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东德——德国无法回避的痛<br><br><br>东德,DDR(Deutsche Demokratische Republik 德意志民主共和国)由苏联于1949年8月7号将所管辖的梅克伦堡-佛波美拉尼亚州,勃兰登堡州,萨克森-安哈尔特州,萨克森州,图林根州及柏林东部合并而成,首都定在柏林,尽管当时的柏林由四个国家联合管理,而苏联只有城市一半的管辖权。这仅仅是为了对抗美,英,法管辖区于5月23号合并而成西德(BRD Bundesrepublik Deutschland 德意志联邦共和国)而草草出台的,比原定计划提前了半年。这个早产的政权一诞生就丧失了自主的行为能力,一切都在苏联人的掌握之中。为了阻止人们向西德逃亡,1961年8月3号,东德政府修建了横穿柏林的柏林墙。东西德从这一刻起,被隔绝了。到1990年东西统一的时候,东德社会状况完全是苏联的翻版,僵化,落后,结构臃肿。<br> <br>曾经听教授说过,西德建立的时候,有意把首都定在一个不是很出名的小城——波恩,目的就是为了让西德的人记住,我们还有一半的领土在别人手里,我们真正的首都柏林还被分裂着。当时的执政者害怕,如果把首都放在一个大都市,很多人就会安于现状。40年的努力换来了两德的统一。1989年11月9号22时,东德开放边境,上万人涌进西德,只是为了看看被一堵高墙隔绝了28年的另一半祖国。1990年8月3号,德国正式统一。在边境开放的一刹,在柏林墙被上万人推倒的一刹,有多少人失声痛哭。当科尔站在人民面前高声说东西德成为了一个国家的时候,Einheit (统一)成了全德国人那一夜唯一会说的词。<br>但是没过多久,精神上的狂喜马上就被冷冰冰的显示冲击的当然无存。西德发达的市场经济体制迅速的进入东德,取代了原有的计划经济,先进的生产技术和管理手段让原有的依靠大量人力劳动的工厂退进了历史,机械话生产使东德人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是现代化工业社会的生产效率,同时,免费医疗福利取消了,物价随市场的调节不断上涨,大量没有瘦过高等教育的工人失业,沦为领救济者。总共8000万人口中600万人失业,这是德国无法回避的痛,而这其中绝大多数都在原东德地区。<br>很自然,东德人对统一后的状况感到失望,但有一筹莫展,每年的五.一劳动节,总有上万的失业者涌向柏林去游行,街道两旁是装备精良的防暴警察。无一例外的,这些悲愤的失业者手里拿着啤酒,在亚历山大广场上,在市政府门前示威,横幅和标语比比皆是,嘴里的哨子吹的震天响。到了晚上,就会有人的情绪失控,电视上会出现一组组的冲突镜头,被点燃的汽车,投向警察的酒瓶,被警察逮捕的肇事者,头破血流倒在街边的平民。每年如是,无一例外。但这些人除了发泄一腔的怨愤外,还能做些什么呢?<br>在几乎没一个东德的城市,都有衣着褴褛的流浪汉和睡在街边,公园里的醉鬼。西德也有,只是这里更普遍一些。每次看到他们,总想到一个词—绝望。<br> <br>新纳粹(光头党)是失业引发的一系列社会问题中突出的一个,因为他们将怒火直接发泄在外国人身上,认为是这些外国人抢走了他们的饭碗。暴力时间层次不穷。这些新纳粹大都剃了光头,黑衣,黑裤,黑皮靴上系了红色的鞋带,借以表现纳粹旗上的三种颜色。<br>Auslander raus! (外国人滚出去!)大概是他们喊的最顺嘴的话。他们涨红了脖子高喊的时候,总是联想到小时候看过的那些走街串巷的“生意人”,那些人也会扯了脖子的喊着:“有破烂的卖!破烂换钱!”看到这些大都连高中都没有念完的人次数多了,也有了一个常常想问的问题,即便所有的外国人都离开了,如你所愿,有上万个工作位置空出来了,你又能做什么呢?<br>西德人对统一后的状况也感到不满,因为他们要多交一次税,用于东德的建设。十几年过去了,钱花了不少,成效甚微。可是他们表达情绪的方式远没有东德同胞们来的直爽,最多是在电视或者报纸上来几句挖苦的话。这话往往听着可笑,可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br>平民觉得东德是个疙瘩,政客们也在拿东德的问题相互攻击。CDU(Christlich-Demokratische Unio 基督教民主联盟)因为失业率的问题下台,作为最大的在野党以同样的问题攻击执政党。<br>SPD ( Solzialdemokratische Patei Deutschlands 德国社会民主党)以将失业人数降到200万的许诺而上台,4年时间,施罗德没有带来人们期望的结果,失业人数不降反升。在提高失业者福利的许诺下勉强连任,也同时得到了对手的讽刺。<br>绿党,这个60年代大学生运动的骨干们组建的新式政党,在致力于环保和反战的同时为了支持联合执政的SPD,对政敌反唇想讥,题材同样是失业问题,可怎么听着都有点苍白无力。<br>这就象刚过去的欧洲杯,主持人和嘉宾在演播室里喝着啤酒,为德国队的出局痛心疾首,可谁也拿不出一个象样的主意来。<br>科尔因为促成了两德的同意而成为德国历史的功臣,又因为无法解决高事业率而不得不离开总理的位子。对他而言,成也东德,败也东德。不仅仅是对他而言,对他的后继者们也是这样。<br>东德,成了德国无法回避的痛。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