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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会之后(越狱犯编撰)
红如红酒的蜡烛杯中的火摇曳着微醺的焰,今年的圣诞档期流行这种款式——长长的、宛如维纳斯上身的窈窕线条勾勒出红蜡烛杯外廓的情欲。在镶玳瑁的桌子上,两只爱玛仕的茶杯对面放着,茶壶在旁冒着大吉岭的热气,正对着朗姆酒小高颈瓶一旁的万彩糖罐是他送的万圣节礼物。
他将他的帽子、手套和皮大衣扔到了椅背上,而她脱掉了那条在舞会上赢得万千风情的波希米亚长裙,对着镜子略略整理一下那十六岁的头发,她一边甜甜地对着自己微笑,一边用她左手的纤纤笋尖和食指上晶莹的琥珀戒指轻轻缕着自己鬓边的卷发。她透过镜子的反照,把视线转向他,他看了她几秒钟,瞳中好像有什么不便说的念头使他踌躇,因而有点无措。
最后他说了:
“妹,今晚你真的是光彩四射。”
她用眼睛勾勒着他那宽松法式衬衣衬出来的宽宽肩臂,眼睛里闪耀着一种隐隐的火焰,于是回答说:
“我不是一向如此吗,哥?”
然后她坐到了自己的梳妆台缎座上。他坐在她后面的双人沙发上,中间隔着一张羊驼地毯,上面绣着伊朗式的花纹。他一面从茶壶旁的多层餐点盘盛放的水果、点心中顺手拿起一个牛奶小面包,撕了一角放入口中慢慢咀嚼,一边接着说:
“这简直有点尴尬……这是我的感觉,对那些男宾介绍说这是我的妹妹。”
她问道:
“哥,难道不是嘛!你打算把我以别的身份介绍给来宾?”她在镜子中笑了,带着一丝冷。
“不,妹妹,我只是说Tony在你身边几乎闹到了失礼的情形,要是……要是……要是我当时……我就会生气。”
“哥,坦率点。你今天的想法不再是去年的想法了,就是这样。我知道,在有了一个女友,一个你爱的女友后,你几乎不关心人家是不是在追求我的。我给你说过我的悲伤,我说过,就像你今天晚上,但是比你的理由更充分。哥,你跟我的密友Simone……你让我心痛……你答复了什么没有呢?唉!你让我清清楚楚体会到我是自由的;在你的眼中,我只是一种血缘关系、一种社会联系,而不是一种感情关系,这是真的吧?你曾让我了解你的女友比我强无限倍,更吸引人、更女孩。你说过:‘妹,女孩些!’无疑,这句话曾是由一个教养良好、从小备受赞扬的男生在谨慎的社交场合中,以一种绅士般大哥的、令人尊敬的文雅方式表达的。我说的没错吧?
“从我把Simone作为女友后,我们不是协商了,我们此后虽然一起生活在同一屋檐下,但完全分开。我们有一个共同的客厅、起居室、玄关,它构成我们之间的一线联系。”他似乎底气有点不足。
“几乎是你有意使我看穿,你要的只是社交场合的面子,因此我如果高兴,我可以找一个男友,只要这种关系在社交场合保持体面,是吧?你在舞会的沙龙角曾冗长地跟你的那群酒肉朋友论说女孩儿们的精细之处,她们维系礼仪的巧妙等等,而且讲得很好。”
她意犹未尽:“我懂得了,哥,完全懂了。你那时在恋爱,对Simone爱得很;而我,你的妹妹的柔情、初恋的柔情使你烦恼。很可能,我偷到了你的某些办法。我们从此分别生活。我们一块儿到社交场中去,而后我们各自回自己的房间里。”
“然而,一两个月以来,你采取了一个妒嫉的男友的姿态,这是什么意思呢?”
“我亲爱的妹妹,我一点也不妒嫉,可是我怕看到,你会连累自己。你年轻、活泼、富于冒险……”
“对不起,如果说到冒险,我要求用天平在我们之间称量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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