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元周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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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蓝田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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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芬奇密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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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5.2004 16:10:41 | 只看该作者
<br><br>塞拉斯趴在屋内的帆布毯子上,好让鞭打的伤口凝结。 <br>他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羞愧地拨打着号码。“导师,”他低声说道,“一切都完了。”塞拉斯原原本本地叙述了自己受骗的经过。 <br>“你怎么能这么快就丧失信心呢,”导师答道,“我刚得到一些出乎意料,但令人欣慰的消息。雅克·索尼埃临死之前留下了信息。我等会儿再打给你。今晚的工作还没结束。” <br><br>坐在装甲车那光线昏暗的货舱里就像在小房间里关禁闭一样。“我想我们已经上了高速公路。”索菲轻声说。兰登将注意力转到怀中的紫檀木盒子上。他把这宝贝盒子放在车厢地板上,打开包裹在外面的夹克衫,取出盒子,拉到自己面前。索菲转身,靠到他身边。 <br>与暖色调的紫檀木盒子不同,嵌在上面的玫瑰是用浅色的木头———可能是白腊木———刻成的。玫瑰在昏暗的灯光下清晰可辨。玫瑰。 <br>“来啊,打开。”索菲说。 <br>兰登深吸了一口气,把手伸向盒盖,用欣赏的目光看了看精致的盒子,打开扣钩,掀开盖子。里面的东西露了出来。 <br>那是个光滑的白色大理石圆筒,有网球罐那么大,非常精致。它看上去远比普通的圆柱形石头复杂,因为它好像是由好几块小石头拼凑成的。一个精致的铜框里叠放着六个大理石圆盘,就像一个管状的万花筒。圆筒的两端也用大理石粘着。 <br>圆筒不仅外形神秘,周围还雕刻着许多图案,这引起了兰登的极大兴趣。每个小圆盘上都雕刻着一系列精致的字母——这些字母组成了完整的字母表。 <br>“不可思议,是吧?”索菲小声问道。 <br>兰登抬起头,“我不知道这到底是个什么鬼东西。”“这叫做密码筒。祖父说,这个东西的设计图来自于达•芬奇的秘密日记。”“这有什么用呢?” <br>想起今晚发生的事情,索菲觉得自己的回答也许会包含一些有趣的暗示。“这是个宝库,是用来保存秘密信息的。” <br>兰登目不转睛地看着盒子:“我从没听说过密码筒。” <br>索菲完全可以理解他的反应。“很少人研究达•芬奇那些纸上谈兵的发明,而且一些发明连名字都没有。“密码筒”这个名字可能也是祖父起的。这个名称还是很贴切的,因为这个装置是运用密码术来保存信息的。达•芬奇避开了数学和密码学而采用了“机械”的方法来保护信息。他发明了密码筒——一个可以保护信件、地图、图表等任何东西的便携容器。一旦把秘密放进这个密码筒,那么就只有知道密码的人才能将它取出。” <br>“我们需要密码。”索菲指着刻满字母的转盘说,“密码筒的工作原理跟自行车上的号码锁一样。如果你把这些转盘上的字母正确地排成一行,锁就打开了。这个密码筒有五个转盘。把它们转到正确的位置,整个圆筒就会自动打开了。”“那么里面呢?”“圆筒一打开,你就能看到中间有个隔层,隔层里可以放下一卷纸,你可以把秘密写在上面。” <br>兰登转头用怀疑的眼神打量着这个装置。“但是,为什么不把它撬开呢?或者干脆把它砸开?这金属看上去不算结实,大理石也不硬。” <br>索菲笑道:“达•芬奇那么聪明,怎么会想不到这一点呢。如果你把它强行打开,里面的信息会自动销毁。看。”索菲把手伸进盒子,小心翼翼地拿起那个圆筒。“放进去的任何信息都要先写在一张草质纸卷上。”“不是羊皮纸?” <br>索菲摇摇头。“草质的纸张。我知道羊皮纸更耐用,而且在那个年代更普遍。但是必须得用草质的纸张,而且越薄越好。”“接着说。”“把草质纸张放进密码筒的隔层之前,得先把它绕在一个玻璃小瓶上。”她敲了一下密码筒,筒里的液体汩汩作响。“瓶里是液体。” <br>“什么液体?”兰登问。索菲笑道:“醋。”兰登愣了一会儿,然后点头称赞:“聪明。”醋和草质纸张,索菲想。如果有人强行打开密码器,就会弄破玻璃瓶,瓶里的醋就会迅速溶解草质纸张。等密码筒被打开的时候,那卷纸早已化作了一团纸浆。 <br>“正如你所见,”索菲说,“得到秘密的唯一方法就是要知道一个正确的五位数密码。这上面有五个转盘,每个转盘上有26个字母,那可能作为密码的数字就有26的5次方……”她迅速地估算,“约有1,200万个。” <br>“这么说来,”兰登边说,边琢磨着那1,200万种可能的排列。“你认为里面藏着什么秘密呢?” <br>“不管是什么,显然祖父非常想保守这个秘密。”她合上盖子看着那朵五瓣玫瑰,突然愣住了。“你刚才说这个玫瑰是圣杯的标志?” <br>“一点没错。对隐修会来说,五瓣玫瑰就意味着圣杯。” <br>索菲皱起眉头:“那就太奇怪了,因为祖父一直对我说玫瑰代表着‘秘密&#39;。过去他在家里打秘密的电话,不想让我打搅时,总是在他办公室门上挂一朵玫瑰。兰登说道:“罗马人开会时在门上挂玫瑰表示会议需要保密。与会者明白凡是在挂玫瑰的会议上通报的内容都是机密的。” <br>兰登又继续解释说,玫瑰暗示着秘密并不是隐修会把它作为圣杯的标志的唯一原因。一种最古老的玫瑰——五瓣玫瑰——呈对称的五边形,就像维纳斯女神指路的明星,这样玫瑰在形状上就与“女性气质”产生了关联。兰登说完,突然僵在了那里。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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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7.5.2004 16:11:15 | 只看该作者
<br>“罗伯特,你没事吧?” <br>兰登死死地盯着紫檀木的盒子。“五瓣玫瑰,”他的喉咙突然哽住了,脸上闪过一丝疑惑。“这不可能。”“什么?”“在玫瑰标记下面,我知道了。” <br>兰登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假设。但是,考虑到密码筒主人的身份,以及密码筒的传递方式,再加上盒盖上的玫瑰标记,他只能得出一个结论:我拿着的是隐修会的楔石!传说是真的。 <br>楔石是一块放在玫瑰标记下的有编码的石头。 <br>“索菲,根据隐修会的说法,楔石是一个编有密码的地图。而这个地图标明的就是埋藏圣杯的地点。” <br>索菲一脸茫然,“你认为这就是那个楔石?” <br>“这个密码筒是由前隐修会的导师列昂纳多·达·芬奇设计的,这一事实更证明了这个圆筒就是隐修会的楔石。一个前导师的设计……几百年后隐修会的另一个成员付诸实施。这样的联系太紧密了。” <br>索菲争辩道:“这个密码筒不可能是楔石,它的年代不够久远。我敢肯定这是祖父做的。这不可能是历史悠久的圣杯传说的一部分。” <br>兰登突然感到一阵兴奋。他回答道:“据说楔石实际上是由隐修会在几十年前造出来的。” <br>索菲眨了眨眼,怀疑地说:“可是,如果这个密码筒表明了圣杯的埋藏地,祖父为什么把它给我呢?我既不知道怎样打开它,也不知道怎样处置它。我甚至不知道圣杯究竟是什么! <br>在防弹轮胎“轰隆隆”的转动声中,兰登快速地向索菲讲解了他所知道的关于圣杯的一切。据他所知,隐修会的最大秘密———也就是圣杯的埋藏地———几百年来从没有文字记载。 <br>索菲问道:“那他们怎样把这个秘密传下去呢?” <br>兰登解释说:“这就是楔石出现的原因。当四个最高领导中的一个去世之后,剩下的三个得从低一级的成员中选出下一届的主教候选人。他们不是直接‘告诉&#39;候选人圣杯的埋藏地,而是对这个候选人进行测试来确证他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 <br>索菲看上去有些将信将疑。兰登的话突然使她想起了祖父让她寻宝的往事。 <br>“十年前我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祖父不仅是高层领导人之一,我想他是……那个组织的最高领袖。” <br>兰登坐在那儿,目瞪口呆。雅克·索尼埃?掌门人?虽然兰登对此惊讶万分,但他却有种奇怪的感觉,觉得这极有可能是真的。毕竟,历届的隐修会掌门人都是艺术修养很高的社会名流。 <br>装甲车的发动机突然减速,兰登赶紧脱下夹克,重新把盒子裹了起来。 <br>装甲车停了下来,韦尔内神情紧张地把头伸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把枪。 <br>“非常抱歉,”他说道,“但我别无选择。” <br>韦尔内从车后用枪指着他们,说道:“恐怕我必须坚持要你们这样做。把盒子放下。” <br>索菲把盒子抱在胸前:“你说过你和祖父是朋友。” <br>韦尔内回答:“我有责任保护你祖父的财产。我正在这么做。现在,把盒子放在车上。” <br>索菲大声说道:“可我祖父把这个委托给我保管了!” <br>韦尔内举枪,命令道:“放下。”索菲把盒子放在脚边。 <br>韦尔内又把枪对准了兰登。 <br>韦尔内说道:“兰登先生,把盒子拿过来。注意,我让你拿,是因为我可以毫不犹豫地向你开枪。” <br>兰登看着这位行长,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br>韦尔内呵斥道:“这还用问吗?”他用法国腔的英语简洁地说,“当然是保护客户的财产。” <br>索菲说:“可我们现在也是你的客户呀。” <br>韦尔内的脸色骤然变得冷酷无情。“奈芙小姐,如果我知道你们有这么大的罪过,我才不会带你们离开银行呢。” <br>索菲说道:“我告诉过你,我们跟祖父的死无关!” <br>韦尔内看了看兰登说:“可是,为什么收音机里却说通缉你不仅是因为你杀死了雅克·索尼埃,还因为你杀死了其他三个人?” <br>“什么!”兰登觉得五雷轰顶。还有其他三宗谋杀?这个数字远比知道自己是嫌疑犯更令他震惊。这绝不可能是巧合。“你祖父雇佣我就是为了让我保证他的财产安全,并为他保密。因此,不管这个盒子里装的是什么,我都不想让警察拿去调查,成为他们登记在册的证据。兰登先生,把盒子拿过来。” <br>索菲摇着头说道:“别拿过去。” <br>一声枪响,子弹穿过兰登头上的车顶。一个弹壳“啪”的一声掉在了车厢里,回音萦绕着货舱。“他妈的!”兰登吓得一动也不敢动。韦尔内更坚定地说:“兰登先生,拿起盒子。”兰登拿起了盒子。 <br>“现在,把盒子拿给我。”韦尔内站在车后,把枪伸进货舱,瞄准兰登的心脏。 <br>兰登把盒子拿在手里,朝车门移动。“我得做点什么!”兰登想,“眼看就要把隐修会的楔石交出去了!” <br>韦尔内命令道:“把盒子放在门边上。” <br>兰登已经别无选择,只好蹲下,把紫檀木盒子放在货舱的门口。 <br>“回车厢后面去,脸对着里头!”兰登照办。 <br>韦尔内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他迅速地把枪放在保险杠上,用双手拿起那个木盒,放在地上,然后飞速地抓起枪,指着货舱里的两个人。那两个俘虏一动不动。 <br>太棒了。现在要做的只是关上车门,然后锁上。韦尔内向前一步,抓住车门,向里推去。门“砰”的一声关上了。韦尔内迅速地抓住门闩,要把它闩上。门闩滑动了几英寸,突然停了下来。插不动了。怎么回事?韦尔内又向里推了一下,可是门闩就是插不进去。门关不上了。韦尔内慌了,他用力地将门从外往里推,可就是推不动,肯定是有东西把门卡住了!于是韦尔内再次用尽全力将门向里推,这时门却“砰”的一声向外弹开来,狠狠地打在他的脸上,把他击倒在地。他感到鼻子一阵剧痛。韦尔内扔掉枪,捂住脸,一股温热的鲜血从鼻子里汩汩地流了出来…… <br>就算只以60公里的时速前行,装甲车上摇摇欲坠的保险杠在沙土路面上拖行,还是摩擦出了巨大的声响,擦出的火花不断飞溅到引擎盖上。 <br>索菲坐在乘客席上,面无表情地看着膝上的木盒。“你相信他么?” <br>“你指的是另外三宗谋杀?当然。这解释了很多事情———为什么你祖父拼命要将楔石传下来,为什么法希要极力追捕我。” <br>“不,我指的是韦尔内竭力要保全他的银行。” <br>兰登瞥了索菲一眼:“而不是……”“把楔石据为己有。” <br>兰登摇了摇头。韦尔内不像这种人。“依我看,人们寻找圣杯只有两个原因:不是他们幼稚地以为自己正在追寻遗失已久的耶稣用过的杯子……” <br>“就是?”“就是他们了解真相,并因此受到威胁。历史上有很多组织曾经寻找并试图销毁圣杯。”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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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5.2004 07:28:23 | 只看该作者
  兰登感到肩头的担子沉重,因为他知道他们不能再将楔石送还隐修会了。另外三个人遇害的消息说明已经有外人打入了隐修会内部,他们妥协了。显然,隐修会的成员被人监视着,要么就是组织里混进了奸细。看来这就是索尼埃把楔石交给索菲和兰登的原因———他们不是隐修会的成员,他们是不会妥协的人。在圣杯与郇山隐修会的研究领域,只有一个人可以帮上这个忙了。当然,最麻烦的问题是首先必须要说服索菲。 <br>  索菲打开盒子,取出密码筒,仔细端详。她抚摸着转筒,五个字母,石盘在她手中流畅地转动着。她把五个字母对准了石筒两端的铜箭头,这一举动看似荒谬,那五个字母组成了一个单词:G-R-A-I-L。 <br>  她轻轻地抓着圆柱体的两端往外拉。密码筒一动不动。她听见筒内响起醋的流动声,于是停了下来。她又试了一次:V-I-N-C-I。 <br>  还是没有动静,V-O-U-T-E,密码筒依旧紧锁。她皱着眉头把密码筒放回盒里。看着车外的兰登,索菲很感激他能够陪伴自己。 <br>  “你认识去凡尔赛的路吗?我认识的一个宗教史学家住在凡尔赛附近。虽然我不记得具体的地址,但是我们可以去找找,我曾经去过他的庄园几次。他叫雷•提彬,是前英国皇家历史学家。”索菲的眼神中充满警惕:“你信任他么?祖父是把它交给了你和我。”索菲提醒道。 <br>  兰登感到有些自豪,不过也再一次为索尼埃把他牵扯进来而大惑不解。 <br>  维莱特庄园位于凡尔赛近郊,占地185公顷,从巴黎驱车25分钟就可以到达。 <br>  兰登把车停在长达一英里的车道前。透过那扇气派的防盗大门,可以看到远处草坪边上雷•提彬爵士居住的那座城堡。索菲摇下车窗:“罗伯特,最好由你来叫门。” <br>  兰登从索菲的身前倾过身子,去按对讲电话的按钮。这时,他闻到了索菲身上诱人的香水味,突然意识到他们俩已紧紧地靠在了一起。他尴尬地等在那儿,听对讲机不停地振铃。 <br>  最后,对讲机里终于传来“咔嗒”一声,接着传出带法国口音的声音:“这里是维莱特庄园。是谁在按铃?” <br>  “我是罗伯特•兰登。”兰登俯在索菲的膝盖上答道:“我是雷•提彬爵士的朋友。我需要他的帮助。” <br>  “可是雷爵士正在睡觉。如果您是他朋友,您应该知道他身体不好,经不起折腾。” <br>  雷•提彬爵士小时候得过脑灰质炎,现在腿上还绑着矫形器,走路得用拐杖。可是兰登上次见他时,发现他是那么活泼风趣,一点也不像有病的样子。“如果可以,请告诉他我找到了有关圣杯的新线索,非常紧急,不能等到早上。” <br>  接下来就是一片沉寂,足足过了一分钟。 <br>  终于对讲机那头传来了清脆而温和说话声。“好家伙,我敢说你现在还在按照美国哈佛大学的标准时间来行事呢。” <br>  兰登听出话里浓重的英国口音,笑了起来,“雷,非常抱歉在这个不合适的时间把你吵醒。” <br>  “我会打开大门的,”提彬宣称道,“但是首先我得确认你的心是否真诚。为了测试一下你的道义,你得回答三个问题。” <br>  兰登叹了一口气,在索菲的耳边低声说道:“请忍耐一会儿。我跟你说过,他是个有个性的人。” <br>  这时,提彬大声说道:“第一个问题,你是要喝茶还是咖啡?” <br>  兰登知道提彬讨厌美国人喝咖啡的习惯,于是说道:“茶,而且是伯爵红茶。” <br>  “很好。第二个问题,要加牛奶还是糖?” <br>  “柠檬!”他大声说道:“伯爵红茶加柠檬。”“好的。”提彬听起来非常开心。 <br>提彬来到楼下。索菲认为他和埃尔顿•约翰爵士一样是典型的骑士。他身材魁伟,面色红润,长着一头浓密的红发,说话时一双淡褐色眼睛快活地眨动着。虽然他腿上绑着铝制假肢,但他看上去乐观开朗,腰杆笔直,言行举止间自然地流露出一种贵族气质。 <br>  提彬走过来,握住兰登的手说:“罗伯特,你瘦了。”他转向索菲,温柔地拿起她的手,微微地低下头,在她手指上轻轻地吹了一下,然后看着她说:“我的小姐。”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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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5.2004 07:29:05 | 只看该作者
     这时,男管家把茶点端了进来,放在了壁炉旁边的桌子上。 <br>  “这是雷米•莱格鲁德。”提彬说道,“我的男佣。”那位瘦长的管家僵硬地点了一下头,走了出去。 <br>  “雷米是里昂人。”提彬轻声说道,好像提到了可怕的疾病。“可是他擅长做汤。”索菲轻声地笑了一下。 <br>  提彬瞪着眼看了她一会儿,然后看了看兰登,说道:“肯定出了什么事。你们看上去都很惊慌。” <br>  兰登说道:“雷,我们想跟你谈谈关于隐修会的事。” <br>  提彬指着他,轻蔑地说:“你可真是个老谋深算的美国人。那么,就让我们一物换一物。好吧,乐意为你们服务。你们想知道什么呢?” <br>  兰登叹了口气,说道:“你能否好心地向奈芙小姐讲解一下圣杯的实质?” <br>  提彬笑了起来,脸上浮现出看似猥亵的表情。“罗伯特,你给我带来了一个‘处女’?”兰登挥了一下手,看着索菲说,“‘处女’是圣杯的狂热追随者对从未听过圣杯故事的人的称呼。” <br>  提彬急切地转向索菲,问道:“亲爱的,关于圣杯你知道多少呢?” <br>  索菲把兰登早些时候告诉她的一些东西简要地说了一下:从隐修会到圣殿武士团,从圣杯文件到圣杯拥有神奇力量的传说。 <br>  提彬震惊地看着兰登,说道:“就这些?罗伯特,我还以为你是个绅士呢。你根本就没有让她达到高潮!” <br>  “我知道,我想你和我或许可以用更……” <br>  提彬早已盯住了索菲,双眼冒光:“亲爱的,你是个圣杯处女。请相信,你永远都忘不了你的第一次。” <br>  索菲靠着兰登坐在长沙发上,喝着茶吃着烤饼,享受着食物的美味。 <br>  “关于圣杯,”提彬用布道式的口吻说道,“许多人只想知道它在哪里,恐怕这个问题我永远都无法回答。” <br>  他转过身,盯着索菲:“然而,更重要的问题应该是:圣杯是什么?要完全了解圣杯,就首先要了解《圣经》。罗伯特,请从书架的底层把那本《达•芬奇的故事》拿过来。” <br>  兰登穿过房间,在书架上找到了一本很大的艺术书籍,拿了回来,放在桌子上。提彬把书转过来朝着索菲,翻开沉重的封面,指着封底上的几行引言说道:“这些摘自达•芬奇所作的有关辩论术和思考方法的笔记。”他指着其中的一行说道:“我想你会发现这一行跟我们讨论的话题有关。” <br>  索菲念着上面的字:许多人故意制造错觉和虚假的奇迹,来欺骗大众。———列昂纳多•达•芬奇 <br>  提彬指着另外一行:无知遮蔽了我们的眼睛,让我们误入歧途。啊!尘世间可怜的人们啊,睁开眼睛吧!——列昂纳多•达•芬奇。索菲感到一阵寒意。“达•芬奇在谈论《圣经》吗?” <br>  提彬点点头,说道:“列昂纳多对《圣经》的看法跟圣杯有直接的关系。实际上,达•芬奇画出了真正的圣杯,一会儿我就拿给你看。亲爱的,《圣经》是人造出来的,不是上帝创造的。耶稣是一个非常有影响的历史人物,他的一生被成千上万的追随者记录也就不足为奇了。人们认为原来的《新约》有八十多个福音,可是后来只有很少的几个被保存了下来,其中有《马太福音》、《马克福音》、《路德福音》和《约翰福音》等。” <br>  索菲问道:“收录福音的工作是谁完成的呢?” <br>  “啊哈!”提彬突然迸发出了极大的热情。“这是对基督教最大的讽刺!我们今天所知道的《圣经》是由罗马的异教徒皇帝康斯坦丁大帝整理的。” <br>  索菲说道:“我还以为康斯坦丁是个基督徒呢。” <br>  提彬不屑地说:“根本就不是。他一生都是个异教徒,只是在临终的时候才接受了洗礼,因为那时他已经无力反抗了。公元325年,他决定用一个宗教来统一罗马。那就是基督教。” <br>  索菲吃惊地问:“为什么一个信仰异教的皇帝要把基督教作为国教呢?” <br>  提彬笑了起来:“康斯坦丁是个非常精明的商人。因为他看到基督教正处于上升阶段,他无非就是要支持能获胜的一方。他把异教的标记、纪年和仪式都融入正在不断壮大的基督教,从而创立了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混合宗教。” <br>  兰登说:“实际上是变型。基督教的标记中可以找到许多异教的痕迹。” <br>  提彬大声说道:“亲爱的,在那个时候之前,耶稣的追随者们认为他是一个凡人预言家,一个伟大而能力超群的人。” <br>  “不是上帝的儿子?” <br>  提彬说道:“不是。‘耶稣是上帝的儿子’是由官方提出的。” <br>  兰登接过话茬:“非常有趣的是,那些选择禁书而不看康斯坦丁制定的《圣经》的人被称为异教徒。‘异教徒’这个词就是从那时候来的。拉丁语中‘异教徒’的意思是‘选择’。那些‘选择’了基督教真正历史的人反而成了世界上的第一批被排除在基督教之外的‘异教徒’。”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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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5.2004 07:29:59 | 只看该作者
     索菲盯着提彬看了好一会儿,然后转身看着兰登问道:“圣杯是个人吗?” <br>  兰登看出她已经开始联想了。他说道:“圣餐杯就像一个酒杯或容器。但更重要的是,它还像妇女的子宫。”兰登盯着她说道:“索菲,根据传说,圣杯是一个圣餐杯,一个酒杯。但是,这样的描述隐藏了圣杯的实质。也就是说,传说只是把圣杯作为一个重要事物的比喻。” <br>  “女人。”索菲说道。 <br>  提彬兴奋得站了起来,脱口而出:“但并不是指所有人。那位特殊的女性携带着一个重大的秘密,一旦秘密泄露,将会动摇基督教的根基!” <br>  五十公里以外的一条乡间公路上,一辆黑色的奥迪车停在了田地旁的树影里。塞拉斯下了车,透过大院外的铁栅栏朝里张望。月光下,他顺着长长的斜坡向上望去,看到了远处的别墅。 <br>  塞拉斯检查了一下赫克勒•克奇手枪的子弹夹,子弹夹中装着十三发子弹。 <br>  提彬的“书房”跟索菲曾见过的其他书房不一样。这位爵士的书房比最豪华的办公室还要大六七倍,是个由试验室、档案馆和跳蚤市场组合而成的混合物。 <br>  “圣杯是名女性。”索菲的脑海里闪过那些相互交织的概念。“您说您有一幅圣杯的画?” <br>  “确实有一幅。但不是我把她称为圣杯的,是耶稣自己这么称呼她的。” <br>  索菲扫视着墙壁,问道:“是哪一幅啊?” <br>  “嗯……”提彬指向远处的一面墙。那是一张八英尺长的《最后的晚餐》的放大照片,跟索菲刚才看过的那幅一模一样。“她在那儿!” <br>  索菲说:“等一下。您说圣杯是个女的,可《最后的晚餐》画的是十三个男人呀。”提彬面带疑惑地问道:“是吗?你再仔细地看一下。” <br>  索菲走到那幅画跟前,仔细地观察着耶稣右手边上的那个人。她审视着那个人的脸型和身材,不由得惊诧万分。那人长着一头飘逸的红发,两只手纤细白皙,乳房的轮廓隐约可见。没错,那是个女人。 <br>  索菲叫道:“那是个女人!” <br>  兰登补充道:“我们对很多事情都司空见惯,大脑有时是凭印象来工作的。” <br>  提彬说道:“你忽视了这个女人的另外一个原因是,许多艺术书籍上的照片都是1954年之前拍的。那时这些细微之处被层层的污垢掩盖着,而且大量的修复工作都是由18世纪的一些笨拙的工匠完成的。现在,这幅壁画终于被清理得跟原作一模一样了。”他指着那张照片说道:“就是她。”索菲问道:“她是谁?” <br>  提彬答道:“亲爱的,那就是抹大拉的玛利亚。正如我刚才所说的,早年的罗马教廷告诉世人生活在尘世间的耶稣是个神。因此,任何描述耶稣凡人生活的福音都必须从《圣经》中删除。然而不幸的是,那些早期的编写者发现福音中有个反复出现的主题,那就是有关抹大拉的玛利亚和耶稣的婚姻的主题。看,耶稣和她穿的衣服正好对应。” <br>  索菲一看,惊得目瞪口呆。确实,他们衣服的颜色是对应的。耶稣穿着一件红罩衣,披着一件蓝斗篷;玛利亚•抹大拉则穿着一件蓝罩衣,披着一件红斗篷。一阴一阳。 <br>  提彬说:“还有更奇妙的。看这里,耶稣的臀部和她的臀部靠在一起,而且正准备分开来为他们之间这个明显的实体留出空间。” <br>  还没等提彬指明,索菲已经注意到那幅画的焦点上有一个明显的形———和那个代表圣杯和女性子宫的图示一模一样。 <br>  提彬边说边走到一张堆满了书的桌子旁。“正如我刚才说过的,耶稣和抹大拉的婚姻是有历史记载的。” <br>  索菲问道:“为什么呢?” <br>  提彬忙着找书,兰登接过话茬。“耶稣是个犹太人,而按照当时的传统,犹太男人是必须结婚的。根据犹太人的习俗,独身是要受到谴责的,一位犹太父亲有义务为他儿子找一个合适的妻子。如果耶稣没结婚,至少《圣经》中会有福音提到这件事,并为耶稣的独身作些解释。” <br>  提彬找到一本大书,把它拽到跟前。那本皮革封面的书有海报那么大,像一本大地图。书的封面上写着:《诺斯替教徒福音书》。提彬打开书,兰登和索菲走了过去。索菲发现书中是一些古代文件的放大照片,那些文件是写在破烂的草质纸张上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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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5.2004 07:31:30 | 只看该作者
     索菲读着那段文字:救世主的同伴是玛利亚•抹大拉。耶稣经常亲吻她,爱她胜过其他门徒。其他的门徒很气恼,表达了他们的不满。他们问耶稣:“你为什么爱她胜过爱我们所有人呢?” <br>  这段话让索菲很吃惊,但它也没说明什么。“这上面没提到婚姻呀。” <br>  提彬指着第一行,微笑着说道:“恰恰相反,任何一位亚拉姆语的学者都会告诉你,在那个时候‘同伴’实际上是指‘配偶’。” 兰登点头表示同意。 <br>  索菲又把第一行读了一遍。救世主的配偶是玛利亚•抹大拉。 <br>  提彬翻着书页,把另外几篇文章指给索菲看。文章都明白无误地记载了抹大拉和耶稣的浪漫关系。“根据这些未经篡改的福音,耶稣没有命令彼得去建立基督教堂,而是让玛利亚•抹大拉去做。” <br>  索菲惊异地看着他,说道:“您是说基督教堂是由一个女人建立的吗?” <br>  “原计划是这样的。耶稣实际上是一个女权主义者。他想让玛利亚•抹大拉来掌管他的教堂。” <br>  索菲不知所措。“对不起。我还是不明白,所有这些是怎样使玛利亚•抹大拉成为圣杯的。” <br>    提彬又一次叫道:“啊!原来如此!”他转向桌子,拽过一张大图纸,铺在索菲面前。那是一张精心制作的家谱。“很少有人知道,玛利亚不仅是耶稣的左右手,而且早就是一个很有权势的女人了。” <br>  索菲看到了那本族谱的名称:《本杰明家族》。 <br>  提彬说道:“玛利亚•抹大拉是王室的后代。” <br>  “可是我总以为抹大拉很穷。” <br>  提彬摇摇头:“把玛利亚•抹大拉说成妓女,就是要掩盖她跟她那权倾朝野的家族的关系。” <br>  索菲转头看着兰登,兰登点点头。她看着提彬,问道:“为什么早年的罗马教廷会在乎抹大拉是否有皇家血统呢?” <br>  提彬微笑着说道:“亲爱的孩子,与其说罗马教廷关心玛利亚是否有皇家血统,还不如说他们更关心她跟同样有着皇家血统的耶稣的夫妻关系。正如你所知道的,根据《马太福音》,耶稣属于大卫王家族,是犹太王所罗门的后代。跟权势极大的本杰明家族联姻后,耶稣就把两个家族联合了起来,从而结成了有效的政治联盟。这样,他就有可能合法地要求继承王位,恢复所罗门王的皇族。” <br>  索菲感到他终于要切入正题了。 <br>  提彬看上去很兴奋。“关于圣杯的传说实际上是关于王室血统的传说。圣杯传说中提到的‘盛着耶稣鲜血的杯子’……实际上说的是玛利亚•抹大拉———传承耶稣王室血统的女性。下面要揭开的就是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秘密。耶稣基督不仅结了婚,他还当了父亲。亲爱的,玛利亚•抹大拉就是圣杯。她是生下了耶稣基督王室后代的圣杯。她是传承耶稣王室血统的女性,是孕育神圣果实的那条蔓藤。” <br>  索菲觉得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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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8.5.2004 07:32:27 | 只看该作者
  纽约市莱克星顿大街的天主事工会总部里,男接待员意外地接到了阿林加洛沙主教的电话,于是他问候道:“晚上好,先生。” <br>  “有我的口信吗?”主教急切地问道。 <br>  “没有,先生。只留下了一个电话号码。”接待员把那个号码复述了一遍。 <br>  阿林加洛沙激动地拨打起号码,电话接通了。电话里传来一个男人粗哑而不安的声音。“主教,很高兴终于找到你了。我们有很多事要商量。” <br>  “玛利亚•抹大拉对早年罗马教会的那些人极具威胁,但你必须搞清楚教会竭力隐瞒此事的强烈动机。假如公众知道耶稣有后代,那教会就完蛋了。耶稣有后代的事会破坏耶稣至高无上的神性,那么,自称是人类亲近神和进入天堂的唯一途径的教会也会随之瓦解。” <br>  突然,索菲指着提彬的那堆书说道:“五瓣玫瑰。”跟镶在紫檀木盒上的那个一模一样。 提彬则继续讲解着:“玫瑰一直是女性生殖能力的首选标志。开放的玫瑰花象征着女性的外生殖器。” <br>  提彬接着说道:“根据隐修会的说法,玛利亚•抹大拉是在耶稣受难时怀孕的。为了耶稣后代的安全,她不得不逃离圣地耶路撒冷。在耶稣的叔叔约瑟夫的帮助下,玛利亚偷偷地逃到了当时被称为高卢的法国。在那里她受到了犹太人的庇护。正是在法国,她生下了一个女儿,名叫萨拉。” <br>  索菲抬头望着他,说道:“他们确实知道那个孩子的名字?” <br>  “不仅如此。抹大拉和萨拉的生活还被她们的犹太保护者详细地记录了下来。要知道,抹大拉的孩子是拥有犹太王大卫和所罗门的血脉的。因此,法国的犹太人认为抹大拉是神圣的王族、王室血脉传承人。当时有无数关于玛利亚在法生活的记录,其中包括萨拉的出世和后来的家谱。” <br>  “可是你说过圣杯就是玛利亚•抹大拉呀。你为什么说人们是在寻找圣杯呢?” <br>  提彬平静地说道:“寻找圣杯实际上就是寻找玛利亚•抹大拉的尸骨,然后对其顶礼膜拜,在一个被遗弃的失去了神力的女人脚下祈祷。” <br>  索菲感到异常惊异:“藏圣杯的地方实际上是……一个坟墓?” <br>  提彬淡褐色的眼睛湿润了:“是的。是一个坟墓,里面埋藏着玛利亚•抹大拉的遗骨和记录她的一生的文件。从本质上说,寻找圣杯就是寻找玛利亚•抹大拉,寻找受尽冤枉的女王。冤枉她的人把她和大批证据一起埋入坟墓,而这些证据完全可以证明她的家族有正当的理由获得权力。” <br>  索菲等待提彬镇静下来。许多关于祖父的事还没搞清楚呢!终于,她说道:“隐修会一直致力于保护圣杯文件和玛利亚•抹大拉的坟墓吗?” <br>  “是的,但隐修会还有一项更重要的任务,那就是保护耶稣的后人。他们一直处于危险之中。早年的罗马教廷害怕耶稣的后代一旦长大成人,耶稣和抹大拉的事就会浮出水面。这样,基督教的基石就会被动摇,要知道,一个神圣的救世主是不会与女子同床共枕或发生性关系的。”他停了一会儿,接着说道,“虽然如此,耶稣的后人还是在犹太人的保护下在法国悄悄地长大了。直到公元5世纪他们才作出了一个大胆的举动———他们与法国的皇族结了亲并生下了被称为‘梅罗文加王朝’的后代。” <br>  耶稣的后代仍然存活着!祖父的话又在索菲耳边响起:公主,我必须要把你家庭的真相告诉你。 <br>  她打了个寒战。王室血统。索菲公主。<br>
18#
 楼主| 发表于 8.5.2004 07:34:36 | 只看该作者
     “雷先生!”墙上的对讲机里突然传来男佣的声音,把索菲吓了一跳。“您能到厨房来一下吗?” <br>  索菲听着提彬的拐杖声消失在走廊的尽头,感到一阵空虚。 <br>  她回想起了妈妈唱歌哄她入睡的情景;回想起了骑在爸爸肩上玩耍的时光;回想起了祖母和弟弟用绿色的眼睛看着她,冲她微笑的样子。这一切都被偷走了。 <br>  索菲默默地转过身,看着墙上的那幅《最后的晚餐》,凝视着抹大拉那火红的长发和安详的眼睛。索菲能感觉到抹大拉的眼里有种失去爱人的茫然。 <br>  这时,提彬的拐杖声从走廊里传来。他的步伐听起来特别快。他面色铁青地走进书房,冷漠地说道:“罗伯特,你最好作一下解释。你一直没跟我说实话。” <br>  “雷,我是被冤枉的。”兰登说道,尽量保持着镇定。“你是了解我的。我绝对不会杀人。” <br>  “雅克•索尼埃遇害了,警察说是你干的。”提彬看上去非常伤心,“这样一个对艺术作出巨大贡献的人……” <br>  “先生?”男佣走到书房的门口,抱着胳膊站在提彬身后。“要我把他们赶出去吗?” 索菲没有动。“我们有关于隐修会楔石的消息。” <br>  提彬瞪着她看了几秒钟,轻蔑地说:“垂死挣扎。兰登知道我非常想找到它。” <br>  兰登说道:“她说的是真的。这就是我们来找你的原因。我们想跟你讨论关于楔石的事情。” <br>  男佣插话道:“离开这里,否则我要报警了。” <br>  “雷米!”提彬转过身,呵斥道。“让我们单独呆一会儿。” <br>  雷米愣了一会儿,像丧家之犬一样垂头丧气地走了。书房外面茂密的灌木丛中,塞拉斯紧紧地攥着手枪,瞪大双眼朝玻璃门里张望。楔石就在这座房子里。塞拉斯能感觉到。 <br>  “隐修会领导人?”提彬看着索菲,吃惊地问道:“雅克•索尼埃?”索菲点点头:“雅克•索尼埃是我祖父。” <br>  提彬拄着拐杖向后倒退了几步,疑惑地看着兰登。兰登点点头。提彬转身对索菲说:“奈芙小姐,我无话可说。如果这是真的,我为你失去亲人而感到难过。我得承认,为了研究的需要,我这里保存着许多名单,名单上的人极有可能是巴黎的隐修会成员。但是你说‘隐修会领导人’?这太不可思议了。”提彬沉默了一会儿,又摇摇头说道:“但这仍然没什么意义。即使你祖父是隐修会的领导人并且制作了楔石,他也绝对不可能告诉你怎样找到它。楔石表明的是通往隐修会的宝藏的路线。就算你是他的孙女,也没有资格知道这个秘密。” <br>  兰登说:“索尼埃先生讲出这个秘密的时候,就快要死了。他别无选择。” <br>  提彬争辩道:“他根本就不需要选择。还有三个隐修会成员也知道这个秘密。”索菲说:“我想您没有看完电视上的新闻报道。除了祖父,其他三位巴黎的社会名流也在今天被害了,而且看得出他们都被审讯拷打过。” <br>  提彬惊讶地张大了嘴巴。 <br>  兰登说道:“没错。但设想一下:如果他们都没有泄露这个秘密,而且全部遇害,那么……” <br>  提彬吃惊地说道:“那么,就永远没人能知道楔石的隐藏地了。” 兰登补充道:“以及圣杯的埋藏地。” <br>  提彬的身体似乎随着兰登沉重的话语晃动起来。他似乎累得站不住了,一屁股坐在沙发上,两眼直勾勾地望着窗外。索菲走过去,温柔地说:“祖父在彻底绝望时,有可能把这个秘密告诉隐修会之外的人。一个他可以信任的人。一个家里人。” <br>  提彬的脸色煞白,他喃喃地说:“但是,能够发动这样的袭击的人……只有一种力量能做到。这样的袭击只能来自隐修会的宿敌。” 兰登抬起头:“罗马教廷。” <br>  索菲对此表示怀疑:“你认为是罗马教廷杀害了祖父?” <br>  提彬答道:“这已不是罗马教廷第一次通过杀人来保护自己了。圣杯文件就像烈性炸药,罗马教廷多年以来一直想把它们销毁。” <br>  提彬说:“奈芙小姐,这么多年来罗马教廷和隐修会一直保持着一种默契。那就是:罗马教廷不进攻隐修会,而隐修会则保守着圣杯文件,不向外界宣扬。”他停了一下,接着说道:“然而,隐修会一直都有揭露这个秘密的计划。当特定的历史时刻来临时,隐修会就会打破沉默,向世人宣布圣杯文件的存在并宣讲耶稣基督的真实故事,从而获得彻底的胜利。” <br>  索菲默默地看着提彬。最后,她也坐了下来。“而且您认为那个历史时刻就要来临了,是吗?并且罗马教廷也知道此事?” <br>  提彬补充道:“相信我,如果罗马教廷找到了圣杯,他们会毁了它。他们会把那些文件和可敬的玛利亚•抹大拉的遗骨一起销毁。”他眼圈红了。“然后,亲爱的,随着圣杯文件的消失,所有的证据都没了。罗马教廷将会打赢这场世纪之战,从而改写历史。历史的真相将永远被抹去。” <br>  索菲缓缓地从毛衣口袋里拿出那个十字形的钥匙,递给提彬。 <br>  提彬接过来,仔细端详着。“上帝啊,隐修会的标志。你是从哪里得到它的?” <br>  “今晚祖父临死之前给我的。我们拿到了楔石。” <br>  “什么!你们已经把楔石从原来的地方拿走了?” <br>  兰登说道:“别担心。楔石现在藏在一个很安全的地方。” <br>
19#
 楼主| 发表于 8.5.2004 07:36:28 | 只看该作者
     科莱正想给法希打电话,手机却响了起来。出乎科莱意料,法希对案子的进展并不满意。“有了兰登线索,为什么没有人告诉我?” <br>  “当时您在打电话,而且……”科莱汇报了他的方位。法希说道:“我马上过来。先不要行动,我要亲自指挥。” <br>  提彬坐在靠背长沙发上,把那个木盒揽在膝盖上,慢慢地欣赏着镶在盒盖上的那朵精美的玫瑰。今晚成了我一生中最奇特、最不可思议的夜晚。 <br>  “玫瑰花。”他轻声念道。玫瑰就代表着抹大拉,就代表着圣杯。玫瑰就是指引方向的罗盘。提彬拔开盒盖上的闩子,将盒盖掀开。 当他看到盒里的东西时,马上就肯定那是楔石。那是一个石头做成的圆筒,由几个刻满字母的环形转盘叠加而成。 <br>  索菲说道:“这是根据达•芬奇日记上的记载制作的。祖父非常喜爱制作这种东西。” <br>  提彬把沉甸甸的密码筒从盒子里轻轻地取出,慢慢地举起来。虽然他不知道怎样打开它,可他觉得自己的命运也藏在里面。兰登端起木盒,凑近灯光,仔细地查看着盒盖上的玫瑰。 <br>  他身后的走廊里突然传来“嘭”的一声,兰登转身一看,除了阴影什么也没有。“可能是提彬的男佣刚刚走了过去。”兰登想道。他转回身看着盒子。他用手指摸着那朵光滑的玫瑰,心想:“能不能把玫瑰撬出来呢?”可是盒子制作精良,兰登怀疑只有用剃须刀那样薄的刀片才能伸进玫瑰和盒盖之间的缝隙里。 <br>  他打开盒子,仔细地查看了盖子的里层。里面也很光滑。他把盒子转了一个方向,突然,他发现好像有束光从盒子正中央穿了进来。他合上盖子,从外侧检查那朵嵌进去的玫瑰。没有孔。它不透光。 <br>  兰登把盒子放在桌上,扫视了一下周围,看见堆纸上有一把裁纸刀。他拿起裁纸刀,走回盒子旁边,打开盒盖,又仔细地研究起那个小孔来。他将刀头塞进小孔里,轻轻一推。根本没费什么劲,他就听到一个东西“嗒”一声轻轻落在桌上。他盖上盒盖,打量那个掉落下来的小玩意儿。那是一块小小的木头,有骰子那么大。原来镶嵌在盒盖上的木质玫瑰弹了出来,落到了桌上。 <br>  兰登惊异地望着原先镶嵌玫瑰的地方。那里刻着四行隽秀的文字,而这些文字兰登从未见过。 <br>  突然,兰登发觉身后有动静。不知什么东西猛地击中了他的头部,使他跪倒在地。 <br>  “你知道我来干什么。”修道士说,声音听起来很飘渺。 <br>  索菲和提彬坐在长沙发椅上,按照袭击者的要求举起双手。兰登瘫倒在地板上,痛苦地呻吟。修道士立刻注意到了提彬膝盖上的拱心石。 <br>  “你打不开的。”提彬的语调里流露出一种轻蔑的味道。 <br>  提彬的右手从拐杖上滑落,但他的左手却紧紧攥住了拱心石。他挣扎着站起来,站得笔直笔直的,他把那沉重的圆石筒攥在手心,将身子颤颤巍巍地靠在右手的拐杖上。 <br>  修道士现在离他们只有几英尺远了,他一直用枪对准提彬的头。索菲眼看着修道士伸手去抓那圆石筒,却爱莫能助,无可奈何。 <br>  “你不会得逞的,”提彬喊道,“只有配得上的人才能把它打开。” <br>  塞拉斯飞跃上前,去接那块石头,然而就在此时,那个拄拐杖的人身体忽然失去了平衡,拐杖从他胳膊下滑了出来,他本人斜着身子开始向右边倒了下去。糟糕!塞拉斯急忙伸手去接住那块石头,同时将高举在手中的武器放了下来,然而他眼瞅着拱心石从身边飞了开去。那人向右边倒下,左手则往后仰,于是那圆石筒立刻从他手里弹了出去,掉落到沙发里。与此同时,从男人胳膊底下滑出来的那根拐杖似乎也加快了速度,在空中画了一圈很大的弧线,朝塞拉斯的脚上袭来。 <br>  拐杖恰好与他的粗布衣服碰个正着,将他衣服上的毛刺撞个粉碎,一直嵌入到他原本就很粗糙的皮肉里,一股钻心的疼痛顿时在塞拉斯的体内弥漫开来。塞拉斯扭着身子,痛苦得将双膝蜷缩起来,这使他身上卡进皮肤里的腰带卡得更深了。他倒在地上,手枪走火了,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他还没来得及再次举起枪,女人的一只脚就不偏不倚地踏了上来,踩在他下巴以下的地方。 <br>  男仆人匆匆跑了进来。“出什么事啦?哦,上帝!那是谁?我去报警吧!” <br>  “去死!报警就不必了。你帮帮忙,给我们拿些东西来,制服这个家伙。” <br>  兰登感到整个身子开始漂浮起来。声音更嘈杂了。有人在跑来跑去。终于,他坐到长沙发上。那个患了白化病的修道士躺在地板上,硕大的身子被绑了起来,他的嘴里塞满了电缆线,下巴裂开了,而膝盖以上的袍子则沾满了血迹。他似乎很快就会苏醒过来。 <br>  突然,蓝色的警灯在山脚下亮了起来,警笛声骤起,汇成了一片光与声的海洋。警车开始沿着大约有半英里的车道盘旋而上。 <br>  提彬皱了皱眉:“朋友们,看来我们必须作出决定,而且要快。” <br>
20#
 楼主| 发表于 8.5.2004 07:39:20 | 只看该作者
     科莱和他手下的特工人员拔出枪,从雷•提彬先生的房子前门蜂拥而入。显然这里曾有过搏斗的迹象。然而眼下,整栋楼房似乎已空无一人。 <br>  提彬的仆人雷米,按照主人的吩咐,正在做一项能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工作。他驾着车,穿过维莱特庄园后面月光笼罩的田野。 <br>  “罗伯特,你的头怎么样了?”索菲关切地问道。兰登勉强苦笑了一下:“谢谢,比刚才要好得多啦。”事实上,他正被疼痛折磨得半死。 <br>  坐在她身边的提彬,回头瞥了那名被五花大绑并被堵上嘴的修道士一眼,他正躺在最末一排座位后面专供存放行李之用的巴掌大的一块地方。 <br>  “罗伯特,我真高兴你今晚突然跑到我家来。”提彬咧着嘴,笑了笑,仿佛这些年来,平生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快活。 <br>  “雷,很抱歉是我连累了你。” <br>  “咳,行了,为这个机会的到来,我已经等了一辈子啦。” <br>  修道士此刻在呻吟,胡乱撕扯着绑在他身上的东西,突然,他的双脚疯狂地乱蹬乱踢。提彬迅速掉过身子,俯在座位上用手枪径直瞄准了修道士。“阁下,我看你没什么好抱怨的了。你不但非法闯进我家,而且还在我朋友的头上敲了个洞。我现在完全有权一枪毙了你,任由你的尸骨烂在这树林里。” <br>  修道士顿时安静下来。 <br>  “你确定我们必须带上他吗?”兰登问道。 <br>  “那还用说,罗伯特,你被指控犯有谋杀罪,而这家伙就是让你通向自由的通行证。这位修道士可不是单枪匹马行事。而且,在你们知道谁是幕后操纵者之前,你们两人目前的处境都很危险,好在你们现在取得了主动权。躺在我后面的那个混蛋,就知道其中的内幕。现在,那个躲在幕后的操纵者肯定很紧张呢。” <br>  雷米加快了车速,这样,车在小路上开得更平稳了。 <br>  “罗伯特,你能不能把电话递给我?”提彬指指放在仪器板上的电话。于是兰登把电话往后递了过去。提彬拨了一个号码,但他等了很久才有人接电话。“是理查德吗?我吵醒你了吧?我当然吵醒了你啦。我怎么问这么愚蠢的问题?!对不起,有件小事我想求你帮忙。我觉得情况有点不正常,我和雷米得赶快坐飞机到英国去接受治疗。好吧,你马上过来。我很抱歉没时间跟你详细解释。你能不能在大约二十分钟之内把我的‘伊丽莎白’准备好?我知道了,快点,呆会儿见。”说完他就把电话挂了。 <br>  “‘伊丽莎白’?”兰登问道。 <br>  “是我飞机的名字,它花去了我一半家产呢。” <br>  兰登将整个身子转了过去,两眼紧盯着他。“怎么啦?”提彬询问道,“你们两个该不会留在法国,让警察署在后面穷追不舍吧?要知道比起法国来,伦敦要安全得多啦。” <br>  索菲也转过身,面对着他:“你是说要让我们离开这个国家?” <br>  “朋友们,我在伦敦的上流社会的影响比我在巴黎更大。更何况,大家都认为圣杯是在英国。如果我们能打开拱心石,我敢保证我们会找到一张地图,它会告诉我们选择的方向是对的。” <br>  “你是在冒很大的风险帮我们呢。你该不会跟法国警方套上交情吧?”索菲说。 <br>  提彬不满地摆了摆手。 <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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