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祥,今天工地开工么?”面目祥和的阿婶一边收拾着简单的早点,一边向老伴开口简单的询问。老祥或是修剪小盆栽弯腰太久,用力挺了挺微驼的背才回身看着厨房忙碌的妻子回道“开不了,路被堵成什么样儿了都。”老祥微皱着眉头放下手里的小剪子,轻叹了口气喃喃着什么时候是个头之类的言语。 老两口是地道的香港人,在往昔的五十余载时光里在这座东方的港口城市经历过混乱,也见证了这座城市的繁华和崛起。他们在这座城市里从相遇、相知、到共同成为三个儿女的父母,过着简单又不简单的生活,也正是这份简单,让他们不自觉的从骨子里热爱着这座相依为命的城市。 老祥患过痛风,在昨天,医生特意给他们的女儿打电话让老祥今天务必去做复查,不能再拖着,在女儿的坚持下老祥才不情不愿的答应今天一定会去医院。在家里用过本来只要几分钟的早茶后,被妻子叮嘱遇到黑衣人可千万别牛脾气挡道,安安稳稳的去安安稳稳的回,然后才不情不愿的出门。可是刚拐出小巷,看到满大街砖头胡乱堆起的狼藉后就又想掉头回到家里窝着。 老祥抬头看了眼明明不算阴沉的天空,心想着什么鬼天气,又没下雨就是阴着不放晴。叹了口气甩了甩有点昏沉的脑袋继续踏上去医院的路。医院不远,可是也得走个半个小时,公交车不知道又堵在了哪里,一路上的行人大多懒散的讨论着又开不了工拿不到工资、黑衣人又和警察打起来了、黑衣人又丢了多少多少的燃烧瓶之类的话。 “堵堵堵,天天堵,烧烧烧,天天烧…什么鬼嘛”老祥在绕过被单车胡乱堆放堵着的斑马线的时候,听到一个年轻人一边搬着单车一边低声的责骂。老祥搭手帮忙后很快把单车整齐的堆放在路肩,年轻人笑着给了一个很温暖的笑脸,道了句“谢谢阿伯”。老祥想着我也不老的时候,看到远处有十来个黑衣人亢奋的在一个领头面罩男的带领下疯狂的手舞足蹈一番之后四散跑开。像是一堆被捅了窝的蟑螂,老祥如是想着轻蔑的笑了笑,也像电视里面那些恐怖分子,随后老祥的眉头就没再展开过。之后的路上,老祥听说有一个很好的罗姓老人因为要给黑衣暴徒拍视频,被暴徒用砖头砸中了头送进了医院,不知道能不能活。老祥就想着等下看医生的时候问问这事,如果罗伯的家里困难也帮助一点……嗯……能帮一点是一点,哪怕只有一点……香港不该这样子的……随后心头的雾霾就沉甸甸的一直压着,微驼的背上像是压了更多的东西,脑袋也跟着变得有昏沉。 就这样昏昏沉沉的,再路过一个天桥就是医院的时候,老祥没注意天桥口就像一张择人而噬的漆黑大口吞没了他,也没注意天桥上那些亢奋集会的黑衣蟑螂,更没注意绕路而过的行人,忘记了女儿和老伴远离黑衣暴徒的再三叮嘱。想着罗伯,想着香港就不知不觉的走上了这座暴徒暴行的展示台…… 是的,老祥姓李,就是香港那位被暴徒焚烧的可敬的李伯。我想了很久,李伯当天去医院的路上是怎样的心情,以怎么样的情怀跟暴徒发生言语的冲突。当然,当时罗伯或许还没有被暴徒袭击,我想这位可敬的老者写在我想写的东西里面。李伯是一位普通人,一位普通的香港市民,他也是可敬的正直的人,他当面揭露暴徒的恶性,期盼能阻止暴徒们对李伯热爱着的城市进行着的持续破坏。李伯已经醒来,但是烧伤并未痊愈……李伯加油。暴徒必被惩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