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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留学生的一段感情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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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6.2004 10:35:58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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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注:下面这篇文章涉及到一个中国女留学生在德国,与外国男友的交往。由于一时的交友不慎,给自己增添了一些麻烦。原因也很简单也越来越普遍:在德国的孤独寂寞,和这种情绪衍生出来的不安全感,往往会带来一些草率的决定,比如没有爱情的同居等等。文章的写法很象一篇小说,我们也真的希望其中的情节都是虚构。可惜,这是一件真事。我们也很感谢作者提供了在德国生活学习中的一种情绪。只是,也许只有在德国生活过一段时间的朋友才能真的体会到这种情绪。<br><br>接到她的电话,没有听出她的声音来。<br><br>她说:“能帮帮我吗?”<br><br>上一次见到她,怕是半年前了,记得那时从早到晚雨下个不停,单调而又细腻,是那一季常见的雨。我们是同一批中国人中最安静孤僻的两个,虽然在一套Wohnung里,也没有怎么聊过。她也罢,我也罢,都不是热闹肆意的性格,也不再是那样的年纪。她是一位顾盼升辉的女性,而且丝毫没有强加于人的味道,在一起住的三个月里,没有发现任何不可以对她抱有好感的理由,安静,善良,在周末的时候会用电饭煲炖鸡汤,只是好像真的不快乐。其实,自己又何尝快乐,只是好像更能从学习中--说享受也好,麻痹也好,总之是要比她有寄托一点。总之我们之间一直象温吞吞的白开水。<br><br>只是一次周末的晚上,她敲开我的房门,被泪水渗开了的睫毛膏混着脂粉在脸上骇人的爬着。当然,即使是这样也算不得什么奇怪,见过各种各样的倾诉,都会带着泪水,倘若化了妆就定然是这个样子,然后都定然浑如过桥一般带着声响从倾听者身旁走过再也不会返回。在这种时候,我只是缄口不语,绝对不语。人,都有苦楚,都有痛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碰到了,痛得不行,尤其是在我们那样的时候。<br><br>只是,她那次甚么也没说,在地上坐了一会儿,离开时说晚上会晚些回。<br><br>一晃都半年多了,自己也吓了一大跳,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她那张化了妆的脸,连同自己在那段最开始最艰辛如同沉入水底般冰凉无助的日子呼的一下子扯到了眼前。心里居然对她的求助生出了心痛。约好见面,匆匆出了门。<br><br>十二月来临,秋天完结 空气开始冰得柉人肌肤,风偶尔会带着哨儿从耳边掠过,那种象乌鸦一样的鸟儿在火车站的屋顶上啪啦啪啦呼扇着很大的振翅声。阴冷的灰色调的欧洲的冬天,真的是更适合那些高大的有着金丝绒线般头发的德国人,而我,总是从凄美中感到暗藏的杀机,身体更是冷成小小的一团。<br><br>在小咖啡馆见到她的时候,她似乎不太舒服地坐在桌边,扭着身体,椅子空出一大半,正用吸管在冰激凌溶化殆尽的酸奶果杯里来回搅拌。眉眼描画得比从前更重,以至于让人疑心,是否为了取悦一个严重近视的情人。<br><br>“怎么回事?” 我咬咬牙开口问的时候,她面前的那杯东西已经混浊得不堪入目。<br><br>“说白了,这件事原本打算怎么也不告诉别人的。” “不是想找我说过什么的吗?那一次?”<br><br>“那倒是,但那时想了一会,还是算了,没什么好说的,世上许多事是奈何不得的。”<br><br>她说,以后就不再怎么哭了,觉得苦的时候,忍不住了,就把脸仰平,把泪水控在眼眶里,告诉自己,哭花了妆,更没人要理你。<br><br>她说,你不会明白的,这种苦。<br><br>&quot;不一定,多多少少吧!”我含糊其辞。<br><br>她说,一开始,也不知道他是这样的男人,只知道跟任何一个在夏天的露天咖啡座里随意的伸着大长腿在阳光下虚着眼睛打量来来往往的人的外国男人没什么两样。<br><br>她说,真的,分不出好坏来。<br><br>她说,后来觉得他不好,就偷偷搬走了。<br><br>没敢抬头看她,没敢问他是怎么不好,更没敢问这件事里有没有一丁点儿跟爱情有关的东西。大概她认为是羞耻的事才不说吧,她大概是知道自己做了不好的事情,其实也许一开始或者还没开始就是知道的,没有比在无望中做下放纵的事的人更能洞察羞耻的了,就像最弱小的动物在地震来临前最慌乱一样,用自己的弱小和无知是最能感受不安与惶恐的了。<br><br>她说,后来他找到她,纠缠她,吓唬她,甚至,打她。<br><br>她的脸在说到这样的事情的时候,居然有一种法庭上目击证人陈述事实的冷静简洁和无动于衷。但仔细看,然后就会发现,那原来不是冷静,那是一种对自己的无边的忍耐。<br><br>他恐吓她,说要去找警察,说自从她搬走后屋里丢了贵重东西。<br><br>他说,你连德国话也说不好,没有人会相信你。<br><br>窗外,恰巧有背着中提琴盒走过的俊美男孩,不远的广场上有人弹奏竖琴,鸽子群在冬季的天空里时起时落,教堂的钟声象电影中的背景音乐一样悠扬,这就是浪漫到死的欧洲城市的气息呀。放下杯子,告诉她,“该去找警察的不是他,而是你。”<br><br>其实自己心里也是胆怯的,回想起来,在国内与人民警察打交道,也就是挂失身份证和出国前开无犯罪证明,况且一直也不明白“派出所”和“警察局”有什么不同。但由于是帮助别人,也就不由得毅然决然起来。<br><br>由于Polizei掷地有声的发音,平日闲逛时倒是留意过,我们便径直朝它奔去。距离有点不尴不尬,途中我们谁也没有说话,倒是尝试过找点话题,每到嘴边,便觉得无味,也就罢了。<br><br>路过城里最大的半露天咖啡座,因为还有阳光,更因为就快不再有了,虽然天气渐冷,倒是呜呜泱泱坐满了人。平日习惯低头赶路,每每这般场合,更是加快脚步。今天不知怎地,横着胆子直直地打量过去。倒是真的,大家相互看来看去打发时光,颇有意思。<br><br>非洲人发紫的大嘴,越南人粗壮得吓人的颧骨,土耳其人满是短碴儿毛发像是永远洗不干净的脸,高丽人的细眼睛漫溢着杀身成仁的凶光,中东人满天乱嚼的大胡子,南美人嵌在深色皮肤里的不安分的眼睛,西班牙人疯一样的笑声和疯一样的大头发,相比较之下,太有板有眼的德国人倒显得没什么了。<br><br>耳边响起她说过的,分不出好坏呀!<br><br>是呀,对于那些有着蜜蜡色皮肤,细长吊哨眼的中国女孩来说,这是一个多么扑簌迷离的风景呀,而她们也恰恰是被看的风景,多么的不安,而又多么的有意思。要是从前,在自己的家乡,她们安分守己的日子只是有一点点灰扑扑,有一点旧,没什么大关系,就像我们没保护好的天空的颜色一样,可是,既然已经咬牙不安分地跳了出来,而这儿的天空是那么的蓝,这儿的人们的生活是那样的亮晶晶的,就不再愿意再暗淡下去了,就拼了命也要把自己的日子擦擦亮。可是,女孩儿们,你们分得出好坏来吗?<br><br>再说,又有谁知道,在这儿到底有没有好坏之分呢?<br><br>想到这儿,不由得悲伤起来,为女性,为所有异乡留学而生活不再完整的女性,这悲伤,象面前的一堵墙,看不到,但随手可及。<br><br>不觉间,我们就已经到了。<br><br>如果不是高旋在头顶的牌子,怎么也猜不出这是警局,小小的入口居然有黑色铸铁雕花旖旎浪漫地卷曲着。<br><br>按门铃,说需要帮助,门开了,上半层,小小的接待室,窗口是蓬勃的阔叶盆栽植物。<br><br>玻璃隔断,对讲机,如同国内的任何一家邮局,银行或飞机火车售票口。对于中国人,倒是习惯了这样的人和人的距离。<br><br>不知是由于紧张还是确实荒废了学习,我看到在她支离破碎的讲述中,那个警察不解地皱起了眉头。他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德国男人,米黄色的警服,有着刮干净的鬓角和修干净的指甲。我明白了,她需要的不仅仅是勇气和陪同。<br><br>“事情大概是这样的”,我插了嘴。<br><br>“交友不慎”,“纠缠恐吓”,“甚至暴力相逼”,我刻意地措了词。<br><br>微微歪着头听完,他说,我出来谈吧。然后甩着大长腿从旁边的小门走了出来。<br><br>他把双手似乎是再自然不过地搭在了他那个微微凸出的肚子上,又歪了一下头,像是在想什么,又想是在担心着什么。然后,摊开大手在我们之间挥了一下,说,我明白了,可是你们需要我们怎样的帮助呢?<br><br>我抬着眼睛,来看着他,也不说话了,其实我也不知道到底要该怎么办,从心里面,也不觉得,对于这样的事情算得上什么,可是,我们是无依靠的异乡人,光光是心里的不安惶恐就能毁了一切。<br><br>看看身旁的她,我咬咬嘴唇,没问她,我知道,即便是问了,她也是什么都不清楚,她只是害怕,只是后悔。<br><br>他用淡色的眼睛看着我们,说,先不要害怕,只要没做过什么,这是最重要的。<br><br>然后他问了那个男人的住址,他说,这不在他的管辖区内。<br><br>他说,你们得去那儿的警局。他说,挺远的,让我的同事开车送你们去吧。<br><br>他还说,到了那儿,再说一遍经过,要想好,到底希望怎么处理。<br><br>不要害怕,他又再强调。<br><br>坐警车怕真的是生平头一次。<br><br>一个朋友,一个有着乱糟糟栗色头发,一个跟任何一个健康朴实的德国大学生一样,永远一大锅一大锅地吃拌着西红柿酱的意大利面,永远把自己的那辆破自行车骑得飞快并且双手揣在口袋里右腿裤脚挽到膝盖,哪怕是在冰天雪地里也露着一根瘦长得惊人的小腿的孩子曾告诉我,这种警车叫“sechs-packt&quot;, 它不仅表示六瓶装的一箱啤酒,DB的周末票,还有腹部的六块腹肌。说来也巧,这几样恰恰是德国人呼啦作响的的几面旗帜。<br><br>它能装下六个硕大的德国人,而现在,坐在后排的我们,无所适从的空空荡荡着。<br><br>开车的是位女警,薄薄的嘴不说话的时候抿成了一把小刀。倒是很客气,说话的语气与她的体量不协调的温柔,像大人在哄小孩,又像一个移情别恋的男朋友在哄已不再喜欢的女友:“一切都会好的,我们的同事们会很好的解决你们的问题的”。<br><br>途中,她尽力的保持沉默,我知道,她并不喜欢我,我身上带着因为不一样的生活趣味而不快乐不被溶解的那种人的倨傲和冷漠,这种气息,不让人喜欢,但会让人不设防的信任和需要。就是在这样的时候,她也还是不喜欢的,但终归是要比那些终日成群闲逛,耗尽所有的时间聚集来做饭打牌再佐以闲言趣事的中国孩儿们要好许多。从见面到现在,我们连一句客套的现在怎样了都没问,她想严守着所有的秘密,过去的,现在的。但迫不得已也还是要开口的。<br><br>“肯定并不想把那个混蛋怎么着吧?”迟早是要开口问的,我。<br><br>“肯定只是想摆脱掉,永远不再见到才好,是不是?”<br><br>这其实是在明白不过的了。这时候,谁还有力气来明是非,惩恶势。<br><br>可是,见不到了就想不起了吗?我想,人要是做了难受的事,该是很难忘记的,就算是能假装记不得,可一旦想起,就会像忆起儿时光着脚丫踩在鼻涕虫上,那种阴阴粘粘的脏感觉多久也不会不清晰。<br><br>她抬眼看着我,点点头,开始一点点的说,声音细小纤弱。我想,那德国女人要是在听的话,一定会惊叹汉语竟然是如此委婉旖谧。<br><br>她一点点的说,像一点点的撕开伤口上粘着皮肉的绷带,有时坚定不移的流畅,有时又难过的停在那儿,沉默中发出咝咝嗦嗦的气息声。当然,也许是我多心了,也许她原本说话就是这个样子。<br><br>他是在一家Baumarkt给顾客加工切割木板,具体年龄,既看不出来,也没问过。看上去挺精神,她以为生活中有了亮点,既是个伴儿,又有利于德语学习(!)搬到一起后连房租都节省了(!)。她说,早就明白爱情这东西是个折磨人的奢侈品,要求已经放低到了极限,可就连安稳都没有了。<br><br>我惊讶了,居然是这样得的在说一件原本是爱与不爱,或者是爱对与爱错的事情。在我的心里,觉得那是一个女人的最后一条路,当日日担心会变成一个卖烂水果的丑妇人的时候,就靠上一个人,就不再去想爱与不爱的事。还年轻,还在美丽,正在学习,因为学习而正在日新月异,凭什么就这样不声不响的沉落下去,凭什么就会变得这样事事颠乱无所依托,是金发碧眼的光泽晃花了眼,还是在无边无际的寂寞中动摇了信念。<br><br>真的是为她悲伤。<br><br>其实这个“很远”也没多远,德国人是不会明白一个来自中国的大城市的人心中的远是个什么样子。<br><br>这是条安静的街道,并不算小,两边巴洛克风格的大房子,花纹繁花似锦的大门,在安静中精美的结结实实的紧闭着,显得有些荒凉。底层是暖暖的西班牙黄,总觉得那是患有胆囊病的人最心仪的颜色。<br><br>下车时,那女警忽然回头对我说,“你看不看ZDF台现在正在演的一部关于警察的连续剧,就是在这儿拍的,很不错的哦。”由于太突然,愣了许久,才听明白,连声说,真遗憾,没有看过。她好像谅解了似的笑了,嘴两边深深的沟展开来,更加显眼,但是很诚恳的样子,还有一点可爱。<br><br>又是一个有铸铁花纹的精美的门,有阳光,于是楼梯上一阶阶都是门上细细的卷曲的花纹的影子。这回是一个意气盎然的年轻警官,窄窄冷冷的颧骨,眉宇间说是流光异彩一点也不过分。复述事情经过的时候,那女警在门口挥手告别,阳光放大了她的影子打在地上,真的是那叫一个高大呀。<br><br>英俊的警官认真地听着,除了专注,还带着一点点好奇,一点点惊讶,一点点不解。那神情让我想起了我的第一个也是最好的德国朋友,他总是带着那样的表情听我说话。记得在我坚定不移的说我不会去吃Kaese的时候,他就是这样的神情,那次他劝说我,说在粗粗的有点酸的黑面包上抹上厚厚的 frische Kaese,才显出美味来。<br><br>“那个男人有没有实质性的恐吓行为?”<br><br>说话时,他把头转向她,然后又看着我,大概是出于礼貌,因为事情是关于她,可又必须跟我说,于是他显得有些忙乱。<br><br>我点了一下头,回答说有。<br><br>“那她可以起诉他,起诉”。他在说到anklagen 时,格外的放慢了速度,然后又重复了一次,也许是担心像这样的词我可能不会学到。<br><br>我悄悄的笑了,为他的好心和细腻,也因为想起了,那些没有心情看书,也没有人可说话的晚上,铺天盖地的无聊电视连续剧里,出现频率最高的两个词,就是anklagen和umbringen。那时候就对自己说,居然看电视可以当作学习,倒是很美呀。其实心里明白得很,只不过是想试试看,会不会在黑暗中看着别人的故事,就可以忘掉自己的生活。当生活中孤寂像洪水一样势不可挡的样子扑来的时候,我唯一能做的事,就是把自己的心藏起来,不去想它。<br><br>“她不想起诉”。我明明白白地说。<br><br>“为什么,那她到底想怎样?”我又一次看到了那场关于Kaese的讨论时的表情。那时他仰着眉毛惊异地说,不吃Kaese&#33;那你们在面包上抹什么呀?我试图告诉他,我们的面包,大多是那种松软的,甜蜜的,带着阳光的颜色那种,什么都不用抹而且,讲究的中国人,是不会老吃面包的,就是在匆忙的早晨,也会吃那些皮薄的像婴儿的脸,透着一小团粉色的肉的馄饨,微酱色的汤上漂着绿色的细小的葱花的面条,或者胖嘟嘟的入口即破的小笼包,可是,这些东西就像我们的唐诗宋词一样没法儿解释,向一个说起中国人,就会用两只手指把眼角向上拉的德国孩子解释。<br><br>而现在,我又一次难住了。我能说什么!我能告诉他,在我们的生活里,一切都是那么紧紧迫迫,那么小心翼翼,似乎但凡有些用力就会破掉什么。那里还有什么力气来走口供备案上诉什么的完整程序呢。<br><br>我有些傻的样子立在那儿。而且还带着羞愧。来了德国之后,变得特别容易羞愧,因为不理解和不被理解,因为孤独,更因为懦弱,内心的弱。<br><br>年轻的警官也似乎察觉到了,于是异常放低了声音温柔的说,那我能帮你们什么呢?<br><br>“她只是害怕,不知道事情到底有多严重,如果他真的诬告她偷东西,她实在是怕极了。”<br><br>我这时也发现这件事情有点儿可笑,一整天,坐着警车穿过大半个城市,走访两个警局,什么也不是,只为了跟警察说句,我害怕。<br><br>“不要害怕,再有麻烦,找警察。”<br><br>事情怕也只能这样了,但她终归心里踏实了一点,我想。<br><br>离开警局的时候,天居然黑了,我有些糊涂,不分了方向,像一个突然担心有没有关上家门的主妇,愣立在街头。<br><br>不远处一家Doenner店传出莫扎特的旋律,竟是添了土耳其语歌词,而且应该是首流行歌曲吧。有人在我们身边的广告牌下响亮的亲吻。有人在小酒馆靠窗的位子上发呆,握着一瓶啤酒在肚子上。<br><br>决定就此告别,因为已不能承受,而且不想再见。又不知该说什么来话别。<br><br>想告诉她,梦想,是一定要有的。没有梦想,就会懦弱,就会对自己存在本身懦弱,这种懦弱,是最要不得的,就像一个正在腐烂的器官,让还有感知的你能清楚地感受到它糜烂的痛楚而无力阻滞,就像一种遗传病,让你从一开始就明明白白的知道却无法自行医治。<br><br>在这儿,纵然会有千万种不同的梦想,有的会是学成归去的显赫,有的是身心的放逐,有的也许是想要一个金发碧眼的秘密。不管是什么样的,有了它,就会不要做一个对生活束手待毙的人。<br><br>还是要像自己希望的那样活着。<br><br>后记:网页上的东东向来是要指导或告诫大家什么的,而这恰恰是自己最不擅长的,因为自己是一个极不听劝告的人。网页的宗旨该是呵护关注在德或即将在德的同胞们的,而自己又恰恰是最不喜欢身边的林林总总的同胞的。而恰恰是这种间离,让我一直默默的注视,理解,角度有限但真实的感受生活,并且不以忘却。<br><br>我想,平静,松散,即兴的东西,还是能引导细腻感性的人去想象这儿的一点一点被宏大声辩淹没了的脆弱的心。<br><br>也就是随手写写而已,就像一只被随手扔在角落里的圆珠笔,它自己慢慢的忍不住的渗出了油,凝成了一小团。<br><br>另外,关于梦想,我想,我已经闻到了它的气息,就在我小小的厨房里贴着的一张地图里,我看到了蓝色的莱茵河,中游海涅写水妖诗的罗河莱,南边歌德把心丢掉的海德堡,写出浮士德的地下小酒馆肯定还在莱比锡,在北边波斯坦的宫殿里有伏尔泰的家。<br><br>如果,你曾在童年里为悲伤地恋爱的锡兵而忧郁,为变成泡沫的美人鱼而哭泣,为彼得潘与霍克船长而揪着心,为长发飘飘忧伤的王尔德而着迷;如果你曾在大学宿舍没有暖气的冬天,在厚厚的棉被里在热水袋橡胶气味的空气中疯了一样的看奥斯丁的爱情小说,屠格涅夫的散文,整本整本地抄拜伦的威尼斯歌,白朗宁夫人的十四行诗,还有,如果你真的喜欢均衡优美的莫扎特,凝重厚实的巴赫;如果你对天使般的声音的合唱,能让到心跳与它共鸣的管风琴感兴趣,那么,这儿,有你的梦。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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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19.6.2004 12:0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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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19.6.2004 13:25:52 | 只看该作者
这是我最近看过的最好的文章.心情就这样沉浸在这盛夏阴冷的风吹来的湿气里. <!--emo&--><img src='http://www.kaiyuan.de/modules/ipboard/html/emoticons/sad.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sad.gif' /><!--end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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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19.6.2004 13:39:21
  <!--emo&--><img src='http://www.kaiyuan.de/modules/ipboard/html/emoticons/ohmy.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ohmy.gif' /><!--end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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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0.6.2004 12:39:25
我倒, 别人都在看文章, 你在这方便, 真TMD没教养&#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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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6.2004 13:28:43 | 只看该作者
文章写得好,这个女孩子实在是太傻了,看了辛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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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6.2004 15:10:35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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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发表于 21.6.2004 00:31:51
ding&#33;&#33;&#33; <!--emo&:angry:--><img src='http://www.kaiyuan.de/modules/ipboard/html/emoticons/mad.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mad.gif' /><!--endem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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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1.6.2004 17:57:07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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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3.6.2004 16:08:15 | 只看该作者
<span style='color:purple'> <!--emo&--><img src='http://www.kaiyuan.de/modules/ipboard/html/emoticons/sad.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sad.gif' /><!--endemo--> 能说什么呢,总是有些人不能够熬过这个艰难的岁月,急着步入看似稳定的日子,可惜得不偿失啊</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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