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二
这就是马小丽的生活,我就是马小丽生活的全部,她因为我快乐而快乐,因为我沮丧而快乐,因为我悲伤而快乐,因为我不快乐而快乐。
总之她的快乐虽然很不可理喻,但却很单纯,那就是只要跟我在一起就好。无论我的状态如何,心情好坏,对于她来说,全都无所谓,只要能够跟我在一起她便满足。这也似乎是她的生命中唯一的满足。
她像一直贪婪而又孜孜不倦的蜜蜂,不厌其烦的围绕着自己的花香扇动着翅膀。她从鲜花里挖掘甜蜜,却不知甜蜜到底可以用来做什么,但她依旧不厌其烦,鞠躬尽瘁。她喜欢自己浑身裹满甜蜜的样子,除此之外别无所求。这种生活单纯的可怕,我把这种可怕的单纯称做爱。
马小丽为了她的爱动用了一切手段,她想方设法引起我的注意并抓紧一切机会跟我黏在一起。
她会穿着内衣站在窗台上冲楼下的我高喊,让我开车小心;
她会把我聚精会神正看的电视频道换掉,当我换回来时,她会重新换掉,直至最后拔掉电视机的电源;
她会很认真很职业的撒娇;
她会半夜翻身,在睡梦中突然攥住我的生殖器,而继续鼾声四起;
她还会哭。
她经常哭,她的哭毫不做作、收放自如,具有专业水准,让我很难辩其真伪,也打心眼里无计可施。
在我和马小丽刚刚结婚的一段时间里,晚上临睡前经常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们洗漱完毕躺在床上,马小丽搂着我深情的望着我跟我说话,我开着床头灯看小说,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回应马小丽。就在这时,马小丽会突然转过身去,再不发出任何声响。遇到这种情况,一般一开始我还故作镇静,继续看我的小说,但过不了两分钟,我就会心虚的合上小说,关了灯,从后面搂住马小丽,轻声的在她耳边问她:
“宝贝儿,怎么了?”
马小丽一开始并不答话,如果我一直追问下去,她倒便开始抽泣起来。
这一下让我更加摸不着头脑,我就会尽力反思最近做过什么亏心事,会不会有被马小丽发现的可能。我越确认我的问心无愧我就越不知所措,能做的就只能不断的问马小丽出了什么事,一边用各种方法安抚她。但往往适得其反,我越是殷勤马小丽就会哭的越厉害,甚至干脆用被子蒙住头呜呜的抱头痛哭。
每当我彻底无计可施,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时,马小丽就会恰如其分的破涕为笑,然后反过来安抚已经出离愤怒的我。当我问她刚才为什么哭时,她就会先假装思索一会,然后撒着娇回答:
“也不为什么,就是,就是想吸引你的注意。”
“真他妈有病!”我转过身不理她。马小丽就会四脚朝天的大喊:
“啊!啊!你又不理我啦!我又要哭啦!!!”
。。。。
这样的无理取闹一般最后都是以一次激情似火的做爱来宣告结束,因为在无奈的同时我总能被马小丽对我的爱所深切打动,从她身上散发出来的浓烈情感将我团团围住,让我深陷其中,这种情感会触动我和马小丽身上最最原始的欲望,通过这种原始的交媾,我们将彼此的爱情在这一刻融为一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