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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读经典)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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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11.2012 01:20:44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德国,一个冬天的童话
  
  大辫子
  
  有一天,在我还是处女时,我决定把自己交付出去。下了这样的决心后,我的心里突然充满甜蜜的向往。我想像自己被那个陌生的男人占有前,他的妻子细心地把我打扫干净,甚至把我的头发也剃光了。他的妻子是个细高的女人,眼珠像狸猫闪蓝,她在做我时,身上的皮肤蹼蹼地磷烁着,我的头越来越晕。她拿出一把刀,此时我的身子正被她按在浴缸里,我比较害怕,对她说:你何必现在杀我,你现在杀我实在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的。不仅是一点好处也没有,简直就是暴殄天物。当时我黑的像水草一样的头发把我的身体染的雪白,因为我还是处女,我的两个小乳头在水里撬着,接近于无限的粉红。他的妻子有着可怕的体温,可吐出的字字都漫着蛇信子一样,她说:傻丫头,我哪里是要杀你,看,多美的头发,可是我是要剪掉它的。因为我的丈夫非常喜爱光头的处女,我看他占有你时的快乐,我的快乐就是无限的了。
  
  我的头出生时太着急挤了一下,左半边有个明显的坑,要不是头剃的这么光,我也不知道这个坑是这样的曲折,把他的妻子搞的很不高兴。一会儿她又高兴了,啊,她说,你想啊,幸好是我,你差点把他的高潮毁了。她越想越高兴,趁着这个劲,把我的阴毛也一并剪了。我低下头,看到了自己光光的阴阜,觉得这真是一场盛大的节日。
  
  事实上,他不是陌生的男人。他们夫妻都是我父亲多年前的学生。在我的记忆中,她很喜欢拖地,我们家当时还住在一个大教室里,她每个星期都会跑到我家来拖地。我的母亲心地非常善良,知道她每个星期会来拖地,就会在那天多买半斤肉,早早地炖上,等楼道里钻出肉香时,我母亲就把前天煮好的鸡蛋用刀划好小口子,放到肉锅里,那样的漫妙的时刻,也是像这样的节日啊。我们家的地越擦越白,她的辫子越长越长,快拖到地。我对她的脸没有印象了。我想到她就会想到一锅的肉,和我饥饿的童年。她把头发剪了,对我父亲说那个男人在追她。我父亲说,我们家要搬家了,只有两个很小的房间,以后可以大概不必来拖地了。所以我是根本没见过他的。如今我就要把肉体奉献给他,他的妻子为我沐浴更衣,在我的阴道里喷上花油,为我的乳头抹上蜂蜜,这是多么混乱和快乐的生活。在我的童年,我是不知道的。
  
  八十年代中期,他们去了德国,我上初中,我的父亲突然官运亨通,系主任,校长,又奇迹般地成为了我们的副市长。我也突然光彩照人起来。我的傲慢窒息了我的身体,它一直到现在还保持着幼稚的年轮,我年轻的身体曾被一个过路人长久地抚弄,我丝毫没有抗拒他的意思。那只手就是那样把我小小的内裤褪去,他用嘴轻轻含住小小的阴唇,他慢慢地把手插进了我的肛门。于是那只手长久地留在了我的童年。他把我双腿分开时,我的臀部红透了。他突然不敢做我了。二十岁时,我被他们接到德国。我第一次见到他时,他后来对我说,就知道我是一个真正的处女。
  
  可我更多地与他的妻子亲近。他对我也非常疏远。这个小镇几乎天天下雨,让人实在不能理解。我起先在附近的一所语言学校上课,发不了该死的小舌音。他的妻子虽然爱拖地,但很爱睡懒觉。我住在楼下的小房间里,门上没有上锁,有时我用一个钉子插在门栓上。钉子是他给我的,他说,我们这的房子里面是不需要上锁的,是吧,妞妞。他喊她妞妞,她又留起了大辫子,没怎么变。好像时间过去了,只有我变老了。她又开始给我父亲写信了,以我的名义。她对我老爸说我每天都在进步,小舌音比德国人发的还漂亮,其实我到现在还没找到自己的小舌头。她还说我除了为了学习德语,开始主动和德国人DATING,特别是接吻以后,效果极好。
  
  开始下雪了。我也赖在床上不起来。她也不起来。他在屋里跑来跑去,在厨房里煎了六个鸡蛋。他先到了我的房间,把煎蛋放在我的胸,说:你是个骚货,他压低声音,说,我第一次见到你就知道你是个骚货。他把钉子放在我的手里,说,自己插进去。我呵呵笑了,你不怕妞妞知道吗?他把手伸进了我的双股,冰凉的。知道吗?妞妞想让(不文明词语)你,因为你爸没操成她。我非常欢喜他把手放在我的阴部,所以我闭上眼睛让他摸我,感到这真是最甜美的爱情。如果我的父亲想操妞妞,他迟早是可以操的。所以他不想操。他衣冠楚楚地坐在我的床前,将我的阴毛一根根的理,他说,婊子,如果我不操你,你怎么活?
  
  感恩节
  
  感恩节的前几天,又下了一场大雪。要出门买菜,找不见车。被雪埋。她进屋给我找了一顶帽子,难看极,我戴上去像一只小乌龟,逗的她哈哈大笑。她说,我们不买菜吧,堆雪人。那洋人的节咱们还过不?不过了,咱就包饺子得。想你妈妈的饺子,她在馅里放了什么东西呢?手香。呵,你吃了我们家不少肉。所以现在我还你。他睡了你吧?我抓起一把雪团子,扔她脸上,妞妞x情狂。我要过德国式的感恩节。
  
  我们把车从雪地里拖出来,露出蓝色的屁股。打了几次火,不动,她喊了几声fxxk,车跑了,丫就是贱,明年换个新的,她用手搂住我,我的乖乖女儿要什么礼物。有时她叫我女儿,有时我喊她姐。我说,姐,我想回国了。我不喜欢读书。她换了档,车上了高速,路上的风景渐渐多了起来。这个小镇有各种各样奇怪的树,雪落在每棵树上形姿大是不同,小小的树怎么也长不高,成了冻僵的稻草人。镇民极喜绿,家家的房子都是绿,因为世界上绝没有两种绿,姐姐家也是绿房子。我管它叫屎绿,如果你看到它,你也会叫它屎绿,因为你再也想像不出比它更难看的颜色了。忘了说了吧,我们住在绿堡,在北德国。到了冬天,就像世界末日,商店早早的关门,周末路上无人,都回家做爱了。所以我说这是一座被爱情遗忘的城市。你可以知道,他侵犯我时,我是何等的欢喜。她说,回什么国,我们都给你设计好了,你以为把你办出来容易嘛,别看你爸是市长,你这样的人,在中国,是活不过的。你这样的人,她恶恶地道。他们的计划是,让我过语言关,进绿堡大学世界和平专业,毕业后入维和组织,将世界和平的火种播遍全球。我可以免掉学费,他是绿堡大学和平所的副教授。他的妻子,呆在家里,把指望落在了我的身上。
  
  感恩节前,圣诞啤酒就卖出来了。一年就这一次,大家抢的稀里哗拉。酿酒的底料产量极少,存放不得,每年的秋天收获一把把。晒七十二小时,爆炒,扔进大木桶。秘方是不外传的,就是好喝,欧洲各地爱酒如命的人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谈恋爱的机会也来了。这时,绿堡的父母们愁地断肠,姑娘们觉得爱情的极致无过于私奔罢。当年老歌德云游到此,引得绿堡的另一个小绿蒂颠倒错乱,婉约出一段淫乱的故事。
  
  超市对我永远像个迷宫。我躲在车上看报纸,他的妻子推着满满一车东西出来,头发挤的乱七八糟。她买了一只巨大的火鸡,我说,妞妞,有病嘛,可以吃到明年了。打折呢,跟白送一样。她把东西手忙脚乱地扔进车屁股,递给我一个小塑料袋。感恩节快乐。是一只微蓝的胸罩,四周全是繁复的花边。她说,是他让我给你买的。她打开车窗,点了一枝烟。我说,姐,我从国内带了不少,妈妈说外国人全是大奶子,怕我买不着,临走前一口气买了好多,一辈子都穿不完。她把烟蒂捏成了一个V,说,还全棉的呢,土丫头。
  
  天真是冷,到了家,他已经将壁炉生起。炭很贵,平时舍不得,他把毛衣脱了,穿着一件黑色的棉衬衫,新刮了胡子,透出性感的青。我也脱了衣服,坐在他身边的地上;妞妞在厨房里收拾火鸡,捣我最爱吃的土豆糊,她的背影还像每个星期来我家的大姑娘。我还是那个小姑娘,到现在也没有长大。他是新的,很合我的心意。从夏天起,他每天开车送我去学校,一只手开车,一只手摸我的脚踝,一边感叹这样细小的处子脚,煞是可爱啊。我笑他,从哪里学的文艺腔。他的手指在我的小腿上轻轻的弹着,解释道,我上大学时宿舍一哥们搞来一本源氏物语,光源氏对每个女孩子的评价都是这样。可是想想千言万语只不过如此。第一次见到你,我知道我想做光源啦。他把我从夏天摸到冬天,不越雷池。妞妞在信中对父亲说,他们对我照顾的很好,又对我母亲说你们的小豆芽长成小白菜啦。
  
  感恩节前夜,我们吃掉三分之一只火鸡,所有的土豆糊,喝光所有的圣诞啤酒,接待了一民运分子,他们当年的同学,后来著名的青年学者和激进分子。他喝的痛哭流涕,不能自已。他的老婆孩子滞留国内,被勒令永不能出境。这个感恩节被Politik毁掉,我想的是别的。啤酒,炉火和他身上的气息让我意乱情迷,我很想他在深夜走进我的房间,把我的衣服脱光,做他的骨中骨,肉中肉。我迷迷糊糊地睡去,被黑暗中的国际歌吵醒,他们三个全醉在客厅,炉火早已熄,地毯也止不住寒气,我上楼找了几条毛毯。妞妞抱着我,突然泪下,她拼命地搂着我,说,知道我为什么把你接过来,我不是要你好,我是要你的父亲永远都不要忘记我。我轻轻地推开她,在心里说,不会的。她的丈夫在我的抚摸下,渐渐地平安了。我的第一个感恩节就这样过去。
  
  那个民运分子,几年后皈依了基督,来过几次信,说他的内心每天都充满了欣喜和平静。再后来,据说,他辗转去了美国,在美国政府的关怀下,他和妻子女儿团聚。
  
  绿堡和绿蒂
  
  绿堡小,但出了个绿蒂,不过此绿蒂非彼绿蒂。绿蒂爱上歌德时,是我这个年纪。歌德已经是个老东西了,姑娘们还不肯放过他。歌德七十岁时,像奥林匹斯山的神一样美。然而,老年歌德依然和少年维特一样烦恼。那时候,他想到自己的一生,为自己不曾有过一次象样的爱情而郁闷。他刚结束了一次倒楣的艳遇,那个年轻的女子因为不能忍受他的完美,服毒自尽。应当说明的是,在欧洲历史上,服毒或毒杀是一种美学表达,研究与配制毒药可视之为艺术产业,经久不衰。但这个女子的死,还是让歌德感到震惊,他虽然谈过十几次可以举证的恋爱,对女人的绵密用心一点也不曾体查。这个德国的文学教父,即便是在青春时代暗恋绿蒂时也不曾把自己放在卑贱的位上,便不能触到爱欲的核心。八十时让少女坐在腿上,少女的肉香多多少少唤醒了枯竭的情欲,更多的是虚荣心的欢唱,神啊,也被虚荣淹没,一次次将爱情错过。
  
  这件事没有多少知情人。他的脑中经常浮现出那女子暗紫的脸和肿胀的嘴,那个生前娇嫩如花的女孩子,如果知道这最后的恐怖抹去了所有曾发生过的激烈的欢娱,必是不肯这样的死法。的确,歌德对她的迷恋只是一场雨的功夫。雨后的涟漪是他自己对一生的检省,与她自然无关。老年的沮丧和人生的虚无也如期而至,他的情绪非常不稳定,决定四处走走,有意无意中来到了绿堡,大约是十九世纪二十年代。
  
  他住在朋友的一所古堡里,绿堡的气候并不适合他的心境,只能徒增伤悲。不知是何故,他在这一呆就是一年,除了不间断的修改浮士德外,同时写着另一部小说,是老年版的少年维特之烦恼,这本书从未完成,所以罕有人知。据读过手稿的人回忆说,这是一本闻所未闻的书,书中之书,不同寻常混杂的文体,透明的坦白,广大而深刻的思想,它是一个巨人的文学史,一个男人的心灵史。它比卢梭的忏悔录还要忏悔,比普希金的秘密日记还要下流。德国是个板着面孔的国家,同时又是x情业最为娼盛的地方。但歌德毕竟与政坛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写下这本绿堡日记需要极大的勇气。说它是一个文化巨人阴茎的漫游史,当然也是一种美学意义上的婉辞,直白地说,它是极为下流的。
  
  绿堡的绿蒂是如何与歌德勾搭上的,许多传说都牵强附会,语焉不详。我情愿相信绿蒂在爱上歌德之前,并不知道他就是那个颠倒众生的大人物歌德。当时的绿堡不像现在这么萧条,无论是经济,文化还是Politik都比现在要喧嚣的多。狂飙突进的余风犹在,文人雅士,闲人政客交织出一幅肉麻做作但极具激情的社会生活。一个少见的晴天的午后,小阳春的闲暖让人心意漾漾,天蓝的没法形容,小树大树枝桠间冒出喜滋滋儿的绿。天空上乌鸦飞过,小径上撒满了鸟粪,别有情致。小草儿也冒头了,空气中跳着不知名的花香,小猫小狗儿滋溜溜地跑,奔向不远处的教堂。教堂没什么特色,灰灰的,矮墩墩的,格调是世俗的和亲切的。这样的天,你没法不出门,歌德放下手中的工作,混进了散步的人群。他的头发灰白,但身材挺拨,气宇不凡,老而弥坚。他的目光在附近的白衣少女身上定住了,原谅他吧,他总是被漂亮的女孩所吸引。这个女孩当然就是绿蒂。我不用去形容她的美了。她感觉到了他的注视,他的眼神是多么的与众不同啊,那是经历了一个国度的眼睛。又重回纯真年代。
  
  她脸红。所以这事情简单的不能再简单了。他们一见钟情,小绿蒂发狂般地爱上了老歌德。爱情这个东西我不写了,没意思。老歌德破了小绿蒂处女身的那天,绿蒂就决定向他私奔。
  
  
  
  丧钟为你鸣
  
  来到绿堡已经两年,我的德语基本过关,小舌头也能上下哆索了。他们把我弄进了和平所,一开始我是想转专业,学着学着喜欢的不得了,世界上没有比Politik更干净的,我投身在其中,感到心如止水,纵然一辈子做这一件事,可以终其一生。我的父亲因为民运保护几个学生受到牵连,被他的Politik对手排挤下台,他当上市长完全是一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妞妞多次写信让他来德国散散心,被他拒绝。
  
  我还和他们住在一起,时不时地淫乱一下。我一心想的,除了学业,无非就是性交。世界上除了Politik,再也没有比性交更干净的。我满心的愿意从了他,当他温顺的性奴。他对我说,你要听话,我就听话。他说,我真想操死你。你知道我爱妞妞,我不会和她离婚,我什么也不会给你,我就是想做你,知道吗?我觉得这真是爱情最好的表达了。妞妞一天到晚在家,我们不能在家里乱搞。他很会见缝插针,他接我放学,在车上玩弄我,省去了我很多的寂寞。我对性事很无知,但天性自然,任由他摆弄,他的污言秽语在我听来煞是动听,有时听的我内裤湿透。他很喜欢听我呻吟,他对自己湿掉我内裤的能力也很喜欢,他把手放在我的阴道口,说,小贱人,你生下来就是被(不文明词语)的,妞哪有你这么多水?
  
  妞出去买菜时,他把我关在卫生间,让我做尴尬的事。他教育我说,这世上有很多事不是不可以做的,比如看小姑娘小便,就是一件比较好玩的事。而这世上好玩的事并不多,所以他命令我小便给他看。他还说,姑娘高潮时小便就更好玩一点。姑娘高潮时想小便又不让她小便就更更好玩。他在观淫时,罗索地一踢糊涂,可是说来说去还是小便。吹嘘自已不仅性能力比一般人强,连尿都比别人尿的又高又远。这样的游戏做多了,没什么意思。
  
  到此为止,我还是处女。妞妞不会觉察不到我和她丈夫荒唐,因为我是我父亲的女儿,她听之任之。她每星期定时去买菜,定时回来,从不乱翻他的衣袋,乱嗅他的内裤,家里的气氛民主安宁,我爱上了这个静翳的小城,不提回国的事了。她一天做两样菜,一样我爱吃的,一样他爱吃的,她给我夹菜,多吃多吃,丫头还不够胖,你爸见到要说我们的。我推开她的手,心里觉得她好的应该死了。年中,她的母亲打来电话,哭作一团,她的父亲得了脑溢血,已经半身不隧,可能活不长。他有课走不开,她买了第二天的机票,匆匆而去。留下我们这对狗男女。
  
  当晚,我就睡到了她的床上。两年他教会我所有和性有关的事,一开始我连小阴唇和大阴唇都分不清,更不知阴蒂是在里面还是在外面。他经常把我的手脚捆住,把我的下身洗干净,舌头舔我的肛门和阴道,弄的我死去活来,面目狰狞,这让他快活无比。他在我的耳边不断的重复:你只是我的小X,你什么也不是,我插死你吧。我什么也不给你,就是想插你。我的性器肿的老大,脑子一嗡一嗡地,全然忘我,哀求他干我。他快活地要命,只在厕所里和我肛交,所以我还是处女。这个晚上,我无法按捺,他想出了新的玩法,喂了我春药,又让我看毛片,我很快就不行了,从床上滚到地上,他把我按住,让我跪下,羞辱我。他喝道,扒开你的阴道,我把手指插进去让他看。他还是不放我,不断地问我,你是不是婊子,我说,是,我是,你要了我吧。快啊,我疯狂地喊着,没有廉耻地喊,神啊,救救我吧。他突然间狠狠地插了进来,我浑身抽搐,分不清是痛还是快乐。
  
  我不是处女了,生活会越来越好。第二天,我有一点担忧。我问他,妞的爸还昏迷着,我们真龌龊。他说,做与不做都于事无补,而有些事又是不得不做的。你昨晚那么淫荡,煞是可爱。这样顺从而混乱的生活,我一直想过下去,终其一生。
  
  妞回来了。她的父亲撑了两天,等到她回来闭了眼。她有好多年没有回家,给父亲送完终后,又绕道看了我父亲。她对我说,你父亲老了好多,你也该回去看看他。年底你回吧。没隔多久,她就在绿堡给她父亲买了块墓地,三个月忌日,她带我去给她父亲上坟。绿堡的公墓像个大花园,调动不了悲伤。妞磕了三个响头,站起身,唉道,这次回去,国内变化太大,我完全是局外人了。她拉着我的手,说,丫头,这附近有个景点,我带你去看看吧。我顺着她走。来到小河边,河边有一颗树下,树下有一口钟。她轻轻地说,这口钟来历不小,本地人都叫它丧钟。你千万不要去敲它啊,每个敲它的人都不得好死。我哈哈笑,骗小孩子的吧,我是唯物主义者。她说,真的呢,有一年一个叫施特劳斯的人,路过此地,不知情,敲了三次,回家的路上车撞到树上,滚到水里淹死;还有一年,一个叫茨威格的人,也撞了这口钟,一天帮人家盖房子,一脚踩空摔死;再有一年,一个叫阿道夫的人,做了同样的事,突然就发了疯,开枪自杀了。我走近一看,只是很普通的一钟,看样子年头是很古久,斑驳着锈渍,在树下孤独地挂着,我从地上捡起一个石子,当当当敲了三下,回头冲妞乐。你说,我会怎么死?
  
  妞的声音像是从很远处传来,但是我一生中听到的最尖利的响声。
  你会淫乱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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