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酒吧里出来,已经是深夜了。秋风料峭,吹的人有点冷。满地的落叶正翻滚着不知又要飘零何处。枝头上仅剩的几张发黄的叶子正瑟瑟发抖。我竖了竖衣领,紧了紧大衣,弓着背,行走于毫无人影的大街上。昏暗的路灯将我的身影拉的很长,一直没入了无边的黑暗。不知为什么,今夜突然想喝酒。这个酒吧,人异常地冷清。桌子上的蜡烛在静静地燃烧,豆大的火焰不时地跳动。爵士乐的节奏,让我在酒精之中慢慢沉沦。我的脸色慢慢泛红,呼吸慢慢变重。我将酒精下的手指来回于火焰之中。我并没感到灼烧的痛。灵魂却在来回之间逐渐飘起,还有那曾经的岁月。<br><br>我没那么丰富的情感。我始终认为自己内心不由自主的澎湃,只是出于对文字的偏好。在尘埃落定的深夜里,我喜欢让兴奋的大脑述说自己的故事。而那个时刻起,时间是我的,世界是我的,而我自己的一切也是我的。我再不会为曾经的不顺感到烦恼,更不会为自己的将来感到迷茫。我会用自己的语句,让自己不由自主地感动,澎湃,甚而流下了眼泪。只不过,那时候还年轻。<br><br>命运的聚散,早已让我习惯了对春去秋来无奈的感伤,习惯了对潮起潮落沉浮的嘘嘻,以及习惯了对人世常更变幻的失落。这已经不是混在国内的日子了。早没了一呼百应的哥们,也没了青春年华借着酒精所涌起的血液,更没了烂醉如泥的豪爽。该走的走了,该散的散了。有为事业的奔波,也有为老婆的离别。剩下的,就只有那跳动的火焰,一杯发红的啤酒,以及我在大街上那条长长的身影。看着身边的人来了,走了,又来了,又走了。对此,我早已学会了微笑。我会微笑着对哥们挥手告别,我也会在人群面前微笑着自己的无奈和尴尬。我只会将眼泪憋到自己转身的那个时刻,为的只是为了哀叹那最终归宿的孤单。<br><br>夜的深沉,总会让我不由自主的去摸烟。看着袅袅而上的烟,我已经感受不出颓废,无奈,抑或惬意和慰籍。我不知道自己是否已有了寞气。只不过在寂寞孤单中的品味,并不代表着怯懦和老成,而是自己灵性的飞跃以及对旧时情感的执着。我是这么认为,也是这么畅开自己的胸怀,让自己的泪水在烟雾中飞溅。烟头从另一段烧到手指,换了一根,又从另一段烧到手指。我就这样习惯于夜的寂静,也习惯了这个时刻寂静中的不平。<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