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清醒着沉睡的猫

千山暮雪 · 发表于 18.5.2003 06:27:04

——四月的樱花花瓣飘得整条街都是星星点点的浪漫，快乐是不属于清醒着的人的，何况我是这样敏感的女子？我看到绿色的藤蔓植物伸展着他们的触角，向上攀援，那些触角就像我心里的触角，柔弱但是灵敏。所以我太过于敏锐，所以也就更加绝望。 　　　　　　　　　　　　　　　　　 　　siemon，我的确知道我不应该把遗书留给你，这会给你很多的麻烦。但是我想，除了你，没有人可以这样清醒的面对我的死亡——当然我并不是说那些毫无关系的人。我相信，你可以很认真的看完我的遗书，帮我做好最后的事情，不是吗？ 　　好长时间了，我一直在想着怎样结束自己的生命。回首看这两年的大学生活，我想，没有人比我走得更痛苦。我知道我的生活已经不可能再恢复正常，我也没有勇气再面对这样的生活的折磨。不要以为死是一种勇气，我知道，这是最懦弱的逃避方式。 　　离开这个世界之前，我想我应该留下一些什么。我写了我的故事，写了我这两年的生活，我不想说我是后悔的，我想我也没有必要去后悔。每一步都是我自己的选择，我也快乐过痛苦过，体会了人间百味。我的一生，够短暂了，但是我想，你曾经说的话，“绚丽凄美”，算是对我这一生的评价吗？ 　　你是我唯一的朋友，在我心里，我可以认为是朋友的朋友。我想你也是了解我的，你也应该清楚，我这样的选择，对于现在的我和我的家人来说，都可以算是最好的结果，我不想让爸爸妈妈看到我现在的样子，与其让他们蒙羞，不如让他们怀念这个女儿。我的生活，请不要对他们提起，我留给他们的，也就只是我现在的这套房子，和用他们的名义存在银行的几千块钱，如果他们把房子卖掉，大概可以有30几万，应该可以安心的在那个小城里度过晚年了。所有的凭证都在这里，请你帮我卖掉，谢谢。如果他们问起，你告诉他们，是保险金好了，不要让他们知道我是自杀的。 　　这台laptop，里面留着我的很多文章，算是我留给你唯一的纪念。你的生日也快到了，我没有买礼物给你，先送上一句生日快乐吧。 　　衣柜里面所有的衣服，你叫她们来试吧，喜欢就拿走，很多我也只穿过一次。剩下的，帮我送给贫困山区的孩子算了。 　　书柜里面的书，和衣服一样处理。 　　我的自传，如果有流传于世的一天，帮我送一本给merry，你知道，他始终，是我最爱的人。不要将我的死讯告诉他，谢谢你。 　　我的骨灰，就在吴淞口撒掉吧。不要纪念我，记得我就够了。 　　谢谢你所做的一切。亲爱的朋友，好好保重吧，有缘来生再见！ 　　　　　　　　　　　　　　　　　 　　我深陷泥沼 强颜欢笑 把寂寞当成温柔拥抱 抛不开往事纠缠萦绕 任由思念翻涌如潮 而你的味道你的心跳 我为何感觉不到 猫猫 我打完了这些，在收件人的栏里填好：siemon@163.com，然后选择发送。我知道他不可能现在还在网上，就算在，等他过来，也是n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siemon在北京。我很安心的去为自己倒了一杯冰水，然后坐下来，最后看一遍自己故事.

千山暮雪 · 发表于 18.5.2003 06:29:47

第一章芳草蓝天 天气真的很好，下火车的时候我这样想，上海没有传说中那么热，空气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天空是淡淡的蓝色，有白云流动。我看见月台上东张西望的fair，我向他招招手，他跑过来帮我拿行李。 　　“终于见到你了。”fair说，“和以前不太一样噢！” 　　“对，刚刚剪了头发。”我看着他，嘻嘻哈哈的说着。 　　“怎么弄的像男孩子一样？哦，对了，明天才报到，今天你去哪里？” 　　“当然是跟你走了，对了，生日快乐！” 　　“谢谢……可是你要跟我走恐怕……” 　　“嗯？” 　　“我一个人住的啊……” 　　“嗯，我知道啊，我相信你。” 　　“嗯……我女朋友在外面等我们……” 　　“什么？”我停下来看着他。 　　“嗯？”他不敢看我。 　　“我可是为了你才来上海的！你所有的话都是在骗我的，为什么？！”我盯着他，心里充满了不满和怨恨。 　　“我……对不起你……可是，我并不是一直在骗你啊……” 　　“算了，”我叹了一口气，“缘分吧。” 　　“那么？”他看着我。 　　“我会乖乖的做妹妹的，就像最开始的感觉。”我笑着说，心里有一点点悲伤。 　　“那么，我也会是一个好哥哥的，你知道的。”他松了一口气。 　　最终我直接去了学校。 　　晚上我坐在宿舍楼中间的草地上，静静的想着自己的事情。说什么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还有那只有我还记得的以饭碗为媒的戏言，怎么就这样轻易的把自己套在里面了，真的是有点笨。还不是很明白爱一个人应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反正从小就跟着他，也跟了这么多年了，好像理所当然的应该爱他，跟着他，嫁给他，有点幼稚吧。“也许我并不爱他，只是习惯了有他。”最后我这样对自己说。然后一切烟消云散了。我回到宿舍，上床睡觉。 　　天亮得很早，也许是和经度有关的吧。很安静，学校里面还没有什么人，今天才开始报到，大概绝大多数人还没有来。又是晴天，天空一样是淡淡的蓝色，我看见草地上的露水折射出来的光芒，想起那一句“芳草连天，落英缤纷”来，只可惜现在不是落花的季节。以后要一个人好好的奋斗喽，在这个陌生的城市里，好好照顾自己吧，我很有信心的为自己加油。 　　开学的一个星期是繁忙而紧张的，开始上课之后，生活就规律起来了。知道了新的地址和电话，想起来走之前答应班长知道了新的地址电话就在网大的同学录上去登陆一下，发个贴子在那里，以后好联系。于是找了间网吧，这是我在上海的第一次上网。 　　Qq上仍然是头像闪动，告诉他们我的新地址之后，就都安静了下去，只有一个人还在继续跟我说话，是半梦半醉。他问我：“一切都顺利吗？”我说还好，他接着问：“男朋友来接你了吗？对你还好吗？”我想了一想，告诉他，那已经不是我的男朋友了，是别人的男朋友了。现在，只是我的哥哥。他问我是不是很难过，我说有一点。那个时候，我想，其实，虽然我对自己说只是习惯，可是，怎么都知道，都有感觉，是很喜欢他的，有依恋啊。半梦半醉安慰了我几句，最后讲了一个故事给我听，他说，有一只信天翁爱上了一只山羊，它每天不停的在山羊的头上盘旋哀号。一只鹰问它：“你这样会有结果吗？”信天翁没有回答，继续在山羊的头顶盘旋。终于有一天落了下去，再也没有起来，鹰问那只山羊：“如果它不死，你们会有结果吗？”山羊含着眼泪说，不会，因为一株荷花和一只猫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她们根本就不是同类啊。然后他就从线上消失了。 　　第二天，我问他，那个故事是什么意思。 　　他说，他只是想告诉我，没有必要纠缠下去，让自己不快乐。 　　我说，谢谢你，我不会再纠缠下去的，本来也没有打算纠缠下去的。 　　后来，正如大家所预料的，半梦半醉成了我的男朋友。也许是为许多人所不齿的网恋，但是却让我懂得了思念一个人的痛苦，体会了甜蜜和快乐。 　　我没有见过半梦半醉，虽然我认识他的时候我还在西安，随时可以去找他，但是一直没有去找过，现在我和他已经远隔千里，我怎么可能去看他？我也绝对不会幻想他会突然出现在我面前，因为我知道他是一个多么现实而且理性的人，毕竟，他大我5岁，已经学会了控制自己的感情。 　　他每天会打电话给我，常常写邮件给我，很平淡，没有承诺，但是让我很安心。我知道这样的男人，承诺了就是一生。他一共只写了两封信给我，手写的，字是很有棱角的，我相信人如其字，他也不会是没有锋芒的人。 　　我几乎三天写一封信给他，洋洋洒洒三四张，写我的生活，写我的感受，写我的童年，写我以前的感情生活。他从来不回信，只是打电话，他说，你的声音很好听，所以我喜欢打电话。其实我知道他是没时间去写信，毕竟工作和上学还是有很多差别的。 　　我寄了照片给他，照片上的我有着单纯的笑容。他说，看起来有一点傻傻的，但是很清纯。我说当然了，我一直都是乖乖女好学生的哦。他在电话的那边很开心的笑，然后说，雯雯，我可不是帅哥啊。我说没有关系，给我看看吧。他说好吧，明天发张照片到你的邮箱。 　　不是英俊的男孩子，只能说不算难看。谈不上是失望还是惊喜，我想我本来喜欢的也并不是他的外表，在没有见过他之前，不是已经被他的爱和关怀所包围所感动了吗？ 　　寒假我不回去，这是开学的时候就定好的，我已经在新东方报了名，寒假里面要接受魔鬼训练，恶补英语。春节的时候有四天时间不上课，我问他，你要我回去吗？他说，不要了，四天的时间，太短暂了，何况来去一个人，我不能放心。 　　但是我还是见到了他，在寒假之前。因为告诉妈妈我寒假不能回家，所以妈妈叫我元旦的时候回家去看看。我答应了，答应妈妈回家过圣诞节。 　　圣诞节那天我的确是在家的，但是，其实，12月13号我就离开了上海。 　　走的时候我病的很重，嗓子哑到几乎不能说出话来，发着高烧，全身无力。经过了十七个小时多的颠簸，火车在8：40分到达西安车站，晚点40分钟。我看见了他，他安安静静的站在站台上，看见了我，脸上突然绽放出笑容来。他帮我把行李拿下车，握着我的手，说老婆我们回家。他的手指冰冷，我看着西安阴霾的天空，飘着零零星星的雪花，我不知道，在这样的天气里，他等了这么久，怎么可以还是这样安安静静的，仿佛从来不曾等待过。又或者，那种安宁的表情，是在已经等了好几个世纪之后终于不再躁动了的平静？我的手是温暖的，车上的温度是27度。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的，握住了他的手。他转过来看着我，笑了，说：“干嘛吧老公的手握的这么紧啊？怕老公跑了？”我不说话，看着他，暖暖的微笑。 　　走出火车站，在等出租车的时候，他轻轻的捧起我的脸，在我的脸颊上，留下了轻轻的一个吻。他温暖的嘴唇贴在我冰冷的脸上，我竟然想要流泪了。 　　那种感觉，恍若隔世。 　　至今我想起那时的情景，心还是会温柔的疼痛。是的，那一刻，我的心有一点点痛，还有一点点麻。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呢，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用性爱来形容，在高潮的时候身体的那种感觉，应该和我当时心脏的感觉是一样的。 　　上楼之前他抱着我吻了我，热烈而缠绵的吻，这种感觉竟然是熟悉的！我想，是不是他就是我前生的人呢？ 　　我曾经写过一段话，说：你是我从前生就开始等待的人。上辈子，你说你会给我一封情书，这封情书，是用你最真的情和最深的爱写成的，你说，它会让我感动，直到下辈子。于是我一直在等，一直等到了今生。今生遇见了你，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欠了我一封情书的人，你和我的一切，不断的重复，什么时候，你还给我那一封情书？ 　　本来是写着玩的一段话，偏偏有这个人让我觉得一切的一切都是这么熟悉，恍若隔世。我不禁开始相信我和他之间是天注定的缘分。 　　他，就是merry.我不是理性的女子，所以我会相信缘分，相信感觉。 　　我跟他上楼，见到了他的姐姐和姐夫，还有一个半岁的小外甥女。我怕把感冒传染给小孩子，匆匆打了个招呼就进去了。他出门的时候就插着电热毯了，然后我换衣服上床，他出去买药给我吃。 　　吃过午饭，吃过药，他陪我躺在床上，抱着我说话。轻轻柔柔的亲吻，点到为止的抚摸，我很安心的躺在他的怀里，然后跟他说，我要。 　　并不是身体的渴望，我只是想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 　　两个人都是第一次，有一点仓促和不知所措，他有点笨手笨脚，我也只有疼痛。没有眼泪，没有飞扬的长发，没有汗水，没有声音——我们是在姐姐姐夫的隔壁，怎么可以有声音？所以从第一次做爱开始，我就学会了保持安静。 　　他说，你真是让我头痛的女孩子，好任性。 　　我笑了，我知道他是那种很保守的男孩子。星座书上说摩羯座的人都是这样的，他也的的确确是想要等到结婚的。他笑着对我说，是你引诱我的。我说，当然了，星座书上说狮子座的女孩子要和摩羯座的人相处，就要学会主动出击，因为摩羯座的人宁愿错过也不愿受伤害，等等等等。我先把你骗到手再说。他笑着说，那你要对我负责任啊。我说好的，我一定会娶你的。他哈哈大笑，他说这是我的台词啊，怎么被你说了。我不说话，他突然严肃起来，很认真的说，相信我，我会好好的等你四年，等你毕业，等你嫁给我。我握着他的手，对他说，好的，我相信你。 　　我是相信自己的感觉的，一直一直，我的感觉都没有欺骗过我。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男孩子，是值得我为他付出全部的，所以我把自己，毫无保留的给了他。 　　后来我陆陆续续见到了他的爸爸妈妈和哥哥，我想我留给他们的印象还是不错的，至少，我看起来像是个纯洁善良的乖宝宝。 　　平安夜我和他一起去了钟楼。世纪金花广场上有很多情侣，每个女孩子看起来都很幸福，我想我也应该很幸福，我看到了烟花，各种颜色的气球。我说，我们的爱情会不会像烟花一样，一路燃烧，一路照亮，一直都是灿烂的？他说，我不希望是烟花啊，那是美丽但是短暂的啊！我的心有一点点痛，我有不好的预感。 　　零点的时候我们一起许了愿，我问他，你祈祷什么？他说，我请求上帝让我们永远在一起，相亲相爱。我说，我也是。我的确很虔诚的祈祷了，但是我的脑子里也闪过那个道士的话：“小姐，你人不风流命风流啊！你的命说好也好说不好也不好，因为你什么都会得到，你要的一切，名利爱情，但是你什么都不能拥有，什么你都会失去的。而且你越是珍惜的东的，会失去的越快。”那个时候，我只是笑着不信，可是我的一生，仿佛就是这样的啊，那是我16岁的时候听到的“无稽之谈”，现在却一件一件的证实了，我怕，我珍惜的这样的生活也是会流逝的。 　　Merry抱紧了我，轻轻的吻我的额头，然后对我说，相信我，相信我的承诺，你了解我的，做不到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承诺的啊！ 　　我点点头，靠着他的肩膀，全身无力。我想我是累了，应该找一个港湾好好的休息了。 　　夜里他给我看我写给他的邮件，他写给我的邮件，都存在他的电脑里面。分了两个目录，一个是“我对她诉”一个是“她对我讲”。 　　我对她诉：雯雯：吻你！ 　　知道吗？ 　　现在的我真的非常的想你！ 　　工作的压力很大，所以我的心情也有很大的起伏，不过已经习惯了很担心你的健康，因为你总是让我放心不下很希望你能够永远的成为我生命中的奇迹，为了你我会好好的珍惜自己，所以希望你也可以体谅我的感受我的心情总是会随着周遭的变化而产生一些的波动，这是因为我的感情其实是很丰富的：） 　　总有一天你会见到我，因为我也非常的想见到你！ 　　希望你能够为我停留，为我好好的保重自己！ 　　我会好好好好的爱你！ 　　爱你的老公 　　　　　　　　　　　　　　　　　 　　雯雯：吻你！ 　　昨天晚上七点多给你打了电话，但是你没有在，很想你！如果生命中真的有奇迹可言，那么我一定现在就会出现你的面前如果生命可以燃烧，那么我一定会为了你而燃烧如果天空会因为你灿烂的笑容而改变现在的淫雨飞飞，那么我就可以出去呼吸一下这新鲜的空气如果你的生命会因为我的出现而变得精彩，那么我死而无憾如果我的生命会因为你的出现而变得精彩，那么我无怨无悔所以，我爱你！ 　　　　　　　　　　　　　　　　　 　　谢 　　　　　　　　　　　　　　　　　 　　雯雯：吻你！ 　　很喜欢听到你的歌声，因为是你唱给我听的。 　　昨天晚上睡觉前一直在想你，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的好：） 　　西安的雨浇湿了地面，浇湿我的心情，却无法浇灭我心中对你的思念之火。 　　生了病的你要乖乖的听话噢！ 　　我会好好的珍惜你，珍惜你的这份真情，珍惜你对我的这份爱！ 　　我会等你，等你永远的和我生活在一起：） 　　你的思想和你的身体我都很喜欢：） 　　爱你的老公 　　　　　　　　　　　　　　　　　 　　她对我讲：今天早上你说妈妈来了的时候很可爱哦看了一些八卦的东西，说的和你很像说你很保守，说你喜欢贤妻良母说如果不和你家人相处愉快，那我就只会被你抛弃了所以我会乖一点哦不过还有一句忠告是说要我吊吊你的胃口也就是说要玩玩爱情游戏，我不要玩啊不过说，你在事业不成功的时候是不会恋爱的还有什么，其实你是个很浪漫得人，这到是真的哦好了，不说了要我寄照片给你吗一寸的刚打了大约5000字得信给你丢了……哇——说了很多很多全都要重来唉算了我也累死了简单概括为：我愿意等你，不管多久我很想你，想到无法形容我爱你，真心的好了吻你再见萌萌：吻你！ 　　工作压力大，要保重好自己，心情不好要告诉我，我唱歌给你听，希望我的快乐可以分给你一大半，希望我的笑容可以溶解你心中的不快乐，所以我决定给你一张照片，一张笑容灿烂的照片，要吗？ 　　不要太想我，这样会让你心理压力更大，每天想一点点就可以了早一点睡觉，早一点吃饭如果你不变，我不变。这样的承诺够不够重？ 　　为了你，我会爱惜自己，不要你为我伤心失意，不会伤害你，因为怕伤了自己——是我的心理最脆弱的一部分，我会好好爱你我知道，外表冷静的人的内心总有不平静的海洋，所以我会很小心得体会你的心情变化，好好爱惜你，不会伤害你，好吗？ 　　我会为你停留的，因为我已经让自己的心在你的港湾靠岸，希望我也是你永远的港湾，希望我给你的不仅仅是爱，还有温暖和一切的快乐幸福，想和你分享整个世界——我的，也希望分享你的整个世界，但我会给你绝对的自由，因为我相信你，也相信自由会让你很快乐我相信你会好好爱我的，因为我也会好好的爱你今天感冒了，是我上铺的女孩传染给我的，因为他病了，我在照顾他就被传染了，现在头很痛的恩，不该告诉你的，可是不告诉你又告诉谁呢？更不能告诉妈妈呀，听奶奶说，妈妈瘦了一圈，因为想我，唉。所以你一定不许那么想我，知道了吗？ 　　不打了吻你好吗永远只做你的雯雯的雯雯 　　　　　　　　　　　　　　　　　 　　　　　　　　　　　　　　　　　 　　萌：昨天我去竞选了，选学生会的宣传委员坐在哪里很无聊，开始想你今天上海下大雨，很大的雨哦就开始想你出现，抱着我去上学…… 　　我想过年的时候回西安去不过我只有4天假期，所以见了你就不能回家去了哪就不可以告诉我妈妈你要保密哦还有，回上海的车票你负责吧，我可难得去买你会来接我吗？ 　　你要我到哪里去呢？ 　　跟你回家？ 　　呵呵…… 　　我真的会回去哦你要见我吗？ 　　我不知道，你真的爱我吗？还是只是喜欢呢？ 　　我爱你哦走了，再见哦今天打给我吗？ 　　　　　　　　　　　　　　　　　 > 雯雯 　　　　　　　　　　　　　　　　　 　　　　　　　　　　　　　　　　　 >dear : 　　看完了…… 　　不知该说些什么…… 　　很爱很爱你所以愿意不羁绊你让你向更远的方向飞去这是我的爱情观 　　　　　　　　　　　　　　　　　 　　我已经当选宣传部副部长呵呵，你开心吗？ 　　如果有一天要我为你离开我想我会，带着微笑静静的走 　　　　　　　　　　　　　　　　　 　　　　　　　　　　　　　　　　　 　　吧你朋友的电话告诉我吧我有空去看看她，替你问候她好吧 　　　　　　　　　　　　　　　　　 　　吻你雯雯2000.9.29 　　　　　　　　　　　　　　　　　 　　　　　　　　　　　　　　　　　 　　萌萌：每个夜想你想的心醉，让风轻轻的吹，闪闪烁烁，流星的泪，仿佛你温暖在身旁。 　　想一想，快乐相对，想一想，玩闹斗嘴，一切快乐的幸福的都是甜蜜的美。 　　忘不掉，失意后悔，忘不掉，伤心欲碎，但一切的苦涩相思痛楚都溶解于爱意内。 　　想你，为你快乐伤悲，爱过，才知甜蜜滋味，痛楚，只是瞬间流逝的不完美，一切，在时间中会更美，相信我，会给你灿烂的明天！ 　　如果相思总在风雨中，那么上海的雨季我最爱，如果相思总在漫漫长夜中，那么太白的星空我最爱。总在想，相逢可不可以不要在梦境，总在想，海地两万里那里还可不可以找得到你。快乐的，应是在一起，不快乐，也不会是为了分离，无论在哪里我的祝福陪伴着你，陪伴着你快乐伤悲，一切的美妙，与你分享，无论在哪里，我的心跟随着你，跟随着你起伏不定的天气，你所有的心情你所有的感受，我都想要……

千山暮雪 · 发表于 18.5.2003 06:30:19

想和你一起飞…… 　　　　　　　　　　　　　　　　　 　　我写了这两段话给你，不要说肉麻因为我现在很想你，想你的时候手指不由自主今天还是很痛，也许是昨天走了太多路的缘故，不要担心我会好好想你的你也要想我哦 　　　　　　　　　　　　　　　　　 　　吻你现在很想很想你的雯雯 　　　　　　　　　　　　　　　　　 　　是你发给我的吗？那首歌？ 　　你要问我那句话吗？ 　　拿什么爱我？ 　　当然是真心真意了难道又要骗我那？ 　　　　　　　　　　　　　　　　　 　　有的时候很想说爱你可是又有一点点怀疑不知道是不是可以拥有你害怕自己太任性害怕自己拖累你害怕让你难过失望害怕让你为我受伤可是很想告诉你真的真的会爱你很爱很爱你如果要我为了你放弃过去如果可以为你带去回忆我会好好好好的爱你你要为我保重自己不要让我为你担心受气不要担心我的身体我会为你爱护自己虽然会有一点点稚气虽然会偶尔放纵自己也许还有点小孩子脾气但是我会珍惜我会学者慢慢长大如果我爱你会告诉你愿意为你改变现在告诉你愿意做饭给你愿意照顾你想你照顾我一样尽心尽力我爱你 　　　　　　　　　　　　　　　　　 　　　　　　　　　　　　　　　　　 　　雯雯 　　　　　　　　　　　　　　　　　 　　　　　　　　　　　　　　　　　 　　很爱你，所以在想你有时候想听见你的声音却又怕自己太轻易太轻易的爱上你想见你可是没有奇迹很难相信有一天，自己会变得如此如此相信奇迹，会变得相信虚拟愿你的温柔和我们的快乐我们的感情都一样地久天长我会好好好好的爱你 　　　　　　　　　　　　　　　　　 　　　　　　　　　　　　　　　　　 　　　　　　　　　　　　　　　　　 　　你的，雯雯 　　　　　　　　　　　　　　　　　 　　　　　　　　　　　　　　　　　 　　看完之后，他打开抽屉，给我看我写给他的信，他说还有一些在公司，总共大概有七十多封。我告诉他，我会带着第400封信来做他的新娘。 　　他捧着我的脸，轻轻的吻了我的额头，然后在我耳边说，我等你。 　　天快亮的时候，他对我说，雯雯，你知道吗，我一直在网上找工作，我打算辞职到上海去陪你，现在基本上确定了，三月份我到上海去陪你，你要等着我哦。我说好的，你一定要来，我会乖乖的等着你的。 　　第二天分别的时候，他送我到车站，抱着我，说不要哭，不要为分别哭泣，因为我们不是永别，自己却微微有泪。 　　我最后吻了他，然后上车，没有回头，因为我答应他，不让他看到我的眼泪。 　　这样的恋情，有一点点像那种叫做芳草蓝天的香水：天蓝色的透明，仿佛是无杂质的天空，也像是平静的心情。它的味道，一开始是清冽的芬芳，有一点冷冷的；过半分钟之后就开始慢慢变得温暖，然而味道却淡去很多，甜而不腻，纯洁的像少女的情怀；然后慢慢变成更甜的味道，像是甜蜜蜜的恋爱；然后慢慢平淡，最后的味道是烟草的味道——香烟没有点燃的时候烟丝淡淡的清香，我想这是一种成熟的味道吧。

千山暮雪 · 发表于 18.5.2003 06:31:52

第二章落樱缤纷 元旦一过我就回到了上海，在这个陌生又熟悉的城市继续我精彩又寂寞的生活。精彩的是生活的形式，寂寞的是生活的本质。 　　考试，放假。所有的学生大概都是一样的痛苦。 　　送走了最后一个朋友，我开始搬宿舍——寒假是要集中住宿的。诺大的一栋楼最后也只不过住了我们八九个人，冷清而且安静的可怕。 　　Merry仍然每天打电话给我，叫我安安心心的等他，他说，等到春天来了，他也就来了。 　　我每天早上七点钟起床，在学校门口买包子和牛奶，然后用十分钟的时间在公共汽车上把它们塞进肚子里面，然后下车，走过一个十字路口，路过一排韩式餐馆到新东方去上课。五个小时的魔鬼训练还有做不完的作业，晚上做题目做到10点钟，然后看日剧，到凌晨两三点，晚饭和夜宵都是泡面，视力急剧的下降，身体状况也是极度恶化。春节过完之后我常常的头晕，胃痛，便血。我告诉他，我很想念他。他说，乖乖的等着我哦，春天很快就来了。我说是啊，上海的迎春花都开了。他说，我最担心的是你的身体啊，你要为了我好好照顾自己。我说好的我会的。 　　是二月份开学的，天气还是很冷，我穿着厚厚的大衣，戴着很厚的手套，还是感冒，耳朵也冻了，又痛又痒。 　　很长时间没有他的消息，他有十天没有打电话给我了。我打他的手机，那边总是传来：“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被暂停服务……” 　　我不知道他怎么了，还是我怎么了，或者这段感情出了什么问题。我仍然写信给他，一封，两封，三封，四封……封封石沉大海。 　　我的情绪很差，身体也很配合心情，发烧，上吐下泻，持续了一个星期。 　　那天阳光很好，暖暖的在阳台上跳跃，我趴在栏杆上晒太阳，听广播，广播里是这样的一首歌：好久没有你的信、你的电话，我只想要清楚的确定一下，我们只是吵了个很长的架，或者你打算就这样分了吧。妈妈电话里问我过的好吗，我只能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每天晚上一个人走路回家，泪水就不停无意识——流下……我们不是才爱到一半，还有好多梦想没有实现完，我想送你的，生日惊喜夜晚，你想带我去的旅行，怎么办？我们不是才爱到一半，是谁讲会好好珍惜这情感，也许不能爱，会是一种遗憾，然而不能不爱，却是一种悲惨。想着你的温柔，已不想挣扎，想着你的亲吻，比不上谎话，这是我要自己，死心的方法，但我怎么还是那么，爱你啊…… 　　听着听着，我的眼泪就真的“无意识的流下”，袋鼠扶着我的肩膀，说，很好听的歌啊，我很喜欢里面的两句话。我看着她：“是哪两句？”袋鼠唱：“也许不能爱，会是一种遗憾，然而不能不爱，却是一种悲惨。”我低着头，没有说话。袋鼠接着说：“难道不是很有道理吗？如果你能够不爱一个人，你就怨恨他好了，但是你不能不爱他，你还怨恨什么呢？”我抬起头向着阳光，我说：“我没有怨恨啊，我只是不明白是为了什么……”“不要为难自己，不要去想你不可能明白的事情，现在你可以做的，只有等待。不要这样糟踏自己的身体，你最近脸色很差，我很担心。”袋鼠看着我，眼睛里有真诚的关爱。我把头埋进她的头发里，让眼泪默默的流，她一直很温柔的抱着我，一动不动。 　　很多人说我和袋鼠是同性恋，我其实并没有多少勇气去否认，说不是的时候会有一点点底气不足。认识我的每一个人都知道袋鼠，因为我平均每十句话里面就会有一句是和袋鼠有关的。我也承认我是喜欢袋鼠的，说不清楚是哪一种喜欢，我喜欢看着她嘻嘻哈哈的闹，喜欢听她唱歌，喜欢和她一起在校园里闲逛，喜欢和她吟诗作对，喜欢听她阐述她那些不经世事的单纯的“真理”，喜欢她的直率和豪爽，在她和男朋友闹矛盾的时候她会哭泣，而我，也会为她哭红的双眼心痛。我记得她流着眼泪在水房里唱《爱的代价》，也记得她拉着我的手在篮球场边唱《红河谷》的插曲，她的声音是甜美的，她在我的心里也是柔柔的心痛，但是我还是会依赖她，看起来柔弱的人往往是坚强的，她是这样的女子，而我正好相反，我是看起来很坚强的人，所以其实我很脆弱。她曾经问我，怎么看待同性恋。我说，单纯的来看，我不反对也不歧视，我很向往两个女孩子在一起，互相依靠互相照顾，每个人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有自己的交际，但是她们彼此都应该是对方的港湾啊，这个港湾是温暖的也应该是风平浪静的。她说，她也觉得和女孩子在一起比较没有压力。“但是我们都还是爱男孩子的。”我记得我最后这样说，然后我们一起大声的笑——袋鼠总是让我很快乐。 　　现在，我在她的怀里放纵自己的情绪，我沉默的流着我的眼泪，说不清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谁。她的怀抱是温暖的——原来不是只有merry的拥抱可以让我有安心的感觉的。我渐渐的平静下来。袋鼠说，我们去看日剧，她们拿了《恋爱之神》来，有柏原崇哦。我点点头说好的，我很喜欢帅哥。 　　不知道她们看到哪里了，我们坐下来，就听见女主角反复的说着一句话：spring has come，winter has gone…… 　　我想我的笑容应该是冻结在脸上了。 　　三月就要来了，可是merry呢？是不是就这样走出我的生命？“spring has come，winter has gone，spring has come，winter has gone，spring has come，winter has gone……”but，where is my spring？我在心里这样问自己，然后没有答案。 　　演了些什么我根本没有看进去，反反复复的想着那样的一句话，一直到睡觉的时间。 　　我坐在床上等着电话铃响起来，我不知道是不是一种空虚的无聊。电话铃在十一点的时候终于响了，随即宿舍一片漆黑——熄灯了。我拿起电话，不知道如何应答。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却不是merry的。我听得出是zhxfifa，一如既往的阳光灿烂的声音。他问我是不是还好，我对着电话微笑，说是的我很好。在电台做DJ的日子让我学会怎样用表情来掩饰心情，如果你面前有镜子，你可以试试看，对着镜子微笑，然后说你好，声音听起来就会很快乐。Zhxfifa没有说很多话，毕竟国际长途还是代价不菲。我一直相信zhxfifa是可以给我快乐的人，无论什么时候，只要听到他的声音，或者看到他的字，我就会变得快乐。他的声音永远是阳光灿烂的，听不出一丝的灰色或者失落，即使是在他告诉我他被据签的时候，这声音听起来都是温暖而明朗的，没有阴暗也没有怀疑，我不了解他，我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可以随时保持乐观的人，但是我可以相信，他有办法，让自己快乐，所以也有办法，带给身边所有人快乐。 　　挂掉电话，我的脑子里稍微清楚了一点，不再被那句spring has come，winter has gone所缠绕，这句话已经让我无法思考了。 　　我睡着了，做梦，梦见一个圆形的舞台，四周的灯都没有开，只有中间的一束灯光静静的倾泻下来，照在一位老人的身上，老人穿着很普通的中山装，抱着一把破旧的古典吉他，整个大厅静静的，只有那把吉他，流畅的流淌着那首《爱的罗曼史》。突然吉他弦啪的断了，然后我就醒来。我不知道这个梦是否预示着什么，总之它让我很痛苦，很长时间没有办法入睡。一直想着那曲子，merry第一次在电话那边弹吉他给我听的时候，也是这首曲子，我一直想，这是我很喜欢的曲子啊，这样柔美的旋律，这样动人的心情……但是现在，我能够快乐的说我喜欢吗？我常常相信自己的敏感，我知道我没有办法承受这样的孤独，我是一个需要很多宠爱的女孩子，需要很多的照顾和关怀。我想，是不是结束的时候了呢？ 　　二月的最后一天，merry电话给我，说没有办法来了，说现在在做的工作非常有挑战性，他决定好好的做，他相信自己会做好。 　　我没有可以说的话。 　　我知道我不可能比他的工作重要，书上说，摩羯座的人是认定要先立业才能有爱情的。我想，引申下去，就是说，爱情永远没有工作重要，并且，爱人永远没有家人重要，他的父母需要他，我同样需要他啊，为什么他不知道我是需要他的呢？ 　　我很难过，所以我去上网了。很多的时候，网络是可以让我不清醒的地方，可以逃避，可以舔舐伤口。 　　遇见了siemon，他说，五一我去上海看你好不好？ 　　我说，好的。 　　他说，怎么这么冷淡的呢？不快乐吗？ 　　我说，我不快乐。 　　他说，哦，我知道了，和男朋友吵架了吧。 　　我说，如果吵架就好了，吵不起来，我想我的感受他已经不能体会，他的想法我也已经不能理解了，他说，我大概知道你的感受，我了解你的。 　　我说，是啊，如果当时选择的是你，或者我们之间没有这么多的误会的话，我会不会快乐很多？ 　　他说，不一定啊，你是需要很多照顾的女孩子，不在你身边的男人是不适合你的吧。那个时候我打算辞职到上海去工作的，后来也不是放弃了吗？你还是在身边好好注意你的缘分吧，你总是忽视身边关心你爱护你的人。 　　我说，是啊，也许这是最本质的问题，我没有办法承受距离的考验。我根本就不相信秦观的话。 　　他说，我不是劝你放弃。 　　我说，我知道，所有的决定还是我自己拿的。 　　他说，嗯，那么，你还爱他吗？ 　　我说，是的，很爱。 　　然后他不再说话，我知道他已经没有可以劝我的话。 　　影子闪了上来，影子问我，怎么很久没有看到你？ 　　我说，哦，很长时间里面不知道何去何从。 　　他说，上次见面到现在有五个月了啊。 　　我说，是的，你还是那样的你吗？我喜欢生活中的你。 　　他说，不会因为你喜欢就不改变的啊。 　　我说，我知道，我没有权利干涉你，我不是你的女朋友。 　　他说，但是你可以做我的女人。 　　我说，我今天不开心。 　　他说，你其实一直不开心，你想太多事情，让自己太累，你还是个小孩子，本来应该快乐的，你应该好好读书，可是你不读。我真的不知道你要干什么。 　　我说，我不是好学生，我和你的生活不一样，你读书的时候是很好的学生，很乖的学生，我不是，我也做不到。 　　他说，你糟踏名牌大学啊。 　　我说，是它糟踏我。我不适合这样学习，也不喜欢这样的学习。 　　他说，我辞职了，也许很快要离开上海，要见面吗？ 　　我说，不知道。 　　他说，我也不是很开心，来陪我吧。 　　我说，那么好吧。 　　他说，那么八点钟，我在愚园路地铁站等你。 　　我知道要见面不会只是聊聊天这么简单，但是我决定去了，我想知道自己是不是可以，把灵魂和肉体分开。 　　我们见面，然后他带我回家，帮我洗了澡，手指冰冷，没有欲望的平静。 　　我们躺在床上聊天，然后做爱，然后聊天，一切就是那样平静的，连激情都没有，他说，我也并不是为了做爱才要你来的，只不过…… 　　我说我知道。我也不是为了做爱才来的，我本来不想出轨的，我有男朋友，你是知道的。 　　他说，你打算怎么样，就这样跟他说吗？还是你要骗他？ 　　我说我不会骗他，如果他问起。但是他不问，我就不说。 　　他说，哦，如果不是因为我你跟他分手的话，我就没有什么好内疚。 　　我说，如果我爱上你呢？ 　　他说，没有结果的事情，你为什么要做？ 　　我说，我不知道。 　　其实我知道，越是不可能得到的东西，越适合寄托感情，因为这样不会让我犯更多的错误，也不会让我陷入另一个温柔陷阱，他有女朋友，他们感情很好，他就要离开上海，为了她，如果他会想我，只不过因为我是会让人担心的小孩子，在他的心里我是小孩子吧。或者，我是一个适合做情人的女孩子，也是一个好的听众，我想如果他会喜欢我，会是喜欢一个红颜知己那样，或者是妹妹。 　　这样最好，我不会恨他，因为从一开始我就知道没有结果，没有可能，我还是要把自己的感情放在他的手里，这样我就不会痛苦，不会再为了merry反反复复的折磨自己，最好没有心在自己的身体里面，这样就不会再伤心。 　　要说服自己爱一个人其实很容易，对自己说一千遍我爱他，说道最后，就会习惯了这个人的名字在自己的嘴边和耳边，也就习惯了它存在自己脑海里面，不管是不是爱，都可以麻痹自己的感情。 　　然后天亮了，下着雨，我拿了他的伞，自己回去，他在睡觉，他说下午离开上海。 　　三月份晃着晃着就过了，这一年的春天来的好晚，天气好冷，一直到三月下旬，我还穿着厚厚的羽绒服。 　　是不是当一个人的心开始变冷的时候，七月的天空也象是下雪？ 　　四月的樱花开着，那么浪漫的季节，很多的情侣在树下放肆的亲密，整个校园是甜蜜的，有巧克力的味道，我吃到的是最苦的巧克力吧，然后满嘴的苦涩，说不出来。 　　Merry仍然在我的生命里，他会打电话给我，我会写信给他，他习惯说他的工作，我习惯说我的朋友，话题再也不会是来上海，我知道他不会来。 　　我仍然见很多的网友，在他们面前伪装自己的快乐。 　　我的大学语文老师说，樱花落了。 　　我去看了，真的在落，也在开。 　　老师说，看樱花且开且落，不仅感叹生命的无常，如果樱花长开，我们的生命长在，那么两相邂逅，也就不再感人心怀。 　　我不知道我会不会在樱花树下，有一段美丽邂逅。 　　后来直到樱花都落尽了，我也没有看到一个会让我有一点点动心的男孩子，所以我放弃了，我对siemon说，我是个不够现实的女孩子，所以我没有办法喜欢同济的男孩子，我喜欢看起来很干净，淡漠，成熟的男孩子，这是第一眼的感觉，很重要，还有，这个男人必须有才华，必须可以懂得我。我很懒，我不想寻找，也就这样吧，就算是自己认命了。 　　他说，你总是会保护自己的，你害怕不合适的男孩子会让你受伤害，所以你连合适的男孩子都宁愿错过。 　　我说，也许是的。我在等，等樱花再开，你带我到武汉大学去看樱花。 　　他说，鲁迅公园离你更近。 　　我说，是啊，但愿我有美丽的邂逅。 　　四月的下旬，我常常做着一个梦，我梦见自己站在枫梨树下，枫梨的花瓣飘成了雨，樱花的花瓣在我脚下，微微抖动着，阳光很好，但是我的衣服都湿了，花瓣是没有味道的，我只闻到青草的味道。我回头去看，花瓣迷了我的眼睛。

千山暮雪 · 发表于 18.5.2003 06:32:43

第三章午夜飞行我真的常常会想起影子，我写邮件给他，告诉他说我很想念他，问他什么时候回上海。我知道他一定会回来，他答应我的，他说他会回来的，就算不是为了我吧。 　　影子说，五一的时候他会回来玩，如果有时间就出来看我。 　　我说好的，我等着你。 　　这期间，我一直和一个男人同居着，这大概是让人觉得很可怕的事情。一个不爱我我也不爱的男人，只不过因为他懂得我，我也欣赏他的才华，就在一起了，大我十岁，快要结婚，我见过他的女朋友，一个中学的语文老师，气质不错。他常常不回来过夜，因为他在外面有很多为了他要死要活的女人，我不是，我也不想变成那样的女人，等着嫁给他的人太多了，我何必凑热闹？更何况我知道自己为什么可以冷静的面对他的花天酒地，是因为我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角度不一样啊，他的女朋友天天以泪洗面，我不会，如果换了我，我会走掉。如果我是他外面的那些女人那样的身份，我是不是也要等着他，等到他开心想起了我才会来看我？我不是这样的女孩子，所以我不做爱他的女孩子。 　　要不会爱上一个人也很容易，说一千遍我爱他，然后说一遍我为什么要爱他？想不出来理由的话就不会爱了。 　　其实爱一个人根本就不可能有理由，但是不爱一个人可以有100种理由。 　　我只是为自己不爱他找借口。 　　我仍然爱着我的merry，虽然已经打算离开。 　　无聊的时候，我整夜的上网，或者找个酒吧去玩，我不化妆，直直的长发披散着，随便的穿着奇奇怪怪的衣服，在酒吧里面随便找个看起来顺眼的人就问：“你看到星星了吗？”有的人说没有，这是老实的人，或者不耐烦的人；有的人说有，这是想开玩笑的人，因为接下来一句就是我面前不就是嘛！有的人说，什么星星，这是认真的人；有的人说，我们可以到外面去看，你家还是我家？这是直接的人。只有一次，一个家伙问我：“上海有星星？”我就知道他不是上海人，其他的没有判断出来，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后来他说他是香港人。我问他，香港有星星吗？他说，只有灯光。也许加勒比海上面可以看到很多的星星。我说不用，因为我在家附近就可以看到很多。他很好奇的问我我是什么地方的人，我说，西安，太白山可以看到很多的星星，还有七月的积雪。他说有机会会去看，我问他做什么的，他说做咨询的。然后要掏名片给我，我制止了。我说，缘分不过如此，何必留下寻找的途径。他说，你是很奇怪的女孩子。我说，也许是故意让自己奇怪。他说，为什么？我说，可以让别人好奇，对我感兴趣，那就好玩。他偏过头笑，然后说，请你喝一杯，喝什么？我说，柠檬苏打水。然后我点烟，他说，你抽烟？我说，抽着玩的，只是喜欢弹指一挥间，灰飞烟灭的感觉。他说，你让自己看起来很现代，却有着很古典的灵魂。我喝完了水，就离开。从此再也没有见面，因为我换了一间酒吧去。 　　然后我在语音聊天室唱着自己写的歌，开着玩笑说我喜欢上那里面的一个人，说的好像真的一样，我最擅长把自己装成一个很纯真很痴情的小女孩。每个人都劝我，也有人去劝他，要他接受我，对我好一点。后来有一个男孩子唱了很多歌给我听，声音很好，我说我一个人在网吧，帮别人值班，好无聊，他说，那么我来陪你。然后我们见面，然后我们在宾馆开了房，做爱，然后一切都结束，谁也不记得谁。这个世界本来就是这样，没有人喜欢被人束缚。一夜情本来就是正常的，在上海这个灯红酒绿的世界，人情淡漠，更加适合这样的生活方式。 我不知道这样的生活是不是会让我寂寞到死掉。 　　那天晚上我无家可归，他的女朋友12点钟突然来到，可怕的脸色让我预知了暴风雨，然后我就离开了，很平静的穿好衣服，说了再见。 　　我想她可能要崩溃掉了。这个在她的面前躺在她的男朋友的床上的女人，居然可以这么轻松自如的说再见，好像这里是我的家。 　　说实话我有点同情她，我知道一个女人爱上一个男人之后的痛苦，特别是这样的男人。如果一个人的骨子里没有安定，他的女人注定了就没有幸福。反过来其实一样，所以我的男人也不会幸福。 　　我坐在网吧上网，阿龙在qq上叫我。 　　我不知道他是谁，只不过无事可作。我什么都没有问，只不过说着自己的心情自己的故事。我就当写着日记。 　　快到早上的时候，他说，我来看你，我怕你在没有看到我的时候就死掉了。我对着屏幕笑了，我想他没有看到，是，我已经找不到活着的意义，我爱的人我因为爱要离开，爱我的人因为我要离开而离开……有点莫名其妙，当然我知道人生不是只有爱情的，但是对我这种女人来说，没有爱情作支撑，根本就没有任何的意义活着。 　　所以我常常想起鲁迅先生的话，虽然我是断章取义：爱情是需要不断更换的。 　　我需要新鲜的爱情来给我的生命增添活力，但是我不行，常常骨子里只有一个人的名字，常常在内心的深处发出对那个人的呼喊，虽然知道他已经不够敏锐。 　　我想merry已经不知道我和他之间应该怎么沟通。他把太多的时间花在朋友和工作的身上，难道他认为，这个女人已经是他的了，他就不需要照顾了么？ 　　我其实是很怕寂寞的人啊！ 　　我坐在网吧等着阿龙。 　　下午我要离开去做家教的时候他来了，第一次见面，他问我，请问这里是主机吗？很温和很干净的男孩子，骨子里却有着桀骜不驯的灵魂，我看了一眼就知道了。 　　然后他陪我穿过洪镇老街去做家教，我上课的时候他坐在旁边安安静静的睡觉。小女孩看了他很多次，眼神里有异样的光彩。 　　我承认他是养眼的男孩子，可惜我已经没有感情可以给他。 　　爱一个人的时候，感情就会残废，有时候思维也会残缺不全。但是这种流行的疾病，好像没有人想去治好，大概也治不好。 　　爱欠费，缘停机，感情不在服务区。 　　这样的时候，谁还能怎么样表达？我想这个男孩子会和我有段故事，但是一定是悲剧。因为我知道，我没有安定的灵魂，他也没有。 　　我和他在地板上过了夜，他抱着我，呼吸里面有茶叶的清香。 　　然后我们亲吻，我说，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可以，去哪里都好，离开上海。 　　他说他不能带我走，因为我们没有地方可去。 　　我沉默，我知道这是不可以改变的事实，我们没有地方可以去。 　　他用手指抚摸我背部的皮肤，手指是干燥的温暖的，但是他没有继续，他说，他不愿意趁人之危，他知道现在的我，没有反抗的能力，心里的脆弱，已经快让我崩溃。 　　我其实很感激他没有碰我。因为就算那时候的疯狂让我发泄了郁闷，后面长久的空虚是会带来绝望的，绝望，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 　　黎明的时候我们到外面去走，他从背后抱着我，很安全的感觉。有点熟悉，但是会让我莫名的害怕。我不知道是害怕继续，还是还怕失去。 　　早上的时候他送我去人民广场换车，很体贴的在车上为我挡开人群的拥挤，下车以后为我挡阳光。是个很适合做男朋友的男孩子，只可惜我没有爱他的能力了。 　　我的生活没有因为他的出现而改变，我还是会去泡吧，玩文字游戏，和顺眼的男人搭话，或者上床。 　　灵魂越来越空洞！ 　　考试终于来了，放弃了所有的一切因为我答应merry不会不及格。 　　读书的生活其实也是痛苦的，我痛恨那些看也看不懂的东西，就算我懂了，也是没有用的东西就更可恶。偏偏学校里面只有这两种课，我是学经济的，前者对我来说就是类似于大学物理之类，后者就是类似于毛泽东思想这类。 　　考完试我回家。 　　不是打算回家才回家的，是因为生病，上海发了大水，我想我脚上的伤口会更加的严重，只好回家去了。 　　后来医生说我再晚几天回去就要截肢了，因为已经感染了淋巴。妈妈很紧张，我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死亡都是可以这样轻易面对的，何况是截肢？ 　　我去看了merry，当然这也是我差点截肢的原因之一吧，因为我在他身边陪着他整整十天，我看着自己一天天的恶化，但我不想离开他。 　　我怕走了，就再也不会回来。 　　我爱他，但是我会离开他。这句话我已经说了无数遍，但是心里没有决绝。 　　记得那天，西安下很大的雨，他快要下班的时候，我打电话给他，他说没有带伞，我说我在门口接他，他说好的，马上就回来。 　　我拿了伞出去，站在大门外的屋檐下等着他。 　　雨越下越大，我的衣服都湿了，头发在额头上贴着，开始滴水。 　　我知道自己等了多久，所以我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么一步一步走向绝望的。 　　三个小时以后我回去了，因为雨停了，我知道他就算回来，也不会被雨淋湿了。 　　我回去的时候，姐姐和姐夫已经吃完了饭，我木木的说不想吃了，然后就倒在床上开始发呆。连湿的衣服都忘记换下来。 　　他回来的时候跟我说对不起，辞职的同事想和他谈心，他推不掉。 　　我没有告诉他我等了他多久，然后他问我有没有吃东西，我简单地说我想喝水。他去倒水给我，我听见姐姐告诉他说我在外面等了他三个小时。 　　他进来的时候抱着我，眼睛里面有怜惜。 　　我记得安妮宝贝的一句话，如果一个男人爱你，他的眼睛里就有怜惜，否则就只有欲望。 　　我不用现在，我也确定他是爱我的，只是，我需要更多的关爱。而他，还没有学会怎么样对待我这样的女人。 　　我没有耐心等他成熟了，这样在雨里感觉心碎的时刻，我想绝望就像落下的玻璃…… 　　我的整颗心就这样裂成碎片了，绝望就占据了我全部的空间。 　　所以我回家的时候是带着绝望的。 　　整个七月都是在医院里面度过的，我的生活已经简单到吃饭睡觉吃药打针，再也没有其他的事情。 　　朋友来看我，问起我和merry，我沉默着说不出话。他没有追问，我的心却痛了很久。 　　暑假里面我去了merry那里，我执著的要见他，在他公司门口等他，他执意要送我回家，他说，留下我，会再也舍不得送我走。但是我跟他回家，因为我知道，这，可能真的是永别。我们整个晚上没有说话，我沉默着抚摸他的身体，跟他做爱，一次一次。把自己的灵魂完全的绽放，没有眼泪，没有疼痛，所有的理智都在飞升，然后欲望在燃烧，我的心麻木的，就像我的身体，连续的高潮之后的麻木的空虚。 　　我回了上海。 　　生活沉默着继续。我认识了冬冬。第一次见面我们在学校里面走了很多圈，第二次见面他就带我回家，第三次见面我们做爱，然后我卡住他的脖子，他差点窒息，然后他说，为什么他第一次带回家过夜的女孩子，就想要弄死他。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有那样卡死他的冲动，也许是希望他反击的，弄死我，一了百了。 　　我去了瑞安楼，在7楼的窗户旁边站了很久，我不知道从这里跳下去会不会死掉，但是我已经开始眩晕。 　　我一直很喜欢和平饭店的那栋房子，如果我要死，我想从那平台上面跳下去，外滩的夜景还是很美丽的，结束生命的话，也算是一种浪漫？生时丽如夏花，死时美如秋叶，现在正好是初秋。

千山暮雪 · 发表于 18.5.2003 06:35:20

第四章夜凉如水 没有死，因为和平饭店的保安不让我上去。 　　很久没有merry的消息。我知道他辞职了，但是不知道他要怎么样。 　　我电话给他，说停机，写信给他，没有回音。说实话我知道写信是不会有回音的，他是这样懒的人，怎么可能写信呢？我不知道这段恋情是不是就这样不了了之了，但是我还是常常想他。 　　我常常想起那首歌：好久没有你的信、你的电话，我只想要清楚的确定一下，我们只是吵了个很长的架，或者你打算就这样分了吧。妈妈电话里问我过的好吗，我只能咬着嘴唇，说不出话，每天晚上一个人走路回家，泪水就不停无意识——流下……我们不是才爱到一半，还有好多梦想没有实现完，我想送你的，生日惊喜夜晚，你想带我去的旅行，怎么办？我们不是才爱到一半，是谁讲会好好珍惜这情感，也许不能爱，会是一种遗憾，然而不能不爱，却是一种悲惨。想着你的温柔，已不想挣扎，想着你的亲吻，比不上谎话，这是我要自己，死心的方法，但我怎么还是那么，爱你啊…… 　　想到他想到我和他的一切，我就会怆然泪下。 　　我还是很爱他，我越来越清楚这个事实，所以我就越来越绝望。 　　阿龙还是来看我，几乎每个星期都来陪我，apec假期的时候，他带我去了南京。 　　我们在南京的旅馆里面过夜，我以为会发生什么，但是没有，后来他告诉我，他对做爱，已经有了心理障碍，会想吐。我把头靠在他的胸前，有一点点安全感，也有一点点失望，他说他要娶我，会给我自由的生活，他反正不怕当乌龟。 　　我还是和冬冬同居，冬冬很像merry，性格和经历，总觉得是在温习我和merry的一切。离开merry之后已经很久没有过高潮，和冬冬在一起之后有过，但是也很少。更多的时候我会有幻觉，看见很多的百合花，山涧里泉水叮咚，百合花上的露水折射着阳光，七彩斑斓，还有风筝，在天上飞…… 　　和merry在一起没有过幻觉。 　　我想现在的幻觉和我吃大量的镇定剂有关系，那种叫做各纬片的镇定剂，吃下去就有幻觉，看见所有的东西从身边流过，伸手，什么也抓不到，其实也就想我的人生，什么都得到过，但什么都不能拥有。 　　从大二开始我的精神状况很不好，晚上整夜整夜的失眠，我看见奇怪的眼睛，看见可怕的死亡的场景，我知道这是小时候的噩梦的重复，小的时候我看过太多死亡的最后阶段，那个时候手心都是冷汗，却忘记了调转头去。 　　常常出现在我眼前的是那个喝农药死的女孩子，全身浮肿，脸色青紫，眼睛睁得很大，面目狰狞。 　　学校的医生开给我安定吃。每次吃两片。但是我在说明书上看到，镇定的时候需要半片，安眠的时候需要1片。我吃了4片，整夜的闭不了眼睛。 　　我觉得我需要正常的生活，否则我的身体会跨掉。 　　我这么想着的时候，merry打电话给我了，语气严肃，说我看见你在榕树下的那些贴子了，我知道你是喜欢真实的故事的人，所以我要你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没有的话，我们就这样结束吧。挂电话的时候我听见他哭了，然后问我：“我对你这么好，你为什么一直在骗我？你自己想清楚吧！” 　　我知道他绝望了，可是他知不知道我早就绝望了呢？ 　　我还是哭了，整整一个下午眼泪唏哩哗啦。 　　没有人可以安慰我，不管说什么。因为我怨恨的不是别人，只是我自己。 　　我知道自己很爱他，很爱很爱，但是我没有办法，我不能让自己变得麻木，所以么有办法痛苦的继续下去。 　　我回到冬冬身边，我告诉他，我好难过。 　　冬冬紧紧的抱着我，什么都不说。 　　我也知道他没有什么可说的，他只能看着我这样难过，陪着我难过。 　　我一生的眼泪差不多在这一天流掉了1/4，但是这样的难过并不能减轻我的内疚。我越来越觉得我这样的伤害是太过分了。 　　我一直不想伤害他的，可是最后却…… 　　我没有想到我们的恋情的结束是这样的场景下爆发出来的结局，所有的情感涌上心头，好痛，后悔……说不清！ 　　我说我要会西安去，哪怕只是对他说一句对不起，我知道他恨我，但是我会告诉他，其实我，真的很爱很爱他，但是，我知道我的错误是不可以挽回的，所以我也不会去挽回这感情。我只是想，认认真真地说一句对不起。 　　冬冬问我是不是一定要去。我说是的。 　　冬冬不再问了，陪我去买了车票，然后送我到车站。上车前他说，你答应我，一定要把自己好好的带回来。 　　我不说话。 　　冬冬抱着我，说，回来以后好好的读书，好好的过正常的生活，毕业我娶你。 　　我还是没有话可以说，因为我知道我和他是绝对不可能在一起的。这样的承诺已经不符合他的道德底线，我知道他说的时候是多么冲动的。我想他是疼惜我的，但是他无能为力。 　　他和merry一样，不会轻易承诺的。 　　到了西安。我直接打车到merry家门口，姐姐开了门，看见我，很开心，后来我和他出去说话。我说，我不想这样让你的家人都知道。 　　他说，我也不想。我不想你在他们心中的形象，完全的被破坏，就算错，也让他们责怪我好了。 　　我开始哭，我说了很多很多的话，最后他说，他已经不恨我了，但是他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他擦干了我的眼泪，抱着我哭。 　　现在的他憔悴不堪，他说这三天的时间，他觉得心已经死了。 　　我本来应该给他幸福的，结果我给了他痛苦。 　　他送我到车站，上车之前他抱了我，我想给他最后的亲吻，他躲掉了，他说，你答应我，好好的活着，好好的对待自己和家人。 　　我点点头，眼泪却…… 　　车开的时候，我看见他追过来，我打开车窗，却怎么也够不到他的手，我想，这也就是我们的结局吧。 　　　　　　　　　　　　　　　　　 　　回来的路上我遇见了我一生中最乱的时刻。车匪路霸的抢劫！ 　　惊魂25小时回到上海，先见到的是袋鼠，袋鼠抱着我又哭又笑，回到家冬冬也是这样，劫后重生的心情是舒畅的。 　　我想起自己多少次死里逃生：大火，航行中搁浅，地震，在丛林中迷路，青霉素过敏的抢救，酒精过敏导致的休克……现在遇上抢劫。 　　想想那么多死的机会我都没有死成，为什么为了他要自杀呢？ 　　我看看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慢慢的愈合了。但是心理伤痕，要什么时候才能愈合呢？我想起孟婷苇的歌“怎么让你伤心伤了你的心啊我的心好伤心”。是啊，往往伤害了自己深爱的人之后的痛苦比他伤害自己更深。 　　我想我还是孤独的好。因为冬冬的生活也开始给我带的不正常起来。 　　但是，我有了他的孩子。 　　我已经可以感觉到他的移动，我去检查，已经四个月了。 　　冬冬很宠我，尤其是他知道有了这个孩子之后就更加的宠我，以至于他看见了我的成绩单之后很后悔得说他不应该这样纵容我。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冬冬反对了很长时间，后来在寒假的时候，去新华医院，做了引产。 　　这样的痛苦让我身心俱废。 　　身体的痛苦绝对不是可以平静的忍受的，当我躺在12楼的产房里面放了药的时候，我会泪如泉涌，痛的上下翻滚，只想打开窗户跳出去，结束这样的痛。然后是清宫的手术，没有麻药的手术，血如流水，痛到连说话的力气也没有。 　　心理的伤害更是让我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我看见图片上或者别人的小孩子，我会想哭，会发呆，会想我的小猪会是什么样子。 　　冬冬也很难过，整夜整夜的抱着我不说一句话。 　　总是说他对不起我，但是我已经开始麻木了。 　　我想我应该离开他，这也是对他负责任，我这样子跟着他，只会让他和我一样，身心俱废，只剩下残缺不全的感情。我想这是一种残害。我是不健全的女子，我会让爱我的人都不够健康。 　　我开始不停地问他爱不爱我，他总是不回答，或者说：“我说过我不爱吗？”我总是说，你没有说过你爱。 　　然后他总是沉默。 　　我想这样的问题让他很尴尬，因为他爱我，但是我要的不仅仅是爱情，我说过很多次我累了我想要安定的生活，可惜他负担不起。他曾经说过，如果他能够负担，他就不会让我去拿掉那个孩子，我们的第一个孩子。 　　我开始想离开。 　　Fair打电话给我，说想见我。 　　周末的时候他来找我，我们在远洋广场吃饭。 　　他的眼睛看起来很无神，头发有点乱，我不知道他怎么了。 　　我坐下来，看着他，他帮我点了牛奶，说不要再喝可乐和橙汁了，胃那么不好，不要再糟蹋自己的身体了。我没有说话，我从来没有对他说过不。从小就是，现在也是。 　　他看着我，说，我要出国去了。 　　我愣了一下，问他，去结婚还是读书？ 　　他低下头说，读书，然后移民。 　　我喝牛奶，然后问他，她呢？ 　　他看着我，说，分手了。 　　我很吃惊，因为他们两个人都常常打电话给我，没有提到过这样的事情，或者是我对他已经太不敏感？ 　　我问他，什么时候的事情。 　　他说，一个多月了。 　　我问他为什么。 　　他说，她说她有一颗漂泊的心…… 　　我没有用心去听，因为我知道我可以猜得出全文，那是我曾经说过的话，其实她和我是同样的人啊，同样的不能安定的人，在没有真正的感觉到安全之前，不会把自己的一生交出去的。 　　他看着我，欲言又止。 　　我已经知道他要说什么，但是我希望他不要说，因为我知道我没有拒绝的勇气和理由，但是我会说不。 　　但是他还是说了，你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我叹息，然后摇摇头。 　　他低下头，然后说，我知道你不会答应的，我只是问问。 　　我说，其实你了解我为什么不愿意的。 　　他点点头，说，我明白。 　　然后他说，我送套房子给你吧，为结婚买的，没用了，我也要走了，不会再回来，你也知道我爸爸妈妈前年都去了加拿大。 　　我看着他，问他，你要去哪里？ 　　他说，瑞士，日内瓦金融大学。 　　他看着我喝牛奶，然后叹气，说，你要学会珍惜自己。 　　我点点头，说，嗯。 　　我的视线擦着他的耳朵望向窗外，一个女孩子弯下腰帮她的男朋友系鞋带，一脸幸福的样子，我想起我身边所有的男人，居然都是不穿系带的鞋子的。呵呵，就算他们穿，我大概也不会有这样的机会为他们系鞋带……他们不希望我和他们一起在阳光下出现，我怎么可能看到他们的鞋带开了呢？ 　　他看着我喝完牛奶，然后说，我送你回家。 　　我点点头。 　　他送我到小区的门口，然后说，星期一我带你去办手续看房子。 　　我点点头，然后他帮我理好了头发，然后看着我走进去，我开门的时候，听见他的摩托车发动的声音。心里居然又开始空空的。 　　房子后来是按照我的意思装修的，fair反正辞职了，天天在那边看着，我只是偶尔过去看看，我没有告诉冬冬，但是我知道我没有办法留下去了。 　　半个多月的时间吧，房子装修好了，fair带我去看，我问他，不打算在这里住一夜？ 　　他挑起一边的眉毛，说，空气不好。 　　我说，你做饭给我吃。 　　他说好的，去我那边。 　　我坐在他的床上看电视，上网，喝牛奶，听着他在厨房里叮叮当当。 　　然后我们吃饭，喝酒。 　　我没有喝酒，我酒精过敏。酒瓶空了的时候，我看着fair，我看得出，他喝醉了。 　　我抱着他，让他躺下来，他伸手抱了我，然后流了眼泪，说，猫猫，为什么，你说为什么呢？我始终对她这么好，她还是要离开我。 　　我用手擦着他的眼泪，然后把他的头放在自己的腿上。 　　男人永远都不会明白，女孩子要的只是一种感觉，不是其他的一切可以代替的感觉。 　　我点了烟，看着他睡着，看着烟燃尽。 　　抽烟，只是因为觉得弹指间灰飞烟灭的感觉就像我的人生一样，燃烧过后不过是灰烬。 　　我想起那首歌：《强颜欢笑》 　　　　　　　　　　　　　　　　　 　　爱的多少怎样去衡量才会知道谁愿意伴着孤单寂寥只有付出没有回报 　　　　　　　　　　　　　　　　　 　　我不知道什么让憧憬变了色调失去你就像弄丢外套风雨里面无处可逃 　　　　　　　　　　　　　　　　　 　　感情实在太微妙结局却又太潦草伤心总是免不了该如何是好 　　　　　　　　　　　　　　　　　 　　我深陷泥沼强颜欢笑把寂寞当成温柔拥抱抛不开往事纠缠萦绕任由思念翻涌如潮而你的味道你的心跳我为何感觉不到对爱情越执著越浮躁难道是情厚缘薄 　　　　　　　　　　　　　　　　　 　　他沉沉的睡着，我帮他盖上被子，然后趴在阳台上看了很久的星星，后来看着看着天就亮了。 　　我轻轻的穿好衣服，他醒了，看着我说，对不起。 　　我笑笑，轻轻的亲吻了他的脸。他说，我做了什么吗？ 　　我摇摇头，说，你睡得像个孩子。 　　然后我关上门离开。 　　出门，伸手，上车。 冬冬和朋友在打麻将，我带了早饭回去。 　　吃完饭大家都散了，我上床睡觉，冬冬陪着我。我把他的手拉过来，枕着，他很温柔的抱着我，然后沉沉的睡着了。 　　我仍然不停的追问同样的问题，你爱不爱我，到底爱不爱我。 　　他仍然始终都不回答。 　　我决定离开，否则我们会陷入更加绝望的境地。 　　我在网上发了贴子，问谁来包我一年，我所有的要求都写得很清楚，6000块一个月，给我自由的空间。有127个人回复，然后我一个一个的约见。 　　见到ken刚好是第120个。我们约好晚上七点见面，六点钟的时候他到了，我在华东师大，我告诉他，我一个小时之后才能到，他说OK，他等我。 　　六点45分的时候我到了学校门口，打他手机，他说他在对面，我看见对面的书报亭旁边的路灯下，一个男孩子刚刚关掉手机，报纸摊在手上，很安静的交叉着双脚，然后我走过去说对不起我要你等了这么久。他说没有关系，是他不守时间。 　　然后他叫车，问我去什么地方吃饭，我说去吃韩国菜吧，就去了复旦东门。 　　随便聊聊，他说，然后我说了我现在的生活，他很安静的听着，看着我，但是不发表任何看法，最后他问我，你希望我怎么给你PAYMENT？ 　　我说，随便。 　　他说，三种方法，一个月，一次，两个月。 　　我说都可以。 　　他说，那么两个月好了，大家可以先适应一下，你不喜欢的话随时走，都OK.我点点头。 　　他接着说，我只需要每天到家饭在桌上，但是我不希望你做饭，你只要打电话叫饭上来就可以了，衣服么，有洗衣机，扫地擦桌子这种事情女孩子都会做，我也不用多说，你愿意过来跟我住，可以，你来，不愿意，也可以。或者你住烦了，摔门就走，也无所谓。随你方便。我喜欢安静的生活，我每天下班要读书的，你要读书就跟我一起，不喜欢读书你玩也可以，随时要出去都随便。有问题么？ 　　我说没有。 　　然后他拿衣服，说走吧，我送你回去。 　　他送我到家门口，然后说，你什么时候来，打电话给我，我告诉你怎么走。 　　然后我说谢谢。 　　开门，冬冬还没有回来。他一直是这么忙的，何况就算不忙，他们那个可爱的老板也会要他们无偿的加班到晚上8点钟才走。 　　我电话给他，说，你早点回来好么，我有事情跟你说。 　　他问我是什么事情，我说你回来再说。 　　一个小时之后到家。他挂电话的时候说。 　　然后我开始收拾东西，明天我要走了。 　　见了那么多人，不是色咪咪，就是盛气凌人，或者太难看。这个男人不错，安静，干净，优雅，坦率。33岁，应该是个懂得体贴女人的年纪了。 　　就是我们吃饭的最后，他很直接的说了所有的要求和可能之后我突然决定就是他了，反正见了那么多，这个不是最好的，但是是让我最舒服的，很轻松的感觉。 　　冬冬回来了，开门就问我怎么了怎么了？ 　　我很平静的看着他，然后说，我要走了。 　　去哪里？ 　　我要走了，到别的男人身边去。 　　他楞了一下，然后问我，为什么？ 　　我没有回答。 　　然后我问他，你爱不爱我？ 　　他没有回答，只是紧紧的抱着我。 　　我说，不挽留？ 　　他说，我没有权利阻止你过你想要的生活。 　　然后我不再说话。我知道他的意思是什么，他曾经说过，如果有一天，我为了钱和别的男人上床，他就再也不会碰我。 　　我们不再说话。 　　晚上做爱，激烈的疼痛，我想有温暖的眼泪，但是没有。 　　我不知道为什么这样做，也不知道这样做的后果还有是不是对的，但是我不想改变自己的任何决定，任何事情没有明朗的结局之前，我不会轻易的放弃。 　　第二天我走的时候，冬冬还没有回来。 　　我带着行李走了，走之前，看了这房子很多遍，看了属于我们的一切。我不知道我还会不会回来，我看了看我放在桌子上的照片，我想问他，你会记得我么？ 　　但是他不在身边。 　　我出门，打车，然后打了个电话给ken，说，请你在小区门口等我。 　　Ken在马路的对面安静的看着我下车，然后走过来帮我把东西拿下车。 　　我把东西收进抽屉和柜子，他一直很安静的在旁边看着，然后我轻轻的叹气，说。终于收拾完了。 　　他说，累么？去洗澡吧。 　　我换了睡衣，头发湿湿的，他躺在床上看书，然后我也上床，躺下来。他看着书，问我，习惯么？ 　　我说，还没有开始的生活，怎么说习惯？ 　　我看看表，十点半，冬冬应该到家了。 　　Ken问我，你要睡了么？ 　　我说，有点累了。 　　他说好吧，我去关灯。 　　我等着他躺下来，等着什么发生。 　　然后他把手伸过来，说，你说过，你是个没有安全感的女孩子。然后他抱着我睡了，风平浪静。 　　我的心里有莫名的感动。 　　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不愿意碰我，那么他要我回来，只是打个电话叫外卖么？ 　　我心里有点不安。 　　星期五的晚上，我上课，我问冬冬，愿不愿意陪我吃晚饭。 　　他说好的。 　　我知道星期五他不需要加班，我下课的时候收到他的sms说，我在毛泽东像前面等你。我走出去，他看着另外的方向，我知道他对同济的构造还不够了解。 　　我跟他去复旦吃韩国烧烤，我们一直说要去吃的，没想到是在我走了之后才有机会去吃。 　　刚好又是我和ken那天吃的那一家，我以前很喜欢复旦东门那一条路，有很多的南韩烧烤，还有一些很有情调的茶室，有一间pub，有一间吃pizza的地方，现在已经只剩下这一间了，都拆掉了。 　　吃完饭，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 　　我抱着他，亲吻，淡淡的，然后慢慢的热烈。 　　做爱的时候，我告诉他，ken到现在为止，都没有碰过我。 　　他问我为什么。 　　为什么？我也想问为什么。 　　然后我说我要回去了。 　　我看看手表，12：30.我电话给ken告诉他说我回去会很晚，ken说没有关系看看谁更晚，他在和朋友唱歌。 　　我打车，开门，没有人。 　　我看电视看到没有节目，然后睡着了。早上ken回来的时候，我没有醒来，他走到我身边的时候我醒了，睁开眼睛看着他，他弯下腰，轻轻的亲吻我的脸颊。我淡淡的笑了，然后又睡了。 　　我的手机在响，ken帮我拿过来，是冬冬，冬冬说该出门了，我看看表，9：00.我想起我们约好了今天去上海书城，然后我起床，我问ken你睡一会么？ 　　Ken说他要去上课了，ACCA的课。 　　我说好吧，我出去了，晚上回来陪你吃饭。 　　他说好的，我等你。 　　我在地铁站的门口见到冬冬，打着伞，然后我们在细细的雨里走，他拥我在怀里。我问他，你爱我吗？ 　　他看着我，然后轻轻的来亲吻我。我想，这是答案。 　　傍晚的时候我们去了交大的徐汇校区，在静静的校园里面漫无目的走。 　　然后他说，我们去看看妹妹吧，好久没有见了。 　　我们见到了他的妹妹，和妹妹的男朋友。 　　妹妹是个很可爱的美丽的女孩子，我偷偷的问他，你为什么没有追妹妹？ 　　他沉默了一会说，我错过了姐姐，错过了妹妹，现在，错过了你。 　　我偏过头，轻轻的吻他。 　　我们四个人一起去了书店，然后我的手机响了，是ken，他问我，你什么时候回来？我有点饿了。 　　我说好的，我马上回来。 　　然后我和他们告别，冬冬送我到家门口，我电话给ken，说我在楼下。 　　他说好的，我下来，我们出去吃饭吧。 　　然后他走下来，用大衣把我包起来，然后帮我打伞，我们在川三甲临窗的位子坐下来，安安静静的看雨。 　　我想起有一次，冬冬靠着我那只大熊，我躺在他的怀里，坐在门口看雨，关了灯。那天雨下的很大，我们什么都没有说，就那样一动不动的坐了好久。 　　还有一次，我洗完澡，突然开始下大雨，我没有穿衣服，安安静静的坐在门口，看着院子里的雨滴，不是滴了，应该说是线。然后为自己点了烟，mild seven，淡淡的烟慢慢的飞升，我看着看着，突然流泪，弹指间灰飞烟灭的感觉……原来人生不过如此，灰飞烟灭。冬冬看着我，有点惊恐，虽然我常常一丝不挂的走来走去，却没有当着他的面抽过烟。 　　Ken拿烟出来抽，我伸手，他帮我点上，我问他，你不排斥我抽烟么？他说，我觉得时男女平等的，我自己抽烟，所以不排斥女人抽烟。 　　饭菜是可口的，心里是酸酸的。 　　回去，我洗了澡，躺在ken的身边，握着他的手，他的手是温暖的，我手指冰冷。晚上我和ken做爱了。我没有告诉他，很痛。但是他感觉到了，他说，你的身体不愿意接受我。我也想知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接受他，只有他是我不能接受的么？也许他太平静，一直都太平静，让我的心里也充满了宁静，没有一点点的欲望。Ken说，我花天酒地的时候已经过去了，大把大把的花钱，天天不回家，现在什么都玩够了，现在就玩清心寡欲了，也很好。 　　我不知道我可以怎么样对待他，总是觉得对不起他。 　　后来我开始常常晚上不回去吃饭，我和冬冬在交大附近吃饭，然后冬冬送我回去，我们在楼道口吻别，绵长悠久，我问他，你爱我么？ 　　他回答，我爱你。然后亲吻。 　　然后他问我，两个月，你回来么？ 　　我说，我不知道。 　　他总是黯然，然后说，我知道了。 　　我很寂寞。Ken总是沉默的看书，电视里面老是英文频道，我的手机收到的总是广告，我已经无聊的看起课本来。 　　Ken说很好，至少学点东西是好的。 　　我的内心深处渴望着不寂寞。我常常的想起merry，想起以前乖乖的日子，在樱花树下看着樱花且开且落的时候，那个时候的我的心里是很甜蜜的，虽然等待的日子是辛酸的。 　　那个时候是纯真的，现在呢？已经充满了沧桑…… 　　开始想自杀，想了各种的方法，没有结果。 　　冬冬辞职了。 　　我想和我有关系，因为他不肯加班，他几乎每天都来陪我。周末也是。 　　我想那个老板也不是一般的人，居然说从下个月开始大家有加班费拿，但是工资减少三分之一，这种老板%￥#……*！ 　　两个月很快的过去，有点累，因为每天上下学要3个小时。 　　我跟冬冬说，我要回来。 　　冬冬说，好的，但是，我没办法养你……我说我知道。

千山暮雪 · 发表于 18.5.2003 06:36:38

第五章蓦然回首 我问冬冬，你会记得我么？ 　　冬冬说，你是我的第一个女人，目前为止唯一的女人，有过我的第一个孩子，你说，我会忘记么？ 　　我抱着他，不说话。 　　我开了他的qq，我和很多的女孩子聊天，我要她们喜欢他，我妙语连珠，幽默机智，只是因为我更明白女人要什么。 　　我想，帮他找一个好的女孩子，真的爱他，可以给他正常的幸福的生活。 　　他不知道我为什么老是要把他推给别的女人。 　　我知道。 　　因为我需要找一个上海本地的女孩子，温顺的，让他父母可以接受的，来爱他，我怕他始终没有办法从我的阴影里面走出来。 　　我也在网上，向siemon讲述我的故事我的心情我的一切。 　　Siemon说，我下个星期出差去上海，大概要待十天。 　　我说，好啊，我的房子装修过，还没有住过。你可以住在那里，我陪着你，做几天贤妻良母吧。 　　Siemon打我电话的时候已经是四月底了，我对他说，樱花都落了。 　　他说没有关系，我来了。 　　我给他详细的地址，然后过去等他，擦地板，擦桌子，然后听见门铃响了。 　　和照片上一样阳光灿烂的脸。 　　我对他笑笑，然后请他进来。 　　我没有做好贤妻良母，因为一直是他在照顾我的。 　　我们没有做爱，连亲吻也没有过。 　　他说，我希望自己，在面对你的时候，没有罪恶感，不想让你绝望，认为所有的男人要得到的都只不过是你的身体。我不会为了你来上海，永远不会，正如你不会来北京一样。所以我们理智一点，可以做一辈子的朋友，我是正常的男人，你感觉得到我的需要，但是，我只想抱着你，让你安安静静的睡觉。醒来的时候，不要惊恐，不要害怕。 　　十天，很平静的过去。 　　然后他走了，我送他到机场，他转身的时候我的嘴唇有点麻木，我终于没有说，带我走好吗。我知道，这不是我的归宿。我的未来，他承担不起…… 　　fair来看我，说，明天走了，先去加拿大，陪陪爸爸妈妈，然后去瑞士。我说好的，我去送你。 　　早上我在机场等他，离登机时间还有2个小时。 　　他还没有来，我打电话给她，告诉她，他要走了。 　　她没有说话。 　　Fair进检票口的时候，转身跟我说再见，然后笑容僵在脸上，我回头，看见她。 　　她没有走过去，轻轻的挥挥手，大声的说再见，保重自己。笑容灿烂。 　　Fair走了，没有回头。 　　我回到冬冬那里，说我想去吃川菜。 　　冬冬陪我去了多利，我喝了酒，然后回来我们做爱。 　　酒精让我加速接近幻觉的巅峰。我看见晃动的灯影，听见孩子的哭声，我感觉自己在坠落，但是始终没有方向，不知道落向什么地方。 　　然后我们一起到了。 　　我起来洗澡，冬冬睡着了。 　　我穿好衣服，把钥匙轻轻的放在桌子上面，然后关上门，走了。 　　今夜，大雨倾盆。 　　我回到我的房子，我唯一的财产就是这套房子。 　　我看了看这房子，所有的装修都是我自己的创意，客厅被隔成两半，一半是饭厅，只有一个长长的玻璃饭桌和几把椅子。另外一般用很厚的窗帘隔开的，是一个休闲的客厅，有低低的沙发，一块大的圆形的地毯，圆形的小木桌，电视，vcd，dvd音箱，墙是天蓝色的，有麻绳编的网格，还有画上去的向日葵。 　　书房里面整面墙都是cd，vcd，dvd，虽然很多没有看过。 　　另外一面墙都是书，每一本都看过，但是不是每一本都看完。 　　有点遗憾，没有做完的事情好多。 　　卧房只有一张床，或者说不是床，是地台上面的日式床垫。 　　都说我是很会享受的人，谁知道这房子我住的时间加起来不过十天呢？ 　　这套在十九层的公寓，对我的意义，似乎就是让我度过最后的生活。 　　我关掉灯，点了蜡烛。 　　烛光里，我看见很多人的微笑。 　　我打了电话给冬冬，我问他，你会记得我吗？ 　　他说，我怎么可能忘记？ 　　我说，忘记我吧，永远的忘记。 　　我没有等他问为什么，挂了电话。 　　然后我喝光了柜子里所有的酒，然后打电话给阿龙，说，我答应你的，会在你的怀里结束自己的生命，你来吧… 　　他来的时候我好像只是醉了，他抱着我，向外面冲，他的脸上，好像有泪水。 　　我听见，风的声音，雨点没有滴在我的脸上。 　　他没有抱住我，我从他的怀里滑了出去。 　　落地的时候我听见，花开的声音。 　　（完）

小青 · 发表于 18.5.2003 14:27:32

我曾用过一个签名 夜凉如水,生之遭遇即将来临 不见得怎样,或好或坏,生之遭遇而已 就像故事 <img src='https://www.kaiyuan.info/bbs/html/emoticons/beer_yum.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beer_yum.gif'> 或喜或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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