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澡后的一个多小时,让我终身难忘。那晚我们做了两次。苇子向我展示了她娴熟的床上技巧。第一次,她主动为我口交。
我还曾自我吹嘘为情场高手,但此刻却知道,在性爱经验上,我不过是个小学生罢了。因为当苇子主动爱抚我的时候,我实在是有点慌张。
此前,对于做爱方式,我的知识很少。在深圳的时候,虽然从一些香港传来的色情读物上看到了什么其他体位之类的内容,但在和妻子的实践中,我还是扭捏,甚至是愧疚。时过境迁,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同了。在歌舞伎町的中国按摩店里,我的那些年轻女同胞已经可以很自然地提出为客人“各种服务”,只不过要带上套子;在新浪中文网站上,更是能看到详细介绍各种交合姿势的文章。
我必须承认,跟爱梅在一起的时候,根本不会有这么强烈的激情。苇子看来是在尽力地讨好我,她时不时发出娇媚的声音,问着:“好吗?有感觉吗?”我像一个童贞的无知少年,潜入了一阵无边的暖流,四面八方都有种要将我挤压揉捻的力量,而一种从未尝到过的可怕的快感袭击了我,并迅速扩展,以闪电般地速度征服了我的整个中枢神经。我的眼睛里只有她狂野的身体,脑海中完全失去了肉体交合之美以外的所有感觉。真是妙不可言!在她的引导下,我们将战火燃遍整个房间。最后,我实在无力抗拒这样的款待……
“对了,中国话这个怎么说?”我们仰躺着,她突然变得像个提问的学生。 “做、爱。”我一字一顿地说。
“奏、爱?”她的模仿差一点。
“做、爱。”
看着她那个认真的样子,我忽然有些感动,在她的身上,我仿佛找到了已经逝去的爱梅的影子。但令我感动的还不只是这些。很快我发现,在我去浴室洗澡时,她将我脱下来的衣裤整整齐齐地叠好了,盥洗台前放的牙刷上已经挤好了牙膏。做爱后,她竟然还会温柔地为筋疲力尽的我按摩了十分钟。
现在我才知道,像她这样的女人在日本人当中也是不多见的,但当时我错把这认为是所有日本女人所共有的特点。过去常听说“找老婆要找日本女人”的话,以至于在那一刻,我也是真动了娶个日本女人当老婆的心了。
从那一夜的鱼水之欢开始,我和苇子之间一发不可收拾,频繁见面。我似乎是追随着曾经深爱的爱梅的影子去的,似乎又不完全是。反正,我们在床上的时候,苇子让我忘记了所有的烦恼。而且,我们的见面也不是在通常的那种情人旅馆了,而是西武新宿车站上面的“太子酒店”之类的高级宾馆。每次都是由苇子定房间,所有的花销也都由她出。在她的名牌钱包里,总是塞满厚厚一沓万元面值的钞票。除了饭钱、房钱以外,每次分手的时候,她还一定不忘了给我一两万块钱。
“拿着吧。一点零花钱!”苇子总是这样说。
从比自己年龄小的女人手里拿钱的滋味可并不好受,但当时我的确缺钱,所以只好微笑着接过来。我们在聊天时,她曾问过我有什么爱好,我说在中国的时候喜欢摄影。于是,第二天就有一台佳能EOS摆在我的面前。这台照相机,至今我还留着做纪念。
一个二十五岁上下的年轻女人,哪来的那么多钱?我和她在一起的那段日子里,苇子始终也没有透露她是做什么的,我猜想一定是做某一类色情业的。首先,因为我跟她见面基本上都是在深夜。而且,在歌舞伎町闲逛的年轻女人能那样花钱如流水的,几乎都是些从事色情行业的女子。在那个举国被钱烧得亢奋的泡沫经济时期,她们的收入之高超乎想象。何况,她那让我当即成为裙下俘虏的高超“性技巧”,可不是平常良家女子可能有的特长。
在电视节目上,我有时能看到那些新宿的“金牌男招待”接受采访,他们在过生日的一天之内,可能收到价值千万日元以上的礼物,送礼者有的是一些富可敌国的老太婆,有的是一些同样在色情业混迹的年轻女人。我对于苇子来说,也许只不过是个比“男招待”更廉价的游戏对象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