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才知道珍惜

hallomuc

这是一年多以前的事情了，很俗套的故事：出差去外地，因为事情提前办完，所以比原计划提前一周回家，手机没电了，所以没给妻子打电话。到家已半夜，家里亮着灯，门却怎么都打不开，被反锁了。疯狂敲门，里面没有任何反应。左右邻居出来了，用奇怪的眼神看着我，七嘴八舌地说：“家里没人？到我们家睡一夜吧。”怎么会没人？如果没人，灯会亮着吗？门会反锁吗？我尽量控制情绪，装作很平静地谢绝了邻居的好意。站在家门外，我拼命让自己冷静下来，想：说不定妻子把家借给同事或朋友用了。

　　我离开了家，找了一个通宵营业的话吧，往家里打电话，没人接；打妻子手机，关机；往岳母家打电话，岳母说：“她没回来啊，孩子前两天就送这里来了，她说这几天有事。”放下电话，回到家里，再试着开门，很意外，门打开了，冲进屋里，很强烈的烟味儿。因为我不吸烟，所以对烟味特别敏感。妻子穿戴整齐，坐在卧室的沙发上。我冲了过去，一把揪住她，吼道： “刚才是谁在这里？”我猜想，妻子肯定要编一些故事来骗我，没想到，她很平静地说：“老公，我对不起你，要打要骂随便吧，明天，咱们去离婚。”我下意识地一耳光扇了过去……


　　接下来的那几天，我不知道是怎样过来的。妻子回娘家了，躲着不见我，我去了几次，岳父岳母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以为我俩只是正常吵嘴，劝我：“她就那死脾气，你别跟她一般见识，过两天就好了。”我却如同一匹红了眼睛的狼，一心只想：“那个男人是谁？我要杀了他！”一周以后，我的情绪终于平静了下来，和妻子通电话说：“总这样躲着也不是事儿，咱们好好谈谈吧。”妻子可能还心存恐惧，不同意回家，最后我俩相约去一咖啡厅。

　　妻子如约而至了，几天不见，她憔悴了好多，眼睛红红的。我一肚子的话，却突然说不出来，失语了。妻子一直低头喝水，就这样相对无言坐了很久。我问道： “那人是谁？”妻子沉默了一会儿，反问说：“是谁很重要吗？”我的怒火再次点燃，说：“你还知道羞耻不？”妻子终于抬起脸，用一种很另类的眼神看着我，空洞而无神，说：“问我之前，你为什么不问问自己？你在外面做的事情，以为我都不知道吗？”轮到我傻眼了，一幕幕往事，全涌了上来。

　　有一次下班，我正在家里准备吃晚饭，我的情人（是的，我的情人！）突然打电话给我，说有急事见我，我对妻子说：“有急事，我要出去一下！”说完我穿衣服出了家门，见到情人后，她抱着我又亲又啃。我俩还没来得及说话，突然妻子出现了，用颤抖的声音尖叫着：“她是谁？”事发突然，我一下子呆在了那里，情人趁机跑了。妻子属于那种很文静的女人，不会当街撒泼，她只问了那一句，又愤怒地看了我一会儿，转身走掉了。我跟着她回到家里，怕有意外发生，妻子在家里哭了一夜，我只是笨拙地劝着，徒劳地发着誓。

　　这是第一次，妻子原谅了我，但对我异常警觉，像个受伤的小鹿。不久，我故态重萌，又开始不以为然。妻子屡次发现我手机里的可疑短信，我从做贼心虚到后来的不以为耻。打打闹闹就开始了。而我，对妻子也越来越心生厌恶，从此经常以工作忙或其他借口夜夜晚归，有时甚至整夜不归。妻子也在发生着变化，从开始的吵闹，到后来的沉默。我俩不吵了，甚至有点相敬如宾了，而妻子的心思，全放在了孩子身上。

　　直到突发如此事件。那天在咖啡馆里，妻子对我说：“老公，你回忆一下，多少年了，你还拿我当女人吗？”我沉默……她又说：“这种浪漫的咖啡厅，咱俩多少年没来了？还在结婚前吧？”我沉默……“离婚吧，我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个知冷知热的可依靠的肩膀。”我的气焰一下子熄了，说：“咱俩都冷静一下，别轻言离婚好吗？为了孩子。”妻子说：“孩子小的时候，我不敢想这事儿，现在孩子也大了，我也该考虑自己的将来了，我也是正常人。”沉默了一会儿，我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以后改，我也不问你的事情了。”妻子说：“这话我听的太多了，都麻木了，而且，我现在走的太远了，回不来了，就算这次你不发现，我也决定离了，只是不知怎么开这个口，心痛死了。”我说：“那人男人对你好吗？他比我强吗？”妻子说：“他各方面都不如你，但唯一一点，就是对我好，和他在一起，我是女人，我只想做女人……”

　　一切努力都是徒劳，一个星期后，我俩离婚了，很平静地离了，因为房子是我们单位的福利房，所以房子归我，而所有的存款都归妻子，妻子显得义无反顾，说：“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女儿的扶养权，还有我自己的衣服。”我说：“这钱也不都是给你的，毕竟女儿是我俩的。”妻子没再拒绝。随着属于妻子的东西的搬走，看着一下子空了许多的房子，我整个人也四分五裂……

　　半年前，妻子（准确说是“前妻”）结婚了，我带着情人去参加了婚礼，说是情人，其实也不算是情人了，因为自从和妻子离婚后，我几乎断绝了和其他女人的来往，天天生活在愧疚之中。那天之所以带情人去，一是不想让自己看起来太惨，二来也不想被他们误会我要闹事。第一次见到了前妻的现爱人，很平常的一个男人，甚至显得很木讷。不过，前妻笑的很幸福，很开心，那场景，让我恍忽想起当年，我和这个女人携手走过红地毯的那天……


　　现在，我仍然孤独地生活着，孤独，发自内心的孤独，耳边总是想起《不见不散》里葛优在假设的场景里所说的话：多年前，我把我心爱的女人丢了……一切，都不再重来，此时此刻，我才知道自己是多么的愚蠢。奉劝天下有情人，千万要学会珍惜。深爱，失去了就没有了，因为那是唯一。

vicky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