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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没想到 ,就在昨天,俺这么一个闲居在帝都北京的良民,居然能和伟大的夯棍产生如此亲近的关系。
+ S! E. S/ C- J5 G昨天下午和晚上我在QQ群里和微薄上透露了我是如何“在北京交警的配合”下参与了悼念金正日活动的简短消息,并鸣谢了交警着次无意当中的协助……这导致许多人闹不明白,不知道北京交警和金正日有何联系。 $ y, g2 r% N6 m& t/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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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特撰问把事件经过详述。 5 W) K6 X* D+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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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接近中午时候,我和制片人老河两口子去日坛西路南头的国际饭店俱乐部参加一个有北京宣传口领导和几个跨国公司公关人员参与的活动。为此,老河穿了很正式的西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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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3 Y+ u; S& T6 E6 L: _我们俩从他家里出发,由我开他黑皮路虎。行至工体东路时停车,接她老婆。当时已经接近11点。他老婆一上车就异常兴奋的说:“你们俩知道吗,那个、那个谁,就是那个韩国的……韩国的那个谁死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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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晚在老河家蹭吃蹭喝蹭睡觉,凌晨2点才躺下,早上10点刚起,没看电视新闻也没上网,所以实在不知道“那个谁”死了。一听是韩国的,马上联想到是不是被抓住的中国渔船船长出事了,或者南棒大总统李命薄挂了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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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q; V, [: F% Z- ^0 v7 V, R8 h老河老婆是那种典型的养尊处优的太太德性,一向只听八卦新闻,不看国际新闻,加上当时又语无伦次,因此老河就有些烦。 M8 s$ W% s& p+ L U- H
老河老婆不服,掏出手机上微薄,正式宣告:“是金正日死啦!”
% h* B+ i" A ?5 Z) y/ w7 E这是我获悉这一消息的最初记录,当时是北京时间19日11时03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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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G. `1 G, w) n2 T: f$ p在这里,请允许我再次向河太太表示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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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L% w$ T0 R2 n( ?) t! i1 l当然,当时我和老河对他老婆的话依然不太相信,何况微薄又向来是各种谣言的滋生地。但我们后面的话题已经转移到金正日和北朝鲜上来了。
0 R/ }0 ^- \6 q( n/ O7 `/ I1 v车开过蓝岛大厦的时候,路边有个买烤白薯的。老河可能是馋了,先让我停车,然后问了句“你们吃白薯不吃?”,没等我答复,就自顾下车去了。
/ ]( x& _7 ~8 k刚刚被忽视的老河老婆内心还很纠结,趁机坐到前排副驾的位置,把手机在我面前晃:“你不信你看呀,微薄上都说了,今天早上8点死的(其实是早上8点朝鲜方面正式发的消息,金17日就死了)” 9 c9 J4 d5 Y @* g+ U7 V. W
7 h+ A3 R& B' D) x8 j, V* T老河买白薯回来,看自己老婆占了前座,只好坐到后面去。* n2 P; y5 y. C. n! r3 [(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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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东大桥路的辅路往南开,刚从日坛北路往西拐进去,就看见前面马路边靠着一辆摩托,一戴头盔的交警冲我打手势,示意减速。
. u. O: F5 e. S+ o9 r, Q4 X我摇下车窗,这家伙也没行礼,上来就一句:“怎么不系安全带呀?” ) {+ [" M/ c3 L/ y4 o* a+ s. B
7 |# i8 u; n0 y# W* p) ~7 D% X# @$ ]我平时还真没有系安全带的习惯,但是几乎很少被警察叔叔刁难。北京的交警往往对酒驾之类的大事抓的严,系安全带这种事,通常是睁一眼闭一眼。我夏天开着车窗,被交警看见了,顶多是来一句“喝没喝酒呀?没喝挺好,以后也别喝,知道吗?哎,怎么不系安全带啊,赶紧系上,下次可别让我看见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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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昨天这位却跟我计较个没完,估计是年底了,盼着多发点奖金吧,非要我把本子掏出来扣分。偏偏我卡上就剩下1分了。 ( M/ g6 f u4 `! r
; J. Y1 ^/ ]) b于是我就开始和交警磨几。这交警示意我下车,这个时候俺突然鬼使神差,对他狠恨的来了一句:“不行,车上有首长!” - N8 x- a) W E# K( J% q- i, d/ f
当时我就属于那种临时一机灵,平时老开些玩笑,说话没大没小的,可能心里潜意识也想吓唬这警察吧,就吐出这么一句。 $ P& n( O6 W" E- W7 _
交警的表情即不耐烦还有些狐疑,顺着我的话问了一句:“什么领导呀?” * [( l* c& t1 o% \) [* b# @) _
我一看,这场戏不演也得演了,于是就扭过去对后座上的老河来了一句:“河大使,交警不让我们过去了!”然后把头转回去,对那警察说:“要不你和首长说吧!”2 J* C) ~- m8 b. a" d; 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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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河50出头的人,很富态,又穿着正装,的确很有领导的架子。那警察一听车后座上有“首长”,也不敢怠慢。等老河慢慢摇下后车窗(窗子落的很慢,明显是编词呢),恭恭敬敬的行个礼,问:“您这是要去哪呀?” 1 x3 e: \* Z$ Z( V
4 r. E3 Q9 D9 F3 B" }( w |别说,老河同志真不愧是和俺配合多年的老搭挡,入戏一点不比我慢,回了一句:“我叫河**,是欧亚司的,朝鲜人民共和国主席金正日同志今天早上刚刚逝世了,部里让我马上去大使馆慰问!” . [, h" h7 a: Y) G; E `; I
! Y4 h U* q: m1 a9 h这里面就存在着破绽,他把朝鲜的国名全称都说错了,还把金正日的头衔说成了主席;应该是吊唁,他也说成了慰问。
$ \9 d* w4 H9 C当然,鬼都知道这一切都是蒙人的,我们当时还根本不确定金夯棍是不是真死了呢。如果这交警死咬着不放,让我们出示证件啥的,那就全瞎了。+ X) m4 N. Q T: l; n. 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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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这个时候,救命星来了。
7 L/ E% Y# F _7 j: `8 T因为日坛北路里面有芳草地小学和好几国大使馆,所以这条路很拥挤,又正是中午。交警把我们的车截住,后面的车也走不了。我从后视镜里注意到我后面紧跟的两辆车都是白牌。其中第二辆车看见交警截住我们的车,可能是有什么急事,忽然后车门打开,下来一位军爷,肩上两毛二,还是位中佐呢。这军爷们赶上来,冲着交警就喊:“怎么会事,干麻不让走了?!” + n7 y7 k2 O9 Y; e- X) `* i' g
, @1 c5 s+ Q- d) N3 u+ K我赶紧抢了一句:“我们是欧亚司的,要去朝鲜大使馆慰问!河大使下午还有公务!”
7 _) P7 [7 U; L g K9 |这爷们听了我这句,都没问我们具体是什么来头,冲那交警就大喉:“你算干什么吃的呀?!” & I Y3 e5 [' |5 E6 @+ a
交警就愣了,回了半句“我是警察,得管……”(说着还把胳膊肘冲我指了一下)
2 l4 z8 I* D7 P2 r0 j( S那爷们当时就燃了:“你管!用你管!你算什么呀!我问你,你算什么呀……” - x' c1 A4 P! U5 r4 T
警察被这军爷一喉,当场气就短了三分。这会儿,后面另外一辆黑色AUDI上又下来一个头发已经白了的人,也是西服革履。过来先问了下情况,知道是因为我没有系安全带,然后很平和的对那警察说:“同志,这个时候能不能分清楚什么是大事什么是小事?” ' N! W9 l5 H* \0 Q"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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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我和老河还在车里,我不知道老河什么反应,反正我手心里已经出汗了。我赶紧下车,一边拦在那位军爷身前,做拉架劝解状。同时又对那白发长者假装检讨,说“老领导,老领导,我对警察同志态度也不好” (实在不知道人家怎么称呼,只好叫老领导了)。 " w- p( V1 x ^# {9 [, x
“河大使”也下车一起参与规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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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d3 y* V% P' W我和“河大使”先把那脾气火暴的军爷劝回去,又给那警察做工作。警察刚才一听我冲那白发长者喊“老领导”,不仅已经相信我车上的确有首长,而且还认为前后三辆车一起的了。一口一口“是这么回事呀,这事闹的,这事闹的……”也不说扣分的事了,乖乖让到一边,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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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我们是要去国际饭店俱乐部的,但是如今发生的事情已经让我们决定去朝鲜大使馆看看了,已经意识到老河老婆说微薄上传金夯棍的死讯,是真的。老河看后面那两辆白牌车跟在后面,问我“怎么办?”他老婆刚才不敢出声,这会儿却说“别理他们,给一脚油就走吧。”0 `5 m9 G8 b& T6 N- i) ^
* }; s8 U7 i& d4 K& |我车开的不快,开始留心路边的行人,发现了至少两个人手捧花往朝鲜大使馆的方向走。在走到朝鲜大使馆东南角那个十字路口时候,还注意到对面马路上已经布置了武警的便衣哨,两人一组,站在街角。手捧鲜花的人没有直接往西,向朝鲜大使馆正门走,而是从这个十子路口往北刮。我就凭感觉,跟着一个捧花人一同往北拐了过去。8 L1 U. t- r$ f- h
* O5 {% ~% m8 a1 ~果然不出所料,刚一拐过去就注意到,原来在马路的西边、朝鲜大使馆东墙北端还开着一扇侧门,而这个侧门正对着的马路对面已经拥挤着N多扛着摄影机的记者了。 , r/ D. v8 n: h: Y6 _8 B3 U+ 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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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会做生意的中国花贩,把摊位正好摆在路东的人行道边上。$ ^% b* O& C0 r. |+ P
0 I1 i& R& w2 Q0 d! t0 l我和老河决定假戏真做,下车去买了一束百合花。后面那辆白牌车也停下来,军爷和我们想到一块去了。老河抢先买了三束花,把其中一个递给那军爷。军爷攥着钱使劲往他怀里塞,一口一口“河大使,这怎么可以呀……你怎么花钱”: ~7 _0 C% e4 w+ R
. Q7 l& E9 g; K: }随后老河交代他老婆留在车里,别熄活,马上就回来。我们俩各拿着一束花走到侧门里面。门里面不远有一个水泥砖混的建筑,大门敞开,所有来吊唁的人都径直走进去,门口有负责接待和维持秩序的,其中三两个就是那种穿西服,左胸口别像章的典型朝鲜官员的打扮。我们没有走进去,而是把花递给其中一位接待人员。老何虽然不是表演系出来的,但是演技绝对是影帝级的,我还没想好怎么和人家攀关系呢,他大串大串的词就出来了“我是中国电影艺术家协会外食部的负责人。以前曾多次前往朝鲜人民共和国(这口误还是没改)访问,曾经受到金正日同志的亲切接见。今天早上却听说这个消息,实在太突然了……”$ y7 Q) e: Y6 a" n1 {
$ s8 S# k" W4 [, L. q有3件事多少有些让我感到:
- ^7 y8 c+ Q, B8 o; p一是这些朝鲜大使馆人员的汉语及其流利,根本无法从语音上判断他们是朝鲜人还是中国人。
# |- S. f/ w$ o/ h V2 A二是前来吊唁气氛并不象想象中那样所有人都哭的泪奔,反而很肃穆,平静,基本没有人特别动容 + U. X( I% w, w9 V8 m
三是因为人很多,我们又不认识这些朝鲜人(主要是都不说话,也不打手机,根本无法区别里面有谁是中国人),所以把花交给大使馆方面的接待人员后就以“事情多”走了,不过在吊唁薄上签名时,发现汉字出现的频率很密集,甚至超过了朝鲜文。看来来这里凭吊的中方人员不少。0 c W% p) H% H/ s) a; _
5 x# Y# i/ n0 d我们看到那位脾气爆的军爷拿着花进去了,被一位朝鲜接待人员让到了里面,直到我们走再没出来。 9 f) Z. E( |2 |! d& R; z
- v* E, X! {6 R8 [从朝鲜大使馆离开后,我们三个人都不说话了。之后的活动里,我们也没有和别人提这段经理。晚上吃饭时,我们俩要了一个小包间,服务员上了第一道菜是京酱肉丝,老河捏起一张豆腐皮,一边拿在手里撕,突然说了一句话:“又一个时代结束了 ”。
- ?# h2 J7 J. f4 {6 Z2 i' d1 t' v不管怎么说,我非常感谢金正日将军让我免除了这次处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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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9 c P& N: M) j* R) i& o9 p谨以这篇胡乱的涂抹,向朝鲜劳动党总书记、朝鲜人民的伟大慈父、朝鲜人民军最高司令官金正日将军表示诚挚的悼念和意外的感激! - @& R. s4 b% [( a( r
: y6 I, P# G7 ]# ~ @4 p3 i8 R来源:秋原$ K3 h4 O& }6 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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