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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说年轻人如早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老人则如日薄西山的黄昏。这个比喻虽恰当却很残酷,因为每天都有黄昏,人就经历着每天的恐惧。上官的年龄介于早晨与黄昏之间,可等待我的肯定将是“黄昏”。我想我是开始走“下坡路”了。那早上的太阳缓缓上升,给人的印象是白天还久;而午后的太阳则疲惫的下滑,好象黄昏很快就要来临。
生命的早晨在疏忽之中已经过去。儿时的情景已经记忆的不多,只还记得叔叔阿姨们抚摩着我的脑门说:“你还年轻,有发展、有前途!”之所以记得是因为如今常常是绝望所至。如今轮到了我意味深长地去夸奖我曾经有过的年龄,可那都是别人了。曾以为这样的夸奖最为空洞,如今才能知道这话是那么沉实,聚拢着许多的经验与感叹,这经验与感叹浸满着岁月的风风雨雨。
怎么也记不起那时的早晨是何等模样,却记得清这么多年来所经历的许许多多的坎坷。对生命的回忆无形中组成了催死的数目,却怎么也无法将过去的早晨与今日的早晨比较,因为我从来就没有早起的习惯。
其实,从早晨到黄昏又是一个暂短的过程。人生本是一条路。我不知道我能够走多少的人生路。从被称作早晨的少年到青年,又从青年走到这介于中午和黄昏的中年,这条路我走的很匆忙,来不及品味爱的芬芳。中年的路好漫长好苍凉。没有了早晨的天真和梦幻,有的只是不惑和无奈。在这条路上有孩子学步的走;有恋人挽手的走;有孙子扶着奶奶的走;有当官的坐着轿车的走,还有为人清路扫垃圾的走,都是从蒙蒙胧胧的早晨走到日出,走到黄昏、走到满天的星斗,年复一年,日复一日。有起点,也有尽头。
年轻时发愁自己的精力无处置放,抓到一本没头没尾的小说就能看到深夜,当阳光照进屋时又发愁一个白天的来临。
那时,不知道早晨是何等情景,实际上是对生命的疏忽。
如今,我想我该读点有用的书以使自己少些“臭皮囊”的内容,可每每昏昏欲睡,觉得生命已经无望了,夜,便被我肢解了,醒来时又是一个早晨,一个上班的时间。与从前所不同的是夜里多了离奇的梦,就怀疑这许多年仅仅杜撰了这飘渺的世界。白天,都是在惶惶中度过的。
此时的上官,不知道了早晨是何情景,可对生命,已经是无可奈何。
感叹自己衰老了,之后就有一种骇人的心悸;心悸的来临,又当是对生命的渴望。
那夜不知何以彻夜未眠。人常常在偶然的失调时才能领悟到许多难觅的妙处。
不知道为什么要走出家门;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大街上踱步。分不清四周是夜晚还是清晨。霓虹灯闪闪不熄,却没有了白天的威严;路灯下的马路笔直,静悄悄的好象没有了生命。白日的喧嚣此时化解在清爽的唇气里,觉得这整个的世界依然都还属于我。
太阳露出了微光,晶莹的露珠依附着绿叶,鸟儿在树梢上散步。
早晨真好!
太阳出来了,城市又充满了喧嚣,正是往日最后一个很可能是恶梦的时候。我不再绝望,明天还有早晨,它属于每一个人。黄昏总会来的,但只要早起就会迎来希望的早晨。
不遗憾!因为只有在此时才能领略生命的早晨!
它,没有远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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