的说着,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摇曳的烛光。<br><br>一杯不知名的咖啡很快端了上来。乐言喝了一口。苦。然后开始往里加糖,用勺子搅了搅。又喝了一口,依然是苦的,她把老板叫过来要糖。老板说,这些糖已经正好了,再加的话不好喝。乐言执意要加,她从来没有这样固执过。老板依了她。三包糖全部倒进了咖啡里,乐言喝着,依旧是苦。<br><br>不知不觉在酒吧里坐到午夜。咖啡喝完的时候乐言发现杯子底下沉淀了一层的白糖。乐言苦笑着,怪不得是苦的,甜的都沉在了底下。<br>好象又有点发热。乐言想回宿舍。可这个时间宿舍肯定关门了。街上挺冷。乐言没地方去,随便找了附近一家网吧走了进去。挑了一个角落里的位置。没有打开OICQ。就那么随手的点了一个聊天室。乐言平时是不去聊天室的,都是在OICQ里和高中同学联系。但是这次,乐言不知道什么原因就进了一个陌生的聊天室。好象是感觉的驱使。<br><br>聊天室里乱糟糟的,很多人不用私聊,就那么明目张胆的公开的说着一些诬赖的话。乐言看到潮水般的话语中夹杂着一个让她疼痛的名字。<br>残心。<br>残心正在和一个男人激烈的争论。话题大概是关于宿命之类的。残心坚持宿命是无法改变的,好象劫难来临,无人可以躲避。<br>乐言的心又疼了一下。随即敲出了一行字。<br>如果心中有血。<br>等了一会,那边有了回应。<br>为什么不让它恣意流淌。<br>乐言的心里又疼了第二下。她确定了这个残心就是在BBS上写支离破碎的文字的那个女孩。<br>乐言疼痛的时候,那边又发来了信息,你就是蓝雨?<br>不。我现在叫乐言,以后也叫乐言,永远都叫乐言。仅仅是一瞬间,乐言决定改名字。<br>哦,随便是谁,名字只是一个代号,可以随时更换掉。<br>那你会换名字吗,残心?<br>不会的,我不会换掉我的名字。我的这个名字是血液里的鬼魂,我无法换掉血液,所以同样无法换掉名字。<br>可是你的名字让我心疼了。<br>你认识我吗?<br>不认识。<br>那为什么要心疼。这个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是值得你为陌生人心疼的了。<br>残心,你不是陌生人,不是的。<br>你见过我吗?<br>没有。<br>你了解我吗?<br>不。<br>你知道我的姓名年龄家庭生活吗?<br>不知道。<br>哈哈。那你想不想看到我?<br>可以看到你吗?<br>当然可以,我这里有摄相头,你只要接收一下就可以了。我现在打开了啊,你做好准备。<br>不要,残心。先让我想想你的样子。你是一个很漂亮的女孩。<br>再见到我之前不要有任何的想象。不然的话你会晕过去。<br>2分钟后,乐言看到了残心的样子。白皙的皮肤,凌乱的短发,干净的笑容。鲜红的双唇之间衔着一支烟。白色的。<br><br>残心,你抽烟?<br>是的,是中南海。要不要来一支?<br>不要了,你要少抽烟知道吗?你的皮肤真好。<br>哈哈哈哈。我的皮肤好?我仔细让你看看我的皮肤。<br><br>那张白皙的脸不见了,随后出现的是一只伤痕累累的胳膊,胳膊上有烟头烫伤的痕迹,有棍棒抽打的痕迹,有刀子割裂还没有愈合的伤口。青色的,紫色的,红色的。各种颜色的伤口布满了残心纤细的胳膊,原本完整白嫩的肌肤爆裂的残缺不全。乐言的眼睛一下子就潮湿了。<br><br>残心,为什么要这样?<br>谁让你说我皮肤好的。<br>你为什么要这样伤害自己!?<br>我不觉得这是一种伤害。<br>那是什么!<br>是一种纪念。我们每个人的心中都会有疼痛。伤疤。鲜血。这些都是纪念。你只能说我的身上写满了纪念。而非伤口。唯一没有纪念的就是我这张脸。像高中生是吗?脸上不需要写下纪念,那是给别人看的。纪念只属于自己,不必让别人知道。<br>残心,我不希望你身上有这样的纪念。你只是一个孩子。<br>不,我已经过了十八岁。我已经成人了。十八岁那年我离开了母亲,我唯一的亲人。然后我经历了生命中的第一个男人,我已经从一个孩子变成了一个女人。<br>不是这样的,你的脸上写着你只是一个孩子,一个需要别人心疼你的孩子。残心,我不要看你的胳膊,我要看你的脸。<br>屏幕上烟雾缭绕。乐言看见残心又在点烟。那张稚气的脸属于大学校园。而不属于这具布满伤痕的躯体。乐言的泪水忽然淅沥哗啦的流个不停。<br>残心,你的生活好吗?<br>很好。我不必工作,有一个男人养着我。他是一个演员。叫森。给我足够的物质生活。每天我都没有事情做,去百货商场大把大把的花钱,回到家就打游戏。聊天。发帖子。<br>没想过写作吗?<br>写作?我会写什么。我只会写一些让人感到毛骨悚然的疼痛。<br>答应我,残心,不要让任何人养你,自己靠文字养活你自己。虽然你写的不多,但是我很喜欢你的文字,只要你继续写下去,一定会成功的,知道吗?<br>你启发了我,乐言。我已经想好了题目。<br>是吗?叫什么?<br>在劫难逃。<br>为什么起这样一个名字?<br>认识我是一场劫难。你注定会因为我而疼痛不已却又心甘情愿。<br>我认识了你,可我不觉得是一场劫难,虽然我会疼痛。<br>乐言,你还不知道,认识我是注定的一场劫难。我们都会注定了在劫难逃。<br><br>残心打字很慢。而且一下子会说很多。乐言就盯着屏幕等待文字的出现。不知不觉就已经过了三个多小时。乐言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捶了捶有些麻木的肩膀。继续等。<br><br>乐言,他回来了,我要和他**。<br>不要,残心!<br>……<br>残心!<br>……<br>残心!<br>
17#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17:12 | 只看该作者
十七 ?失眠 ?写作<br><br>我真的开始写作了。这是我无法想象的事情。读书的时候没有完整的写过一篇作文。我一直以为那些命题作文是一些弱智教唆别人也变成弱智的伎俩。所以我从不写。我记得写过最长的一篇作文只有一百字。我已经忘记写了些什么,只记得那一百个字被语文老师反复的批判的体无完肤。从那以后我决定不再写作文。<br><br>可是我现在却在写作。想写一部电影。整部电影只有黑白两种色调。画面上会出现模糊不清的人影。没有语言,只有大段大段的旁白。通过旁白来描述人物的内心世界。我要写一部没有声音但是能够让人感到喧嚣的电影。<br><br>它注定是我的成名作。我一贯自恋。<br><br>开始写作之后我就变的神经质。每天吃很少的食物,喝大量的水。忘记了睡眠的滋味。持续清醒,关上床头那盏唯一发出光亮的灯。拉紧窗帘。看不到阳光。只有显示屏和烟头闪烁着幽暗的亮光。这种感觉很好,我觉得自己是一个幽灵。森最近一段时间没有回家,他要到外地去巡回演出,要赚大把大把的钞票供我挥霍。临走的时候他留给我2万块钱生活费让我省着点花,他三个月之后就会回来。<br><br>我不知道什么叫做节省。以前是没有钱,也就不会花。现在是有钱了,但是不会省。我害怕花到一半的时候又要到铁轨那边去拣煤渣。所以干脆不出门,买一些廉价但是不容易变质的食物塞进冰箱,然后机械的吃一点。虽然不饿。但我知道不吃饭是会死掉的。<br><br>唯一值得欣慰的是我的打字速度提高了很多。写作非常顺利,好象我体内涌动的血液,全部随着指尖流淌在屏幕上。我是一个不会表达和表白的人,我经常会和人吵架,就算我是对的我也争辩不过别人,我也不会替自己辩解。所以我宁愿不说话或者说很少的话,只是写字。这种无声的表达符合我的想象。在我怀疑自己可能失去说话功能的时候,我接到了森的电话。<br><br>手机信号不好,我听的一点不清楚。只有沙沙的声音。我大声叫,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你现在在哪里?<br>我在上海浦东,你听见了吗,小宇?<br>啊?上海?这么远。你有什么事情赶快说。<br>其实也没什么,打电话想知道你死没死。<br>哈哈,我怎么会死,没你我活的更好。<br>钱够用吗?<br>够了。我不出门,在家写作,基本上用不到钱,只是抽烟比较凶。<br>好,没钱的时候给我打电话。<br><br>我和森之间,好象只是钱的问题。只要我不缺钱,我们之间就没有话题。所以我完全可以控制好整个局面。好象电影里的导演。想和他说话了,就狠狠的花钱,不想和他说话了,就不花钱。这样很好,我喜欢控制的感觉。<br><br>持续的清醒让我不知所措。有时候一个字也写不出来,非常痛苦,我揪着自己的头发无助的躺在床上,上面有森的气味。野性的。让人迷乱的气息。这张床也是纪念。上面有我的血液。<br><br>忽然有一天,我想出去走走了。自从开始写作,感觉自己就好象是蜷缩在潮湿洞穴里的一条蛇。再不出去见见阳光我想我会窒息。拉开窗帘,秋季的天空蓝的透明。城市无比清晰,好象童话小说里的那样,很明朗,很好。我眯着眼睛看窗外的大海。那是上帝胸口的一滴血。有时汹涌有时平静。<br><br>没有换衣服,穿着森的宽大的衬衣。喜欢在马路上游走。公寓的地点非常完美。香港中路是青岛最好的马路,有浓浓的金钱物质的气息,可以看到五月的风,可以看到喷泉还有海。很干净,没有污染也没有喧闹。青岛本身就是一个安静的城市,即使大海如此汹涌的时候,它依旧是安静的。就好象我体内鲜血凶猛的流淌,而我的脸,依然平静。<br>很多时候表面和内心有太多的不同。<br>很多时候我们会被一些表象所迷惑。<br>所以我们注定被伤害。也注定被欺骗。<br><br>我买路边的零食。是棉花糖。小时侯最喜欢的零食。只因为它很像白云。可是家里没钱。我只有用打零工的钱买。而且这种时候不多。棉花糖是唯一陪伴我的童年的食品。我是一个怀旧的人,值得纪念的事情,我不会忘记。<br><br>棉花糖在阳光下有些融化。吃到嘴里的时候,很快就消失不见。嘴里依旧缭绕着甜甜的味道。我相信这种甜是发自内心的。不然的话不会那么长久。<br><br>还是不太适应阳光。又回到了电脑前。进入到那个血腥的游戏当中。不过这次我没有进行撕杀。而是和一个男人举行了婚礼。他救过我,在我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里的时候。他走过来,把我抱起,我昏昏的听见他在喊我,残心,你不能死,不能死!就这样,我又活过来了。在以后的战争中,他总是保护着我,他说,你总是让人放不下心,以后我不会再让人伤害到你。<br><br>因为一个承诺,我成了他的新娘。整个部落的人都来给我们庆祝。放很鲜艳的烟花爆竹。噼里啪啦的声响让我有些晕旋,那是一种幸福的感觉,应该是的吧。<br><br>其实我很想有个男人来疼我还爱我。但现实总是让我不能如愿。无趣的男人太多,温情的男人太少,这个世界总是这样。我还想有个家,虽然我什么也不会。但是却想有个家。因为我发现自己体内有有些渴望安宁的因子。我不会做饭,但是却喜欢把油烧开,把很多菜都倒进锅里,听那一声爆炸一样的声音,然后是菜和油结合的那种气味,很好,我很喜欢。但是我把菜倒进油里就不知道该怎么样了,只是听听那种声音罢了。森说我是败家子,浪费很多油。可他不知道,我只是想有个家。<br><br>想有个家。有个男人。有个孩子。<br>可这些,只有在我的文字中实现了。<br>我对着镜子笑。白皙的脸上笑容依旧干净。<br>像个孩子。<br>也许,我根本就还是一个孩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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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18:29 | 只看该作者
十八 ?空白<br><br>残心就这么消失了。乐言看不到那张白皙的脸。也看不见那干净的笑容。只是一瞬间,一切都成了空白。聊天室里依旧热闹和喧嚣。只是她和残心的文字已被埋葬,埋葬在新的文字下面。一行行调侃的话蜂拥而来,里面再也没有了那个让她心疼的名字。<br><br>乐言忽然发现,衣服上落满了泪水。她哽咽着说不出话。左手的中指在键盘的C键上停留了很长时间。她想再叫一次残心。却发现已经没有了力气。和残心交流,原来如此让人疲倦。似乎又开始发烧。乐言再次难受的流下泪来,她努力为自己的眼泪找借口,是因为生病。可是当泪水不能停止的时候,乐言终于发觉,身体并非泪水的根源。根源是残心。这个梦里的女孩,身上有新鲜的伤口。她看到了鲜血争先恐后的从伤口处涌出。却无法阻止它们。那么的无能为力。<br><br>疼痛着,却又无法阻止。好象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渐渐死去而什么都做不了。屏幕右下脚的时间显示03:26。乐言打开手机,寻找着刘子逸的号码。这个她爱的男生,也许还不知道她正彻夜不归坐在网吧里哭泣。<br><br>电话通了。那边的声音很微弱。<br>喂……<br>子逸,是我,乐言!<br>乐言?你,你在哪里?<br>我,子逸,陪我聊天好吗?<br>乐言,你不是去敦皇了吗?<br>子逸,什么都不要问,我没有去敦皇。先陪我聊天好吗?<br>好的,乐言,别怕,我陪你。什么都不问,只是和你聊天。<br><br>乐言的泪水一下子就停住了。刘子逸的话好象有魔咒一般的威力,可以控制她。乐言忽然又想到了残心。残心一定是个不喜欢被人控制的人,她会控制别人。残心和刘子逸都有控制她泪水的能力。残心可以让她哭,刘子逸可以让她不哭。<br><br>子逸,我是不是打扰你睡觉了。<br>没有。我的手机一直没有关机,我怕你会不知道什么时候打电话给我。<br>我和残心聊天了,我看见了她。<br>残心?<br>对,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梦,我一直看不清楚梦里的那个女孩的脸,但是我刚才看清楚了,那张脸就是残心的,那么清楚。一定就是她。<br>乐言,你说什么我不懂。<br>子逸,你不需要懂。只需要听我说。乐言第一次固执的接近叛逆。我觉得残心是我的前世,她受过那么多的伤害,那么多的苦难,她有那么多的伤口。所有的灰暗都让她承受了,所以我的生活里只剩下阳光。<br>乐言。不要这样说,人没有前世和来生。只有活生生的现在,你是幸福的,因为你有好的家庭好的父母,你还有我,你有一个很好的生活环境和学习环境。这种幸福不是通过别人的苦难换来的。你知道吗?<br>子逸,不是这样的,一个人不可能总是幸福,而我,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苦。我一直不知道心里发疼是什么滋味。但是现在却知道了,我认识了残心。她让我心疼。她是来讨债的!<br>乐言,你冷静一下。我们都是受过正规教育的大学生,不会相信什么宿命或者命运之类的。什么叫做讨债,你为什么要把你的幸福想象的这么复杂,残心只是一个不幸的人。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幸的人,难道他们和你都有关系,都是来向你讨债的?<br>也许你说的对。乐言沉默了。残心是她碰到的第一个不幸的人。一个人总生活在阳光下,也许一下子置身在黑暗当中就会显得无措,就会恐惧。<br>乐言,什么都别想了。好好的休息一下。现在能告诉我你在哪里吗?<br>我在酒吧附近的一个网吧里。<br>啊?你一整夜都在网吧和残心聊天?<br>是的。但是她现在走了。<br>乐言你很让我担心知道吗?你别动,我去接你。<br>别来,子逸。今天我想一个人呆着,宿舍已经关门了,你出不来。只要陪我聊天,好吗?<br>好的,我陪你聊天。学校一开门我就去接你。<br>子逸,我的手机快没电了。<br>怎么会这样,现在才4点。能说多少就多少,学校快开门了,先在网上找个人聊着。<br>但是残心走了。<br>找别人啊!<br>我只喜欢和她一个人聊。<br>乐言。不要任性,找个人聊着总比坐在那里强。要不就先睡一会。我一会就去接你。<br>我睡不着。我想残心。<br>乐言!<br>……<br>乐言!<br>……<br>乐言!<br>
19#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19:07 | 只看该作者
十九 ?午夜<br><br>屏幕右下脚的时间显示为0:00的时候,我敲完了今晚的最后一个字。统计一下字数。刚好2万。关上电脑。到厨房的冰箱里找吃的。仅仅是因为习惯,而不是饥饿。<br><br>喜欢午夜。它是一天的结束,同时又是新一天的开始。下面该写到一些什么我还没有打算。只是觉得该做点事情以寻找一下灵感,毕竟整天闷头在家写作而不接触其他的人和事的话,思维一定会凝滞。想去迪厅,但不是森的那个。我不想在看到那只紫色的蝴蝶。<br><br>抽出森给我留下的生活费,点了一下,刚好一千。又是一个整数,这样很好。估计可以够我挥霍一个晚上了。没有换衣服,还是穿着森肥大的衬衣,邋遢的牛仔裤,随便登上一双鞋子。在门口拦了了一辆出租车。司机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但是不英俊。也不聪明。更不迷人。总之是一个很让人厌烦的男人。<br>夜蜘蛛。我淡淡的说。车子在马路上飞奔。我点了一支烟,把窗子摇下来。我说我喜欢坐车兜风。特别是沿着香港中路沿着海边。他说要不要我带着你兜一圈。我说不要了,我只是要到迪厅去寻找一下写作的灵感。他忽然哈哈的大笑起来,双手扶着方向盘抖动不已。我让他注意开车。他问我在写什么题材,我说是一部电影,我的成名作,名字叫在劫难逃。我不想过多的和一个很弱智的男人说我的文字,他不会懂得。<br>车子在夜蜘蛛门口停下,我负给他钱,他再次问我要不要兜风。我怀疑他想把我带到一个小树林里,然后和我**。我笑了笑,你该找我钱了。男人似乎有些很不情愿的把钱给我,这些钱本来就应该是我的,我不明白他的这种不情愿源自何处。<br><br>迪厅是一个与世隔绝的地狱。外面的夜如此寂静,迪厅里却如此沸腾。恍惚的灯光里是幽灵一样模糊不清的脸。我挑了一个位子坐下,然后抽烟。等服务生过来问我要喝点什么。迪厅里的服务生绝对是那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的走狗。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让你花钱的机会,即使只是来坐坐。我想他们卖酒水应该是有提成的,不然的话不会这么卖命。让我奇怪的是今晚竟然没人搭理我,就连那些走狗服务生都没有缠着我问我要什么。很无趣的坐在位子上抽烟。我渴望一个男人走过来请我喝杯酒,但是没有,男人旁边大都坐着一个美女。他们不会注意到一个邋遢的独自抽烟寻找写作灵感的女子。<br><br>我环顾四周,想寻找一个独自在喝酒的男人,说不准还会遇到第二个森,然后我就可以换一套公寓继续这种寄生生活。吧台。我想到了,那里的位子都是独立的,吧台前做了几个男人,一个人喝酒眼神迷离。我起身,走过去,对吧台里的服务生招手。然后咬着他的耳朵说,5瓶巴伦。然后我递给他一张百元钞票。服务生迫不及待的把5瓶巴伦全部打开,好象怕我中途退酒一样。我喝了一口,白色泡沫涌到了桌子上,那么汹涌,又让我想到了鲜血。服务生拿出纸巾递给我。然后不说话。这让我有点气愤。今天没有一个人理我。我很无聊,总想做点什么。这种无聊又让我想用烟头来发泄。我晚起袖子,看自己的胳膊,好象已经没有一块肌肤可以让我蹂躏了。我又一次感到郁闷。<br><br>然后又回到原来的位子上,抱着剩下的四瓶巴伦。我并不会喝酒,不知道会不会醉死在酒吧,醒来的时候看到森眼角的那道性感的疤痕,想着想着我就笑了。笑声被埋葬在音乐里。我经常会这样幻想,只有在幻想的时候我才会放肆的大笑。<br><br>迪厅里一些不变的赚钱伎俩。拍卖娃娃,一个在夜市上花10几块钱就可以买到的娃娃可以从一分钱拍卖到100。甚至更多。总有一些白痴男人为了死撑面子而买下一堆破布送给旁边的女人。我感到恶心,然后就琢磨着怎样才能挫一挫那些男人的锐气。所以当主持人说到90元第二次的时候我忽然大声的喊,加个零!主持人拿着娃娃忽然愣了一下,随后又满脸媚笑,这位小姐说什么没有听清楚,再大声一点好吗?我用酒瓶敲着桌子喊,加个零!九百!!好!加个零第一次,加个零第二次,九百第三次!音乐响起,我抱着一个破娃娃给了服务员九百块钱。我感觉的到,全场都在看我,他们脸上的表情是惊讶的,但心里一定是在骂我白痴。我抱着娃娃狠狠的亲了一口,宝贝,你真值钱。不过我并不想要你。<br><br>接下来有个泰国女人跳艳舞,**大的和身体不成正比,雪白的浑圆有一大半是暴露在外面的。胸口上没有蝴蝶。我知道她不会把内衣脱掉,也不会让任何一个男人把她的内衣脱掉。只因为她没有紫色的蝴蝶。跳到激情的时候音乐忽然停止,然后女人走了。那种感觉在我看来就是男人要**的时候猛的被人从后面拉开。我又一次放肆的大笑,谁让她没有蝴蝶的!<br><br>紫色的蝴蝶,可以把疼痛埋葬。她没有蝴蝶,但又自私的不愿疼痛,也只有这样了。在男人的漫骂声中离开。<br><br>凌晨两点的时候我和一个男人打台球,我对他说,我花了九百块钱买了一个娃娃。我没钱了,所以想赢回来。男人理着精干的平头,问我,你会打台球吗?会,但是打的不好。那你怎么赢我?你管我怎么赢,反正我一定要赢你。男人不屑的笑,好,我和你打10局,如果在10局当中你赢我一局,我就给你九百块钱。我笑的更不屑,没问题,如果我输的话,我就把这个娃娃给你。<br><br><br>十九续<br><br>我连输6局。那个男人打的实在是太出色了。第7局的时候我开球,我没用球杆,把白球使劲的砸向那些彩球,然后点上一支烟,我对他说,这一局我赢了你信不信?男人点头,我信。那你身上有九百块钱吗?男人拿出钱夹,里面有一堆百元大钞。你可以放心了?是的,放心了。我向空中吐了一个烟圈。<br><br>擦边,中袋。吸一口烟,反弹,又是中袋。台上只剩下3个彩球和一个黑球。3个彩球全是我的。而黑球的位置又刚好可以一戳就进。我不能给他机会了。<br><br>你相不相信这是一杆球?<br>男人眯着眼睛看了看台面,然后摇头。你喜欢打中袋?而且打的很温柔。<br>以柔克刚四两拨千斤你知道吧。<br>和她说话的时候我正在琢磨着怎么打好这一杆球。<br>把衔在嘴里的半支香烟吐在地上,整个身子几乎俯在了桌面,好象还是不太舒服,于是换用左手。男人笑着递给我架杆。我挥了挥手,我左撇子,左手比右手好用,不要架杆了。依旧是温柔的擦边,球装了一下台边,然后比较艰难的滚进了底袋。好!男人拍手叫着。我不说话,全神贯注的对付下面的球,又一个温柔一碰,进了。<br><br>点燃一支烟,我问,要不要继续打下去,还是直接给我九百块钱?<br>要打就打完整了。<br>我断定他是一个吝啬的男人。虽然有钱。吝啬和金钱的多少是没有关系的。如果不是我没钱的话真不想让一个男人那么没面子的输掉这一局。<br>但是我必须要赢。必须。<br><br>是个远球,我用手拂了拂挡在眼前的头发,等烟雾散开的那一瞬间,猛的一杆。白球在绿色的球台上孤独的滚动,它要找一个伴侣,不然的话它会寂寞。它找到了,轻轻的碰了一下最后的一只球,但它依然孤独,因为台面上只剩下那突兀的白色。<br><br>男人口服心服的数了九张百元钞票给我,好样的。然后把我衔在嘴里的半支烟拽下来,记得别抽那么多。<br><br>然后他走了。<br>留下我一个人站在那里。和球台上那唯一的白色,显得突兀。<br><br>3点的时候回到公寓。打开电脑接着写作。然后接到森的电话。<br>你上哪去了?<br>我刚和一个男人打完台球,我赢了他九百块钱。在第七局的时候。<br>我打了很多电话给你,就是没人接。没钱的话可以告诉我,为什么要出去赌博?<br>因为我花了九百块钱买了一个破娃娃,我没钱打车了。<br>出去的时候多带点钱。<br>我带了一千还不多?<br>下次带两千。我该给你配个手机,省得找不到你。<br>你为什么要找到我。<br>不要和我顶嘴!<br><br>森忿忿的挂了电话。我一脸坏笑的对着话筒骂了一句狗屎,然后继续写作。<br><br>
20#
 楼主| 发表于 28.1.2004 19:19:51 | 只看该作者
二十 ?泪天使<br><br>刘子逸找到乐言的时候,发现她正呆坐在电脑前,眼里有潮湿的红色血丝。他轻轻的坐在乐言旁边,乐言,你哭了?没有,乐言一边说一边抹着眼睛。你哭了,你一定是哭过,而且一直在哭,乐言,告诉我,你为什么哭。<br><br>乐言不说话,把脸使劲的埋在他的肩头,像一只受伤的小猫。她在颤抖,但是没有声音。整个身体就那么一点一点的抖动着,然后一点一点的滑落。整个人的分量都给了他的肩头。他一把扶起乐言,看着这个在她怀里呼吸微弱好象奄奄一息的女孩。他的心在疼,他抱起她,冲出了网吧。<br><br>外面的天刚蒙蒙亮,星星还在白色的天幕中若隐若现。怀里的那个女孩已经完全的闭上的眼睛,她的身体滚烫滚烫,好象一把烈火在灼烧着他的整个身体,滚烫的体温穿透白衬衣穿透他的肌肤穿透他的骨髓,直抵心脏。他感觉到胸口处燃烧了一团火焰,他要熄灭它,却又无能为力。滚烫的温度让他明白怀里的这个娇弱的女孩在他心中的分量。他不可以失去她,不可以!这个爱哭的女孩,有着纯洁的泪滴。她是上帝用泪水混着珍珠白色的粉末捏制而成的。她是泪的天使。她需要他的保护。她是那么弱小。好象一捏就会碎掉。他想象着白色粉末从他手里飘走慢慢的升上天空的那种无言的场面,他感觉自己在慢慢的熔化掉。<br><br>乐言醒来的时候,看到了一双明亮的眼睛,好象夜幕的星星。她想起了***话,妈妈让她看着她的眼睛。因为眼睛里有星星。乐眼心里一动,原来不止***眼睛里有星星。他的眼睛里,也有。<br><br>明亮的眼睛在闪动,它只是明亮,但没有光泽。乐言张了张嘴,发现说不出话。又张了张嘴,艰难的吐出两个字。<br>残心……<br>乐言。她发现他的声音是嘶哑的。<br>我怎么了?<br>乐言,一切都好,你累了,睡了很久。<br>那你呢?<br>我刚刚醒来,想看你睡觉的样子,好象婴儿,又好象天使。<br>我要喝水。乐言想坐起来,但是只刚刚动了一下,就被他的手给阻止了。温柔的手轻轻的盖住她的眼睛。<br>让我来。她发现他的身体在摇晃。<br>他把嘴凑近杯子边,然后用唇试了一下温度。递给她。<br>刚刚好,喝吧,不会烫的。<br>子逸,我到底怎么了,能告诉我吗?<br>明亮的眼睛眨了一下,依旧没有光泽。<br>乐言,你发烧了,没什么的,医生说你需要休息。<br>医生?我现在在哪里?<br>傻瓜,当然是在医院。他笑着看她把杯子里的水一口一口的喝光。<br>不是的,你骗我,我记得我不是在医院。我在……我在网吧里,我看到残心了,我看到她的脸她的胳膊她的笑……<br>乐言,不要说话不要说话。<br>可是我有权利知道我怎么了!<br>乐言,你真的把我吓坏了,你在网吧里发着高烧,一动不动的盯着屏幕,当时你没有一点声音,浑身滚烫,我想听到你的呼吸声,但是我听不到。听不到,听不到你知道吗?!<br>我为什么会这样?我……我好象在做梦,我总是梦见那个女孩。她叫残心。她生活的不好,很不好。我要帮她!<br>好的,我们帮她,等你身体康复之后我们一起帮她。<br>可……可是,我不知道她在哪里……她就那么消失了,没有和我说再见。我一直坐着等她,一直等一直等……<br>乐言,不要担心,我答应你,我总能找到她。找到她之后就不让她离开。永远的在你身边。好吗?<br>乐言点点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br>他的眼睛里终于有了光泽。<br><br>又挂了一个点滴,医生说可以回去了。但是一定要注意身体,特别是情绪。不能做太激烈的运动,要注意饮食。刘子逸提着一大包药打了一个车和乐言一起回到了学校。<br><br>考察还没有结束。没有同学接乐言上楼。刘子逸伸长了脑袋一直看着乐言走上了楼梯,直到消失才算放心。乐言的宿舍在三楼。他给乐言打手机问到了没有,手机没电,不通。于是就往宿舍打,铃声响到第七下的时候,他终于听到了乐言的声音。<br><br>乐言,好好休息,睡觉的时候把手机充上电,一会我出去再给你买一块电池。<br>哦。乐言答应着。把电话挂了。<br><br>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却总也睡不着。想再到那个聊天室里找残心。却发现已经没有力气了。把耳机塞进耳朵,吃力的按下PLAY健,正在播放的是周惠的《约定》。这是一个充满诱惑力与穿透力的声音,周惠有天籁绝音一样的嗓音,却生了一副不讨人喜欢的脸。难怪她的专辑总是用卡通画做封面。乐言觉得挺可笑的,女人就这么注重自己的外表?为什么不会像残心那样,可以赤裸裸的把自己支离破碎的肌肤展示给别人看。<br><br>世界上再也没有第二个残心了。也没有第二张孩子一样白皙的脸。同样也不会有第二只布满伤痕的瘦弱的胳膊。<br><br>乐言好想紧紧的抱住残心,永远的抱住,不让她跑开。<br>乐言第一次这么自私的想完全占有一个人。<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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