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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丽之行》(未删节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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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5.6.2003 00:24:16 | 只看该作者
写在转贴之前<br><br>最初看到这篇小说也是在天涯,本不打算转载,一是因为我们这儿最近已经转载了好几篇天涯的文章,二是转长篇实在太累。 <!--emo&B)--><img src='https://www.kaiyuan.info/modules/ipboard/html/emoticons/cool.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cool.gif'><!--endemo--> <br>贴这部作品原作者李升禹先生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对于我,这几十天的阅读过程就如小说的名字,精神进行了一次美丽的旅行。这部作品和最近流行的城市系列完全不同,喜爱文学、热爱生活的朋友都不可不读。于是我忍不住把这部难得一见的佳作转来于大家分享,据我所知,德国地区不少朋友访问天涯很困难。<br>和李升禹先生联系的过程也很愉快,李先生同意了开元网的转载,还向我们推荐了小说的另外一个版本--苹果版(和天涯所发表版本不同),李先生表示我们可以转载一个任意一个版本。考虑再三,我决定在开元发布苹果版。喜爱这篇小说的朋友在欣赏的同时可以和天涯的版本比较。<br>这是我第一次读李先生的作品,但我现在已经开始寻找李先生的其它作品。<br><br><span style='font-size:14pt;line-height:100%'>再次感谢作者李升禹先生创作了如此唯美的小说并授权我们转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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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6.2003 00:25:16 | 只看该作者
美 丽 之 行 <br><br>——The Beauty ——<br><br><br>(加拿大)李升禹 / 著<br><br><br>作者介绍——<br><br><br>李升禹(Yu Li),男,不嫩不老,现居地球上一美丽之处。1998和2001年在花城出版社,分别出版了两本散文集《爱情不浪漫》和《投资爱情》。<br><br><br>内容简介<br><br><br>从小就失去双亲而初夜给了他的抚养人小姨的男主人公——杨淮,在一晚会上看到一出和他经常做的一个梦非常相似的舞蹈《太阳丽风》,完场后他去找寻舞中人,而她却像一片“会跳舞的风”样翩然不知所踪。<br>淮展开了寻找舞中人的行动,可遍寻不着。一天,他发现舞中人就与他在同一商务中心上班。天!他还发现了她搬到了自己家对面的某层居住。淮对她展开了追求,但都不成功。后来,他以大量风格绮异的诗篇展开了更为热烈的追求,几经波折,千辛万苦,终于捕获了昵称“花儿”的她那一颗绚丽无比的芳心。淮梦想成真!他们交融在一起,活在那美丽之中。一天,淮妻发现了他俩的恋情,令他的生活顷刻之间发生地动山摇的变化。可这时,“花儿”又翩然不知所踪。他因这事一无所有的离开了伤心之地,也伤了不少爱他的心。而这时,小姨又自杀了,他这才发现小姨柔情的外表下一个色彩烂漫的内心世界。这,更令他尤如跌落万丈深渊。<br>淮再次展开了寻找“花儿”的行动,可,再也寻找不到。几年后,当一切都风平浪静他又重燃事业和爱情之火时,又发现一片“会跳舞的风”在他面前舞动霓虹。<br>可,这一次……<br><br><br>一片飘泊的云<br><br><br>你时常的漂泊,浮游不定,看起来是异常的多彩和美丽,但你却不知哪里才是你的家,何时才可停止这种漂游的生活……<br><br>——李升禹<br><br>你,你像一片云<br>你像一片洁白的云<br>你有一颗纯净的心<br>你我有一种今生的缘<br><br>你的柔情,似那春天轻雾<br>令我浮离在花香清晨<br>你的皓齿,似那明珠玉砌<br>湿润红唇,热力透心<br>而你的丰腴,又似那秋日的果实呵<br>娇美欲滴,诱惑迷魂<br><br>你,你是一片云<br>你是一片秋天的云<br>有时如丝,有时氤氛<br>你,你是一片云<br>你是一片冬天的云<br>积聚成雪,飘彩缤纷<br><br>你,你像一片云<br>你像一片美丽的云<br>你像一片捉摸不定的云呵<br>你像一片飘泊的云<br><br><br><br><br><br><br><br>——谨以此书,献给那些常年出门在外,需要不停的寻找工作和爱情的女人们——<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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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6.2003 00:27:59 | 只看该作者
1、太阳丽风<br><br><br>在和谐甜润大和弦的渐慢颤音里,一群色彩缤纷的少女柔柔的飘入了天幕,墨绿色的天鹅绒立时像一片美艳女人裙裾般从舞台上缓缓的滑落下来……“哗哗……”潮水般的掌声热烈的响了起来。<br>“在这个明媚春天轻松的夜晚,优美的旋律和舞姿轻松了你,也轻松了我。为了让大家更加轻松的享受这个明媚的春天,节目中场休息15分钟。”主持人的话音刚落,噼里啪啦的椅子声混合着在节目中憋得像独处深闺女人一样难受的手机和call机也铃铃锒锒响起来的噪声。霎时,一阵吵杂的声音充满了整个“人民剧院”。蚂蚁般的人们渴了、累了、急了、闷了,又潮般的拥向了场内仅有的几个专营小卖部,还有凉亭和厕所,而女厕所又几十年如一日的排得像条蟒蛇样,好长,好长。<br>好感性和传统的报幕员,她的声音与这的气氛和环境配合得天衣无缝。杨淮正想到这,“槐头,给我拿瓶矿泉水,要法国Perrier小瓶装的,啊!”一把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br>“唔,好的、好的!这就去。”杨淮赶紧回答坐在他右手边的老婆大人,屁股早就像挨了烫似得蹦离了座位。<br>唉,说了一万次叫她不要在大庭广众之下叫我槐头,安外号也不安一个好点的,土得掉渣子!虽然我的名字有点俗,但那时候的爹妈给孩子起名字谁不是受革命潮流和传统文化的影响,不安我什么什么国庆、国强和拥军就算好的了。这个长江以南的名城大是大,可很多人都认识我们。谁叫她爸是市人大常务副主任她妈是妇联主席。<br>杨淮出了剧院左边的侧门后才轻轻的摇了摇头。天!男厕所也是中国人身体强壮和有必要实行计划生育的最好证明。噢,不不不,怪也要怪以前的中国人没有现在那么多的娱乐项目!唉,算了,等散场以后再去吧!他从西服口袋掏出一根老婆以前在珠海机场给他买的瑞士Villiger 牌子的7号雪茄。他点上火,深深的吸了一口,朝着凝固般的空气用力呼了出去。<br>——他奶奶的!真爽!<br>杨淮本来从不说脏话。不知是不是长期给老婆何霏霏他爸何国栋当秘书形成的习惯,还是霏霏实在是太骄宠刁蛮了,反正他情绪波动的时候,就会:他奶奶的!<br>他本来也不怎么抽烟,理由就是长期抽烟嘴里有异味,一旦和女人接吻就会破坏美感……哦,对了,谈起接吻,他和霏霏也没多少次。一次是订婚宴会,一次是新婚之夜,一次是2个月前发现霏霏怀孕的时候,其他几次就和性生活一样,不是他喝得微醉或霏霏故意把他灌醉,他是不会很兴奋的。唉!也不是不能做,反正就是很快或不太硬,要不就是……唉!要不就是非要想着那条紫花纱巾……那天晚上我很兴奋,吃饭的时候还叫小保姆开了一支法国波尔多红酒。但在晚上的时候,霏霏说怀了小孩的头3个月和分娩前的3个月是不能做那个事的,还听妈妈说过,在怀孕期有夫妻生活的小孩生出来时头上会有几个黑斑点,但却破天方的第一次用嘴来给他弄,说是她怀孕的时候怕他有婚外情。婚外情,婚外情,有了霏霏不把我的命根子割下来往窗外一扔,或是丢到抽水马桶哗啦一冲,才怪呢!<br>想到这,杨淮的下面紧缩了一下,那感觉就像畏高的他站在24层自家客厅那落地玻璃前是一样的。那一次,是她用嘴的第一次,也是杨淮这样的第一次。那一次,他尝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淋漓畅快、极限般的感觉。<br>——他奶奶的!真爽!<br>可很奇怪,当他第二天醒来时,看到睡在他右手边轻轻打着香鼾的霏霏的脊背,那种从结婚到现在都有的堵在胸剑骨的一种不舒服的感觉又涌上了心头。他看着两腿间垂头丧气顺时针塌在一边露出半个粉红龟头的阴茎,胃里竟然有一种想吐的感觉。他赶紧起床,打开淋浴哗啦啦的把自己淋了个痛快,然后用力翻开包皮用滴露沐浴液狂洗猛搓起来!<br>从那以后,每当霏霏要给他用嘴弄的时候,他却再也没有了初次那种兴奋。霏霏也问过他嘀咕过他,但他都以胎儿和她身体要紧来搪塞。奇怪,霏霏也不是不漂亮,也很有女人味,特别是她穿短裙子的时候,走到街上都有85.72%的回头率,有时还令到他吃点干醋。说实话,霏霏的腿也是肥肥白白蛮漂亮的一对;自那以后,无论霏霏再用口,用舌头,用双乳,看6级VCD,喝红酒,灌黑啤,这药那汤的,反正用尽一切办法,都是半软不硬,精子都是勉强在龟头口冒出来而不是射。有时候精子憋得蛮多的,都快成一小块一小块微黄微黄果冻啫哩状,而不是像平时全脂牛奶样雪白雪白,并且,那个迤逦缠绵的梦再也没有出现过。这是怎么搞的?<br>——他奶奶的!天知道!<br>“铃铃、铃……”是表袋里诺基亚2110特有的手机声。2110四四方方具有德国设计风范的芬兰手机,“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当时号称“鬼才10君子”的他觉得是市面上最有品味的手机。反正他是很难喜欢一样东西,但一旦喜欢起来就会很喜欢,喜欢很久很久。<br>杨淮拿起了电话,“槐头,你跑哪去了,我都快渴死了!快点、快点,啊!”霏霏的语言对谁都是命令式的。反正,一个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长大的幺女,这种性格也是正常不过的。怪不得别人说从部队出来的人都走两个极端。“好的、好的!快了、快了!”杨淮对着老婆大人的标准回答除了:是、是是;就是:好的、好的。<br>杨淮把手里已经熄了火的半截雪茄用小锡筒入好,然后一屁股坐在了剧院外廊的台阶上。现在是96年了,咳,世界在变,今非昔比喽!要是前几年,哼!我还试过回家清理手提包时只把里面的100元钞票拿出来,然后打开窗户把剩下的钞票直往楼下抖。好家伙,一下子满天都飘洒着五颜六色的票子,像一阵鹅毛大雪,令到落下那几个小贩乞丐抢成一团泥巴样。<br>——真他奶奶的!过瘾!<br>刚才入场的时候,黄昏的阳光还像个多情公子样等待着月亮姑娘,可现在月亮姑娘来了,没耐性的多情公子又约会火星小姐去了。<br>今晚天气有点春夏交接的闷热,空气的水分有如一个多情少妇般潮湿,在月色的映照下,显得有一点朦胧,像极了他以前拿全省美术二等奖的毕业作品《月色下的女体》:在一种淡冷的色调中有一水灵温暖的色块。<br>走下台阶是两个半包围型的花畦,把剧院后台这一部分自然的划分为几个小区。法国梧桐和水泥灰色的灯柱是这个城市的主调,当然少不了;稀疏的是几株已近花期花蕾饱胀得将要分娩的夹竹桃,树的下面是一片片的红黄玫瑰,间种着肥大的秋海棠;远近,种植着各色的天竺葵,还有三色堇和东方百合;但最奇妙的竟然有一片学名叫Monarda didyma的美国薄荷,轻轻的露出一小片来。呵!现在已经开满了杨淮最喜欢的淡紫色多瓣的花朵。<br>杨淮不由自主的向着薄荷丛走去。在柔和月色和暖的灯光下面,一簇簇暗绿的薄荷叶子顶衬着一朵朵淡紫色的小花,小花儿在叶丛中踮着脚尖在轻歌曼舞,生怕踩坏了软厚的绿色毯子似的。他经过一棵夹竹桃,正想凑近把薄荷花儿细看。忽然,他的耳畔轻轻传来一阵清脆的数着拍子的女声:哒、哒、哒哒,嗒、嗒、嗒嗒;哒哒哒哒,嗒、嗒,嗒嗒、嗒……<br>杨淮抬头一看:呵……好像给人点了紧身咒样张开嘴呆在那夹竹桃边,呆到他连那句口头禅都忘了!原来,在薄荷花依稀围起来的一个圆形里,一个身穿浅肉色紧身衣,披着一条半透明上面缀着一朵朵大小不一像紫色兰花一样大纱巾的舞蹈演员,正在作上场前的热身和准备。<br>她化了演出妆的脸虽然看不出她的真实年龄,但也挡不住杨淮这个画过无数女体的专家那透视般的眼光。在杨淮的眼里,女人全是透明的!看来,这个女子比刚才上半场跳群舞的女孩年纪大点和级别不同。她的身高约有1米68左右,手长、腿长、脖子长。从她的身段、舞姿和感觉来看,一定是个跳领舞和独舞的专业演员。但从她丰满得已有点超标的臀部和比B杯还要大一点的胸脯,又不像一个在职的。但主要的还是:无论脸蛋和身材,她都像极了他的小姨!<br>在大块绿色点缀着起伏连绵的紫色薄荷花丛里,女人罩着淡淡的暖色光环,肉色而丰满的她披的那件半透明的纱巾真的就像他珍藏着小姨给他的那条紫花纱巾用放大尺放大了好几倍。她和冷调子的月色形成一个强烈的视觉反差。她弹跳,运动,旋转着,移动,轻舞,舒缓着,那情那景,在杨淮的眼里,活生生呈现出一幅最美的梦幻般图画;这情这景,与杨淮内心深处那幅珍藏了很久的图画重叠了,共振了!<br>杨淮丹田一热……天,天!他浑身不由自主的颤动了起来,身体还打起了哆嗦。他不得不伸手扶住一枝较大的夹竹桃才不至于站不稳。天啊,这不就是我梦中那个女人的重现吗!“《太阳丽风》,请准备——”一位甜甜的姑娘跑了过来,“下个节目到你啦,快点!”<br>“哦!好的……”跳舞女人停止了舞蹈,她很快走到离杨淮不到1米的地方,弯下腰身拿起一个圆筒运动包。她一抬头,发现了呆在树后半张着嘴哆嗦着的杨淮。她先是一愣,然后却向着他张开舞蹈式的一笑,“你好!”<br>“哦、哦……不好、好、很好很好……”杨淮都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哈哈哈……”杨淮的傻样,引爆了女人毫无保留的大笑,露出几个整齐洁白的牙齿还有那湿润的牙龈。“你还笑了,快点、快点!我帮你拿包好了。快!”催场的姑娘边跑过来边说。“好的好的!哈哈哈……”又一路甜脆的笑声,笑得杨淮心里震震热热。这种成熟女人无邪天真的笑真的很少见,纯美俏丽,最容易夺了男人的魂魄,特别是杨淮这种感性非常的男人。<br>“噢、噢……对了,姑娘!请问刚才那位演员叫什么名字?”他蓦的反应过来,连忙问道。姑娘看了看杨淮,狡黠一笑,“她呀,这你都不知道,”她顿了一下,然后字正腔圆地说,“她就叫‘会跳舞的风’!”然后也咯咯的笑着跑了。“‘会跳舞的风’,风、风……”杨淮自言自语看着她俩轻轻的跑进了后台。<br>“铃铃、铃……”不用说,肯定是霏霏!“槐头,”霏霏压低声音,“你去北极打海狗了你!下半场都开始好半天了!”霏霏说话的时候省略了“啊”字,杨淮这才回过神来……<br>**<br>杨淮把矿泉水的瓶盖拧开递给了霏霏,她一把拿过来就咕咚了一轮,然后对着他也嘀咕了一轮。霏霏就是这样,对谁都是用命令式口吻,很简短,可一嘀咕起来,就像她爸在会议上发言一样,会一直讲到你受不了。反正杨淮和她永远是: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结果永远是:她赢!<br>“刚才环卫局的男女声配乐诗朗颂非常的不错,你都没看,真可惜!”你别看霏霏外表时髦洋气,像她妈一样,最能引起她共鸣的反而是那些革命传统节目。“是吗?太可惜了,”杨淮随口回答,“下一个是什么?”“刚才你没听吗?叫什么……呵,对了!《太阳丽风》。”<br>“什、什么……”杨淮失声大叫,“《太阳丽风》?”他的心在那像低音架子鼓样嘣嘣嘣的狂跳起来。<br>霏霏瞪了他一眼,“毛病!” 他为自己的失态对身旁的观众笑了笑。真的有毛病?在大学都见识过无数个美丑女体,我今天真的是怎么了?正想着,灯光暗了下来,观众也都慢慢的静了。<br>在灿烂的太阳照耀下,一把天籁般的女声从遥远的山颠穿透雨后干干净净的空气,然后丝般的飘近了观众,墨绿色的大幕随着音乐声就像一朵鲜花盛开前的花萼迸裂般向两边悄悄胀开。<br>好温暖的的颜色。杨淮不由得从心里赞叹起来!原来,舞台的背景是一个好大的太阳,而颜色就像一个刚学画的少年用纯净的颜色调配。太阳与地平线的切点是一个逆光小圆点,背景的太阳和前景的小圆点在一起就像是太阳正在孕育着什么。随着音乐的推进,小园点慢慢的转动起来,慢慢的摆脱纠缠,呈不规则的张开和伸展,舒张,再旋转……蓦地,音乐一停,然后在一声“轰……”的爆炸声中诞生了。<br>啊!唱者高歌,舞者欢跳,挥动着宽大飘洒的紫花纱巾,无邪的、纯美的、和平的、自由的在那运动、旋转、跳跃、舒张。冷色的四方舞台笼罩着一个渐渐变得更红的太阳,里面是一个忘情舞动暖色调子的舞者。这情这景,烘暖了人们,燃烧着观众,震撼着已被空调调成恒温的心灵。<br>第一轮开篇高潮过后,音乐变得有时缓慢,有时高昂,有时欢快,有时悲伤,象征着从太阳的火焰中诞生的舞者,正经历着如潮水般一浪高过一浪的变幻……渐渐的,太阳暗了下来,舞者又在黑暗中冥想、寻找,思索,悸动,经历了上述一切的舞者,终于找到了:方向!<br>这时,歌声从刚才一直都没有歌词的咏叹,变成了深清的歌唱——《太阳丽风》:<br><br>太阳丽风,长空舞动<br>太阳丽风,飞舞彩虹<br><br>你寻找,美丽的一切<br>你带来,欢乐与和平<br><br>你舞动着,向着太阳<br>你伸出双臂,拥抱理想<br>你用心和爱,带上我们<br>用你的全部,载上整个世界<br>你带着我们,向着你出生的地方——太阳<br>飞去啊飞去,直到永远、永远……<br><br>“轰轰……”的一声巨响,强烈的聚光灯和音乐更猛烈的爆发,整个舞台一霎那变得火红,火红的太阳将舞者和一切的一切都熔化……<br>一下子,人们还没从舞中的情景中清醒过来,剧场的空气凝固了……忽然,“哗哗……”狂潮般的掌声响了起来,舞者不得不出来进行谢幕,掌声又“哗哗……”的响了起来。<br>“哇!真美!”杨淮也在霏霏大声的赞美声中迸出一句。他心想,如果刚才《太阳丽风》的第一段歌词再加上这首他在大学时写的微型诗《美丽的……》,就更完美了:<br><br>美丽的你<br>美丽的美<br><br>美了世界<br>也美了我<br><br>对,一会儿散场的时候,我要把诗送给他。杨淮掏出电话本,在霏霏不在意的时候,悄悄的把《美丽的……》写完,然后把它撕下来夹上一张名片偷偷的放进裤袋。<br>杨淮从小就喜欢写诗,他认为,人活着,赚钱不是最终目的,还要买到享受得到好心情才是最终目的。现在很多人都把赚钱变成了最终目的,只能从中得到唯一的一种人生快感。但我现在写诗就可以得到一种好心情了,还省了赚钱的时间,直接就到享受里去了。就像古人说的天人合一,那么简单的生活他们都可以享受出无限来。你们这些凡夫俗子懂什么!<br>杨淮的眼睛是直盯着舞台看,就像一个吃了吗啡的人,脑海里就只有幻象……主持人宣布:晚会到此结束,祝大家晚安!刚才表演的演员们陆续的走到舞台上谢幕,杨淮这才回过神来。但一看,不对!怎么没了“会跳舞的风”,这是怎么了?<br>“槐头,你去车场取车,我在大门口等你。啊!”霏霏小心的支起身子。“唔、唔……好的、好的。”一俟反应过来,他就赶紧的从座位上站起来,挤过散场的人流走了出去。一出到侧门,他的心就再也控制不住了,乒乒怦怦的跳了起来。以他这个在大学患过自闭症的男人来说,这样第一面见一个女人就采取这般行动令他也觉不可思议。<br>他赶紧跑了起来,以他那大学系足球队守门员的身手跃过了几个花槛,一直跑到离后台出口10来米的地方。后面是乱七八遭的。演员们卸妆的卸妆,收拾的收拾……演员们一个个的走了出来,没有她!杨淮把手伸进裤袋,准备随时看到她一递给她就跑。<br>他的心在嘣嘣的跳着,好紧张!可人们一个个的少了,还不见她出来。对了,是她:刚才那个给“风”拎包的姑娘!<br>“喂,你好!”他走上前去把姑娘的肩一拍,吓了她一跳。“是你呀,怎么还不走?”姑娘很惊讶。杨淮不好意思的,“请、请问,刚才跳《太阳丽风》的演员走了没有,我写了首歌词,想给她。”他终于找到一个借口。“哦!你找她呀。她有急事,演完就走了。”姑娘回答。“啊,走了?”淮冲口就出,“她是哪个单位的?”“她呀?好像是……是卫生系统的吧!”姑娘皱眉嘟嘴的,煞是可爱。要是在平时,杨淮一定又有不少灵感了。“那,你们不是一个单位的吗?”淮诧异地。“我们,哈哈哈……我们是市妇联的,她们是市里各系统临时抽来演出的。我们也是第一次见面,她只是开玩笑的告诉我她叫‘会跳舞的风’!”姑娘的声音叮当脆。<br>“喂!上车啦,快点!”一个小伙子在喊她。“哎,来啦!”姑娘边跑边对杨淮笑笑,“再见啦,大诗人!”<br>“再见……”一下子,杨淮的心从天上掉了下来,还掉在了冰河里。他这才发现,揣在裤腰袋里的那张纸和名片都给汗给泡湿了。<br>“铃铃、铃……”手机又响了。不用说,一定是霏霏!<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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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6.2003 00:29:41 | 只看该作者
2、在那遥远的星光下<br><br><br>回到家,已经是晚上11点了。饭桌上摆着保姆小山妹给他俩烧的甲鱼汤。杨淮心里有事,一点胃口都没有。霏霏说今天很累,就先洗澡睡了。<br>杨淮家就在市环城路体育馆附近,改革开放后市里最早建成的一幢名叫“新怡大厦”高层的第1座顶层24楼,房号是2404,共有三室一厅外加一个半隔断的饭厅,主人房有一个洗手间,另一个就在客厅。杨淮和霏霏住主人房,保姆住另外那间,那间最小的就留给以后有了小孩用,现在就暂作杨淮的书房。大厅的落地玻璃正对着南边,书房在西南方向和朝西向的洗手间还有厨房挨在一起。整个高层是两层裙楼作为停车场,向上一分为二是两幢一摸一样每层两梯六户的设计,而书房的西窗正对着对面的第2座。<br>杨淮洗完澡,穿上睡衣,拿过一只杯子放进几快冰块,倒了点威士忌,然后走进了书房。他在对着西边窗户的桌子前坐了下来。威士忌是杨淮喜欢的酒,有人说喝威士忌杀精子,这其实没什么科学依据,只是某些代理商搞的小手段罢了。书房里的摆设蛮简单。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台586电脑,一个约2米宽的衣柜,还有一张枫木做的两层榻榻米。上面堆满了霏霏和她妈妈给未来小宝宝买的米奇老鼠和唐老鸭的小衣服,还有进口玩具和婴儿纸尿布。<br>这时,对面2座的灯已灭得七七八八。杨淮摇一摇杯中的酒,喝上一点,又摇摇,没一点睡意!他打开电脑,放进他最喜欢的肯尼基(Kenny G)萨克斯碟子《BREATHLESS》。他把房里的灯都关掉,过一会儿,一种轻柔与幽静的音调立时充绕整个书房;是里面那一首《Homeland》,中文译作《回家》的曲子。<br>延绵深情的旋律牵起了杨淮的乡愁。他拿着酒杯,走到窗前,遥望着南方的天空。是啊!在南方那些明亮的星光下,有我可爱的故乡。呵!故乡。好一个可爱的南方小城,像包在一个玲珑剔透的水晶球里,可以放在手中把玩,美不胜收。<br>看着眼睛巴眨巴眨的星星,他灵感大发,嘴里轻轻的念叨起来:<br><br>《在南方》<br><br>在南方<br>有一片富饶的土地<br>那是我成长的家园<br>阳光灿烂,雨水充沛<br>那里<br>很多回忆<br><br>胆小的蜗牛<br>快活的小鱼<br>女孩甜甜的笑意<br><br>山上,我吹吹小树叶<br>山下,我逗逗大水牛<br>田里,我抓抓肥泥鳅<br>河里,我游过夏秋<br><br>黄黄的野花缀着绿<br>绿绿的青草点着红<br>我们在小路奔跑<br>我们在树上欢跳<br>飞娥赶着莹火<br>小狗黑猫呵呵<br><br>早晨,我们吵醒露水<br>中午,我们树下甜睡<br>青蛙,傻傻玩着泡泡<br>知了,喳喳喳啥都知道<br><br>拉拉小女孩的<br>辫子<br>擦擦嘴上的<br>鼻涕<br>捞捞水下的月亮<br>捡几颗岸边星星<br>蚯蚓研究着地球<br>小虫虫吻着青桃<br><br>在南方<br>那一片富饶的土地<br>是我,永远的歌谣……<br><br>杨淮心一紧,鼻一酸。妈……妈妈,爸爸,你们在天国可好吗?妈妈,我想你,我好想你。想起你柔美的微笑,想起你细语的教导,想起你给我缝的可爱小书包,还有你织的胖乎乎小毛衣,每个冬天我都过得好暖好好。妈妈,我想你,我好想好想你。妈妈……今年的清明,我没有回去看你,是……是我的不好,是我的不孝。明年的春天,我一定回故乡去看看你,给你的墓碑添红漆,给你的的花园拔野草,给你点上一串好大好长的红鞭炮,让土地爷爷待你更好更好。妈妈,我从来没有对你说过我爱你,只在一次我生日的时候在你照片的微笑下害羞的哼过:我喜欢!妈妈,如果你现在能够微笑的站在我的面前,我会大声的向着全世界全世界说:妈妈……我好爱好爱你……<br>“哗啦……”杨淮的心,好像被一个大拳头攥住一样抽搐着。他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像泉水般涌了出来。他哭了,哭了,他把杯子放在窗台上,双手捧着脸,嘤嘤的哭得像个无助的婴孩。<br>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男人的哭,与女人的不同,女人的哭,可以无缘无故,可以笑时哭,悲时哭,也可以坐着哭,躺着哭,她们的泪水说流就流,要多少就多少。可男人的哭,很少会躺着,他们大都是站着和坐着时才会哭,他们的哭,是由心带动。男人的哭,先从心开始。<br>杨淮任由心中滂沱的泪水流完,一仰头,倾完了杯中的酒。他鼻子还一吸一吸的,任由脸上挂着两行泪痕。他走到衣柜下面,伸手在抽屉里面掏啊掏,掏出来一个旧黄军布小书包,然后把包里的东西温柔的摊在了桌面上。原来,里面叠着的是一条六、七十年代流行的那种白色底的纱巾,纱巾上点缀着大小不一的淡紫色无名花朵。咦!巾上还有2滩一大一小像2只飞舞蝴蝶状的褐色斑痕,就好像是在两小滩的人血里面搀了点清水的感觉。大的蝴蝶看起来的年份应该比小蝴蝶的久远些。<br>杨淮凝望着这2只蝴蝶,眼神带点甜蜜和忧郁,带点后悔与迷惑。他用手把住纱巾的两个角,轻轻的往空气中一扬。嗯,在窗外同样寂寞的清风吹动下,纱巾流动起来,柔柔的飞舞着。他看着花巾的流动,眼睛里充满了一个孩童般的快乐和纯真。他又用右手,牵着纱巾的一角在书房的小小空间里轻轻的跑了起来。跑着、跑着,他笑了,陶醉了……<br>“坏坏,还没睡吗?”小姨打开房门,探进笑脸。“嗯……没、没呢!”他一下子把纱巾藏在了背后。小姨见状,脸一惊,“啊?坏坏。你怎么敢拿小姨的纱巾来玩。快,给回我。”小姨一下把他的手拉了过来,再一把的抢回了纱巾。开朗的小姨这种表情他从未见过。他嘴一扁,“咩……”的佯哭起来。他知道,每次只要这样,小姨就会把他抱在怀里枕在她那暖烘烘的乳房上哄他,直到他破涕为笑。<br>可,这回不灵了!“哼!我叫你不要动我这个抽屉里的东西你非要动,下次再动我就用鸡毛掸子打你。听到没有!”小姨气呼呼的坐在床沿。天!他第一次见小姨发这样大的火。“咩、啊……”他吓得真的哭了起来。小姨怒了一会儿,看着哭得犁花带雨收都收不住的小人儿,心一酸,一把的抱过他自己也哭了起来。“我不,我不嘛!你不疼我了。呜、呜……妈妈、妈妈,我要妈妈……”他哭不罢休。<br>小姨的心像棉花样彻底的软了。“呜呜……好了、好了!坏坏,别哭。小姨以后给纱巾你玩,以后纱巾就归你玩,你玩纱巾,纱巾玩。”小姨被杨淮哭得语乱心碎,“好了、好了,别……别哭……小姨讲故事给你听好不好……那、那小姨给‘嘟嘟’你玩吧,小姨给‘嘟嘟’你玩……好乖乖,别哭、别哭……呜、呜……”小姨自己一边呜将起来,一边掀开衣服撩起文胸,立时,一对雪白饱涨的乳房“嘣、嘣”的跳了出来,她咽涕的把小杨淮的小手拉向她左边的乳房。<br>“噗嗤……”小杨淮一咬下嘴唇裂开疏牙齿甜甜笑了,很挟意的在那抓摸玩耍。可这时,只见小姨浑身打了个冷颤,喉咙底发出“哦……”的低音,合上眼睛把头向后微仰,然后猛的把杨淮一抱,“抱抱……宝宝,抱、抱着小姨,坏、坏坏,抱紧小姨,别、别怕……别、别怕……”小杨淮给小姨抱得满脸憋红,喘不过气来……<br>“咯咯、咯咯咯……”一阵急速的敲门声。“槐头——”“——啊?是霏霏!”杨淮霎的一惊,立时从回忆中清醒过来。<br>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他迷迷糊糊的躺到了小榻榻米上。他连忙把纱巾塞到枕头底下,然后呼噜呼噜的佯睡。“槐头!你怎么了?你还不睡,在这干嘛?啊!”霏霏把灯打开,不解地走了进来。杨淮故作迷糊地,“哦,我……我今天有点感冒,我怕惹了你。”<br>“感冒?那吃药了没有?”霏霏关切地摸摸他的头,“唔,是有点热。”“没事!吃了几片感冒通,躺躺就好。”淮嗫嚅着。“不!明天你哪都不要去,在家给我歇着,听到没有。啊!”“没事,你先睡吧,肚子要紧。” 他嘟囔着。“那……那好吧!我就先睡了。来,盖上被子,乖……啊!”霏霏熄了灯,轻轻的把门带上。<br>霏霏比属龙的杨淮小3岁,可从他给她爸爸作秘书时认识了她结婚到现在,她就像是交响乐团的总指挥,而他就像一个无名弦乐手那样必须绝对的服从、服从、再服从!结婚的时候她给他的约法三章就是:第一,霏霏永远是对的;第二,如果不对的话,请看第一条。她的人生理论就是:丈夫好不好都是属于自己的一部分,只要是属于自己的东西,不管她喜欢不喜欢,谁也不许夺走它,除非她把它扔了!<br>杨淮毕业以后分配到市文化局,连续配合市政府策划了几次大型招商活动,霏霏爸爸很赏识他就把他调到了身边。那时,刚从大学毕业的霏霏正和市财政局综合处处长的黄某搞得沸沸扬扬,肚子大起来还要死要活。霏霏妈妈廖丽华为了不要影响到家庭的声誉,就叫她把胎给打了,还自作主张的撮合了她和杨淮。霏霏平时就对杨淮有好感,也就点头同意了。至于杨淮吗,在那种情况下也没有什么选择的余地。回想起这,杨淮也总觉得是一个无奈的天意。在他看来,这么多年来,他都是被动的,都是女人给他安排好了一切,而他的生命中和女人在一起生活的时间比男人多上好几倍,很奇怪,无论是以前父母在文革自杀以后和小姨生活在一起,还是在大学他很自闭与内向,身边也少不了女同学的青睐。怪!无论他毕业后,还是前几年与霏霏结婚在她命令之下下海经商后,身边也是雌猫多雄猫少,令到他现在厉害到连身边哪个女人来了几天月经和用什么香水一闻就可猜个八九不离十。<br>世界上,人有不同的命运,这是毫无疑问的。可对于人生是否公平,就人人有不同的想法和看法,在不同的宗教理论里也有不同。但有一点就是,每一个人成长的道路都像每个人手指尖上的小箩小筐一样,都有不同的配合与别人无可替代的特征。这,是否就是上天制造人类时留下的神秘个人文档?不得而知!<br>杨淮!我们的杨淮就是这样一个命中与女性非常有缘躲也躲不开、甩也甩不掉的男人。这个在命中经常被女人温柔的心拥抱和呵护的男人,这个在弥漫着大量女人荷尔蒙的空气里长大的男人,现在就像一个孩童样可怜的蜷缩在小小的榻榻米上,胸前拥着那条紫花纱巾,又想起了他生命中一个很重要的女人,一个给他的心灵造成不可磨灭印象和影响的、一个非常宠爱他、还经常拿他小时候嘴里叫“嘟嘟”的乳房给他当成最好玩的玩具把玩的女人:小姨!<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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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6.2003 00:30:34 | 只看该作者
3、追寻爱情的美丽<br><br><br>杨淮一觉醒来,太阳已经清爽的跑到西边的窗户来轻拍他的屁股。他对着阳光笑了,露出了整齐和定期用超声波“洗牙”而色泽自然的牙齿。好看!好看的牙齿和好看的笑。他的笑看起来就像温暖的开水里面加了点蜂蜜,还调进了一点点的盐;带着一些兴奋的开心,也带着一些这种男人经常有的忧郁和茫然。<br>他看看闹钟:好家伙,都下午两点了!他先打了一个电话回公司,公司告诉他霏霏一大早就打过电话给他们说他今天病了,所以员工们早就各自忙开了。<br>他连忙用德国博朗(BRAUN)电须刀刮干净他那络腮胡子。男人中有一种是表面和平时看来文文雅雅,手指长得像女人般漂漂亮亮,脸上干静滑溜。可真实的是:他的胡子长得比正常人快很多,不凑近看还不知道他原来是个络腮胡,一天不刮2次以上胡子就会巴扎巴扎的疼人!别人开玩笑的说他这种表面斯文不起眼而大胡子的男人,性欲特强;如果还有一对如鸡旦般大的睾丸,那就不得了!可他听了,一笑了之和不置可否。对!他的睾丸就是那样,他的手就像女人样细长漂亮。他在学校澡堂里和游泳更衣时就知道,有些男人高大威猛,阴茎和睾丸却像个小手指和小鹌鹑蛋,可有些男人个子小小,阴茎和睾丸却雄赳赳气昂昂。而他是属于很少见的一种:阴茎一般,龟头却粉红粉红的呈半包皮状态,但睾丸忒大,像挂着两个优质鸡蛋,阴茎的膨胀率还特高,粉红阴茎膨胀起来差不多可以碰到肚脐眼!一次同学们一起去白云山的水库游泳,他穿泳裤的时候下面隆起的包包比谁都大。同学们还取笑他是不是往里面塞了一双袜子,还给他安了个外号就叫:袜子!<br>哎呀,难听死了!<br>他从大学里偷偷看的那些香港杂志就知道,他这种阴茎属于男人6种名器“鞠、粗、大、长、紫、弯”中最好的一种:鞠!<br>对于男人这6种名器,先从后往前说起——<br>排在第6的是“弯”:所谓的“弯”,就是男人的阴茎天生就是有点儿弯的。对,就像弯弯的月亮!这没有什么好说的。所谓“紫”:就是男人的阴茎天生的色素较一般男人的深,就像用酱油泡过一样。这和男人阴茎的色素沉着度随着他性生活的增加而加深的规律无关。所谓“长”:就是天生很长,这种大家都很容易想象得到。所谓“大”:就是男人的阴茎龟头很大,就像一个大蘑菇一样的大。所谓“粗”:就是他那玩艺比平常人的粗。也不是像驴样的粗,那样的话晚上经常要打110,没意思!所谓“鞠”:这是最名贵的一种。男人的阴茎平常状态不是很大,龟头粉红粉红的呈半包皮状,而睾丸奇大,就像两个可爱的鸡蛋一样,且膨胀率非常厉害,一旦大起来龟头差不多可以达到肚脐眼的地方和粗壮异常。<br>而杨淮就属于后者,最棒的一种!更厉害的他还是个多相机制的男人,而且骨子里面还是一个天生富于幻想浪漫无比的理想主义者,还是一个完美型人格和不折不扣的艺术家!所以,他以前画的画就属于稚拙画风格。<br>这种男人是万里挑一!如果他碰到一件令他有激情的东西,他就会豪情万分,冲动不已。如果对着的是一个喜欢的女人,完美型人格的男人在床上更是会特别的关爱和讨好对方,是一个理想的情人。在上美院的时候,他有时候一个晚上对着一本《新华字典》就可以手淫7、8次还觉得不过瘾,起来后还可以猛踢半天足球。学校里面还流传着这样一个关于他这个“鬼才10君子”的笑话。夏天的时候他很喜欢穿运动装,可他又不喜欢穿内裤。有一次他和一大班同学坐公车去郊外写生,当汽车到了目的站以后,别人都下车了,还没见他从坐位上站起来。男女同学们都急了,在窗外猛拍叫他快点下来。可他脸蛋涨红涨红的低着头不声不吭。汽车又开动了,同学们都在下面直跺脚,以为他要一个人去别的地方写生,都说他不够义气。可过了十几分钟,只见他满头大汗的赶了回来。同学们问他他还死都不肯说为什么。<br>原来在车上的时候,他的前面刚好站着一个臀部线条非常优美的女人,他一下子就兴奋起来,可到了车站以后还不能冷静下来。他之所以没有在那个车站下车,就是为了令自己不至于当众出丑:因为、因为要等裤子里那隆起的家伙冷却下来!<br>可在真实的生活中,他这超级跑车一样大功率“发动机”的性能却很少有机会用得淋漓尽致。他手淫的时候,阴茎涨得粗粗长长,可和霏霏在一起时,却不怎么样。只是在婚前第一次和霏霏上床的时候,撑得霏霏呀呀的喊救命。呵!对了,还有一次就是上次霏霏第一次用嘴弄的时候把霏霏吓得“我的妈呀”。其他的时间吗,就好像总不在状态,半软不硬,稀稀拉拉。不知道是不是霏霏和他一起的时候就不是处女,还是认为男人精液很脏的高级知识分子的霏霏在做爱时经常冲洗她的阴部令到一点女人酸性分泌的味道都没有刺激不了他的性欲,反正不知道!不过,这也不是主要的原因。想想也是,结婚都好几年了,如果仔细的算算和霏霏夫妻生活的次数加起来恐怕还不到100次。他也看过不少的医学杂志,应该都不能归入功能性、心因性或器质性阳痿之类。但到底是什么原因,他觉得可能是艺术家们特有的那种他自己发明的叫法,就叫做:选择性兴奋或选择性高潮。<br>这种说法就是说不同职业的艺术家,他们平时的性器官和性功能都是正常的,对着一般的女人,都可以完成交媾行为。他们也可以乱找一些很好或很差品味的女人上床,那只是生理发泄和寂寞需要的成分占了多数。<br>他也知道,凡是艺术家们,都会对某一类的异性特别的有激情,都对某一类的女人特别的硬梆特别的快意和特别的淋漓。作曲家会对一个声线难得和有一个丰润嘴唇的女高音产生澎湃的灵感和大量精子,喷到他大呼过瘾累得要命还拼命的要;而一个雕塑家可能会对一个富有体积感的成熟女体在床上发疯样的嘣嘣作响;而一个画家,可能对色彩漂亮、线条和肢体语言都很柔美的女人,产生翻天覆地的激情。杨淮看过英国温莎公爵和夫人的故事。他认为温莎公爵皇帝也不做,就要那个离了婚的女人,最大的原因就是:温莎公爵也是一个选择性高潮的男人。这,可以从温莎公爵说过的一句话得到印证:在她的身上,我才觉得自己是个真正的男人!<br>杨淮,他就是这样!昨天遇上的这个舞者,就是因为她那犹如写意水墨和水彩人物般优美的肢体语言,把他几十年历史和文化栽培成的一个七彩花园的心门打开:里面的蒲公英、紫罗兰、天竺葵、鸢尾花……还有他觉得最美的紫浦薄荷花,全部哗啦啦的跑了出来;还有可爱的小气球、轻盈的小风筝、美丽的花蝴蝶、傻乎乎的小动物也飞出来了;还有小桶、小鼓、小锣和小房子都在欢快的摇动!呵呵!好美、好美,一个他儿时就希冀的梦,一下子“轰……”的迸发了。这回,南方茂盛丰腴的土地上开放的鲜花,蔓延到他现在生活和工作的长江大地,噼噼啪啪的盛开了!<br>杨淮就这样胡思乱想着。也是的,做艺术的人谁不胡思乱想谁就不可能有新的概念和超越前人。艺术家都是幻想、理想和完美主义者。如果另类艺术家马克思不幻想、爱因斯坦不幻想,就不会有新中国,也不会有宇宙飞船,而他们谁都没有见过真正的社会主义和上过太空。<br>刮完胡子,杨淮又哗啦啦的冲了一下身子。这种有点自恋和追求完美的艺术家就忒干净,一天漱几次口,刮几次舌苔;早晚各洗一次澡,拉两次大便;几天就会把指甲脚趾剪修。他还有一个小习惯,还喜欢定期的修剪阴毛。霏霏经常说他修成这样扎得她生痛。以前小姨还教过他洗澡是一定要把包皮翻过来清洗,屁屁眼要扒开来冲冲,还有洗完澡和尿完尿尿以后要用草纸把龟头的水分吸干净。小姨还说吸干“小鸡鸡”的水分,以后就不会有异味了。平时,霏霏总是取笑他像个艺术家而不像个商人。杨淮就说,你知道商人和艺术家的分别吗?她说不知道。他说:商人是从金钱中寻找快乐,而艺术家是从快乐中寻找金钱!<br>今天,他没穿西服,只穿了一套经常穿的休闲服,昨天的西服只是霏霏命令他穿的,说这样才不至于丢她的脸。穿西服就有脸?这叫:有学问,没文化!<br>拿过手机和车钥匙,杨淮连小山妹在他耳边猛叫他吃饭也好像没听见。小山妹委屈的噘起了嘴巴。<br>**<br>杨淮“卟”的用遥控打开银色三菱四驱车的车门,然后把汽车往电信局的方向驶去。<br>这车,可是1994年6月12日霏霏买给他30岁的生日礼物。她开玩笑的说条件就是今年要和她播下革命的种子。他的车总是整整齐齐,干干净净的,车里没一点杂物。他觉得,无论一个人表面上多么干净漂亮,洒多少香水,如果他的车很脏乱,这种人的生活和工作一定没有条理,他们的生殖器官也一样是:唔,好臭!<br>他在市中心一个临时停车场停好了车。他推开车门,好家伙,没风!有点热!<br>初夏的天气已经时凉时热,整个城市就好像在旋转着。杨淮甩开电信局门口那些纠缠不停的男子,竟直走到柜台前向制服整齐服务国营的小姐买了2张磁卡,然后连忙回到停车场附近一个安静一点的电话亭。<br>他首先掏出一个市属机关内部专用的红色电话本,先给“人民剧场”打了电话,以一个夜总会演出穴头的口吻说要找昨天演《太阳丽风》的女子,可里面的电话转来转去最后转到剧场经理那。他说这种小事情,他从来不管,要杨淮找市演出公司看看。杨淮知道,凡是文化局、演出公司、妇联系统和市政府都不能打,一打过去,他那经常上电台电视做时尚讲座的著名男中音不露馅才怪。这几个系统都是霏霏家的天下。霏霏知道了,天!一定会把他下面咬下来熬汤还加点葱花……想到这,他的畏高反应又来了!<br>对,还有卫生系统。但……卫生系统可有无数个。多少大学、中专、学校、卫校,还有医院、分院和门诊,还有什么市、区、所一级等等,这和大海捞针没什么两样。不过,还是打给市卫生局看看,对!<br>他拨通了卫生局总机。“喂!卫生局,你要哪?”一个北方女人的大嗓门。“你、你好,我……请给我接人事部。”杨淮的心泵泵的跳了起来,呼吸急速。“等等!”很不耐烦的回答。杨淮想,怎么别人是女人,你也是女人,相差会那么大。唉!别的方面分别也一定大,就像一辆法拉利和一辆大解放。<br>“喂!人事部,找谁?”一把很粗的男声。“哦!你好。我是市演出公司的,我们下星期有一个演出,我想找一下昨天在‘人民剧院’那场‘五一’晚会上跳《太阳丽风》的那位演员。”杨淮如有神助。“什么,《太阳丽风》?我们不管这事,你打局办公室问问吧!”咔嚓!电话大力的挂了,把杨淮震傻了。在电话挂上之前,还附送了一句标准国骂 。<br>杨淮稍微平复了一下,然后才挂通了办公室的电话。“你好,卫生局办公室。请问你找谁?”一把听起来颇有修养的女声。“噢,你好!是……是这样的。我姓周,是市演出公司管节目策划的。我昨天在‘人民剧院’看到了你们系统的节目,对那个《太阳丽风》舞蹈很感兴趣,麻烦你给联系一下。”杨淮当了几次小骗子,技巧越来越纯熟。“《太……太阳丽风》?哦,是有一个这样的节目。不过……”女声停了一下,“请你等一下好吗?”只听见她在电话里问别的同事,“喂,是周先生吗?”“对,是我。”杨淮满怀希望地。“是这样的,这个节目是我们工会组织的,我帮你转工会好吗?”女声热情地。“那……那就谢谢你了!”杨淮失望但无奈。“别客气,再见!”礼貌的女声。<br>铃铃铃……“找谁?”粗旷而奔放的工人阶级。杨淮把话重复了一遍。可别人告诉他节目是妇联直接和“市人民医院”外科联系的,他们也不太清楚!<br>杨淮这时的心情既高兴又失望,但这是最后一个机会了,上天保佑,让我一试就灵吧!“喂,外科!找谁?”一把全世界的外科都一样忙碌的声音。杨淮连忙的把话又重复了一遍。“什么?《太阳丽风》!这我可不知道,你问别人吧!”女声很不耐烦。“麻烦你帮我问问,好吗,谢谢了!”杨淮像个温柔的求婚男人。<br>“我们那有那闲工夫,要不你晚上两点后再问问夜班的人吧!”电话啪的挂了。而杨淮一颗满怀希冀的心,也像一只正在天空高高飞翔的风筝被一个调皮小孩嚓的剪了线一样,吱溜吱溜的往下掉。<br>不过,还可以问问晚班的医生护士,或许还有最后的希望。可是,深更半夜的,用什么电话打呢?霏霏每次叫人月底去交电话费的时候,都会要他们打一张住宅和手机的明细单。霏霏就是霏霏,做事永远都滴水不漏,不只家里的房子,包括公司、汽车和手机都是入她的名字,一切的所有权都是她的,杨淮对这些就只有使用权。霏霏的金钱和财产理论也和她的人生哲学同出一撤。想到这,杨淮就如同身上粘了一团沥青样焉焉不乐。<br>这时,下班的人流和汽车,旋转在一起;各种乱七八遭的声音噼里啪啦的;阳光也想下班了,没有了中午的活力而变成了像杨淮现在的阴茎一样。<br>为什么我会变成这样,这样对一个只见了一面的女人心神不定和举动反常。是我没见识过漂亮的女人吗?不是不是!这是一个我曾在梦里见过在梦里才能见到的女人,一个一生中可以令我制造和分泌最多睾丸酮和激情荷尔蒙的女人,一个我心目中真真正正女人中的女人!虽然,她上述的某一项可能不是最美的。但,别的女人有她其中一项的美,却没有她别项美;有她的别项美,却没有她另项美;就是10万个女人中有一个有她全部的美,也没有她全部的美加起来产生物理和化学作用的美。美呀,这是我心中最美的美人!<br>噢,对了!杨淮在心里美人美人了一大通,这才觉得肚子咕噜在叫。他在一个小面摊上坐了下来。他叫老大爷下了一碗红烧肉拉面,然后呆望着喧嚷的人群,他的脑海又如草鱼在河里吹泡泡样汩汩的遐想起来……<br>**<br>回到家,天已黑了下来。 小山妹正在看电视,问杨淮吃了没有,杨淮说吃了,但他晚上要在书房加班,叫她给他热点夜宵。<br>杨淮脱了外衣,就进外面的洗手间洗澡去了。杨淮平时很少应酬,没什么那种到处勾搭女人的毛病。霏霏也觉得,如果没有她父亲和她,杨淮就不会从一个穷地方的小毛孩,变成今天一个有20多人广告公司的老总,还开着一辆城里也不多见的三菱吉普。何况霏霏有那么多方方面面的朋友。泡妞?给个豹子胆他!霏霏也说过:如果一旦发现他泡妞?我切!杨淮也很乖,每次下班就回家。以前刚做老板的时候还觉应酬蛮新鲜的,天天酒来酒去,夜夜杯斛交错面红耳赤,可玩来玩去他就觉得没意思。经常是:一个傻大款用筷子在那剔着几十年没洗的烟屎牙缝;另一个用2寸多长的手指甲在陶醉的掏鼻孔,掏完了还把黑黑的鼻涕“啪——”的弹一个抛物线,这还不止,还把弹完的长指甲放进嘴里吮吮咂咂。有一次,他在“万豪夜总会”的卡拉OK房里,还见到那个一身白西服像个黑社会多过一个政府官的某局长站在桌上把裤档里面“那东西”掏出来在那甩得像荷兰风车样,转完了还对着酒杯撒尿,尿完了还把酒杯用力的扔向电视机,可扔歪了,搞到包房像三月里的小雨。<br>每次一想到这,杨淮都把胃呕翻!唉,现在的他宁愿自己一人在家玩玩电脑做做策划看看报,也不出去应酬了。可霏霏就不同,她差不多天天应酬,晚晚笙歌,要不是最近怀了孕,她不天天晚上喝个醺乎乎才怪。最近一年,每晚杨淮差不多都是和小山妹面对面的。现在连小山妹每个月脸上长一个大疙瘩就等于来“好事”,他都知道了。在饭桌上,他还教会了小山妹从原来每月都用她妈妈给她旧用布缝的“解放牌”循环再用月经带,改成了一次性的卫生巾,还教她睡觉的时候不要戴胸围,说那样会影响发育,以后不好找婆家。小山妹当时就羞得满脸通红跑进房间半天不敢出来。但,第一个月用卫生巾的时候,她偷偷的躲起来洗干净了循环再用。为这事,杨淮笑了她差不多一个月,搞到小胖妞现在吃饭的时候脸都是头低低脸红红的。<br>杨淮洗完澡出来,霏霏高兴的回来了,一进门就在那大喊老公,抱着他赤裸的上身嘴个不停。杨淮傻呆在那有一种被奸的感觉。原来她刚才回妈妈家了,妈妈帮她约了市妇幼医院的陈主任明天到他那做B超和血常规检查。<br>“是吗?那太好了。”杨淮心不在焉。“怎么了,感冒没好吗?”霏霏关心的问。“嗯,好了点。”杨淮顿了一下。“那你今晚还在书房睡吗?”霏霏接过小山妹递过来的茶边说。<br>“也没什么,你现在肚子大了,我这几个月就在书房睡好了,加上最近也要赶点活。”“那你早点睡,不要熬夜。啊!”霏霏便说便打起了哈欠,“啊哈……小山妹!给我拖鞋!”说完伸了一个懒腰。<br>“有了,霏霏姐。”小山妹子发“有”时候,发成“油”了,很安徽。杨淮等霏霏和小山妹睡了以后,看了一会儿电视,然后才倒上一杯比昨天还满的威士忌进了书房。他一进房就悄悄闩上门,还把灯光调暗。看看才1点钟,他打开电脑,先把今天那首《你从我的梦中走来》啪啪的敲到电脑上,然后轻声的念叨起来。只见他满意的点点头,呷一口酒,放上肯尼基的碟子,又啪啪啪的写起了另外一首诗:<br><br>《你、我、颜色》<br><br>——模仿别人是老土,但是,只要管用,老土又何妨?<br><br>遇见你,是绯红的<br>梦见你,是粉红的<br>暂别你,是无色的<br>想念你,是蓝色的<br><br>再见你,但愿是彩虹……<br><br>喝完杯中酒,杨淮又出去倒了另一杯进来。看看时间已深夜两点,他考虑了半天,很怕霏霏下个月查电话单。哦,对了!到时候我就说是晚上头痛咨询医生好了。可当他拿起电话的时候,他的心还是扑通扑通直跳。怎么搞的?这和我上美院第一次画人体的时候看见那个来自浙江雪白无比的年轻少妇双腿无意间开了一下的感觉一样。真……没出息!<br>无论如何,他终于还是用手机拨通了“人民医院”的外科。“……喂!外科。”一个迷糊的小护士接的电话。她清了清嗓子,然后说,“请问你找谁?”<br>杨淮把谎言又说了一次。“《太阳丽风》?唔……哦!你说的是诗绮吧!”“时期,什么时期?”杨淮非常诧异。“哈哈哈……不是时期,是诗绮,林、诗、绮!”护士小姐被他逗得哈哈大笑,瞌睡虫全给逗跑了。“诗绮,林诗绮?”杨淮心里怦怦直跳, “对,就是她,就是跳舞的那位女士。她现在在吗?我们‘六一’就要演出了。”杨淮满怀欢喜,画女人体时女人张开大腿的感觉又来了。要命!<br>“哦,她呀!她在半年前就办了停薪留职手续走了。”很直爽的小姑娘。“半年前就走了?那那……那她怎么会代表你们院去参加演出的呢?”杨淮迷糊了。“哦,是这样的。她以前在我们科室的时候,就经常代表我们院参加省市的舞蹈比赛和表演,获得过很多奖项呢!她在读‘第四军医大’前,就是军区文工团的领舞,舞跳得可棒呢!”小护士一窝蜂的讲了一大通。<br>“……是这样。那你们有没有她的联系电话呢?”杨海心里说着上天保佑,声音开始有些发颤。“这个吗,这我就不知道了。”可爱的姑娘说出一句令他心凉的话。“不知道,不知道你们怎么联系她演出的呢?”杨淮心怀最后一个希望。“我真的不知道!她离开后就和我们医院断了联系还搬了家。对不起噢!”小姑娘抱歉地,“哦!我知道了。你是她以前的男朋友,是不是?嘻嘻!”这姑娘!“男朋友!哦,不是不是,我只是一个节目策划。”杨淮慌忙解释。<br>“还说不是,深更半夜的谁有这个空?诗绮离开了以后,还有不少男人打电话来找过他呢!就我们两个人,你就认了吧!哈哈哈……”杨淮撩起了小姑娘的聊瘾,她可来劲了!<br>“不不、不不,真的不是,你信我好了。还有谁知道她的消息吗?”还不死心。“没有了,有的话我们这些单位你也不是不知道,一下就传遍了。”小姑娘噘起了嘴巴说。“对了,你刚才不是说很多男人追她,那她还没结婚吗?”杨淮这才想起这件事。“结是结了,不过……哦!我知道了!你还说不是她的男朋友,你这是在刺探军情。快,快给我讲讲你们的浪漫故事。快从实招来!”小护士更来劲了,像个看见老鼠的小猫咪。“不是的,不是的。”杨淮不敢应战,要赶快结束战斗:“那,小姑娘,那就谢谢你了。非常感谢。再见!”“哈哈……大情人,再见!哈哈……”小姑娘开怀的大笑,也不怕吵醒了病人。真……可爱!<br>摁了电话,杨淮一下子傻了!他的心就好像霎时停止的7级台风,留下了满地寂静和残痕;静,好静,像天上的星,天上的月,天上的射线,静静的,不声不吭。这时候,如果地上掉下了半根针你也可以听得见它打了几个滚。<br>杨淮觉得,这就奇怪了:林诗绮为什么离开了医院以后不留下任何电话?那,节目组是如何联系《太阳丽风》的呢?她,到底是个什么人?她,现在在哪……杨淮胡思乱想的,把杯中的酒喝完又出去添了更满一杯。像昨晚一样,他又拿出那条紫花纱巾,把它拿在手上细细端详。他感触的扶摸着纱巾上那一大一小飞舞的蝴蝶痕,自言自语的在那说开了:<br><br>小小花儿<br>美啊美<br>蝴蝶蝴蝶<br>飞啊飞<br><br>花儿美<br>蝴蝶飞<br>蝴蝶闻花心儿醉<br><br>花儿暗<br>花儿褪<br>花儿没了心憔悴<br>蝴蝶寻<br>蝴蝶累<br>蝴蝶追花花零碎<br><br>对!就把这首诗叫做《花儿与蝴蝶》。对!蛮好的。说完,他把纱巾小心的系在窗栓上,然后,在夜空中睁着他那对明亮无比的大眼睛,看着长方形的窗框里迎着夜的清风轻柔飘动的纱巾和南方闪烁的星星重叠在一起构成的一幅有远近、有虚实、有动又有静的图画,心中涌起了一种说不出的感觉,遥远的记忆和遐思又随着飞舞的纱巾在他脑海里慢慢的着色和柔柔的飘动起来……<br>**<br>那一个夜,特别的夜,永远难忘……<br>“小姨,我今天语文考了98分。”小杨淮一进门,把书包一甩,边倒水边嚷开了。“是吗?那太好了!”小姨在围裙上擦着手边高兴的从厨房出来,“明年你就要上高中了,每一门课都不要掉以轻心。知道吗?”<br>“知道了,小姨!”小杨淮永远都记得爸爸给他说过的一句话: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有一次,小<br>姨请来一个当地很出名的老师来辅导他。那个老师第一句就是:学好了知识,长大了找个老婆都漂亮点!<br>小杨淮说完,又拿出画夹在那眯上一只眼睛比划着给小姨画开了。小姨回过头对他露出甜蜜的笑脸。小杨淮每次都觉得红扑扑的脸上满挂汗珠的小姨最漂亮。有一次他还帮小姨画过一幅系着碎花小围裙的速写。小姨高兴极了,还把它和爸妈的结婚照一起挂在了大床对面的墙壁上。有时候他半夜醒来,都会看见平日活泼开朗的小姨在床上呆呆的望着它们流泪。后来,小姨参加家长会时听老师说,小杨淮画画很有前途,感觉好,有天分,就是素描基础不太好,要小姨有机会帮他练习练习。<br>记得那天回家后,小姨帮他洗完澡以后,又帮他架好画架,叫他削好几根不同硬度的铅笔等她。她自己洗得干干净净,披着一条大毛巾从浴室出来,在画架前面的凳子对着小杨淮甜甜一笑,缓缓的把毛巾脱下垫在凳子上,然后带点羞涩的摆好优美姿势坐了下来。<br>——啊?小杨淮给面前的景象震呆了,张大着嘴巴说不出话来。原来,平时能歌善舞的小姨摆了个很好看的S型,雪白透红热腾腾身体上,只穿着一条粉红色的半透明内裤,两个红红小乳头蘸在高耸饱涨起伏不定的“嘟嘟”上微微的向上翘着,内裤的中间像小馒头样隆起一个半透明包包,里面是暗色的调子。她的肌肤细腻光滑,夕阳从窗外斜斜的笼罩在小姨身上,就像一尊玉石雕成的维纳斯,泛着深浅不一的金黄色光波,非常的高雅美丽。小杨淮顿觉好像被火烧着一样,浑身上下热辣辣,肚子滚烫烫的,下面涨涨的,涨得好想好想撒尿尿。脸红耳赤的他像喝醉了一样,双脚像“白醋泡猪手”那样软软的,站都快站不住了,呼吸越来越快,越来越重,就好像刚跑完一万米一样,呼呼的快喘不过气来了。晕……晕了、晕了、晕了……晕了……<br>“坏坏,还不动笔。”小姨张开湿润嘴唇露出两排整齐玉牙微微的笑着,然后动了动身体,双腿不经意的展开了一下。啊!这、这这……她粉红内裤隆起的小包包边缘露出了几根黑黑的小毛发……怎么怎么……小、小姨她也有像我一样的小毛毛。小杨淮觉得下面涨得好痛好痛,快要痛炸了……“坏坏,你想什么坏东西了。你晚上睡觉的时候小手乱摸乱动的,小姨浑身上下都给你摸遍了,还害什么羞的。来!画吧,大胆画吧,你要成为一个大画家就要有大画家的风度和气魄。小姨以后还会给你画好多好多次,你想画什么就画什么!来吧!”小姨也平静下来的声音给了小杨淮不少的镇静和勇气。<br>他深呼吸几下,集中精神,举手抬笔拿起了比例……这以后,小姨不断的给小杨淮做模特,以后还画了不少各色各样半裸和全裸的素描与速写。不过,在全部的作品中,小杨淮最喜欢的还是小姨只披着紫花纱巾的那几张。几个月后,小杨淮终于在全校的速写比赛中获得了第一名。那天,当他拿着奖状兴冲冲回家的时候,忘形的小姨第一次捧着他的嘴唇连亲了3下。对!3下。<br>以前,小杨淮那外表文雅爱好美术和文学的爸爸,在医院里当外科手术医生,喜欢唱跳吟诗。活泼好动的小姨在同一医院妇产科当医生,而内向温柔的妈妈就在中学里教绘画。记得小姨说过,出生是最重要的,没有出生,就没有一切。她说一个妈妈十月怀胎然后分娩,那种痛苦,那种快乐,还有那种和暖的母爱不是男人所能够体会得到的,就像经历了一次重生。而分娩中的女人是最痛苦的,也是最快乐和最最美丽的。杨淮听得不太明白,似懂非懂的。但他从小就经常跟小姨值夜,有时候在产房里常常听见那些阿姨在那大喊大叫的,然后不多久就见她们很开心的怀抱小宝宝被护士姐姐们推了出来。有时候小姨接完生出来的时候,白大褂上就像他画的水彩画一样红通通的。有一次他趴在产房的窗户上往里看,只见那些阿姨们在里面抓着床沿被医生和护士们割着身上的一块肉。也不知道那些阿姨们为什么那样难受还要生小孩,不生的话不就不痛了吗?真是!<br>有一次,他还听见一个男人被同事问他的老婆生了什么。只听见那位丈夫很沮丧的说:真她妈的B,大B生了个小B!<br>有一次他问小姨他是怎么来的?小姨说是从妈妈的肚子来的。他又问他怎么进妈妈的肚子里面去的?小姨说是爸爸和妈妈相爱以后抱在一起小宝宝就会进去了。然后他就抱着小姨说要和小姨相爱,也要和小姨生个小宝宝?小姨脸一红,好红好红的低下头说,我们可以相爱,但不可以有宝宝。小杨淮又问,为什么不可以有宝宝?小姨的脸就像初升的太阳样说,因为……我们是亲人,亲人之间是不能有宝宝的。小杨淮继续问,为什么亲人之间不能有宝宝,妈妈和爸爸不就是亲人吗?小姨红完了脸才说,亲人的爱和夫妻的爱是不同的,你长大就懂了。小杨淮还是不明白,那有什么不一样呢,还不是爱吗?小姨笑笑摸摸小杨淮的头说,等你长大了后就知道了。乖宝宝!<br>小杨淮后来有些懂了,听学校的同学偷偷的躲在厕所里说,谁谁谁的小鸡鸡上长了丑丑灰黑的小毛毛,那个那个女同学下课的时候屁股上会流血;还有人说一个男同学如果和一个女同学排排躺在一起就可以有宝宝了,因为他们之间有一种香气会流动。小杨淮抢嘴说,他和小姨排排睡在一起好多年了,也没有宝宝出来,骗人的!搞到大家哄堂大笑,取笑他长这么大了还和小姨睡觉,还给他安了一个难听死的外号:“杨水饺”。真丢人!<br>那天晚上回家,杨淮就给小姨说了这件事。气得小姨像以前他拿了紫花纱巾样的把他大骂了一顿,还说晚上不和他一起睡了。果真,那天晚上小姨就睡沙发去了。可半夜,当小杨淮被一个张着大嘴嗷嗷乱叫的大狗熊吓得哇哇大叫“小姨救命”的时候,却发现小姨早就坐在床沿眼睛湿湿的看着他。吓坏了的小杨淮猛的一把抱住小姨,紧紧的抱着。小姨也用暖暖的身体紧紧的抱着他。可不到一会儿他就发现自己下面的“小鸡鸡”涨了起来,还忽然像被电击了似的,竟、还竟然对着小姨撒了一泡好舒服好舒服的“尿尿”,搞到裤子里面黏乎乎的。弄得小姨羞红了脸闭上眼睛在那气嘘嘘的半天不敢睁开眼睛来。后来小姨很不好意思的拿来一条热毛巾,轻轻的褪下他的小内裤帮他擦拭干净和换上一条干净的。那次,小杨淮也非常的不好意思。唉!也是的。长这么大了还当着小姨面“尿床”。可小姨对他说,男孩子小时候和长大了“尿床”都是正常的,叫他不要担心,以后每天晚上她都会给他准备一条干净裤子和毛巾放在床头的。不过,自那以后,小姨就对他说等他读高中以后就不会和他一起睡了。说完了这句话,小姨低下了头在一边擦眼泪。后来小杨淮纳闷的走过去安慰她,她一把抱住他至少抱了30分钟还没有放开。<br>那天晚上他在睡梦中被一阵声音惊醒。在半梦半醒之间,他看见小姨正躺在他身旁张开两腿,左手撩起睡衣摸着她的“嘟嘟”,右手伸进内裤里面在那闭着眼睛好像很痛苦的哼叫。小杨淮被吓坏了,又好像明白了什么,连忙摒住呼吸闭上眼睛在那装睡。过了一阵子,小姨越叫越大声,越叫动作就越大,床都给她晃得动了起来。忽然,她的喉咙“哦……哦哦……”了几声,身体又紧缩了几下,然后……然后才“呼”的呼出了一口长长的气,一转身把手搭在小杨淮身上摩挲起来,迷迷糊糊的好像嗫嚅着爸爸的名字,慢慢的响起了轻鼾……<br>“小坏坏,你呆在那在想什么?”小姨已经捧着几盘菜咪咪笑的站在他的面前。“噢……没,没呢!我……我在看小姨炒菜。”小家伙口齿不清的。<br>“好了、好了!有没有你都是小坏蛋一个。你都快长成大小伙子了,整天一定会胡思乱想的,这很正常,你也不要骗我了。赶快给我收拾好东西吃饭!”小姨温柔的笑笑。小姨就是小姨,总是笑咪咪、咪咪笑的。好看!<br>小杨淮脸红红不好意思低下头,忙帮小姨拿菜。——咦?小姨今天怎么了?炒了不少的菜,比平时丰富多了。有白绿分明的“清蒸鲫鱼”,碎红辣椒点缀的“酸辣大白菜”,红红黄黄的“西红柿炒鸡蛋”,还有一个以前爸爸和他都特爱吃的,听说还是妈妈教会她做的“红闷香辣鸡块”。哇!“红闷香辣鸡块”那可好吃极了!<br>小杨淮一坐下,举起筷子就想吃。“坏坏,别忙着吃。今天是什么日子,你不记得了吗?”小姨连忙说道。小杨淮这才注意到原来桌面上比平时摆多了1双碗筷,还有1小瓶的白酒,还有3个小杯子。哦!小姨的脖子上系着那条紫花纱巾。他差点忘了,今天是爸爸的的生辰。好丢脸。杨淮把舌头一吐,少年人的脸就更红了。<br>“我记得!今天是爸爸的生日。”小杨淮一定记得,永远都记得。“是的,坏坏!今天是你爸爸的生日。生,是人生中最重要的,也是最美丽的。不管皇帝或者平民百姓,不管是男人或是女人,不管什么样的人,也必须先从妈妈的肚子里生出来。而每天,我都会看到出生和死亡,但人的死亡在我的眼里也是一种涅磐和重生……”小姨眼睛红红自言自语的说,“来,今天为了你爸爸的生日,我们喝点酒纪念纪念好吗?你快成男子汉了,可以喝点酒了。你爸爸生前就喜欢吃饭时候喝点酒。”<br>小姨眼睛里的泪都好像秋天的黄豆般涨大了,快要掉下来了。小杨淮真想过去帮她轻轻的擦擦,“好的,小姨!我长大了以后,我要像爸爸和妈妈希望我那样,做个大画家。”杨淮举起酒杯,像个大小伙子一样的挺起刚好完成一期发育的胸膛来。<br>小姨也举起了酒杯。“来,为你的爸爸,干杯!”平常也很少喝酒的小姨今天喝得非常利索。“来,干杯!”小杨淮是第一次喝酒,“啊!好辣……”<br>小姨越喝越起劲,越喝就越迷糊,“小、小坏坏,你、你知道小……小姨为什么不结婚吗?”越喝话也越多,舌头也越硬。“不、不知道!是、是小姨长得……长得太漂亮了……没人敢追……醉你!”小杨淮的头都快掉到地下去了。小姨用晃来晃去的指头指着小杨淮的红鼻子说,“是你、你……你爸爸太……他、他……他太漂亮……噢……不、不……他、他太英俊……”小姨不知道在胡说些什么。“爸爸、英俊……妈妈漂亮……小姨更、漂亮……”小杨淮也胡了。<br>“爸爸英俊……你就就像你爸爸……英俊、小脸蛋……和……你爸爸……一摸……一样的……”这回小姨伸过手来掐了一掐他的小脸蛋。“小、小姨……最、最漂亮……”傻傻的小杨淮也伸出双手去抚摸着小姨通红的脸。小姨嚯的抓住他的手闭上眼睛嚅嚅地说:“吁……对对,吁吁……对对,这样……真、真舒服……别、别放手……吁……”只见小姨很陶醉很陶醉的样子……小杨淮躺在一个白云飘飘的绿色草原上,灰色的远山、刺眼的山颠、褐色的牛群、雪白的羊群,一匹千挑百捡的俊马上骑着一个牧羊少年,披着一件用雪山山颠最纯洁的白雪裁剪成的披风。少年那年轻丰柔情万分的妈妈烧好了酥油奶茶,站在油毡包的门口,从怀里掏出一条轻柔的紫花纱巾挥动起来,还唱起了穿透云霄天籁般的歌声。那个给雪山晒得脸庞通红的牧羊少年“咴……”的一声调转马头,那已经长得强壮有力的双腿把马鞍一夹,“吒”的鞭了鞭骏马结实的臀部,然后就飞奔起来。前面是闻着奶茶香味肚子咕咕直叫的少年在策马扬鞭,白马的鬃毛、如发的尾须和少年白色披风就像一片在高原纯洁阳光下耀眼的白云,后面是温顺的绵羊听到呼唤咩咩的欢叫着向妈妈跑去,还有健壮的牦牛尥起蹄子卷起黄色龙旋风铺天盖地的向妈妈拔蹄狂奔。这,就像是天际底下一幅冷调子中带着一块暖色调子脱离凡尘俗世世界上最纯最美最最激动人心的图画。前面骑着白马的少年飞样的跑啊跑啊,到马头离画面上唯一暖调子的紫花纱巾还有几米的时候,年轻妈妈却微笑的右手举着纱巾袅袅的飘动起来,像一片云,又像一个纯洁的圣母,带领着骑马的少年也腾空的飞了起来。少年好奇的张大明亮如泉的大眼睛,后面跟着也是惊奇的牛羊群。年轻妈妈带着少年人向着天天可见、又觉很近又觉非常神秘遥远的太阳飞去。<br>飞啊飞,跨过绿草,越过沼泽,跳过高山,跃过雪域;飞啊飞,离太阳越来越近;飞啊飞,太阳慢慢的温暖起来,从刚才的无色,慢慢的变成了鹅蛋般的微黄;飞啊飞,太阳慢慢的变得嫩红起来;飞啊飞,太阳渐渐的变成一个越来越大的像有烈火熔岩在翻滚燃烧的通红火球,以它为中心,向四面八方放射和闪耀着千万种不同颜色的光线,白色的一切给太阳的通红与热烈包容起来,就像原来是一张单色调子的画面给天外一种无形的力量抹上了无限的颜色,一切都给烧得热辣,通红!<br>这时,脸庞也被烧得火红的年轻妈妈衬着火红的太阳柔美的一转,然后就在太阳的背影下长袖飘飘,挥舞着已被太阳染得通红的纱巾跳起舞来。少年人把马辔一提,骏马前蹄腾空,对着太阳“咴咴……”的仰天长啸,后面跟着的牛羊们嘎然而止。背光的这一切都就好像一个暖色调里动态的剪影。年轻妈妈欢快的舞啊飘啊,跳啊摇啊,柔软的身段,婀娜的风姿,越跳就笑得越甜。忽然,她身上的袍子给太阳蒸发了,蒸发成一缕轻轻的白烟,一下就不见了。一个白皙中带点通透、半透明中带点暖红、弹性丰满线条全美的成熟女人胴体,一下子就呈现在少年人面前。霎时,太阳好像变得特别的柔和,世界也好像沉静下来。少年人惊呆了,牛羊惊呆了,空气都惊呆了,她的肉体就像少年人在河边捡到的一块水晶,调和了雪山上稀有的玉石,加上牛奶,配上雪花雪莲,然后再用洁白的羽毛轻轻搅拌而成。<br>年轻妈妈的眼神对着少年甜美的闪了一下,表情有点像少女的羞涩。她的双手把手中的纱巾向着太阳飘飘洒洒的扬开,化成一块好大的近乎绝对透明的紫花纱巾,甜蜜而优美的把纱巾往身上一披,然后,一飘飘到少年人的身旁,张开雪白牙齿和湿润牙龈甜甜一笑,向着年轻人捧出充满爱怜与热情的双手,捧住少年人已经惊呆得有些僵硬的身体,一起的飘动起来。她把少年紧紧的搂进她丰满的怀里,甜蜜的闭上眼睛,充满爱意和柔情的嘴唇对着年轻人蜜般的湿吻起来。<br>啊啊……少年开始张大着双眼不知所搓,但在年轻妈妈的热情熔化下,也陶醉的闭上眼睛涩涩的吻了起来。他们越吻越烈,越吻越深,越吻越香,越吻越甜。少年僵硬的身体慢慢的松软起来,他也尝试着张开双手拥抱年轻妈妈。他们越抱越近,越抱越紧,紧紧的贴在了一起,合二为一,缠绕在一起,熔为一体,化成一团泛着白光温度极高飞速旋转的熔浆,熔浆的边缘从离心线的方向放射出飞轮般的万丈光芒。旋转的飞轮先是很有规律的沿着螺旋型的轨道飞转,越转范围越大,把牛羊、空气和光线都吸了进去,把周围所能吸进的任何生命和没生命的东西都吸了进去。过了一阵子,飞轮骤的停住了动作,然后像凝固般静了下来……一会儿,又不规则的左右动了几下,然后、然后飞轮腾空而起,大范围的呈不规则的旋转和摆动。蓦地,“吱——”的一声,像一只航向茫茫太空远古的外星飞船一样,拖着明亮的尾帚,向着红通通的太阳飞去。飞船越飞越远,越飞越小,越飞就越和太阳的红色融为一体,然后,在太阳的表面激起一个冠状小园环,“扑通”的融进了太阳里面……太阳像个巨大的熔炉,顷刻把火球吞没得无影无终。可一会儿,只见火红的太阳慢慢的膨胀了起来,膨胀到它临界极限的时候,“轰、轰轰……”太阳发生了大爆炸!呵!是刚才火球的撞击引发了它的另一种核聚变,把它本应可以再燃烧几十亿年的能量,在一瞬间迸发了出来。“轰、轰、轰……轰、轰、轰……”一霎那,太阳的爆炸又引发了宇宙空间中月亮、地球,成千上万数之不尽的行星、恒星,黑洞和未知形体的爆炸。<br>“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呵呵!整个宇宙在同时进行着红色的爆发……<br>啊啊……他觉得自己很舒服很舒服的“尿床”了,霎时醒了过来……天!只见小姨正光着美丽的身体骑在他的身上仰起头忘情的运动着,脖子上系着那条漂亮的紫花纱巾在荡漾着,还听见一种像是肥皂弄手,又像是鲤鱼唧水,吱啧的声音。忽然,只见她把头仰得更后,很痛苦的大叫了两声,身上打了几个紧颤,痉挛的身体才慢慢的、慢慢的松驰下来。她满意的展开了迷离的眼睛,“啊?!天啊……”小姨蓦地醒了。她看到小坏坏正睁着两只大眼睛在呆望着她,她忽然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天……天啊!她痛苦的用双手捂上眼睛,身子一倒,蜷缩在一旁,很可怜的哽咽着。一会儿,她再也忍不住了,“哇……”的一声恸哭了起来。<br>小姨哭啊、哭啊,呜呜的哭得很伤心、很伤心。小杨淮从来没有见过她哭得这样的伤心,比爸爸和妈妈自杀那一天还要哭得伤心。这时,小杨淮直挺挺的看着天花板,不知怎的,鼻子一酸,也呜呜呜呜的哭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小杨累了,慢慢的睡着了……<br>当他醒来的时候过来,却发现……<br>**<br>“咯咯咯、咯咯咯……”敲门声响了起来。“槐头、槐头!快开门!”又是霏霏。杨淮蓦地醒来,又连忙的把怀里的纱巾塞到了枕头底下。<br>哦!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上了。“来了!”杨淮把书房的门打开。“槐头!你们公司的小陆打电话来说有件急事要你亲自拍板,你接一下。啊!来,亲亲……我不吗,我要亲亲才走。”霏霏叭的亲完了嘴,才带上小山妹走了。霏霏就是这样!她这种被人宠惯的女人,表面上冷冷的,可一嗲起来,也要命!<br>杨淮接了电话,原来是他们和大客户“红燕”啤酒厂做的一个户外推广出了点问题,要他立刻回去处理。要是在平时,杨淮听到这样的事就会很紧张。因为小陆是他最得力的助手,是公司的总经理,虽然法定代表人是杨淮,但杨淮的名片上从来就没印上任何的头衔。他就喜欢放手让他干!开始的时候霏霏也不同意的,说什么股经合一。可看到每个月的月结单都有盈余时,她不吭声了。再说,她自己的地产中介公司也是蛮忙的,所以就让杨淮喜欢怎么干就怎么干。但是,霏霏给了杨淮2个原则:一,公司必须要有钱赚;二,公司不能雇用任何的女职员,半个都不行!不过,公司从开张到现在,上述的2条“宪法”杨淮都很好的执行着。公司里面就连半个“雌猫”,都没请过!<br>吃了小山妹预备的早点,杨淮出门了。他先在楼下附近的一部磁卡电话往一些单位和朋友打了电话,可别人要不没听说过林诗绮这个女人,要不就是没有她最近的消息和联系方法。他又不能问得太详细。<br>杨淮开着他那辆银色越野车,在大街上逛来逛去,开完了中华路,又开建设街,开完了建设街,又去解放大道,好像没目的的乱开。这个长江以南的城市因为民众平时都嗜吃辣椒,所以到处都有很多小腿细细屁股肥肥的女人。有时,他看到一个背影很像林诗绮的女子,就会开着车慢慢的跟着别人,把车在街上调来调去,直到完完全全弄清楚不是她才罢休。他想,如果她还在这个城市,就一定有机会在大街上碰到她。她不可能整天躲在家里不出来吧!可人海茫茫,按照概率原则,杨淮也知道,这和在街上找一个天外来客差不多。可他心里总是告诉自己,找吧找吧!只要有时间,我要一直的找,年年找,月月找,天天找,直到找到她为止。<br>男人,这种动物真是有趣!他们都会从他生活的经历、他受的教育和他成长的过程中去假定一个心中的和幻想中的女人,先在脑海里形成一个无形而具体的标志。年纪大的男人会喜欢湘妹子型表面甜蜜蜜的村姑,城市里成长的男人会喜欢时髦与洋气的女孩,而特殊环境里长大的男人,就会喜欢特殊类的女子。一旦生活中有一个与他想象中女人很相似的出现,妈妈迷哦!他的体内就会产生一种共振,他的丹田位置就会不由自主的吱吱分泌出比平常多很多倍的性激素和精子。就是这类型的物理和化学混合物,令到男人这种动物去忘情的追逐一个又一个的女人,世界就因为这个原因而发生了很多的爱情故事,发生很多很多的缠绵悱恻或悲欢离合。<br>人类也因此而繁衍着、延续着、生存着……<br>**<br>逛来逛去已经是正午,要不是电话响了起来,他还想继续的逛下去。“杨淮!快来,我们在‘市儿童医院’!”怎么是廖丽华的声音。“妈,什么事?霏霏呢?”他很纳闷。“你现在什么都甭管,来了再说!啊!”她叭的把电话给摁了。<br>杨淮用最快的速度赶到医院;躺在病床上的霏霏一见他就抱着他的脖子放声哭了起来,“……呜……槐头,我们的儿子……我们的儿子没了……呜……”“什么,你说什么?我们的孩子怎么了——”杨淮惊讶地。“刚才我们来的时候,经过医院门口正开挖的路面,车子颠簸了几下,霏霏就流了。唉!该死的路啊,怎么总是挖来挖去?”廖丽华回答。<br>杨淮非常不解,“昨天还好好的,怎么……”“哦!这样吧。”原来身旁还站着一个陈主任,“你能来一下我的办公室等我告诉你好吗?”<br>杨淮安慰好霏霏,来到陈主任的办公室。陈主任说:“是这样,霏霏被车子颠簸了几下是一个原因,但最主要的原因恐怕是……”陈主任欲言又止。杨淮一看急了,“陈主任,你就快点说吧!”陈主任给他递上一张纸巾,然后才慢慢道来,“车子颠簸,是一个原因。但据我观察,主要的原因还是她以前有过2次人流。”“啊……习惯性流产?”杨淮说。“这也不能说是习惯性流产,但人流对女人的身体和以后的生育,都会造成很大影响?弄不好的话,她以后就很难再要小孩了。你们平时可要做好预防工作啊!”陈主任语重心长的。<br>杨淮心里懵了一下,但很快就恢复了镇静,“那就是说,以后我们都不可以有小孩了吗?”“话也不能这么说。”陈主任又递了一张纸巾给他擦汗,“如果你们以后想要孩子,最好在一年以后,头三个月还要卧床休息,临盆前的三个月也一样,还要经常的进行检查。”<br>杨淮听了,不解地,“那、那就没有什么药可以治这个病吗?”他把流产看成是一种病了。“有就好了,在现代医学上对流产还没有一种好的治疗方法。还不如你们下次要小孩的时候按我的方法做就是了,我还可以派人上门给霏霏做检查,这你就放心好了。”这时,一个小护士急冲冲的走了进来,“陈主任,206床的孕妇大出血,你过去看看好吗?”“好的,这就来!”陈主任边和杨淮握手边说,“这样吧,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打电话给我,再见!”说完他就急忙的走了。<br>“谢谢,再见!”这时的杨淮,心里说不出是怎样一种滋味,反正甜酸苦辣咸,什么味都有。<br>**<br>本来霏霏可以立刻回家的,可廖丽华非要她住两天院,还把她自己家的老阿姨叫来陪夜。杨淮没办法,只能由着他。而霏霏还惦记着杨淮公司里的事,叫他下午先回去处理处理。<br>从“市妇幼医院”开车出来,杨淮心里是说不出的一种滋味,像在一杯清水里,加了些醋精,还加了一点乱七八糟的味儿。越野车在城市下午的街道慢慢的开着,而他的心也在慢慢的走着,像一个沙漏,倒完了一边,又慢慢的倒另一边。<br>霏霏和我第一次的时候已经不是个处女,这我知道。可他以前人流过2次,有一次竟然是我不知道的。虽然我是在米开朗琪罗、伦勃朗,凡高、塞尚、马蒂斯,还有毕加索等大师的文化熏陶下成长的,对于什么婚外情、同性恋、滥交也没有什么义奋填膺的,但作为一个男人想到妻子在自己之前已经有过2次人流而有1次自己竟然不知道,并且两次的经手人都不是自己,还令到以后可能要不了小孩,我想,任何的男人都是不舒服和不好受的。带着这种复杂的心情,杨淮回到了公司。<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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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6.2003 00:31:57 | 只看该作者
4、心灵密码<br><br><br>公司坐落在青年路121号,名字就叫“开达商务中心”。以前,这里是一个自行车厂的办公楼。这几年改制,很多员工下海的下海,走的走,现在连原6层的办公楼也给一个香港地产公司装修成高级写字楼出租以养活留守工人和给遣散的工人发点补贴。它的租金不便宜,不过就闹中取静,来往停车都方便。整个办公楼的布局就像一个倒过来的“凹”字,座北向南,中间就是停车场,也是个露天共享空间,在大门的附近还有几家中西餐厅和酒吧。<br>前几年杨淮公司开张的时候,霏霏不知从哪请来一个风水大师,说这里象是一个女人的阴部,对属龙的杨淮很有利,聚财。无论从平面布局还是从男女员工的比例上,整个写字楼都是阴盛阳衰的。这也是的,每次杨淮把车开进那个倒过来“凹”字的时候,就在心里笑笑:又“进”了一回!不知道这是不是艺术家都共有的特点或通病:富于联想和加工!每次当他的车子一停,周围的窗户就会隐约的露出很多张在港台和外资公司任职姑娘的笑脸,她们都在偷看这个像电影明星和艺术家多过一个老板的杨淮。可他每次上班的时候都装得有点酷。要知道,霏霏在这里可有不少的朋友和密探,一不小心,耳朵又要痛上好几天。<br>**<br>杨淮刚在办公桌前坐下,小陆就急忙的走了进来,“杨淮,刚才我已给下面‘红燕’推广小组打了电话,他们已按你的意思去办了。”原来,他们公司有一个小组,专门给市里年产能力达到22万吨最大的国营啤酒厂“红燕”做户外推广的,谁知道这个小组在做到附近一个名叫百灵市的时候,受当地政府保护和扶持的一个国营啤酒厂的代理商,把他们的几个员工给打伤了,现在还躺在当地的医院,实际上是给软禁了。<br>杨淮听了,也没太大的反应。类似事情,他在市政府的时候就见多了。他想了一下,立刻作了以下安排——<br>1、给百灵市一位以前党校学习时的老朋友现主管公检法的书记打了个电话。2、叫小陆立刻带上2万块钱和几个人就开那辆银色越野车去把人给接回来。3、立刻叫办公室的人,给小组每个人的家属打一个平安电话。4、叫财务送来2000元的现金。他自己立刻写了一份东西夹在一起,然后打电话给专写“大内参”现任市长的心腹吴秘书,约了他晚上7点在“假日酒店”二楼的咖啡厅见面。<br>做完了这几件事,杨淮心里就舒服了点,但他的心还没平静下来,脑袋总觉时空时白。这就叫做失忆吗?呵呵,可我没到那么严重吧!是老年痴呆症吗……他苦笑了一下,点起了一根雪茄,不一会儿,雪茄特有的香味就弥漫了整个冷色的空间。<br>自从看了《太阳丽风》以后,我怎么总是走神,怎么童年的记忆总是不由自主的一幕幕浮现在我的眼前,挥也挥不掉,甩也甩不开。这是怎么回事呢?<br>杨淮4楼4002号的办公室正对着停车场,就在“凹”字的最凹进去的那个地方,平时只要他坐在椅子上向左一转身,进出大门口的情况他就一目了然。他喜欢桌子的右手边对着门口,左手边对着玻璃窗就是停车场的方向,让自然光可以随时的利用,整个办公室是浅灰色的主调,一张1米8大小的电脑桌和一台电脑,一张也是冷调子浅蓝真皮沙发,两张黑背蓝调的小转椅放在他的桌子前,一张用文件箱加上一块大玻璃片改装成的茶几上放着好大一把红彤彤的绢花玫瑰,与灰色的大块调子形成了一个强烈的反差。墙上挂着两幅防水的世界和中国地图,一幅法国野兽派画家马蒂斯(Henri Matisse)充满地中海风情的剪贴画《蓝色的女人体》,还有2个透明书柜外加2只高脚的水晶香槟杯,外加一个很大的水晶烟灰缸。就这么些东西,简单而独特。<br>停车场里,几个一看就知道刚从大学毕业,刚走上工作岗位的年轻人正在交换着名片,然后又握手告别,好一派朝气蓬勃、意气风发的模样。<br>是呀,一咋眼,自己都差不多32岁了。想当年自己刚毕业的时候,还不是拚劲十足,热情万分。可现在,人没老,心境就不同了。虽然还没到什么郑板桥“难得糊涂”的境界,但做什么事之前至少都会像先秦《论语》里说的一样“三思而后行”。可不明白的就是,一个一面之缘像风般飘忽的女子,竟会令自己心神不定,恍恍惚惚,可以说是完完全全忘了自己奉行的人生哲学。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br>杨淮在缭绕烟雾的触动下,感触非常。忽然,他又坐到电脑旁,在那啪啪啪的敲了起来:<br><br>《什么叫女人》<br><br>——什么叫女人?<br>自从见了你之后,我才真正懂得了什么叫女人;那怕砍下你的一个小手指,也女人过那些平常被别人称<br>之为女人的女人……<br><br>什么叫娇美?您就叫娇美!<br>什么叫如花?您就叫如花!<br>什么叫妩媚?您就叫妩媚!<br><br>(从)你的身上,我才知道了自己,原来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男人。<br>(从)你的身上,哪怕任何的男人,都会变得无比的坚定,无比的自豪和无比的刚强。<br>什么叫女人?你就叫女人!<br>在你的面前,男人不会有懦弱,男人不会有退缩呵,男人不会有忧愁。<br>什么叫女人?你就叫女人!<br>你的心怀,就是男人的加油站;你的笑魇,就是激励男人向前的浓酒,热在心头,勇猛不回头,<br>呵!什么叫女人呵宝贝?!<br>——你、你就叫女人!!!!!!<br><br>杨淮心想,总有一天,我会把上面那2个用括号括住的(从)字,变成“在”字的。一定,只要上天给我们缘分!上天,给我们缘分吧!<br>**<br>当杨淮开着霏霏那辆白色宝马车从“假日酒店”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了。没有霏霏的日子,胖乎乎的小山妹睡得就像小肥猪似,还在那打起响鼾。杨淮给她盖上被踹开的被子,心里觉得16岁的孩子,能够一个人从安徽那种山不拉叽的地方跑出来做事,非常不容易。他心有感触,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要求平等,不过,那只是人类一个最浪漫最可笑的希冀罢了。像小山妹这样的女孩,如果呆在山里,可能一辈子也不会见到天安门,登过长城,去天涯海角看看浪花,看看太平洋那奔腾的波涛。<br>记得有一次杨淮问她,问她长大了最想干的是什么。她连想都没想就回答:我要去看看大海!我还要带上我妈妈和弟弟一起去!她们从来都没有看过海是什么样子的!是像蓝墨水一样蓝的是吗?大海啊大海!一个潮来汐去的自然景象,竟然是一个纯洁孩童从小就有的最大梦想。是不是人人都有一个梦,人人是否都在为一个梦而活着,为一个不知道抓不抓得住的梦而各自奋斗着、生活着?而我的梦,又是什么?<br>嗯!今天是星期五,哦,我怎么差点儿忘了。<br>下雨了,由长江水分滋润的小雨,特别的绵密多情,像一颗恋爱中女人的心,用来形容杨淮此刻的心情也非常的贴切。今晚霏霏不在,但沐浴后的杨淮没打算在主人房里睡。他现在很喜欢这间小房子,这间可以带给他回忆和梦想的小房子。窗外的小雨像棉花,用一种几乎听不见的声音在下,在诉说,在表达,在滋润,在飘洒……<br>好美的小雨,这一个夜,令我产生了谈谈的诗意和哀愁,是感谢你,还是怨恨你好呢?<br><br>《夜雨沙沙》<br><br>——周末,朋友们都去了玩耍,我刚在桌前坐下来,窗外就下起了小雨……<br><br>盼来了很久没有下过的雨<br>只因人说凭雨可以寄相思<br>想你的心随着手中的笔飞洒<br>可写下的情诗却说羞于看见你……<br><br>杨淮觉得自己现在对诗是越来越有感觉了。以前他是强迫自己去写,出来的效果总觉不太好,可现在灵感万千的时候,诗,就像流水一样,哗啦啦的淌了出来。不过,“风”呀!什么时候可以把这首诗给与你,念给你,读给你?小雨啊,请你帮帮我,带上这首诗……好吗?<br>他闭上眼睛捧着腮帮又在那幻想开了:先把诗用美术体抄好然后和自己的名片一起放进了一个用手工画上2个漂亮蝴蝶的白信封,有朝一日在街上碰见她的时候,慢慢的跟在她的背后,先偷偷的嗅嗅她身上飘出的芬芳,然后轻轻的触碰她的手臂,当她回头一笑露出白牙齿湿牙龈,就立刻对他说:你好,我叫杨淮,我写了几首诗给你,不知你喜欢不?再见!然后撒腿就跑……呵呵!好美、好美。美是美,说不定别人“啪”的给你一巴掌,还加上一句:神经病!<br>可,现在的杨淮是不会想到这些的,他已经入了魔了,连魂在哪儿,都不知道了。这晚,他可自由了。霏霏要在星期天才回家,这几天他可以抽抽烟了。对,我们已经没有小孩了。唉,小孩!没有小孩也只是暂时的,过一年后再想这事吧。<br>朦胧的水分聚在窗玻璃上,凝聚成一滴滴的小水珠缓缓的流了下来,形成了一条条好看的痕迹。他的思绪也随着雨滴缓缓的从夜空流进了心海……<br>**<br>那天,当小杨淮醒来的时候,却发现……<br>小姨已经走了。饭桌上已有煮好的一锅红豆稀饭,还有他平常爱吃的辣酱腌菜,外加2个红彤彤的大鸡蛋,桌上还有一个白信封。<br>小杨淮拿过信封,打开一看:<br><br>小坏坏:<br>很对不起!昨晚是小姨不好,喝多了。不要怪小姨,好吗……<br>唉!从今天开始,小姨再也不能陪你睡觉觉了。你也真的长大了,是个男子汉了。你自己要学会一个人<br>睡觉,不要怕,可以吗?有小姨永远的看护着你,不怕!<br>昨天是爸爸的生日,今天是你的生日,你们俩是连在一起的,你又忘了吧?我给你煮了2个红鸡蛋,祝<br>你好好学习,天天向上。<br>生日快乐!<br><br>小姨 即日凌晨<br><br>注:今晚我要值夜,要晚点回来,你试着煮饭吃好吗?看完此信一定要烧掉。一定!听话,好吗?<br><br>小杨淮看完以后,按小姨的吩咐把信烧了。但他什么都没吃,只把2个红彤彤的大鸡蛋用旧报纸包好,小心放在妈妈给缝的小书包往背上一挎,就出门去了。小杨淮哪都不去,他就要去妈妈那,看看妈妈,把鸡蛋送给妈妈吃,然后抱着妈妈,抱得好紧、好紧,给她说说话,说说心里话。这时,天空黑压压的,乌云来了……<br>晚上9点多的时候,小姨回到家里,可小杨淮还没回来。她连忙带上手电跑到班主任那里,班主任说小杨淮一天都没来上学,他也以为小杨淮病了。小姨没敢详说什么,就搪塞的跑了。小姨找啊找啊……<br>小坏坏啊小坏坏,你跑哪儿里去了?你把小姨都给急死了。你快回来吧,只要你回来,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你想吃什么小姨给你做,就是你……就是你还要和小姨一起睡觉觉,小姨还答应你,只要你回来。小坏坏,你回来吧,你快点回来吧!小姨向着天空呐喊,向着天空呼叫,可回答她的就只有滂沱大雨和啪啦的闪电……<br>当小姨的心像灌了黄连汤浑身上下像个落汤鸡一样从野外回来的时候,小杨淮却像一个小幽灵一样从厨房的门背蔫蔫的走了出来。小姨一见,先是一愣,等她清醒过来以后,立刻拿过一个鸡毛掸子,向着他的屁股用力的打了下去。可小杨淮却忍住疼痛,任由她啪啪啪的打着。小姨打呀打呀,越打就越慢,越打手就越浮。蓦地,她把鸡毛掸子一扔,一把抱着他说了声“你这个小坏蛋”,然后就放声的恸哭起来……<br>大地猛的一闪,光如白昼,接着“霹雳……啪啦……”的震得天响。啊!好一场十年不遇的轰天大雷雨……<br>**<br>——噢,好痛!原来是手中的雪茄把杨淮从回忆中烫醒。窗外的雨越来越大,闷雷越来越响。杨淮猛的把手中烟头往烟缸一戳。不,我今天不要呆在家里,我要出去逛逛,去大自然逛逛,我喜欢拥抱自然的感觉。大雨啊,我喜欢!<br>当杨淮用两个光如白昼的光柱射着湖面的时候,大雨也好像恸哭后的女人一样,只剩下哽咽般的淅沥小雨。他打开车门,呵!好舒服的雨。来吧,今天我要你,我要拥抱你。淋湿我吧,冲刷我吧,把我融进你的怀抱,融进你的臂弯。杨淮任由雨丝温柔的抚摸着他的脸庞,就像小时候小姨在他半梦半醒的时候偷偷抚摸他的脸庞一样,好软、好暖、好温柔……当吱吱喳喳的小画眉站在他的车头欢叫的时候,太阳已偷偷的从东边的地平线下爬了上来,向着趴在方向盘上熟睡的他露出了半张火红笑脸。好美的日出,这么美的日出就只有小时候在那南方小镇早上上学和在读大学上黄山写生时看过。久违的日出,久违的红太阳,你在晨的雾霭里,在小鸟的欢叫中,在树叶的摇动和湖波的闪烁里,给我一种和暖的冲动。<br>调皮的杨淮“叭叭……”的摁响了喇叭,吓得林中的小鸟们“哗……”的像被天空虹吸般飞了起来。杨淮对着湖面“啊………………………………”的大叫,然后又高兴得哈哈大笑,尽情的笑声,融入了大自然一个美丽清晨纯洁活泼的喧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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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6.2003 00:36:03 | 只看该作者
5、天空亮了<br><br><br>光阴荏苒,转眼间,又到了1997年的春天。很快就要过春节了,到处都是忙碌的人们;大街上有很多宣传口号,“97回归”嘛,是个比天还要大的事;街上的宣传车和到处都有的大学生们的街头表演,好像时时的提醒人们:1997年7月1日,香港就要回到祖国怀抱啦!<br>**<br>这一年间,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许多已像流水,谈谈的忘怀,可那个心底的小秘密,却还是那么的清晰,好像还越来越近了。<br>霏霏没有再怀孩子,她说,等过了“97”再想这个问题。霏霏自从小产以后,不知为什么,性情大变,还学会了说脏话,她的脏话说得也厉害,比广东人和四川人的脏话总和还要多,小山妹竟然给她骂得月经不调。霏霏情绪变了,变得耿耿于怀,她的月经也变了,有时是“半月谈”,有时是“双月刊”。在性生活上,有时几个星期也不做,有时却一晚要5、6次,搞到杨淮被动得要命,好像被人强奸一样。有时候她自己不想要,也非要把杨淮的睾丸酮和子孙都咂干挤干,令到他上班时脚步都是浮浮的,像踩在棉花垫上。杨淮一到晚上就有心理压力,只要霏霏洗完澡擦干身体在主人房像小猫咪样大叫:“槐头——”他的下部就会像畏高样不期然一紧,甭提多难受了。问她为什么要这样,她说很害怕杨淮在外面乱搞,她说最近一年她有一种预感,什么事都有点怪怪的。给她讲道理,就像:秀才遇着兵,有理说不清。有时候杨淮恨不得她在外面找个情夫好了。不,找10个!<br>平时,杨淮如有机会,就尽量不和她同床,要不晚上很晚还泡在书房里,尽量等她睡着了才回主人房。每次霏霏出差之日,就是杨淮开心之时。那时他就会整晚的泡在小房子,喝他的酒,写他的诗,累了就会蜷屈在小榻榻米上,怀拥着紫花纱巾,在那嗅闻,在那幻想,在那遐思,在那……唉!<br>**<br>这天,杨淮刚回到办公室,小陆就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位样子不是很漂亮,但娟秀非常的姑娘。<br>“杨淮,你好!”小陆兴冲冲的。杨淮很纳闷,“这是……”“来,介绍一下。这是我们公司的法定代表人杨淮先生!这是我妹妹孟小群,在‘中南财会学院’上学。她今年要写毕业论文,想在我们这拿些素材和实习,特向老板请示!”小陆嘻嘻的打着官腔。“哦,是吗?”杨淮高兴的和她握手,“请坐!”<br>“杨老板,你好!久闻大名。”姑娘的眼睛对着杨淮闪了一下,然后脸就绯红起来。“哎,别叫我什么老板,叫杨淮得了。”杨淮瞪了瞪嘻哈的小陆,“我们这公司有点特殊,没女的,平时你来实习,可要小心年轻小伙们的围追堵截。”“杨……杨淮,谢谢你,我会处理好的。”她一时半载的还不适应直呼其名。“小群啊,还有一点,你平时做报表的时候,注意给我们保密,好吗?”杨淮不忘提醒她。“放心好了,这是我的职业道德。”这次,小群回答可利索。<br>“好了,妹,你就别打搅杨淮了。今天你就先上街熟悉一下有关部门的位置,这也是你的工作内容。”小陆对妹妹笑笑。“好的!不打搅你们,明天见!”小群走出去的时候,轻轻的带上了门。好细心的姑娘,杨淮心想。“哦,对了!什么时候你小子有个不同姓的妹妹?”他有点纳闷。“是这样,她和我是同母异父,我妈再嫁才有了她。可我这个妹,唉!我可疼她了。”小陆看来有点感伤,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啊。“对了,我们来谈谈你和我去北京的计划书吧!”杨淮叉开了话题。“好的!在这里,你看。”小陆把计划书递给了他,“对了!明天去北京,要呆上几天时间等签了合同再回来,你看怎样?”“没问题!”杨淮很有感触地。“哦,对了!电信局那我还要去一趟,我先走了。”小陆说完,就急冲冲的走了。<br>看着停车场来来往往的人们,杨淮蛮感慨的。是啊!中国,中国的社会和生意场是越来越正规了。以前做生意,靠靠关系塞塞回扣就可以贷它一千几百万乱花。那时候,越是没文化的人就越容易搞到钱,街上开着好车饭馆里1万2万都是那些大字不识满口乡音的傻大款,一条腿就可以走路了。到上面宏观调控以后,既要靠关系,也要凭本领,两条腿才能走路。而现在吗,纯靠关系肯定不可以,不靠本事也不可以,不讲法律更没法想象,必须要三条腿走路才稳。现在才是比较正常的时候,不过还是有很多贪官乌吏整天在办公室打麻将年终的时候还可以评上这个优秀党员那个“五好”干部,在走廊里把微笑的标准照放得大大的给员工做好好榜样。这样天大的笑话还天天有,月月出。谁说我们中国人没幽默感,我们的幽默感比任何一个老外国家都强上千万倍。哈哈哈……杨淮想到这,心里忍不住大声笑了出来,笑得好舒服,好痛快,还过瘾!<br>——没文化!<br>他看完小陆做的计划,没什么意见。这么多年了,小陆都没有令他失望过。他看看表,已经是下午4点。他关上电脑,想去洗手间洗把脸。<br>杨淮走出门口,转身带上了门:呵,我的天!好美的一幅图画。他不由得赞叹起来。原来,处在东边的洗手间在杨淮办公司门口的右面,正对着“团结湖”,风景优美。那里刚好有一个半开放式的阳台。现在,玻璃门打开了,一个身段和肢体语言都非常优美,身穿米色底缀着粉红小花及膝裙和穿着与花朵同样颜色衬衣的女子,正静静的趴在窗台上看风景。清风从湖面缓缓吹来,轻轻的拂起她的披肩长发,暖色调子的她和玻璃框左上方斜斜飘下的一枝法国梧桐翠绿的冷色叶子,和着湖中的景色,形成了一幅有动有静,美丽异常的风景画。<br>呵,好美的背影,好美的臀部,好美的图画!杨淮的心蹦然跳了起来:我的天!这是谁啊?看到这幅画,他的心就像一个收藏家看到一幅久别名画般怦怦狂跳。天啦,实在是太美了!<br>“铃铃、铃……”正在这时,手机了起来。讨厌的手机,杨淮拿出来,想把它摁停,谁知道慌忙之间却摁了接收键,杨淮连忙转过身去捂着手机接听。“槐头!”是霏霏。“槐头,今晚市长夫人的宝贝儿子从美国回来,我们给他接风,你一定要来。7点整‘假日酒店丽晶阁’!我和市长夫人要先去打2圈麻将。啊!”霏霏哇哇哇的把电话说完,叭的关了手机。可是,等杨淮连忙转过身再看的时候,粉红女子已像一阵绯红的风样翩然不知所踪。<br>噢,天啊!她跑去哪了?她是谁,她是谁,她到底是谁?怎么她的背影和肢体语言那么像“会跳舞的风”?啊,会是她吗?<br>杨淮连忙走过去,看看电梯没动过;看看开水房,听听洗手间,看看消防楼梯,没有!她去了哪?是她吗,是她吗,真的会是她吗?杨淮急匆匆的从楼梯一溜烟跑下楼去,没有!<br>大堂,没有!<br>停车场,没有!<br>大门口,没有!<br>附近的餐厅,都没有!<br>杨淮的心翻来覆去,有开心,有难受,有快乐,又有遗憾。他真想揍自己一顿。他真恨自己,不接电话就好了,那该死的电话,不,那该死的……那该死的该死的市长夫人。<br>**<br>杨淮在酒席上心不在焉的,恍恍惚惚,眼睛总是走神,接连几次把市长宝贝公子的英文名Jimmy叫成女孩名Judy,搞到霏霏在饭桌下猛踩他的脚令他嗷嗷大叫……这场酒,总的来说,宾主尽兴,达到了预期目的。<br>在回家的路上,杨淮头昏昏的,霏霏更是厉害,其实他俩都喝得好高。霏霏兴奋起来像小狗样抱着杨淮猛亲,搞得他满脸口水;当越野车在街上跳起的士高时,不知怎的,他也特别的high。他左手护着方向盘,右手一把搂过她饿狼样的猛啃起来,她嗷嗷大叫。<br>一进家门,他俩就不顾还在看电视的小山妹张开惊讶的大嘴,立刻在门背搂成一团就狂吻起来。他俩嘴得霹啪天响,从门背一直滚到沙发上,嘴还连在一起就你扯我拉的在那翻云覆雨起来……我的天!吓得小山妹脸皮红得像两朵梅花样“嘣”的跑进房间把被子往头上一盖缩在里面直打哆嗦。<br>**<br>第二天中午,当杨淮和小陆坐在去北京飞机上的时候,杨淮的头还晕乎晕乎,脚还绵花样。一路上他连飞机餐都没吃,竟然还累得把呼噜一直呼到北京三环路上。<br>小陆把房间开好,把迷糊的他扶到床上。杨淮倒在那,鼻子像打铁的风鼓样又呼噜起来。小陆摇摇头:下午的会谈只能自己去了。<br>当小陆从外面回来的时候,杨淮已不在床上。洗手间里哗哗啦啦在作响,原来,他已在洗手间里洗澡了。一会儿,水声停了,杨淮从里面出来,抱歉的对小陆说:“对不起,昨晚酒喝多了。”小陆笑笑,“你可厉害,从起飞一直睡到北京,吓得那些漂亮空姐还以为你吃了白粉!”杨淮被他笑得不好意思,“你甭说了,反正今晚你说吃什么就吃什么,全听你的。”小陆一听,乐了。“好呀,就去‘东来顺’涮羊肉如何?不过,不喝酒!”<br>“行,就听你的!”说话之间,杨淮已穿好了衣服。“好嘞,走喽!”小陆高兴地启程。<br>**<br>当一锅羊肉汤滚得热腾腾的时候,小陆问杨淮,“杨淮!我是你最好的哥门了,我想问你个事。”他的样子蛮神秘。<br>“什么事?”杨淮纳闷。“不是我好管闲事,我……”小陆吞吐着。“你有屁就放!这可不像你的风格。”哥们说话也有哥们的语言。“是这样的,我总觉得这一年来你有点怪怪的。具体是什么,我也说不上。你能告诉我吗?”小陆终于把憋了很久的纳闷挤了出来。<br>杨淮听完后用一种怪怪的眼神盯着小陆的眼睛,看得他心都有点慌了。他连忙说:“你别,如果你觉得不好说,你老哥就千万别说,当我没说过好了。”小陆低下了头,他还没见过杨淮用这种似笑非笑的表情看过他。<br>杨淮继续看着他,过了一会儿笑了,“不瞒你说,我……喜欢上一个女人。”“什么——你喜欢上一个女人?!”小陆惊讶得叫了起来。杨淮顿了一顿,又坚定的说:“是的!”“她是谁呀?”小陆又奇怪又好奇的问,“您‘老人家’能告诉我吗你?”“她,她就像一片‘会跳舞的风’,经常在我的眼帘和脑海飘来飘去。”我们的大诗人又来了。小陆更纳闷了,“我说领导,你这工作总结可太深奥了。”杨淮苦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她是谁,包括她的名字和一切。我只知道她的外号就叫‘会跳舞的风’。”杨淮又苦笑了一下。“什么?你连名字你都不知道你就喜欢别人,你也够悬的你。”小陆伸手摸摸杨淮的头,“该不是你昨天的酒还没醒吧?”“醒了,老弟,彻底完全的醒了!”杨淮大声说,“不信你出条智力题考考我。”<br>“那,这我就彻底的纳闷了!”小陆学着杨淮刚才的语调。“真的没骗你,我喜欢上了一个女人,是我去年看‘五一’汇演的时候喜欢上的。我真的还不知道她的一切。”杨淮很认真的,“你相信我说的话吗?”他直看着小陆的眼睛。小陆顿了一下,想想,然后摇了摇头,“不过,按你一贯的风格,这不太可能,可我想深一层,又很有可能,有点像内心的你。”杨淮看着前方约有所思的样子,“风,一阵风,一阵‘会跳舞的风’。”说完向小陆请求道,“我能喝点‘二锅头’吗?”小陆吓得要命,“还喝呀你,还喝的话我可要给霏霏打小报告了。”<br>“拜托了,求求你了?”杨淮学着台湾电视腔说。小陆给他逗乐了,“好吧,只能来瓶2两装的。”“不过要高度的。”杨淮得寸进尺。“那……好吧。”小陆没办法。<br>杨淮高兴的打了个响指,“小姐!一瓶‘二锅头’!”<br>**<br>当他俩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小陆今天蛮累,倒在床上就响了鼾。杨淮下午已经鼾了一觉,加上心中潮来潮去的,睡不着。<br>他看看熟睡中的小陆,对呀!我这是怎么了,变化真大。从大学到工作,身边燕瘦环肥,美丽女体见过无数,令我这么动心,令我分泌这么多睾丸酮的女人还真只有她一个。她,她有一种什么魔力令到我神魂颠倒,茶饭不思,内分泌失调和紊乱。天,真的不明白。是我性生活不够吗,不是的,霏霏可是个全身都是“吸盘”的女人。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这就叫一见钟情吗?这就叫喜欢吗?这就叫魂牵梦萦吗?这就叫真正的爱情吗?我可是个有老婆的人,是什么神奇的力量把我变成这样?杨淮很兴奋,即使勉强的躺在了床上也在那胡思乱想的……<br>“咯咯、咯咯……”有人敲门。这么晚了,不会是服务员吧?杨淮起床,开门一看,是一个笑盈盈胸脯蛮挺的服务员。他很诧异,这种星级酒店很少不先打电话就敲门进来的。“对不起!杨先生。”小姑娘没等他发问,就先解释开了,“刚才,一位女士给我一封信,要我立刻带给你,说是非常紧急。”“非常紧急?”杨淮纳闷,是谁呀!他连忙打开信。信,是用一种很飘逸,有很个性的字体写成,像一阵飘来飘去的风。<br>信上写道:<br><br>小坏蛋:<br>您好!我知道你叫小坏坏,也知道你在想着我。我是谁,你一定想知道。嘻嘻!<br>不过,我是谁不太重要,重要的是你喜欢上了我,我也喜欢上了你。自从见了你以后,我也经常的失<br>眠。我也经常的想你,梦见你在我的……里出现……<br>小坏蛋,我很想你,我能很快的见到你吗?回来吧,我真的很想很想见到你……<br><br>你的“风” 即日零时<br><br>“零零零……”一阵电话铃声响起,霎地把杨淮惊醒:原来是一个梦!<br>“这么早,谁的电话?”他嘀咕着想爬起来接听。“妈呀,完了!”小陆忽的坐了起来,“一定是我昨天约好的‘联通’的人,我约好他们共进早餐的。完了、完了,他们已经到了。”惊慌的小陆连忙拿起电话,“哦……是我是我,早上好。我们正在作最后的一点修改,立刻来,立刻来。”小陆挂起电话,急忙穿着裤子边说:“杨淮,快点!他们已在餐厅了。”<br>谁知杨淮却出乎他的意料,“不!今天的谈判我不参加了。”“什么?”小陆的裤子唰的溜了下来,“你说不参加谈判?不是开玩笑吧!是不是酒还没醒?”他伸手摸摸他的额头,又掐掐自己手臂。“是的!我没开玩笑!”杨淮非常认真。小陆看他的眼神非常坚定,他知道,杨淮这次是走定的了。他也认真的,“不过,杨淮!你回去做什么我没权干涉你,但你不要告诉我你是回去追那个什么什么‘风’,对,是‘会跳舞的风’吧?”<br>杨淮看着他,“正是!”小陆看看他,低下头摇了摇,又抬起头看了看他,“杨淮,不是我不提醒你,你这样做非常危险,你是有老婆的人,还是霏霏那样的老婆。你不要玩火烧了自己和一切。”“谢谢你,小陆!这我都想过了,不过我还是决定这样做。”杨淮的声音和眼神都无比坚定。“那……那好吧!”小陆忽然想起了什么,“哦,我差点忘了。你不在我怎么签合同呢?”<br>杨淮想了一下。“这样吧!我现在写个‘法定代表人全权委托书’给你不就行了。”杨淮说完,拿出笔和纸沙沙沙的写了起来……<br>**<br>当波音飞机像一支离弦的剑样飞向浩瀚蓝天的时候,杨淮的心也像飞机引擎般不断的轰鸣起来。那天在走道见的那个女人会是她吗?不过,背影真的很像她。如果不是她的话,那怎么那么的像她;如果不是她,又会是谁呢?不过,真的希望就是她!<br>看着窗外向他招着小手的白云,杨淮的心也飘来飘去,一会儿暖,一会儿热,一会儿潮,一会儿涌。他拿出笔来,沉思了一会儿,又沙沙沙的写了起来:<br><br>《怎么我会为一个你的背影飞回来了》<br><br>——1997年1月21日10点26分 星期二 在一架由北向南飞翔的航空器上<br><br>我已是个男人<br>遍尝美丽的花<br>已解春风夏月<br>闻遍世上芳华<br><br>可你一个轻轻窗前的背影<br>却令我心神不定<br>几千里的路程<br>都为一个你的背影飞回来了<br><br>恋、初恋,什么是初恋<br>一个有妻的男人说这才叫初恋<br>你会相信吗<br>你是谁、你是谁,你到底是谁<br>我只知道你的一些飘忽的朦胧<br>夜里的心动和翻涌<br>令我拥你入梦<br>梦里的狂喜和快乐<br>何时真可捕获<br>你就像一个舞蹈<br>如风在妖娆<br><br>世上很多美丽<br>可我方觉不多<br>什么时候才可看见<br>看见你的笑脸<br>你的容颜丽否<br>不要降我欢喜<br>像风一样的人儿<br>舞动在我心里<br>什么才是美丽<br>我想你是美丽中的美丽<br>上天待我不薄<br>不然怎会让我<br>让我为一个你的背影飞回来了<br><br>啊,我的美人!当我真是见到你的时候,我会是怎样的一种心情,会有怎样的一种激动呢……<br>**<br>杨淮从飞机上跳下来,扬手叫了一部的士,就直奔办公室去了。他一回来,把员工们吓了一跳。他们都以为他要星期五才回来,所以有些人就在门口或在隔壁办公室和女孩子打哈哈。他们见他回来,都把舌头一吐,赶忙像猫样的溜回了各自的办公桌。但现在的杨淮却要去打一个世界级的哈哈,一个好大好大的大哈哈!<br>他一进办公室,就把窗帘打开,把门也打得开开。他认为,只要那个轻倚窗户背影优美的女人在大门口出入或经过办公室门口,他都会一目了然。不过,要两边都顾及的话,就要门口窗口两边跑。所以,只见他一会儿走出门瞄瞄,一会儿又跑玻璃前瞧瞧,真像一个可爱发情的小花狗。那也是,谁叫这个灿烂的世界上有一种季节叫:春天!<br>杨淮走去颠来,心想,如果那个女子在这幢大楼里上班或有业务来往,那她一定会经过大门口和一定要上洗手间,这样他就有机会看见她了。一看见她……哦!差点忘了。如果真要看见她的话我该怎么办呢?是走上去扪心诚恳的作一番介绍,还是潇洒的甩给她一张名片然后拔腿就跑?是偷偷的跟着她回家,查查她上班和家里的电话号码然后打给她?还是像西部牛仔一样勇敢直接的要她的电话?哎呀,到底用哪一种方法才好呢?哪一种方法才不令她反感和最有效的呢?假如令她讨厌我,那不就完了吗?让她以为我是个小流氓的话……哎呀。<br>杨淮脑海里净是乱七八遭的东西。平时看他蛮果断,可在这个问题上却变得婆妈。最后,经过了无数种方案比较,他想通了:不管哪一种方法,最重要的还是要随时准备好名片,反正都不行的话聊胜于无的一招,肯定是把名片塞给她撒腿就跑!想到这,杨淮拿出名片盒,哗啦啦的倒出几十张名片,左塞塞,右揣揣,装得满身都是,真像个挂满子弹炸药的勇敢战士。<br>中午吃午餐的时候,大家都涌了出来,吃饭的吃饭,轻松的轻松。可只有杨淮在办公室窗台上紧盯着大门口,生怕一不留神,美人就会像去年一样又“吱溜”的飞得了无影踪。<br>“咯咯咯……”敲门声。“美……”杨淮霎时一惊,转身一看却把“人”字咕的咽了回去,噢,是小群。“小……小群,你好!”杨淮心情还没平静下来,“请、请坐!有什么事吗?”小群有点腼腆的坐了下来,“没……没有,我看你还没吃中午饭,就顺便给你捎了份盒饭。”<br>“哎呀,真是的!我连早餐都还没吃呢!那太谢谢你了,你放茶几上好了。”杨淮一拍脑袋,随便应付了一句,“你这小姑娘真可爱!”可是,杨淮简单无心的一句话,却令到一群红彤彤的小蝴蝶在小群的脸上飞来飞去。<br>“真的吗?我可爱吗?”小群低下了头,连脖子都涨红了,在那拿起衣角绞来绞去。杨淮一看,不对!这种神情只有怀春的处女才会有。“哦,是这样,我在等一个客户。这样吧,你去商店给我买一套12支德国Staedtler牌子的水彩笔回来。”杨淮掏出钱给她,“买不到的话你就多跑几家。哦!别忘了写发票。”<br>小群高兴得要命,带着那群小蝴蝶飞似的跑了。杨淮长呼了一口气。他知道,整个城市的商场都没有卖德国原装的Staedtler水彩笔,小姑娘下班前都不会干扰他了。<br>小群走后,他还一点胃口都没有,只在那把烟拼命的抽啊抽……一直到下班过了很久,美人还没有出现,小群也没有出现。这也是的,一个在校的姑娘怎么会不好强呢?小群她一定也会像杨淮找美女一样非要找到天边不可。<br>**<br>如此这般过了2天,就到了1997月1月24日,星期五。对于杨淮来说,这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br>前两天,杨淮推掉了一切事务,天天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像个哨兵样,搞得左右两边的窗户一下子涌出多张姑娘的笑脸。好一个精彩的春天!<br>这天上午,阳光明媚。杨淮大清早就到了办公室“站岗”,东瞄瞄西瞧瞧的。每次小群帮他买午饭以后,他都用不同的借口把她打发走了。反正两天的功夫,小群都快成一个活地图了。<br>又快到吃午饭的时候,杨淮看来看去有点累了,正划着火柴点上一支雪茄烟。当他点完烟无意中抬起头看看窗户的时候,就好像给一种无形的力量定格了。天!大门口走进来那个女人,不就是那天趴在阳台看风景的那个女人吗?!<br>杨淮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起来,呼吸也很紧,憋得很。虽然……虽然那天她没有转过身来,但……但但但就凭她那优美的肢体语言,学画的杨淮就是走到天边也可以认得出她来。不过,她是那个背影的女人无疑,但是不是“会跳舞的风”呢,那就不太肯定。因为《太阳丽风》的时候她化了很浓的舞台妆,那和生活中的妆扮有很大的不同。不过有一点肯定的就是:这个女人和“会跳舞的风”她们的肢体语言是一模一样的!<br>美人啊美人,你终于出现了,你终于出现了!我要确定你是不是那个让我魂牵梦萦的“会跳舞的风”!<br><br>《天空亮了》<br><br>哗!天空亮了<br>今天,你终于到来了<br><br>神庙怎能没有佛像<br>人类缺不了信仰<br>白天怎能没有太阳<br>黑夜一样要月亮<br>男人怎能没有女人<br>我,需要你的明亮<br><br>沉闷的天空有你变得活力<br>活力的天穹有你变得清晰<br>清晰的天际有你变得纯美<br>纯美的天,美得令我流泪<br><br>在这一刻<br>我只能想起一句老生常谈的话<br>是你,我的梦中情人<br>天空亮了,多美,明亮了——<br><br>可是……天空是明亮了,但又有了一片乌云。她身边有两个身穿西装气宇不凡的男人陪着她走。哪会是她的什么人呢?我现在怎么办?我应不应该立刻跑下去,他身边的男人是他的丈夫或男朋友怎么办?哎呀呀,这叫我如何是好呢?杨淮把烟一扔,把两只手搓来搓去。怎么办呢,怎么办呢?<br>一不留神,女人和那两个男人已经进了大夏。杨淮急得直跺脚,直骂自己笨蛋,傻瓜,没文化!不过,等他冷静下来,他却有了比较清晰的分析:这个女人经常这里出现,要不在这里办公,要不就是和这里的某家公司有来往,只要自己留点心,就一定可以和她碰面。不过,她是谁,我问问管理处或商务中心不就行了吗?不,只要我一问,那明天整个大夏就会说:我们的明星老板泡妞啦!对,有了,我一会儿问问那些保安,男人吗,肯定不会那么八哩八卦。对,就这么着!<br>杨淮连门都没带上,连电梯也不等就噔吱噔吱的跑下楼去了。当他跑到停车场的时候放慢了脚步。他打开了车门,故意漫不经心的样子问车场的保安,“你好!刚才进去的那个女人是刚搬来的吗?”“哪个女人?”保安不解地。“就是刚才身边陪着两个穿西服男人的那个女人。”杨淮提醒道。“哦!我知道了,你说的那个女人她们刚搬来不久,在……好像在3002。”保安回答说。“刚搬来的,3002?公司叫什么名字?”杨淮继续问。“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你问问商务中心就知道了。”保安热情的回答。“那谢谢你啦!”平时杨淮就很少和他们说话。“你有什么事要帮忙吗?”保安很荣幸。“没什么,随便问问!谢谢你了,再见!”杨淮故意在车里拿了一样东西又连忙回到了大堂。<br>问讯处兼商务中心后面的铭牌上3002还空着。不过,现在不问更待何时。他把心一横,硬着头皮走了过去。那个姑娘一看明星老板来了,眼神惊喜得有点闪乱。<br>“你好!”杨淮先开口。“你……你好!杨先生,有什么可以帮你吗?”姑娘的脸上飞起两朵红云。“请你帮我查一下3002那家新搬来的公司叫什么名字来着?”杨淮一口气的绕了出来。“噢!3002呀!3002……它的名字叫‘白马市场推广有限公司’。”姑娘高兴得要命。“麻烦你了!再见!”杨淮不敢久留。“杨先生,再见!”姑娘等杨淮一离开,就兴奋的拨起了电话。唉!杨淮知道,不到5分钟,整个大楼就会知道他来过问讯处、做过什么、问过什么了。<br>杨淮从楼梯上慢慢的往上走,心里又想碰见又有点怕碰见那个女人。他很想故意走过3002门口看看,又怕姑娘们见了奇怪4002的他怎么会跑来3楼。就是真的在走道上碰上那个女子自己又怎么办好呢?<br>他胡思乱想之间已经回到办公室。我怎么变成这样,怎么变成这么婆妈和胆小。现在打电话去3002?不行!那些接线姑娘们对他的电话都很敏感的,这他早就知道了。怎么办呢?哎!我真没用!用什么办法接近她,用什么办法可以证明她的身份呢?杨淮想来想去,终于想到了一个自认为绝棒的方法。<br>他连忙噔噔噔的跑下楼,飞身跳上银色越野车,“呼……”的绝尘而去。他用最快的速度驶向街道,在附近兜了几圈,终于在一个偏僻的小花店停了小来。他戴上一个墨镜,瞧瞧确实没有熟人以后,才跳下车向花店走去。<br>“你好!想买点什么花吗?”扎着两条辫子嘴巴大大的小姑娘热情的站了起来。以她的经验,带墨镜的男人都是大客户。“你好!请问你们的玫瑰有几种?”杨淮故意随便问问。“我们这的玫瑰有4种,红玫瑰,白玫瑰,香槟玫瑰,黄玫瑰。每一品种和不同的数量组合都代表不同的含意。”小姑娘如数家珍。“不要了,你就给我一打红玫瑰吧!”生命中从来没有给女人送过什么鲜花玫瑰的他按压住很不平静的心情。他从来都认为,那些什么鲜花的含义和数目都是批发商们弄出来骗骗傻男人和傻女人的东西,可今天,他自己却来犯傻了。<br>“你要扎好的,还是按我们的照图另扎?”她问。杨淮看了看现成的花样和图样,不满意,“这样吧,我说你扎。”小姑娘见怪不怪的说:“好的。”“你先把玫瑰按伸开的手肘到中指尖的长度全部给我剪短,然后把枝干的水分用纸吸干,就用这种牛皮纸和小麻绳把下部包好,什么‘满天星’乱七八遭的东西都不要,就这行了。”艺术家就是艺术家。小姑娘笑了,虽然说来买花的男人什么样千奇百怪的要求都有,但这样简单要求扎一束花还真的没见过,别人都是加了这还要加那,加得满满大大,就像舞台上给歌星们献花那样。“好的。”她利索的很快把12朵玫瑰扎好,“对了,你是这就带走,还是要我帮你送去哪里?”杨淮想了想,“你……你就帮我送去‘开达商务中心’3002室。”<br>“那送给谁呢?”调皮的小姑娘开始觉得很趣,“你要不要写一张小卡片,小情信之类?别人送花都这样。”杨淮一听,觉得有点为难。他边挑卡片边说,“这……你就帮我写吧!你就在这个小卡片写上‘你从我的梦中走来:送给一片‘会跳舞的风’。”小姑娘噗的笑了出来。又不是什么小伙子,一个大男人送花送得这么神秘和浪漫她也是头一回见。今天真是太好玩了!她故意的玩他,“那什么时候送去呢?”<br>“就今天下午4、5点之间。不,你下星期从星期一一直给我送到星期五。”杨淮想了想。“那你要不要在上面写上她的真名字?”小调皮越来越开心。“这……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给我放在3002就好了。”杨淮说完,又立刻补充了一句,“如果别人问起你,你不要告诉别人是我送的。”小姑娘说:“那我就说是一个好英俊好害羞戴一个墨镜开一辆银色越野车的先生送的。”<br>“——不!”杨淮看得出她是开玩笑的,但还是被吓得像畏高一样,“你不能这样说。你看你,你这个小姑娘怎么没有职业道德。”“哈哈哈……”她笑得喘不过气来,腰都弯了下去,“哈哈哈……”“去去去,你这小姑娘再这样,我以后就不来你这买花了!”他故意板起脸。“好了好了,我给你开开玩笑的啦!你大男人还记一个小人过?我绝对保密,就是打死我也不说是‘银色越野车’送的,哪怕要我英勇就义也行,你‘老人家’就放心好了。”<br>“好呀,你说我‘老人家’,我就叫你‘小辫子’!不,是……‘大嘴巴’,不,就叫‘小辫子的大嘴巴’!哈哈哈……”艺术家反击,不愁没有形容词。“啊、我不——”小辫子双手捂着耳朵大叫起来,然后娇嗔的噘起了大嘴巴说,“好了好了,我投降了,我求饶了好了吧!不过,哈,快把钞票拿来!”“——哪,钞票!这还差不多!看你知错就改,还算个好同志。以后就叫你‘小辫子’算了。如果你还调皮,‘大嘴巴’这个响亮的名字就非你莫属了。哈哈哈……‘大嘴巴’!”艺术家的脾性大起大落。杨淮现在的心情完全放松了,他笑得好开心好畅快。<br>他抬起头看看湛蓝的天空,心中感叹:上天啊,这可是一个好兆头。谢谢你,谢谢你让“风”飘向了我!<br>**<br>杨淮回到办公室,这回他不再“站岗”了。他灌了好大一杯水,三扒二拨吃完了小群给他买的盒饭,再灌了一大杯的水,然后,安心的看了大批积压文件和回了大串电话。当他做完这一切,才长长的呼了口气。<br>是啊,今天看到她,得知她和自己在同一个办公大厦办公,这真是天助我也!什么“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提名时”,通通没有我今天这么的开心!上天啊,谢谢你啦……咦?她的3002不就在我的正下面吗?呀,真是太巧了!我上她下,楼层3米,她站着的时候,我的脚离她头顶不只有不到1米的距离吗,我们的两颗心最近的时候是她站着我坐着的时候,那不是只有2米远吗?我们……我们不是这个楼层里得最近的两个人吗?如果某个人站在大门口看大厦的正立面,不是像上下两幅正在上演着的美丽图画吗?想到这,杨淮的心又乓怦的狂跳起来,就像下雨前的鲤鱼样仰起头拼命的呼吸着。幸好我没有心脏病!亚当啊亚当,上帝制造了你的时候,为什么又要多此一举取了你的一根肋骨来造个什么夏娃小娇娇,令到世上的男人长大以后,都要拼命的找回自己失去已久的那根小小骨头呢?<br>“槐头!”一阵近乎大叫的声音在门口炸响。“啊……霏霏?你怎么来了?”杨淮吓了一惊。“我怎么不能来了?你是我老公。”霏霏用脚跟“砰”的带上门,飞身扑上他的怀里,“老公,你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吗?”鼻音。<br>“今天?今天是1月24日,噢!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今天是我们的结婚5周年纪念日。”杨淮一拍脑门,歉意的说,“你看你看,我一忙起来就差点把它给忘了。不过,我把它记在电脑里了。”杨淮说完打开了电脑的文档给她看。霏霏一看乐了,坐在杨淮大腿上抱着他的脸猛亲,“唔唔……算你还有心啦!不过,今天你打算怎么庆祝?弄不好晚上我可饶不了你。”她说完,用手在他的下部掐了一下。<br>杨淮吓了一跳,“别别……你别这样,门还没闩上呢!”霏霏嗲起来,真要命。不要说今天庆祝活动弄不弄得好,反正晚上那一顿“夜宵”杨淮是跑不掉的了。<br>俗话说“三十如狼”,说得一点没错!霏霏这个“小母狼”可越来越发威了。<br>**<br>当杨淮和霏霏拿着大包小包在“假日酒店”一楼的“悉尼西餐厅”落地玻璃窗前坐下的时候,太阳正在下山。街上是下班熙攘的人群,也有手拿大包小包年货的家庭主妇和老人,金黄的雾霭撒在大地,给人们的身上也罩上一层喜洋洋的和暖金光。整个世界都是暖调子,很暖很暖。<br>杨淮和霏霏今天的心情很好,人们的心情也很好。过年嘛,对于中国人来说,比天还大!过个好年、丰盛年、平安年,红红火火火火红,这是每个中国人最红最红的心愿。看着街上的人们,杨淮却却忽然伤感起来。小姨,你一个人在南方的小镇过得好吗,你孤独、你寂寞吗,过年的时候你一个人对着一大桌的饭菜,不会伤感吗,你会流泪吗,你会哭吗,你会想着那条紫花纱巾想起小坏坏吗?还有爸爸妈妈,你们在南方的夜空下会看得到和我们这里一样灿烂的星光吗,你们安息的地方会有和暖的清风吹拂吗?小姨,虽然那次以后,我长大了,变得沉默寡言了,从上大学以后就没有回去看过你。但我的心却时时惦记着你,牵挂着你。你觉得你做错了什么吗,你说永远都不会结婚就是为了责怪自己和惩罚自己吗?小姨,那次过后,我可能怪过你,恨过你。可如果是现在,我会理解你,宽容你,会以一颗关怀的心,融化你,让你不要浪费和虚度你鲜花一样的年华。不必啊小姨,现在都什么年代了,那只是我们生命中一种特别的命运和特殊的缘分。可以让一切都随风吗?<br>小姨,我好想你,我忘不了你,永永远远都忘不了你……杨淮的心一紧,他极力的控制着,可眼泪忍也忍不住的渗了出来。<br>霏霏一看,傻了,“槐头,你怎么了?”杨淮霎时回到现实中来,“噢!没什么、没什么,只是我想起从结婚到现在的日子,我开心罢了。”霏霏一听,眼也一热,“你这个小王八,你吓死我了你!呜呜……”杨淮赶紧递过一张纸巾,“来,擦擦!”她破涕为笑,“你好恶心啊你,你搞到我开心得哭了。你这个大坏蛋!”杨淮擦干了眼泪,也尴尬的笑了。这可是他长大后第一次在别人的面前哭泣。<br>正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可他的内心深处,又有谁可以知道……<br>**<br>小山妹帮杨槐和霏霏打开门,一看他俩脸红红又喝了不小酒,带着两朵红云连电视都忘了关就飞进了房间把门“咣当”一关。<br>这一晚,杨淮自己也觉非常需要,他暗示霏霏在小房子更有情趣。他头一次掏出紫花纱巾系在霏霏雪白的脖子上,霏霏用热情的嘴唇堵住了他,转眼之间就把他给淹没了……杨淮作了一个梦,梦见了他躺在草原上,绿草、白云、清风和阳光,但却翳着一层薄薄的水雾。清风带着湿润徐徐的吹来,笼罩着,一下卷走了他的衣裳,又带向无边无际的天穹。而天边,飘来了一朵好大好大水灵灵的红玫瑰,通红通红的,然后幻化成一个巨大湿润的红唇,包裹着他赤裸的身体,温柔的吻着他,湿润着他,舔舐着他,挑逗着他,在他的脖子上和全身上下留下了许多吻痕和湿黏的涎液。<br>这时,白云变成了浓雾,密密的小雨淅沥的越下越大,雨水冲刷着他,红唇交卷着他,亲吻着他的头、他的发、他的脸、他的胸、他的体、他的下部、他的腿、他的脚,他的凹和凸,他的一切的一切。绵密的雨啊化成了漂荡的液体,漫过了无垠草原,混合了绿绿青草,化成了一泓泓美酒。他颤抖,他又陶醉着,他抽搐,却又激荡着。他享受着湿漉漉的雨水,又荡漾着美酒的融合。他醉了、醉了,他随着美酒甘醇地飘上了天空,他迷失了、迷失了,头脑失去了平衡,他上下的漂浮着、摇晃着,就好像一条迷醉的鱼。玫瑰啊,玫瑰也颤抖了几下,紧紧的却弹性的呵护着他,一下一下的吸吮着他的精华。<br>忽然,太阳“唰——”的闪出一道耀眼金光,照亮了整个草原和天空,草原上全部的液体哗啦啦的奔流而去,只剩下无数个透明的小泡泡在阳光的照射下分解出无数闪烁的七色小彩虹,还有雨过天晴后更加翠绿的草原上一个洁白的微弱呼吸着的男性胴体。太阳啊太阳,太阳里缓缓的飞出了一个胖乎乎的小精灵。<br>呵呵,原来是那可爱的安琪儿!他摇动着透明的小翅膀在他的头顶嘻嘻的笑着。他躺在潮湿而软软的青草上,清风拂动的草叶温柔的抚摸着他光滑的肌肤。他静静的看着可爱纯美的小家伙在他的头顶上张着两只大眼睛拍着小手欢唱……<br>**<br>昨晚,霏霏很满意,杨淮不知怎的也觉非常兴奋,是很久都没有过的感觉。<br>今天是1月25号,星期六。去哪呢?霏霏和杨淮从小书房回到大房间,就一起倒在大床上呼噜的又睡起来。他俩一直睡到中午的时候才向晒着屁股的太阳露出慵懒的脸庞。<br>“叭”霏霏醒过来头一件事就是在槐头的脸上来一口,杨淮迷迷糊糊的被她给弄醒了。“喂,槐头!你昨天怎么那么厉害?像个小疯子似的。对了,你怎么有一条那么老土的纱巾,是不是你在那条纱巾上面喷了什么迷药?”霏霏戏谑的说。<br>“没有了,是妈妈以前用过的,留个纪念罢了。”杨淮轻描淡写的叉开了话题。“土老冒,在床上你可时髦的很!”她说完,摸了摸他的胸膛,又不老实的向他下面搓去。“啊——”杨淮现在才觉下部有点疼,“别那么大力!”他甩开霏霏抚弄着的手。“怎么了嘛,碰一碰就依依呀呀的,你不理我啦?”霏霏调皮的捋了捋他小弟弟上整齐的毛毛,“就你知道疼,别人不一样也损了吗,我没吭声罢了。昨天你什么都忘了,一点也不怜香惜玉的。”霏霏嚅嚅的撒着娇,把他的手拉向她特别毛茸的阴阜上。<br>杨淮把手倏地抽了回来,“好了好了,是我不好了,行了吧?”杨淮在她脸上勉强的亲了亲,接着又掀开被子露出黑黝黝的私处,“你玩吧,玩吧,不过,轻点好吗?”他恳求道。“好呀,哈哈哈……好可爱的小雪茄呀!冲啊——”这时的霏霏,又好像寻回了孩童时光。<br>吃完小山妹做的不知是午饭还是下午茶的东西,霏霏提议去看看妈妈。杨淮不好违她的意,也就同意了。<br>**<br>开车的时候他发现大街上有不少的节日气氛,对了,还有13天就到春节了。唉!春节,真是有人欢乐有人愁。当你吃一顿西餐的时候,有多少一家大小还偷偷的躲在家里分吃着几块臭豆腐当上菜。人啊人,很多事情有时候我也不明白。像我现在这样,生意不错,老婆也蛮好,但,为什么还疯疯癫癫的去追寻什么飘忽的“风”呢?真搞不懂!<br>街上跑着的名车越来越豪华,款式越来越新,霓虹灯越来越多,高架路越来越密,可流浪的人们和乞丐也到处还是;他/她们睁着木然和呆滞的眼神,在城市的各个旮旯邋里邋遢的衍生着,拿着油腻腻的钵子拽住过往人群的衣裾低哈着;城市里尘埃混着各种噪音哗哗啦啦的滚动着,一浪接着一浪;越来越多的铝合金、合成塑料、机械手臂在空中搅动着;到处可见的阴沟水含着越来越多的水银、化合物和工业废料从泡沫饭盒与避孕套的堵塞中汩汩而出;绿色的树叶和蓝色的天空离我们越来越远;只要你留心,地面上经常可见很多的痰涎还有很多口香糖粘下的黑块;我们只要生活在这个城市,我们都会给这个城市鞭笞着;谁都向往一个静谧的草地,可高楼大厦正把它们一口口的蚕吃着;原来已有和后来变种的各种各样的细菌,正在像我们人类一样每时每刻在我们的脚下忘情的交媾和忘我的杀戮着;流浪的猫狗天天呆在香杯斛影的酒店饭馆前向一个个吃得冒油的脑袋怯怯的把尾巴摇曳着;卖发票卖翻版影碟的小瘪三向人们搭讪着;蹲在地上无数事事的男子们斜睨着匆匆上班“三陪小姐”的大乳房和肥屁股;名媛们牵着汪汪的小狗用泊来的高跟鞋在街上娇滴滴的敲着;跳蚤在傻子和疯子的裤裆里咬啮着;大白天也有不少淫霏的灯光从星级宾馆和酒店房间拉着的窗帘缝里透了出来;你很容易从行人的脸上看出谁谁富裕谁谁困窘;你一低头就可从漂亮女人的脚踝上面看到几块污垢;白晰的大腿和白晳的手臂总是各个办公大楼里最受欢迎的物品;一不小心你就会发现街边小摊上一个中年女人在潸然泪下……年轻人勾肩搭背的走向电影院;台式茶座里坐着一对偷情的老年人和几对整天魂牵梦萦的情侣;豪华房车里男人们的眼睛随着玻璃窗外一对颤动的大奶斗鸡着;刚刚窜红的美女歌星开着开蓬的娇小玲珑的跑车在呼啸着;饭店后门忽然冲出一个身系污秽围裙的厨师举起双手迸发着闷气;一个退休的老人气定神闲地在自己家门口对着一根木头雕琢着什么;惹人喜爱的小宝宝在妈妈的爱抚和冷不防的颤栗中把饱涨的奶头甜甜的吸吮着;水泥大厦在一间一间旧房的倒陷中高耸着;焊星在工地里随着满口乡音包工头的口水沫一起向街外飞溅着;情窦初开的少女被大胆的男同学在公车站亲吻着;老太太们晾晒着被褥、枕头和小蚊帐一样大的内裤;梦呓中小孙子的阴茎在大熊猫的拥抱下可爱的膨涨起来;医院里的医生正拿着窥阴器和负压吸管给女人和少女们做着人流;一个脸部畸形的男人把几个不经意的女孩子吓得惊叫四窜;几个欢快的小孩嘴里啃着玉米苞子跑来跑去;老鼠吱的从沟渠口流过街道……10个正当年的女人4个下面的“小沟壑”掩着舒而爽;鏖战过后一对满脖子吻痕的狗男女在玻璃房里大块朵颐;远道而来的游客猝不及防的给楼上几条通红的内裤滴了一身;一大群杂七杂八的人围着几个交警和两辆轿车在起哄;处女闪亮的眸子;女人湿黏的牝户;变态的男人看着美女用手在裤档里掏了几下然后抽搐着;男人的脑海里经常闪出雪白的胴体和野外苟合的情景,女人的心一闪又想着湖边的拥吻和蓊阴的树林下浪漫的放歌……<br>“小心!”霏霏一声大叫把杨淮从胡思乱想中给拉了回来。他下意识的把刹车猛的一踩,车“吱——”的发出一下刺耳怪叫还滑了很长一段路程才停了下来。——天啦!原来他差点撞上前面停着的一辆大解放。杨淮惊魂未定,用手擦了擦头上冷汗。“你今天是怎么搞的,心不在焉的!啊!你不想活了我还想活呢!”霏霏气冲冲推开了杨淮。<br>——她要亲自来开!<br><br>越野车在霏霏一路的唠叨声和杨淮的冷汗包围中驶向了市政府大院。汽车从市政府对面一个不起眼的门口经过了武警岗哨和几个转角大凸镜后,视线就豁然开朗,一幢幢年份久远外表不凡的两层别墅就出现在眼前。<br>“霏霏,我的宝贝女儿!”离大老远,就看见廖丽华和老阿姨站在台阶上高兴的大叫。“妈——”霏霏跳下车,年货都忘了拿就边飞奔边大声的嚷开了。两母女拥抱在一起,霏霏蹦跳个没完,老阿姨又在她身边看着她高兴的擦着眼泪。一看就知道,霏霏是一个从小就很多人宠的姑娘。<br>“爸爸呢?”霏霏问。“上面来了首长,他要晚上才回来。”妈妈回答。“妈!”杨淮打起精神和笑脸来。“槐头!”廖丽华摸了摸他的头,笑眯眯的。当然了,这个她老人家亲自挑回来的女婿,除了还没让她抱一个大胖孙子外,她是打心眼里满意。<br>“阿姨,你好!”杨淮亲切的说,“给,这是我们捎的年货。”“好好,好好!”老阿姨还是和以前一样。<br>“小妹——”随着一把浑厚的男声,一个身高1米85以上的大汉走了出来。“啊——”霏霏惊讶得大叫起来,“哥——”然后喳喳喳的拾级而上,在那搂来抱去的。杨淮抬头一看,原来是霏霏的同父异母哥哥何大斌。“大斌!”他热情的喊道。“槐头!”大斌也用他们家传统的称呼来叫他。杨淮走上去,大彬在他肩上擂了一拳,他疼咧了嘴,差点打了一个趔趄,站在那尴尬的呵呵傻笑。霏霏哗啦啦的拉着妈妈进了房间关上门,说悄悄话去了。<br>“你还是一个白面书生样。有没有泡妞和欺负我妹,啊!”大斌说话,永远都是重量级的。“哪里敢呀!你妹不把我宰了才怪。”杨淮边接过阿姨递过来的茶水,边笑笑,“对了,今天才是年十七,你回来那么早干嘛?”杨淮诧异。“哦!我这次回来是看看公司那幢高层的进展,还有……”大斌还有不好意思的时候,“我要配合做一个市场推广。”<br>“哈哈,你老哥真是越来越有幽默感了,什么时候见过你这个大总裁参加这的推广?上次回来的时候你不是说忙得老婆都没时间娶的吗?”杨淮觉得这事很过瘾。“嘿嘿、嘿嘿,时代在进步吗……”大斌挠挠脑袋憨憨的笑了。“哦!我知道了,”杨淮一拍大腿,恍然大悟,“你这个不羁的‘金牌王老五’不要告诉我你好事近了吧?”“嘿嘿、嘿嘿……”阅女无数的大斌也会有尴尬的时候。“哈哈哈……你这个‘采花大贼’也会有暗恋别人的一天。哈哈哈……太好玩了!”他连眼泪都笑了出来。“什么好玩的东西不和我一起玩?”霏霏和妈妈刚好从房间里出来。杨淮很艰难的才止住了笑,叫过霏霏在她耳边嘀咕嘀咕。“啊——”霏霏高兴得大叫起来,“我就要有嫂嫂啦——”<br>“什么?”廖丽华听闻,顿了一下,眼睛慢慢的湿了起来。“妈,你不要这样嘛!”霏霏一下子心里也有点不舒服起来,她过去搂楼妈妈的肩膀。这也是的,一个是要孩子没孩子,一个是桀骜不驯、夜夜笙歌。听到这,能不让她老人家高兴和伤感吗!大斌不好意思地说:“还不知道别人的意思!”霏霏见状,大声道:“哥,是谁呀,我帮你搞定她!”这种事情,霏霏要搞定还不容易,再不行,让廖丽华这个总司令中的总司令出马,在这个城市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了。以前杨淮也是“廖司令”出手搞定的。<br>“来来来,吃饭吃饭,明年阿姨要抱两个小宝贝了。”廖丽华一听阿姨这句话,脸上立刻咧得就像一朵正午的太阳花。“好的好的,大斌、淮头,吃饭,吃饭吃饭!”廖丽华热情的一手拉儿子一手牵女婿。<br>“淮头,今天晚上,你和我一道溜达溜达!”大斌又来了。“哥——”霏霏娇嗔道,“你可不能把淮头给带坏了!”霏霏摇摇大斌的手臂噘起了小嘴。大斌哈哈一笑,接着说:“我呀……”他故意卖了卖关子,“我今晚上就给300块他找一个……咯咯咯、咯咯咯……”大斌故意模仿母鸡的叫声。“啊!救命啊——”霏霏在大斌的肩上擂了起来。大斌躲闪着,霏霏边擂边说:“他敢泡妞,我宰了他,还有你!”<br>“好了好了,你们都别闹了,菜都快凉了。吃饭、吃饭!”廖丽华迷起眼睛心里就像灌了一勺蜜样……<br>**<br>醉醺醺的杨淮在夜总会门口告别了也是醺醺醉的大斌,恍惚的开着越野车回家,车子跳着没有节奏的舞步在深夜的大街上画出两道S型的胎痕。<br>胃,特难受!<br>也……也是的,大斌给几个主管市里要害部门的铁哥门和杨淮一人叫了一个小姐陪唱,喝完了……2瓶“白兰地”又……喝了6瓶“干红”。最后还……说不过瘾,要一人来半打“北京红星二锅头”,还……说现在深圳那边泡K的人喝二锅头抽国产烟是最最时髦的象征。刚才……在里面,一个搂着小姐在那猛亲,一个……醉得倒在地上呼噜呼噜死猪样,另一个掀开小姐的上……衣用嘴对着两个馒头样的大奶拱来拱去,另一个就更……更绝了,恍惚惚的拉着一个小姐进了包房的洗手间“就……就地正法”,不过1分钟没到就提着裤子出来了,而大斌今晚不知好像变了另……另一个人似的,在那只会霸着麦克风傻傻的吼……吼叫,至于杨淮自己,就给一个他们挑剩的“大肥猪”摸来摸去,就好像他才是“三陪先生”似的,最……最后还想把她那个20年都没刮舌苔的臭舌头塞到他的嘴里,还猛叫“我的小宝宝”。<br>杨淮想到这,胃里一涌想翻出来,喉咙酸臭酸臭的。他摸出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喷到车外,然后咕咚咕咚的把剩下的水灌进了肚里,胃里才觉舒服点。<br>“铃铃、铃……”谁呀,这么晚了!霏霏也说过今天不回家要和妈妈说说心里话。“谁、谁呀……”杨淮迷糊糊的打开手机。“是、是我,孟……孟小群。”小群也是醉醉的声音。“小、小群,你怎么了……”杨淮很惊讶,“你、你怎么也喝……喝醉了……”杨淮的舌头比天大。“杨淮,你说……这个世界上有……有真正的爱情吗?”小群今天怪怪的。“真、真正的爱……爱情……喂、喂……”杨淮正讲着,那边的电话嘟的断了。“喂、喂喂……”杨淮一下子清醒了一点。他心想,今天小群怎么有点奇怪。唉!现在二十来岁的女孩子心事真复杂。他的头又晕了。<br>杨淮又拿过另外一瓶矿泉水咕咚咕咚的喝了下去。好爽!他恍恍惚惚的停好车,口里猛打酒嗝,一步地板一步棉花的踩回了家门口。他把手机往钥匙眼里捅了半天,后来才发现不是钥匙。他一掏钥匙,完了!今天没带钥匙。他一看表,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太晚了,还是叫醒平时雷打不动的小山妹吧!<br>他至少按了10分钟的门铃,小山妹才睡眼朦胧的把门给打开。再不开的话,邻居们就会打110啦!小山妹遵照杨大人的教导,睡觉早就不戴胸围了。只见她睡觉弄脱了两颗钮扣的睡衣里,露出了至少大半个少女炸涨的胸脯,一颗玲珑粉嫩的乳头清晰可见,可杨淮迷糊糊的什么也看不见。<br>他一进门,小山妹刚关上门搀扶着他,他就“哗”的一声吐了出来,刚好吐进了小山妹张开的胸部和他自己的身上。小山妹“啊——”的一声,杨淮迷糊糊用左手掀开她的衣服右手伸进去给她擦抹起来,这一下,刚好碰到她肥嘟嘟的胸脯。小山妹“哎呀——”的更大声叫了起来,吓得双手一捂胸部,杨淮立刻扑通的倒在了地上,哼哈了几下就呼噜呼噜的睡了起来。小山妹用手臂挡住脸,羞得哟在那直跺脚,啊、啊……我还是个黄花闺女,你叫我以后怎么嫁人啦你,死人头,坏死了你这个死槐头!小山妹的脸呵霎时红得像朝霞里的两块新鲜小猪肝。<br>她跺脚跺累了以后,只能头低低的进房间“蓬”的紧紧关上门,然后换上一套干净的睡衣,委屈的眼睛快要流出水来了。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涩涩的打开一点门缝,伸出半个太阳瞄瞄杨淮自己醒了没有。<br>没有!死槐头还是躺在地板上像个死猪样的呼哩呼噜,看样子不到明天他都不会醒过来的了。哎呀,这可怎么办呢?不管他,他会着凉的,明天霏霏姐回来不把我骂死了才怪。哎呀,那个霏霏姐骂起人来想起我都会打哆嗦。不了,还是想办法给他弄干净算了。怎么弄呢?他身上和裤子都是脏的,都湿透了,不脱下来可怎么弄呢?可要脱下来,又怎么弄呢?哎呀哎呀,快急死人啦!<br>小山妹想来想去,漂亮的霏霏姐一骂起人的样子还是比她看的恐怖片里面的鬼怪恐龙还要可怕。天啊,这太……太难为情了!难为情还是要干的了。唉!反正、反正我的……我以后喂宝宝的地方都给他……他碰了。碰就碰了,死槐头,死人头,死坏蛋,如果给霏霏姐知道了……妈呀!她不敢想下去了,她只能蔫蔫的取来几块毛巾,可当她走到杨淮身旁的时候脸又腾的绯红了。她想来想去,这个死槐头,以前喝酒也不会这样,怎么今天喝得这样的醉。看来,还是先把他弄到沙发上去吧!她想到这,就只能咿咿呀呀的行动起来。<br>一个大男人一动不动的,别说一个小姑娘,就是给一个精壮的小伙子也不容易搞得动他。小山妹哎哎呀呀的弄了几分钟,才把死槐头勉强的像个倒毙灾民样给弄到了沙发上。她艰难的拉下杨淮的上衣,咦,他的皮肤怎么像女人样的白白的,奇怪?她的脸热热的,如果现在杨淮醒过来的话,那不吓死我了。他会不会装睡的。不了,还是像电视剧里面的那些女人那样,单身对着一个大男人的时候一定要拿一样东西防身。她拿过一个玻璃杯子放在身旁。心想只要杨淮一使坏,就立刻“砰”的敲下去。想到这,她安心了点,然后解开他的皮带和钮扣,使了天大的劲才把他的裤子给拉下来,还摔了一个大趔趄,屁股摔得老痛老痛的。<br>咦,怎么死槐头的内裤中间隆起一个圆鼓鼓的大包,是不是他晚上在外面吃饭的时候掉了个馒头进去忘了拿出来。她走过去伸手进里面一掏,“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妈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呀……”她吓了一大跳。天啦!毛毛虫!我最怕毛毛虫了!怎么……怎么里面有一条好大好大的毛毛虫?她把手用力的甩了又甩,哎呀,好恶心!<br>小山妹颤抖的从地上爬起来,猛的把睡衣往他身上一扔,飞也似的钻进房间死死的闩上门就再也不出来了。<br>……不知过了多久,农历大寒的冷风把脱得只剩一条内裤的杨淮给吹醒了。他猛的打了几个大喷嚏,身上颤抖了几下,条件反射的拉过脏衣服和沙发枕缩成一团。<br>他环顾四周,惊讶的要命。他摇摇晕乎乎的头,好努力的想了一会儿,终于明白了什么。他边笑便摇头,慢慢的爬起了身,恍恍悠悠的走进洗手间,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肚子的凉水,又打开热水器,哗哗啦啦的给自己淋了个痛快。痛快,真的好痛快!<br>杨淮洗完澡以后,虽然头还有点昏,但竟然没有睡意了。他点上一根雪茄烟,好像有一种无形的魔力一样,他又不由自主的走进了小房子。他没有打开灯,而是把南边的窗户推开,冷冷的风吹来蛮过瘾的,他又把西边的窗户推开。咦,是谁呀,这么晚了还不睡?<br>原来,在他西边窗户对面有一个比他楼层低一点的窗户里还亮着灯光。咦,这个窗户是刚搬来的吧,几天前还没有人住的?怎么还是一个……一个女人,只看见她左边的部分,她正在那噼噼啪啪的敲着一台电脑,桌上还有一只高脚杯盛着半杯的红酒。<br>死槐头来劲了,一下子酒醒了9分。这是谁呀?杨淮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只见对面的那个女人,她身系着一件雪白的毛巾浴衣,湿漉漉刚洗过肩的黑发自然的披在背后还遮住了她的部分脸庞,看得不是很清楚。她打一会儿电脑,又抿一点红酒,然后又噼里啪啦的打一会儿,<br>杨淮趴在窗户边上,偷偷的在那兴奋的张望着。就这样过了半响,只见她伸了一个懒腰,啪的关上了电脑,站起身来!——啊!这不是“风”、风风风,“会跳舞的风”吗?怎么会是她、她她她她、她她她!天啊,会是她吗,不会这么的巧吧?这不是在做梦吧?杨淮使劲掐了掐自己的脸蛋,又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是她、是她是她,就是她!就是“会跳舞的风”!!!!!!<br>杨淮伸长脖子使劲的吸了几口气,又揉了揉眼睛,憋住起伏不定的呼吸,把身体偷偷的趴出窗台一点,好像生怕她看见似的。一个在光一个在暗,谁看见谁呀!<br>“风”背过脸去,身上的毛巾浴巾吱溜的滑了下来,露出一件粉红玉色蕾丝缀边的吊带内衣,然后伸手啪的把灯给关了。窗户里一片漆黑……<br>杨淮呼了一口憋得长长的气,心情好久好久才平静下来。天啊,一个女人和我同一个办公楼和同一个住宅大夏,这种概率可能只有100万分之1,这都给我给碰上了,真是天助我也、天助我也!他双手合十面向着西窗的方向闭上眼睛口里念念有词:上天保佑,上天保佑,谢谢你,谢谢你了!杨淮的酒醒了,可对面的窗户和别的窗户一样黑不溜秋的。他看了很久,可窗户再也没有亮起来。他走来走去,度来度去,一会儿看看对面,一会儿又走上一阵,看看,走走,看看,走走,终于,他不走了,他把那条紫花纱巾取出来,轻轻的把它系在西边的玻璃窗上。<br>风徐徐的漫了进来,带起了纱巾的舞动,杨淮一颗久久不能平静的心,也在浮想联翩。他于黑暗中打开电脑,慢慢的敲了起来:<br><br>《缘,这是一种特别的缘》<br><br>情是一种缘<br>爱是一种缘<br>婚姻也是一种缘<br>但是,友情、何尝不是一种缘<br>相识、也何尝不是一种缘<br><br>每个夜里,这个世界上只有我们两颗跳动的心相距最近、最近……<br>你说,这是不是一种缘?<br>这当然是缘!<br>还是一种特别的缘<br>一种恐怕是你我今生最为特别的缘<br><br>我只相信一句话<br>命里有时终须有<br>命里无时莫强求<br>何必自我找烦忧<br><br>缘,这是一种特别的缘……<br><br>是呀,这一种难得的缘分,一定是上天给我的一种恩赐,也可能是上天报答我上辈子的善心,也可能是我生命里一个注定的桃花情缘。<br>这时,窗外沉睡的小鸟已经摇头晃脑的醒了过来,它们七嘴八舌的加入了大地的合唱,鸣奏成一首歌颂大地的行板,衬托着人类也永远敬佩的正渐渐升起的红彤彤太阳……<br>**<br>“老公、老公!”霏霏把门拍得天响的时候,杨淮还趴在榻榻米上睡得像个孩儿样屁股朝天。“老公,快起来!”霏霏一进来,就扑上杨淮的身上咿咿呀呀的耍起娇来。<br>杨淮嗯哈了两声。“老公!”霏霏用了很长的鼻音,“我有好消息,你要先听那一个?”她今天可高兴了。“唔,什……么啊啊好消息?”杨淮打了个打哈欠,还没完全的清醒过来。霏霏在他的屁股上吻了一下,又怜爱的掐了掐他的鼻子,然后举起了手臂说:“第一,我哥他以后会经常从深圳回来;第二,春节以后,我就呆家里不上班了!”“啊——”杨淮一骨碌,完全醒了,“请领导你再说说第二点,在下没听明白。”霏霏调皮的把他下面一抓,吓了他“啊”的一声后霏霏才一字一顿的说:“本、人、重、复、第、二、点,春、节、以、后,我、就、呆、在、家、里、不、上、班、了!”<br>“为什么?”杨淮不解地问。霏霏的脸却像少女般飞起了两朵红云,她娇嗔的打了他一下,“你呀,大老粗!”“啊……”杨淮惊讶和高兴的,“你不是又有了吧!”霏霏甜蜜蜜的抬起头,“也不知是不是,但我和妈妈算了算,前天是我的那个期。”说完又蜜蜜的低下了头。“呵呵……什么期不期的,你说前天是你的排卵期或危险期不就得了。”杨淮蛮高兴。霏霏把嘴嘟了嘟又打了他一下,“什么排卵期,难听死了,像母鸡下蛋一样。”<br>杨淮呵呵高兴后,不经意的瞄见了昨晚系在西窗的紫花纱巾,心里却忽然涌起了一种感觉。是忧郁吗,不全是;是担忧吗,又好像不对;是忧虑吗,好像……好像有那么一点,唉!<br>“槐头,你又把这条花巾系在这干嘛?”霏霏忽然间也发现了纱巾。杨淮一惊,但很快就压抑住心情,“哦,因为我昨晚很想你。”霏霏听了,鼻子一哼,“唔,老公……”然后吊在杨淮的脖子上对着他的嘴就想亲起来。杨淮唔唔的闭上嘴躲闪着她,像躲闪着一个贪嘴的小猫咪。当然了,凡事追求完美的杨淮口没漱、舌没刮、水没喝,他是不会和她接吻的。霏霏还是吊着槐头的脖子不放,但有点歉意的对他说:“槐头,可能从今天以后,我们要9个月都不能做‘那个事’了,别怪我好吗?”她顿了一下,又改用了另一种命令式的语气说:“哪,还有!在这几个月内你不能到外面乱搞的,如果叫我知道了,我一定切了它!啊!”然后用力一掐杨淮的“小弟弟”。杨淮痛得皱起了眉头,“好了好了!我不会的哪!你就放心好了!”。霏霏还不罢休,还拼命的缠着他,“那你给我向天发誓,你一定不会在我怀孕的期间在外面搞女人。”<br>杨淮顿了一下,“我发誓,我向天发誓,我在霏霏大人怀孕期间一定不会在外面搞三搞四,哪怕是搞一搞二。”杨淮说完,又补充一句,“这样可以了吧!”谁知霏霏还不罢休,“我不,你还要说‘不然就会天打雷劈’!”杨淮不敢恋战,举起右手宣誓道,“不然就会,天、打、雷、劈!”“这还差不多!”霏霏浑身上下像淋了一层冬蜜,甜得变成了蜜饯。她偎依在杨淮的胸膛,半天才清醒过来。<br>霏霏乐开了怀似的出了房间,杨淮才敢走近西边的窗户躲在一边偷偷的望出去。对面的窗户在阳光里已拉上了一层不薄不厚的白色纱窗,想必里面的美人还在熟睡。杨淮想,这种纱窗的,当白天外光内暗的时候是看不见里面的情形,但如果在晚上,外暗里亮的时候,就可以朦胧的看得见里面的动态。杨淮想,她和我住一块,我有什么机会接近她或要她知道我在寻找她呢?对,有了!大堂的一角不是有1、2座公用的信箱吗?对,太好了!我可以通过信箱联系她。这种方法隐蔽又方便,比在办公室那边现人现眼的好多了!<br>杨淮想到这,一拍手掌,高兴得差点跳了起来。对对对!我可以把我给她写的诗放在她的信箱里,让她知道我对她的心意。不过,慢着!她是不是就她一个人住呢?如果是别人开信箱的话不就完了,害了自己还害了别人?如果她一个人住,她看到我写的东西会有我希望的反应吗?会不会觉得这个男人很无聊就往垃圾桶里一扔?也是的,在这个人人都拼命赚钱浮躁万分的世界里,谁还有心情写写诗,谁还有心情静下来欣赏一篇不值么钱的玩艺呢?还有,万一给霏霏知道了那可就天塌了!不过,还是要给她写诗,要给她送去,要给她知道我的心意!我知道自己在干着什么,她是我梦寐以求的女人。不!她就是我最爱的女人,她就是我魂牵梦萦梦幻中女神的化身。<br>美人啊,美人!请上天给你一个感应让你接受我的召唤吧!杨淮想到这,悄悄的关上门,刷刷的把《缘,这是一种特别的缘》打印出来,然后在一个白信封上也打印了下面几个字:<br><br>献给:会跳舞的风 <br><br>《缘,这是一种特别的缘》<br><br>最后,杨淮又用几种颜色的水彩笔,把信封和诗篇加工成一封七彩缤纷漂亮无比的艺术品,还喷上了他最喜欢的香水CK one。但整封信里里外外都没杨淮亲手写的一个字,他害怕这一封试探性质的信如出了什么问题也发现不了写信的人。把这一切都作完了以后,杨淮凑近鼻子闻了一下,哇,真香!渗人肺腑,芳香宜人。他闭上眼睛在那晕乎乎的幻想起来……<br>“槐头,吃饭了——”霏霏的一声大喊,把杨淮从花前月下的缠绵中拉了回来。杨淮赶紧把信封藏好,然后才施施然的走出房间刷漱口吃饭。<br>今天的菜蛮丰富的,有杨淮最爱吃的“红闷香辣鸡块”,还有一窝霏霏特意做的“姜煎水豆腐芫荽鲫鱼汤”、“ 青柠皮蒸煎实肉咸鱼”和“白水姜酒趟芥兰”。汤,一看就知道是霏霏为了养胎而准备的,而“红闷香辣鸡块”原来是杨淮的四大拿手汤菜之最,后来他教会了小山妹做,现在她都做得像摸像样了。杨淮这个三菜一汤的菜谱是小姨在“那次”以后教他的,但小姨没有教多他一个菜凑成四菜一汤的传统配对。有一次小坏坏问小姨,小姨却笑笑的说,你以后每做一次就会想起还有一道菜我没有教你,那你不就会想起小姨了吗。她说完,可爱的笑容里分明有两滴晶莹的泪花。<br>“小山妹,你做菜做得越来越好了!”杨淮一坐下,随口就应付了一句。小山妹头脸红得要命,只挟了一箸菜就低头在那猛扒碗里的饭。“小山妹,你吃那么快干嘛,这样会不消化整天放屁的。慢点,啊!又没人跟你抢。真是!”霏霏不喜欢别人吃没吃样,坐没坐样,很没教养的。以前小山妹刚从家乡来吃饭的时候嘴里吧喳吧喳的响,霏霏说她像个猪吃潲样的,吓得小山妹以后吃饭的时候嘴抿得紧紧的,就像英勇就义的革命战士。杨淮看她怪可怜的,经常鼓励她多看点书,有机会的话以后上学读读书。<br>杨淮胡思乱想的已经把饭吃得差不多了,他没吃多少。当然了,心里有那种事,胃液分泌少,睾丸<br>酮分泌多,这是必然的生理规律。“你们慢吃。”杨淮故意摸摸肚子,边起身边说。“你怎么吃这么少。来,把这碗汤给喝了。啊!”霏霏关心的说道。何氏命令式,没办法!“那好吧!”他咕咚咕咚的喝完了一碗汤,就进洗手间洗澡去了。<br>杨淮刚湿漉漉的从洗手间出来,霏霏的手机就响了。原来是霏霏最要好的姐妹俗称花姑娘的周子玲。周子玲在“人民医院”的胃镜室工作,是前几年霏霏做造影时认识的。她们真可谓一见如故,有时杨淮出差的时候还睡在一起讲悄悄话。年纪比杨淮还大,三十好几离了婚有一个7岁女儿的女人,还经常穿短裙子紧身服,还有那种花哩花哨的衣裳。她的乳房又大,至少是那种要用到85C以上胸围的女人,短裙子令她把大腿上的橘皮组织都露出来了。有几次她来找霏霏玩在沙发上坐下来的时候,杨淮都可以瞄见她大腿里面的浅花小内裤,有一次里面还穿了一条半透明的,连黑黑的耻毛都隐约看见。不知她是有意还是故意。<br>有一次她还叫杨淮给她穿衣的品味给评判评判,杨淮违心的说她适合穿花衣裳。霏霏一听就笑死了,就帮她改了个专用外号:花姑娘!花姑娘的女儿小倩倩长得漂亮和可爱,整个小小人儿也给妈妈打扮得花花绿绿。不过小女孩就给她离了婚的丈夫抚养,有时候回来和她住上一两天。<br>霏霏第一次见小倩倩的时候就非常喜欢她,把她抱在怀里猛亲,霏霏还说以后生个像倩倩这样的女儿就好了,还说女儿比男孩贴心。花姑娘一见这势头,就立刻说不如就认倩倩当干女儿算了。霏霏一听,高兴死了,立刻就给了500块钱红包给倩倩说就算是做干妈的见面礼。杨淮还给她画过一幅速写,名字就叫《可爱的小倩倩》。自从那以后,花姑娘一有空就会来霏霏家或约霏霏出去玩。昨天是星期六,花姑娘值下夜班,白天在家。霏霏非常高兴,打电话说要请她和干女儿到“新世纪购物中心”二楼的咖啡厅喝下午茶。“新世纪购物中心”是香港一个上市财团在这里投资的项目,是城里有闲阶级和“土豪劣绅”们购物的主要场所,身份的象征。霏霏第一次请花姑娘去过以后,她回到医院炫耀了大半天。霏霏认为,如果与干女儿呆的时间多了,她以后也会生一个漂漂亮亮的女孩。杨淮认为,对他来说,生男生女没什么两样。不过,想深一层,他也好像喜欢女儿多一些。<br>霏霏换上衣服走了。杨淮连忙走近小房子,凑进西边的窗户一看,美人窗户的帘子还是紧闭着。奇怪,现在都下午好几点了,可爱的“风”怎么还没起来?有可能起来出去了,也有可能窗帘里面正在发生一个常见的浪漫故事,最好不要吧!但,说实话,在现在的年代,一个漂亮的女人不管未婚或已婚,有一个或几个浪漫的故事又算得了什么?——没有?才怪呢!不管怎么样,我也要先给一首我写的诗给她。对了,我住2404号,她比我低一层,那就是23层无疑。她住的是东南方向,那么就是3号无疑,那她就是2303号。没错,就是2303号!<br>杨淮为自己的判断高兴得差点大叫起来。他兴奋的找出刚才的那个信封,“叭”的在上面亲了一口,然后夹在一本杂志里头,就吱溜的滑出了门口。<br>杨淮摁了电梯,心里却有点惶惶不安。一怕看见熟人,二怕不知道大堂里的保安会不会注意他向别人的信箱扔进一封信;还有他平时就从没开过信箱,又害怕被人奇怪他今天的反常。他七上八下的下到大堂。电梯一打开,他装作若无其事的走了出来,可一看到保安的背影,他的心又怦怦的跳开了。他不敢走到信箱的那一边,反而鬼使神差的走出了大堂。唉!如果保安不转过身来,正常的位置是看不见他的到信箱取取信什么的!<br>杨淮不知不觉的走到了外面的停车场,他爬上越野车,把钥匙拼命的一插,一拧,开动发动机,“呼、呼……”的踩了几大脚空油,汽车“轰、轰……”的鸣叫起来。<br>车子轰隆隆的跃出了街道,杨淮这才长长的呼了一口气。唉!好好的一件小事,我怎么会变成这样?以前在市政府的时候,什么惊天大案没见过;下海了以后,什么钞票汇票后面几个零没见过,怎么就偏偏这件小事情办成了这个熊样。不,是大狗熊样!不,是没文化!不不,是患了阳痿的大灰狼样!噢噢噢,不不不,还是大狗熊好一点!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自己没用!想到这,他猛的一踩刹车,一拉手刹,把方向一打,汽车“吱——”的一声来了一下怪叫,屁股就调了一个180度。好一个原地调头!<br>他把车热烘烘的开回了刚才的车场,蹦的跳下车,迈着坚定的步伐向大堂走去。一进大堂,他就径直走道信箱那边,找了几下,终于找到了2座2303的信箱,把信掏出来往里一扔,信封吱溜一下就进去了。他深呼了一口气,转身又走出了大堂。杨淮再次把车开出了车场,但这一次,他却开得晃晃悠悠的。他把车在城市里兜来逛去,沿着他以前寻“风”时经常走的路走了好几遍,就好像在回忆和品味过去的片断,酸酸甜甜的一帧一帧翻了出来,把以前那种憋在心里的感觉释放,来一个好好放松。他心里忽然涌起一种想哭的感觉,眼睛湿湿的。但是,街上的每人都很忙碌,像蚂蚁一样来来往往。他,又可以躺在谁的怀里大哭一场呢?<br>他好想好想找个地方可以放声的大哭!<br>**<br>当杨淮在街上逛累了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霏霏也已大包小包兴高彩烈的回来了。杨淮只觉得很累,霏霏一看还以为宝贝槐头又感冒了,猛叫他吃了饭快睡觉。杨淮又说今天要在小房子里睡,还叫小山妹给他找了几颗“舒乐安定”,然后倒了一杯开水连澡也不洗就进去闩上门不出来了。<br>杨淮在小房子里面没开灯,把那几颗药片藏了起来。他没睡觉,而是站在西边的窗口紧紧盯着对面的窗户看,可在那个他希望的窗户却一直没有亮起来。他躁烦的想,是不是她周末出去玩没有回来,还是与男朋友约会去了?是不是她在别的地方还有房子,还是她出差去了?是不是……杨淮越来越急,越来越坐立不安。他一会儿躺在榻榻米上,一伙坐在桌子前,一伙站在西窗台那里观望。他希冀的那盏灯,还是没开……他看看表,已是凌晨1点多了。他肉体上困了,可精神上却亢奋。他想想明天还要早点回公司看“风”,所以就把他戴的Swatch手表的闹钟校到明早7点,然后就躺在榻榻米上想睡觉了。可躺了不到5分钟,他又爬起来去西窗那里瞄瞄,躺不到5分钟,又到西窗那里看看,躺躺看看,躺躺看看,生怕那个白色纱窗的窗户忽然间亮起灯来。<br>杨淮累得迷迷糊糊的起来又躺下,眼睛都睁不开了,他自己也觉得好像是在梦里一样。最后,杨淮终于一头倒在榻榻米上呼呼的睡了起来……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他站在西窗上把他写的情诗叠成了一架小飞机,然后用力的向对面的白纱窗扔去,飞机准确的命中目标。杨淮高兴得又跳又叫。过了一会儿,兴高采烈的美人身披一幅很大的紫花纱巾化成的披风,一下子飞出了窗户,一直向他这边飞来。可就在这时,一个长有翅膀的黑色大狗熊呼啦啦也跟着她飞了出来,美人大惊,大叫救命。杨淮一看不得了,立刻纵身飞了出去,可一下子,他却呼咚一下掉到了一个无底的深渊……美人大叫,也就在这时,大狗熊一下子抓住了美人的手臂,一下子把她拽回了白纱窗里面,嘭的关上了黑咕咚咚的玻璃窗。杨淮大叫救救她,救救她,却越掉越深,越掉越深,掉掉掉,掉入了无穷无尽的黑暗中……<br>杨淮嚯的醒来,发现自己惊出了一身冷汗。这个梦怪怪的,是怎么回事呢,竟然和他最近做的任何一个梦都不同,是怎么一个兆头呢?<br>杨淮惊魂未定,擦了擦冷汗,一看表,已经8点52分了。奇怪?他再仔细一看,原来,他昨天迷迷糊糊的把9字看成是7字。天!怎么回事,没睡好,头有点晕。他霎的想起了什么,立刻爬起来走到西边窗户那里一看……那个令他魂牵梦萦的白纱窗还是如旧。他心想,这是怎么一回事?该不是我昨天看花了眼,该不是一个鬼魂吧?杨淮想到这,惊出了一身冷汗。可再看清楚一点,对面确实是新挂了一出白纱窗,别自己吓自己疑神疑鬼的了。杨淮想,不管怎么样,我也要进行我的“追‘风’行动”,风雨不该,勇往直前!<br>杨淮仰起头,噔噔噔的走出了房门。<br>**<br>当银色越野车回到“开达商务中心”的时候,刚好是9点30分。杨淮停好车,从车上跳了下来。他抬头一看:哇,真是太漂亮了!<br>原来,在他办公室4002下面3002的玻璃窗上,一大清早,不知谁就托花店给她送来了一把通红的玫瑰,静静的摆在玻璃窗那边,好香、好美……杨淮看到这个情形,心里当然明白是谁送的,但他还是被这种早晨静静的美丽慑了一下,他摒住紧张的呼吸,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看了眼就约无其事的走进了大堂。<br>他回到办公司坐在办公椅上面的时候,才敢大力的呼吸起来。他心情异常的激动,激情澎湃的打开了电脑,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灵感啪啦啪啦的从细长的手指上流淌出来……<br><br>《偷偷你的玫瑰香》<br><br>——一大清早,不知谁就托花店给她送来了一把通红的玫瑰,静静的摆在玻璃窗那边,好香、好美……<br><br>我喜欢玫瑰的通红,哪怕别人说它有点俗气,我喜欢玫瑰带刺的风格,因,有点像我。<br>我还喜欢玫瑰飘出的芬芳,温馨中带点甜,清香中有些妩媚,就像一个少女,带有点淡淡的女人味。<br>是谁把玫瑰送与你,带来了满室的芳香;是谁把玫瑰送给了你,把惊喜给了你,把欢喜也给了我。<br>偷偷你的玫瑰香,洒在我身上。<br>偷偷你的玫瑰香,让我也遐想。<br>偷偷你的玫瑰香,吾心也奔放呵,思念——一下子、变得好长……好长……<br>是谁把玫瑰送与你,令我也着迷;是谁把玫瑰送与你,如画如诗,令我心美丽……<br><br>正当他正埋头打着的时候,忽然给一阵敲门声打搅。“杨淮,早上好!”今天的小群有点不好意思。“小群,你好!”他打了打招呼,继续啪啪啪的打他的东西。“杨淮!”小群有点怪怪。<br>“噢,你看你看,”杨淮把手停了下来,“对不起,还没请你坐呢。请坐请坐!”杨淮忙不迭的说道。小群脸红红的坐了下来,“杨淮,那天晚上的事真对不起,请你不要介意。”她道歉。杨淮纳闷了,“什么事?”“就是那天晚上我喝醉酒给你打电话的事,今天特来给你说声抱歉。”小群讷讷的。“哦……”杨淮一拍脑袋,“我早都忘了!”男人就是男人。“哦,你已经忘了?”小群反而有点失落。唉!姑娘就是姑娘。“咦,你在写些什么?”刚从学校走出校门的姑娘,什么叫隐私还不太明白。杨淮楞了一下,但还是大方的说:“哦,我正在写一首诗。”小群很惊讶,“啊,你在写诗?”她忙不迭的走到他身旁凑近荧屏看。杨淮深深的吸了一口小群身上发出来的味道,心想:呵,姑娘就是姑娘,身上还有一种奶油搬清香。<br>小群轻声的念了一遍。“哇,想不到你一个大老板诗还写得这么好!”姑娘由崇的赞叹。“哪里哪里,随便写的。”他有点洋洋得意,但又故作谦虚。“写给谁的,是给你太太写的吧?”姑娘还是姑娘,不会在10分钟内长大。“做你的妻子真幸福!”姑娘的眼睛里有火焰。<br>“不是,是刚才我在楼下看到下面玻璃窗那有一把火红玫瑰,随便写写闹着玩的。”杨淮解释道。“啊,你也看见了?是呀,好漂亮的一把玫瑰,不知是哪个那么浪漫的男人送的。”小群的眼里羡慕火花噼里啪啦。“不过,我长这么大了,还没有男的给我送过玫瑰花。”说到这的时候,火花一下子暗了。<br>杨淮随口说了一句,“是吗,下次我送给你好了。”“真的!那太好了。”小群兴奋万分的向他伸出尾指,“哪,那可是你说的,不送的话是小狗。”杨淮想了一下,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不过,就只送一枝可以吗?”小群也一样高兴,“一枝就一枝。俗话说:山不在高,有仙即灵;家不怕大,有花即香;花不在多,一枝即可。”<br>“哈哈哈……”杨淮被她天真的神情感染,笑了。这时,他想起来还没吃早餐,就对她说;“对了,在下我还没吃早餐,不知陛下你能不能接受我的盛情邀请。不要多说过去,也不要承诺将来,坐下来,喝杯香浓的咖啡,我们只谈谈现在!”杨淮故意文皱皱的。害羞的小群抿不住的嘴里露出了比砂糖还甜的笑意,她来了一句英文,“I do!”<br>“好,不过请你等一会儿,等我把它先打印出来好了。”电脑欢快的把他刚才写的诗吱吱的吐了出来。杨淮今天心情特好,除了摘下天上的月亮,do什么怎么do都可以。<br>**<br>“你想喝些什么?”杨淮从大学里就懂得女士优先的道理。“我呀,我要一杯‘哥伦比亚黑咖啡’!”现在的大学生都是啃过英文见过世面的。“你还蛮会挑的。”杨淮夸奖到。“谢谢!”蛮有教养的姑娘。当杨淮和小群坐在面向“开达商务中心”大门口附近的“伊丽和华伦”咖啡厅落地玻璃窗前的时候,街上正是阳光灿烂。<br>“你知道这个咖啡厅的来历吗?”杨淮忽然问。“这……这我就不知道了?”小群诧异。杨淮放下了手中的刀叉,向小群娓娓道来。<br>原来,50多年前,一对在上海相爱的男女青年,女的英文名就叫伊丽,男的就叫华伦,他们爱得难舍难分。可1949年的时候,当他俩正要结婚,一个不宽不窄的海峡就把俩人分成了两岸,相会遥遥无期。后来,女的在父母要死要活的强迫之下结了婚,但婚后的她每次怀孕都偷偷的把胎打掉,她心想:我这一辈子只能和华伦生孩子!丈夫看她没有生养就把她给休了。而华伦在台湾一辈子都没有娶过老婆。直到前年已是耋耄老人的他通过国内的亲戚和侨联把伊丽给找到了。他高兴万分,立刻从高雄经香港回到国内与伊丽相会。可意外的是,当他从飞机上下来一见到伊丽的时候,却因为兴奋过度心脏病发作,一下子躺在已是白发霜霜的伊丽怀里在她涌泉的热泪中含笑去世。他们的亲人就用华伦的遗产成立了这家全国连锁的“伊丽和华伦”咖啡店。<br>杨淮讲完了这个故事,双眼潮润的望着窗外,而我们的小群,却已经趴在桌子上哗里哗啦的哭成了泪人。这个杨淮就是,学什么西洋画专业,学戏剧得了。如果他有心,不知有多少无辜少女会倒在他的怀里;他要做情圣,一定是:杀手级!<br>过了好一会儿,小群才从悲痛中不好意思的抬起头来。杨淮给她递过一张纸巾,小群噗的破涕为笑。这时的杨淮也笑了,每次他讲这个故事的时候都非常的投入和伤心,每次都要很久才能把心情恢复过来,但就是以这次小群的反应最大。记得上次他给霏霏讲这个故事,她听完了还直说伊丽傻冒,还说华伦也是个心理变态,要是换了她,一定不会这般傻冒。杨淮听了这句话以后,心里冷了几天。<br>“小群。”杨淮叫她。“唔?”小群不知为什么不敢直视他的眼睛。“你相信世界上有这样的爱情吗?”杨淮认真的问。“我相信!”小群坚定的回答他。“那你相信这样的故事还会发生在当今的男女身上吗?”杨淮还是很认真的问。“我相信,一定会有。可能故事的形式和内容会因为时代的变化而发生一些变化,那只像爱情故事的不同版本,但爱情的本质还是不会变的。”小群很纯真的说道,“如果是我,我也会像伊丽那样!”<br>杨淮看着小群明亮和火辣的眼睛,他的眼神也刹的闪了一下。正在这时,窗外一个卖花的小女孩手拿着一大篮子玫瑰走了过来。他好像想起了什么,忽的跑了出去,从小女孩手里买了一枝红玫瑰又跑了回来。<br>他把玫瑰给小群递上。霎时,这个世界好像变成了通红通红,红得就像小群的脸庞和她那颗小女易动的心。“啊,谢谢……太、太谢谢了!”小群已经语无伦次。“哇!真香!”她情不自禁的凑近花朵闭上眼睛嗅了一口,深深的。“不用谢,我答应过你的。”杨淮回应。小群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腼碘的说:“你是不是答应过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br>杨淮说:“是的,我答应过的事我一定会做到。不过,我很难答应一件事。”小群欲言又止的样子,“你……你能给我写一首诗吗?”她下定决心还是说了出来。“写诗?”杨淮想不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那是我随便闹着玩的!”“你就再闹一次好了!”小群不屈不饶。“那、那写些什么呢?”杨淮为难地。“那……那就写你送给我的这枝玫瑰好了!”小群眼睛一亮。<br>杨淮笑了,“你真不愧为一个财经高财生,做事很有条理。”杨淮顿了一下,“不过,我现在给你写,只是假想一个场景和感觉,你别当真好吗?”“好的好的,我不会当真的,你就放心好了!”小群举起了右手,“你不信,我和你拉钩好不好?”杨淮被她缠得受不了,就应付的伸出手说:“好的,我们拉钩算数。”他俩真的拉起钩来,一起叫道:“拉钩拉钩,拉钩算数!不算数,谁小狗!哈巴狗!”拉完钩,小群就忙不迭的拿出纸和笔,“来来来,现在就给我写,现在就给我写好了!”<br>杨淮摇了摇头,苦笑了一下,“好吧,真拿你没办法!哪,我再重复一遍,这不是真的,是假想的,好吗?”“好好好,一万个好。知道啦——”小群猛的点头。微笑的杨淮拿过笔,冥想了几下,然后沙沙沙一蹴而就如下的诗句:<br><br>《送你一枝火红的玫瑰》<br><br>——我曾经说过:人间是最美的天堂<br><br>送你一枝火红的玫瑰,你说,就像我把生命的一段也融给了你;没有送你一把火红的玫瑰,因,我不能<br>把我的生命全给你。<br>我生命中的几枝玫瑰,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已付东流;而我生命中的其它玫瑰,真的希望、可以全给<br>你。<br>冥冥中遇见了你,是生命中的和美,而你,正是上帝给我心灵中最美丽的喜。<br>送你一枝火红的玫瑰,你说,就像我的生命也染红了你;送你一枝火红的玫瑰,你说,就像你的生命中<br>融入了最美。<br>其实,简单的一枝玫瑰,我真的想不到会给你那么多的美,可能是生活中的我,还不会挖掘最美的美;<br>可能是你一颗美丽的心,可以令一切的平凡,也都变成最最的美丽。<br>和你在一起,人间是最美的美,天堂我俩都没去过,但我相信,也不及我俩一起的和谐美丽!<br>送你一枝火红的玫瑰,融入了你的生命,也融合了——我和你!<br><br>杨淮写完,改动了几个字,才把它交给小群。小群一把拿过,迫不及待的看了起来。她越看越激动,越看越兴奋,两个清醇如水的眸子亮出了光芒。正是:脸红、眼亮、心跳;手颤、冒汗、流泪。她抬起头来深情的望着杨淮,眼睛是湿润的,就像一泓在春天里正要往外涌动的清泉。<br>“谢……谢谢,谢谢你!杨淮,你知道吗?长这么大第一次有人给我写诗。”说完,她嫣然的笑了,可泉水再也忍不住,汩汩的往外涌了出来。杨淮变得手足无措起来。他嗫嚅的,“小……小、小群,我们不是说过只是闹着玩的吗,你怎么当真了?”“不!不管这首诗是真是假,它也令我很感动。诚然,真情实意很感人,可有时候,假的美丽也一样很美丽。”小群很哲学的说。<br>杨淮正想说下一句,可当他张开口的时候,却好像木偶一样凝固在那里。原来原来,呵呵……原来那一阵他期盼已久梦里来醒里去的“风”正在经过落地玻璃窗从他面前轻盈的飘了进来。<br>“早上好!请问几位?”侍应生问。“就一位。谢谢!”“风”很礼貌的回答,露出的牙齿总是那么湿润好看。侍应生好不安排坏不安排,却偏偏把“风”安排在杨淮左前方小群的右后方对着他的位子上坐了下来。<br>杨淮的脑袋懵了一下,大半天才反应过来,可小群还在那里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手中的诗篇。唉!你早不哭,晚不哭的。这时的他俩在旁人看来,就像一个已婚男人搞大了女孩肚子在外面偷偷讲条件。杨淮正觉不妙,当他悄悄的递了一张纸巾给小群想叫她别哭的时候,正好看见埋头写东西的“风”也往这边看过来。“风”看到他俩这般光景,扑哧一笑,摇摇头,又埋头写了起来。完了完了完了!杨淮心想。这回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br>他看看小群,又偷偷的瞄瞄前方的“风”,而“风”正娴雅优美的坐在那边轻轻写着。“风”啊“风”,你知道吗,我现在的心是如何的跳动,跳动的就像……就像疯狂的摆钟。杨淮心扑通扑通的在乱跳,至少达到了每分钟120次,不,以上!天哪!我的梦中情人,我朝思暮想的美人,我神魂颠倒的“风”,“会跳舞的风”,我的《太阳丽风》,我的紫花纱巾。你来了,你又来了,你从我的梦中走来,带来了一片云彩,你现在又从我的梦中走来,却带来了我……我满脸的热汗。哎呀,好丑,满脸的臭汗。<br>“哈哈……”这回是小群看到他满脸的汗珠,笑了。杨淮看了一下,忽然心生一计,他小声的对小群说:“小群,我上上洗手间。”小群点了点头。<br>杨淮带上了随身的公文袋走到洗手间门口,他站在一个角落里摇了摇手,把其中的一个仕应生招了过来。“先生,有什么事可以帮你吗?”仕应生热情地。“这样,我这有一封信和名片,你等我结账走了以后,帮我交给那位坐着写东西的女士好吗?”杨淮小声的,“对了,你现在就帮我把帐结了。”“好的,没问题!”侍应生会心的笑了。<br>杨淮走了回来,小群手拿鲜花和诗篇正甜蜜的沉浸在其中的意境。杨淮说:“小群,走吧,还要上班呢!”小群连忙说:“啊呀,我都差点儿忘了!”<br>好一个刚才还哭哭涕涕现在却手拿鲜花微笑的女子和后面一个成熟违喏的男人。当杨淮走的时候,“风”抬起了头来看着他俩然后狡黠的向杨淮笑了笑。这回惨了,到时解释不清的了。杨淮只能尴尬的向她点点头。<br>杨淮和手拿鲜花的小群走到差不多到“开达”的大门口,他忽然说:“对了,小群!我还有一些事要办,你先回去好吗?”小群理解的,“好的,快去吧!谢谢你的玫瑰和给我写的诗。一会儿见!”<br>杨淮看小群走远,转身就回到刚才的咖啡厅。可他将要到的时候,却见“风”正手拿一个文件夹和杨淮写给她的诗站在街边截住了一部出租车。天呀!“风”,就要走了!<br>杨淮看样,撒腿就跑起来。当他差不多跑到她跟前时,她正好打开车门“蓬”的上了车。杨淮急了,顾不得那么多了,跑过去屈下腰对着正起动的出租车气嘘嘘的大叫:“‘会跳舞的风’,你收到我……我写给你的诗吗?”<br>“风”,向他嫣然一笑,“收到了,大情人!还有,你就叫我……”她举起了手中的玫瑰,“你就叫我——‘花儿’好了!谢谢你的诗,再见!”“什么、什么,你叫什么名字?!”杨淮更大声的叫道。“我的名字叫花、儿——”“风”戏谑的大声答道。<br>“花……花儿?”杨淮看着渐渐远去的出租车气嘘嘘的站在街上自言自语,“花儿、花儿、花……儿……”呵!花儿,好漂亮的一个名字!<br>杨淮看看天空,今天的阳光,怎么格外的灿烂;今天的天空,怎么格外的湛蓝;今天的清风,怎么格外的凉爽;今天的心情,怎么格外的美妙;今天的女人,呵呵!怎么格外的漂亮。天下美人多,国色天香少!可你真的是可以称得上国色天香,让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起立欢呼的女人。<br>花儿、花儿,好一朵美丽的花儿……<br>**<br>杨淮激动万分的跑回办公室,把电脑键盘啪啪的敲得天响,不到一会儿,电脑荧屏就出现了以下的诗句:<br><br>《你有一种美》<br><br>——对于你的美,我经过研究,得出了以下的结论……<br><br>你,你有一种美<br>你有一种闪烁的美<br>你的眼睛,闪烁着音乐<br>你的脸庞,闪烁着柔美<br>你的倩影,闪烁着遐思<br>而你的嘴唇,又闪烁着甜美<br><br>你,你总属于光亮<br>你,你总属于回味<br>你,你总属于倾心的我<br>而你,又总属于我心中的最美<br><br>我喜欢你洁白的肌肤<br>我还为你湿润的牙龈心醉<br>我特喜欢你不长不短的黑发<br>我更喜欢你的长裙飘逸如飞<br><br>你,你总属于爱情<br>你,为它可以忘了自己<br>你,你总属于光亮<br>而你,又总属于我心中最美的美<br><br>你啊!你有一种美,你有一种特别的美!<br><br>杨淮写完了上面的那首诗,澎湃的激情还不能平静下来。他点上了一根雪茄,看着袅袅上升的烟云,心情又冲动起来。他赶快的扔下雪茄,又在电脑上啪啪啪的敲着,不到一会儿,又一首诗出现在荧屏:<br><br>《再见一定艳阳天》<br><br>——不用奇怪,别人只要见到你,就会知道:为什么阅历丰富的我,还会有激情去喜欢你……<br><br>白天,与你含笑的相见,但我却不敢冒昧的走向你的面前,潇洒的递上我的名片,然后,盼你给我一个<br>开心的来电。<br>傍晚,与你下班又见面,唉!我还是不能走到?<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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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6.2003 00:37:32 | 只看该作者
6、别样的花<br><br><br>这几天晚上,花儿都很早回来,但很早就熄灯睡觉。不过,虽然杨淮这几天没有再写诗给她,但每晚都要等到她的灯熄了以后才入睡。<br>**<br>今天是星期四晚上了,杨淮的手机24小时都开着,可花儿连一个电话都没有来过,也没打他办公室的直线电话。奇怪,为什么她不打我的电话呢?是怎么一回事呢?是讨厌我,还是没空?按理说,一个女人收到这么多的鲜花和情诗,怎会不动心呢?按理说,她也应该礼貌的给我一个电话道道谢才对?按理说,她……唉!按来按去反正这样下去不行的。如果她一直没反应,我该怎么办呢?<br>今晚已经11点钟了,对面的窗户灯还没亮。杨淮傻看着系在窗台上的紫花纱巾像个困兽样在小房子里踱来踱去。今天怎么了,花儿怎么还没回来,去哪了?今天下午还见她在大门出现,怎么还没回来?<br>霏霏为了肚子里的那块东西,每晚神经过敏的一早就上床睡觉。她这几天也没怎么烦杨淮,他也乐得安静。杨淮想,可能女人一怀孕,那种母性和责任心就出来了。这几晚杨淮睡得还可以,可能是前一段太累了和晚晚要在窗前“上班”,头一碰枕头就呼喱呼噜的睡着了。<br>杨淮感到口有点渴,就开门出去倒了一杯威士忌来喝。当他回到小房子的时候,乖乖!花儿的窗户亮了。<br>只见花儿进到房间,显得有点疲惫。她脱下了外套,随意的搭在凳子上,然后身子一倒,整个人就趴在了床上,显出了流线型的身段。怎么了?我的花儿今天怎么了?过了大概10分钟,只见花儿站了起来,接着厨房的灯亮了;原来她去了厨房;过了一会儿,厨房的灯又熄了,她又回到了房间。这回,只见她手里拿着一杯红酒,原来她倒酒去了。她坐在桌子前,打开电脑,喝上一口红酒,又打打键盘,喝一点,又打打。看她的神情,今晚好像很忧郁似的。又过了一会儿,只见她站了起来,把窗帘唰的打开。她用双手来回撩了撩披肩长发,转身拿过那杯红酒,然后端着酒杯趴在窗上望了出来。<br>躲在黑暗中的杨淮条件反射的一避,躲向了一边。在她室内衍射的灯光和星光的照耀下,杨淮可以看到她的脸是不开心的,这是自《太阳丽风》以后从没见过的表情。她在杨淮的印象中,好像永远都是灿烂的阳光一样暖呼呼、热辣辣的。可今天真的是怎么了?杨淮心都有点痛了,他也是条件反射的摸了摸自己的心房。花儿呀,你痛我也痛了!他见花儿喝了一口红酒,他也喝一口杯中的威士忌,她喝一口,他又喝一口,她喝,他也喝,就好像两个人面对面在一块喝酒一样。过了一会儿,花儿把杯中的酒喝完了。她转过身,放下杯子,回过头来,又唰的把白纱窗帘拉上了。然后,灯啪的灭了……白纱窗帘关上了窗外夜色的同时,也触动了杨淮一颗关怀的心。<br>他呷着杯中的酒,觉得它今天怎么有点苦涩,酒中橡木的味道显得特别的浓烈。他抿一抿杯中的苦水,敲敲键盘,抿抿,又敲敲,荧屏上的字句随着他的心在伸展:<br><br>《好心情》<br><br>——认识了你以后,连风都变得很清爽……<br><br>您的心情随着窗外夏日的微风<br>飘来的感觉真的与众不同<br>有时,您的脸上有那一闪而过的微笑<br>但,又有一抹别人不易察觉的朦胧眬<br><br>您的倩影融入窗外夏日的清风<br>吹来的感觉真的与别不同<br>有时,您的柔美带给我痴心的幻想<br>但,有时的忧郁又冷却了我和暖的心动<br><br>Oh!Baby<br>不如意的事谁都会有<br>不如把烦恼抛向风中<br>送你,送你一个好的心情<br>送你,送你一个星光灿烂的夜空<br>愿你,愿你今晚做个甜甜的梦<br>愿你,呵愿你、愿你时常快乐轻舞如风<br><br>杨淮写完了上面这首诗以后,心里已经装满了酒。他站起来再一次深情的望望对面的白纱窗,灯,再也没有亮起来。<br>杨淮决定明天要早点起来,一定要赶在花儿上班之前把这首诗放到她的信箱里!<br>**<br>当杨淮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时间是早上8点45分,上班时间还没到,可人们已陆陆续续的回来上班了。<br>杨淮端起一杯茶站在玻璃窗前默默喝着,正在这时,一辆红色出租车在大门口停了下来。花儿,是花儿,是我的花儿!只见花儿打开车门移动着优美修长的小腿走下车来。杨淮的心嚯的兴奋起来,可不到一会儿,他的心又凉了,像一杯热开水,放进了几块大冰块。怎么了,花儿怎么了?她怎么还是闷闷不乐的样子,一个人寂寞孤单的走着,从来没见开朗的她这样。花儿呀花儿,你这是怎么回事,我有什么能帮助你吗,我可以帮得到你吗?<br>花儿啊花儿,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的心都碎了!<br><br>《我的心碎了》<br><br>今天的你有些冷漠<br>是谁惹了你<br>今天的天也有些寒意<br>这是怎么的<br>看见你默默的走着<br>像夏日没有了风<br>美人,我的心痛了……<br><br>昨日送你一束洁白的玉兰<br>你可收到否<br>美人,我如何才能知道你的心事<br>如何才能帮助你<br>盼你,盼你又展如常的笑意<br>美人,我的美人<br>你可知道我每天都想你<br>脑海全是你<br>美人,你的一颦一笑、一举一动,全都牵动我的心<br>美人,何时又可见你,舞动那七彩霓虹<br>美人,我的美人,看见你忧郁的背影<br>我的心碎了……<br><br>杨淮的心情也闷闷不乐了。他叠好了诗篇写好了信封转了一下身的时候,看见了那个花店的小姑娘,对!就是那个“大嘴巴”正喜盈盈的手拿一大把鲜花走进大门口。<br>杨淮心生一计。他把信封用一张报纸包起来,忐忑不安的等了几分钟,心里盘算着大嘴巴已经上楼去了。他就飞也似的跑下楼去,碰到熟人和他打招呼他就嗯啊的胡捏几句,然后,他一直跑到大门口外面一个临时停放自行车的地方。过了一会儿,“大嘴巴”从大门口出来。她一见站在躲在一角气嘘嘘的“墨镜先生”,吓了一跳。<br>杨淮把信封往她怀里一塞,很急的对她说:“‘大嘴巴’!你……”杨淮的“你”字还没完,她就开始抗议了,“我不!你不能叫我‘大嘴巴’!”“好的好的,小辫子姑娘!”杨淮笑了,小姑娘也笑了。杨淮接着说,“这样,我这里还有一封信,你务必给我立刻送上去她那里好吗?”杨淮又是命令又是祈求。“这……好吧!哈哈!不过,你以后要买花的话一定要来我那里!”小辫子可会提条件了。<br>杨淮立刻从腰包里甩出几张票子,“那,你一直把花给我送到春节放假为止。钱就不用找了,挑最好的送就可以了。行了吧,‘大嘴巴’!”“啊——”“大嘴巴”又抗议了!“我要死了,如果给别人知道我这么个外号。”“这样吧,我的条件就是,我叫你‘大嘴巴’,经常去你那买花。”杨淮今天怎么了,神经病!“大嘴巴”投降了,她噘起了那蛮性感的大嘴,“谁叫我‘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这命,我就认了吧!”<br>“对了!”杨淮接着问,“你每次送去的时候是怎么回事?她有问你吗?”“有哇!”“大嘴巴”回答得很快,“她有问是谁送的,长得什么样子,是怎么样的人。不过我没说,放下就跑了。她总是说,问我也不会回答的,我一定给谁收买了。”“那她高兴吗?”杨淮很急的样子。“高兴,很高兴!”“大嘴巴”顿了一下,“她每次接到花以后,都特别的高兴,把花吻了又吻。她说不管是谁送的,花都是美丽的!不过……”“不过怎么了?”杨淮诧异。“不过,她今天却没有吻花,她对着电话说完什么什么‘你不要整天对我这样,这样会影响你的事业的,再见’,然后就好像很不高兴的样子。只和我说了一声再见就没说话了!”<br>“哦!这样吧,你现在立刻把信给我送上去。就说一位叫杨先生的人现在就在‘假日酒店’二楼的咖啡厅等她,如果她有空的话!听话,快去?”“知道了,我这就去!‘墨镜老先生’!再见!”“大嘴巴”还不忘开玩笑。“‘大嘴巴’,再见!”杨淮做出要揪她辫子的样子。“大嘴巴”嘻嘻哈哈的一溜烟跑远了。杨淮心里想,人的性格是天生和讲缘分的,他和“大嘴巴”在一起,很是过瘾和轻松!<br>**<br>杨淮在咖啡厅一直坐到下午的两点钟,花儿还没有来。杨淮心想,她可能不会来的了。可能她有事情,走不开,也可能她对自己有戒心,不想来,也可能是别人有心爱的男朋友,心有所属,也有可能那天她看见小群误解了他。杨淮正胡思乱想的喝着“蓝山碳烧黑咖啡”,忽然,肩头上给人拍了一下。“淮头!”一声炸响。<br>——啊?原来是大斌!杨淮一惊,但很快又恢复了原状,“哈哈,什么风把你老人家吹来了?”“春天的风啊槐头!”天呀!大斌什么时候变得文绉绉了。大斌接着又大声的说:“你小子一个人傻坐在这里,想泡妞不成?”好像怕别人听不见似的。“不敢不敢!只是约了一位客户,他还没来罢了。”杨淮胡编乱造。“哈哈,你小子如果敢泡妞,那真是太阳从西边出喽!”大斌接着大声的唱了起来,“太阳出来了!”大斌真是的,就好像这是他家的客厅似的。“你老人家这么高兴,莫非有什么好事情刺激了你?”杨淮好奇的问。“哈哈哈……”大斌笑得彻底,“对,你说得对。你小子做了几年的老秘,什么东西骗得过你。”杨淮更有兴趣了,“莫不是你的那只股票牛了,还是又泡了一个绝色美女?”<br>“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大斌笑出了一打的哈哈。“第一点,对!第二点,正确!”他接着做了一个好像毛泽东站在宝塔山下训话向下劈的动作。杨淮听完,也“哈哈哈哈哈哈……”回了半打笑声。“喂,领导!你这个天天风花雪月、香杯斛影的‘采花大贼’,什么样的妞让你这么往心里去,能告诉我这个好老弟吗?”杨淮很感兴趣。“哈哈哈哈哈哈……”又回了半打哈哈,“老弟,暂时保密。不过,有机会的话,我一定给你瞧瞧。那真是一个国色天香的‘超级大美人’!”“那你现在是不是美人有约在‘假日’呢?”杨淮猜测道。“这骗不了你!哈哈……”大斌兴奋异常的回答。“哈哈……太好了!我的客户可能临时有事来不了,在下就不打搅你们甜甜言蜜蜜语了。我,就先告辞了。”杨淮慌得手都发抖了,心想花儿今天不来就更好了。“好的!对了,还有,今天是星期五,你回去陪陪我妹。星期六和星期天,你和我跑一趟百灵,我想找他们主管工业的陈副市长聊聊,把他们市出‘622牌’洗衣粉的那家工厂并购过来。顺便带你试试俄罗斯大腿!”<br>杨淮听完,哈哈的笑了起来。“不了,白大腿就留给你慢慢享用了。我再混来混去的话很快就会变ED的了。”他们一起哈哈的大笑起来。他们握手告别。杨淮正想走,忽然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哦!对了!我还没结账了。”大斌一听就一拍他的肩膀,“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妈,给我滚吧!”<br>他们俩嘻哈着分手了。杨淮从右手边大理石楼梯走了下去,当他无意中回过头一看,忽然发现他等待的花儿正在咖啡厅另一边的电梯门走了出来。杨淮大喜,转身走回楼梯上面去,却看见一个令他大惊的场面。<br>只见大斌很热情的迎了上去,伸手给她拿过肩包,那样子一看就像老朋友一样。天!这是怎么一回事?杨淮站在楼梯上被这情景惊呆了,懵了!他不能想象大斌口中所说的“超级大美人”就是花儿!花儿花儿,“超级大美人”?花儿花儿,“超级大美人”?这这这这这这、这真是怎么一回事,天呀?!<br>杨淮的头一下子有点晕了,他扶住了楼梯的扶手才不至于站不稳。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回过神来。他不想回头看了,他慢慢的走下楼梯。今天这几十级楼梯怎么这么的长,很长很长很长……<br>他在车场打开车门,一下子趴在了方向盘在那呼着大气。他的心很痛,很沉,很……对!很酸,酸不溜秋的感觉,酸得像个鬼样的酸!<br>——他奶奶的,怎么会是这样!没文化!<br>世界说小不小,说大不大。这样两个男人共同喜欢一个女人,真是太巧合了。是不是男人喜欢的女人标准都不一样?但是好的女人凡是男人都会喜欢?搞不懂,搞不懂!男人我也搞不懂,现在我连一个女人的心也搞不懂。女人心,海底的针。这真没错!不过,不可否认,连久经考验的“无产阶级革命战士”——大斌也爱上的女人,那真是一个好女人无疑。但是,到底大斌和她是怎样一种关系;他们之间的关系去到什么样子;有没有……性关系?那真是无从考证。上天保佑,千万不要有!有的话我的心能承受得了吗,我对她的激情会改变吗,我还会对她那么的疯狂吗?不……但愿不要有吧!<br>杨淮想到这,抬起头来对着无边无际的天穹虔诚的说:“上天,你叫我怎么做,做什么都可以。但,请成全我新年的第一心愿吧!”对了,明天就要和大斌出差,我正好试探试探“军情”。对,就这么干!<br>杨淮想到这,一吱溜的就把车开回了家。<br>**<br>杨淮一进家门,原来霏霏早就回来了。霏霏上午没去公司,她和花姑娘去外面逛了一天商场,沙发上打开着大袋小包,她俩正叽叽喳喳东家长西家短和翻看着刚买的东西。<br>“槐头!”霏霏一见老公回来,把手中的瓜子一扔,飞身就扑了上来。不单只这,她今天还高难度的双脚凌空玩了个吊脖子,对着杨淮半天就长出来的短胡子啃得像个猛禽。<br>不知是霏霏奇怪还是女人奇怪,霏霏在离了婚的花姑娘面前有意还是无意,反正在她面前就特别的放肆。花姑娘也非常受用,不单只每次看得有滋有味的,吧喳吧喳,眼睛还有一种说不出的亮光。她每次看到电视里的亲热镜头时,都有一种特别的渴望。也是的,三十多快四十岁身上随便拿一个洞出来都可以放倒几个精壮小伙身边没一个男人的女人,霏霏这样做,无异于傻姑娘在加油站里面抽大烟。花姑娘也是,按理说以她这样一个风情万种的业余国标舞高手,在这个年代,只要露出半个乳房来就可以要有几个男人有几个男人,可她没事只喜欢往霏霏家钻,好像霏霏家有蜜似的。有一次,霏霏偷偷的告诉杨淮,说花姑娘有时和她睡觉睡得迷糊的时候,经常会咿咿呀呀的把她的乳房当成男人的胸膛乱摸。有一次还在睡梦中自己摸自己下部在一边动作起来,把大床弄得摇来摇去撞得墙壁天响,吓得霏霏连大气都不敢出。那次,听得杨淮的“小弟弟”立刻欢呼成“大钢炮”,一下把霏霏甩在地板上“就地正法”,弄得霏霏的喉咙足足沙哑了一个星期。后来,杨淮还笑霏霏为什么不和花姑娘玩同性恋。霏霏嗔怒的打了杨淮一下,还直说真是那样的话,他会不吃醋吗?杨淮说如果霏霏和男人上床他一定受不了,但霏霏和女人特别是花姑娘这样姿色万千的女人玩同性恋他就不吃醋,还直说女人玩同性恋很有一种美感,特别的入画和好看。霏霏直说他变态。所以,也不知杨淮有意还是凡是男人都有的潜意识,杨淮也越来越享受在花姑娘面前的“表演”,有时候花姑娘眼睛越亮,杨淮就越有一种莫名的兴奋。而花姑娘和霏霏夫妇之间,也越来越随便和自然了。有时候花姑娘来到家里热了就当着他俩的面把外衣一脱,衬衣里面挺着两个震颠颠的真空大奶,两个肥大乳头还隐隐可见。<br>“花姑娘!今天逛得可开心?”杨淮问。“开心,好玩得要命!你看,这是霏霏今天送给我的德国名牌‘黛安芬’内衣。你看漂亮不?”花姑娘眼睛发亮的扬起一件红通通的胸围和一条窄成线状的半透明内裤。杨淮心里想,女人看到漂亮内衣的眼神和看到情人时一样。不过,如果花姑娘在他面前穿起这套内衣会怎么样呢?真羡慕这件内衣!<br>杨淮顺手拿起来观看,“唔,不错!是霏霏给你挑的吧?”他不忙夸奖。“那当然!你最近越来越油嘴滑舌的,是不是作了什么亏心事?”霏霏故意问。“这还用说吗!”花姑娘大声的附和道,“赶快坦白坦白!”“你看你看,你们一说起无聊事就兴奋。我不和你们玩了,两个女人一场戏。”杨淮故意感叹。“哟,对了!你可不可以调休两天,我们去买买年货?”霏霏忽然很兴奋的说。“可以!那我调休好了!”花姑娘好像想都没想。“那不是很好嘛,你们两个就可以过过夫妻生活了。”杨淮戏谑道。“啊,你乱说!我抗议!”原来花姑娘撒起娇来嘴唇很性感的,令谁看了都想“嘟”它一下。<br>“你乱说什么呀你!”霏霏娇嗲的往他屁股打了一下,“今天你乱说话,罚你自己在书房里睡。花姑娘就不回去了,我们一起说悄悄话。”杨淮笑着摸摸屁股,“呵呵,说对你们了吧?”他接着又故意斜睨着她们俩,鬼鬼怪怪的,“能……能不能我和你们俩一起说悄悄话呀?”霏霏踢了一脚他的屁股,“你想呀你,你有这皇帝命吗你?别人可是有大把男人抢着要了,就凭你,哼!”只见花姑娘飞来一个眼波,笑了,“如果朕同意的话,臣妾就在所不辞了!”说完嘎嘎嘎的笑得两个大乳吱吱吱乱晃。<br>杨淮嘻嘻的进房间去了。霏霏噘噘嘴皱皱眉对花姑娘诉苦,“他真是越来越过分了。”“过分,还不是你这个老师调教得好吗。”花姑娘话中有话。她好像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忽然神神秘秘的凑进霏霏耳边,“喂,好小妹,你那位床上功夫利不厉害?说些来听听。”花姑娘的眼睛猫样的发亮。“去去去,你这个老不正经的小春猫!”霏霏害羞的推了她一下。“来吧,老佛爷!你如果说些闺房事来听听,我也讲些我的秘密好了。”花姑娘像娇嗔少女样摇着霏霏的手臂。霏霏弄不过她,只好投降,“好了好了,今晚就和你说个够。哪!这可是你说的,你可要向我坦白坦白你的最最机密。啊!”霏霏说道。花姑娘情到浓时,仍把霏霏的手臂摇来摇去,“来啦,先说一点点来听嘛,要不我受不了的了。”“哈哈哈……受不了自己进房搓一把去!”霏霏被她几十岁人发情的神情逗笑了。“这可是你说的啊,房间可有你宝贝槐头啊!”花姑娘吓她。<br>“你敢!”霏霏接着说,“那你就进洗手间去!去去去,小花猫!”霏霏冷不防的碰了一下她的腰间一下。“哎呀,救命……”花姑娘大声求饶,“不要碰我这,我的腰特敏感的!你看你看,你吓得我手心都出汗了你。”她说着伸出手给霏霏看。果然,她的手心都渗出了微微的香汗。霏霏恍然大悟样的,“哦……我知道了!”“你知道什么?”花姑娘不解。“我知道了!”霏霏表情怪怪的抿着嘴在笑。“你快说,不说的话我晚上就不给你说了。”花姑娘故意嗔怒的样子。“好了好了,我说我说!”霏霏顿了一下,“是这样的,槐头给我说过,他说如果女人怕痒痒和手心容易出汗,就说明她那里很敏感和分泌旺盛。”霏霏越说越小声。“你后面说什么什么‘明干和分明’,我没听见!”花姑娘一下子还没反应过来。霏霏见状,就加大声音在她耳边说道:“这就说明你下面那里很敏感和水很多!”<br>“啊——”花姑娘的脸刷的红了。“哎呀,你这个死霏霏,你怎么这样的坏!”说完把霏霏轻轻的一推。<br>“你们说什么水多水少的,是哪种牌子的纯净水呀,这我最专业了!”杨淮刚好从主人房出来。“啊呀,你这臭男人也来管我们姐俩的悄悄话不成?”霏霏的脸也有点红了。杨淮觉得花姑娘看他的眼神越来越怪,眼睛里就像泡了蜜糖。“不敢不敢!请继续了,娘子……”杨淮吊起嗓子来了一句京剧唱调,然后就进了洗手间。杨淮心想:哎!如果哪个男人能够听到女人之间的悄悄话,那真是幸福非常!”<br>“哎,霏霏!”花姑娘悄悄的碰了碰她的手臂,“霏霏,你丈夫长得像个明星样和这么懂女人,你就不怕他在外面使坏?”花姑娘把憋了很久的话说了出来。“他——就凭他?我就是给个豹子胆他都不敢去!”霏霏很自信地。“唉,你这话就不对了!”女人就是女人,东家长西家短的。“这话怎讲?”霏霏疑惑地。“这你就不懂了!”花姑娘看到霏霏这样的神态,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成功感觉。“哎呀,你都急死人了!你就快说好了!”霏霏真急了。“是这样的!俗话说得好:‘男泡女,隔座山,女泡男,纸一张’。你丈夫不泡女人,可担保不了女人不泡你男人。”花姑娘煞有其事的样子。<br>霏霏听了,头慢慢的点了点,“对,你说得有道理!快说快说,你快接着说呀!”花姑娘这时就好像一个专家样来了兴致,“我的前夫表面看来就是敦敦厚厚的。开始的时候我也觉得就凭他那傻样子,女人怎么会喜欢上他。可问题就在这,就有不少的女人喜欢他那种老实样子。听我们医院泌尿科的同事说,男人花不花心,要看他的睾丸大不大,如果睾丸大就一定花心!如果睾丸小,就肯定不花心。不大不小的话,就是正常人。有些貌不惊人的大睾丸男人却是一个情圣和女人杀手,何况你丈夫这么英俊漂亮,不迷死女人才怪呢!你还傻里傻气的不管他。真傻冒!”花姑娘哗啦啦的一口气倒了出来。可能生理上憋得久的女人都会得一种叫“器官转移症”的病,把上下两把嘴的位置都对调了。<br>“——啊,不会像你说得那么的吓人吧?”霏霏越听越惊。“嗨,我不就是一个榜样了吗?”花姑娘不愧是花姑娘,讲起话来也是花哩胡哨。霏霏听完,心里有点担忧了。她皱了皱眉,又点了点头,“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呢?”<br>“那你先说说你的槐头他那个地方大不大,你就说来听听嘛!”花姑娘来劲了。霏霏嗔怒了一下,又无可奈何的说:“他的阴茎平时很正常,可大起来就吓死人了,差不多到肚脐了,有时还撑得我生痛,不过又蛮舒服的。至于他的那两个蛋蛋吗……”霏霏有点不好意思。花姑娘见状,就故意说:“那,你如果不给我说,我也不给你讲别的事了!”霏霏受不了她的威胁,才很不情愿的说:“那,我给你说了,第一、你不许笑,第二、你不许告诉别人,行吧!”花姑娘正听到兴头上,连忙哀求她说:“行了行了,这你还不相信我这个好姐姐吗?”<br>霏霏熬她不过,只好说:“他……他那两个蛋蛋好像特别的大,就像两个大鸭蛋似的,怪吓人的!”花姑娘一听,再也忍不住了,噗嘎的笑了出来。霏霏好像被骗般委屈的打了她一下,花姑娘这才捂住嘴,但还在那唔唔的笑弯了腰。霏霏说她,“你看你看,你看你这个虎狼辈的花水袋,看不把你下面的水都笑出来了!”花姑娘笑了半天,终于停止了笑,然后才正经的说:“说真话,有些人说男人鼻子大,阴茎就大,可阴茎只是几条被动的海棉体,没什么作用的,男人睾丸大才是厉害的。阴茎只是一个‘车厢’,睾丸才是‘发动机’!”<br>霏霏很惊讶的样子,“你这么有专业认识,还把精力就放在这些邪门歪道上,看你那个燃烧劲,没个男人你怎么受得了呀你这个大花猫!”“我会自己搓!”花姑娘可不害臊。“哎,对了!”霏霏忽然间压低了声音说,“经常听别人说搓来搓去的,到底女人怎么个搓法,你说来听听!”这回是霏霏摇着花姑娘的手臂来了兴致。花姑娘害羞的,但还是说了,“也没什么神秘的,你睡觉的时候用被子枕头挨来挨去的时候会不会做些很坏的梦,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下面湿了一大片?你洗澡淋浴的时候用花洒冲自己下面会不会觉得很舒服?会不会?”霏霏给她问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红脸的点了点头。“那就对了!你在床上的时候,用自己的手抚摸阴部上面那个凸起的小点点或者用一个或两个手指捅进阴道里去不就得了。就这么简单!”花姑娘一口气说完了。霏霏惊讶的,“哎呀,这不脏吗?”花姑娘大笑了。“你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肥皂这种东西吗?”霏霏困惑地,“就这么简单?”花姑娘爽快的,“是这么简单!你不会的话,改天我在床上给你示范示范,如果不行的话,我就吃点亏,让我来帮帮你不就行了!”花姑娘笑嘻嘻的似真似假的。<br>霏霏一听,羞死了,“不行不行,你这个大春猫!发情的大骚猫!”举手做想要打她的样子。花姑娘求饶道,“说真话,我也不是给你开玩笑!我这种职业,什么没见过。我是说正经的!外面还有专用的振荡器买,有些还有滚珠,那个硅胶做的头还会来回的摇来晃去呢!”她说着用手在霏霏的下部做了一个转动的样子,吓得霏霏喳喳的大叫一通。<br>花姑娘和霏霏玩笑了一轮后,忽然叹了一口气,“你有个丈夫就好多了。可我如果不自己弄的话,我可要憋出毛病来的了!”“那你干嘛不买一个那个振荡器什么的?要不,我送你一个好了!”霏霏爽快的。“不,我不想用那个!那个东西用多了到你真的时候就会很没劲,因为它频率太高;还有,它毕竟是假的,那种感受会缺少很多东西,就像你在菜市场买鸡,你干嘛买土鸡不买打针鸡呢?”霏霏很惊讶的看着她,眼睛里有一种期待的神光,“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下次……”她很不好意思的顿了一下才说,“如果真是这样的话,下次有机会你就教教我好了!”花姑娘神秘的嬉笑道:“绝对可以,就怕你啊啊的受不了还叫得天响。那样弄,很容易上瘾的!”“真的,真有那样神啦?”霏霏惊讶了好一会儿,接着才讲,“对了,我在怀孕的时候真的不能和槐头做‘那个事’呀?”花姑娘戏谑地,“哪个事呀?”<br>霏霏受不了她了,“哎呀,别人都急死了!好姐姐你就快点儿说吧!我求你啦!”她哀求道。花姑娘见她的眼神有一种从没有过的祈求,心里的那种快感就甭提有多高兴了。“哪,你现在有了身孕的话,就最好不要和他做那个事,但男人长期不做这个事就肯定不可以。你必须想办法把他的那些东西给弄出来,男人的冲动就是由于那些东西激发出来的,如果他没多少那些东西,他就会少了很多出去泡的机会,就是泡了也会软不拉叽的,那他对女人还会有兴趣吗,女人对他还会有兴趣吗?我那位就是在我肚子大的时候有了女人的。男人哪,女人肚子大的时候就最容易有别的女人了!”花姑娘语重心长。霏霏听完,把头点得像鸡啄米,“对对对,你说得对!”花姑娘得到一次心理上的成功,很舒服!<br>霏霏看了看花姑娘涨鼓鼓的大奶,伸手在上面摁了摁说:“哎,你也给我说说,你这么多年一个人,我就不相信你没有男人?”这可能触到了花姑娘心灵软处,只见她良久才嚅嚅道:“大家是女人,我说没有你也不会相信的。但你也知道女人找男人不一定非要做‘那个事’,主要是要求一种心灵上的满足。”<br>花姑娘话匣子一打开,憋在心里面很久的话儿就哗哗啦的淌了出来。“哎,有是有一个,他现在在浙江一个药厂当经理,在大学里他就追过我。他见我离了婚以后,他就开始联系上我了,但他也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以后……我们就好上了,他出差的时候会来看我。不瞒你说,我丈夫和我结婚那么多年虽然我是一个医生,我真的从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高潮,因为都是很快就完事了。可他不同,他令我第一次知道了高潮的感觉,原来其中的感觉是那么的奇妙。所以我们的感情蛮好的。不过,他除了性那方面,就是不太懂得女人还需要心灵和浪漫的感觉。你也知道,我们这个年纪的中国女人,要同时找两个以上的男人不容易放开自己的。”花姑娘一口气说了出来,心里面舒服不少。她忽然又像想起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喂喂喂,我都说了这么多了,你就说说你和槐头……”<br>这时,杨淮正好洗完下午澡,脸上红扑扑的穿着一件白浴衣出来。花姑娘眼睛一亮:好干净的一个男人!她的身体从心口往丹田热了一下。<br>霏霏看到槐头出来,立刻撒娇的叫道,“老公!”她拍拍沙发叫着他,然后移开了身旁的衣服。花姑娘也挪挪圆屁股,眼睛亮盈盈的期待着。<br>杨淮觉得他俩今天怪怪的,有点不太情愿的走了过去,“你们干嘛?”然后就在她俩的中间坐了下来。他刚洗完澡,还冒着热气的身上散发出一种混合了力士香皂和男性外激素雄甾酮那种类似麝香的味道。要命!霏霏闻惯了就没什么,可花姑娘久不尝肉味的成熟女人给这种味道一薰,下部一紧,然后“哗”的就流了出来。花姑娘达到了一种次高潮的感觉,脸色潮红不由自主的“啊”了一声。<br>“怎么了?”霏霏关切的问。“啊……没、没什么!”花姑娘从半迷昏的状态中回过神来,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没什么,只是他不小心压了我的手。”她觉得湿粘粘的下部怪不舒服。“槐头,小心点!”霏霏拉了拉,然后掐了掐他鼻子,“你给我坦白,如果我9个月不和你那个,你会不会在外面有女人?”<br>杨淮表情怪异的看着她们。花姑娘忽然说:“我上上洗手间。”然后就脚步尴尬的进了洗手间。杨淮对霏霏说:“你今天怎么了?毛病!”霏霏撒娇道:“你说,快回答吗?”“好了好了,我说我说!”杨淮赶紧地,“不会不会,一定不会。我情愿自己解决,也不找组织和社会的麻烦!”“不!”霏霏举起了手臂抗议道,“你就找组织解决,也不找社会的麻烦!”杨淮笑了,“好!我只找组织解决,决不找任何人的麻烦。”霏霏甜蜜蜜的黏在了他热乎乎的身上,然后把手伸进他胸前和裆下摩挲起来……“你们两口子亲密完了没有?”花姑娘从洗手间打开门说。“好了好了,你别在那恶心人哪你!”霏霏倏的把手抽了回来嘴里却抗议。<br>花姑娘有点气嘘嘘的走了出来,“有时候,我真受不了你们小两口的粘糊劲!”霏霏不甘示弱,“受不了你就找‘小五哥’去好了。”花姑娘一听,“啊”的叫了起来,“你再这样乱说的话,我就去找你的‘大槐头’了。”霏霏一听,哈哈的对槐头说:“你看你看,你多有艳福,一大一小围着你转。”说完以后啪的亲了一下杨淮的脸,然后又对着花姑娘说,“来,你也亲他一下,看看他的傻样!”哎!女人一傻起来,比傻子还傻,只要有环境和气氛。<br>花姑娘忙说:“不!‘朋友夫,不可欺’。你还是饶了我吧!”杨淮的脸给她俩搞得唰的红了,“这样吧,今天你们俩在家里一定要了我的命!我就咬咬牙,请你们一大一小去撮一顿,作为我对你们厚爱的感谢吧!”杨淮今天的心情也很有点怪,起伏蛮大的。“好呀……”花姑娘像个女孩样摇着他的手臂喊叫,然后“哈嗤……”的打了一个大喷嚏。杨淮笑想:这种平时打哈嗤大声的女人在床上也一定是匹野马,几下子就可以把你颠下来!<br>霏霏拍手赞成,几个人连忙穿衣出发。霏霏就是这样的女人,心情一好可以摘下天上星星送给你;如果不,哪怕就是一分钱,你也甭想!<br>**<br>当杨淮、霏霏和小山妹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了。花姑娘晚上就回医院替班。霏霏今天很反常,一回到家,就立刻要杨淮洗澡上床等她。杨淮唯唯诺诺的洗完澡,霏霏就立刻进洗手间去了。<br>杨淮趁这个空档去书房看了看对面的白纱窗,灯已经亮了,花儿已经回来。噢,不!今天的窗台有点不同,窗台上还有一瓶通红的玫瑰。是的,一看包扎风格就知道是杨淮教“大嘴巴”那种独一无二的杨式风格。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把玫瑰带回了家里。杨淮按捺不住兴奋心情,心里就好像有一个小鹿在撞似的。当兴奋的心情渐渐平复后,他的心却浮起了一种又甜又酸、既苦还涩的感觉。对面窗的女人,我心中的女神,你能属于我吗?你会属于我吗?怎么你的神情还有些忧郁?我的诗,你全部都收到了吗?<br>今天已是1月31号,年二十三了。今年的春节,你会和谁一起过,你会到哪里过,你还会像以前那样忽然间飞走吗?爱人,愿上天保佑你平平安安、开开心心,我又可以见你露出玉石般牙齿和湿润红唇。<br>正在这时,窗外淅淅沥沥的飘起了小雨。呵,怎么连小雨也好像知道我的心情?小雨啊,能带上我的相思,捎上我的思恋,让我的爱飞过去吗?这个冬虽然有点冷,但谁说:逢冬必冷?<br>杨淮拿出一张白纸,用水彩笔在上面画了一只七彩缤纷的蝴蝶,然后写了下面的几句:<br><br>《暖冬》<br><br>花儿:<br>是谁说,逢冬必冷?<br><br>愿我的心,可以随着窗外飘零的雨丝,化成一根飞舞的彩笔,给你描绘出一个浪漫、多情,而又暖意浓<br>浓的冬季……<br><br>杨淮写好和画好以后,在上面又喷上了CK one香水,然后把它轻轻的放在明天要带的公文袋里。明天,明天他要在出发前放在花儿的信箱!<br>他满意的站起身看了看对面。正在这时,洗完澡的花儿手手拿一杯用香槟杯装着的白开水,身穿着一件很宽大的白衬衫走进了房间。她把湿漉漉的头发甩到后面,在电脑前坐了下来,又从公文包掏出一沓东西……天!她她她,她竟然、竟然掏出了杨淮写给她的那些诗篇!杨淮紧张的尽量趴近窗台。今天他的心,就像海浪一样起起伏伏,也真够难受的了。花儿一张一张的细看着,脸上不时露出甜美的笑靥。这种笑靥,杨淮清楚的记得是自星期四晚上以来的第一次。太好了太好了!花儿笑了,花儿开了!当花儿盛放的时候,杨淮的心也笑了。<br>花儿笑得很甜,有时候还噗嗤一声。花儿很开心,她看了又看,倒过来倒过去的看,好像永远都看不够一样。有时候她把诗篇凑近鼻子闻闻,露出陶醉非常的神情,有时又起身凑近玫瑰花嗅嗅。最后,只见她坐在桌子前闭上眼睛对着那沓诗篇深深的吸了一口,然后好像醉了一样身体软软的趴在了桌子上,头上的长发立时像瀑布般轻轻的飘洒下来……<br>“槐头——”霏霏这个大猫咪又在主人房大叫。杨淮知道,一场“红军过草地”弹尽粮绝的战斗,又要开始了。<br>**<br>当越野车带着杨淮和大斌沙沙的奔驰在高速公路时,早晨的阳光照在混凝土面上明亮得有些耀眼。大斌点燃了一根雪茄,递给了杨淮,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古巴雪茄的香味,立时充盈了整个车厢。<br>“老人家,你这可是好东东呢!”杨淮看了一下牌子然后笑说道。“这当然!人生在世,不好好享受对不起自己和生命!”他豪情的呼出一口。“对了,槐头!什么时候和你打场18洞的高尔夫!”他忽然说道。“等你老人家真有时间再说吧!不过,你这个打了多年的高手可要让我5杆哦!”他戏谑的。“那当然!”他自豪的回答。<br>听着沙沙的车轮声,大斌忽然说:“哎槐头!你说,一个女人喜欢一个男人应该是怎么样子的?”杨淮正想问这个问题,他老人家竟然先挑起了。“哎!我说呀,怎么最近你老哥说话越来越有水平?”杨淮故意逗他。“唉!你不知道,一言难尽啊!”平时嘻哈潇洒的大斌,这时却像一个怀春少女似吞吐。杨淮想抖他的话,“你老人家能不能说得详细一点?”“是这样的,上次不是说过我喜欢上一个女人吗?”大斌又像个多情少男。“对呀!”杨淮明知故问。“我现在发现我是越来越喜欢她了,可就不知道人家的意思。”大斌很认真的。杨淮听完暗喜,“你还是说详细一点我才能给建议你,领导!”“唉!我喜欢那个女人,她的名字叫林诗绮……”大斌还没说完,杨淮就急问,“你说什么,她的名字叫什么?”<br>“林诗绮!”大斌以为引擎声音太大了。“林、诗、绮?”杨淮细细的品味着,就像老牛在反刍着一根青草,“多美的名字!”“这当然,她的真人还美!”大斌露出夸奖的神情,“哦,对了!她就在你们‘开达’那上班。”“是吗?”杨淮故意的样子。“是的,她的那家公司,就是我投钱成立,我故意叫手下请她做艺术总监的。”大斌终于说出了重要情报。<br>“是吗?!”杨淮这回是真的吃惊了。“不过她不知道!”大斌说,“她还不知道那家公司是我的,还有,她也不知道公司的大部分生意都是我有意给她做的。如果她知道了,以她的性格,她是一定不会接受的。”杨淮不想回答太多,就想他多说话。“我昨天约她到‘假日酒店’,就是故意说要和她谈谈生意。”大斌动了真情,也是一副很可爱发情小狗的样子。“对了,你刚才说她的性格,她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性格?”杨淮当然好奇。“唉,她呀!她的性格很好强,很有母性,喜欢以自己的能力达到成功。”大斌说完,又加了一句,“不过,她真的太令我喜欢了!她是我现在最重要的人生目标!”<br>杨淮听了大斌的自白,心里怪怪的,“哎!我说领导。我真搞不懂这次你怎么会变成这样?”大斌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说:“一者,她真的是很漂亮,气质奇特;二者,我对于那种天天风花雪月,晚晚掏出阴茎插来插去的生活已经腻了。你想想,别人养了20多年的女儿她最宝贵的地方你给她几百块就让你尻了,尻完了连名字都不知道,你说,这有意思吗?”杨淮听完,摇了摇头,“那你以前最重要是赚钱的人生目标,你老人家就不管了?”“管,还是要管!但有时候我想,男人干嘛总是要在生命中追求什么成功不成功,其实,生活的成功换句话说只不过是看谁死的时候拥有更多玩具!”大斌感叹地呼了一口气,接着越来越大声的说道,“操他妈的B!有时候我觉得,人活得真他吗的累!有时候心里有事情的时候,就是对着张开口的‘肥B’,自己却连‘鸡巴’都硬不起来!我操、我操、我操操操——”一连操了几个,他激动的脸都涨红了。<br>杨淮听完以后,懵了半天才把呼吸调整过来。他也长长的叹了口气说,“是呀,有时候,人,活得真是累。特别是男人,24小时都要工作。”大斌听完,哈哈的笑了起来,“没人要你那么拼命的干,留着点精子给美女好了!”说完,又哈哈的大笑起来。杨淮接着又讲,“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那个妹,凶起来的时候,像火山爆发!”大斌感叹道,“对呀!我那个妹,从小就给我们宠坏了!”<br>杨淮和大斌都沉默了好久,杨淮心里面有一种奇怪的感觉,“对了,能说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吗?”这是杨淮最想知道的事情。“哎!说起来也不复杂,我和她认识不久。”大斌顿了一顿,好像在回味着什么甜蜜的东西,“去年5月中旬,我在‘深圳体育馆’看了一场名叫《追寻心中的香格里拉》的大型文艺表演,看到一个名叫什么风……对!是《太阳丽风》的舞蹈,那舞蹈真是棒!她就是跳那个舞的人。我当晚就请了他们团里的全部人员宵夜,然后经过她们团的头就认识了她。那时候,很多深圳的大款和公子哥天天开着奔驰宝马追她,可她连理都没理。这不,她那个市场推广公司,就是我投钱给那次演出的那个头一起做的。法定代表人是别人,可真正的股东却是我,对方只占25%的红股,我占75%的实股。说实话,她也真的能干,做什么是都很认真、很快上手,很有商业头脑。”大斌一口气说完,然后接着来了一句高潮的话,“她真是太棒了!我能娶到这样的女人做老婆,那是我一辈子的福气啊!”<br>杨淮听完,很久都没有作声。汽车在马路上沙沙的响着,就像这时他的心情。这种响声,只有在雨后干净的混凝土摩擦系数达到最佳时才出现。有经验的司机最喜欢听到这种响声,那会有一种无名的快感,像男人和女人做爱就要脱衣服前的感觉一样。<br>“不过,如果她不喜欢你,你还会一直的追求她吗?”杨淮忽然冒出一句。“会,一定会!”大斌不假思索的大声回答,“俗话说:‘精诚所致,金石为开’,我要用我的一颗真诚的心来打动她,让她的头发系上粉红丝带,披上洁白婚纱,把她追到我婚姻的殿堂。”大斌以一种从没见过的深情说道,从来也没有见过他这个大男人眼睛里会潮湿,“换了你,槐头!你都会啦!”大斌把头看着另一边,良久没转过来。<br>杨淮也不知触动了哪一根心弦,眼睛也有点湿意,心情非常复杂的点头赞许。是呀,“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别人都有这样的恒心和毅力,我比他更喜欢她,更爱她,更有缘分,更懂得她,我相信我们的思想和心灵更能擦出火花。女人,很容易感动,但她那最柔软、最温暖、最湿润的心灵深处,却很不容易向别人敞开烂漫心花。<br>收音机里刚好放着中国民谣《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好一朵茉莉花,满园春色香也香不过它……”是呀,花儿、花儿,花花花,你是我别样的花!杨淮一颗多情的心,也随着歌声飘出了车外,凝聚和收集着绿色大地的精华,幻化成一句句心中的诗篇,歌着、唱着,在心中诵朗着,回荡着,令他整个身心都酥软酥软的……<br><br>《你是我别样的花》<br><br>世界上有千万种花朵<br>有无数的花<br>你爱别的,我爱它<br>你有你的恋,我有我芳华<br>桃红柳绿,姹紫嫣红<br>你采梅来我摘李,这花谢了那花开<br><br>可,美人<br>千万种花朵不如一朵你的美丽<br>漫山遍野的飘芳不如一片你的轻云<br>花儿,你是我别样的花<br><br>花儿,可否把我包含用你润红的花瓣<br>我需要你的迷昏<br>躺在你的花心我会安然入睡<br>不怕那地动与天崩<br>把我紧紧的呵护着吧,花儿<br>我不能没有你甘甜的养分<br>花儿,你就是我梦中的小房子<br>在里面凡尘俗世都如烟如尘<br><br>花儿,花儿<br>我要融化在你的体内<br>孕育出我们饱满的果实<br>一同酿造出世界上最醇美的甘露<br>把全人类都酣醉在无限个和暖黄昏……<br><br>汽车在路上奔跑着、奔跑着,朝着预定的方向,带着20世纪末两颗可爱男人的心,带着他们共同的爱,共同的情,共同的追求,共同的梦想,向着前面的方向,前进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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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6.2003 00:38:14 | 只看该作者
7、呵!好一朵醉人的玉兰花<br><br><br>杨淮回到市里,把大斌送回“迎宾楼宾馆”时,已经是星期一下午4点钟了。杨淮和他道别后,驾车往办公室的方向驶去。收音机里主持人正在谈着今年“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节目。杨淮忽然才想起今天已经是2月3号,已经是年二十六,再过几天就要过年了。是呀!从我第一次见到花儿到现在,已经过了整整8个月了,时间过得真快!<br>我的花儿,我认识你已经有两百多天了。你令我这样一个成熟男人重新变成一个浪漫少年,变成一个多情童子,一个为你神魂颠倒的所谓诗人。女人,女人啊女人,你们为什么有那么大的魅力和魔力,你们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神奇物体,可以令到英雄,都难以踏过你的美人关半步,像个哈巴狗样的拜倒在你们的石榴裙下,令无数顶天立地的汉子在你们面前竞相折腰?花儿,何况我还只是一个整天吃着人间烟火的普通男人!<br>车外的人们匆匆忙忙的走着,无论和谁走在一起或站在一起,他们其实都是一个个独立的个体,无论他们之间的关系多好,多要命,就哪怕是两个亲密无比的人儿缠绵在一起身体帖着身体的时候,他们之间还是贴着两层看似薄薄其实路程遥远的肚皮。那么,男追女,女缠男各自达到了目的以后,那又如何?还不是一个个行行走走,独独立立的人吗?杨淮的脑海忽然间蹦出了匈牙利诗人裴多斐的诗句《自由与爱情》,他很想现在就朗诵这首诗,不过到了他口里却变成这样一个版本:“生命诚可贵,自由价更高,若为爱情故,两者皆可抛。”这一年,我怎么会变成这样,变成这样胡思乱想,天马行空的,我是不是有点心理或生理变态,我要不要去看一看心理医生,或者去咨询咨询?<br>**<br>杨淮在旺盛的肾上腺素刺激下在车上胡思乱想的时候,汽车已经回到了“开达商务中心”的大门口。他的车一进门,他就潜意识的往3002望去。哇!好几束通红的玫瑰和白玉兰整整齐齐的摆在她的窗台上,就像上面开了一个花店似的。把花送得这么美,素素雅雅的,真有她的一番心思,这个可爱调皮的“大嘴巴”!杨淮不由得心里赞叹。<br>他高兴的跳下车来,故意不经意的用眼睛瞄瞄上面那个令他朝思梦想的玻璃窗。哎呀!她、她她,她她她,竟然正站在窗台上微笑的朝这边望着。天呀!杨淮霎地低下了头。哎呀哎呀!我为什么不向她来个微笑?可杨淮带着一个扑腾的心结果只能变成假装酷酷的走着。哎呀!我真是太没出息了。<br>杨淮心跳泵泵的走进大堂。问讯处的姑娘向他微笑了一下,他也笑着回了一下礼。今天心情很好,很好。大家都:有文化!<br>他走向了电梯,可两部电梯都没下来。杨淮就转身走向了楼梯。他走上了二楼,走上了三楼,当他快要走上了四楼的时候,前面刚好飘过了一个背影,袅娜袅娜的。啊……是花儿!花儿、花儿,花花儿!她是故意走在我前面的,是的!他的脚步停了下来,他想了想,深深的吸了几口气,稳定了一下紧张的呼吸,然后,才故作镇静的走完了最后一步楼梯。<br>呵!好一朵美丽的花儿。不出意料,花儿正在阳台上遥望着蓝天。晴晴朗朗的蓝天多美,我的花儿更美!她身穿一套洁白的连衣裙正像一朵白玉兰样在那静静的开放着,散发出幽香,吸引着调皮的蜜蜂,去吸吮她的花粉,去采撷她的花蜜,清清的,甜甜的,正在吐露着迷人的芬芳。<br>花儿,我来了!杨淮静了静心,勇敢的走上了前去,“哇!好漂亮的一朵玉兰花。”她嫣然回过头来。呵!她笑了,露出了期望已久的湿润牙龈和白玉般牙齿,“呵,是你。我们的大诗人!”她……她笑得太好看了。杨淮醉了!<br>“不敢当,还请你多多指教指教。”杨淮假惺惺地。“噢,对了!你刚才说玉兰花,这里只有梧桐树,那有什么你所说的玉兰花?”花儿问。“哦,是这样的!”我们的大诗人心里嘣嘣的却故意镇静的清了清嗓子。他也像她一样趴在那看天,“公园里是没有什么玉兰花,可湛蓝的天空告诉我,我身边有一朵正幽幽的开放着!”诗人就是诗人。“咯咯、咯咯咯……”玉兰花开了,正在那里盛放……“你这个人真逗,天生是个大诗人。哈哈哈……”花儿笑得清甜,然后用明亮的眼神凝视着他。<br>杨淮不敢直视她的眼睛,但在自己眼睛的余光里,他能感觉到她的灼热,鼻腔里溢满了她身上飘出的一种轻轻奶油的芳香。<br>唔!好一朵醉人的花儿。<br>可不知怎么,今天我的肚子很暖和!杨淮心想。“不敢不敢,真的不敢。写诗要讲灵感,没有灵感,就是天大的诗人,也不可能写得出来。”杨淮这才敢看她的眼睛,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可花儿却大胆的看着他。<br>“如果你喜欢,我还会继续给你写的。”杨淮说话的气息慢慢的平稳了,但眼神还是闪烁不定。“你怎么就知道我会喜欢?”花儿的微笑灼灼逼人。杨淮想了一下才说:“感觉,只是凭一种感觉!”花儿不语了一会儿,“是啊,感觉!人,其实很需要一种感觉,特别是女人。”说完以后,她把一直看着杨淮的眼睛转向了晴朗的天空。“你在想什么?”杨淮问。花儿没有转过来看他,“我在想,其实,你喜欢我什么?”杨淮没想到花儿这么的直白,他顿了一下才能反应过来,“我喜欢……我喜欢你整个人,就像一首流动的音乐。”“是吗?”花儿想不到他这么回答。“能不能具体点?”花儿忍着不要笑得露出牙齿,她快忍不住了。心,很甜!<br>杨淮看着前方,很有感觉和投入的念出了他写过的那首诗《你有一种特别的美》:<br><br>——对于你的美,我经过研究,得出了以下的结论……<br><br>你,你有一种美<br>你有一种闪烁的美<br>你的眼睛,闪烁着音乐<br>你的脸庞,闪烁着柔美<br>你的倩影,闪烁着遐思<br>而你的嘴唇,又闪烁着甜美<br><br>你,你总属于光亮<br>你,你总属于回味<br>你,你总属于倾心的我<br>而你,又总属于我心中的最美<br><br>我喜欢你洁白的肌肤<br>我还为你湿润的牙龈心醉<br>我特喜欢你不长不短的黑发<br>我更喜欢你的长裙飘逸如飞<br><br>你,你总属于爱情<br>你,为它可以忘了自己<br>你,你总属于光亮<br>而你,又总属于我心中最美的美<br><br>你啊!你有一种美,你有一种特别的美!<br><br>杨淮缓慢的念完了这首诗以后,看着蔚蓝的天空,自我陶醉在一种非常的境界里。而花儿,我们的花儿也良久的说不出话来……“谢谢……真的很谢谢!”花儿潮湿的眼睛里流动着醉人的旋律。接着她又深情的说:“我喜欢你给我念诗。”“只要你喜欢,”杨淮点了点头,“我会的!”<br>“谢谢你!”一颗晶莹的泪花从她的脸庞滑下。他一下子愣住了。可花儿却笑了,“有时候,女人的眼泪不一定代表痛苦。”当他回过神来他才嗫嚅的说:“我希望,这个世界时刻都充满着快乐!”<br>花儿用纸巾轻轻的吸了吸晶莹的眼睛,然后深情的向着前方念道:“‘春风无限潇湘意,欲采蘋花不自由’。”她问,“你知道这是谁的诗吗?”“这是唐代大诗人柳宗元写的。”杨淮想了一下回答。“这一首诗很少见诗集入选,但他另一首《江雪》就很常见。”<br>“对!”花儿笑道。“‘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孤舟蓑笠翁,独钓寒江雪’。他的诗,总有点悲凉与孤独的感觉。”她又笑了,“不像你这个‘开达商务中心头号大诗人’的诗,热热辣辣,还有点儿童不宜。”杨淮给她说得不好意思,就自嘲的说:“是的是的,是儿童不宜,下次一定改正,一定改正,一定改成成人都不宜。”<br>花儿听完,嘎嘎笑得更响,“你呀,真是一个多情种子。说真的,你那些诗该不是你以前写给谁然后打印给我的,是不是?我们的‘开达大诗人’?”花儿期待着。“不!全都是认识了你以后才写的。”杨淮诚恳的说。<br>花儿听了,还是热辣辣的盯着他的眼睛,女人凭的是直觉,任何人的眼睛都不会说谎的,“我才来没几天,那么短的时间你怎么会写这么多的诗?”她不太相信。杨淮深情的念道,“‘去年花里逢君别,今年花开已一年’。”他停了一下,故意让她想一想,“你去年在‘人民剧院’后台为《太阳丽风》练舞的时候我就认识你了,我想陛下您已经忘了。”杨淮油嘴滑舌的说道。<br>“啊、啊……”花儿恍然大悟,“啊啊啊……我想起来了!”她哈哈的一笑,用手指着杨淮的鼻子大声的说道,“哦,原来、原来你就是那个站在花丛后面傻呼呼偷看的男人。”花儿笑得差点儿站不住了。她甜呀,心里甜呀:这个男人也真够痴的了!她看着杨淮的眼神忽的亮了一下,就好像划过的一颗流星。“这下你相信了吧?”杨淮好像有点委屈的样子。“唔……”花儿故意想了一下,逗他说,“还是不太相信,除非你还给我多写一点,我才会相信你的话。”花儿眼睛越来越辣,把杨淮烧得火燎火烫的,“不过,我觉得你这个人和别人有点不同。”<br>杨淮的一颗心嚯的热了起来,他兴奋得语无伦次,“我一定,一定会的,一定会写很多很多的诗给你,只要你喜欢。”今天的太阳好温暖,傍晚是金黄金黄的,很暖的色调!花儿眼睛变得认真,“说真话,你不觉得又送花又写诗太轻率和疯狂了吗?”杨淮想了一下,才认真的说:“你能给个机会让我用诗来回答吗?”花儿宽容地,“这也好,让我有机会好好欣赏欣赏我们大诗人的天才也好。”<br>“诗绮姐,你妈妈的电话!”楼梯口忽然响起了一个姑娘急速的声音。花儿听了,抱歉的对杨槐说:“我得走了。谢谢你给我写的诗。再见!”然后伸出手跟他道别。<br>呵!好温柔的玉手,像棉花。杨淮心一热,“花儿,什么时候才能再见你?”花儿的手一接触杨淮,就倏的飘了回去,异常敏感。她脸一艳,展开笑靥,“有空我给你电话吧,再见!”她向他挥了挥手,就急匆匆的向楼梯走去。<br>杨淮楞了一下,向她柔美的背影叫道,“哎,花儿!”他接着说,“过几天就要过年了,你不会过了年才给我电话吧?”花儿嫣然回头,甜甜而戏谑的,“我今天出差去深圳,也许我直接从那回家过年,很有可能!”她向杨淮招了招手,“再见!”然后就像一阵风样翩然走了,留下了一缕清香,遥绕在走廊的空间里,久久都还散发出醉人的芬芳。<br>杨淮愣在那里,鼻子吸来嗅去,就像经历了一场他最喜欢的游泳运动后,在那里慢慢的喘息着、喘息着,过了很久,心情才稍稍的平复过来。<br>呵!好一朵醉人的玉兰花。<br>杨淮转过身来,看看黄昏湖水的涟漪,看看拂来摇去的树梢,看看湖边石凳上那些呢喃的恋人,心中的诗情荡漾起来。只见他的口中又开始喃喃有词,脸上洋溢着恋爱中的少男才会有的光芒:<br><br>《好一朵醉人的玉兰花和这一种爱》<br><br>好一朵醉人的玉兰花<br>你芬芳,你吐艳<br>你沁脾,你含香<br><br>你静静的站立着<br>含苞待放<br>你幽幽的散发着<br>轻轻奶油的芳香<br><br>你像一首柔美的音乐<br>缓缓的流畅着<br>你就像湖里的微波<br>美美的荡漾<br>你就如那饱涨的花蕾<br>赶在春天里盛放<br><br>说不上要上刀山还是下火海<br>但你我这种爱<br>在电光火石之间<br>却像核聚变般的精彩<br><br>这一种爱、这一种爱<br>如梦幻、似云海<br>风雨不改<br>飘飞天外<br><br>这一种爱、这一种爱<br>一天就像别人一生的存在<br>无论天堂地狱<br>存无奈、忘悲哀<br><br>这一种爱<br>像前世、似今生<br>宇宙天国<br>愿生命再来……<br><br>杨淮心里想:花儿,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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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5.6.2003 00:39:39 | 只看该作者
8、花儿醉了<br><br><br>一直到年二十八,花儿也没有给他电话。杨淮天天把电话打开等待着,他傻痴痴的等待着她的电话。如果在家里,他就把电话放在小房子充电,他对霏霏解释就是怕拜年的朋友打电话来吵着她睡觉。高兴得霏霏搂着他直啃还说他体贴。<br>可花儿的电话还是没有来……一直过了年到了年初七,花儿的电话还没有来。这二天,杨淮茶饭不思的,晚上经常找借口上几十次洗手间,搞到霏霏还以为他拉肚子。<br>花儿没有回来,花儿,你就快点儿回来吧!你再不回来,我就会变成疯子的了。花儿,我真的好想你,好像立刻的见到你,好想和你漫步田园,堤边拂柳,湖心荡舟,好想和你去‘清湖山’上,去看看小雨,摘下一片绿叶,撷下一片清风,撕开一朵白云,然后……拥抱你,迎着太阳给你一个亲吻,然后然后……什么你……花儿啊花儿,这几天,在我孤独的时候怎么只会想起你,想起你的眼睛,想起你的嘴唇,想起你的脖子,想起你那会跳舞的手,想起你那修长的美腿,你那……你那高耸的胸部,你那柔美的背影,你那流线型的身体,你那独特的清香和气味,你那……你那、你那最神秘温柔的地方……你天生就像个贵妇,天生就属于很优美。你天生像个明星,不!就是明星,天生就属于很优雅。见了你,我才真正的懂得了什么叫女人。你是一个可以令我疯狂的女人,不要等我再见你的时候,我的头发已白了一半。爱你就要爱个疯,我是那种爱一个人就要爱疯的男人,我想你都快想疯了,你知道吗?昨晚,我梦见了你,在梦里,我拥抱了你。你的牙齿真美,我喜欢你白白的牙齿,呵呵,好白好白的牙齿,白白,牙齿。我还喜欢你湿润的牙龈,湿湿润润的牙龈,很性感。我还喜欢你朗朗的笑,和你在一起,永远没有阴天。我很想很想拥有你眼中,那流动的音乐……花儿,你令我胡思,你令我乱想,你令我迷醉,你令我晚上想着你的时候,忍受不了,要自己……唉!自己解决问题!<br>我杨淮的名字加起来总共是18划,那我就用18个花儿来呼唤你: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儿,花花儿!花儿和18,18和花儿!花儿与杨淮,杨淮与花儿,花儿花儿,我爱你!!!!!!<br>**<br>杨淮隔一连二的给花儿写诗,今天已经是初七,1997年2月13号的下午5点,对面窗户一点动静都没有,花儿还没回来。<br>霏霏还在主人房睡懒觉,春节没回家的小山妹正在厨房炒菜。杨淮对着电脑在写诗,太阳在西边懒洋洋的照耀。有点风,不大;外面很吵,是噪音;杨淮把电脑敲敲停停,起起立立,喝喝躺躺睡睡;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反正很不是滋味。<br>记得在大年三十那一天晚上,霏霏带着杨淮和小山妹回她妈妈家过年,大斌也回来了。霏霏妈妈廖丽华和爸爸何国栋,还加上老阿姨,一家人红红火火的围在一起吃了个团圆饭。在饭桌上,我们的何国栋老先生就要大家每人说一个新年愿望。小山妹羞羞嗒嗒的低下了头说,要赚够给弟弟以后上师范读书的学费;霏霏说,要在牛年生个胖乎乎的小牛牛;杨淮想了半天才说,愿牛年可以牛气冲天,心想事成;大斌就说,想在牛年结婚,跨越“97”以后,也生一个好大好大的体重9斤的小老虎,搞到大家哈哈哈的笑成一团,差点把口里的饭都喷了出来了!<br>廖丽华就说,来年她要做好和筹备两件大好事:儿子结婚女生娃!一定要把事情办得像像样样。老阿姨就说,等霏霏生了小牛牛还有大斌的小老虎也生了以后,就都交给她带得了。廖丽华,一听,捂着嘴笑得半天停不下来。最后轮到我们的“人大主任”发言,老人家先清了清嗓子,然后才用他那安徽普通话发言。他说,1997是中华人民战胜大英帝国主义取得最伟大胜利的一年,香港从此就会从水深火热之中涅磐了,祖国的统一大业就要光荣的实现了,剩下的1999年的“澳门回归”,也没有什么问题的了,最后就是台湾,台湾的问题是最后也是最大的问题。来,为我们伟大祖国的统一大业干杯!他说这话的时候,每个人都还是嘻嘻哈哈的在下面说话,他老人家也不管,说完了就仰头一喝,一杯“五娘液”进了肚子,然后就闷头吃菜。也是的,他牛年就是60岁了!<br>这个年,总的来说,大家都过得喜气洋洋,可杨淮不管在丈母娘家还是自己家里,不管对着什么珍馐百味,反正吃到嘴里都只有一种味——蜡味!但蜡味归蜡味,杨淮一颗多情的心却是每分每秒都跳个不停的,他的味蕾在春节期间暂时的失亿,可心蕾却越来越发达,发育成超一流水平,就快要美美的盛放了。<br>这不,他又坐在电脑前翻看着他偷偷写给花儿的诗句。每次他写完以后,把每封信都画上非常漂亮的花花草草,蝴蝶玫瑰,还喷上香水,制造得异常浪漫,然后再悄悄的找机会放进花儿的信箱。<br>除夕的晚上,从霏霏妈妈家驾车回家的路上,杨淮头很醉,可他的心灵深处却很清醒,在车上就写好了一首醉诗:<br><br>《大红花:献给花儿》<br><br>——有时候,爱情也要呼呼的傻……<br><br>杨柳轻飘清湖水<br>淮哥潇洒引娇娃<br>大家一起齐努力<br>结果一定顶呱呱<br><br>月亮星星含羞笑<br>两人心里开了花<br>等到明早太阳出<br>妹奖哥啊大红花<br><br>年初七、中午12点正、在小房子看着你紧闭的白纱窗时,我自己……唉!还是不说了……<br><br>《爱你就要爱个疯》<br><br>——有些人的爱平淡无奇,安安稳稳,或许长久;有些人的爱,起起伏伏,时好时坏,但婆婆妈妈;有<br>些人的爱,大起大落,疯疯癫癫,却痛快淋漓!<br>世上的爱千千万万,男人爱女人的方式也是万万千千,而你!我决定采取后一种方式——爱你就要爱个<br>疯!<br>——献给花儿<br><br>你说我太冲动,<br>你说我很不同,<br>我说我是太冲动,<br>我说我是很不同。<br><br>一切都是因为你,<br>是你令我发了疯,<br>朝思你来晚想你,<br>爱你誓要爱个疯!<br><br>迷你恋你和吻你,<br>亲你啃你X你,<br>爱你爱你真爱你,<br>爱你就要爱个疯!<br><br>下个世纪还爱你,<br>管你欢喜不欢喜,<br>你狠也胜别人爱,<br>爱你疯啊疯爱你!<br><br>亲你啃你咬死你,<br>我的红眼只有你!<br><br>不过,后面这首“咬死你”的诗,杨淮就没有放到她的信箱里去。因为,他想如果现阶段就给她,她会以为自己神经病,心理变态,不!生理也变态。但可能一下子就不理自己了,还是等下次时机成熟的时候给她也不迟,那时的效果一定会是笑死她的,笑到她生理变态!想到这,杨淮心里面不由得哈哈的笑了起来。<br>花儿真是太好,可以令到我这么的开心,不知道和她真正在一起的时候会是怎样一个疯狂劲。不过,就凭上次和她第一次的对话就知道,她天生是一个很开朗的女人,整个人就像一朵盛放的鲜花,穿什么样衣服都好看。有时像一朵玉兰,有时像一朵牡丹,有时像一朵康乃磬,有时是一朵紫色的薄荷花……是的,花儿就是花儿,举手投足那么有女人味,浓状谈抹总相宜,每次看见她,就像一幅画,还是一幅一个精壮年的画家用充满激情与力量画的一幅人物水彩画精品。特别是她跳舞的时候,入起画来,就像画家醉酣的时候挥洒最后还用超劲狂草落款的大写意。<br>女人真奇妙!世界上有千万种花朵,有无数的花,你爱别的我爱它……是呀,世界上有千万个女人,有千万种风情,也有千万种味道。每一个女人都有每一个的肢体语言,每一个肉体和外表,每一个不同的声音与气味。从医学的分类来讲,每一个正常的女人都具有同一的生理结构,都是由头、躯干和四肢等所组成,可每个女人都有微妙或明显的个体差异,就是这么些要命的差异,就要了全世界男人的小命命。如果女人什么都一摸一样的话,世上的男人还会那么卖力的要成功,要奋斗,要出人头地吗,世界还会有这么的精彩,还会有这么的璀璨和绚丽吗?不不不,绝对不会!认识了一个男人,你就会懂得一百个男人的心,你却不会懂得一个男人的性;认识了一百个女人,你也了解不了一个女人的心,你却能了解一百个女人的性。男人,你们那傻傻的可爱;女人,你们那无限的美妙。世界真是太奇妙了!有些人说“女人把毛巾往她脸上一蒙不就一样了吗”的说法,真是……没文化!<br>杨淮正在想七想八的,他看看天,有点蓝;瞧瞧云,有点懒;听听风,有点响;盼盼手机,你就快点响吧!<br>正在这当儿,手机果真“铃铃、铃……”的响了起来。他霎的精神抖擞,倏忽的扒过手机,一摁,噢,原来是小陆从安徽家乡风阳打来的拜年电话。当小陆讲完以后,小群又抢过手机接着讲,小群却不搭边界的说了很多事情,最后小群说了一句话:“杨淮,谢谢你写给我的诗,它是我生活中快乐的源泉。你让我过了一个好开心好开心的新年。再见!”<br>杨淮放下电话,心里不由得赞叹几句:是呀,如果一首诗可以令到一个女孩这么高兴的话,那么,我就多写几首给她又如何。花儿收到我那么多诗的话,一定会更高兴。一定!<br>杨淮刚放下电话,“铃铃、铃……”电话响了。又是哪个拜年的电话吧?杨淮拿起了电话。“新年好,祝你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我们的大诗人!哈哈哈……”<br>杨淮一听楞了,血管里的血好像要凝固一样。他一下子竟然说不出话来。他朝思暮想的女人,他盼来盼去的电话,他梦里都想听见的笑声,他的一切的一切——他的花儿:来电话了!“啊、啊……是、是你呀!”杨淮一下子反应不过来,只说了这么一句傻话。<br>“咯咯咯……”花儿笑完了一轮,才接着说,“怎么了,不欢迎我打搅你这个大情人是吗?”杨淮反应了过来以后,深吸了一口气才说:“哦!不不不!欢迎欢迎,热烈欢迎!在下哪敢呀!”他停了一下,“哦,对了!也祝你新年快乐,身体健康,万事如意,貌似桃花,越来越美,美不胜收,溜溜滑滑!”大诗人像绕口令样一样。花儿一阵嘎嘎嘎的大笑,在那边笑得好像弯下了腰,过了好一会儿才说:“你……你这个大情人,如果你有心的话,树上的小鸟都会给你哄下来接吻的!”<br>花儿接着说,“哎,我们的大诗人,不知你这个星期六有没有空?”杨淮清醒过来了,“噢、噢……有、有有有!” “我星期六中午回来,星期天我要去拜年,所以……”花儿顿了顿,“所以,就星期六有空。”杨淮一听就明白了,他连忙说:“这样吧,我们就……就在‘假日酒店’二楼的咖啡厅见面好吗?”花儿又调皮的说:“这算是正式邀请吗?诗人!”“是的,这是官方的正式邀请。陛下!”杨淮在她面前觉得特别的放松和幽默。“那我们就定在下午3点吧!”花儿爽快的说道。<br>“好的、好的。就这么说定了!不见不散,好吗?”杨淮生怕她会变卦似的。“好的,大诗人!不见不散。再见了!”花儿又笑了。<br>“再见!不见不散!”杨淮依依不舍地。<br>“再见了!大诗人。”花儿接着说。<br>“再见……”杨淮说。“再见……”那边嘟的摁了电话,可杨淮还拿着电话久久的没有从耳朵上拿下来。<br>呵呵呵!花儿啊花儿,你终于出现了,你终于来了,你就要向我开放了。呵!天空啊,你有云,我也会把你吹散,你有雾,我也会把你拨开,你有尘埃,我也会把你过滤,你没有风,我也会……不,她也会给你带来。天空,我爱你,大地,我爱你,人们,我爱你,梧桐,我爱你,小鸟,我爱你爱你爱你,唔……啪,亲一下,什么什么我都爱你。来吧,我的“太阳丽风”,来吧,我的美人,来吧,我‘会跳舞的风’,来吧,我的花儿,来吧,我的紫花纱巾,我的梦,我的一切一切的一切!<br>来吧,我的花儿……<br>**<br>“淮哥,吃饭了!”门口小妹子在羞涩涩的叫道。<br>这个死槐头,自从那天摸了我的奶房后,我看到他都怕,看到霏霏姐也怕,生怕霏霏姐一下子看出来以后不知怎么办。可……可是,自那次以后,我晚上就会做一些很羞人的梦,有一次……有一次还梦见他脱得光突突的肚子下面吊着那条丑丑的毛毛虫半夜三更走进我的房间,一把掀开我的被子和两下撕破我的睡衣,扑上来紧紧的把我抱住,可我……可我竟然……竟然很不争气用手脚紧紧的钳住了他那好白好白,白得像个大媳妇样白的身体,他在我身上一动动的,好舒服好舒服。可就在那当儿,霏霏姐一敲门,把杨淮吓得从我身上飞了起来。我也刹时全身一紧就懵了……醒来一看,裤档上还吓出了一大滩粘滑滑的“尿尿”。哎呀,真是羞死人了!<br>不知道是不是有时侯他真的走进我的房间我不知道,不知是不是的,我天天都睡得死死的,谁知道呢?搞到前一段我晚上睡觉前还把房门用椅子顶得紧紧的。可……可这两天,不知怎的我竟然很想很想他有一天真的会走进我的房间,把我……天呀、天呀,他现在幽幽的向着我笑了。是不是他发现了我做梦梦见了他对我使坏坏,他这个死人头!死槐头!<br>小妹子叫了一声以后就红着脸跑开了。<br>**<br>从初七星期四一直到初八星期五的晚上,杨淮和霏霏都呆在了家里,哪都没去。他知道,不给霏霏一个好印象,以后出去就不容易了。<br>星期五的晚上,杨淮就给霏霏说越野车的球头有点响,想去检查检查。霏霏说那你就去吧,明天我们又没什么事。这几天霏霏不知道是心理还是真的反应,反正已经在那吐开了。<br>今天星期六,早上一起来,杨淮就把他写的那些诗篇的文件夹重命名为:“1997年度中国长江流域电信市场的综合分析报告”,还给文档加上密码,然后把它们都在电脑里隐藏起来。<br>做完这一切和吃完午饭,已经是中午12点半了。他把胡子剃得干干净净,沐浴薰香,穿上一条直身的Levi’s 501水磨蓝牛仔裤,直身的灰色长袖T恤,脚踏一双褐色登山鞋外加一件鹅绒大衣:好一个随意的大明星!<br>他把手机拴在屁股的口袋里,手拿汽车的钥匙就要出门。“槐头!”又是霏霏在叫。杨淮心想,前天和昨天晚上都给你各弄了一次你还不满意不成?“槐头,过来!”霏霏在沙发上站了起来,“来,亲一口再走!啊!”杨淮有点不情愿的走了过去,在霏霏等待的脸上亲了一口。“不,不行吗!”霏霏指着噘起的嘴唇,“要亲这才收货!”杨淮在她的嘴上猛地啪了一口,霏霏才满意的张开了笑脸。“早点回来哟!”霏霏撒娇道。“好的好的,一定一定!”他向霏霏和给他开门的小山妹招了招手,然后就出门了。<br>霏霏清楚的记得:这是杨淮第16次亲她的嘴唇!<br>小山妹看看杨淮运去的背影,由衷的对霏霏说:“姐,淮哥今天真是帅呆了,真像电视上的大明星耶!”霏霏甜眯眯的回答,“那还用说!”她接着又讲,“你知道吗,你淮哥可是我们市里最帅的男人。”小山妹天真的说道,“淮哥长得漂亮,白的像个大姑娘似的。我奶奶曾经告诉过我,她说男人长得白要不是当官的,要不就是大才子。很有学问的呵!”霏霏笑得更自豪了,“那还用说!”接着她由来了一句,“下次你回老家,记得提醒我送你奶奶10尺好布料!啊!”<br>小山妹高兴得叫了起来,“哇塞!那太好了耶!”<br>**<br>杨淮今天真有点紧张。是呀,一件期盼已久的好事就要来临,换了任何一个男人都会激动和兴奋的,何况是我们的杨淮先生。<br>今天是1997年2月15号,星期六,也是年初九,牛年!是我和花儿真真正正见面……不!第一次正式的约会,以后会是怎么样一个结果呢……杨淮胡思乱想着的时候,已经来到了“假日酒店”门口的停车场。<br>杨淮停好车,在方向盘上轻吻了一下,“谢谢了,我的‘小蜜’!”这是他的习惯之一。因为他觉得,车,就像一个有灵性的东西,你对它好的时候,它也会对你好。所以杨淮每次做重要的事情或是签合同的时候,都会吻一吻它,谢谢它!他还有一个习惯,他的车上,总是干干净净,从来不放什么乱七八遭的东西。杨淮认为:书如其人、狗如其主。一个男人,看他汽车的干净程度,就可以知道他个人的卫生程度;看他开车的态度,就可以知道他本人的内心和真正性格。有些表面西装甲履干干净净开着亮晶晶骄车的男人,如果一打开他的尾箱是乱七八遭脏不拉叽的话,那么他一脱裤子,龟头也是污垢泛滥、脏不拉叽的。唔,好臭!女人?女人也可类比。<br>杨淮呼了呼心中的紧张,吸了吸今天好像特别清爽的空气。心里不由感叹地说:天,谢谢你!<br>当他上到二楼咖啡厅坐下来的时候,他看了看表,不减2分钟时间刚好是下午2点55分22秒。他喝喝冰水,又看了看表,时间已经是3点01分了!哎,女人!男人等女人是天经地义,女人等男人是天诛地灭!<br>杨淮正对着旋转楼梯口,他想这样就可以第一时间看见花儿上来。不过,如果她上来了,我是像个新郎样的微笑着先迎上去;还是像个故作正经的嫖客般坐在椅子上等她;要不就是故意露出大把的牙齿傻笑;还是……第一个反应,这里可能会有熟人,还是免了吧;第二个反应太假了,可能更容易会给别人看出来我和她的关系不正常;至于傻笑吗,那是不是有点太影响形象了;而至于别的反应吗……<br>“大诗人,你来了很久了吗?”一把他魂牵梦萦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杨淮大惊,转身一看,是、是是是……就是花儿!<br>“啊……是你?”杨淮慌慌张张、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想和她握手。正在这当儿,只听到“哗啦……”一声。原来杨淮的身体把桌子碰了一下,把一瓶冰水给打了。还真巧了,有一些冰水左不洒、右不洒,刚好洒在了杨淮的裤裆上,就好像地图样的湿了一大片。<br>花儿一看,忍不住扑嘎一声笑了出来。但她又不敢大声笑,只能强忍住咕咕咕笑声。杨淮低头一看,“哎呀……”一声,满脸红得像块新鲜小猪肝,手足无措的站在那傻呆了。他一万个可能都没想到一个心想着很浪漫的场面会变成这样。要命的还有一些客人也往这边好奇的看了过来,都笑了。要命要命,真要命!这时,花儿笑完了以后,说话了:“这样吧,大诗人,你先去洗手间烘干烘干吧!”说完又忍不住抿着嘴笑了。杨淮口里连忙应着,“好的、好的。你先在这等我一下,我去去就来!”说完他连忙双手捂着下面,就像唐老鸭一样向着洗手间的方向慢慢移去。他感到周围客人的眼光和讪笑,自己就像是被当众脱光了衣服一样难受。<br>杨淮进到洗手间,走到干手器那,但干手器的设计是用来干手的,对于裤裆来受实在是太高了,而内裤和里面“那玩艺”都湿了。他只能打开裤链先用纸巾裤子和“玩艺”都擦干一点,然后把裤裆用双手拽起,因为干手器的风很烫,又是自动感应的,所以,他摸样和动作都怪异的在那吹着。<br>正在这当儿,门外“怦……”的一开,跑进来一大群十岁八岁的小孩子。原来,城里的一个有钱人家正在这里宴会厅给宝贝儿子办生日会。小孩子们一进来,就吱吱咋咋玩来玩去,嘻哈打闹。当他们看到杨淮在那怪摸怪样的拽着裤挡烘干着,都好奇的围拢过来。一个大胆的就告诉杨淮说不是用来干“小鸡鸡”的,叔叔你这样会把“小鸡鸡”给烫熟的。另一个就说,妈妈说过,“小鸡鸡”如果往滚烫的柏油路上撒尿或洗很热水的话,就会变成“红鸡鸡”,以后撒尿会很痛很痛的。而别的小孩子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跑回去奔走相告,说,哎呀开来呀,洗手间有个傻子,在用干手器烫“小鸡鸡”玩。小孩子一听,“轰……”的一下子往洗手间跑来。一下子,洗手间就“轰隆轰隆……”的涌进了更多好奇的孩子,都睁着大眼镜在看着。这下子,杨淮困窘的脸上更加是又青又白。裤子还没干,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他只能老老实实的在小孩子们的讪笑和打闹声中完成烫干“小鸡鸡”的伟大工程。<br>当杨淮像香港大明星一样被一大群吱咋的小孩从洗手间簇拥着出来,花儿已经笑眯眯的站在门口等他,“怎么样,我们的大诗人。‘小鸡鸡’烤熟了没有?”<br>天呀,救命!她竟然还会开这种玩笑。“你……你怎么知道的?”杨淮又羞又诧异。“哈哈……我怎么不知道,小孩子们快要给广播电台打电话了。”花儿就是花儿。杨淮很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走吧!”花儿站在那故意的问他,“去哪呢?”杨淮说,“回座位去!”花儿说,“还是不了吧,为了顾及你的美好形象,我们还是另找一个地方吧。”杨淮大喜,忙说:“好的,我这就去结账!”“不必了,服务员给我们免单了。”花儿说道。“是吗,那就更好了。我们走吧!”然后他俩就走向电梯口,边等电梯边说着。<br>当他俩出到大堂的门口,杨淮就对花儿说:“这样吧,我去把车开过来,你在这等我好了!”说完正想走。“不了,我和你一起到车场去吧。又不是很远,谢谢你了!”花儿大方的说。杨淮和花儿去到车场,杨淮走到车的右侧门,把门给花儿打开。“小心,这有点高!”“谢谢了!”花儿想,好一个细心体贴的男子。<br>杨淮小心的把门关上,然后才从车前面,走回左侧的驾驶座。当杨淮从车前走过的时候,花儿看着他在一种随意干练的穿着里透露出的那种文化气质,心里不由得赞叹道:真的!好一个特别的男人,和任何的明星相比都毫不逊色。<br>杨淮跳上了驾驶座,轰的一声把车发动,然后,调皮劲又回来了,“我们亲爱的林小姐,我们去哪好呢?”花儿笑笑的看着他,很自然的说:“今天你指挥,我这个乐手就全听你的啦!”杨淮一听,非常雀跃,“真的吗,那太好了!”他想了一下,“这样吧,今天天气这么好,我们去‘清湖’好吗?”花儿也很高兴,“太好了,我也很久没去过了!”<br>杨淮兴高采烈猛呼了几脚空油,汽车也欢快的发出了几声欢叫。“好的,我们就向‘清湖’进发吧!”他挂上挡,一踩油门,汽车就轰的向着“清湖”的方向前进。<br>**<br>“清湖”,顾名思义就是一个清字,就是以清而闻名。在文革前还没有多少工业和生活污染的时候,据老人家说,如果你在船上把一个硬币放进水里,硬币沉到十几米的湖底还可以看得出来正反面。可现在就不行了,污染已经超出了国家环保标准的8倍。听霏霏爸爸说,最近世界银行也会贷一批款项来作为整治“清湖”的资金。有文化!<br>杨淮侧过脸看了看花儿,却见花儿也在看着他。杨淮心想:好漂亮的一张脸庞!花儿心想:好有趣的一个男人!<br>一时间,大家都不好意思先说什么。还是杨淮先说话了,“花儿!”“嗯!”花儿回答。“你那就有我的名片,但好像你还没告诉过我你姓什名谁。”他文绉绉的样子。“是吗?”花儿想逗逗他,就故意说:“在你给我的诗中你不是给我安了一大堆的名字吗?什么‘美人’,”她停了一下,笑眯眯的看了看他,“什么‘会跳舞的风’,什么‘花儿’……”“不!”杨淮抗议了,“‘花儿’是你告诉我的,而‘会跳舞的风’是上次你跳《太阳丽风》的时候那个叫场小姑娘告诉我的,至于‘美人’吗……嘿嘿、嘿嘿……”杨淮尴尬的笑了。<br>花儿用火辣辣的眼神看着他,“不过,‘美人’这个词吗,就是不是太过造作了,按这样叫下去的话,很快你就会叫我阿梅、小娟或花姑娘了。”杨淮还是嘿嘿的笑着,“真的,我就认识一个女人她的外号就叫‘花姑娘’!”花儿乐了,“是吗,你不止认识一个‘花姑娘’吧!哈哈……”<br>杨淮很困窘的,“哪里哪里,就认识一个。”他叉开了话题,说,“这样吧,你把名字告诉我,我就创造一个非常美丽的名字来称呼你!”花儿见他很诚恳的样子,就说:“好吧,我就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姓林,双木林,名字就叫诗绮,诗歌得诗,绮丽的绮,绞丝旁外加一个奇怪的奇!听明白了吧,我们的‘开达商务中心’的‘头号大诗人’!”花儿说完,又咯咯的笑个不停。<br>杨淮心想,她哪来那么多的笑,整天嘴上就好像都抹着蜜糖,牙龈还湿润湿润的,真……真性感!杨淮嘴里如醉如痴的念叨着:“林诗绮、林诗绮、……好漂亮的名字!”花儿说转过脸来看了看他,戏谑道:“大诗人,你又有灵感了吧?”“是的,你的名字就很有意义!”杨淮给她一问,真来了精神,“你看,林是双木林,诗是代表诗歌,绮就是很迤逦奇特的意思。你看,把意思连起来不就是:在一个林子里头,一对恋人在吟诗作对,浪漫缠绵,迤逦非常,他俩拥抱在一起,轻轻的述说着爱情的美丽……”杨淮在那摇头晃脑的说着。<br>花儿听罢,再也忍不住了,“哈哈哈……”她笑了,笑得喘不过气起来。她用手指着玻璃窗对杨淮说,“快点、快点,把窗户打开……”杨淮见状,赶快的把右边的电动玻璃降了下来,关切的问,“怎么了?”“怎……怎么了,你还问怎么了。”花儿对着窗外大口大口的呼吸着,“你这个天生的大诗人,再这样下去的话,我会给你笑死的!”她的眼泪都笑出来了。<br>杨淮从纸巾盒拽出一张纸巾递了过去。他认真的解释,“真的,我不是故意的,没骗你!”他很紧张花儿的反应,“不过你和我在一起,你的腮帮和肚子都会笑酸的!”“我没说你骗我。不过,如果你故意逗我,那不更把我笑得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为什么‘中央电视台春节联欢晚会’的导演没认识你。”花儿笑着摇了摇头。<br>杨淮把玻璃关上,然后说:“说实话,你的名字真的美!无论是‘会跳舞的风’,还是‘花儿’和‘林诗绮’,反正都很美,每一个名字都像一首诗或小说的名字。”他最后又好像小孩子一样补了一句,“真的,没骗你!”花儿说:“谁说你骗我了。你要知道,男人永远骗不了女人,女人只能被哄!女人的直觉天生就是无与伦比的,我们的‘开达大诗人’!”杨淮也开始逗了,他说:“明白、明白,我的‘花姑娘’!”“哎呀,难听死了!你再叫我这个名字,我真要自杀了!”花儿开玩笑地。杨淮一听,然后很真诚的说:“说真话,你的全部名字中我就最喜欢一个,猜猜!”<br>花儿更乐了,“我偏不猜,我就要你说!”好一个咄咄逼人的女子。杨淮投降了,“这么多的外号和名字我就最喜欢‘花儿’这个名字,也是你最喜欢的,是不?”花儿笑了,笑着点了点头。杨淮见猜对了,高兴得要命,“这样吧,我也不给你创造什么名字了,我以后还是叫你‘花儿’吧!”花儿也高兴,“好的,一言为定!”然后她又补充道,“说真话,这个名字我也是那天为了摆脱你这个‘开达’大情人的纠缠而胡编乱造的,想不到竟成了真的!不过,私底下你可以这么称呼我,在公共场合,你还是叫我诗绮姐吧!好吗?”<br>“诗绮姐?”杨淮嘴嚼了几下才说,“不好吧,姐姐姐姐的,好像把你叫得怪怪的。”花儿把手往他这边指了一下,“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杨淮很意外,“那你说说看,我在想什么?”“你在想这样姐姐姐姐的叫我,是不是会把我叫得老态龙钟的,是不?”花儿故意嗔嗔的样子。杨淮嘻嘻一笑,“是的,这样叫你好像不太礼貌。”花儿自然地,“不瞒你说,以前我在医院工作的时候,那些护士和病人就这样称呼我,我觉得蛮好的,就一直用到了现在。”她忽然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哎,对了!你是属什么的,说不定……”她调皮的用手做成手枪的样子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快给我从实招来,说不定我还真的比你大呢!你是属什么,快说!不说我可要开枪了!”<br>杨淮也装着很害怕的样子,“别、别,别开枪,我坦白,我坦白!”然后他说:“我是属大龙的,不过我不会问你的属相和年龄,这是社交礼仪。”花儿想了一下,很爽快的说,“哦,你是属龙的……哇!那太好了,我是属兔的,刚好比你大一岁。如果算实岁的话,你今年32岁,我今年33岁。” “是吗,真是太好了!”出乎杨淮的意料,花儿这么直爽。她接着问:“你是几月出生的?”杨淮老实的回答,“6月12号。”“6月12号?太好了!我是7月14号,我们的生日都是月份的双倍数。你还是我第一个遇见的男人的生日有我一样的特征,真是太好了!”花儿很兴奋的说道,“你是双子座,我是巨蟹座,我们的星座是连在一起的,我们的性格应该部分相像。”<br>杨淮也很兴奋,“我也真的没想到我们有那么多相似的地方。不过,你看起来比我小多了,就好像只有二十来岁的样子。”花儿开心地,“你真是会说话,油嘴滑舌的。你才长得年轻呢,你现在要是回大学里读书的话,还可以骗不少的小姑娘呢!”杨淮说:“不敢,我不能害了小姑娘。”女人的心天生敏感,“那你就能害大姑娘了?”杨淮连忙说:“不敢不敢,凡是女人我都不能害!”花儿笑他,“你这种男人,你不害别人别人可能还不愿意呢!”“不敢不敢,在下真的不敢!弄得自己好像唐代大诗人李白所说的那样‘白发三千长,缘愁似个长’,那又何必呢?”杨淮感叹的说。“你们男人不都是,‘落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吗?”花儿逗他说。她觉得眼前这个男人越来越有趣。<br>杨淮长长的感叹了一声,“——唉!俗话说的好,‘鸟去鸟来山色里,人歌人哭水声中’。爱得太滥,这就是最好的写照了!”花儿继续逗他,“你怎么对爱情总是那么的感叹呢?是不是受过什么的伤害,或是伤害过很多女人的心。哎,大诗人,说来听听!”杨淮看她越来越厉害,就想叉开话题,“我对爱情……”他想了一下,“不是没有我的想法,我只想等待,等待一种‘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那种灿烂的感觉。”花儿继续逼迫他,“可现在才是正月,梨花要不是开过了,就是还没开,你要的是哪种梨花?”杨淮想了一下,“我要的是一种心中的梨花,开放在我的心灵深处。”<br>花儿笑着摇了摇头,“你呀,你这种男人,好像不吃人间烟火一样的,什么心灵深处。男人都是视觉第一的动物,那个女人长得漂亮就追谁,他看中的只是女人的玲珑浮凸,他才不会管什么心灵不心灵呢!”<br>杨淮一时真不知道如何回答她好,他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道:“也许你说得很对。如果是以前的,我找女人会找一个外表漂亮的,可现在,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成熟了还是反朴归真了或是心态不同了,反正现在我要找的是一种感觉,一种梦,一种很难用语言去形容的东西和追求。如果一个很漂亮的女人,假如我和她除了生理上的沟通而没有思想上交流的话,那我天天去夜总会就可以了,何必浪费精力和时间。彼此一点负担都没有,见了面可能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那有意思吗?”<br>花儿有点认真了,她说:“但是,既然是梦就会醒的。当你醒来的时候发现什么都没有了,梦已经‘飘向了月亮’,你就不会失望吗?”花儿越来越认真了。<br>杨淮感到有一点压力,“是呀,梦是会醒的!因为人只要活过,不管时间长短,现实都是人人不可避免的。可是,如果一个人活在世界上几十年连梦都没有梦过或都没有追求过自己的梦的话,那才是最大的失望和悲哀!”“但是,当有一天你把梦追上的时候,你就会发现梦也会有缺点的!”花儿和杨淮的对话越来越哲学。“不!”杨淮坚定的说,“我会享受追梦的任何过程,包括梦的吃喝拉撒。我本来就是一个学西洋画的人,在我们的眼里,美丽存在任何一个地方。大学里学了四年,我最大的收获就是懂得了如何去发现美。在别人看来是灰色和黑暗的地方,我们都会找出不同的颜色;在别人认为丑陋的地方,我们都会发现美丽。在我看来,什么叫做艺术家?”杨淮停了一下,然后才坚定的说,“一个艺术家首要的宗旨就是要原创,艺术离开了原创就不叫艺术,那叫技术。一个艺术家必须具备以下的能力:从丑陋中发现美丽,让平凡变得美丽,令美丽更美丽!”杨淮满怀深情和激动。<br>花儿听完,表情变得很有魅力,“你看过林语堂先生写的一本书《谁最会享受人生》,里面有一句很出名的话:尘世乃唯一的天堂!其实就是告诉你从平凡中就可以发现美丽。”<br>杨淮的灵感越来越多。他停了一下,才坚定的说:“不,那就会少了从美丽中挖掘的美丽!”他满怀憧憬的看着汽车奔跑着的方向,“美丽乃最美的天堂!”<br>“美丽乃最美的天堂……”花儿的表情温柔了下来,眼睛里也是满怀着美丽的希望。她重新看了一眼身旁这个追求美丽的男人,嫣然笑了,很甜。她也随着杨淮的眼神一起深情的看着前方,“对,我也想追求一种美丽中的美丽,等我生命结束的时候,我也不会后悔了!”她接着说,“虽然说‘忽闻海上有仙山,山在虚无缥缈间’,但缥缈也是一种美的享受,一种可能是最美的享受,一种‘美丽的美丽’,有些人活了几十年,可能有梦也没追过,那人生的享受就真会少了许多!”<br>花儿的眼神由坚定,变得美丽,变得越来越柔美……她不由得对身边这个男人令眼看待,她这回是偷偷的看了看身边的这个男人,一个特别的男人,一个在凡尘中还有着一颗浪漫红心还抱着一个美丽幻想和想把幻想付之实现的男人,这一个男人,冥冥中好像已经和他认识了好久,好像……在梦里?对,在梦里,他,一个在梦里模糊可是在生活中明显起来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会使我美丽的梦想……成真吗?这时,只听杨淮说:“对了!我差点忘了!我还没放音乐呢!”杨淮的话,把花儿从遥远的记忆中拉了回来。“好啊,我也很喜欢听音乐的,你放吧!”<br>杨淮说,“不知亲爱的花儿同志喜欢听哪一类的音乐?”杨淮有调皮起来。“就按你的喜好放吧,看看你喜欢的我是否喜欢。”花儿故意不挑。“你看,有十九世纪最辉煌的乐章,贝多芬《命运》交响曲;有理查德·克莱德曼的Ballade Pour Adeline,中文叫《海边的阿狄丽娜》,叫还有雨果公司出品的由十七世纪意大利著名史德拉底(Strad)小提琴录制的发烧碟;还有冰岛女歌手比约克(Bjork)和港台明星的一堆碟子。”杨淮挑了一下,“好吧,就这个吧!”他把一张CD放进车上音像的凹槽里。一会儿,杨淮最喜欢的肯尼基的萨克斯轻柔与幽静的音调立时充绕整个车厢。<br>花儿非常陶醉,“好美,好温柔,这也是我最喜欢的碟子之一!”然后她接着又说,“你的英语说得很标准,还会说法语。你留过学吗?”她有点好奇。“不!我除了去过香港和新、马、泰,就没去过别的国家。”杨淮老实的说,“不过,我在广州念的大学,那时我就经常听外语广播原版的英文书,还自学了一点法语。”“那你还不错!哎,你是学什么专业的?”花儿好奇的问。“本人是82级86届‘广州美术学院’油画系毕业,成绩优秀,本来留校当老师,但本人死活不干,自愿北上来到这里。”杨淮好像向领导汇报一样。<br>花儿又好像想起什么,“哎,对了!”杨淮立刻说:“是,首长!请提问!”花儿噗嗤的笑了,“你呀,那有命令首长提问的,我从小就在部队大院里长大,别骗我!”她接着说,“对了,你是哪里人?”杨淮说,“报告首长,本人的爸爸是江苏南京人,妈妈是中国专出美女的地方扬州人,所以,我算是一个南京人。”花儿又问,“那你为什么要跑去南方读书,杭州的‘浙江美术学院’也是全国一流的地方,那不离家里更近吗?”看得出来花儿对艺术也很熟识。<br>杨淮忽然变得感伤,他慢慢的说:“是呀,‘浙江美术学院’文革前就是‘中央美术学院’的分院,可……”杨淮停顿了一下,才说:“我爸爸在‘浙江医学院’读书,妈妈就在‘浙江美术学院’读书,他们在一个晚会上认识了。他们相爱了,就像很多美丽的故事一样,毕业后我妈妈追随着我爸爸到了南方一个美丽的小城,妈妈还动员她家里唯一的亲人她的妹妹一起去。可在文革当我生下来6个月的时候,爸爸和妈妈自杀了,留下小姨抚养我。所以,我高考的时候,就填了‘广州美术学院’作为第一志愿。”杨淮的眼里忽然充满了忧伤。<br>花儿一看不对劲,连忙说:“对不起,杨淮!”这是她一次直呼他的名字,“我无意勾起你的伤心事,很抱歉!”杨淮苦笑了一下,“没关系!历史就是历史,无论好坏,没有谁可以逃避。”花儿赞同地说,“是呀,你说的很对。任何人都是由过去、现在和将来所组成。”她接着又说,“过去,我们都无法再改变,现在,我们可以选择活得好一些,而未来,就像一个梦,我们都满怀希望!”杨淮也感性的说:“是的,先秦《吕氏春秋》里有一句话,‘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人只能活一次,每个人都有不同的命运和活法,每个人的生命里都有人力可以改变和不可改变的东西,但生命中可以改变的部分和不可以改变的那些部分会形成很多种可能,人生这样才会暗淡或精彩,无常或美丽。”<br>花儿又恢复了笑容,她说:“好了,说说我吧!我从小在部队长大,小学的时候就进了部队文工团,跳了差不多10年的舞,后来我发现心心脏有点问题,就没有再跳。81年的时候,父亲把我安排进‘西安第四军医大学’学习,学了5年的医疗专业,87年毕业,先在这里的军区医院工作了2年,后来就来了‘市人民医院’外科做手术医生,在1989年结婚,一直工作到去年你看到我跳《太阳丽风》的时候,那时,我已经办了停薪留职手续半年了。”花儿说到这,眼睛好像有一点朦胧。<br>她叹了一口气,又接着说:“我办了停薪留职的时候,也是我和丈夫分居的时候。”她又顿了一会儿,“我停薪留职,是因为发现我有扩张型心肌病。这种病一般还不能怀小孩子,如果非要的话,会非常危险。我是外科医生,我想我继续做手术的话对病人不公平,加上你别看我整天嘻嘻哈哈,好像没有忧愁的样子,其实,我真的不适合做一个医生。不是因为我的医术,而是因为我有时侯看到一些年轻的病人特别是小孩子死去我都会哭。虽然医生对生命都看得很轻,但是,我经常会为无辜逝去的生命而感痛苦和流泪,再这样下去的话,我知道是不行的。而刚好我的病严重了一些,我在医院为自己做了一次手术以后,我就提出了停薪留职的要求。至于我的分居……”花儿好像有点难言之隐。<br>杨淮见状就说,“如果你有什么不方便的话,就不要说了吧!”可花儿却出乎他的意料。只见她说:“不!也没什么大不了的,我丈夫是一个很好的人,是放射科的医师,他对我很好,是一个很本分的人。唉,可是……”从来没见过花儿叹气,这是第一次,“可是,我觉得我和他之间总缺少些什么,没有什么激情,平平谈谈的,加上他是个在农村长大的孩子,我婚后没有给他生过半块骨肉,我也感觉对不起他和他父母。所以,我向他提出了分居。他在和我分居后就去了德国进修。”花儿一口气说完,眼睛有点湿润的看着前方,“他其实是个很好的男人。”<br>杨淮听完了她的话,也很动情的说,“是呀,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每对夫妻有每对的故事。”花儿忽然笑了一下,“对呀,说说你妻子好吗?”<br>杨淮这时却用手一指前面,“你看,‘清湖’到了!”花儿一看,惊讶的大叫:“哇!真美!”花儿情不自禁的念起了宋代诗人苏轼的诗,“‘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清湖’比‘情子’,浓妆淡抹总相宜’!”<br>杨淮给她逗得哈哈的笑了起来。“改得好,改得好。你把这首诗篡改得很合时宜。”花儿也笑了,“你这个‘大诗人’可真厉害!一句话中,打击了别人又夸了别人,还不露痕迹。”说完,他们相视大笑起来。<br>原来,正月的“清湖”正好引来了新春后的第一场春雨,朦昽淅沥,就像一个怀春少女,笼罩在异常潮湿和润滑之中。<br>“清湖”,在地图上和国家旅游局对它的专用命名应该叫“清湖风景区”。它由名叫“大清湖”和“小清湖”一大一小两个相连的湖和两座隆起像两个乳房名叫“清湖山”的山峰所组成。杨淮把车开得很慢,差不多是用怠速在行走。他巴不得今天银色越野车最好比蚂蚁还慢。<br>花儿趴在朦胧的玻璃上,向外贪婪的看着。“哎呀,我差不多两年没来‘清湖’了。我记得最后一次是和我们科室的同事在94年的‘三八妇女节’来过一次。每次看都有不同的感觉。”杨淮边开车边说:“正所谓‘东风夜放花千树’,只要你一转过身子,它就会霎的变了。”花儿笑道,“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大诗人’,这句我就不知道出自哪里了。”杨淮故意地,“报告领导,我也忘了出处!”<br>花儿给他逗得嘎嘎笑着,笑得露出了心花,在春雨的滋润下,变得更加的饱满丰腴,更加的水灵、诱惑与潮湿……杨淮侧过脸,看着身旁飘发幽香饱涨迷人的女人,丹田一热,不由得暗暗赞叹:好一个绝色的美人儿,好一朵娇美欲滴的俏俏花!他深深的吸了几口充满女性分泌与荷尔蒙的空气:哇,真爽!好久都没有闻过这么好闻的空气了!<br>“呵!你看,雨停了。”花儿惊讶道,“雨后的‘清湖’更干净了。”杨淮接着她的话说:“对,更美了!就像一个浴后的女体。”花儿笑了一下,“你们男人真是三句不离本行。”杨淮狡辩道:“我只是形容得真实一点!”花儿说道:“嘿,诗人……”杨淮故意道:“喳!不过,陛下怎么省略了‘大’字?”花儿才不理他,继续的看着窗外说道:“诗人,把窗户打开好吗?”<br>“好的!”杨淮很快就回答完毕和摁下电钮,两边的玻璃窗就像男人对着美女脱裤子一样唰的滑了下来。<br>“哇!真是太美了!”花儿再次感叹道。这一刻的她,就像一个天真的少女 ,纯洁无邪。杨淮看着她柔柔的披肩黑发,不由得说:“花儿!”花儿快乐地转过身来,“嗯!”杨淮看着她转过来的笑脸,一下又有点不好意思,“你知道吗?” “你说嘛,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大男人一个!”花儿故意激将他。杨淮嘻嘻两声,挠了挠头,“不瞒你说,你现在就像一个女孩子一样。”“什么,你说什么?”花儿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真是傻得可爱,“你说什么女人女孩的,我听不明白。你快给我说清楚一点。”<br>杨淮说:“我现在看着你,忽然有了灵感,我想到了一首诗,就是写你现在的情景的,不知道你喜欢不。”杨淮故意卖关子。“哎呀,你真急死人了!你就快说吧你!我的‘大诗人’!”花儿大声的说道。杨淮又说:“你要答应我,听完了不许笑,好吗?”花儿给他憋坏了,“好好好,一千个好,你念就是了!”<br>杨淮微笑着渐渐进入了状态,“这首诗的名字就叫《你是属于春天的女孩》——谨把此诗送给你:一个女人般的少女、一个少女般的女人……”他清了清喉咙,然后用他那午夜电台主持人般磁性的语调念道:<br><br>你,你是属于春天的女孩,清新如晨风,好动似绿草,白浪拍岸,嘻笑沙滩。 <br>蒲公英,含羞草;小动物,傻呼呼;洋娃娃,胖嘟嘟;绯红与甜梦……你,你是一个属于春天的女孩,<br>夏日因你而和煦;秋天有你是爽朗;冬天也不会觉得冷——因为你,调皮的躲到他的背后,只会是暖暖的清凉……呵!你啊你,你这个属于春天的女孩!<br><br>花儿听完了以后,一直看着他的眼睛倏忽的亮了一下。当她蓦的回过神时,不好意思的低头转向了窗户那边。<br>好一会儿,花儿没说话,杨淮也没说话,只听到雨后的小鸟在轻轻的鸣叫着。杨淮心里有点慌了,他想是不是花儿不喜欢这首诗,是不是哪一句得罪了她?正在这当儿,花儿说话了,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点哽咽,“谢……谢谢你!真的……谢谢你!这首诗,我……喜欢!”说完,她自己从车上的纸盒里拉出了两张纸巾吸了吸眼睛,可看在杨淮眼里动作也是那么的富于美感。<br>杨淮看着她,一下子不知如何是好。可就在这时,花儿却抬起头来向着他笑了。杨淮这才释怀,他也开心的笑了,像一个天真的孩童,无邪烂漫。花儿见状,取笑他道:“你看,你不也像个傻孩子。你还说我呢你!”杨淮自嘲的说,“人到中年了,还可能是孩子吗?”花儿大叫,“你乱说什么呀你?我还没说人到中年,你才是个老人精!”说完轻轻的打了杨淮一下。杨淮心里想,你打吧打吧,只要你开心!你想打哪就打哪,你想用多大力就多大力,只要你喜欢!噢,不!有个地方你还是不能打!<br>车子刚好到了“清湖山”的大门口,售票员乐颠颠的跑了过来。杨淮买了票,然后,车子就延着湖边小道向山上蜿蜒驶去。<br>车厢里的萨克斯在循环的放着,很配合今天的环境和气氛。天空里弥漫着醉人的阴离子,还有舒服的湿度和雨后花草迷人的清香,很纯很轻,很美很柔,渗人肺腑很晕人……<br>当车子经过一片在湖岸青草上反放着很多花绿小船的时候,杨淮忽然间神秘的笑了笑,可花儿发现了。“‘大诗人’,你在暗暗的笑什么?”她好奇的问。他不好意思的说:“我要说出来你别见笑!”她说:“你又来了!”他说道:“这右手边的小船你知道有什么作用吗?”她爽快地,“那还用猜吗,用来湖上荡舟用的!”<br>“那为什么现在不用呢?”<br>“下雨呗!”<br>“不!冬天它们都派不上用场,夏天才会用的。”<br>“那是冬天冷,没人出湖游玩。”<br>“你说对了一半,另一半是冬天没人出湖心游泳。”杨淮笑眯眯的说。“对呀,现在这么冷,谁又会出湖游泳呢?”她答道。他说:“对,道理就在这里!冬天没人游泳,不过其实夏天人们游泳也不需要小船。只不过是晚上有某些男女要船公把小船摇到湖心以后叫船公泅水回来。”这回是花儿傻了,“船公游回来了那不扔下他们了吗?”“不,他们正需要这些小船另作它用。明白了吧!”他神秘的一笑。她忽然间明白了,惊讶得张大了嘴,“……哦!我知道了!”脸上变得又红又白,“哎呀,你们这些个臭男人真坏,净想些乱七八遭的东西!”<br>他哈哈的笑了起来,说真话,哪个男人不在女人面前讲点带味笑话?不过,想不到花儿反映这么大,脸还红红白白的,更好看了。她故意作了一个掩耳朵的手势,“不许你再说了,不许你这个坏男人再说这些了!”<br>杨淮讲完和笑完以后,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快感,就好像得到一次小小的性满足。如果在平时,别人一说这些三级或下流的笑话,花儿会很反感的。可这个男人是她有感觉的男人,还是蛮好感的男人,他对她说这些,她却不会反感。男人嘛,男人都喜欢这样。她想。<br>车子刚好经过了一条连接东边的“大清湖”与西边“小清湖”用白色花岗岩砌成的共有九个孔名叫“连心桥”的拱桥。杨淮提议下车走走。花儿听了,连声叫好,还拍了几下手掌,煞是可爱。<br>杨淮把车子停在了桥的最高点,他正想下车给花儿开门的时候,花儿已经迫不及待的打开门跳了下去。只见她一下车,就非常兴奋的连连转了几个圈,扬起的群摆和专业的身体配合得曼妙无比。杨淮心想,唉,天呀!她一定是上天心情好的时候制造的。别人是女人,她也是女人,可她怎么比他见过的任何女人都女人,女人上千倍万倍。上帝啊,你真不公平!<br>杨淮把汽车的全部玻璃都放了下来,把汽车熄了火,但还继续的放着音乐,还特别把音乐声调到了在车外面听的话是最佳的状态。他跳下车,踏着音乐节奏向侧身趴在石栏杆上优美的身影走去。<br>雨后的“清湖”就像杨淮说的是一个浴后清爽的女人。不,恐怕用女子来形容更为贴切。干干净净,色泽分明,该嫩的地方嫩,该挺的地方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从畅通无阻的毛孔里散发出来的芬芳。就像现在趴在栏杆上的:一个女人般的少女,一个少女般的女人。她有着成熟女人的妩媚和风韵,又有着青春少女的清香与弹跳,美仑美奂,美哉美兮!<br>“喜欢这吗?”杨大人明知故问。“喜欢!”花儿回过头来,向杨淮闪了一下眼波。她又念起了现代诗人卞之琳的《断章》:“你在桥上看风景……”还没等她说下去杨淮就接上了,“看风景的人在桥下看你……”花儿又接着,就像一对男女声的二重唱,“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杨淮接着又念道:“你装饰了别人的梦。”念完以后,大家都沉默了好半天。<br>还是花儿接着讲:“杨淮!”“嗯!”她第一次称呼他的全名,令他有些受宠若惊。“我真的很喜欢这里。喜欢这里的山,喜欢这里的水,喜欢今天的风,喜欢今天的雨;还有,喜欢你给我放的音乐,喜欢你带我来这个美丽的地方。真的,我真的喜欢!”花儿满怀深情。“是吗?只要你喜欢。能经常带你来那是在下最大的荣幸。”杨淮说道。“你怎么文绉绉的?”花儿笑的嘲笑他。他也以笑来回答,“你知道吗,在17世纪巴洛克时代的欧洲,那时候的所谓绅士在社交场合说话更加的文绉。你知道那时候在社交场合一位先生邀请一位女士坐下会怎么说吗?”<br>“请坐!”花儿很快的回答。“不对!那时候男人会说:我最最亲爱美丽无比的小小透明天使,可以允许我用这双粗糙无比下贱万分的手慢慢的拉过一张卑鄙非常的椅子,轻轻的接触您温柔漂亮聪明可爱的光滑美臀吗?”“哈哈哈、哈哈哈……”花儿被他逗得大笑起来,差点气都喘不过来。“你胡说八道!这是你瞎编的!”“是真的!”他故意认真的说,“如果接吻和再进一步的话就更加文绉了!”他还想说下去。“救命呀,你再说的话我可跳湖自杀了!”她装出嗔怒的样子。“好了好了,说正经的!”他那好看的笑又露了出来,“我小的时候,在我们家乡还流传过关于你们这些白衣天使的传说。”他故意买了买关子。“什么传说?”她好奇。“哦,是这样的!”他故意清了清嗓子,接着说,“文革的时候有一个老农民第一次去医院看病,当漂亮的小护士过来给他打针的时候,他还傻坐在凳子上不知道干嘛!小护士看他傻傻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厉声的说道:‘脱裤子!’老农民一听吓呆了,慌里慌张的说:‘你……你先脱……’小护士一听他这样讲,羞得满脸通红大声的说道:‘流氓!’老农民高声反驳道:‘不,我是贫农!’小护士发怒的用力扎了下去,只听到‘哎呀’一声……原来小护士把针给扎到他的裤裆前面去了!”<br>花儿听了,“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差不多给笑死了,“这又是你在胡说八道!”杨淮得意的笑了笑,“信不信由你!”“你完全是胡说八道和丑化医务工作者!”花儿很不容易笑完,“哦,对了!刚才你说以后会和我经常来这里是真的吗?这话可是你说的。”花儿又淘气的向他伸出了小拇指,“来,我们拉钩算数!”<br>杨淮乐了,也向她伸出了尾指,“好呀!”花儿开心的像个小女孩,“来,我们一起说:拉钩拉钩,拉钩算数!不算数,是小狗!哈巴狗!”杨淮和花儿的尾指纠缠在一起大喊:“拉钩拉钩,拉钩算数!不算数,是小狗!哈巴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他俩拉完以后,相视大笑起来。杨淮是仰天大笑,花儿是笑得弯下了纤腰。<br>他们笑呀笑呀,笑得眼泪都差不多流了出来。他们都想:这一刻,多好!无忧无虑,返朴归真,就像回到了孩童时代还身处在一个世外桃园。<br>花儿笑完,又趴在栏杆上远眺,眼神是那么的清澈、明亮,就像一个怀春少女,一个含苞待放的花蕾。她温柔的说:“杨淮……”杨淮也温柔的回答,“嗯!”用了太多的鼻音。<br>“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花儿眼睛还是遥望着远方。杨淮偷偷的瞄了一下她恍如月亮女神般的侧脸,丹田又热了一下。他心不在焉的回答道:“不知道!”“我在想,如果我们现在就像童话里的小主人公样,穿着白纱衣,手拉着手在草地上奔跑,在湖面上荡舟,那该多好!”花儿满怀深情地说。杨淮想了想,戏谑地笑了笑,“花儿!”“嗯!”花儿回过头来。“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杨淮故意很认真的样子。花儿摇了摇头。“不知道!”<br>“你想我讲真话吗?”杨淮又说。花儿回答:“想,很想!”杨淮故意叹了一口气,才很认真的说:“如果童话小说里的小主人公穷一点就好了!”花儿很纳闷的说:“怎么啦?”杨淮卖了关子以后,才慢条斯里地说:“如果他她们穷得没钱买衣服……”花儿一听,一下子气得张大了嘴,好一会儿才说:“你……你这个臭家伙真可恶!”她扬手就给杨淮的肩上来了几下,边揍边说:“你这个坏男人,别人说认真的,你却开这种无聊玩笑。你真可恨!可恨,可恨,太可恨了!哼!”花儿转过头去,故意不理他。<br>杨淮嘴里尴尬的嘻嘻笑着,“对不起了!你又说要我讲真话,讲了真话你又不愿意。”他顿了一顿,“要知道,男人和女人对浪漫的幻想天生就不同,是一个逆向思维的模式。你是学医的,怎会不知道!”花儿故意气他。这不,她又对着他露出了笑靥,“我和你开玩笑的,我偏要气气你这个……”她想了一下,“有了,气气你这个‘大坏蛋’!对,以后就叫你做‘大坏蛋’!对,‘大坏蛋,大坏蛋,大、坏、蛋’!”说完,又仰头哈哈的笑了起来。<br>杨淮一脸委屈的样子,“哎,想不到开了个玩笑,得了个外号!”说完,他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对着花儿自嘲的笑了。花儿转过生来,用她那热辣辣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你是个很坏的男人!是不?”杨淮辩解道:“我不是坏,是男人都坏,只是他们心里想什么嘴上不说罢了。男人的坏其实就像女人经常爱幻想一样。”花儿说:“不!你的坏还和别的男人不一样。我是个医生,什么男人都见过,可像你这种坏法,我真没见过。”杨淮很感兴趣,“怎么个坏法,说来听听。”<br>花儿寻找着杨淮躲避着她的眼睛,“你是一个很坏的男人,因为你很懂得女人的心,你每做一件事情都会正对女人的弱处和需要。你这种男人最可怕了!你说是不是!”花儿这时盯着他的眼睛就像火箭一样厉害。<br>杨淮心里被花儿看穿了,慌里慌张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就只会在那里哼哼哈哈的。花儿幸灾乐祸的笑了,“说对你了吧!你一直在勾引我,是不是?”杨淮怎么也想不到花儿会用上“勾引”这样个字眼,他一下子嗫嚅得说不出话来了。“哼!说对你了,你这个坏男人!”花儿转过身去,又眺望着湖面。<br>杨淮看不见她的表情,心里真的不知道如何说好。他走过去,也在她的身旁趴在栏干上,“花儿!”“怎么了?”花儿爱理不理的。“你听我说好吗?”他真诚地。“好吧,你说吧!”她答到。“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对美丽的事物我也会追求。”杨淮说道。“可你是个有老婆的男人。”花儿没有看他的表情,说完就转过身,向着“小清湖”那一边的栏杆走去。杨淮一下子更没话说了,他低下头想了好一会儿。他看湖面,又看看远山,然后也跟着走了过去。<br>一下子,气氛好像有点儿僵了。夕阳从西边的天际照了过来,车里面的萨克斯这时听起来好像变成了忧愁的旋律。其实音乐没有变,变的只是听的人和心情。俗话说:看山是山,看山不是山。<br>出乎杨淮的意料,这回是花儿先开口了,“杨淮!”“唔……”杨淮赶快回答。在夕阳的笼罩下,表情有点冷的花儿却是一层暖色的调子。美!<br>忽然间她把脸转向他,露出了一点勉强的笑意,“大诗人,能说说你那名门太太吗?”她的语调里有一种不可违抗的意味。杨淮看着远方,不敢直视她的眼睛。看她的口气,她对自己不是没有了解的。<br>“说起来话长!”他叹了一口气,然后才继续,“我和我妻子不是什么青梅竹马,也不是什么爱得难舍难分。我们之间只是一个需要找一个男人结婚以便维持某些人的声誉,一个是到了结婚年龄想找一个靠山和台阶,所以就很自然的结合在一起。生活中没有什么太大的风浪和波折,也没有什么很多的激情与惊喜。我们之间的夫妻生活也很勉强,没有什么心灵沟通的感觉。”花儿插了一句,“你们男人对谁不是一种新鲜几天的感觉吗!”杨淮继续道:“说真话,她是个蛮不错的女人,除了从小给家里宠得厉害以外,女人该有的她也有。”<br>花儿嘲笑道,“你们男人就是,吃着碗里看锅里。是不?”杨淮没有回答她,继续说:“可是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和她之间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就好像是画龙还没有点睛,烧菜还没有加盐,有炸药还缺雷管那种感觉。”花儿嘎嘎的笑了,“不愧是诗人,诗情画意。加上雷管不把你们炸飞了吗?”她终于回复了笑容。杨淮也笑了,“是的,我们画画和你的跳舞其实也是相通的,很讲感觉,没感觉的话,画也画不好来跳也是跳不好,你说是不?”杨淮反问她。<br>花儿没有立刻回答他,过了好一会儿,深深的呼了口气才说:“是呀!艺术很讲究感觉,没感觉的东西要了等于没要,得了等于没得。婚姻也一样!”她说完了以后,完全的把身体转向了杨淮笑了,“好了,不说这个了!小坏蛋,你的肚子是铁打的吗?”杨淮一拍脑袋,“呵,你看我,真是太粗心了!接受领导的批评。走,我们找个漂亮地方吃饭去。”花儿说:“去哪儿呢?”杨淮说:“这里我熟,你就听我的没错!”花儿说:“好的,就听杨大人的指挥!”<br>杨淮一手撑腰,一手向天一指,“走,我们开路!”“哈哈哈……”他们相视大笑,然后杨淮殷勤的打开车门,故意作了一个很绅士的动作请她上车,“小姐,你请……”花儿也故意把头像淑女样的一仰,说了句英文,“Thank you very much!”然后很高贵的让杨淮关上了车门。<br>杨淮“嘣”的跳上了车,“轰隆……”一声把车打着,开大音响,一踏油门,汽车发出“吱——”的一声,向着山顶的方向奔去……<br>**<br>夕阳下的“清湖山”格外清绿,绿油油的青草,梧桐和小叶桉树在凉爽的清风中享受着傍晚温暖阳光的爱扶,雾霭中的它们就像躺在男人怀抱的女人,悠悠的闲情融入了男人柔柔的气息里。<br>杨淮一路音乐,一路沿着蜿蜒的山路在“清湖山”上穿行。汽车,就像是夕阳伸出爱恋的手掌,在抚摸着“清湖山”这个饱满无比的女人那丰满的奶房。杨淮在山顶附近一个用栏杆围起来的露天餐厅外面停了下来。<br>“亲爱的花儿姑娘,你的目的地已到了。请下车!”杨淮调侃地说。花儿笑笑,“请杨先生把门打开!”杨淮说:“遵命!”他赶快停好车,跳下车来把花儿这边的门打开,“小姐,请你轻移莲步。伺侯您,是我杨某的光荣!”<br>花儿嘎嘎的笑了,“你这小贫嘴!”杨淮好像太监一样应道,“喳!”花儿咯咯的笑开了花。她跳下车来,伸手做了一个上引,“哗,好舒服的山风!”杨淮说:“没有你这阵风舒服!”花儿嗔嗔的瞪了他一眼,“你真是个多情种子!”杨淮说:“希望能够找到丰裕的土壤。”花儿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带位的姑娘把他俩带到了一个临近悬崖边的位子,刚好就在栏杆边正对着渐渐隐退的夕阳。<br>“哇,这个位置真是太好了!”花儿赞叹道。杨淮贫嘴的说:“带位的小姐看你是今天最漂亮的客人,当然带一个最漂亮的位置给你。”花儿才不示弱,“她是看上你这个大明星了吧!”杨淮说:“不,她是看上了我们这对漂亮夫妻!”“谁和你夫妻了,你在吃我豆腐。”花儿说完,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了,你不要和你的夫人汇报一下‘工作’吗,要不你晚上回去可要掉耳朵了。”杨淮一听,脸上露出了尴尬之情。<br>可是,花儿却大方的站了起来,“我上上洗手间。”说完就翩然离去。杨淮看着她的背影,不由得感叹起来:多好的女人!<br>他拨通了家里的电话,霏霏在洗澡,小山妹接的。杨淮请她转告霏霏,就说他今天要和客户吃饭,晚点回来。小山妹嘀咕说,明天又要她一个人吃剩饭了。杨淮猛说对不起了,搞到小山妹以为今天太阳从西边出了。<br>花儿从洗手间回来,没说什么,只是静静的看着夕阳缓缓退下,留给杨淮她那如月亮女神般的剪影。“我知道你现在在想什么,”花儿发话了,“你在想我为什么要叫你给夫人打电话……”她加重了声音,“因为,我也是女人!”杨淮无言以对,“谢谢,谢谢你提醒我。”“好了,不说这些了。”花儿又恢复了天真烂漫,“我们的大诗人,今天你请我吃些什么呢?”哎,女人,真不知道女人的心脏是如何运作的,一会儿风来一会儿雨!杨淮说:“我们亲爱的林小姐,是你来点菜还是我来点菜?”花儿说:“亲爱的‘开达大诗人’,还是你来点吧!”<br>杨淮高兴的,“好!尊敬不如从命!”他叫来服务小姐,点了如下的几个菜:排骨藕汤,清炒菜苔,红烧“清湖”青鱼块,还有一小蝶辣子卤豆干。“你想喝点酒吗?”杨淮问。“今天不了!”她答道,“有机会,我们再喝!”杨淮很快就接着,“很快就会有的。”“你怎么知道?”花儿奇怪的笑了笑。这回是杨淮看着她的眼睛,没有闪避她,“我们刚才不是拉钩说要经常来的吗,你忘了?”花儿看着他,轻轻的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女人是很善变的吗?”<br>杨淮有点委屈,“不过,我没想到变得这么快。”花儿说:“你很了解女人,可是有两点你不了解。”她不等杨淮回答,接着又讲,“第一,女人很善变,刚才答应的事情一下子就可以改变;第二,女人有一种霎时的迷昏性,有时侯她连自己做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像我现在一样,”她转过身,又遥望着远山,“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和你这个坏男人出来,连我都不知道。”<br>杨淮故意轻松的说:“可能是天意吧!尘世中人都不能改变天意!”花儿好像若有所思,“是啊,天意,一切都是天意,我们之间有着许多的巧合。”杨淮好像话中有话,“还有很多巧合我们都不知道呢!”花儿叹了口气,“是呀,我也相信天意。人定胜天,那是骗人的把戏。”<br>杨淮随着她的话意说:“来,让我们以茶代酒,为我们的认识干杯!”花儿笑了,笑得时候最美。他说,“你笑得真好看!”花儿更笑了,“哼,谁的笑不好看。没新意!”杨淮继续说:“我还没说完嘛!我喜欢你白白的牙齿,很性感!”“你们男人就会说女人性感,我把它敲下来送你好了。”花儿用指甲咯咯的轻轻敲了敲自己的牙齿,又笑了。要命,那很性感。杨淮继续说:“我很喜欢你的牙龈,最漂亮了!”花儿愣了一下,她想不到他这样来形容词她。她哧然的笑了,笑得好灿烂,“还从来没有人这样说过我,你这是要我以后不要在你面前笑了。”话是这样说,可她还是笑得如花似玉。<br>杨淮继续说:“真的,你太有女人味了!”花儿问他,“我经常听男人说女人味。到底什么是你们男人口中的女人味?”杨淮想了一下,“女人味对于每个男人来说,有他不同的标准,但共同的标准就是一种风情,一种可以引起男人幻想和激情的风情。而对于我来说,女人味,就是一种优美的肢体语言,一种像流水、像云、像风、像画一样的肢体语言,像你一样。”杨淮大胆地说。这回,花儿没有反对。她看着他的眼睛,好像生怕他会骗她一样,“这是真的吗?”<br>杨淮也专心的看着她眼睛说:“可能不同的男人对你有不同的评分,但你对我来说,你就是一百分,还有附加分。没有你配不上男人,只有男人配不上你。真的!”花儿调皮的用手指指他的鼻子摇了摇头,“你呀,你这个大坏蛋,你真的很令我心动。我想……我已经有点喜欢上你了!”她停了停,“可是,我会告诉自己,我不能和你再进一步了!”杨淮这时可不管她了,“花儿,你不觉得我们好像已经认识很久了吗?”<br>花儿想了想,“是呀,我也这么想,我和你,怎么进展这么快?还有,如果是别的男人和我说你给我说的一些话,我会一脚把他踹到长江里去的。可我对你,却好像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好像家里人一样。今天一见你,我就觉得特亲切,一口气给你说了那么多我从没向别人说过的话!”她看着温柔的远山,感慨的,“缘,可能真的是一种缘吧!”“是呀,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杨淮不失时机的说道,他接着又加上了一句,“何必自我找烦忧!”<br>“你学过心理学吗?”花儿问。杨淮老实的说:“只学过《文艺心理学》,别的就没学过。”“可你现在用的是《医学心理学》中的暗示手法!”花儿直率的说。“没有,我真的不懂什么暗示,可我只知道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杨淮很诚恳。<br>花儿认真的说:“你知道吗,你这是心理学中最高的技术:催眠!一般人可学不到也没地方学。”杨淮调侃的说:“天生的,没办法!”“你这个天生的大情圣!”花儿感慨地,“我相信人生下来就有不同的天分。”<br>杨淮又来了,“花儿,你知道吗?你的脸上总有一种嫩嫩的绯红,就像春天的雾霭一样。”花儿的脸更雾霭了,“看你,又来了!”杨淮还说:“我想,我上辈子一定爱过你,还可能我们就是夫妻!”花儿哭笑不得,“我的大诗人,你应该改行当作家。”“说真的,你是我永远的狂热!”杨淮还在那进攻着。花儿今天笑得嘴都有点酸了,她说:“你就不怕热得变成了火,把你烧没了吗?”杨淮看着她,自己的眼睛渐渐的变得热烘烘的,“花儿,你知道吗?”花儿想逗他,摇摇头,“不知道!”“你知道吗,你是一个属于夏天的女人!”杨淮诗意又大发了。“哈哈哈……”花儿笑得差一点把口里的饭都喷了出来,“好呀,我倒要看看你刚才还说我是个春天的女孩,怎么一下子就变成了夏天的女人了?”<br>杨淮说:“你听我念完这首诗好吗?”花儿首肯,“好吧!就看你这个‘开达头号大诗人’说我怎么一个夏天法。”杨淮说:“你的外表与内心,是完全不同的风格,内心异常的热烈,如浓情夏日,热火朝天……”花儿气得要命,嗔怒的说:“你再乱说,你、你怎么知道我热火朝天了?”<br>杨淮说:“你别急吗,听完了这首诗,你再发言好了!”他酝酿了一下感情,然后对着花儿,在春的傍晚,向着他的紫花纱巾,向着他的梦,像一个发情的小公鸡样用淳厚的男中音缓缓情深的念了起来:<br><br>《你是属于夏天的女人》<br><br>——你的外表与内心,是完全不同的两种风格,你外表冷酷,内心却异常的热烈,如浓情夏日,热火朝<br>天……<br><br>你,你是属于夏天的女人,热烈如猛火,疯狂不为过。<br>早晨,你就会燃烧;正午,更不用说;黄昏,也异常的热烈;深夜,还不会平静,如荼如火……<br>你,你是一个属于夏天的女人,春天因你而早熟;秋天有你的余热;冬天也不会觉得冷——因为你,你<br>那如火山迸发的熔浆,还能用来为春天预热……<br>呵!你啊你,你这个属于夏天的女人。<br><br>谁知花儿听了以后,脸上没什么反应。良久,才见她噗哧一笑,伸手拿起桌上的湿纸巾就向他扔了过来,“你这个老流氓,大色狼。我再也不理你了!”可话是这样说,嘴里却眯眯的笑个不停。唉!女人。<br>杨淮念完以后,拿起一大碗藕汤,一口气的咕噜下去。哇!舒服。花儿脸上的云彩更加灿烂了,好像变成了朝霞一样,她的眼睛有一种春天的小猫咪才会有的幽幽光芒,“大诗人,你这首诗是刚写的吗?不会是以前写给别的女人的吧?”<br>这时的杨淮就像一个英勇就义的战士一样大义凛然的说:“不!我决不说假话!”花儿又笑了,她的笑,包含着冬天里最浓稠最甜的蜂蜜,还要加上一点甜菊素,要命!女人甜起来,男人会醉的。花儿笑完了,用一种暖和的语调说:“嘿,大坏蛋!”“在下听着!”他说。“你知道吗,你是令我最开心的男人!”花儿轻轻的说道。<br>“报告首长,不知道!”<br>“唉……无论如何,你真的令我很开心!”花儿感触地,“不过……”“不过什么?”杨淮关切的问。“不过,你是别人的丈夫,我是别人的妻……”花儿不说话了。<br>杨淮也没说什么,大家就这样默默的吃菜喝茶。过了不知多久,杨淮才主动的说:“花儿,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花儿想了一下,“那要看什么事。你要知道,我可是一个传统的中国女人。”杨淮说:“不,你想错了。我的意思是……”他用温柔和恳切的眼神看着她,“我的意思是……我只想拥有你的寂寞!”<br>花儿想不到他这样说,她喉咙慢慢的哽咽,眼睛慢慢的潮湿,心一热,低下头,也没有擦眼泪,然后把脸微微的抬起来看着远方,任由那泪水自由滑落。呵!原来,一条彩虹正横跨在两个山峰之间,正在闪耀着春天最美的七色光芒!过了好一会儿,杨淮才递过一张纸巾给她。<br>花儿用纸巾轻轻吸了吸眼睛和脸庞,然后,轻轻的摇了摇头,用一种好像坚定又好像柔情的眼神看着他,“我不管你哄我、骗我还是逗我,我也觉得胜过别人来爱我,只因为——这全部都是来自你!”杨淮一下子不知说什么,“谢谢!”他伸出手去握住花儿的手,可过了一会儿,只见花儿的身体好像颤了一下,倏忽的把手抽了回去,只说了一句,“你的手,真暖和!”“我的心,更暖和!”诗人就是诗人,何况还是个一流的,“每当我想起你,心里都是甜甜的!”<br>“那你每个月,就可以省下不少买糖的钱。”花儿的心又开始逗乐。唉!女人。杨淮见状,心里也非常的高兴,“说真的,见了你,我就会发烧!”<br>“那你们家又可以省下不少柴火。”花儿真逗趣,“下次我见你,我会带着几片‘泰诺’!”杨淮哈哈的笑了,“是啊,和你这样的女人在一起1分钟,就会得到60秒的幸福,离开你60秒,就会失去很多的快乐!”花儿也逗他,“和你这样的男人在一起哪怕1秒钟,也会是100分提心吊胆的危险!”说完,他俩都大笑起来。<br>“嗨,大坏蛋!”花儿忽然惊叫道。“哎!”大坏蛋应得非常响亮,就差对面山没听见。她用手指着栏杆下面一个地方叫杨淮来看。他俯过身去,原来在他们栏杆下面的山坡上,种着一大片通红的海棠花,还间着几株粉红色的锦绣和乳黄杜鹃。<br>夕阳的暖色已经褪得差不多,彩虹也走了,在仅有的一丝自然光线下,海棠花浑身的红色却变得更加与这个世界和谐。刚才的一场春雨,把它们脆嫩的叶子和小花打得一地都是,就像在地上铺了一床新婚的红被子,最是惹人怜爱。何况是花儿:这种特别感性的女人!<br>花儿很兴奋,不由自主的念起了宋代词人李清照的一首词:“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试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br>杨淮听了,很兴奋。他俩的距离,不远不近,不长又不短。他刚想对她说些什么,一转脸,正好看见花儿也转过脸来看他,可这次花儿的眼波却有点怪,唰的亮了一下,然后害羞的躲开。他好像看出了什么,大家都是欲言又止的样子。这一下,世界好像沉默了一般,彼此都可以听到互相急速的呼吸,彼此都可以感觉到互相身上腾腾热气与气息,彼此都可以闻到互相身上散发出比平常丰富的雌雄激素的味道。要命!这种距离还有在月亮初升的时分,男女双方互相嗅到对方这种丰富的外激素和性荷尔蒙的时候,谁也不能胜过上帝去控制得了自己,他们都在吱吱的散发和分泌着……<br>杨淮闻着她的雌二醇酮和身上其它部分分泌的芬芳,他觉得自己的血液在翻滚沸腾。在这种寒冷的春季里体内都是热腾腾的,他感觉到自己下部慢慢的膨胀起来。他甚至可以感觉得到自己一部分混合着睾丸酮和甲基睾丸酮的精液从睾丸和附睾的地方吱吱的涌入了输精管里,然后一部分混合着前列腺素滑出了有点涨痛的龟头。他很想控制自己的兴奋,可是,没办法,无论如何都控制不了。他觉得要是这样下去的话,只要他一转身,附近的客人就一定可以看见他隆起的下部,就像那次大学的时候坐公车去写生一样。那,非常尴尬!<br>他不由自主的把自己的位置往栏杆里面挪近了一点,臀腰部很不自然的向外微微拱了起来……而花儿,花儿觉得身旁这个男人的外激素雄甾酮特别好闻,她还听别人说过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就一定会喜欢闻他的气息和味道。他确实是她遇见过的男人中味道最好闻的一个。加上他身上洒的那种带有青草味的香水,以她专业的知识和女人敏感的鼻子就可以闻出来他还分泌了部分的雄性激素,混合起来的总体感觉就象是麝香和青草在慢慢散发。她觉得自己下面那里的输卵管、前庭大腺、阴道和阴道前庭都有液体汩汩的分泌出来,湿湿的,粘滑的,真是舒服又难受。这个男人怎么了,我怎么会这样,我从来没有试过这样。哎呀!当着附近这么多的人自己两腿之间这样,那多尴尬呀!<br>她不由自主的把身体的位置往栏杆里面挪近了一点,可双腿紧张得酸软酸软的快站不稳了……他们都假装在那看新起的月色和城市渐渐璀璨的灯光,用了很大的劲儿才令自己冷静下来。<br>杨淮觉得自己的裤子已经有一些凉凉的分泌在那里,就像那次和同学们一起去写生坐公车一样;而花儿也感到自己下面凉凉的,就像那天捧着这个男人给自己写的诗晚上梦见他蓦然惊醒后一样。<br>——天呀!<br>——天呀!<br>他们俩同时在心里面大叫:要命,今天怎么会这样?幸好客人也大多是热恋中的恋人,在朦朦胧胧的月色下也没太注意他们。还是男人容易冲动和兴奋也容易恢复和冷静过来。“花儿!”杨淮好温柔地说,声音里已经带有一种情人的关怀。<br>“嗯……怎么了?”花儿回答他,满是鼻音的声音里还带有喉咙充血后的迷茫。“我现在给你念首诗好吗?”他轻轻的说道,就像月色一样柔缓。<br>——要命,又来了!她觉得,这把磁性的男中音怎么好像是在丹田部分共鸣?只要他一说话,自己会阴部的8字型扩约肌就会收缩一下,然后再放开。再这样下去的话一定连站都站不稳的了。<br>天生细心的杨淮也好像看出了什么。他唤过服务员搬来两张椅子,然后舒舒服服的挨着栏杆也像一对热恋中的恋人一样挨得近近的坐了下来。 花儿很感激他:好一个细心体贴的男子,就像女人一样的细心!<br>杨淮深情的看着花儿,然后,在月儿照耀纯净甜蜜的天穹下,一把充满激情但压抑着的男声,弹性的<br>撞击着花儿的心灵和肉体深处:<br><br>《你是我别样的花》<br><br>世界上有千万种花朵<br>有无数的花<br>你爱别的,我爱它<br>你有你的恋,我有我芳华<br>桃红柳绿,姹紫嫣红<br>你采梅来我摘李,这花谢了那花开<br><br>可,美人<br>千万种花朵不如一朵你的美丽<br>漫山遍野的飘芬不如一片你的轻云<br>花儿,你是我别样的花<br><br>花儿,可否把我包含用你润红的花瓣<br>我需要你的迷昏<br>躺在你的花心我会安然入睡<br>不怕那地动与天崩<br>把我紧紧的呵护着吧,花儿<br>我不能没有你甘甜的养分<br>花儿,你就是我梦中的小房子<br>在里面凡尘俗世都如烟如尘<br><br>花儿,花儿<br>我要融化在你的体内<br>孕育出我们饱满的果实<br>一同酿造出世界上最醇美的甘露<br>把全人类都酣醉在无限个和暖的黄昏……<br><br>花儿,我爱你!<br><br>俗话说:三分诗句七分读!杨淮的男中音还有绝妙的节奏把这首诗念得抑扬顿挫、美妙绝伦。在听的<br>过程中,只见花儿渐渐的闭上了眼睛,当她最后听到杨淮缓慢和深情的道出“花儿,我爱你……”的时候,浑身上下抽紧了几下,就好像风太冷了打了几下寒颤,良久才呼出了一口气,慢慢的才张开了恍惚的眼睛。<br>花儿心想:天呀!我怎么能够、能够在这这种环境、在他的声音环绕里就可以达到亚高潮的感觉,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呢……<br>杨淮也觉得她有点不对劲,很关心和轻柔的问她:“怎么了,花儿!”只见花儿的眼神还有点漂游,不敢正视他的眼睛。她低下了头轻声的对他说:“没……没什么,你能帮我拿几张纸巾吗……”杨淮连忙的去桌上拿过几张纸巾递了给她。<br>花儿接过纸巾,小声的对杨淮说:“我……我去去洗手间!”然后起身,匆匆的向洗手间走去。杨淮看着她有点不自然的背影,忽然间好像明白了什么似的,他的脸也霎时红了起来。<br>过了好一会儿,花儿才踏着舒曼的步伐回来。杨淮这时却调侃地说,“我真羡慕刚才你手中的那几张纸巾!”花儿气得嗔起了眉头,“你呀,真是一个世界上最坏的坏蛋!”说完把手中擦手的纸巾扔了过来。杨淮一个灵巧接住,故意把纸巾往鼻子上深深的嗅了几下,“哇!舒服!”花儿没理他,只是对他说:“大坏蛋,你再不结账的话,你今晚回去耳朵可真要掉下来了!”<br>杨淮一听,连忙起身说:“我去结账,顺便去去洗手间!你等我啊!”花儿戏谑地,“我不等你,我今晚在山上住不成?”杨淮调皮的,“正合我意、正合我意。”说完走过桌子那边抽起了几张纸巾带在手上。<br>当杨淮回来的时候,花儿已经站了起来。花儿边走边淘气的对他说:“你怎么也像女人样带上几张纸巾上洗手间,真姨娘!”杨淮一点不被她气到,“你不知道,我也有个像你们女人一样的卫生习惯,就是完了以后也用纸巾吸吸。”然后表情认真地说,“所以,我的下面是很干净的!”花儿这一下自己却脸红起来,但嘴还是硬,“一个大坏蛋小姨娘!”想不到杨淮却说,“一个大蛋的小姨娘!”然后,他俩会心的笑了起来。<br>当他们离开餐厅去停车场取车的时候,花儿悄悄的用手碰了一下他的手,然后羞答答的塞给他一个叠成蝴蝶型的小信纸。杨淮正想打开来看,可她却羞答答的制止了他,“不!现在不能看,你一定要答应我回家再看!”杨淮惊讶地,“好的,我什么都答应你!我的大美人!”<br>杨淮噘起嘴唇“啪”的向她飞去了一个吻,然后高兴的吹起了口哨。这时的花儿,一脸的绯红的淹没在柔和月色下“清湖山”山谷回响起的一个男人欢快和兴奋的口哨中……<br>**<br>当汽车往已是万家灯火的市中心驶去的时候,已经是晚上的10点半钟。杨淮明知故问,“请问这位诗绮小姐,你家住哪?”花儿很爽快地回答,“是体育馆附近的‘新怡大厦’!”杨淮“哦”了一声,然后说:“好的,诗绮小姐!在下知道了!”花儿看着他调皮淘气的样子,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舒服:好一个小孩儿,真是童真未泯!<br>城市里霓虹灿烂,可街上还有不少新年未过的人们或行或走。好一个1997年的春节,过得美,过得红火,过得开心。新年呀,你系着多少中国人的心,多少远在它乡的游子再忙再累,也要在这个时间回家看看亲人,谈谈各自,哪怕看上家人一眼,心里也舒坦挟意,回家充充电,在外再累再苦心也甜。年呀年,愿天下的中国人都可以年年过好年,好好的新年!<br>花儿正想着,杨淮却对她说:“领导,你的目的地已到了!”她一看,已到了“新怡大厦”外面的街道上,她忙说:“哦,到了!这样吧,你不用进去了,我在这里下得了。”这正中下怀,他也附和地,“好吧,尊敬不如从命!”然后把车在一个树影下面停了下来。<br>这一下子,两人都没有说话,都不知说些什么好。他们对视了一下,又迅速把眼睛闪开。他俩都有点舍不得。还是花儿打破了沉静,“谢谢你,今天是我最快乐的一天!再见了……”杨淮也说:“我也谢谢你,没有你,今天就不会这么美!这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一天!”<br>花儿幽幽的笑了,“你才几岁,这么快就说一辈子了!”杨淮说:“没有今天,我这辈子就白活了!”花儿又笑了,这回她用眼睛紧紧的盯着杨淮,就像一个春天里的小野猫一样;杨淮也用像春天里的一把火一样热的眼神烧着她。她没有躲避,他的眼睛越来越亮,他俩的嘴唇越来越近,他们都感到了各自热烘烘的鼻息……可就在一霎那,花儿倏的移开了她那丰满的嘴唇。<br>“不!我不可以这样!”花儿忽然冷静下来。杨淮贪婪的嘴唇扑了个空,身体差一点失去平衡,“怎么了……”花儿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能把窗开点吗?”杨淮赶紧放下了玻璃,“怎么了……”声音里满是真诚的关怀。<br>花儿往车外吸了几口空气,声音变得有点冷,“我们以后不要再见面了!”杨淮一听,大惊,“怎、怎么了,这是怎么了?”<br>花儿仍然把脸向着窗外,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不敢再见你,因为……”她顿了一下,忽然转过身来,用热辣辣的眼神直视着他,“因为我怕会爱上你!”杨淮的眼睛又不敢正视着她了,“爱……爱上我有什么不好?”然后不得不又看了看她的眼睛。花儿很快回答他,“因为你太可怕了,我不想我受伤害……还有、别的女人也受伤害!”杨淮无言以对,嗫嚅着:“你……你令我懂得了,什么叫爱情!”<br>花儿轻轻的一笑,不知道她在嘲笑什么,“你早就懂得太多了!”杨淮看着她那如女神般的脸庞,心里一动,伸过手去拉住了她的手,可她的手像触电一样曼妙的滑开了。杨淮没办法,沮丧的没再说什么。花儿却说,“杨淮,能把刚才给你的那封信给回我吗?”<br>杨淮却说:“不!不行!”花儿的表情有点冷,“那里面写的东西是我从别处抄来的!”杨淮不管,摇了摇头。花儿也不管了,她说:“我知道,爱上你,会是我最大的幸福,也会是我最大的悲伤!再见!”说完打开车门,嘣的跳下了车,头也不回的消失在茫茫夜色里……<br>杨淮一下子懵了,很久很久也没有回过神来。忽的,他想起了口袋里花儿给他的那封蝴蝶型的小信。他连忙打开来一看,只见里面用一手飘逸无比的字体写着一首异常优美的诗篇:<br><br>《花儿醉了——回:你是我别样的花》<br><br>连绵春雨<br>在海棠叶上弹跳<br>是满地飘红<br>调皮的蜜蜂飞向盛放的花蕊<br>噢!逗得花儿醉<br>春天是潮湿与膨胀的季节<br>秋天的收成<br>有赖你的努力<br>花粉飞扬荡漾<br>空气醉了<br>花儿也……醉了……<br><br>花儿1997年2月15日星期六,于“清湖山”明媚而纯净的月光下……<br><br>杨淮看着这首女人用真情和爱意写成的诗篇,心里向着花儿远去的夜色深处呼唤着:花儿、花儿,我真的爱你!我不知道用什么词汇来形容我对你的爱,我对你的爱就像这才是我生命中的初恋一样,你令我懂得了真正的爱情感觉,真正的爱,真正的真正的女人。花儿,我爱你!<br>这时候,车里放着的萨克斯刚好是那首要命的《回家》。肯尼基的高音萨克斯、Paulinho Da Costa打击乐和 Dean Parks的吉他和谐的结合在一起,动情的把这首曲子奏得柔缓轻舒,如泣如诉。这首完了以后,接着是一首轻柔抒情、甜蜜无比的《婚礼进行曲》(The Wedding Song)……<br>忽然,杨淮的心一紧,眼一热,面前的路灯忽然间变得恍惚斑斓,星光闪烁。原来,他的泪水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不受控制的涌了出来……<br>**<br>杨淮回到家,已经是11点种了,霏霏和小山妹已经睡了。他觉得今天很累,包括身体和心里,可头脑却十分的兴奋,整个人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是一种……唉!反正没法去形容的感觉!<br>他进了门,把钥匙往饭桌上一扔,整个人就倒在沙发上打起盹来。累呀,怎么这样累!从来没有一个女人令到自己有这样一种感觉和刺激。不过,用刺激这个词恰当吗?是很刺激,从来没有如此的刺激过。今天自己的体内,一定因为她而积累了很多的性类荷尔蒙,见到她的时候自己就好像有一种吸了吗啡后产生很多的强腓肽、内腓肽、脑腓肽和未知的X腓肽的感觉。可现在,就像是一种清醒以后的失落感。不知怎的,真要命!我一想起她那曼妙的身影和流畅的线条,丹田就会咕咕的翻滚和燃烧,火烧火燎的难受!她是个什么样的女人,她到底和别的女人有什么不同,是她的结构不同,还是哪里不同。她怎么可以令到一个像我这样画过无数漂亮女体的男人,从小到大就在女人怀抱里泡大的男人,一个对女人身体上各个部分的学术名词和解剖层次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女人在我面前穿了衣服等于没穿衣服的男人,如此这般的思念她,如此这般的想她,这样的想拥有她身上任何一部分,这样这样的想拥有她的一切,这样的想很想很想的想进入她迤逦缠绵的春梦里,这样的想和她花前月下,这样的想和她缠绵呢喃,然后让自己坚硬的那部分……倏的进入她的体内……哪怕是轻轻的抚摸一下她身上任何一小部分或只是她的一个小手指的其中一段就是小指甲也好啊……上帝!<br>花儿啊花儿!别人是女人,你也是女人,可为什么你就可以令到我分泌这么多的激情,这么多的灵感,这么多的胡思乱想,这么多的心情,这么多的心思,这么多的这么多的这一切的一切呢?花儿、女人;女人、花儿;花儿花儿,女人女人!花儿花儿花儿花儿,我爱你!花儿……杨淮想到这里,身体又慢慢的燃烧起来、热烘烘的烫得难受。他、他他他蓦的站了起来冲进洗手间砰的关上门猛地扒下了裤子掏出坚硬如铁高高耸起的阴茎用手抹了一把肥皂沫向着镜子里面的自己幻想着他魂牵梦萦的紫花纱巾三下两除二的套弄了几下就喷射得满镜子都是一团团已经浓稠得像啫喱和果冻一样颜色已经变得有点微黄的浆液……“呼……”杨淮深深的呼吸了几口气,才令自己渐渐的平复下来。<br>他洗干净双手,看看镜子里面的自己,摸摸自己半天不刮经已有点长的胡茬,眼球里还有刚才充血留下的血丝,脸上还有些儿潮红,额头上还渗出了点滴虚汗。他脱下裤子和衣服把它们扔到一边,气嘘嘘的瘫坐在抽水马桶盖子上面,久久都没有回过神来……良久,他才慵慵的打开热水器,哗啦啦的把自己洗了一个彻底爽,洁白如霜的体肤上变成了婴儿般粉红,披着雪白毛巾浴衣连小房子都懒得去就直接的回到主人房一下子倒在了床上把熟睡的霏霏震得嘀咕了几下然后没几就呼噜的打起响鼾来……<br>这是1997年2月15日到16日深夜和凌晨之间的时间。因为今天下午洒过一阵春雨的缘故,夜的空气异常的纯净,剔透宁静,月色很玲珑。杨淮在这一边猛打呼噜的同时,却不知另一边一个女人怀着一颗翻腾驿动的心在那碾转反侧,久久的不能入睡。女人和男人不同,她心里面的浮躁和激动不像男人那么容易平静下来。女人的心是慢慢启动慢慢展开,慢慢感动慢慢享受,慢慢缓和慢慢平静的。何况是花儿,花儿这一颗非常敏感、非常渴望的一个成熟女人长久寂寞却又异常烂漫的心。<br>花儿回家以后,洗完了澡,躺在床上却睡也睡不着。这也不是那也不是,身体蛮累的。可心里面和身体的深处却有一种久违了的躁动和热暖烧得身体有一种酸麻酸麻的感觉。酸,真的很酸……自己今天怎么了,开始只是从家乡回来有一天的空余时间想约一约那个傻乎乎给自己写诗的男人出来见见面谈谈心罢了。开始的时候真的只是想了解一下那个名字老土,名叫杨淮的男子。可是、可是不知为什么一见面就和他说了那么多有关自己生活和爱情的事情,就好像……就好像彼此之间已经认识了很久似的,一下子就有一种很亲切的感觉,像老朋友似的,自己从来没有这样过。虽然我从“开达”那些女孩子的口中早就知道了他的家庭和不少事情,也知道他的妻子是有势力家庭的幺女,也知道现在追自己那个名叫大斌的男人就是他妻子的哥哥,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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