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喊出声, 打破了寂静的夜, 也把自己弄醒了.<br>“叮铃……”, 暮的, 电话铃响了. 我的心一颤, 伸手, 把话筒贴近耳朵. 不知过了多久, 我才回过神, 发现脸上湿漉漉的, 话筒里传来断断续续的 “嘟,嘟……”声.<br>阿执去找了他, 随身带着一把刀, 只是想教训他一下, 并不愿伤他. 挥刀的那一刻, 木子冲上去, 挡住了这把刀, 血就顺着刀柄, 一滴一滴, 溅在地上像一朵一朵盛开的花. 朋友在电话里这样说的. <br><br>头好痛, 像要裂开一样.<br>睁开眼, 四周的景物很熟悉, 只是我一时回不了神, 记不清发生了什么事.<br>听到声响, 阿执回过头, 微笑地看着我.<br>“醒啦?”<br>“这是哪儿?”<br>“你家啊, 你能在哪儿?”<br>“木子呢? 她怎么样了? 还有至尊宝?”<br>“你有这些朋友吗? 怎么从来没听你提起过?”<br>“我怎么了?”<br>“前天, 几个朋友开party, 你喝醉了, 我就把你送这儿了. 一路上你嘟嘟哝哝不知在讲什么, 睡着了也不踏实, 一会儿哭, 一会儿笑, 你梦了吧?”<br>我拍了拍脑袋, 依稀记起了些. 可我还是不明白, 他们可是活生生的人啊, 怎么会像空气一样蒸发了? 我不死心, 给阿执讲了我们和至尊宝的故事, 结尾处, 我特意提到他错手刺中木子. 他哈哈大说, 说: “睡迷糊了吧, 故事是蛮精彩的, 可惜没有<<大话西游>>编得好, 平时就让你少看的.” 说完, 他进厨房给我倒茶了.<br>我抱着被子, 斜靠在床头. 我要理一下思绪, 没有至尊宝, 没有木子, 难道我只是做了场梦? 可梦中我的心痛, 他的叹息, 她的眼泪, 是如此地清晰. 不经意间, 瞥见床边的相架中俩个人在傻傻地笑, 是我和阿执的合影. 看到相片, 我彻底醒了. 阿执是我的男友, 前天的party就是为了庆祝他向我求婚成功.<br>其实, 阿执对我很好. 这么多年, 他总陪在我身边为我挡风遮雨, 在我无缘无故发脾气时他也是百依百顺. 那天晚上, 他小心翼翼地向我求婚, 我笑一笑, 答应了. 我很清楚, 阿执并不是我最想要长相厮守的人, 可我更清楚有些事情注定是无可奈何的. 我不再是一个任性的小女孩了. 开始明白一种脚踏实地的生活要比爱情, 理想, 浪漫这些不切实际的东西都要重要得多.<br>一杯暖暖的茶小心地放在我手中, 透过缕缕雾气, 我看到阿执体贴地望着我, 兴奋地讲着什么. 我的笑容也一点一点爬上脸颊, 虽然他说的字我一个也没听清.<br>低下头, 不自觉又想起那个飘渺的梦, 忽然感到心底有隐隐的倦恋, 就象养了一只小猫, 伸出毛茸茸的脑袋在我身上拱几下, 或者伸出小舌头舔舔我, 被它抓着挠着也不会有大碍, 只是在心里温存地依恋着.<br>抿一口茶, 我笑得更甜了. 在梦中我好好地爱了一回, 尽管结局并不尽人意, 但毕竟爱过了. 人的一生中有如此轰轰烈烈的一次, 也就够了. 无论它是处于现实中, 还是仅是镜中花, 水中月. 我对自己说, 现在的生活也是幸福的, 至少我觉得如果一直这样到老也没什么不甘心了.<br>终于, 我把手伸向阿执, 听话地让他把一枚银色小环套在我左手无名指上.<br><br>第二天清早, 象往常一样, 我出门晨跑. “砰”的一声, 在街道的拐角处, 我重重地撞上一个人. 他很高, 一副风尘仆仆的模样, 一双年轻的眼睛满是疑问, 似曾相识.<br>“我们以前在哪儿见过吗?” 这是他的第一句话.<br>我呆呆地站在原地, 在那么一瞬间, 我竟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br><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