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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尔斯公司   新奥尔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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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3.2010 18:18:49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鲍伯·迪伦
  远方有潜鸟的叫声
  仿佛从逝去时代走来的词语匠人
  庄严的老榆树呵 四处搬家的日子是艰难的
  本尼迪克特甜酒 奥莱利夫人的奶牛 做梦都想
  经过高大的教堂 希腊式、罗马式富丽堂皇的坟墓
  开往太阳谷的夜班火车 严格遵守时刻表 呆头呆脑
  69年的别克伊莱克特拉 80号公路 一羣笨蛋不请自来
  叛逆、抗议、拒绝服从 或者无害、陈腐、容易相处
  像一头爬过下水道的美洲鳄 无所谓光阴 也没有耳朵
  奇诺咖啡 自动贩卖机 偶尔去羊皮盾逛逛吧 有人会说
  一座城市有一百万个故事 所以一座城市就是一首长诗
  是吗 长满了紫罗兰、粉红色的牵牛花和罂粟花的花园
  九重葛、夹竹桃、白色的桃金娘 新奥尔良 老旧而安详
  好多年了 我常常在天亮之前入睡 在漆黑的路上 与一只豹子相遇
  2008
  在安特卫普
  凡·高
  画没有卖 因为他喜欢 就给了他
  好像信里我说要来 就来了 这会儿
  通过这家优雅的英国酒吧的窗子
  看到巨大的起重机,一只像是装著水牛
  角的船,也许还有皮革,最肮脏的泥地
  灰色的墙,一袭黑衣的中国姑娘走过来
  小小鹅蛋脸,神秘、安详、性格温柔
  几个面色极好的、宽肩膀的法兰德斯水手
  吃牡蛎、喝啤酒,一群妇女跟著一个
  怒气冲冲的男人,他似乎有点怕她们
  吵闹、叫喊、杂七杂八,街道窄而长
  三棵截去树梢的檞树 难画的是树叶 告诉你
  我的方法,是辅以形、色、调子的深浅
  谁说不可以把阴影画成暗的黑色的
  那麽哈尔斯、伦勃朗、委拉斯贵兹呢?
  关於黑色,他们不止用一种,而是二十七种!
  泊著汽船的码头远处 有一片半淹著水的田野
  乾枯的灯心草仿佛沙漠 哦 自然奇妙的不可理喻
  生机勃勃 大风阵阵吹来 难免想起汤基大爷的花园
  玫瑰色的杏树、天空中翺翔的云雀、土地是紫色的
  在草地上漫步 想起但丁或者彼得拉克而不是
  地球与月亮之间的距离、俾斯麦或者拿破仑
  《比栅c若望》已读了一半,序文也好的
  天才是长期的忍耐——辛辣 天才们哪
  水手在卸货,我研究一片草,一片草引导我
  画麦田、星夜、春夏秋冬,好好地干下去
  典型的安特卫普人,爬上一个麻袋堆
  在仓库窗子的另一头消失不见
  今年冬天一定很美 雪中船坞尤其美
  安特卫普 我喜欢安特卫普 来一小杯白兰地 谢谢!
  取自凡·高给提奥的信
  因为他的绘画(尤其是素描)给予我的感激
  2008
  Eglantine
  几世纪以来 人们呵
  惯说你无以伦比的柔和
  惯说你甜美的风韵 啊风韵
  说是一首歌 周至的完美 甜美的遗忘
  而我 我只能说 每一次讲述 你都以另一种方式
  姓名又算什麽
  无人的境界 你居於唯一 在属於你的国度 将自己隐藏
  带著未被爱过的 神秘的褶折 画向远方 人所不能理解的 茫茫的圆
  2008
  古堡中的老加图
  弥望欣欣木叶 村庄连著村庄
  青穹万里无云 还有各种果树
  百里香 迷迭香 南欧紫荆开花了
  偃松 柽柳 灌木 悬崖 前方抵达
  维陀河南岸 塔兰托大区 萨尔斯邦
  一座中世纪古堡 十二万公顷的美酒之乡
  春光明媚 飞奔之后的马背 冲澹 翛然
  空阔的水面 泛起涟漪 寂静 微风 无名之美
  入夜 丰盛晚宴 博列塔尼古琴曲输诚相与
  倾心於问道求学 三十年足不出户的萨维尔伯爵
  被混合著霉乳酪薰鹿肉橡木香味的烛光
  酡红了脸庞 许是多年未见 眼神显得激荡
  相对於那唯一的理 太初的道 眼看不见
  耳听不著 人心从来想不到的奥秘
  我的朋友 满头银发也算不得什麽
  西塞罗先生 犹如久经风浪的舵手
  心境平和 学问之乐 暮年对他已构不成负担
  这块土地先我存在 在我离去之后
  后人会认可我 不曾辜负了它
  是夜 萨尔斯堡葡萄酒甘冽醰酽
  纯熟的拉丁语 缓缓流动 不见浪花
  宴饮结束 独自步下楼梯 空气中悠远的清凉
  花园古老 幽邃 树荫下我缓步穿行
  虚名不过是藉口 惟葡农称我心意
  古堡中的老加图之言犹在心头回响
  黛黑的丛林上空 星子明灭 月亮像是头一囘升起来
  2008
  NOCTURNE
  是什麽行走在向晚的丛林
  如不易觉察的尘埃般靠近
  湖面的波影为日光而生而逝
  会心的花朶却从未有人准确的描摹
  无望的沉默 此刻将与你一同歆赏
  乡间的树荫 我所熟悉的繁盛的荒凉
  听不知名的鸟儿 听另一个我默默地唱著
  试图陪伴你 如一首诗 在记忆的风中时现时隐
  深蓝的空气 烟霭中颤抖的火焰
  不止是喜悦 亦非无限漫延的忧伤
  天上的月亮完美而清晰 好似远望的时光
  微笑著走来 如一支夜曲 我灵魂深处激荡的回音
  2009
  雨后
  致告别的影
  五月的天宇
  英英白云 无叶盛放
  楼下草坪照眼鲜明
  我只是看著 用一夜降落的雨 用尚且活著的眼睛
  但如果死去
  在人所未知的地方
  也许被囚禁在冰冷的苦寒之地
  被黑暗吞并 被光明消失
  而失去反思的黑色的水面
  失去皮肤和顶骨的血肉之躯
  用徒然的沉醉 用比彩羽更为眩目的谎言
  将荒诞无稽的旗帜升起
  生命为何 我并不知道
  也无意於追问 死亡的真相
  在你所不乐意的天堂和地狱
  让你我现身於此 让你我同在的力量
  2009
  爱的短章
  给F
  不可思议的夜晚
  一个五月神奇的夜晚
  在自己的音乐中散步
  的月亮 我们在河岸边站著
  你在我的身旁 仿佛启示
  从天的另一边降临
  在自己的音乐中练习死亡
  的我 像十九世纪那样睡著的河岸
  默默的 像十九世纪那样笔直
  2009
  自甘谦卑者
  那时候 世界是黄金的
  大天鹅翺翔在蓝的天上
  紫色的流云好似红衣主教的披风
  夕阳西下 木叶翩翩起舞
  法荷内斯花园 竞技场 一派敦睦安详
  或者沿著美第奇宫的院墙 登上圣三一山
  别以为我在罗马夜夜笙歌
  异端的Missa 岂是尔辈可以懂得
  反应敏捷 博引旁徵的书蠹和文士们哪
  佛罗伦萨 那一颗孤寂的星
  由於油画表面那层世俗的亮光
  我更偏爱坦培拉 偶尔喦彩 频频素描
  一朝褪壳而去 作品即告完成 无须酬赏 幸福而又绝望
  不远处的一座石头房子 贝当河缓缓流淌
  地中海的温和 南欧的奔放
  帕尔斯坦博格广场的画室里
  用床单当长袍 扮演莎士比亚的凯撒
  俄而驰赴普罗旺斯 十年一度的戏剧节
  为《女人心》设计舞台背景和服装
  清晨 漫步维姆迪埃乡间
  遇见白发苍苍的柯罗 说起心中坚贞的目标
  也见过托尔斯泰 正贪婪地嗅一朵玫瑰花
  但愿是 美拯救了这个世界 但愿吧
  自甘谦卑者 “唯一在心理学上有教於我的陀思妥耶夫斯基”
  冬季 从窗口眺望山峦雪原 上下一色
  漭漭泱泱 辽阔的风景 气象万千
  锡耶那地区的画家们明白 那是一种古老的观察
  磅礴前行 文艺复兴之后式微了
  哦 金字塔表面的粗糙 开天辟地的左塞王像
  宏观与永恒 雄浑和强大
  皆因我是一个游牧者 令人费解的混血儿
  基因莫斯科 苗裔西班牙
  一点点意大利 四分之一的爱尔兰
  欣赏和表达情色 是我的第几重性格?
  贝特丽亚呵 如同圣维他教堂的马赛克壁画
  有些事 有些事也真复杂
  於彼时失传 却在未来悄悄萌芽
  2009
  春蚕
  今生今卋
  从渡头走回家
  沿路桑田豁达明亮
  鹁鸪的声音时近时远
  日子已放长 我跟著母亲
  天际白云悠悠 蝴蝶飞 泥土香
  庭前炊烟亮蓝动人
  桑树舒叶发芽 娇嫩 金黄
  桑叶成阴时 乌油油一片
  父亲在培壅 我帮母亲孵蚕子
  入夜 村犬遥吠 露水汤汤
  村子里非常之静
  家家的门都虚掩著
  春阳潋灧蚕沙的气息
  男人在畈 女人饲蚕
  鸡生了蛋亦无人拾
  大路上玩耍的小孩
  与燕子一样成天在外
  摘桑椹 拔乌筱笋
  午鸡啼了才回家
  赤脚穿土布青夹袄 满面通红
  及蚕上簇 开秤收茧
  路上都是挑茧的人
  也有裘马轻狂的少年郎
  不免要调笑河边的洗衣妇
  茧客年年来 未听说有过罗曼史
  蚕茧皎洁如雪色
  行家水客的金戒指
  洋码头的新鲜物事儿
  人们互相问答 评较各家的价钱
  新铸的银元 照得人眼里心里明明亮
  2009
  二十一世纪
  二十一世纪
  我们很好 每天都有笑声
  懂得感恩和相对坦诚 懂得珍惜
  珍惜每一个洒满阳光的清晨 珍惜黄昏
  二十一世纪 我们不吃沙子和泔水 不吃树根 也不吃人
  2009
  牧歌
  很快地
  那怒放的幸福
  从镂空的窗棂
  从弄堂的深处老下去
  老在白墙上
  像柳絮纷飞
  风吹茂林
  也有寂然的群山
  以偏远的劳作
  不为人知的盛开
  以沉默的农业
  来翻晒世间的悲观
  沿著峭壁
  散步的太阳
  通过阴影使豌豆生长
  趾闲的辛烈
  连墓碑都魂不守舍
  也许 它太过任性了
  像仇恨
  为了认识自己
  将黑暗与之割裂
  又悄悄融合
  像一滴水
  水是用以呼吸的
  听觉
  天涯海角之音乐
  正在发言 正在歌唱的
  活生生的格律
  也许还是
  全宇宙的牧歌
  它懂得语言
  懂得岁月山河
  如河畔的青草懂得树
  在时光的印痕中
  或者更远
  在另一个世界
  浩浩汤汤
  无边的仁慈
  如金黄的原野
  看透天空
  心事滂沱的寂寞
  无名的星象
  与大地平行的身躯
  那苦难所负载的
  将挣脱引力
  包裹著我们
  在我们的意料之外
  如万丈高天的空无
  2009
  玲珑雨
  给F
  时光的凉台上
  你的步履如此轻盈
  在一个蓝色的夜晚
  我感到运河的温柔
  无来由的亲切
  星星的奇异的眼睛
  一缕青丝停在前额
  平波送远 淡月胧明
  夏日的熏风呢
  谁会进入你的梦乡
  河畔的小桥不知道
  白莲塔下 渌水东流
  天色泛著银光
  无印良品莹澈透明
  扉页的一首短诗里
  闾巷寂寂 万里无云
  阿俄尼得斯呵
  天使们在高空飞翔
  铃兰花盛开的瞬间
  我并不思念任何人
  而温柔的运河
  湛蓝的湖水转弯处
  那一夜的玲珑雨星
  依然笑得无忧无虑
  2009
  鹿野苑
  月圆之夜
  风与湖泊的呢喃
  宁静田野的宝石蓝
  湿婆的笑声在远方沉睡
  我走向一行诗
  犹如迷宫存身於每一道蜿蜒
  2009
  明烛
  古希腊人以为
  时间像一件容器
  其中
  总有事情正在发生
  很多年过去了
  轮到我来吟唱诗篇
  铭文似的想 人啊
  认识你自己 无所谓完成
  2009
  黎明
  又一个黎明
  他看著眼前的风景
  像农夫在自家的果园里
  树上的雨水还在
  天空寥廓 微风徐来
  光影的节奏稳定而清晰
  2009
  漫山遍野的白萝花
  骤雨初歇
  天空淡蓝平静
  为了活在世上 生息 繁衍
  不远处的梯田 山里人依然忙碌
  北窗下 有人谱曲 赋诗 心事重重的样子
  浑然不觉篱垣间兀自兴盛的青草
  黄鹂 灰喜鹊 还有 那漫山遍野的白萝花呵
  当秋叶落尽 寒冬来临 纷纷扬扬的雪和雪
  覆盖城市 覆盖乡村 覆盖一代又一代人重复的嘴唇
  好像什麼也没有发生 好像睡过去
  而大自然宽广的背影 被一再涉及 却从未说明
  2009
  例如昏聩
  有些事情
  与才华无关
  有些事情
  总是尚未发生
  又比最终的谢幕来得早
  例如昏聩 当然 所谓理想
  坚持或放弃 所谓尊严
  从来不是哪一个人的问题
  2009
  为什麼不在扉页上留下她们的名字呢
  有一天
  眼前的美好 连同记忆
  将离你而去
  犹如波拉相片
  那些体面的日子 渴望成名的日子 悬在半空的漂浮物的日子
  会褪色 消逝 一片空白
  所以 为什麼不在扉页上留下她们的名字呢
  岁月的长河中 生命如水上的浮光
  无论以何种方式生活
  淹没和互相淹没
  都不会停止
  日落的方向
  一只大雁乘风飞行
  伴随视觉的舒展 升降 滑翔
  那旋律既无调性 也没有切分音
  2009
  保护区
  水草丰茂的滩涂
  和风清穆
  田间秸秆
  堆积恒常的温度
  晴空下
  生性合群的麋鹿 远远走动著
  还有悠然自得的丹顶鹤
  还有白桦林
  这里是国家级生态保护区
  扶江接海 因珍稀动物而知名
  形形色色的观光客
  手握镜头 围拢丹顶鹤 搜寻麋鹿的身影
  不由得心生感慨
  在这样的地方生活和工作 该多幸福
  2009
  远方
  地平线以下,歌声飘过来
  悠远、舒畅,像阳光
  第一次看到骑马的人
  有一股烟尘,第一次看到
  神奇涌现的那个姑娘
  又飘然而逝的玫瑰的花香
  天空的微风,微风中
  寂静不断延伸,宽阔的风景
  伟大的云的暗影
  马头琴绵延不绝的长调
  苍凉、慈悲,草原上
  朝向远方的 克鲁伦的阳光
  2009
  《宫女》
  空间 时间
  的媒介 无所谓边缘
  例如迅速完成
  尔后多次修改
  暗中交流的镜子和门
  耳语之声依稀可闻
  玛格丽特公主殿下
  侏儒巴巴拉 屈膝行礼的宫女
  以及那条打瞌睡的狗
  我看着他们 似乎正在发生
  的一切 无所谓发生
  2009
  古老的记忆
  一个天体
  又一个天体
  几乎是一个宇宙了
  凤凰鸟 喷火的麒麟
  高高飞翔的骏马
  千百年前的日落
  被编入古老的织锦
  漫步於生有兰草的水边
  在逝去时光的回顾展中流连
  尽管远道而来的人很少
  也未必太迟
  公卿的骨灰闲
  曲裙扬袖的女子
  (犹如木兰花的清露)
  没有知识 梳发垂於肩下
  点一簇三角形的胭脂
  无所谓选择 她们
  全身衣紫 曼妙而沉静
  果汁在贵族的指甲缝中滴淌
  彬彬有礼的指尖 乾净而整齐
  优雅地撕著鹿肉 盘算著
  秀鬘清眸 阵阵销魂的螺旋 缓缓上升
  信美足矣
  天上的星辰
  蛟龙兴起的波涛
  七彩丝线的汪洋之上
  一只猛禽张开翅膀
  看哪 杜鹃的叫声犹在山闲回荡
  冠冕堂皇的欲望面前
  芳香与污垢早已融为一体
  灵魂深处 是谁 犹在向往与群云为伍
  关心音乐的声响 真的欢喜或悲伤
  以及静默
  和诚实的诉说
  那一段古老的记忆
  当卑微的匠人
  (他们不过是
  很久以前死去的
  辽阔天空下的野草)
  将这一切化为神奇
  当心灵的光辉有朝一日
  如闪耀在冰原上的雪被阳光弄醒
  2009
  Moritz (1927)
  彤云靉靆 雨夹雪(湿润的格尔马特)
  往北十二小时车程 白雪皑皑的莫里兹邨
  每年冬季 太平洋暖湿气流在此驻足 氤氲
  莫里兹是寂漠的(幽馨流播 森林郁郁葱葱)
  时维孟冬
  博朗峰顶云雾缭绕
  我们远离城市 投身乡野
  加固房子 粉刷外墙(周围设栅栏)
  阳台与厨房的天窗(阳台更敞亮 厨房更暖和)
  建个浴室 建个阁楼
  养条狗(阿尔萨斯牧羊犬)
  种点花(金合欢 常绿的夏玉兰)
  花园北侧开一条渠(阻挡湿气)
  石畦小径(通向无穷无尽的大自然)
  夜晚 北极星闪耀 风烟俱静 月色溶溶
  世之溷错久矣(人们彼此溢美 轻视 甚至杀戮)
  我的守护神 我爱
  我们在这里过新年
  这里安宁(不止是安宁)
  2009
  它一直都在
  我的挚爱
  它一直都在
  在时光路过的方向
  巴厘岛 菜市场的方向
  十二平均律升起的方向
  当燃烧不息的火焰
  面对黑暗而无能为力
  多少穷苦之人死於绝望
  我的挚爱 它一直都在
  在世世代代的夜里 藐视一切分离
  仲青 2009 加载中,请稍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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