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被告Sebastian F.
早上9点准点开庭,然而Jörg S.迟到了。直到他气喘吁吁、满脸通红地赶到现场时,坐满听众席的人们才第一次认清他的长相。
▲男被告继父Jörg S.
在回答法院提问之前,他主动提出事先宣读一份声明。很显然,这份声明经过了细心的遣词造句。他在声明中表态,希望“男被告受到刑罚”,在提到这一点时,他没有看继子Sebastian F.一眼。
除此之外,Jörg S.还认为自己是“媒体的牺牲品”,因为各家媒体的“谎言和不切实际的推论”使他受到了人身攻击和辱骂,让他的家人甚至对德国法治国家的信念产生了怀疑。他也承认了自己做出过“一两个错误的决定”,然而具体所指何事,他没有给出解释。
女法官乌达·施密特察觉到证人情绪不稳定,于是询问他是否需要暂作休息,不过Jörg S.拒绝了提议,称想尽快了结所有事。
在Jörg S.接受法官庭审的期间, 21岁男被告Sebastian F.面无表情,其女友——同龄女被告Xenia I.则一直埋头看向桌面。
▲女被告Xenia I.
当法官问Jörg S.关于两名被告人的关系时,他坦言“从未看过两人争吵”,这与女被告自己的供述相反。据她之前的口供,男被告经常强奸及殴打她。
法官提到,在悼念李洋洁活动结束后不到24小时,Jörg S.一家就举行了啤酒花园的开业典礼,被爆料后曾引发巨大的争议。当法官问及为何他要这么做时,Jörg S.反问道:“那什么时间才合适呢?”其实,当时他的不少警察同事就对此提出异议,然而他不予理睬。
▲法官席
在庭审过程中,针对不少法官提出的问题,Jörg S.都表示记不清了,比如他是否听过被告人讨论尸体,以及他是否曾向警局致电考证女被告的口供。
不过在之后的庭审中,有两个重点仍然值得深究:
1. 继父Jörg S.承认至少在教育子女方面,男被告的亲生母亲、女警官Ramona S.在家中掌握着话语权,他坦言男被告Sebastian F.对其生母言听计从,从未违背过母亲的意愿。
2.男被告自小就有精神问题,心智较同龄人晚熟,并伴有注意力不集中和焦躁不安等行为。
▲庭审现场经常挤满了记者
据了解,男被告曾经服用过一段时间的强效药物,也曾在精神病院接受过一周的治疗,然而疗效并不明显。
根据先前检察院的调查,李洋洁并不是男被告唯一的受害者。2013年,曾有一名年轻女性两次遭受男被告的强暴,然而因为她被男被告恐吓,以至于长达3年都对他的暴行保持沉默。
萨克森-安哈尔特州一带是德国极右排外最严重的区域。早在2014年2月份,就有一名29岁的保加利亚女学生Mariya Nakovska 在哈雷(Halle)跑步期间被强奸并扼死。李洋洁案还未查明真凶时,德国主流媒体就曾提及同样未解的保加利亚女学生案。
按照开庭之初公布的庭审安排,昨日本该是最后一次庭审。然而,法院现在已将庭审延长至5月,终审判决时间仍然悬而未定。此案情节恶劣,但案情简单,为什么审理时间要延长这么久?这与德国司法的腐败现象、办案效率低下有着密不可分的关联。
▲德绍警方搜集线索
以下且按时间顺序列举警方、检察院和法院的部分失职行为:
1. 被告继父和生母分别是警局局长和高级警官,检察院没有阻止本应避嫌的他们参与案件初期的调查。就连德绍一名刑警队长在法庭上都曾说过:“在那个星期五(2016年5月13日),我暗想,他(男被告继父)怎么总是出现在犯罪现场?”
2. 德绍警方发现尸体的当天,他们虽然检查了事发楼房中的每层楼梯间和房屋后方的建筑工地,但却没有收获,直到几天之后才发现了建筑工地脚手架上的血迹。另外,警方在去年5月13日就已发现案发地附近的古董店装有监控摄像机,但是他们5月18日才向古董店询问案发当天(5月11日)的监控录像。
3. 去年11月份,第一和第二次庭审由于一名陪审员事先未在法庭上宣誓而无效,这个程序错误导致已被问讯过的证人必须再次出庭接受同样的问话。
4. 男被告生母Ramona S.长达数月告病不肯出庭作证,并让医生出具了她患有严重抑郁症状的医疗证明。直到上周一在起诉人的质疑和申请下,检察院才决定于一段时间后派遣官方医生,对Ramona S.的病情进行官方鉴定。只要她不出庭,她就不必提供儿子的罪证,这或许是导致庭审时长被迫拉长的原因之一。
……
诸如此类的消息让人们不禁对司法部门的工作提出了极大的质疑。
▲李洋洁悼念活动
转载自欧洲时报德国版,GermanRepor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