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
我回想着马小丽的最后一条短信,心里惴惴不安的拿着行李下了车。并没有如我预期般热情的笑脸等在车下,我扔下行李站在站台上,任由归心似箭的人们在我身边穿梭,不时的把我撞的七扭八歪。十月的东北重镇已经有一丝寒意,我使劲吸了一口凉飕飕的空气,一股阔别已久的浓浓的青春味道添满我的胸膛,我重新拿起行李,向着熟悉的出站口大步狂奔。
在出站口接我的是两个学生模样的大男孩,他们竟然一眼就在拥挤的人流中将我认出,热情的和我打招呼,热情的叫我吴老师。我问他们普外的向主任怎么没来接我,其中一个带着黑边眼镜的男孩说向主任在上手术来不了。我又问他们怎么认得我,他们说是向主任给了他们我当年上学时的照片,并告诉他们我一定没什么大变化。
“向主任说的还真对!”另一个不戴眼镜的兴高采烈的说,“您和当年真没什么变化,那个时候挺显老的,现在跟那会一样,好像还变年轻了呢!”
我听着男孩的话无言以对,心里暗自钦佩这个叫做向卫华的外科主任的预见能力,想他果然是搞解剖出身,对于人力面部肌肉骨骼的发育状况果然有一套独到的见解。记得当年我就是在他的指导下第一次剖开一具尸体的腹腔的,而在那次局解课之后,向老师留给我一句耐人寻味的话----你还是别当医生了。
当然,最终我还是辜负了向老师的厚望,仍然成为了一名医生,也曾切开过数以百计的腹腔,并在无数女人的双腿之间帮助许多的生命呱呱坠地,为此,我不知道是否该感谢向老师当年的妄自菲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