扫赌15案犯罪行全揭秘

有容乃大

青岛海利丰迷局

　　背靠青岛啤酒城，面朝石老人海水浴场，神秘的海利丰集团就驻扎在这里。凯旋商务中心的大堂没有公司标牌，摸到7楼，推开一扇门，才会看到“海利丰集团”这5个字。直到今天，海利丰集团在绝大多数青岛人的眼里，仍是一个谜。就是这家公司投资的海利丰足球俱乐部，成为扫赌打黑浪潮的“出头鸟”，这家中甲球队究竟背负着怎样的原罪？
　　投资人杜允琪
　　威胁写负面新闻的记者“剁手”
　　杜允琪是个神秘人。
　　他从不接受记者采访，也不允许别人给他拍照，有一次海利丰主场比赛，有个摄影记者拍了他观战的照片，杜允琪立刻派人找到了那个记者，当场把照片删掉。
　　2003年，青岛的一个记者写了一篇海利丰的负面报道，说球队会被卖到合肥，当时杜允琪就火了，派人给那个记者打恐吓电话：“你是用哪只手写的稿子？我给你剁下来！”
　　那篇报道触动了杜允琪的敏感神经，在中国的很多地方，搞足球可以得到政府的政策优惠。几年前，海利丰集团和青岛队的前任赞助商颐中曾有过一场夺地大战，那片地位于地价很贵的香港东路，依山傍海，有五六个足球场那么大，最后，中超赞助商颐中居然没有争过中甲赞助商海利丰，依靠政策拿到地块的海利丰，不仅在那块地上修建了足球基地，还盖起了大片的别墅和公寓楼，这件事让烟草企业颐中灰了心，不久就退出中超。所以不难理解，杜允琪为什么会对那篇报道有那么大反应，如果海利丰离开青岛，那还怎么得到政策照顾？
　　关于杜允琪的发家史，青岛足协的工作人员季宁告诉记者：“杜允琪的家庭很有背景，他是做房地产起家的，身家几十亿，比青岛中能的投资人乔伟光有钱。”青岛中能俱乐部官员马继光说：“海利丰其实是一个空壳，不像鲁能、中能都有实体产业，需要用足球来提升企业的知名度和效益，海利丰投资足球，就是为了向政府要政策，用低价拿地块。”
　　“海利丰系”的涉案人员中，杜允琪的口碑最糟，没人说他一个“好”字。40出头的杜允琪曾和海利丰前领队刘红伟一起代表青岛市队踢过球，后来两人闹翻了，季宁说：“杜允琪不把老实的刘红伟当人看，晚上吃喝嫖赌之后，杜允琪会打电话叫刘红伟来替他结账。俱乐部一直欠薪，刘红伟为球队运作垫了不少钱，但是抠门的杜允琪却不肯给刘红伟报销。”
　　球员们对杜允琪也是又恨又怕。杜允琪喜欢和球员一起踢球，经常把“你看你踢得还没我好”挂在嘴边，前海利丰球员石至刚告诉记者：“他经常进休息室，骂也就算了，如果哪个队员踢得不好，他会当场踢队员的小腿。”

有容乃大

总经理王守业
　　青岛足球教父？青岛足球恶人？
　　现在的青岛，对王守业有着两种极端的评价。
　　有人把60多岁的王守业誉为“青岛足球的教父”。1989年，在青岛市政疗养院工作的王守业玩起了业余足球，这支球队就是“青岛海牛”的前身，青岛足球圈里的许多名将都是他的弟子。2001年，在海牛被边缘化的王守业，搭上了海利丰这条“贼船”。
　　当时，投资人杜允琪买了广东宏远队的“壳”，才得以让海利丰征战中甲，王守业上任后，逐步清洗了宏远的残部，实现了海利丰的青岛本土化。青岛足协工作人员季宁说：“海利丰是个讲义气的俱乐部，在青岛足球圈的人缘胜过中能，冷波的侄子、汤乐普的侄子、相桓庆的儿子……这些青岛足球名将的子弟在外地踢球，想回青岛来，海利丰一律接收，满足他们回家踢球的愿望。这也是后来海利丰出事，青岛足球圈几乎没人声讨的主要原因。”
　　王守业的另一项贡献，就是为海利丰建设起了完整的梯队，季宁告诉记者：“海利丰的青训体系非常好，在全国可以排名前六，比许多中超球队的梯队都完整。而且孩子来海利丰踢球的费用非常低，不像到其他俱乐部踢球，每年至少要花1万块。”
　　也有人把王守业称为“青岛足球最大的恶人”。季宁说：“这主要是因为海利丰那几年打了太多假球，2009年‘吊射门’之后，王守业竟然拍着胸脯说‘对这场球我们问心无愧’。不过，海利丰打假球的决定都是杜允琪做的，在这方面，总经理王守业无权过问。”

有容乃大

教练和球员们
　　罢赛罢训出走，讨薪比登天还难
　　杜允琪、左文清、纪玉杰都是青岛四中毕业的校友，左文清和纪玉杰都是青岛足坛响当当的名将，两人的口碑都很好。2004年到2006年，左文清是海利丰的主帅，他为教练组和队员讨薪不成，愤然辞职。2009年初，主帅纪玉杰也因为讨薪和杜允琪闹翻离开。
　　前海利丰球员石至刚告诉记者，杜允琪喜欢干涉球队，纪玉杰圆滑些、比较能忍，脾气火爆的左文清忍不了。比如考察外援，外援踢得不好，杜允琪大叫：“赶快把他换下来吧！这是什么水平？”左文清往往会说：“先不换，再看看。”而纪玉杰就会把外援换下来。海利丰集团出去谈和足球无关的生意，会做人的纪玉杰常去助阵，左文清从来不去。
　　有一场球，上半场海利丰没踢好，中场休息杜允琪进入休息室训话，足足训了10分钟，就留给主教练左文清5分钟，左文清直接摔门走了：“你讲吧！我不讲了！”王守业劝左文清：“别这么激动，杜允琪就是这样的人。”但是左文清还是消失了，下半时，王守业硬着头皮指挥了比赛，赛后这件事被渲染成“左文清因为不肯配合打假球中途离场”。
　　教练讨薪不成，还可以一走了之，球员怎么办？
　　回忆起那段血泪史，石至刚说：“一分钱不发，我们怎么生活？农民工欠薪还可以向报社求助、向政府求援，我们拿着白条，到青岛市足协去哭诉，根本没人管！我们不是没有抗争过，我们罢赛、罢训、出走，可是没有用！每一年，中国足协都要求我们签字，证明俱乐部已经结清队员去年的工资，收讫两清。签了，去年的工资就没了；不签，中国足协也根本不会管，俱乐部还会废了你！俱乐部要整我们太容易了，随随便便三停，停赛停训停薪，或者把我们挂牌，明明身价10万，挂50万，谁会要我们？”

有容乃大

　海利丰不进中超之谜
　　想拿到钱？只有打假球这一条路
　　后来被捕的杜斌是海利丰队长，也是队里的第一元老，他曾对朋友刘永说：“我是队里的老大，大家都看着我，所有人都不发工资，队员们都来找我诉苦，我去找俱乐部要钱，也要不来，俱乐部告诉我：想拿到钱？只有打假球这一条路！要么干，就能给你们发钱！我们的很多队员，都只有20出头，足球生涯才刚开始，没有别的技能，我们需要钱养家糊口！”
　　于是，海利丰开始肆无忌惮地打假球。2004年到2006年，海利丰明明有实力进中超，但却一直不进，前海利丰队员石至刚告诉记者，这里面有3个原因：“第一，我们担心进了中超会饭碗不保；第二是球队进了中超必须加大投入，杜允琪不想出这个钱；第三是根本原因，俱乐部的目的是卖球赚钱，而不是冲超，我们总是在赛季前半段战绩出众，积分攒够了，到了下半赛季可以决定其他球队命运的时候，就开始卖球。”
　　2005年某场比赛，当时的国家队主帅朱广沪来海利丰的主场考察球员，原以为球员们会好好表现，结果海利丰上半场就输了个0比3，现场的球迷很少，他们聚在一块看台上，齐声痛骂海利丰将士：“你们这么打假球有意思吗？有意思吗？”
　　2006年，海利丰一度排名中甲榜首，当时的舆论环境认为“青岛海利丰、长春亚泰、浙江绿城三足鼎立”，有趣的是，当时亚泰和绿城的教练和队员都欲言又止地说：“出于不好说的原因，海利丰是冲不上中超的。”其实，圈里人都很清楚海利丰的风格。
　　左文清下课后，海利丰的战绩江河日下，在出事的前两年，队里只剩下老将和小将，连球迷也抛弃了海利丰。青岛足协工作人员季宁告诉记者：“人情的攻势，金钱的诱惑，那就是当时打假球的大环境，不光是海利丰打假球，中甲没有一支球队不打假球，中超球队在成绩可上可下的时候，为了给球员发点奖金，也会打假球。”

有容乃大

青岛海利丰的罪与罚Ⅱ
　　在青岛足球圈，流传着这样一个段子：“全青岛只有两个人上过《焦点访谈》，一个是能用吊集装箱的吊车吊起酒瓶子的劳模许振超，另一个就是海利丰俱乐部老板杜允琪。”2010年2月，被捕的杜允琪上了央视《焦点访谈》，大方甚至嚣张地承认了“吊射门”的赌球内幕，那时，“海利丰系”的赌徒们已经变成了囚徒，青岛足球圈人人自危……
　　那扇丑陋无比的“吊射门”
　　2009年9月，一场普通的中甲比赛，青岛海利丰3比0领先四川西部智谷，比赛收官阶段，海利丰球员突然接二连三地往自己门里踢，成就了中国足球历史上最荒诞的“吊射门”。
　　“吊射门”的两个主角——老板杜允琪和队长杜斌——都已经上过《焦点访谈》，案情大致是这样的——比赛还剩5分钟，杜斌替补出场，他和场上的队友说：“再进一个！或者放对方再进一个！”原来，杜允琪押海利丰赢球，已经赢了8万多块，但他还不满足，决定押大小盘，如果两队再进1个球，他就可以再赚8万多。
　　杜斌带着这个指令上场，却没能完成任务，对手看出苗头，不想让海利丰赢球又赢钱，全线退守。急红眼的杜斌和队友说：“不行往自己门里射！”事后杜斌说：“老板布置的任务不敢不完成，轻则扣发工资奖金，然后驱逐出球队。”然而，海利丰3次往自己门里踢，都没踢进去。杜允琪赛后大骂杜斌：“办事不行，踢假球都不会！”面对电视镜头，杜允琪十分嚣张：“我训斥杜斌了，我说没你这样踢球的。回来我就跟王守业说把他拿掉，这个队坏就坏在他手里！我有个习惯，只赌自己的比赛，因为最有把握，我最多一次赌球挣了上百万。”
　　《焦点访谈》最后，杜斌承认：“我们打假球很多，每赛季都有，我知道的有3到4场，最少。主要是我们放给对方，故意输球。”杜允琪大言不惭地说：“当时就觉得整个中甲没人看，电视也不转播，所以就觉得反正自娱自乐，就搞几场。”
　　前海利丰球员石至刚告诉记者，其实“吊射门”是有“前传”的：“上半赛季海利丰主场打四川队那场，四川主动提出来要打个大比分的假球，那场球上半场0比0，下半场海利丰5比4获胜，这是典型的默契假球，两支球队联手赢了庄家。到了下半赛季，情况变了，两支球队都要保级，不敢输，所以四川队才会不配合海利丰打假球。”
　　青岛足协工作人员季宁说：“那期《焦点访谈》一出，青岛政府震怒，觉得实在太丢人了，我们足球管理中心主任陈晓政因为监管不力被调整，好在陈晓政不贪，没有任何经济问题，他被平调到第二体育场当场长，没有降职。”

有容乃大

那些“海利丰系”的囚徒们
　　2009年底，“海利丰系”的老板杜允琪、总经理王守业、前主帅左文清、现主帅蔡晟、领队刘红伟、队长杜斌、财务总监等一干人等在扫赌打黑中落网。
　　在这些囚徒中，最后一个上船的是著名国脚蔡晟。青岛足协工作人员季宁告诉记者：“蔡盛一直赌球，赌得倾家荡产、居无定所，40岁还没结婚，我们都开玩笑说谁会嫁给他。虽然是一个赌徒，但蔡盛也是有梦想的，他的梦想就是成为职业队的主教练，所以海利丰请他当主帅的时候他非常高兴，球队就是在他执教的时候，演出了‘吊射门’这场戏。”
　　被捕的时候，左文清已经和海利丰没什么关系。2007年底，他去青岛中能当了助理教练，原本在青岛当地的民意测验中，左文清当主帅的呼声最高，但最后中能选了郭侃峰执教。江湖传说，左文清在中能的那段时间，曾指使一个他从海利丰带过来的小球员打假球，但这并未得到中能俱乐部官员马继光的证实，谈到左文清是怎么离开中能的，马继光含糊其辞，他只是说：“左文清在被抓之前半年离开了中能，我们都觉得很庆幸，没受到牵连。”
　　和左文清一样，刘红伟当时已经和杜允琪一拍两散，落网的时候，刘红伟已经是青岛城市联赛一支球队的总经理，但陈年旧事还是把他卷了进去。
　　在“海利丰系”的涉案人员中，队长杜斌是有“前科”的。早在2005年，杜斌曾因为2003年的“袭警门”被判处6个月有期徒刑，缓期1年执行。
　　海利丰被查之后，青岛当地媒体的报道力度不大，只有《半岛都市报》和《青岛晚报》正常报道，主要是就事论事，不挖内幕，其他报纸很少报道，甚至使用外省市媒体的稿件。
　　虽然杜允琪已经“进去”，但当年他对青岛足球记者的“剁手”威胁言犹在耳，青岛足球记者陈鹏告诉记者：“看过那期《焦点访谈》，我和同行们都觉得很害怕，他那么嚣张，万一他出来了，会不会整我们？杜允琪的性格是永远不会低头的，他是那种睚眦必报的人。不用说，被抓进去的‘海利丰系’人员的口供都会把矛头指向老板，杜允琪肯定会被判重刑，如果他出来早了，其他人该怎么办？还有活路吗？”

有容乃大

那些噤若寒蝉的青岛足球人

　　乔伟光：搞足球到底为了个啥？

　　海利丰出事的那段时间，青岛中能老总乔伟光瘦了。

　　2009年底，乔伟光在海南开会学习，回到青岛之后休息了一天，手机关闭，结果记者们打不通他的手机，就开始找他的秘书，秘书也说“不知道”，于是，整个青岛都流传着“乔伟光也进去了”。第二天，乔伟光委托副手打电话让媒体辟谣：“传闻太多了，连银行都来找乔总了，影响到了集团的业务，乔总并没有被协查啊！”

　　那段时间，不光是乔伟光，青岛足球圈的不少人都不敢随便关手机，惶惶不可终日，见了面也会感慨：“你说咱们搞足球到底是为了个啥？得到了什么？”

　　乔伟光当过出租车司机，开过饭店，白手起家打下了这片江山。青岛足协工作人员季宁透露：“中能进入足球圈太晚，每年自己又忙着保级，根本没什么能力配合别的球队做球。不过，中能还是有关系球的，中能是经营电线电缆的，而鲁能是中能极大的客户，所以如果鲁能说‘拉兄弟一把’，中能一般不会拒绝。有一年，山东鲁能的亚冠打得很差，回到中超正好就要对阵青岛中能，那场球，中能就放了。”

有容乃大

　纪玉杰：你哥不是个赌球的人！

　　同样是主帅，蔡盛、左文清进去了，纪玉杰、殷立华在黑暗的海利丰保全了自己。

　　2009年11月底，纪玉杰在昆明参加中国足协的教练员培训，上午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当晚就回到了培训班。纪玉杰当时对记者说：“我是清白的，没有问题，请大家放心。”其实，回到青岛后，纪玉杰的心里也还是在打鼓，有一次他和妻子约朋友见面，那位朋友回忆，“当时纪玉杰很紧张：‘我可能正在被跟踪呢。’他老婆说：‘哪儿有那么可怕，别自己吓自己。’”

　　青岛足协工作人员季宁说：“我们这些圈里人都很佩服纪玉杰，他为人谨慎，不掺和那些事。他和左文清最大的不同恐怕就在于，左文清可能直接参与打假球，纪玉杰不会主动打假球，老板授意队员打假球，纪玉杰心里知道，但控制不了。”

　　海利丰出事之后，纪玉杰绝口不提“海利丰”，见到记者也会躲。遇到不怎么熟的朋友，纪玉杰会把这句话挂在嘴边：“你记住了，你哥我不是个赌球的人！”

有容乃大

　汤乐普：我可不想当什么英雄！

　　汤乐普和左文清、冷波合开了一家接待公司，左文清和冷波都被抓了，独有汤乐普没事。不仅没事，汤乐普还成为武侠片的男主角，在一部描写中国足球黑幕的书里，有一段情节是，当时的青岛颐中主帅汤乐普因为“查内鬼”被庄家用枪顶着头绑架。黎兵因为这件事打电话嘲笑汤乐普：“你现在成了英雄啦！”汤乐普怎么想怎么别扭，就辟谣说没有此事。

　　一位汤乐普的朋友告诉记者，汤乐普2004年从颐中下课后曾痛心疾首地说：“你知道他们怎么诱惑我的队员吗？他们不会用卡，卡没有吸引力，他们会拿一个大提包，里面满满都是现金，几百万现金！他们把现金摊在桌子上，谁不动心？如果是你，你该怎么办？对队员进行说服教育，有用吗？队员们没文化，又年轻……”

　　离开颐中之后，汤乐普淡出足球圈，海利丰曾经邀请他担任主教练，他拒绝了，中能邀请汤乐普出任俱乐部副总经理，他也没去。　

有容乃大

青岛海利丰的罪与罚Ⅲ

　　“假赌黑不仅毁掉了青岛足球的一代人，还可能会祸及两三代。”这并不是危言耸听。涉案的“海利丰系”，总经理王守业和前领队刘红伟回家后闭门不出，其他人仍被关押，前途难卜，这些曾胸怀梦想的海利丰足球人，在假赌黑的歧路上迷途难返。2010年初，青岛海利丰被取消了注册资格，带来的连锁反应是海利丰一线队解散、海利丰梯队流散、海利丰学校关门，多少小球员的梦想因此受挫！

　　少数已经回家，多数仍被关押

　　青岛奥运帆船中心附近某小区，左文清的新家。

　　出事前不久，左文清刚刚和妻女搬进新家，这是一套二手房，他家原先的房子卖掉了，一家三口原本过着幸福舒心的日子。左文清的好友张超告诉记者：“左文清为人非常好，很仗义，他在朋友有困难的时候入股开公司，人家公司运转好了，左文清退股，但把钱留给了朋友，他真不是那种为了钱会不顾一切的人。”

　　“以前每年过年，左文清都会召集我们一帮兄弟聚会，这两年没有他，就感觉缺了一个人，虽然他话不多，但是很幽默，和他在一起总是很开心。”张超感慨万千，“今年过年，嫂子来参加我们的聚会，她有点憔悴，但还很坚强，那么长时间，她也一直没见过左文清。我曾经托人去沈阳打听，消息封闭得很严，希望他能早点出来，我们都盼着他出来。”

　　春节前，青岛足球圈里曾传说“左文清回来了”，但这不是真的。涉案的“海利丰系”的确有3个人已经出来了，一个是总经理王守业，一个是前领队刘红伟，还有一个是财务总监。刘红伟出来之后音讯全无，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王守业是在2010年初出来的，青岛足协工作人员季宁告诉记者：“老爷子60多岁了，本来身体就不好，跟腱受过很重的伤，这次协助调查，差点把半条命丢在里面，回来后他苍老了很多，精神状态也不好，以前他还经常出来踢踢球，但这次回来后基本不出门了。”自从出来后，王守业的手机就处于关闭状态，他偶尔会使用女儿的手机和老友联系，过年的时候，就曾给郝海东的父亲发过拜年短信。

　　这种低调是可以理解的，季宁说：“刘红伟和王守业都藏了起来，因为他们的事情还没完，不能高调，如果一句话说错了，可能又会加重案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