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可说(黃鳳祝) 艾克在的话该67-8了。遇罗锦是个爽快人,自来熟。这些都是历史话题了,不说了。中国的历史恩怨能道得清吗?都是历史造成的。想想刘少奇的遭遇谁都平心静气了。
昨天我还带了两个奥地利记者去人民日报宿舍上刘宾雁的家作采访,今天晚上北外交完我的论文回三里河住家骑车刚到紫竹园高音喇叭有新闻,我一听播音员的口气就知道是重要新闻,驻车停在北京体育馆门口静听,结果是刘宾雁被宣布开除了党籍,陪绑的还有方励之和我们作协上海分会副主席横竖横( 王若望)。
昨天雁宾同志还侃侃而谈了四个小时,在他家的书房里,为了节省时间,我采取了同声翻译。刘讲了很多,翻了30年的老帐,都是他们老一辈的恩怨,也大篇幅地谈了王蒙,有好的有坏的。刘每每重复一句,说自己刚正不厄,不会做人,不滑,身为作协副主席,人民日报资深记者,但没有政治职务,连个党支部书记都不是,所以还住在这两居室的小房子里。我说你是作协副主席,出访也该派派你了,他说,你在外联部,你们掌握生杀大权。
采访后记者搭我作协的车回作协问我翻译费事,我说这是我的本职工作,不敢要。另个男记者问,那个作家呢? 我说给两个月的工资吧,他问一个月多少工资,我说差不多一百吧。他很痛快地给了200块钱让我转交。
没几天人民日报一个记者不知道要采访是文联还是作协的什么人打听问话进了我的办公室自我介绍是人民日报记者部的,那时文联作协是楼上楼下。我一听正好,因自己老要陪团出访,没机会专程去人民日报找宾雁(已不是同志了),就从抽屉里拿出那钱让记者捎给刘。80年代的知识分子就这么单纯,一个不认识的人,连姓名都不打听,一听是《人报》的记者,都是知识分子,国家干部,个个诚实可信,就百分之百地信任了。那时的干部两个方面是绝对不能出问题的,一是钱上面,二是女人。周而复(《上海的早晨》)不是男女事儿上来了个小动作,回国被告,出党撤职,身败名裂。
一位退了休的外事老前辈过去跟周是脚碰脚的哥儿们来单位还笑话周,给我们年轻干部面授机密: 而复兄也,幼稚! 这种事情得先投石问路才对。逗得我们年轻人蠢蠢欲动。刘宾雁出事我们小布拉子事先一无所知,但领导一定有所耳闻,事后想起,难怪采访事一拖再拖,批不下来。更何况外媒是点名要的刘宾雁。
(说史恍若昨天)
2019年2月3日 於德国慕尼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