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帖最后由 jiuri1225 于 16.10.2010 00:57 编辑
老爷喜欢摇滚,特别是那种重金属的朋克摇滚,分贝越高他越亢奋。第一次陪他去,是个不知名的小乐队。一个大房间被塞的满满登登,和着所谓的嘈杂乐声,每个人都一前一后或者一上一下的伸缩着脖子。其实很诡异,就像鲁迅笔下的那些被吊着脖子的看客。
那天回到家,我的耳朵就一直嗡嗡的。也许是巧合,接下去我就大病了三天。然后老爷就一直一个人悄悄地去听他的地下乐队,一个人乐呵呵的回家。进门就笑嘻嘻的对着正打着麻将的我和我的朋友们说:‘我有点聋了。’
说实话,这次会选择继续让耳朵遭趟罪,实在不是老爷的错。有一天晚上,他照例又戴着耳机,摇头晃脑的听着音乐,宣布礼拜四要去听这个乐队。我本着维护婚姻质量的原则,叹口气,拿过耳机。里面的音量不小,但是倒也不是完全不能接受的嘈杂。老爷见我脸上没有露出通常的厌恶表情,试探着问我,礼拜四你有空吗?咱们一起去吧?问一个天天无聊抓狂的家庭主妇有没有空,说是尊重不如说是讽刺。但是我还是为自己留了条后路,我说:‘暂时没有啥安排,但是如果那天朋友们找我玩的话,那我就不去了。’他很开心,也很满意我的答复。继续一个人摇头晃脑去了。
礼拜四,也就是昨天,朋友打电话来邀火锅。我跟老爷说宣布了决定,请他自便,冷冷秋日,吃火锅多爽啊!老爷嘿嘿笑了,说没事,你去吃好了,那个乐队不到十点不会开始的。你吃完了来找我好了。于是乎,塞了一肚子的鱼虾羊肉豆腐青菜鱼竹轮,我慷慨赴会去也。
Front line assembly,来自加拿大的乐队。他们不是单纯的摇滚乐队,而是集结了Electro和Industrial的形式。走进Hirsch Garten的音乐小厅,人们三三两两喝着酒,等待着开场。
一阵狂放的鼓声,一声高亢的嘶吼,突然间场子就沸腾了起来,完全都不需要预热。黑暗中,舞台上的他们是绝对的王者。撕裂般扫射的强光柱,几欲刺痛耳膜的音量,迸发般的嚎叫,在深黑的背景中,怎么都是迫人绝望的高潮。那一刻,所谓的迷醉,狂热,确实让人很放松,只是单纯的跟着节奏舞动。老爷抱着外套,还有我的包,傻乎乎的喝着小酒,微微摆动身体,这就是快乐的颤动和释放吧。
一个小时的表演,台下的人们意犹未尽,齐声喊着安可,但是这却是让我很受不了的地方。你明明知道大家会喊安可,你明明知道不多唱两首不能完成任务,那又何必惺惺作态的说再见,说闭幕,说大家晚安。再自由奔放的灵魂,也需要这样人世间的羁绊?老爷知道我对这套的不屑,搂搂我的肩,让我沉静。安可了三次,终于,幕布拉起,曲终人散。
回家的路上,老爷用热恋时才见过的很热切的眼光看着我,要听我的评价。我还想维护我们的婚姻,所以我说:这个乐队增加了我对你的音乐的包容性,至少,我不像恨上次的那个乐队那样的恨他们~~ |
评分
-
1
查看全部评分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