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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教是人民“自己的鸦片”还是“麻痹人民的鸦片”?----祥解三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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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0.3.2009 20:40:26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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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发明了“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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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发明了“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摘要:美国著名学者保罗·约翰逊(Paul Johnson)著的《知识分子(Intellectuals)》一书中声称“宗教是人民的鸦片”不是马克思的发明,而是来抄自海涅的著作。这跟我们通常认为此一名言属于马克思先生所说相左。笔者通过考察试图对此做一澄清。



关键词:海涅 马克思 宗教 鸦片



一、是马克思发明的吗?

“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是中国人民所熟知的一句名言。笔者以前一直认为它是马克思发明的,但最近读了美国著名学者保罗·约翰逊(Paul Johnson)著的《知识分子(Intellectuals)》一书不由产生了疑惑,书中关于马克思的一章声称,此语属于海涅发明:“He (Karl Marx) made brilliant use of epigrams and aphorisms. Many of these were not his invention. …… . The famous joke about the bourgeoisie wearing feudal coat-of-arms on their backsides came from Heine, as did ‘Religion is the opium of the people.’”

因为此文在中国大陆并无翻译版本,笔者为准确起见先录其英语版文字,然后试将其作一翻译:“他(指马克思,笔者注)非常精彩地使用警句和格言。这其中许多不是他的发明。······。那著名的关于资产阶级在他们背上戴着封建盾徽的笑话来自于海涅,‘宗教是人民的鸦片’也是如此。”

也就是说保罗·约翰逊(Paul Johnson)认为“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一名言的发明权属于海涅,马克思是抄袭他的作品。但是此行文之后并未标注证明其观点来源的证据。而且这种观点已在网上流传,让人难辨真假。[ii]海涅先生已经逝世150年了,马克思先生也已经逝世123年,[iii]他们同时代的人也都不在人世,要找出这句话的原创作者似乎是极其艰难的。但既然保罗·约翰逊(Paul Johnson)提起了这个观点,笔者不能仅仅因为他的一面之词就认为确实如此,只能是半信半疑,作为一个研究马克思的学者自然不能胡里胡涂的加以拒绝或接受。

二、马克思确实说过这句话

1、马克思确实在他的著作中说过“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的苦难的抗议。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心境,正像它是无精神活力的制度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废除作为人民的虚幻幸福的宗教,就是要求人民的现实幸福.要求抛弃关于人民处境的幻觉,就是要求抛弃那需要幻觉的处境.因此对宗教的批判就是对苦难尘世――宗教是它的神圣光环――的批判的萌芽.”[iv]这是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的原文。此文写于1843年10月中-12月中。但是马克思是否是第一个说这一名句的人呢?以下是笔者对此疑问的考证过程。

2、笔者首先查阅了所有能够找到的马克思写于《<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之前的文稿

查阅的资料主要是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编译的《马克思恩格斯全集》,引文列后。

1818年5月5日马克思出生[v],约1835年8月10日写作《根据<约翰福音>论信徒同基督结合为一体》一文,说明他在17岁时对宗教已经有佷多的思考和认识,也是他的第一篇专门关于宗教问题的作品,在其后的多篇作品中也不时会有关于宗教的内容。马克思的特里尔中学毕业证书和柏林大学毕业证书上的内容均表明马克思对于宗教是佷熟悉的。[vi]1843年10月3日马克思在给费尔巴哈写的一封信其中用到了“鸦片”一词。虽然马克思此处不是用来比喻宗教,但这足以说明马克思在写作《<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之前对于鸦片也是有佷深理解的。[vii]

在笔者查阅的马克思著作中第一次明确提出“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一比喻性的论断的作品是《<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

3、笔者进一步查阅所有能够找到的海涅写于《<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之前的文稿。

查阅的资料主要是河南教育出版社编的《海涅全集》,引文列后。

1797年12月13日海涅出生,[viii]1834年海涅写了《论德国宗教和哲学的历史》一书,表明海涅很早就开始关注宗教,但这本书中无鸦片一词。在此后的作品里也未查到关于宗教与鸦片的比喻,直到1840年的《路德维希·伯尔伯,一份备忘录》一文:“‘出于恼怒成了天主教徒’。这是一句德意志谚语,它那该死的深奥的含义我现在才弄明白。即使天主教确实是那种绝望教义的令人战栗的最为迷人的花朵,但是,如果考虑到整个罗马世界处在怎样可怖的痛苦的状况下忍饥受渴,那么,这种教义在尘世的迅速传播也就不再是一大奇迹……如同个别人割开自己的血管,在死亡中寻找出路以躲避罗马皇帝们的暴政,成群的涌向禁欲苦修、杀生教义、殉教欲望以及那撒勒人的宗教的整套自尽法门中去,为的是一下子使自己摆脱当时的生活之苦,抗拒统治着的唯物主义的用刑苦役……天国是为一个大地不再向他提供任何东西的人虚构的…… 祝福这种虚构!祝福这种宗教,它朝受苦的人类苦涩的咽喉里点下几滴甜的催眠水,精神鸦片,几滴爱、希望和信仰!”[ix]

为了能比较全面的理解海涅先生的话,我将他的原文的前后文字都摘抄下来。这是海涅先生的作品中唯一一次谈到宗教与鸦片的地方,比马克思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问世大概早3年。应该说,在这里海涅已经有了宗教与鸦片的比喻性描述。但我认为这段话不可与“宗教是人民的鸦片”一语完全等同。

三、发明权属于海涅还是马克思?

1、海涅生前对马克思应该是有佷大的影响的

“看来海涅对马克思施加的影响要比马克思对海涅的影响强的多。”专门研究海涅的传记作者弗里茨·约?拉达茨如是说[x]。海涅比马克思大11岁,马克思写作《<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时是25岁,海涅是36岁,他们都参加了当时德国批判宗教的斗争。其时海涅已是当时文坛的引人注目的作家、诗人,马克思刚从《莱茵报》主编位子退下来(1843年3月17日)。[xi]马克思早已认识海涅并阅读过他的作品和与之有过交往。“海因里希·海涅和卡尔·马克思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和矛盾的。”“马克思在巴黎的那段日子里,海涅喜欢去马克思的住处,甚至哄逗正在哭泣的马克思的女儿,至少也跟马克思热烈的争论过,不是关于马克思的理论,而是关于海涅自己的诗。”[xii]

马克思的思想是从哪里来的?我想无外乎两个方面:一方面是他自己的社会实践经验的总结,另一方面是消化吸收别人的思想包括阅读书报获得的和日常生活中的跟别人思想交流获得的。海涅是一个才气横溢的诗人,马克思肯定从海涅那儿消化吸收了许多思想, “三人行,必有我师焉;择其善者而从之,其不善者而改之。”[xiii]这应该是非常自然的事情。

现在我们知道海涅说过宗教与鸦片,马克思亦说过宗教与鸦片,马克思受到过海涅的很大影响。

2、海涅和马克思都积极地参与了当时的德国宗教批判

“个别思想家的思想和社会思潮之间往往形成一种相互影响和相互渗透的关系。个别思想家总是生活在诸多的社会思潮中,对某一思潮他们或者批判,或者接受并加以发展,推向一个新的高峰,这些思想后来又为群众逐渐接受,逐渐又发展成为一种新的思潮。”[xiv]

“青年马克思生活的三四十年代的德国,宗教意识一直是德国封建诸侯专制统治的思想意识。德国封建专制者利用一切场合宣扬中世纪基督教艺术的典范,企图证明宗教不仅是一种有组织的社会制度,而且也是艺术创作的必要基础。宣称基督教文化也就是国家文化。在这样的历史条件下,反对宗教和宗教文化的斗争,自然成为当时激进的进步青年同德国思想界反动、保守势力斗争的内容之一。在这场斗争中,诗人海涅出版了《论德国的宗教和哲学史》(1834年),这是向德国宗教最先发起攻击的著作。接着,大卫·施特劳斯出版了《耶稣传》(1835-1836)、《论基督教的教义》(1840-1841),布鲁诺·鲍威尔出版了《启示史批判》(1838)、《约翰福音史批判》(1840)、《对观福音和约翰福音史批判》(1841)、《对黑格尔·无神论者和反基督教者的末日的宣告》(1841),费尔巴哈出版了《基督教的本质》(1841),等等。这些著作在当时的德国思想界造成了巨大的影响,震撼着德国思想界。”[xv]可见当时的社会思潮充满了对宗教的批判。

“应当在基督教国家上面打开尽可能多的缺口,并且尽我们所能把最大量的合理东西偷运进去。至少,应当试着去做,――而激烈性将随着请愿被一次一次地拒绝而增长起来。”这是马克思在1843年3月13日致阿尔诺德·卢格的信中的话。在这封马克思给友人的信中,我们可以明显的看出马克思也积极地投入了宗教批判活动。而在此前地于1842年11月30日马克思致阿尔诺德·卢格的信中更是说得清楚明白:“我还要求他们更多地联系着对政治状况地批判来批判宗教,而不是联系着对宗教地批判来批判政治状况,因为这样做才更符合报纸的基本任务和读者的水平。”[xvi]

3、马克思提出此论断是一种创新

海涅和马克思都是这批判宗教的积极参与者,都反对宗教。单从文本遗留下来的内容“天国是为一个大地不再向他提供任何东西的人虚构的…… 祝福这种虚构!祝福这种宗教,它朝受苦的人类苦涩的咽喉里点下几滴甜的催眠水,精神鸦片,几滴爱、希望和信仰!”和“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心境,正像它是无精神活力的制度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废除作为人民的虚幻幸福的宗教,就是要求人民的现实幸福.”这两段话而言,我认为马克思对宗教的批判要高于海涅,决不是对海涅批判宗教的重复,是一种超越于海涅的创新。

首先,从形式上而言,马克思的“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比海涅的“祝福这种宗教,它朝受苦的人类苦涩的咽喉里点下几滴甜的催眠水,精神的鸦片,几滴爱、希望和信仰!”要洗练得多,使读者更容易记住。“海涅有一段关于宗教和鸦片的著名的话。若干年后,卡尔·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里把它缩短为‘宗教是人民的鸦片’。”[xvii]专门研究海涅的弗里茨·约?拉达茨在这这段话里说的就是这件事。当然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后没有注明,但我认为即便真如弗里茨·约?拉达茨所言他这浓缩也是一种创造,具有明显的不同形式,是不应该认定为抄袭的。

第二,从内容实质上而言,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说的跟海涅在《路德维希·伯尔伯,一份备忘录》中说的也有很大的不同。

马克思在写这句话时是注入了新的内容的。“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心境,正像它是无精神活力的制度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废除作为人民的虚幻幸福的宗教,就是要求人民的现实幸福.” 这是说,在阶级社会里,被压迫的劳动人民没有找到革命的出路,往往不免叹息。在阶级剥削、阶级压迫的无情世界里,被压迫被剥削人民能从哪里找到一丝慰藉呢?在资本主义社会里,一切社会关系都被化为赤裸裸的金钱关系,被这种金钱关系所奴役的人民,又从哪里去求得精神支持呢?只有仰望苍茫中的上帝。然而,祈求苍茫中的上帝并不能使劳动人民解脱现实的苦难,只能起一个暂时的镇痛剂作用。马克思在这段话里充满了对教徒劳动人民的感情。如果读者再细心一点,查对一下“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一句的原文,就会发现德文原文是“das opiat des volks”,而不是“das opiat fur die Volker”。这里指明的是:鸦片是人民已有的。英译本保留了原文的意思,作“opium of the people”而不是“opium for the people”。[xviii]

由是观之,笔者认为“宗教是人民的鸦片”的发明权应该属于马克思。

四、结论

历史已经远去,历史只有一个,但对于后来的人们出于不同的目的、不同的角度在不同的笔下却可以写出不同的历史。保罗·约翰逊(Paul Johnson)著的《知识分子(Intellectuals)》在美国卖得十分火爆,它在台湾的中译本同样也是如此,[xix]我原以为它的内容比较值得相信,但经过考察,原来的迷信是不对的。但是那么多的读者会有几个象我一样去怀疑、去穷根究底呢?古语云:尽信书则不如无书。此言不谬。
“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是马克思的发明,作为学者,要实事求是,也许马克思其它一些话语是从别人那儿引用来的,但就目前发现的证据表明此语的发明权还是属于马克思

Paul Johnson. Intellectuals. New York,USA: HAPPER & ROW PUBLISHERS, in 1988. Page 54.

[ii] http://www.5dblog.com/user6/junhel/200510/167036.html

[iii] 冯契主编,《哲学大词典(修订本)》,上海:上海辞书出版社,2006年6月第一版,第505、942页。

[iv] 马克思,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5月第二版,第2页。

[v]马克思,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5月第二版,第931页。

[vi] 马克思,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一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96年5月第二版,第449、454、933、940页。

[vii] 马克思,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6月第1版,第443页。

[viii] 【德】弗里茨·约?拉达茨著,胡其鼎译 《海因里希·海涅传》 北京:东方出版社,2001年1月第1版,第2页。

[ix] 海因里希?海涅,章国锋 胡其鼎主编,田守玉等译 《海涅全集?第十二卷》,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2003年1月第一版,第110页。

[x] 【德】弗里茨·约?拉达茨著,胡其鼎译 《海因里希·海涅传》 北京:东方出版社,2001年1月第1版,第250页。

[xi] 【德】弗兰茨·梅林著,樊集译 《马克思传》,北京:人民出版社,1965年7月第1版,第793页。

[xii] 【德】弗里茨·约?拉达茨著,胡其鼎译 《海因里希·海涅传》 北京:东方出版社,2001年1月第1版,第248、272页。

[xiii] 杨伯俊 杨逢彬 注译 《论语》长沙:岳麓书社,200年7月第1版,第63、64页。

[xiv] 章士荣主编 《西方思想史》北京:东方出版社,2002年10月第1版,第2页。

[xv] 于朝贵,《马克思论宗教和艺术》,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复印资料中心 《无神论、宗教》 B9 1987?3 第3页。

[xvi] 马克思,中共中央马恩列斯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全集?第27卷》,北京:人民出版社,1975年6月第1版,第443、436页。

[xvii] 【德】弗里茨·约?拉达茨著,胡其鼎译 《海因里希·海涅传》 北京:东方出版社,2001年1月第1版,第281页。

[xviii] 赵复三,《究竟怎样认识宗教的本质》,北京:中国人民大学复印资料中心 《无神论、宗教》B9 1986?3,第15页。

[xix] 保罗·约翰逊著,杨正润等译 《知识分子》 南京:江苏人民出版社,2003年6月第2版,(序言)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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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0.3.2009 20:41:09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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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潘岳同志《我们应有怎样的宗教观》一文的意见

宋书声 丁世俊 李其庆 翟民刚  



潘岳同志的《我们应有怎样的宗教观———论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必须与时俱进》(发表于2001年12月16日《深圳特区报》),是一篇引起广泛关注的文章。文章对马克思主义宗教观怎样与时俱进、在我国怎样引导宗教与社会主义社会相适应的问题进行了有益的探索和研究,我们读后颇受启发。

理解和诠释马克思主义经典作家关于宗教问题的观点,这是一个严肃的理论问题,自然引起我们的注意。我们发现,作者在文中援引马列文献原话并作出解说时,有失偏颇,不少处失真,所列举的史实也多错讹。这样,作者就把自己的某些论点建立在不牢靠的基础之上,因而会对读者起误导作用。为此,我们提出如下意见,同作者商榷。

一、马克思名言“宗教是人民的鸦片”的本意

作者是从列宁引用马克思关于宗教问题的一句名言“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谈起的。作者说列宁解释这句名言时,在其中加上了“麻醉”两字,改成了“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鸦片”;这样,列宁就“把原来‘人民对宗教的需要’变成‘统治阶级利用宗教麻醉人民’”,因而“意思也就全变了”。首先要说明的是,列宁在多篇关于宗教问题的文章中引用过马克思的这一名言,其俄文均写为“Религия есть опиум народа”,其中并无“麻醉”一词。列宁的提法和马克思的德文原文“Sie ist das Opium des Volks”(代词“Sie”指“宗教”)完全一致。作者摘引列宁的话时使用的是旧的中译文。上世纪50年代我国出版的《列宁全集》中文第1版相关卷把这句话译为“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鸦片”,其中加了“麻醉”二字,那是中文译者的具体处理。到80年代出版《列宁全集》中文第2版时,这句话已改译为“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去掉了“麻醉”二字[ii]。因此,不能说“麻醉”一词是列宁加的。

从翻译处理的角度来讲,我们认为,“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一名言即使加上了“麻醉”一词,也没有改变其内容实质。这一名言出自马克思1843年所写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附带说一下,作者把这一篇名错写成《黑格尔哲学批判导言》)。《导言》中这句话的上下文都谈到宗教的麻醉作用,尽管未直接使用“麻醉”一词。在这句话之前,马克思说:“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心境,正像它是无精神活力的制度的精神一样。”(附带说一下,作者引用了这句话,但引用的是旧译文,并把马克思的一个重要用词“生灵”错写成“心灵”)马克思在这句话之后又称:“废除作为人民的虚幻幸福的宗教,就是要求人民的现实幸福。要求抛弃关于人民处境的幻觉,就是要求抛弃那需要幻觉的处境。”[iii]这都讲的是宗教的麻醉作用。1847年,马克思在《“莱茵观察家”的共产主义》一文中说到世界性的大宗教———基督教———时更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基督教的社会原则颂扬怯懦、自卑、自甘屈辱、顺从驯服,总之,颂扬愚民的各种特点……”[iv]这把宗教的麻醉作用讲得再清楚不过了。恩格斯也多次揭露宗教的麻醉作用。1882年他在《布鲁诺·鲍威尔和原始基督教》一文中说:“在各阶级中必然有一些人,他们既然对物质上的得救感到绝望,就去追求灵魂得救来代替,即追寻思想上的安慰,以免陷入彻底绝望的境地。”[v]1894年,恩格斯在《论原始基督教的历史》一文中还说:“基督教和工人的社会主义都宣传将来会从奴役和贫困中得救;基督教是在死后的彼岸生活中,在天国里寻求这种得救,而社会主义则是在现世里,在社会改造中寻求。”[vi]

作者还认为,“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句话,由于加进了“麻醉”一词,就使“宗教被视为‘毒品’”。作者否认马克思当时用“鸦片”一词来形容宗教,正是取宗教乃“麻醉剂”、“毒品”之意。作者为了论证自己的这一观点,甚至提出马克思并不把鸦片视为“麻醉剂”、“毒品”。作者说:“我们应当注意语言的历史文化背景。在欧洲,特别是在马克思所处的时代,他们对鸦片的理解与经历过‘鸦片战争’的中华民族对鸦片的理解是不同的。”作者这样讲,不符合马克思的原意。

众所周知,马克思和恩格斯目睹了英、法帝国主义殖民者对中国发动的两次鸦片战争(1840-1842年的第一次和1856-1860年的第二次),他们揭发和谴责英、法对中国人民犯下的野蛮罪行,关怀中国人民为此进行的斗争。这是见于他们亲手写下的文字的。现今收载在《马克思恩格斯论中国》一书中的18篇文章,是马克思和恩格斯于19世纪50年代至60年代初为美国《纽约每日论坛报》和奥地利《新闻报》所写,其中绝大多数都谈论到鸦片战争。在这些文章中,马克思和恩格斯把鸦片叫做“麻醉剂”、“毒品”、 “麻醉世人的甜蜜毒药”。马克思说,发动鸦片战争,是“英国用大炮强迫中国输入名叫鸦片的麻醉剂”;他称英国来华的鸦片商人为“毒品贩子”,称鸦片贸易为 “毒品的买卖”,这种“非法的鸦片贸易年年靠摧残人命和败坏道德来填满英国国库”。[vii]恩格斯针对英国在其当时的殖民地印度种植罂粟、提炼鸦片、走私运来中国的行径说,“英印为毒害中国而进行的鸦片生产”“导致更带毁灭性的直接后果”[viii]。值得一提的是马克思摘引的英国学者蒙哥马利·马丁将鸦片贸易同奴隶贸易进行对比的话。马丁认为:奴隶贸易比起鸦片贸易来,要算是仁慈的;英国殖民者没有毁灭非洲人的肉体(因为英国殖民者的直接利益要求保持他们的生命),也没有败坏他们的品格、腐蚀他们的思想、毁灭他们的灵魂;“可是鸦片贩子在腐蚀、败坏和毁灭了不幸的罪人的精神存在以后,还杀害他们的肉体”;“英国杀人者和中国自杀者(笔者按:指吸食鸦片的人)竞相向摩洛赫(笔者按:指古腓尼基人所奉祀的火神,以人做祭品)的祭坛上供奉牺牲品”。[ix]以上清楚地说明了马恩对鸦片战争以及鸦片的态度。

鸦片是麻醉剂、毒品,这是世界共识,从马恩时代到现在都如此,马恩对此也是认同的。马克思的《〈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写于1843年,正是在第一次鸦片战争之后。因此,不能说马克思对“鸦片”的理解同经历过鸦片战争的中国人的理解是不同的。

二、列宁在宗教观上与马恩一致

作者根据旧译文“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鸦片”,断言列宁对这句话的引用改变了马克思的意思,甚至改变了马克思的宗教观,并且列宁由此提出了宗教问题上的“鸦片麻醉论”(或简称“鸦片论”)。作者认为,马克思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是“马克思用形象化的语言显示宗教具有‘苦难中的人民的精神安慰’的重要社会功能,在马克思的原意中,对宗教的这一功能并无褒贬之意,况且比喻性的描述也不能作为本质判断”;而列宁说“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鸦片”,则是说“宗教是资产阶级(统治阶级)麻醉人民的鸦片”。作者在此把列宁和马克思对立起来了。

作者从这种“对立”出发,进一步提出:“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应重新回到正确轨道上来。要用马克思恩格斯的‘反映论’取代列宁的‘鸦片麻醉论’。”我们认为,上面的分析已经说明,这种“对立”是根本不存在的;因此,也就没有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应重新回到正确轨道”的问题。

作者还把所谓“鸦片麻醉论”同我国宗教政策的执行相联系。他认为,列宁的“鸦片麻醉论”已“成为我们制定宗教政策的基本依据”;我们在夺取政权后,“一直以 ‘鸦片论’作为我们认识宗教的圭臬”。评估建国以来我国宗教政策的得失,不是本文的宗旨;对作者作这样的评估是否正确,我们在此也不想多谈。我们只想指出,我国宗教政策的得失要让列宁对马克思一句话的引用来负责,这显得有些牵强。

基于这一认识,下面还要提一下作者关于列宁宗教观发展、变化的论述。作者认为列宁的宗教观有发展、变化,但他为这一发展、变化所划分的阶段却与史实相悖。他说,“列宁对于宗教的理论思考是随着革命斗争的现实逐步调整的”,“应充分理解列宁对宗教态度的阶段性”。在作者看来,十月革命成功以前,或者说,“共产党人发动革命初期”,“列宁当时对宗教的描述,具有鲜明激昂的时代特征”,“总是基于严酷的现实斗争给宗教以消极定义”,这是一个阶段;“而革命成功后,列宁的观点又有了新的内容”,这是另一个阶段。

为了证明革命成功后列宁观点的新内容,作者引用列宁的原话。作者说:“他(笔者按:指列宁)提出‘不在自己的党纲中宣布我们是无神论者’,‘不禁止基督教徒和信奉上帝的人加入我们的党’。他甚至举例说,‘如果有一个祭司愿意到我们这里来共同进行政治工作,真心诚意地完成党的工作,不反对党纲,那我们就可以吸收他加入社会民主党……’‘现代宗教的根源就是对资本的捉摸不定的力量的恐惧,……无论什么启蒙书籍都不能使这些群众不信仰宗教’。”在此,作者把列宁讲这些话的时间搞颠倒了。列宁的这几句话分别见于《社会主义和宗教》、《论工人政党对宗教的态度》[x],前文写于1905年,后文写于1909年,都是在十月革命(1917年)以前,怎么会成为十月革命以后列宁的新观点呢!

还要指出,正是在这两文里,列宁都引用了马克思的名言“宗教是人民的鸦片”;并且正是在后文里,列宁说:“马克思的这一句名言是马克思主义在宗教问题上的全部世界观的基石。”[xi]列宁对马克思宗教观的这一高度概括被作者视为极大的“不幸”而加以批判。我们认为,这样做是轻率的。

三、有关马克思主义宗教观的几个问题

作者对所谓“鸦片麻醉论”的批判涉及有关马克思主义宗教观的不少问题。我们认为,作者的某些观点是值得商榷的。

1.有关无神论宣传的问题。作者把反对有神论、宣传无神论说成仅仅是共产党人发动革命初期“强调意识形态的纯洁性”的需要。这一说法有失偏颇。无神论是马克思主义世界观的一个方面,它与有神论相对立。列宁在提到共产党人的世界观以科学社会主义为基础时说:“马克思和恩格斯曾多次声明,马克思主义的哲学基础是辩证唯物主义,它完全继承了法国18世纪和德国19世纪上半叶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历史传统,即绝对无神论的、坚决反对一切宗教的唯物主义的历史传统。”[xii]列宁无论在民主革命时期还是社会主义建设时期,始终坚持无神论的宣传。直到晚年(1922年)还专门写了宣传无神论的文章。我国进入改革开放新时期后,仍在加强对人民群众、特别是青少年的科学世界观包括无神论的宣传教育,坚决防止宗教观念以及各种有神论侵蚀他们的世界观,影响他们的人生观和价值观。共产党员不但不能信仰宗教,而且应该积极宣传无神论,宣传科学的世界观,宣传反对封建迷信的正确观点。尽管如此,共产党人把自己的世界观、宗教观同一个时期的宗教政策加以区别。世界观、宗教观必须坚持;宗教政策却可以根据具体的历史条件灵活运用。列宁曾一再提到恩格斯在宗教政策上反“左”的事例。恩格斯多次谴责那种在工人政党的纲领里规定直接承认无神论即向宗教宣战的做法,认为这是“一种愚蠢的举动”,是“无政府主义的空谈”[xiii]。

2.关于宗教与阶级斗争的关系问题。作者说,共产党人“花大力量去揭露地主资产阶级利用宗教麻痹人民,这是阶级斗争的需要”。我们认为,作者把复杂的问题简单化了。如作者所言,“宗教不是阶级斗争的产物”,在阶级社会以前,人类的宗教观念即已产生。但人类进入阶级社会以后,宗教与复杂的社会因素交织在一起,有劳苦民众受到压迫又无力摆脱悲惨境遇而到宗教中寻求精神寄托的一面,也有历代统治者利用宗教加强自己的统治的一面。马克思指出,基督教“曾为古代奴隶制进行过辩护,也曾把中世纪的农奴制吹得天花乱坠”;它“宣扬阶级(统治阶级和被压迫阶级)存在的必要性”,“对被压迫阶级只有一个虔诚的愿望,希望他们能得到统治阶级的恩典”;它“认为压迫者对待被压迫者的各种卑鄙龌龊的行为,不是对生就的罪恶和其他罪恶的公正惩罚,就是无限英明的上帝对人们赎罪的考验”。[xiv]马克思主义的唯物史观以一定历史时期的物质经济生活条件来说明阶级社会里宗教信仰的存在这一社会现象。列宁认为,在阶级社会里,“宗教对人类的压迫只不过是社会内部经济压迫的产物和反映”。[xv]还要指出一点,列宁说,同宗教的斗争“要服从阶级斗争,即服从在经济政治方面实现一定的实际目标的斗争”[xvi],其历史背景是在争取俄国资产阶级民主革命胜利的时期。这是阶级斗争复杂、尖锐的革命年代。在宗教问题上,俄国社会民主党人当时既要同沙皇专制制度的反动宗教政策作斗争,也要同资产阶级利用宗教愚弄工人的行为斗争。列宁揭露资产阶级“打算煽起宗教仇视,把群众的注意力吸引到这方面来,使他们不去关心真正重要的和根本的经济问题和政治问题”[xvii]。

3.关于宗教消亡的问题。作者说:“列宁曾经断言:宗教很快就会被经济发展进程本身抛到垃圾箱里去。”我们查阅了一下,列宁没有作过这种极端的“断言”。列宁不是说很快就要把宗教抛到垃圾箱里去,而只是说要把当时关于宗教问题谈论中的一些“次要的意见或呓语”抛到垃圾箱里去。[xviii]在此,我们来如实谈谈列宁对宗教消亡的看法。这得从马恩的观点谈起。

马克思说:“宗教本身是没有内容的,它的根源不是在天上,而是在人间,随着以宗教为理论的被歪曲了的现实的消灭,宗教也将自行消灭。”[xix]恩格斯也指出:“当社会通过占有和有计划地使用全部生产资料而使自己和一切社会成员摆脱奴役状态的时候(现在,人们正被这些由他们自己所生产的、但作为不可抗拒的异己力量而同自己相对立的生产资料所奴役),当谋事在人,成事也在人的时候,现在还在宗教中反映出来的最后的异己力量才会消失,因而宗教反映本身也就随着消失。”[xx]马恩的意思是,随着社会生产力的发展、文明的进步和人们思想觉悟的提高,宗教存在的基础和条件将逐渐减少,宗教最终会消亡。对此,马克思主义强调两点:第一,宗教的消亡需要一个极为漫长的时期,不是眼前的事情;第二,宗教的消亡是一个自发过程(自行消亡),任何人为的强制和行政命令都无济于事。在宗教消亡问题上,列宁持上述传统的马克思主义观点。列宁特别举恩格斯批判杜林的事例来表达自己的看法。列宁说:恩格斯“严厉地斥责杜林提出的在社会主义社会中禁止宗教存在这一似乎是革命的主张”,认为杜林“妄想做超革命家”;恩格斯“要求工人政党耐心地去组织和教育无产阶级,使宗教渐渐消亡,而不要冒险地在政治上对宗教作战”。[xxi]

最后,要说明一下,我们写本文的主要目的是正本清源,还马恩列关于宗教问题的理论以本来面目。我们认为,只有这样才能坚持用科学态度,在我国新的历史时期,重新认识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并用新的实践经验加以丰富和发展。  



(作者:中央编译局顾问、译审  

中央编译局编审

中央编译局副局长、研究员

中央编译局译审)



注 释:

见《列宁全集》中文第1版第10卷第62页和第15卷第376、384、386、396页。

[ii]见《列宁全集》中文第2版第12卷第131页和第17卷第388、396、398、410页(另见《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论宗教和无神论》人民出版社1999年版第148、153、161、163、173页)。

[iii]见《马克思恩格斯选集》中文第2版第1卷第2页(《论宗教和无神论》第2页)。

[iv]见《论宗教和无神论》第232页。

[v]同上书,第221页。

[vi]同上书,第272页。

[vii]见《马克思恩格斯论中国》文集,人民出版社1997年版第2、64、37、49页。

[viii]同上书,第143页。

[ix]同上书,第62页。

[x]见《论宗教和无神论》第151、160、157页。

[xi]同上书,第153—154页。

[xii]同上书,第153页。

[xiii]同上书,第154页。

[xiv]同上书,第231—232页。

[xv]同上书,第151页。

[xvi]同上书,第158页。

[xvii]同上书,第152页。

[xviii]同上书,第152页。

[xix]同上书,第215页。

[xx]同上书,第221页。

[xxi]同上书,第154、15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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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主| 发表于 10.3.2009 20:42:22 | 只看该作者
这个作者似乎是个基督徒:
http://blog.lncatholic.org/user/194/archives/2007/2300.htm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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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议“宗教是麻醉人民的鸦片”

——正确认识宗教

引言

在我国,以前常听到一些没有宗教信仰的人们将宗教视为是“麻醉人民的鸦片”,每一位有宗教信仰的人为此遭受着沉重的精神打击,理性上不能接受,感情上受到了伤害。而且这样的看法是不客观的。本论文旨在说明宗教的实质以及对宗教的正视做一论述。

一、“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句话的由来:

1、这句话的来源及错误引用:

1844年,马克思在他的著作《〈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一书中提到:“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心灵,正像它是没有精神的精神一样。宗教是人民的鸦片。”①这使很多人被误导,甚至认为谈宗教而不说它是鸦片,就不是马克思主义。其实这决不是马克思的思想,如果联系上下文可以看出,马克思在这整段话里存在着对有宗教信仰的人的同情,在他的著作中只是一带而过,而且那还是在他大谈异化问题的青年时期。

认为宗教是人民的鸦片不是马克思的专利,在他之前几十年间有一些知识界的人物早已提出类似的说法、观点。②

(一)。P。H。D霍尔巴赫早在1761年的著作《揭穿了的基督教》中写到:“宗教是一个使人们被他们的热心所迷醉的艺术,为的是使他们不去对付他们的统治者在地上压迫他们的种种罪恶。有人用那不可见的威力威胁他们,强迫他们在静默中忍受强权加于他们的痛苦,因为据说,只要他们甘愿在现在吃苦,在来世就可以得到快乐。” 

(二)。歌德批评德国基督教布道家F·W·克伦玛许在1828年出版的《仁慈王国一瞥》讲道集,称这些为“麻醉性的讲章。”

(三)。费尔巴哈在1841年所《著基督的本质》一书中提到基督教语言的“麻醉性作用”。

(四)。海涅同路德维格·鲍乃进行讨论书稿第四卷中有他1840年所写的话:“正像有人在绝望中割断自己的动脉,以死摆脱凯撒的强暴,很多人投身出世主义和纳匝肋的宗教,用教堂的琴声和钟声麻痹自己发病的头脑,摆脱今世的苦难。”天堂是为那些从尘世得不到什么的人发明的。好啊这么一个发明;好啊这么一个用甜蜜的麻醉药,用精神的鸦片,用几滴信、望、爱滴入受难人民的苦杯的宗教!”

(五)。布鲁诺·鲍威尔1842年在《基督教国家和我们的时代》中说:“宗教以其鸦片迷雾讲述彼岸世界的新境界。”

马克思只不过是将这些知识界人物的思想引用而已。可以说,“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句话是德国歌德、海涅、费尔巴哈等人的专利。《列宁选集》中文版第二卷《论工人政党对宗教的态度》一文引用“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句话时并无“麻醉”二字,这是在译成中文时,译者加上去的,译者却不知道多加了这两个字的份量有多重,这句多字的译文,进一步伤害已具伤痕的宗教信仰者们的感情。

2、“鸦片”一词的意义,作用及在中国人心目中的转型。

众所周知,语词的含义会因时代的不同而有差异。从语言学领域里来讲,不同的时代,经历不同的人,对同一个词语含义会有不同的理解。“鸦片”:是用罂粟果实中的乳状液制成的一种毒品。也叫阿芙蓉,通称大烟。319世纪上半叶,欧洲所讲的“鸦片”是一种医学上惯常使用的镇定剂,对于有痛苦的病人服用鸦片,有缓解痛苦的功效(现在医学上也仍视鸦片为一种镇定药物。)中国有过鸦片战争的惨痛历史,人们对鸦片格外憎恨,鸦片给中国带来了侵略,带来了奇耻大辱。鸦片是当时西方殖民主义用以毁灭中华民族之毒剂。后来人们对于宗教中所发生的某些不尽人意的事以点代面,不能正视问题,所以以致以后一直到现在,一提到宗教便给人一种守旧,愚昧无知的印象,中国人在这种国耻的背景下,自然宗教就成为麻醉人民的鸦片“也就等于说宗教是毒品。”

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中所论述的宗教问题是把宗教比喻为一种镇痛剂;此处所用“鸦片”与后来中国人观念中的“鸦片”毒品是不同的。对马克思这种论述,应联系上下文不能断章取义,更不可以加字,用一句话概括宗教。不论是有或无宗教信仰的人们,应该客观的看待这个问题,同时不应该如同墙上的芦苇,应有自己的观点立场,特别辩清马克思主义者的宗教观。

3、马克思主义者的宗教观:④

马克思主义宗教观同以往一切宗教观本质区别在于它是建立在马克思,恩格斯创立的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科学世界观和方法论的基础上。对于马克思来说,很清楚,我们不能单单一般地就宗教谈论人的本质。我们必须弄清楚宗教意识形态出现和存在的具体社会和政治条件以及其退化的后果对人所起的作用。因此,对马克思来说,决定性的问题即是人的宗教的自我异化是如何发生的?那又该如何克服呢?马克思在《黑格尔法哲学批判导言》的开头以一种几乎路德般的气势回答了这个问题。我们以此来面对宗教异化的出现和克服。5

(一)、宗教异化如何发生呢?宗教异化不仅仅要从抽象的人的角度来解释,而且要从具体的社会条件中来解释。意味着人把宗教从自身投射出来这一事实得到解释、要基於颠倒了的社会世界来解释,但人并不是抽象的栖息在世界以外的东西。人就是人的世界、就是国家、、社会。国家、社会产产生了宗教,即颠倒了的世界观、因为它们本身是颠倒了的世界,颠倒了的、不公正的、非人的社会产生了人的颠倒了的意识,即宗教。

因此,宗教异化不仅需要一般的理性的批判,而且还要求对不公正的和非人的社会状况进行实践的批判。正是这种社会状况产生了宗教,反过来说,这种宗教通过它提供的慰藉认可、支持、辩护、维护了这种社会状况:“宗教是这个世界的总理论……是其道德上的认可,是其庄严的补允,是慰藉和辩护的普遍根据。宗教把人的本质变成了幻想的实现,因为人的本质没有真正的现实性。因此,反对宗教的斗争间接地也就是反对以宗教为精神慰藉的那个世界的斗争。”

然而不能仅仅从消极的角度来考虑宗教,这一点常常在对马克思的解释中被忽视。它不仅是非人的社会状况的后果,而且也是对非人的社会状况的抗议。由此恩斯特布洛克试图发现贯彻整部圣经和整部教会史中抗议的“红线”。“宗教里的苦难既是现实苦难的表现,又是对这种现实苦难的抗议。宗教是被压迫生灵的叹息,是无情世界的心灵,正像它是没有精神状态下的精神一样。”

然而,在马克思看来,宗教的抗议仍然是无效的和无助的,因为宗教把注意力从现存世界及其转变中转移出去,用来世的许诺来搪塞人们。宗教最终只具有镇静和麻醉的作用,以幻想来代替现实的快乐:“宗教是人民的鸦片。”这一警句常在马克思主义中被误解·同样的话在赫斯那里也可以找到。这句话把马克思作为一名意识形态批评家从朴素的理性主义者中区别出来。宗教不单是祭司成统治者欺诈的发明。宗教也是在其追求慰藉中对痛苦人性的表达。在同样的社会心理背景下,宗教还被称作:、“被压迫生灵的叹息”。这来自费尔巴哈的启发,费尔巴哈在其关於祷告的章节中把上帝解释成“我们痛苦苦呼告的回音”、“灵魂发出的哀伤”、“隐匿深处流出的爱之泪,越过人类的不幸”,这与改革宗的神秘主义空想家巴斯蒂安· 弗兰克(Sebastian Frainck)的一句话有关:“上帝是不可表达的叹息,藏在心灵的深处。”

(二)、宗教异化的消除又如何发生呢?这种消除也一定发生在具体的社会条件下,发生在实践中。不可能单纯地剥夺人们的鸦片,却让那使止痛药成为必需的环境无变化地保持下去:“废除作为人民幻想的幸福的宗教,也就是要求实现人心的现实的辛福。要求抛弃关于自己处境的幻想,也就是要求抛弃那需要幻想的处境。因此对宗教的批判就是对苦难世界——宗教是它的灵光圈——的批判的胚胎。宗教批判摘去了装饰在锁链上的那些虚幻的花朵,但并不是要人依旧带上这些没有什何乐趣任何慰藉的锁链,而是要人扔掉它们,伸手摘取真实的花朵。”

从宗教批判开始,政治批判必定紧随其後,最终爆发实际的革命:“因此,彼岸世界的真理消失以后,历史任务就是确立彼岸世界的真理。人的自我异化的神圣形象被捕以后,揭露非神圣形象中的自我异化,就成了为历史服的哲学的迫切任务。於是对大国的批判就成了对尘世的批判,对宗教的批判就变成了对法的批判,对神学的批判就变成了对政治的批判。”

因此,“对宗教的批判最後归结为人是人的最高本质这样一个学说,从而也归结为这样一个绝对命令:必须推翻那些使人成为受屈辱、被奴役、被抛弃和被蔑视的东西的一切关系,现在人的革命则从哲学家的头脑开始。”总之,其基本内容包含基本理论和基本政策两个方面。马克思主义者是所以主张“宗教是人民的鸦片”是因为他们认为

(一)、宗教使富人觉得有剥削穷人的权利,并助长了富人剥削穷人的信念。

(二)、宗教告诉穷人对富人有义务,巩固了富人的地位。

(三)、使人变得消极,阻止人改善生活,阻碍经济进步。

这些马克思跟随者费尽心机加给宗教这些罪名,企图借为民除害的正义的恍子来扑灭宗教。许多不知原委者受到他们的欺骗,大唱反宗教的论调,无意中做了杀害无辜,毁灭真理的帮凶。

一是:从理论上提示了宗教的本质和宗教产生、发展直到消亡的客观规律。分析了宗教的社会作用,论述了宗教和社会生活各方面的关系。马克思主义认识宗教的本质是对人们日常生活的外部力量幻想的反映。 “一切宗教都不过是支配人们日常生活的一个外部力量在人们头脑中幻想的反映,在这种反映中,人间的力量采取了超人间力量的形式。”6同时认为宗教的产生和存在的最后深刻根源是社会根源,在阶级社会,宗教为剥削阶级所利用,成为共麻醉人民的工具,但在一定历史条件下也能起到积极作用,宗教的消亡是一个长期的历史过程。

二是:表明了工作阶级政党对宗教的态度,强调宗教与科学社会主义进化观相对立。

当我们弄清楚马克思主义者的观点反驳之前,声明一点,有少数人曾以宗教的名义来奴役人民,为了满足统治的野心。如苏俄的彼得大帝及法国的拿破仑便是最好的例子,对于这些人非法反道的作为,我们是与马克思主义者站在一条线上来指责他们。但这些人毕竟是少数,只能说是败坏宗教而不能以点代面说宗教是败坏的。他们所责斥的更包括一切宗教,但实际上可以说是针对基督信仰。平心静气的反省一下宗教,宗教是针对富人的穷人宣讲福音日。不但从未告诉富人有权利剥削穷人的权利,而且利用各种方法使富人爱护穷人,为他们着想。圣保禄宗徒告诉我们,耶稣基督本来是富有的,但自愿成为贫穷的(格后8:)主耶稣斥责那些自私的富人,只顾自已生活无忧无虑,不管他人家中四壁皆空,食不果腹。这样的人进天国很难很难:“富人进天国,比骆驼穿过针孔更难。”(MT19:23)所以富人对穷人是负有责任的,应以爱为中心。但圣若望宗徒告诉我们:“爱不在空言,而在实行,应以事实来证明。”(JH1-3:17)。

马克思主义者指控宗教劝穷人接受富人的剥削,不可否认,教会劝人忍耐及迁就恶劣的环境,但教会所宣讲的忍耐的精神与使人甘心成为统治者的牺牲品,是风马牛不相及的两回事。首先天主教与马克思主义者的人生观与道德观迥然不同。天主教的人生观告诉人有一位至上神的存在,人是有灵之物,除了自然界生活外当有超自然的精神生活。物质生活是为了精神生活,是为追求来世与神合一的永恒精神生活的道路及方法。这方法的好坏完全以所达到的目的为衡量的标准。天主教的人生观及道德观与儒家所说:“士同谋道不谋食,忧道不忧贫” 及“朝闻道夕死可矣;士恶于道而耻恶衣恶食,未足与议也”的“精神第一,为善至上”主张不谋而合。马克思主义者主张物质至上否认精神存在,只顾今生,不问来世。为共产主义实现所有的人都充当牛马,为阶级的斗争胜利而奋斗,牺牲,为过到目的,不分手段,诸如杀人放火,谋财害命,奸淫抢掠都可利用。总之,对马克思主义者而言,一切道理都应付属于无产阶级的利益之下,行为的善恶以此为依据及抉择。

宗教所宣扬的忍耐是一种有益人生的美德。宗教中人是无法在现世找到幸福的,只有在来生,人对恶劣的环境除尽人力外,应忍耐迁就。不能自杀逃避和抢劫害人利已,人性天生即有倾向恶的一面,所以宗教所说的忍耐是要富人不剥削穷人,互相解难,彼此和平相处。同时宗教叫人积极改善环境,减少受物质贫乏的痛苦。圣保禄也肯定的告诉我们:“谁不工作,就不应吃饭。”完全是积极的象征及工作进步的原因。不但重视精神生活,也从未忽视物质的进步,人的福乐。主张进步,人的意志自由自主,肯定学问的进步是人自由行动的效果,人的行动是促进经济进步,物质增多的原因,这样的哲学绝对不含任何的消级性。

相反马克思主义者的共产主义才是人民的鸦片。正如胡适博士曾说的:“在共产党统治下的人民,不仅没有说话的自由,连不说话的自由也被剥削的一干二净。”共产主义统治阶级叫人无条件服从,听从剥削,使人失去自由,并使人丧失思想,言论及行动的自由。党神圣不可侵犯,成为他们的侵略麻醉人民的工具。“反动”一词更是他们的防身法宝,常以残忍不仁手段剥削人民,还有比在共产主义统治下的人民更可怜,更无权利的吗?这如尚不是“人民的鸦片”那么“鸦片”一词仍失去意义了。

二、正视宗教

1、宗教的定义:

中文“宗教”一词在古书中找不到,是近代由日本人创译的。“宗”照说文解字从“宀”似示,“宀”谓室也,示谓神也。故“宗”是指事神的宗庙或尊祖庙。“教”有上施下效之意,使人服从自己对至上神无限的神圣“神明”,所有的崇拜及所执行的敬礼。7故宗教一词字面意义为“有所宗以为教者。” 8

英文“宗教”原文及拉丁文的 “Religio”是“联系”之意。即宗教主要指人与神之间的联系。多玛斯给宗教的定义为向唯一真神以唯一的理由奉上的敬礼,也是一群属神的人们所组成的信仰团体。所以宗教是在一种特殊信念领导下,遵守着一定的生活规范,并在一定的制度下举行特殊信念的礼仪,且通过不同的方法,来达到幸福的群体生活和信仰环境,以磨练和塑造圆满高尚的道德人格,使人对生命真谛及其价值有真切认识和追求。因为他们是一个相信现世生命结束后,有一超越的生命出现,这才是人生的真正目的。因此宗教是为达到这一目的,而建立起来的,有组织和纪律的特殊信仰团体。我们在理解宗教的同时,不能不注意到宗教的特征和性质。

1、 宗教的特征及宗教的本性:

北大的教授们对于宗教做出了一个总结,宗教是数万年的流传历史,遍及全球的分布范围,错综复杂的表现形式和丰富而精深的思想内容同时1958年中国共产党对宗教情况作了科学分析,提出了中国宗教具有 “五性”的基本特点,是马克思主义和中国国情相结合的科学概括,是中国共产党正确处理问题,制定宗教工作方针政党的重要理论依据。9(一),群众性:中国有多种宗教并存,每种宗教都拥有相当多的信教群众。对于大多数群众信仰某一种宗教的民族来说,随着民族人口增加,信教群众人数也将相应增加。在中国信仰宗教的人也很多,具有一定的群众性。(二),民族性:主要指佛教,伊斯兰教在许多民族中有着广泛的信仰。全国有16个少数民族中的大部分或一部分信仰佛教,有10个少数民族大多数群众信仰伊斯兰教。宗教对这些少数民族的生产和社会活动的种方面有很深刻的影响。(三),国际性:佛教、伊斯兰教、天主教、基督教都是世界性的宗教,在国际上占有重要地位,有许多国家和地区有着众多信徒,其中有的宗教在一些国家中被奉为国教,如菲律宾替天主教为国教,且信教人数占97%。(四),复杂性:宗教是由共同的信仰、宗教感情、宗教道德,宗教仪式,宗教组织等诸多要素构成的,宗教本身就是很复杂的,同时宗教又与社会生活的许多方面有着密切联系,互相影响,呈现出复杂的状况。宗教不仅是一种思想信仰,不定期涉及到社会政治问题,群众关系,民族关系和国际关系。(五)长期性:宗教是长期存在的,宗教是人的需要,属灵的渴求,不会因外在因素而消亡。相反会按自身的思想影响社会,影响人。宗教应是对当前社会中有实际意义的重要研究课题之一。那么做为一个宗教信仰的人来讲,真正的宗教它的性质是什么呢?

费尔巴哈,马克思等人他们的思想认为信徒对于神和宗教信念全无客观的真理内容,一切有关神的思想都出于人的期望所产生的幻觉。是无客观真理的幻觉,这种思想是从外在看宗教。那么我们内在的看宗教,给宗教提出一个是教徒和反宗教者都可接受的见解,也是教徒可反对,而反宗教者可赞同的看法,宗教是一种绝不可忽略,不可疏于进行的义务。信仰宗教,要求严格,谨慎的遵守由习俗和法律所要求的一切。

宗教对于信徒是很重要的严肃的责任。不同的宗教对于哪些信念和规律是重要的,不一定有共识,即使在同一宗教是对信条和规律的重要性,常有不同的意见,但无论教徒对个别问题立场如何,都一致肯定宗教常意味重要的事。反对宗教的人也不能否认宗教为信仰本身的重要性,信奉宗教能为人确立价值秩序。虽然很多人反对宗教的重要性,但仍可体会到宗教在人们日常生活中所占的地位的重要性。

宗教是一种与一般生活领域不同的事实,宗教思想深深影响人际关系、经济、政治……生活。宗教意味着应以发展、加强人与神的关系为最终本有目的。赋予人的行动一个世界以外的终向。因为宗教不以神的权力和要求以及人谨慎进行一切属于敬拜神明的习俗和规律的义务为中心,宗教的核心是信仰,是人虎诚的把自己系于唯一真神的行为和关系。以神为自己的终向。所以宗教是人与神的关系应面对并回应神的临在。10

3、宗教的思想:

a, 宗教的思想对人们认识客观世界,认识自身具有深刻的意义:

生活中,人们意识到各种矛盾与困难,以及社会上各种虚伪,欺骗与无情,会在头脑里出现憎恶乐善之念。宗教对现实的世界和人生都提出了某些质疑,具有清醒人们头脑的作用,宗教的思想会使人们对世界、对人生有一种为善求真的态度。具有宗教信仰的人与那些浑噩度日的人相比,有信仰的人的社会意识、人生态度更具有清醒的表现力。

宗教信仰在人们的生命中,成为内心生活及全部生活的中心,成为其安身立命之所。宗教的思想使信徒具有较强的身我意识,成为其为人处世的准则。宗教要求信徒的行为表现对真、善、美、圣的追求,弃恶行善、助人为乐、奉献爱心。在善恶对立的大天秤上,宗教总是以自己的教义去增加善的法码。

B,宗教的思想对教徒的社会实践具有积极作用:

宗教使人正确面对现实生活中,社会上的各种问题,并不全采取一种忍耐,迁就或逃避现实的消极态度。纵观中国近代的历史,从一些英杰人物可以看出,宗教思想对他们有很强的影响,加深了他们对现实世界的批判,以及对现实社会中矛盾的认识,得到舍弃个人利益的启示,去追求社会进步的解放之路。如清末爱国政治家林则徐信奉佛教,受到佛教普渡众生的思想影响,忘我秉公,申明大义。不畏强权,于1837年销毁鸦片327万余斤;国父孙中山在1896年伦敦遇难后,在《致区凤墀书》中写有他遇难时的昼夜祈求。终于 “蒙神恩惠”之词;他在生活中接受了基督教的洗礼,想念基督的赐佑。11

明万历年间,耶稣会传教士利玛窦来华宣扬天主教教义,传授西方科学,研究中国文化,并将天主教思想与中国主张的孔孟之道相融合,当时曾任礼部教授尚书的大学士徐光启认为,天主教注意“下学”“实有”;信教为“上可以待天,下可以事人。”后来他皈依了天主教会。一生爱天主在万有之上,并真正践行了信仰。利玛窦介绍了天体知识,解释了日月食的原理,并且著有《乾坤体义》一书(由李之藻笔述)。又徐光启主持修改历法,聘请汤若望,罗雅各等人参与,完成《崇祯历书》比明朝以往沿用的《大统历》和《回日历》准确。利玛窦与徐光启合译的《几何原本》六卷,介绍了曾经流行于欧洲的欧几里得平面几何的系统理论,大大丰富了中国古代几何学的内容。这个译本所确定的点、线、角等许多名词术语,一直沿用至今。⑧民国初年,天主教爱国教育家马相伯老人,1902年在上海创办了震旦学院(后为复旦大学),1925年与《大公报》创始人之一天主教教友英敛之先生联名上书天主教罗马教宗,得到批准与支持,于1927年建立由天主教主办的一年高等学府——北平辅仁大学。辅仁大学以弘扬中国传统文化,引进西方欧科学,以表达对圣教之诚心;为中国接着更多具有高等文化素质,心怀远大思想的人才。

综上所述,这些近代史上有宗教信仰的精英,宗教的思想教义在他们身上起着积极作用,使他们将宗教教义与探求自然,与人生思想与热情结合起来,成为积极与推动社会进步与发展的力量。这些事实充分说明宗教对社会的作用不是麻醉作用,更不是“鸦片”与“毒品”。

4、 宗教思想的道德观与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建立的一致性。

对于有宗教信仰的教徒来说,与社会与生活关系最密切的是宗教所给予信徒们的人生观、价值观、尤其是宗教的道德观。宗教吸收并总结了人类社会为维护群体生存,而在悠久的历史中发展起来的某些普遍意义的伦理道德观念、价值标准,成为信徒自我意识的美善观念、价值标准,成为信徒意识的一种美善的表现。宗教要求信徒诚信,但不是不分敌我;仁爱,但不是不去明辨是非;忍耐,也不是不去区别正义。宗教的道德观使信徒自控、自律、自省、自强,不依赖于外部力量,有别于社会法律对人外在对人的强制约束。这正是我国当前社会上所提倡的首先要求。

对于虔诚的有宗教信仰的人来说,宗教思想给予信徒的自然约束更为有效,激发他们奋发向上的精神力量,对善、恶、是、非更加敏感,他们可以不顾个人安危维护个人所追求的真、善、美、圣,个人的信仰。并在生活中为人正直、坚持正义;反对唯利是图、个人至上;关心社会公共福利、奉献爱心、服务人群、爱国守法、勤奋工作。这正与当今我国所提倡的社会道德,精神文明建设的要求不谋而合。

三、总结

在生活中,人有物质的需要,但更有精神的需要。对一个人来说,物质与精神生活(宗教)如车之两轮,鸟之两翼,既是相对立的,又是相互依赖和互相影响的。精神生活在在不同程度上引导人物质生活的发展方向。宗教是人的需要。不论谁都如此,因此对持不同政见的人,或对宗教抱着不同观点立场的人应把信仰上的差异放在互相尊重的范围之内,虽不要求所有的人都认同宗教同一的信仰,但至少应该有一个正确的态度,而不应随意诋毁宗教,更不能视宗教是人民的鸦片。

宗教无时不刻的在引领人类达至完美的真善境界,对社会也起着保驾护航的作用,成为世界的良心,引导人的伦理行为符合道德标准,建树社会。所以每一个有宗教信仰的人,都应笃行自己的信仰,在生活与实践中践行信仰,用自己的善言善行向世界宣扬“宗教不是人民的鸦片。”

备注:

1参《公教文摘精华》第一卷,P35。

2以下有关知识界的五个论点引自《丁光训文集》中“与教外友人谈鸦片问题“一文,P400。

3:参商务印书馆《现代汉语词典》P1438。

4:参曾仰如《宗教哲学》P257。

5;引自汉思孔《上帝存在吗》P362--364

6;引自《马克思主义哲学导论》P300。

7:罗光,《公教教义》P3。

8:参《辞海》第二册。

9:参李迎春神父,《宗教哲学讲义》。

10:参:温保禄神父《信神的理由》光启辅大神学丛书P28-46、293-30

11参《中国古代史纲》(下)P386—388。

参考书目:

1、 曾仰如著《宗教哲学》,台湾商务印书馆出版发行。

2、 张景峰神父主编《公教文摘精华》第一卷,《公教文摘》编辑部出版发行。

3、 吴倬主编《马克思主义哲学导论》,当代中国出版社。

4、 丁光训著《丁光训文集》,译林出版社。

5、 商务印书馆《现代汉语词典》,2001年出版。

6、 张传玺主编《中国古代史纲》(下),北京大学出版社。

7、 《辞海》第二册,1999年上海辞书出版社。

2005-7-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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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主| 发表于 10.3.2009 20:43:41 | 只看该作者
本帖最后由 燃灯 于 10.3.2009 20:46 编辑

燃灯总结:
总之,核心问题是:

宗教是人民自己主动选择的鸦片,而非统治者所施加的用以愚民的鸦片。

ps:宗教既非阶级斗争的产物,也非统治者的发明;宗教的产生要比阶级社会早得多,产生于于史前文明时期、原始共产主义社会的蒙昧时期;但在后来的阶级社会中宗教与各种社会矛盾交错在一起,易为统治者所利用。(成为社会的良心则为无稽之谈,文明的冲突也正是因为价值观集体潜意识的冲突,是为祸害而非支柱)

个人觉得(或者说怀疑),祭祀、祈祷、占卜、跳神之类的东东,宗教是产生于早期原始人类认知世界的一种尝试,并因拥有与神灵沟通的神秘体验(如圣灵或醍醐灌顶)而得以加强和确信,随后才被聪明的祭司、先知和统治者添油加醋为其利益服务(如摩西出埃及之后)---只是到了这第三步,才如叔本华所言,是聪明人的发明。当然,也难怪叔本华,因为前两点属于人类学的范围,超出文明社会/阶级社会的范围了。

(仅个人看法)

ps:人生苦短,本来就是虚幻一场。不吸宗教这鸦片,就得吸别的鸦片,总得哄着自己过完这一生。 身体好的人走路不需拐棍,身体不好的人走路总需要一个拐棍的,精神世界也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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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发表于 10.3.2009 21:53:35 | 只看该作者
4# 燃灯
上文好像没说清楚,祭祀、祈祷、占卜、跳神之类的东东,能算宗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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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发表于 10.3.2009 22:03:55 | 只看该作者
5# 温和宝

我觉得是在宗教中举行的某种仪式,范畴么,当然属于宗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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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发表于 10.3.2009 22:05:08 | 只看该作者
4# 燃灯

呵呵,燃灯网友,欢迎,欢迎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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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10.3.2009 22:40:47 | 只看该作者
4# 燃灯  
上文好像没说清楚,祭祀、祈祷、占卜、跳神之类的东东,能算宗教吗?
温和宝 发表于 10.3.2009 21:53


当然不是宗教的全部,但却是宗教的组成部分或者说关键的零部件。

萨满真是人类学上宝贵的活化石,算是一种处于萌芽状态的原始宗教, 也是巫医不分,不过没有一部书也没有完整的神学体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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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发表于 10.3.2009 22:43:16 | 只看该作者
我觉得,那些只能算宗教的雏形。有了那些并不能说就有了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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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10.3.2009 22:53:57 | 只看该作者
同意楼上。从中可以窥视宗教的产生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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