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br><br> 自序 <br> <br> 如果问我一生中最不愿意做的事情,那就是成熟;如果问我目前做得最好的一件事,那就是写了这部小说。 <br> <br> 一因为有梦 <br> <br> 早晨的太阳似乎是被某种力量硬生生的从山谷抓了上来,懒洋洋的挂在远边的天空,只有些朦胧的灰红,还不停的摇晃。 <br> 叶盼昨夜失眠,通宵目睹宿舍由黑暗变得逐渐有了亮光。一夜的胡乱思想把他折腾得疲惫不堪,睡意全无。窗外有了脚步声,叶盼索性起了床,出去走走。 <br> 这是他进大学两个半月以来起得最早的一次。 <br> 一个人漫无目的的散着毫无章法的步子,脑海里来回纠缠着两个问题:世界的大小和感情的缘份。记得高中数学老师在讲人的成长与学习时曾画了两个大小不一的圆圈,告诉他们当他们从小圆圈走向大圆圈时,随着半径的变长,周长也变大,相应地面对的范围变得更广,自己的所知就变得更小。他还说人的成长必须经历这个过程,而经历此过程最好的两个地方就是大学校园和绿色军营。当时叶盼没太在意这些话,一则玩世不恭的心理使他压根儿不去理会;二则他认为一个数学老师突然用语文老师和哲学老师的口吻阐述一个非数学的问题,不屑于听。现在想来,突然间好象有些领悟,但又说不清道不明。 <br> 有一点可以肯定,学校全国招生,生活圈子的确比中学时代大多了。每个人出生背景不一样,使他已经敏感到人与人之间到底有差异,好象来自内心,也好象来自言行;其实许多同学并不在意,至少眼下还没有,只是叶盼有那么一丁点早熟。 <br> 报到时,叶盼是寝室七人中唯一没有亲人陪伴的。他来自遥远的四川,室友都觉得他特勇敢、特独立。旅途的劳顿,一路上没有洗脸、没有刷牙,也没有刮胡子(他满脸络腮胡),又提着尘埃满面的行包,原本早熟的他就更显沧桑,那种经历过风雨的沧桑,其实那年他才十九岁。后来跟寝室的兄弟混熟了才从他们口中得知他跨入宿舍的一刹那,他们以为叶盼是送小孩或者弟弟来读书的,但他身后没人;接着又认为叶盼是在社会上混过几年幡然醒悟重新修炼再回到学校的。总之,从迈进寝室的那一刻起,叶盼就显得十分特别。他出生在四川东北边一个无名气的城镇,那是一个地灵人杰的地方,出了许多的文人、画家和革命烈士,还有土匪和各种犯罪分子。 <br> 叶盼来时带着一份感情。 <br> 他想起了临走的前夜,与女友在公园的“Z”字桥上的最后一次约会。 <br> 女友很早就在桥上等待,这桥是小镇情侣们唯一可以倾诉衷肠的地方,白天漂亮,晚上无灯光,漆黑得浪漫,曾摔死过人,有闹鬼一说。但爱情的力量无限,能使人勇敢。 <br> 叶盼吃完饭,特意刷了牙。 <br> 小镇不大,一分钟前发生的事,一分钟后整镇的人就都知道了。尽管两人的感情一直处于地下状态,但早已成为大家饭后的谈资。女友的父母虽没阻止二人的来往,也从未赞成过,有时还开导她,说叶盼终究会离开家乡去外边读大学,他一旦走了,就不会再回来。 <br> 她没去理会,她不相信,她是镇里最貌美的女孩。 <br> 叶盼也反对这种说法,他认为自己的心和自己的情不会变。 <br> 她问叶盼:“你会给我来信吗?” <br> “我一个礼拜给你写两封。” <br> “你不会骗我吧?” <br> “怎么会?” <br> “那我等你念完大学回来娶我。” <br> “我想做一件事。” <br> “什么事?” <br> “让我酝酿酝酿,我有些紧张。” <br> 女友闭上眼,不语。 <br> 叶盼迟疑良久,上前一步。 <br> 两人热吻不止,伴着淡淡的牙膏香味,原来她也有备而来。 <br> 叶盼的雄火被点燃,越烧越旺,他想立刻挣脱衣饰的束缚,享受无遮拦的疯狂,抱起女友去了池塘边的草丛。 <br> “你的力气好大。”女友嗔怪的说。 <br> 当躺在地上的女友准备迎接风暴,他停住了前进的匆匆步伐,他觉得不能这样。 <br> “怎么了?” <br> 这时,桥那头响起了叶盼母亲的呼唤,她知道儿子的行迹,也许她潜意识了担心儿子犯错(后来就这个问题,叶盼几次想询问母亲,但都止住了口)。 <br> 女友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扣着衣服上的纽扣,催促叶盼。 <br> “快走吧,我自己回去,明天路上小心。” <br> 叶盼吻了吻女友的唇,匆忙的离去。 <br> 就这样别离了故乡。 <br> 一路上,随着火车的奔跑,叶盼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这一走,也许不会再回来,离开养育自己的土地,从此天涯漂泊。 <br> 安顿好之后,叶盼给女友去了信,诉说了所见所闻和相思之情。 <br> 可没过多久,叶盼感到以前老家长辈的所言非常正确,与女友不可能有将来,自己已不再属于那片土地,而四年后又将怎样难以预料,让一个女孩在她最黄金的青春年华遥遥等待而活,是件残忍的事。 <br> 提出分手,同样残忍。 <br> 两全其美的办法是把女友接过来在这边打工,这合适吗?怎样找工作?如何保护她?一片空白,她的亲人无论如何不会让她离家。 <br> 叶盼深爱着女友,她是自己的初恋,自己也是她的初恋。良心的反复折腾,他横下心,与其长痛不如短痛。 <br> 他给女友去了第二封信,直接提出了分手,信中没有谈及任何原因,叶盼清楚,任何原因女友都无法接受。 <br> 女友的反应并没有如叶盼所想象的那般激烈,也许叶盼的离去,亲朋好友的直言相劝使她已有了心理准备,只不过早到了些(后来的事情发展,叶盼有些愧然,许多年,女友不肯谈恋爱,再后来,在别人的撮合下,作了官妻,听说过得还可以。)。 <br> 叶盼没有去追究女友的内心变化,也许遥远的距离使她软弱无力,她能做些什么?改变现实,为了模糊甚至不可有的未来而坚持,力量来自哪里?小时候,叶盼听了陈世美的故事,深恶陈世美,心里暗暗发誓自己这一辈子坚决不做“陈世美”;后来读了路遥的《人生》,虽从人性的角度能理解高加林,但在人格上看不起他。可自己无意间做了回“陈世美”,原来小时的誓言是那样的脆弱与不切实际,在变中求不变是一种高境界,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的,也许这就是自己随变而变的最深层原因吧,也是社会上有不少的“陈世美”的重要原因。 <br> 七个人全部到齐的那晚,大家都很兴奋,虽初次见面,也聊得热闹。 <br> 从福建过来的陈安(叶盼觉着他长得个性十足,有些不苟言笑,却极滑稽)平淡的说:“既然我们有缘聚在一起,那以后我们就是兄弟了”。 <br> 来自苏州的王五(叶盼对他的印象是,嘴唇厚,能说会道,黄色,又胖;第一眼见他,叶盼真想把他推倒在地,看是否会滚)笑着说:“我们说出自己的年龄,排下座次。” <br> 大家都附和,叶盼没有吱声,他似乎并无其余六位那般兴奋,但也没反对。于是从王五开始,大家陆陆续续报出了自己的出生年月。叶盼没太在意这些阿拉伯数字,只觉得有些好玩,他隐约知道以他的年龄应排老二。突然他的脑海里闪过一道光芒,以自己的性格和才能,绝对是一个组织者和领导者。叶盼鬼灵一动,将自己整整说大了一岁,这样他就成了寝室的老大,名副其实的老大,因为他面相最老(大四毕业时,室友知道了叶盼的真实年龄,老二笑着骂他,把他们整整骗得好苦,整整四年。)。 <br> 七人的座次排了出来(在大学校园,大多数男生寝室都排大小,一来叫着亲热,二来也方便叫,因此有时会出现你叫老三,路上同时有几个头转过来,本来座次的排列是极平常的事,但叶盼他们的座次称呼不但叫响了整个宿舍,也叫响了整个学校。)。具体情况为:老大,叶盼,又叫old one.老二,孟磊,又叫old two,俗称“呕吐”;老二挺冤的,汉语中的“老二”有不雅之意,没想到翻译成英文也如此难听;来自山东,笑起来特逗,最典型的是普通话把“脚”说成“觉”,也真是一绝;头出奇的大,有一首专门送给他的打油诗:“大头、大头,下雨不愁,你有雨伞,我有大头”。 <br> 老三,陈安,又叫old three,好求“语不惊人死不休”、“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效果,追女孩子“爱你没商量”。 <br> 老四,尹可,也叫old four,来自浙江,长得眉清目秀,有些奶油,也有些许女生气,好唱歌,容易受伤,所以有时大伙还叫他“容易受伤的男人”。 <br> 老五,王五,也叫old five,爱讲故事,擅长哄女孩子,在女孩子面前能自如的献殷勤;十分惜香怜玉,口才好,英语流利,长得比较温柔,在女孩子中极有人缘。 <br> 老六,肖寒,也叫old six,来自南昌,有点靓,身材标致,有点孩子气,略带自恋,喜欢吃方便面,崇拜刘德华。 <br> 老七,许凡,来自苏北,一米七七,长得蛮帅,喜好运动与模仿,动作有时稍显笨拙,内心较为封闭,一般不与室友交流心声。 <br> 叶盼没想到自己无意间成的老大是学校所有老大中叫得最响最有名气的一个,连系党总支书记也这么叫。 <br> 从小到大,见到的都是四川面孔,听到的尽是“要得”,未曾具体地感觉到自己的世界是那样的小。寝室的兄弟来自不同的省府,世界大了,需要一种共同语言,那就是说普通话,叶盼从未说过普通话,在家乡读书时,学校的老师上课从来不讲普通话,情势所逼,偶尔操回“川普”,自己都想笑。记得出门路过重庆时,因车次的耽误,叶盼在一所师范学院待了一天,去了学校的两个“角”,一个是“英语角”,寂静得象黎明前的黑夜;一个是“普通话角”,热闹得如同菜市场,搞不明白还以为是成都李伯清在说四川段子。据说,建国初期,中央曾为以何地方言做为普通话的基础语言有过一番抉择,成都代表以“说四川话的人最多”为由坚持四川话为普通话的范本,北京代表底气十足,说“历史上北京曾多次作为都城,而今首都也在北京,奉正统为圭臬,普通话只能是北京方言”;最后北京占了上风,这是轶事,可信度不高,但它多多少少反映了四川人的一些心理,其实这也是全中国人的心态,不是也有人提议中国话作为世界通用语言吗?理由就是讲华语人最多。 <br> 叶盼只能把家乡话讲慢一些,但许多精彩的语言没法转化成普通话,有时说到激情处,一时接不上来,楞在那里,满脸通红,好象危机中哑巴向正常人表达信息一样。大学生活刚开始的前一两个礼拜,叶盼颇感压抑,他的极力表现和黑色幽默总在不该停顿处前功尽弃。寝室的兄弟就用老邓和陈毅一直保持乡音来开导叶盼,说有朝一日,辉煌腾达,这是个特殊特点。 <br> 说到底,是一种怯生心理作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叶盼很快实现了四川话到普通话的自然过渡。他的聪明和幽默也渐渐表露出来。 <br> <br> 二乍暖还寒七人转眼亲热得宛如新婚燕尔的夫妻,忙着布置寝室。系里一开始抓得最紧的事情就是新生寝室的布置和卫生,以及举办新生寝室设计大赛,听说每年都是这样,好的还要拍成照片,贴在墙壁玻璃橱窗里展览。 <br> 宿舍住着班级的两位要害干部,老二因考分最高(远远上了北大线,不幸未被录取),当了学习委员,王五不知怎的成了班上的团支书,也许是他的那张嘴巴。叶盼也想搞个班长做做,动作慢了半拍,只能作庶民。班上的数学代表被数学高考成绩为140分的同学拿走了,而叶盼考了139分,他自认为聪明,尤其在数学方面,为此他整整难过了六十分钟,甚至还有点愤愤不平。不过刚入校那会儿,整个寝室整个班级甚至是整批新生都浸泡在兴奋的汪洋中,除了那些自认为运气不佳没能上重点大学的同学喟叹自己命运多舛之外,不过他们很快也融入了进去。生活已全新,学校有大多数人都能够上名牌,只是因这因那未能如愿以偿。其实有些事情是注定的,又有谁清楚明天会发生什么事情呢? <br> 叶盼他们并非冲着得奖而打理寝室,他们爱干净,想住得舒服些,人生最多姿多彩的四年就要在这屋里度过。首先是整理床铺,接着购置窗帘,淡雅的蓝色,本来还想买些画片之类的东西贴在墙上(上铺以上的墙壁部分),但极难找到合适的,想来想去到书斋买来宣纸,由叶盼操笔,横着写了幅对联,字特大,内容是“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一面墙上贴一张,这半行半楷的字往墙上一贴,屋里还真生动了许多,倏忽间又显出些个性来(以后发生的事情验证了七人中的大多数都是不同类型的情种)。最后是给寝室取名,学校寝室的名字五花八门,各具特色,如凌云轩、孤女谷和鬼斋等等,叶盼脱口而出“悬缘居”,大家都叫好,于是写在用宣纸上,像模像样的裱了边,贴在窗户的最顶上。为此名字,院广播台还专门采访过叶盼,叶盼告诉记者,主要源于大家有缘才相聚,但这缘分需要验证,所以叫悬缘(叶盼曾听过来人,在大学校园,大凡走得近玩得好的一般不会住在同一寝室)。 <br> “悬缘居”三字一贴上去,寝室的布置也就告以段落。不过此种中流设计没有在评选中获奖,乃是预料中的事;而那些获奖的寝室共同之处在于舍得花钱,大有“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气势,也许参与者根本没这样想过,只是纯粹为了得奖而表现。铺了地板胶,贴了墙纸,花花绿绿热热闹闹。系里主管老师温笑得十分灿烂,每次有这么几个就够了。实际上,许多男生寝室没人打理,几个人住一屋,一下子就显出懒于整理的脾习来。 <br> 接下来,系里又在新生中举办了一系列的活动,试图发现一些有才能的人。叶盼以其成熟的个性、优美的文笔和漂亮的书法(书法作品获年度新生二等奖),博得了“国经才子”的称号(叶盼就读国际企业管理专业),受到系里及学生会的重视,准备培养他,但不便太直接,当时叶盼在班里没有担任一官半职,虽说是寝室长,但那不算“正规编制”。系团总支书记温老师决定让他先写入党申请书。 <br> 叶盼讨厌政治沾上丝毫边厘的事情,不愿意去COPY,一直拖着,最后万般无奈就超速COPY了一篇入党申请书。系里认为写得很好,以后还成了许多学弟学妹们COPY的范本,想想真有意思。这入党的事情暂时点了个逗号,主要看个人表现,关键是听不听老师的话,在集体活动中表现积极与否。 <br> 叶盼比较叛逆,老跟老师吵嘴,缺乏诚心,尽管系里三番五次给他机会,他最终没入党。有些同学抢着表现,好象他们一进校门就知道自己要干什么似的。叶盼真搞不明白,为什么同是新生,他们怎么就考虑得那么长远,尤其是有雄厚家境的同学,经常拎些东西上温老师家拜访,有时父母过来一道出去吃吃饭。他们似乎就是朝着入党、朝着学生会的主席或者某个部长来的。 <br> 入学手册考试,班长小吴不小心翻了翻书,碰巧教务处的老师经过,抓了个人赃并获,口头警告了一番。班主任得知免去了小吴的班长职务。在老二和老五的联合推荐下,班主任任命叶盼做了班长。这倒是叶盼所未曾预料的事。 <br> 与此同时,勤工助学中心(隶属学生处)主任看到了叶盼的书法作品,十分欣赏,找到他告诉他可以到勤工助学中心做宣传部长,从宣传干事过渡,问他愿不愿意。那主任说他去跟学生处的有关领导打个招呼,就可以过去了,没有什么大问题,并承诺第二天告诉叶盼结果。叶盼见双喜临门,爽快地答应了,毕竟也是一个机会。许多人说,在大学里有机会一定要抓住,没有机会自己要创造机会,大学最能锻炼人和培养个人能力,有一分才能,最好表现出两分才能,因为大学开放,大学无压力。 <br> 为此,寝室七人和班里玩得好的三个女生相约去撮一顿。 <br> 同学们总感觉叶盼与众不同,懂得多,又有号召力和组织能力。叶盼虽接受正规教育长大,但好旁门左道,喜欢动手思考,与以前把多数时间花在学习上的同学相比确乎有些异样。因而不久就形成了对班级尤其是对寝室的左右力。 <br> 第二天,没有消息;第三天,同样没有消息;第四天,仍然没有消息;第五天…… <br> 第六天…… <br> 起初,叶无所谓,后来有种被玩弄的愤慨,极想弄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终于有一天在路上碰到那主任,他有些难堪,见躲闪不过,只好说了真相。原来这职务已被学生处某位领导推荐的也写一手好字的新生占去了(后来叶盼才知道这人是自己的老乡,两人挺熟的,毕业后曾在同一座城市打过工。)。叶盼骂了几句,舒了口气,一笑了之。 <br> 他想正好自己可以多花些时间与室友相处,当好班级班长,多为班级做些事情。说不定某个女孩会跟自己好上,班上男女对等,自己这个亚当,班里肯定有位夏娃在侯着。 <br> 回想全班同学第一次一起坐在教室进行自我介绍时,叶盼给全班同学留下了极为深刻的印象。他走上讲台之前,夸张到关上教室门,好象要揭露个人隐私似的,惹得大家一阵哄笑。走上讲台,清了清嗓子,双眼来回盯着全班同学,他的第一念头就是要看清楚班上风景到底如何,他希望最好每个女孩子都长得漂亮,那样以后上课随便坐在一位女生旁边都是一种享受;但他有些失望,大众化,几乎没有出类拔萃者。 <br> 不过短暂的结论闪过丝毫没有影响叶盼的情绪,他自我介绍道:“各位同学好,我叫叶盼,来自巴蜀,那里盛产人才;初次见面,也不知道该对你们说些什么,我想认识是第一位的,为了便于大家多角度多侧面的认识,我免费让大家参观三分钟。” <br> 说完,他走到讲桌一侧,摆了个立正姿势,前后慢慢的转身,惹得同学们包括班主任都大笑不止。十来秒钟后,他回到讲桌后侧,继续他的介绍:“我住在2215,也叫悬缘居,欢迎各位来玩,最好是女孩子。”嗨,搞起推销来了,又惹得大家小笑一阵。 <br> 另一让大家印象比较深刻的就是王五的介绍,他的自我介绍由叶盼设计。叶盼第一眼见他就觉得像马季,还没“运动”就“圆”了的那一种。 <br> 说到这里,简单讲讲王五,他极自负,从不服人,有些霸气,与老七为买自行车一事闹翻脸,扬言从苏州叫帮弟兄过来修理老七,着实把老七吓了一跳,当然这只是赌气的话(后来叶盼才明白苏南苏北的界限划得十分清楚,从互不认老乡,尤其是苏南人瞧不起苏北人,就象闽南闽北一样)。叶盼以老大的身份警告老五,说如果他敢那样做,就先把他揍趴下。 <br> 后来,叶盼和老五之间还有过几次对碰。 <br> <br> 几次较量下来,王五觉着叶盼肚里颇有非一般的内涵,心高气傲的他一下子打心里服了叶盼。两人从此好得不得了,叶盼出主意,老五执行。整个学校,就他俩事最多。 <br> <br> 游玩西湖之后,悬缘居急于着手找联谊寝室。七个人你一言我一语把班上每个女生单独提出来评论一番,结论没有惊世盖俗,大多中等偏上,不致于影响食欲。因为班级工作,副班长海珊(来自闽南的可爱小女孩,过马路从不让车,叫人干着急,次数多了,就跟着她一起疯闯马路)经常来悬缘居,聊与玩均能碰撞出共鸣。叶盼见可爱的女孩就来精神,虽说自己长相粗糙,难与清纯沾上边,但绝对可爱。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认海珊作小妹,小家伙居然答应了。大家明白过来,一个劲骂叶盼狡猾,但大家都叫她小妹,只是海珊与叶盼更亲近些。后来大家索性叫她老八,或者八妹,反正不管怎么叫,她都答应,还一个劲冲你傻笑,成绩却从不排在前两名之后。 <br> 班主任“硬性”配对了一个联谊寝室,叶盼他们嫌长得不来电,一起搞过一两次活动之后,就没再聚过,气得她们找了班级另外一个男生寝室联谊,把关系搞得如火如荼。除此之外,悬缘居还惧怕她们中的一个胖女生,她长得倒不凶,就是往你身边一坐,不管别人如何感受,摆出一副记者提问的架势同你交流,让你浑身冒鸡皮疙瘩;特能吃,一人能抵三个男生。大伙见到她常常一窝蜂的逃离,叶盼觉着这本无恶意的行为多了,会伤害胖女生的自尊心,一般见面主动打招呼,有时还聊上几句。因而每次胖女生来悬缘居,无论找谁,均由叶盼接待,除非叶盼不在。时间长了,就被他们闹出“美女与野兽”的故事,胖女生是美女,叶盼是野兽。熏陶久了,叶盼有时见着胖女生就条件反射地大叫“惨了,美女出现,野兽要跑陆了。” <br> 班里除了海珊外,叶盼对他的老乡,来自绵阳的典型的辣妹王佳也颇有好感。王佳大方泼辣,身材性感。老三、老五和老七凑热闹,认为她与叶盼挺般配,经常有意无意开他俩的玩笑,王佳倒是大方至极,一副女侠气概。叶盼被弄得糊里糊涂的开始有些喜欢王佳,不过终究没有付之行动,他不能确信,也没有那种第一眼就强烈来电甚或身体局部地区有明显反应的感觉,或者是气紧。两人始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却是无话不说几乎没有性别界限的朋友。尽管寝室那帮开心果老是做“日里红娘”,比如合班上课时,他们故意坐在王佳身边,将紧挨着王佳左手的位置空下来,等着老是迟到的叶盼去坐,然后一会儿推推叶盼行动,一会儿敲敲王佳说叶盼要对她做些什么,或者传纸条,写些诸如“王佳,我第一眼见你就喜欢上你,我爱你,就象老鼠爱大米。”之类的无聊的话,署名“盼”传给王佳;如果王佳脸红,或者叶盼莫名其妙的紧张,他们就开心得不得了,仿佛小孩子得了大红花一样。回过头想一想,他们并非一定要撮合叶王二人,只是找个噘头轻松一下。 <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