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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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灯堡路66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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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3.10.2003 20:24:30 | 只看该作者
本文最先发表在爱尔兰根地方版块,现已全部完笔,为表对开元原创支持,特再发一遍全文。大伙们多多捧场。<br><br><br><br><br><br><br><br><br><br><br><br><br>不要拍太多就行了。 <!--emo&:rolleyes:--><img src='https://www.kaiyuan.info/modules/ipboard/html/emoticons/rolleyes.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rolleyes.gif' /><!--end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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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0.2003 20:25:02 | 只看该作者
税卡用完了,试也考过了,女友回国了,朋友不过来串门时在家里倒也悠闲清静,闲得都有点无聊了,一无聊就会乱想,想以前的很多事,特别是青灯堡路66号的那个房子~~~片片的思绪弥漫着我...<br>都来德国三年整了,我来写点东西吧&#33;<br><br>一些很普通很真实也很有趣的回忆,但也许你能看到很多你的影子,只是也许......<br><br>Hindenburg Strasse:<br><br>青灯堡路66号是我乱起的名字,青灯堡路在什么地方呢,呵呵,你不知道?你是爱尔兰根的?Hindenburg,德国的宰相,知道的举个手,哦,不过我看不见。<br>Hindenburg Strasse就在语言中心大楼(SpracheZentrum-哲学神学系)旁边的一条街,据说是富人区(但我怎么看都看不出是富人区 J,那位看出来了和我说说理由).<br>当年那边有两个国人大集中营,22号和24号是一个,66号也是一个,分别是两个老头管的,一个是Herr 贝克,一个是Herr 巴特,贝克那里应该还是很多咱们的力量所在,而66号可能不怎么住中国人了. 两个老头都蛮好说话。可两个人截然不同,贝克是个大富翁,几处房产,两个手工厂,他现在身边的Frau是他的Freundin,(哈,你们认为呢?)<br><br>房子:<br><br>66号的房子是典型的德国Haus,最高是二楼,加个Keller,用我们的思维来想是三层的,底楼是一个大Wohnung,外加后面一个很大的Garten, 租给了一个很不友好的德国人住,(有谁能补充一下,现在是什么人住了?) 老巴特说他是个教师,欠了他两年多的房租了,可就赶不走他,连警察都叫过了,我但是是很奇怪,有这种人?不过他老婆倒是很和气~对了,他们还养了一条短脚狗,晚上碰到了叫得可凶了,但还不是最凶的,最凶的狗是前面房子的那条绵羊狗。这些小狗们都叫得满响的,相比之下德国那些大狗怎么就温顺得不得了。<br>一楼二楼(中国的二楼,三楼)是租给了一些我们这些类似的穷人住, 有德国学生,外国学生,流浪汗,失业者,妈的!还有个读博士,物理学的. 看来应了那句话了,我们来自五湖四海...但是不是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就不大清楚了.....<br><br>Keller:<br><br>这个我还是要单独放出来介绍的,现在回想起来那个地方真是阴深深,如果下一段我介绍老巴特的身世和状况,(先透露一点,他有精神病的)你们更是觉得恐怖(特别是MM们)! 因为巴特就住Keller里,为什么呢?呆会再说。Keller里有3台洗衣机,还有2台烘干机,有各种各样的工具和原料(比如说各类日用品,漆,补车用的各种东西),好几辆自行车。洗衣房侧面有个小门,是还要往下的一层Keller,就一个小房间,门总关着,我们实在也没什么兴趣去看里面是什么东西,可后来还是看到了,有一次,门开了,我还觉得奇怪,没去理,想不到巴特从里面冒出来,那昏暗的灯光下,简直象个幽灵,而且在我身后。我是吓得一身冷汗~~想起来还毛孔悚然,但还是没忘瞄了一眼,我的天!!!!!!!!!!!!!!!里面堆满了罐头,DOSE,各种各样的DOSE,成千上万的!!!敢情那是老巴特为三战准备的食物。还有啊,有很多酒...不管怎么说,每次夜里洗衣服总是心惊,都尽量避免晚去洗衣服。可人懒,做什么都喜欢随意,偏偏晚上洗衣服和烘衣服的次数多。<br>再说那个地方早上去和晚上去暗度都差不了多少,还有可恶的是,和楼梯连的那个灯是自动灭的,估计就一分种,出来时肯定已经灭掉了!进去和出来一定要经过巴特的ZIMMER面前,我们总是心惊肉跳。记得有一次张馨还告诉我,以前有个女孩子住她那个屋的,晚上洗衣服,巴特神不知鬼不觉的在她身后了,,,,,,,(没发生什么事,巴特倒是安分守己的人)<br>巴特很森森地对她说,他以前也有过女人.......<br><br>房东(Hausmeister?):<br><br>巴特可能是有过女人,这句话说得是满凄惨和辛酸的,沦落到孤独一人住Keller, 其实他挺能代表德国人的一部分, 孤僻自闭症,认真而固执,拒绝一切... 圣诞节大家商量请他来吃饭,或是向他问侯节日,他总是眼光直直木然说,我没圣诞节。我曾送过他一包茶叶,说是做为房客对房东的一点小小心意。第二天他给了我10马克,说这是他的工作,他是Hausmeister。他还说他没朋友,不管怎么说,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还是流露着一丝渴望...<br>他经常喝醉,喝醉了就乱送东西,其实送东西我觉得他100%是为了找我们说话,平时是一个高傲的心,不会和我们说什么,喝多了就不一样了,什么都说,但晚上女孩子们都怕他,他来敲门一般都不开,他就把礼物放在门口,第二天门口会多出几瓶不错的酒或是高级的食物,日用品,也不知他第二天会不会为了送出的东西而后悔,但他那颗高傲的心是决不可能让他做出收回东西的决定。<br>他住地下室的一个大房间里,终年昏暗,里面是腐朽的一股气味,(这可不是什么小说情节,住过的人可以做证),可是我们每个月都不得不去那里,因为要交房租,女孩子怕的话,就叫上几个人一起去,其实大家多数时候还是一起去。张说他有精神病,那时肯定的,可是大家都不清楚为什么,直到有一天...<br>那天晚上7点左右大家商量着一起交房租,也商量着和老巴特说说话,老巴特是张对他的敬称,其实他不老,他也就40多岁,我们在他面前说中国话的时候当然不会说什么巴特罗,称房东。于是我和凤凤,昭昭,还有罗一起去了。老巴特那会心情不错,他也想说说话,他每次都尽量把quittung写的很慢,就是为了多说两句。<br>事情就这么真相大白了--我靠,巴特居然是个大学生,曾经的Elangen大学生,学的是地理人文学。我们七嘴八舌的问啊问的,问房子的历史,他也兴致勃勃的和我们谈到房子的年代,维修。有两处房产,但是属他继母的,他只是管理。一开始,我们一下子不明白继母这个词,(罗倒是Ja,Ja个不停的,后来到了上面罗问巴特说什么啊?)巴特就和我们解释,罗继续追问,你母亲和父亲住哪?你们不住一起吗?巴特说是继母,她母亲已经死了。罗又继续Ja,Ja,Ja的,又问,你Mutter在那?巴特又强调一编,死了.这会她总算明白了。大家其实都在沉默,罗不知脑筋那里错了个位,又问她怎么死的。老巴特低声的说她是在打乒乓球的时候忽然。。。。。。(如果我听力没问题的话,就是这个说法)说着忽然神情大变~~~忽然眼泪不断从眼角冒出来,他眼睁得可怕,凶狠狠的瞪着罗,(我想“虎眼含泪“说的就是这个了)大声说到,这是我私人的事,请不要过问。接着又吼了一遍,嚎嚎大哭~~~~~。我们都楞在那里了,我赶紧说,es tut mir sehr leid...巴特简直就是哭着说,Ja, Herr XXX, es tut mir leid,然后他又说,请你们出去。 我们几个巴不得长多几条腿,溜得比什么都快,连 Schoen Abend noch 都没说.<br>很简单,巴特是受了母亲的死刺激,导致精神病,并且辍学了。<br>我那天讲起这件事来,顺便和他们说了巴特床上好象被子鼓囊囊的,并且说了我看过希西可柯的一部叫精神病人的悬念片,讲的是有个人母亲死了,他精神分裂了,把母亲的尸体从公墓里挖出来,放在床上,每天扮演两个角色,他和他母亲!!!结果我差点挨揍,因为他们吓都吓死了~~~~~~~<br><br>巴特后来病了,可能喝太多酒了,当时我看到他是有点胖(虚的那种),而且大肚子,肯定肝不行了。最后一次看到他是去年年底,据说是出院了,瘦得是不象话,估计腹水已经拿出来了,他也象是剩了半个人...<br>最后和巴特一次通话也是在去年,他打电话问我一个中国人的消息,因为他住院期间没人管理房子,导致房租混乱,有人已经欠了快一年的钱没交,但是也搬走了。我问他,Wie geht es Ihnen? 他说了谢谢,并说到,他那里不租给亚洲人住了,他没说中国人,只是说亚洲人,他说亚洲人消耗的Nebenkosten太厉害了。他的声音在电话里显得苍老而疲倦,可能是病给拖的~<br>我记得巴特和我曾经说过,他没有对任何的中国人有歧视,很认真的和我说的,我又一次奇怪,当时为什么和我说这个呢?<br>我住了半年后搬走了,不过那里发生了无数的事我都一清二楚!<br>亚洲人,嘿嘿~,不错,我们也是亚洲人。“Nebenkosten消耗太厉害了“,(巴特的房子提供几乎所有的日用品,并且房租包水包电,房租是260马克左右)的确,在我搬走后的一年之内,几乎全是中国人住进来,七个屋子,每个屋子两到三个人,一共有“rund um die Uhr三个不停“!!六个炉子烧饭不停,(炒,炖,蒸), 洗澡间不停,(当然是热水不挺),最后一个是下面Keller洗衣机和烘干机不停(因为负担着不只是66号的衣服).......哦,哦,也许还有一个是开着窗冬天中央暖气不停...<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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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0.2003 20:26:09 | 只看该作者
一.<br><br><br>三年前,是2000年,德国的十月深秋,天气就象现在一样,我在中国时还穿着T恤,到了法兰克福还是T恤,可出了机场下了火车就差不多要换上棉袄了。偶带着在香港机场被国泰罚了1000多马克超重费的沉重心情踏上了异乡之路,来到了一个让我觉得是个小村镇的爱而浪跟...<br>除了那1000多马克,我一路都很顺利,照我妈的话来说就是花钱消灾,不管怎么说,我一提到国泰航空,我就会咬牙切齿的,就象后来圆圆和我提到她和鼓鼓刚来住Hotel的那个表情~<br>女友的接机和爱尔兰根老乡的尽心安排,使得我顺利到了巴特面前,说起我老乡,我真是感激,我到至今连他面都没见过,当时只是通过几封Email,就都一切给我布置好了,为我在德国打下了第一步基础。他现在也在北部立足了,我们经常联系,都想去看看他,可就一直没机会。想起来真感慨,三年前,一切都这么容易,现在全变了,大家都为一个房子焦头烂额的,而且经过了很多事,中国人之间对新来的都不是这么热情了,事实上我说老实话,自己来了德国后的半年就没有了那热心帮别人的激情了。相信每个人都是这种感受,激情受了几次打击以后就悄然无迹了~<br>来的那天是星期天,Erlangen就象是一个旷野上安静的姑娘,脉脉的等待着她的情郎(冬天)到来. 这边星期天,你走过Universitaet Str.看看,能数到几个人?哼,要是国内,可是商店赚钱的好机会。。。见了巴特,巴特很干脆,带我整个房间大概转了一下,钥匙一丢,给了两个睡袋,说他今天不工作,你明天再来交钱。呵~,就这样入住了德国第一站。<br><br>房子很空,没什么家具,就一张床,一个柜子,一张椅子,连个桌子都没有,后来那张床也被巴特给扔了,巴特说太旧了,不顾我的苦苦挽留,给了我10马克搬运费叫我帮他一起把床抬楼下垃圾堆里去了。66号里当时中国人住的房间就我那个最大了,费用也稍为高一点,260马克,(就算后来女友来了一起住,巴特给我不过也就加了10个马克)据说小的那间只有220马克,上文提过了,所有房间都是包括全部Nebenkosten的。现在要找房子这么便宜的不好找了,或者换句话说,是没这样preisguenstig的房子了。我的屋里有一个窗,是双层玻璃的,大家一直都很羡慕我的窗,大而明亮,还保暖。其实我这个窗有一个让男的眼红要死的的地方,那就是它的位置...<br>窗的对面应该是两人家合住的一个大Haus,对我窗这一家的有父亲,母亲和两个女孩子,呵呵~,要命的是,正对我窗的位置是大阳台!离我位置大概有个七八米的,天气一变好,她们母女就会穿着比基尼在阳台上晒太阳,母亲漂亮无比,身材绝对一流,两个女孩十多岁,论长相,身材不输给她们漂亮的妈妈...第一次是在一个“艳阳天“中午,(应该是十一月份,难得个好天气)我坐窗台上,脚下踩着大暖气片,很无聊的弹着吉他,很快对面有两个女的出来了,一大一小在摆椅子,很微笑的和我打了个招呼,接着三个都到齐了,身上都是清一色的三点式,还有个墨镜,横躺在椅子上,白白嫩嫩,起起伏伏,忽然想到寒羽良流鼻血是什么感觉了。她们一点都不当我存在,怎么说我当时就落荒而逃~~我在屋里走来走去(我没窗帘),一点都不自在,可眼光就是不由自主的往那边瞄。后来女友搬过来以后,对这种经常发生的事一直很气愤,她对我的态度更是气愤,经常对我说,“瞄,瞄,瞄,,,,,哼!你再瞄我把你眼睛挖出来!“我只能强忍着眼睛的欲望,勉强的去哄哄她。 可是我觉得这个不是我的错,多了习惯了也就心安理得的。我一直都对别人说,巴特这个位置真是绝对养眼,以后得和巴特说说,是男的租进来必须多交养眼费。<br>不过说起来,这一家人和中国人原来还有很好的关系,还演绎了一番中德友谊史。以前住我楼上的一位中国GG,窗口也是对着对面的,这位GG每天都很勤奋的学习到深夜,对面的一家子看在眼里,非常的敬佩和感动,两位妹妹还过来表演节目给中国GG看,当然这不是骗人的事,是张亲口告诉我的,这位GG是Erlangen的元老之一,他也可以作证哦。<br>张是个姑娘家,来自西安,那年头西安来的同志们在爱尔兰跟特多,但张我觉得她不大象西安的姑娘,她长的有点弱不禁风的样子,带着个大眼镜,皮肤白白的,脸上的小麻麻更是衬出她的白净,她是学医的,我女友老和我说,为什么学医的的女孩子给人家的感觉老是白白净净的。我说你革命电影看多了,那里面的卫生员都是白白净净的对不?她没否认。<br>张比我早来了半年,虽不是很天才的那个类型,但非常用功,从erlangen中级班到高级班到强化班甚至到了那种DSH带尾巴的班,她硬把闻名天下的爱尔狼跟DSH啃出来了。我和她后来总结了一个经验,就是上中级班别上卵袋老先生的课。为什么?你去上就知道了,呵呵~<br>张对66号知道很多,对每一户周围的人都很了解,我想知道什么就问她,她也肯定有故事告诉我。关于邻居女孩被那个GG死缠烂打过啊(说这个的时候她带着一脸轻蔑的表情),关于楼上的德国穷学生是个馋鬼,关于对面漂亮母女的事.......很多,很多。她经常把大白菜放楼上的冰箱里烂掉,她还是唯一在自己屋里生炉做饭的人,我搬家的时候她还亲自去帮忙了,她后来就去了别的地方读书了,我和女友一直都很想念她,毕竟这算是一个我们在德国很接近的人。在张身上我也有点读不出的感觉,在德国也有很多象她这样的人,女孩子,年纪不小了,在国内本来就是不错的工作了,可还是要来苦读,说来说去也不是为了以后什么更好的。为了什么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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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0.2003 20:27:09 | 只看该作者
二.<br><br><br><br>凤凤和昭昭绝对是一对活宝,是咱们同龄人,而且和我门对门的。凤凤先比昭昭来一个月,我先是和凤凤相处了好一段时间,当时我和凤凤经常做的事就是捡破自行车,然后组装成好的,凤凤她比我牛多了,她捡的那些自行车可以堆满巴特的前院。她的组装技术当然不亚与我,她甚至还帮昭昭也准备了一辆“宝马“,后来,圆圆和鼓鼓也加入了拣“垃圾“的行列,大家都不亦乐乎的。不知现在狼根的自行车还好拣吗?不过要小心,“拣错“垃圾要被警察抓的啊!<br>凤凤一来时不做饭,她和我说不会做饭,于是刚来时经常在我那蹭,不过后来昭昭来以后,她也是负责切菜,凤凤悄悄和我女朋友说过,她其实会作饭,而且可以做满汉大全席,我对这话不屑一顾,因为有一次很多人在女友妹妹那边聚餐,她终于出手了一次,可是没人赏脸,哈哈~,实在太难吃了...不过啊,有一点我不得不服,她的刀功实在不错,土豆丝切得细得是没话说。后来女友在她的指导下,刀法也进展不少。<br>过了一个月,昭昭也来了,他晚来的原因很火暴,他在国内的网吧被人骚扰,于是打了起来,他冲到了厨房拿了把菜刀,把一个人的脸砍开了花,结果是那帮人让他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br>昭昭看上去不高,比凤凤稍短了一丁点,不过感觉挺壮实的。他经常吃凤凤的气,这对活宝一闹别扭,女的就来我家避难。凤凤对我女友说得最多的话就是,总有一天找个有钱的,甚至是老头,然后把昭昭给甩了。这事也难吃得准,有时候我总觉得是她的真心话,两个人在一起,特别是在德国这边,久了就没感觉了(你有没试过再牵牵你男友或是女友的手,是不是左手握右手的感觉?),剩下的是相嚅与沫的情景,但一闹了别扭就会拼命嫌对方的缺点。但那时不会发生什么事,因为凤凤的经济来源在昭昭那边,后来他们去了那个山城大学,我听说凤凤拼命打工,现在应该自立了吧,那昭昭现在岂不是很危险?<br>昭昭和我抱怨最多的倒不是凤凤,他经常和我说,“妈的,带来的套子少了点,不够用了。“我说,那你去超市买去,他说,“不行,我算过了,不合算,我下次回国带一箱过来。“ TNND, 这家伙我估计他现在在那边贩卖套子~<br>凤凤经常做出点什么动作,每次都被昭昭怒斥为--“耍流氓“ , 一次在厨房,凤凤在昭昭的后面,当我们的面抱住了昭昭,手就在他胸前乱摸,最后找到了昭昭的那两个点,拼命的揪着,我们大家看得笑嘻嘻的,昭昭是哇哇大叫,一脸愤怒而无奈的神情说到,这家伙耍流氓。我和女友和她们有段时间经常打牌,那时也会发生很多凤凤耍流氓的事,她会在我们打完一局后,整理牌时无聊的时候忽然用大腿把昭昭的头夹住,昭昭会很配合的表现出在她跨下很痛苦的表情,我们却是看得目瞪口呆。昭昭会解释说,她是在“流氓ing“。还有一次算是绝了,发牌的时候,她忽然指着我的腿说,“xx ,你的阴毛...“, 等她意识到说错的时候,我们三个全部都笑晕掉了,她会很羞涩的自嘲,“耍流氓,耍流氓“。<br>凤凤昭昭两个喜欢说点神秘的东西,喜欢扯上鬼神论,估计他两马克毛列都没学好,说起来这些来他们就是就是一脸正经的样子,就象他们全都经历过~不过夜里说说倒是挺吓人,最后就是他们两个都不敢去Keller洗衣服了。<br>不过他们走的时候留下了一个大败笔,说起来我都不好意思,去山城那边的时候两个人特意精选统筹了一下,他们还是想着假期回来这边打工,结果本想把巴特的房子转租出去,可种种原因没实现,他们于是和圆圆, 鼓鼓商量好假期如果他们回来还是要接收他们。而且他们走时带走了几乎现有巴特提供的卷纸和抹布,居然是当大家的面说了他们的计划,说是可以用一个学期,下个学期过来打工是可以继续再来带走半年的材料,嘿嘿~,如意算盘啊,可惜~。后来住的亲爱朋友们,你们现在想通了吗?为什么巴特的房子到了后来无法再提供“原料“了,甚至一段时间也没暖气了。我又想起了巴特那苍老的声音. „ Herr xxx, 我这里不再租给亚洲人了,因为他们消耗的Nebenkosten实在太多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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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0.2003 20:27:43 | 只看该作者
三.<br><br>中间有个小插曲,和66号没关,可是66号的人几乎都去了,而且是打扮得漂漂亮亮,高高兴兴的去,回来的时候更是高兴,呵呵...这就是我们那边经常谈到的LV(路易斯薇登)贩包事件...后来我经常在网上看到有很多朋友都写到中国的强大,说什么中国游客来欧洲多了,而且很有钱,买LV的包说是一买买个几个的,因为一个护照只准买一个,于是拉着路过的中国学生帮忙买包,还每人先发1000大洋,不够再发。这些朋友都感慨中国人越来越有钱的同时都一点不知道,他们都被包贩子利用了。怎么回事?往下看<br>我在达姆有两个女同学,和我在大学时是同一个语言班的。当时就我们三个人是班上提前来了德国,剩下的也就要拿学位再过来。巧的是,我们三个全都过来转专业读Info,她们可不简单,后来一个去了传说中的Info很厉害的卡饿死戮二。那时大家都在德国读语言,读语言的时候可以说是留学德国最轻松的时候了,虽有DSH的压力,但就一门语言,平时不用打工,来德的同胞们有很多人就是这个时候把年轻人那种空余的旺盛精力几乎用在了吃饭和打牌上了。(现在DSL 普及了,大概有多了一个down片,上网--嗨,说的就是你呢!)哈~我又扯远了。有骗字数的嫌疑。她们给我打了电话,很高兴的说要来看我,我受宠若惊,因为其中一位还是算得上是个班花的。班花接着又和我详细的说了一下,原来她的男朋友在做贩包的活,说LV的传统样式很受日韩的喜欢,可是这些样式都是限量发行,在日本那边是几倍于这边的价钱,结果日韩那边的国际倒爷想了办法,决定让这边的人手亲自到店里去买,倒爷的人手没这么多护照,那容易,他们就找学生。 班花的男友听说是属于第几个线的下线的下线,结果到我们身上只有7%的提成了。LV在大城市里几乎都有专卖店,他们扫荡完鲁尔区的以后接着又要向南部进攻,说是叫我多找几个人。因为现在贩包的多了,店里的人一般不会卖给亚洲人了,会礼貌的说卖完了,不过要看什么派头的人去了。所以他要求我们每个人都打扮的整齐大度点。呵呵~记得那天凤凤嘴巴涂得鲜红,穿了个红色大风衣,脚踩高根鞋,比昭昭高出一个头来... 就这样,66号的阶级同志们在迎来另外一个城市的阶级同志,在火车站旁边的资产阶级小饭店里(卖当老)每人都吞下几样东西后(反正是包贩同志提供的费用),就向牛堡进发了~<br>牛堡是我现在住的地方,比起Erlangen来大多了,算是个工业城市,大学的经济系和教育系都设这,而且还有个FH,个人非常喜欢这里,生活打工都很方便,而且我很喜欢在城市悠闲的漫步,听听看看街头艺人的表演。在欧洲城市里,你们有时候看不起眼的一个小店倒买着很贵的东西,嘿~,这可是货真价实,象什么soliver,esprit,或是什么Nike,AD,那些全是给平民百姓的,有钱人不买这些东西。LV就是一个这样来自巴黎的牌子,一个记事本可以卖到1000马克,而且还不是真皮。我们几个找了好一会,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找到了这个店。几个人站在离店100米开外的一堵墙后仔细研究了战略~,最后决定是一对的做为一个单位,剩下的一个人一个单位,轮流进去时间相隔20分钟。接着发给每人3000马克。<br>哪天很奇怪,都很顺利,他们虽然买出来的都是小东西,但起码是包贩子要的样式,我是最后一个。记得进去的时候,那个老女人一脸爱理不理的样子,结果还是一个年轻的店员妹妹陪着我介绍产品,里面很多大家伙都是包贩子要的,到5000的都有,可是妹妹很耐心而微笑的和我说都卖光了。我最后买了个800的记事本出来, 可是见鬼,买错了样式~<br>再进去的时候,我是一身的紧张,店里所有的人是一脸轻蔑和不耐烦的神情,我这辈子都忘不了~,我何尝又不知道她们都晓得我是个来贩包。和她们每说的一句话都让我一身冷汗,我还是把事办完了,不但没退现金,而且换了一个1500的小手提包,总算买对了,而且班花事后和我说,你是唯一一个买错后换出一个比原来还要贵的东西的人。我没怎么注意听她说什么,脑里总出现那些店员的神情,我心里也不知什么滋味。女友后来说,什么时候你能真真正正甩出个几千大洋,买个送我好了。目前为止,我只能是苦笑~<br><br>总算过去了,7%的提成到手了,大家都兴致勃勃的游玩牛堡,拍照留念,不错,各有收获,有个女孩子还用这个钱买了瓶眼霜,90多马克,凤凤直啧嘴,一直念叨着要买点什么,昭昭身色惧厉的教训她不能学资本主义的坏作风,90多马,能去Handelshof买无数的Schweinbauch了。<br><br>贩包事件过了,平淡郁闷的日子还是照样熬,那时女友还没在身边,我来德国之前,和女友两人已经对德国电信和中国电信做出了不少的贡献了,结果来了以后还得天天给德国的手机业添材加火。打过了电话,算了算心疼无比,再打的时候又忘了心疼的感觉,这种状况一直维持到了女友过来。无聊的时候,只能拿着那本黄书(就是北语出的那本单词册)狂背,书几乎都背了7遍了,记不住,我还是继续背,到了现在书都烂的不象话了,我又装订了一次,还在背,这本书在我眼里就是圣经。以后看来可以作为传家之宝!--直到现在我都遗憾,为什么我没有好的记忆力,就比如象圆圆和凤凤记各个超市的大白菜价格一样,精确到那个星期几那时那个地方会有0.xx马克一颗的大白菜。<br>时间过得不紧不慢的,日子更加枯燥了,自从凤凤和圆圆两家好上以后,我也没怎么去凤凤他们家串门了,她们后来到了Utz,又到了ESG,认识了很多朋友,整天就是作饭吃饭打打牌,其乐也融融...<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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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3.10.2003 20:28:14 | 只看该作者
四.<br><br>至于耶和华见证人也是那个时候出现的,见证人在德国属于“邪教“,因为他们不赞成输血,不赞成服兵役。他们似乎对中国人很感兴趣,至今为止我还不时接到他们的“邀请“,去听听他们的报告。当时张乔治夫妇的出现,的确吓了我一下,因为我在德国第一次听到外国人说中国话,当然他们不会说得很好,可我们还是(象德国人经常夸我们的德语一样“Sie sprechen aber gut Deutsch“)说到,你们中国话说得很好啊!他们也会谦虚地说,那里,那里。J<br>但是给我的印象是,他们都是一些很善良的人,除了传播他们的宗教也就没什么别的企图,走时会留几本他们的宣传小册子,中文的。他们还个个都喜欢学中文,看来中国市场不错,连宗教都来拉人了。有时我会不客气的说,我信菩萨的(不过我说的是真话), 我不能再信圣经了。你们的圣经不是有一句话吗?一仆不能侍两主。呵呵~,他们倒是不屈不挠的和我说以前他们是信基督教或是天主教的,后来他们又是怎么改变去做见证人的。我最后还是谢绝了他们的种种传播,可我还是从他们身上看出了那虔诚的一面。德国政府老说他们是“邪教“,他们也不反驳,只是默默地做着他们该做的。(乔治的正式工作就是Kaufland对面药店药剂员,你们去买菜的时候会路过那里,你在药店里看到的那个帅小伙就是他 <!--emo&:p--><img src='https://www.kaiyuan.info/modules/ipboard/html/emoticons/tounge_smile.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tounge_smile.gif' /><!--endemo-->)不象国内那些练轮子的,三天两头就喊喊杀杀,什么真相,什么起诉, 搞得我的信箱里全是垃圾。我虽然一点都没去参加他们的活动,但对见证人还是给了应有的尊重,我后来还给帮他们从中国带了几本中德字典,他们一直都感激自今。<br><br>最后,我想写写隔壁的东欧,我也只能这么叫他,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字,immer都不知道。他呢,管我叫Kollege。恩,这个词蛮贴切,咱本来就是和苏联老大哥是阶级同志们嘛。东欧每天就是狂打工,经常在白天起床去上语言班的时候看到他刚从外面回来。黑着个眼圈,有时候可能是回来时还喝高了,会迷着个醉眼哈哈大笑的对着我喊,Severs,Kollege!!!不过呢,他打工挣的也多,他不断地在Ina和Bosch三班倒,夜班有Zuschlag的时候高达二十多马克,问起他工作的事,他一说起来,大家都会用着艳羡的目光看着他,特别是我们的凤凤,下巴都快掉了。但东欧继承了他们那个野蛮民族的野蛮素质,他关门一定要砸门,做完了饭从来不洗东西,池里一丢就完事。给大家造成了很多麻烦,可恶的是,他喝醉去上厕所(小的)有时不冲,在进行的时候还不关门,偶尔害得凤凤看得心惊肉跳的,昭昭倒不以为然,经常对她说,便宜你了。他和楼上的罗经常发生战斗,(因为罗是住楼上的,厨房靠她门前,还有个卫生间也靠她门前)有时候还会火拼,有一次就看到罗披头散发的,拿着个锅朝他狂骂。他也涨红了脸,在那里scheisse,scheisse个不停的。<br>我们对东欧也没办法,真的是无可奈何,我住他隔壁,他开电视老是很吵,我说他,他马上不吵了,可第二天照旧。他在厨房的表现反映给巴特,巴特找他都没用,巴特和我们说,他还欠了半年的房租呢。不过巴特和他关系不错。<br>东欧和巴特估计如果有“感情“,也是喝酒喝出来的。东欧常对我说,他经常下去和巴特喝酒,巴特喝多了,就会大喊老希的口号。这个酒也害了我,因为东欧喝完后会砸墙,乱喊乱叫,我有时候气不过和他对砸,他会更来劲,我只好不理他了,他砸了一会,累了,他就罢手了...<br><br>不过东欧也有可爱的时候,他看到中国人经常做饭,可能是太香了,受不了了,他第二天就去买米,放锅里煮一会,然后拿出来,就着肠子吃半生不输的米,还傻呼呼的对我们说,他也会Chinesisches Essen,ganz einfach. 我们看着,也就偷着乐......他看到我做猪头肉(那个菜经常被罗称为猪脸),就问我什么地方买的,我告他Handelshof,而且很便宜,哈~,第二天晚上,我看到炉子上有个猪鼻子在煮~~半截还是露在水面上。我和大家一说,大家都跑出来看,笑得都没气了。<br>东欧对他的头每次是精细打理,一进洗澡间弄头,起码得半个小时以上,出去的时候总是头梳得整整齐齐,还油光油光的。有次他看我头发理过了,就问我谁理的,我说自己看镜子解决的,他很感兴趣,说你理得很好,帮我理一个,我二话没说,上手了,才推了一下,他往镜子一看,惊呼,scheisse,Alles weg&#33;&#33;&#33;我还以为听错了,他不断重复,Alles weg,alles weg。嘿嘿~,我老实不客气,给他个帅头弄成了个大光头,也是油光油光的,不过看起来他还有点满意,但是次日看到他戴了顶很有趣的帽子,就是苏联工人阶级大哥老带的那种。他悄悄和我说,太冷了~(哈,2月份,能不冷吗?)<br>东欧后来和我关系也变得不错,请我吃饭,还拉我一起去刷墙,当然是付工钱的那种。他也和我说了他的情况,他来自莫斯科,老爸是个正宗的资本家,有个厂,可是苏联解体后也倒闭了,他就来了这里读法律。他说他妹过两年也要过来。不过他在这混的是不错,连回家时,用火车托运了辆二手BMW回去。看来他是要在家乡风风光光一回...<br><br><br>写到这66号的故事也就结束了,其实66号还有很多很多的回忆,楼上因为修车事件和我吵翻的满族姑娘罗,那个每次上厨房永远只用大锅煮一个蛋的物理博士,那只经常到我家讨吃又可怜又可怕的猫(张很讨厌它,说它有虱子),以及它的爱护者--两个星期回来一次的德国馋学生麦可,那个从来不出门的失业者...<br><br>我又想巴特了,今年圣诞节,我一定会给他个电话,再和他说一声,“圣诞快乐&#33;“。(全文完)<br>
7#
 楼主| 发表于 13.10.2003 20:29:23 | 只看该作者
后记:<br>传奇到这就告一段落了,也许以后再有时间我会写写续集,写写别的,可是不会是这种形式的出现了,整个回忆的过程我觉的非常的快乐,我是第一次写这么长的文章,也是第一次把文字付与网络,不过回忆一多,整个大局和结构我觉得很难控制,光是这么写下去肯定会变成流水账,本来我还想多写几个人物的,就象圆圆,鼓鼓和罗的,可想到很多性格,行为类似的重写已经是没意义的了,我实在已经是尽力了,我也希望大家什么时候也能把自己的传奇拿出来分享分享。<br>66号是我人生的一个旅站,是我生命中一个美好的回忆,不论性格与生活习惯如何,里面的人物都是一些心地善良的人。我在这里衷心的祝福他们能够在德国一路快快乐乐顺顺利利走下去。<br>Viel Glück&#33;
8#
发表于 16.10.2003 19:17:10 | 只看该作者
我很喜欢巴特,一个可爱而善良的老头~~<br>还有凤凤和昭昭--无聊且可爱地&quot;耍流氓&quot;~~
9#
发表于 17.10.2003 00:05:32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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