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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如人生--记奥格斯堡 ^: k$ U6 f& B, q9 \. r! u
5 H2 s, X, a# z/ @' P* S. ]* S1 ? 2005-08-10 芮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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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6 _) f4 ~, I0 m奥格斯堡市徽是一个硕大的绿色松果立在一段金色的饰有小小的戴皇冠的人头的柱顶上,源于古代的果实象征和罗马帝国军队标志。它显示了本城古老而悠久的历史。现在,奥格斯堡是一个失落了的城市,隶属于巴伐尼亚州,在州里的城市排名屈居于慕尼黑及纽伦堡之后。3 F6 I0 |, Z( t w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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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希特于1898年出生在一个中产阶级家庭,生活优裕。父亲是一个造纸厂的厂长,是天主教徒,母亲是新教徒。在信仰上父母给他选择了新教。19岁到慕尼黑上大学,入哲学系,同时在医学系听课。后来,他回忆当时的住家环境时描写到:在我父亲的房屋前是一条板栗树林荫道沿着古老的护城河延伸,另一边是延展开去的陡峭的古城墙的断壁残垣,天鹅在池水面游泳。栗树叶抛下那金黄的树叶。。。然而,布莱希特从1920年因母亲去世回过奥格斯堡,之后,来往于柏林,慕尼黑,后来定居柏林,在希特勒时期,流亡斯堪第纳维亚,美国,1948年回到东柏林,到1956年去世,就再也没有回过故乡奥格斯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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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 T2 L0 w8 p0 j是什么原因使这位戏剧大师,对于德国乃至世界文学艺术具有世纪影响的人物将自己的家乡如弃敝履?我常常在思考这个问题。是的,奥格斯堡是一个古老的城市,正因其古老,陈俗陋因根深蒂固:比如,作为一个古罗马帝国的行省,一个福格尔家族影响深厚的城市,一个与自由学术无缘的天主教堡垒(这里过去一千九百多年来都没有大学,直到1970年才成立了大学),对于世俗的享受是这里的主调,对于高官贵人的谦卑恭顺是奥格斯堡人的传统。也许,正是这些原因,使布莱希特对她不再留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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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百年。多瑙河的支流莱希河流过奥格斯堡,在市郊形成一个湖,叫母牛湖,过去多半是牛洗澡之处。现在,不见牛了,却有不少天鹅,夏天,人们在湖边沙滩边嬉戏,天鹅悠闲地和人们相处。再沿河往上走两公里,就是低谷湖,是这里有名的天体游泳湖。在夏天,这里的沙滩上躺着的男男女女,一丝不挂,却悠然自得。中国人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打破人体禁忌?我们--我和两个朋友住的地方就在河边,一到阳光灿烂的时候,就到冰凉的河水里泡一会儿,然后到河心沙滩上晒太阳。岸边是一片野李子树,李子成熟了,就伸手摘来解馋。我们有时也到市郊的七桌森林散步,树林幽深,阳光透过树叶射下透明的光柱给静谧增加些许闹意。是灵性的沉思的所在。: K9 o4 I2 M" V9 b; `
6 a6 Y& a; ~; E& D ?6 B8 N8 d2 |当年,我住在奥格斯堡时,是九十年代初:世界政治风云突变,东欧诸国几乎尽悉易帜,德国也刚刚用资本主义统一了社会主义,一切都显得欣欣向荣,但又充满变数。德国民众中的排外情绪开始发酵,奥格斯堡的外国人局里的办事人员对于外国人显得极端无礼,那个肥头大耳的光头办事员,是我认识光头党的标本。每次去办事,他都横眉竖眼,不得好声气,有时甚至故意刁难。有一次,我去给一个同胞翻译,好容易排到窗前,他说要休息,喝咖啡。我谴责他没有履行公务员职责,他吆喝着要我出去,并来推我,我没有动;他叫来警察,说我影响他正常办公。当我向警察陈述了情况,自然警察也不会责怪他,只是好言把我劝离了现场。还有一次,晚上我开车到难民集中营看朋友出来,被一个便衣警车拦住,他们如临大敌,仿佛电影里那样,叫我举起双手站在汽车一侧搜身,为防止我逃跑,叫我脱下裤子的皮带,车的后舱也被彻底搜查。搜查结果可想而知,一无所获。这使我对于德国人的美好的印象消失殆尽。对于该市政府办公人员的排外情绪是我最后离开这个古老而美丽的城市的直接原因。后来,听说当时住在那里的一些难民朋友,有的被警察逼疯,被送回中国;有的患了白血病死去,那位在寒冬腊月在街头拉二胡的朋友还在继续拉着那如怨如诉的曲子吗?那位一起在街头卖画的朋友还在那里画人头像吗?那位一起在咖啡馆吸可卡因的朋友还在那里攻读日尔曼语言文学吗?对于奥格斯堡,我的感情实在复杂。我喜欢这里的文化氛围,然而,我又需要吸取新鲜空气。从而,我又理解了布莱希特,作为一个中产阶级的儿子,怎样叛逆了他的父辈,站在贫民立场,走上一追求平等友爱的理想之路。" t( n, _+ {* z* k4 c,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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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又过了十年。奥格斯堡依旧。看〔焦点〕周刊对于德国十万人口以上的城市社会质量的评比,奥格斯堡排名第五十几。唉,辉煌的过去,沉闷的现在,希望渺茫的未来。如戏的人生还在演出,这就是奥格斯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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