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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龌龊后清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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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8.11.2002 21:50:30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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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T:龌龊后清纯(第一部)——1<br>文章来源: 作者:与靖云 于 2002-11-24 23:51:00: <br><br>第一部<br><br><br>序<br><br>首先声明这篇小说要写偶的大学生活,但其中一位女主角偶在中学时就认识了,所以这里有必要把偶们的相识作一个简要交待。<br><br>话说中学的时候,上学放学之际,总有些女生在偶面前彳亍停留,顾盼有情,搔首弄姿;上课的时候,总有些女生频频回头,眼送秋波,眉目含笑……总之,偶的意思基本上就是说当时偶长得很帅啦,不知道大家听出来没有,偶说话向来很含蓄,而且偶最不喜欢说自己长得帅了。如果大家已经知道偶长得帅了,那就应该是各位悟性很高了,偶说得这么婉转也能听出来,佩服佩服。<br><br>而当然了,有这么一位对美化市容有重大贡献的男主角,总不能给偶配上头母猪作女主角吧,那岂不是暴殄天物?过分。<br>所以应该说偶的第一位女主角当然得是……拷!知道你们要骂偶俗了,好吧好吧随你们吧,偶又不是仙人,俗不就让偶俗去!……糟了,偶忘了偶说到哪儿了……噢,对了,女主角是位校花!!(:<br>偶其实不是很会写文章,中学时班上作文重写最多的就是偶了,把偶的书法练得很不错。所以即使偶很想极尽艳俗地去描写偶的初恋情人,却偏偏临到要写时屁也放不出一个,真的,憋死人------反正,基本上也就是淹死几条鱼,摔死几只鸟的程度吧!<br><br>偶们的第一次见面基本上是这么种情况:<br>某年春天,某星期日,偶读高一,偶和偶的好朋友去爬山踏青,……那位好朋友,当然是男的,别乱想,瞧你们多龌龊……偶们踏青踏得很爽……<br>噢,该插入景物描写了,你们先等一等。那天几片白云飘在一朵云也没有的晴朗天空中,山上有很多茶树,茶树上满满地点缀着一两朵白色的山茶花。<br>好,景物描写结束。<br>偶和偶的好朋友,踏青踏得很爽。噢,这两句重复了,不好意思。反正偶们踏得太爽了,于是就放声高歌。这时候偶的初恋情人就出现了,当然那时候偶们还不认识。她伴随着偶们的婉转歌声出现了------这个出场应该还是算得上浪漫了吧------她也和一位女伴在一起,她听到偶们优美的歌声就笑了……这说明偶们的歌唱得应该还是不错的------但后来偶们相识后她说那跟驴叫没太大区别,她这绝对是怕偶太骄傲而曲意遮掩------反正她当时笑了,那个美得一塌糊涂的笑容让偶和偶的好朋友看呆了,偶比那位朋友好那么一点,他的口水一直吊到了鞋子上,这也许就是她后来为什么没有喜欢他的原因吧。<br>那个笑容真的是太美了,偶后来无数次地梦到过,美得……反正就是淹死鱼摔死鸟吧!<br><br>第二天偶在学校又看到了她,她一望见偶又笑了,估计还是因为偶长得太帅了,偶最不喜欢说自己长得帅了,不过真的很帅。她笑着跑开了,估计是被偶的冷酷逼跑了。<br>然后偶就象色情狂一样四处打听她的情况,偶很有毅力:世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黑夜给了偶黑色的眼睛,偶却用它来寻找光明;小小寰宇,有几只苍蝇碰壁------引用了介么多名人名言,应该可以表现偶意志的坚决了。偶这么有毅力,所以就打听到了。<br><br>原来她是校花,名字叫秦雨,正在读……初一!<br>谁!?谁把杯子丢过来的!?不不不,偶没有恋童癖,谁再这么说偶偶跟谁急……你们也不看看现在多少十七八岁的女生找四五十岁的大款,偶们这才差三个年级,算什么呀……是吧,有理吧!<br><br>偶还打听到她家住哪里呢,厉害吧。这大大方便了偶制造邂逅机会或是偷偷跟踪,但是跟踪的次数多,邂逅的次数……有那么两三次吧,但她也只是笑一笑。<br>偶本来想说偶英雄救美的,不过算了,偶还是很老实的,偶这人为人正经,不太喜欢开玩笑。<br><br>偶们开始说话则已经到了偶高二她初二的时候了,学校为参加市艺术节要排一个大型舞蹈,选男生时第一个就选到了偶,估计还是因为偶太帅的缘故。而她也是舞蹈队成员。<br>老师把男生女生配成了一对对的……你们猜,偶和谁一对……你们怎么这样?装着不知道配合一下嘛……好吧,算你们聪明,她正好和偶配成了一对。<br><br>她排练时间最爱干的事情就是看偶们男生压腿,你们说她是不是很变态!当偶们痛苦得差不多要哭爹喊娘时她和一群女孩在一边乐得直捧肚子,这就叫变相虐待狂。<br><br>偶对这个舞蹈中的两个动作印象特别深,都有深刻原因。<br>其中一个是男生横躺在地上让女生象幽灵般在身边转悠,看过印地安的还魂舞吗?对了,女生就是巫师,偶们------就是尸体。对这个动作印象深的原因是,女生跳舞时都穿着裙子,嘿嘿,秦雨……秦雨是谁?你们这叫什么记性!再说一遍,秦雨是偶的校花初恋……偶躺在地上常常能看到秦雨每天不同的小内裤,可爱极了,偶最喜欢那件粉红镂花的……哎呀,谁拿砖头丢我?……别人就不能有点兴趣爱好吗!?<br><br>另一个动作就是男生搂着女生,甩起来连转四圈。对这个动作印象深的原因就多了,让偶慢慢道来:<br>A. 男生可以搂着女生!而且老师还不会骂!<br>B. 女生很愿意被偶们搂着,每次偶们搂她们时她们的表情幸福极了!<br>C. 由于当时是夏天,舞房条件又不是太好,男生的手上尽是汗,有个女生就活活被搂着他的男生丢了出去!<br>D. 偶的手上也尽是汗,偶努力不让自己象那位链球选手一样,但还是控制不了秦雨的身子在偶怀里慢慢下滑,结果……你们先答应不丢砖头再说,真的不能再丢啊……结果居然让她的某个不太好让男生摸的地方滑到了偶的手心里,吓得偶一哆嗦,但又觉得实在是很软,很舒服……说过不许丢砖头的喔……她先满脸通红地骂偶“流氓”,然后又哀求偶“不要跟别人说”……对了,偶可没跟你们说过这事儿喔,是你们悟性好,偶可没说过……应该说秦雨的发育是非常不错的!<br><br>偶们的舞蹈在六一节的时候在自己学校预演了一遍,效果不是太好。大致情况是这样的:六一时天气酷热,偏偏学校礼堂却在装修,所以演出只好安排在水泥操场上,校领导们在篮球架上挂了两个喇吧充音箱,这不是耍偶们吗?<br>效果不好基本上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br>1. 水泥地上被晒得滚烫,几乎每个男生在完成躺上地上这个动作时都惨叫了一声;<br>2. 手上还是很滑,又有两位女生被象火腿肠一样丢在了地上;<br>3. 躺在地上时被晒得睁不开眼睛,该坐起来时没人坐起来,其间偶不小心坐起来过一次,看到别人都躺着偶便又躺下了,但在偶躺下时,有另两个男生又坐了起来,真乱了套了;<br>4. 由于躺在地上耽误了太多时间,“音箱”声音又太小,以至于舞跳了才一半音乐已经全部放完,后半段偶们就干跳!<br>5. 舞蹈结束时由于已经没了音乐,偶们不知道该不该退场,一伙人在场上又傻呆了几分钟。<br>然后偶们博得了三两声雷鸣般的掌声。<br>以上看来,错误也不算太多,舞蹈基本上还是应该算成功的吧!<br><br>从此这次预演成了秦雨笑话偶的一个永恒话题,每次都把她笑得花枝乱颤!<br>这次预演的效果如此令人印象深刻,以致于正式演出是怎么样的偶都不太想说了,反正基本上还是成功的吧。<br><br>后来偶就高三了,就没太敢招惹她了,但偶基本上也搞不进学习了,所以最后偶只考了一个三流院校,而且还是自费,耻辱呀!都怪她。<br>然后偶们就没什么联系了,直到偶大一的时候。<br><br>好了,这就算是序吧。应该说偶的文笔还是可以的吧,真不知道为什么中学时老师老要偶重写。呸!<br><br><br>一.<br><br>1.<br><br>偶一直想让偶的小说看上去和别人的一样或是冷酷无情,或是催人泪下,或是苦大仇深,或是忧郁深沉,这些文笔都很容易受到老师的表扬,可是偶说过偶的文章写得不太好,中学时重写得又太多,所以在别人写小说时都注重风格时,偶只注重书法。<br>应该说以上四种风格都是有其道理的,七十年代人嘛,在上一辈的愚蠢之中成长,可偏偏偶们却不如上一辈愚蠢,他们没花脑子思考的东西,偶们来思考了,一思考,他们又显得更愚蠢了,所以便产生了以上四种风格。<br>可是无论他们怎么愚蠢,偶还是很爱偶的父母的。<br>偶写不来这四种风格------可能是因为偶书法太好的缘故吧。<br><br>偶也很想把自己考上一所三流院校并且后来找工作时处处碰壁全部归咎于偶父母的缺乏见识,可在他们婆婆妈妈地把偶送进学校,傍晚的时候终于离开时,偶还是觉得内疚万份,甚至默默地流下眼泪--------偶还是觉得,与其说他们对不起偶,不如说偶对不起他们更多些。这让偶在大一前半段的时候一直郁郁寡欢,象个旷妇------这个比喻形象吧,偶喜欢!<br>当然偶在序言里面把以上说到的屁事还归咎给了秦雨,这基本上只是个玩笑而已,偶想她还来不及,哪来什么心情去怪她……偶不是故意骗你们,偶尔开个玩笑嘛,偶这人又不经常开玩笑的。(:<br><br>其实整个高三都跟她没什么联系,搞不进学习倒也不能怪她,因为在偶发呆的时候偶其实想到她的次数不多。大多数时候偶在冥想------也就是什么都不想……别乱说,偶可不是邪教骗术!<br>可是到了大一的时候,偶突然非常想念她,梦里一次又一次地梦见她……呸!偶可没有梦遗!瞧瞧你们那龌龊的灵魂。说老实话,偶的童男之身一直保持到偶很老的时候呢,这让偶一直引以为傲……什么时候才破身?大二的时候吧……哎呀!谁又用杯子丢偶!多危险哪!看把偶同桌砸得!<br>反正就是偶大一的时候非常想她啦,梦里一次又一次地梦见她。噢,不好意思,这两句又重复了。<br>偶作的梦都很纯洁,有时是跟她在学校走廊里手拉着手走着,有时是跟她又一起去爬山踏青……可是寝室里大头告诉偶有个叫弗洛伊德的说走廊就是阴道,爬山就是做爱,天哪,这个姓弗的真不是东西!<br>那么偶还梦见又跟她一起跳舞呢,这应该是艺术了吧?可是大头在偶们坐在食堂里吃饭时告诉偶弗洛伊德说舞蹈也是搞!偶的天,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东西不表示那件事儿的?难道偶手里拿着的饭勺也代表做爱?结果他告诉偶那是阳具!<br><br>偶考进的学校离偶家并不远,三四个小时的车程吧,所以周末想回去是很方便的。偶太想她了,想得有点西里糊涂了,有次不是周末偶也跑了回去,并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中学时的学校,偶想去看看她。<br>如果偶还是中学生,这事儿可干不出来,可在大头他们的训导下,偶开始觉得自己已经到了可以依法做爱的年龄了,偶这人向来是有法可依有法必依的!大头和老大总是在偶们几个嫩头青面前自夸他们在高二的时候就已经光荣地失去了贞操,这一直令偶们几个神往不已。那么即使偶现在暂时还不敢搞,跑去看看偶的心上人总是敢的吧------这是自偶在初中当班长时私自带领一帮同学去水库游泳以来干过的最勇敢的一件事了。<br><br>所以偶就独自回到了偶中学时的乐园。当然了,路上碰到的那些中学女生仍然在偶面前彳亍停留,顾盼有情,搔首弄姿。什么原因呢?……偶最不喜欢说自己长得帅了,所以偶就不说原因了吧,你们自己猜。<br>不过偶对她们可已全然没了兴趣,偶一心想快些找到她,抱着她,给她一个香甜醉人的吻。结果……<br><br>好,现在是广告时间,老刘,放“难忘今宵”!各位读者,这部小说将讲述作者本人大学时所经历过的故事,情节真实,缠绵绯恻,免检三包,是居家旅行必备之品!谢谢!<br><br>行了,偶们继续。<br>偶想找到秦雨,聊慰偶相思之苦。可是她已经不在那所学校读书了……哎呀!别把水泼过来呀!偶又不是故意吊你们胃口的,事实就是这样嘛,她那时又不是偶老婆,偶哪管得了她去哪所学校读书呀!你们要节约用水,怎么用来泼人呢?<br>反正她没在那所学校读书了,偶在高一又没别的熟人,就没进一步打听了。<br><br>本来偶想打电话,可是想想她现在是高中生,万一是她老娘接的电话,知道了有这么一位美化市容的色狼在窥探她象祖国的花骨朵一般含苞欲放的女儿,她会怎样地象黄脸泼妇一般地恐怖啊。<br>所以电话偶也没敢打。<br><br><br>2.<br><br>秦雨就这么消失了!这让偶的大学第一学期变得更加地无聊和孤独。<br><br>偶们寝室的六大酷哥多多少少都有着和偶一样的情绪吧,大家在老大和大头的带领下开始认真学习抽烟。抽得不好,瞎抽。偶们学得都很该苦,很有上进心,所以很快就升级为正式烟民,为祖国的烟草事业也贡献了一份薄力。也没必要表扬偶们啦,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嘛!<br>因为学校自费生很多,所以很是有些有钱人的,偶们寝室的老大和大头,还有包菜就是三位,其中大头和包菜来自同系同年级另一个班。包菜这个名字是因为他人太矮而得名,而且他虽然家里有钱,为人却与偶们一样不成熟,所以他归在偶们“嫩头青”一类,而老大和大头的中学时的光辉业绩,就一直成了偶们艳慕膜拜的近代史。<br>特别是当偶们大咽口水眼如灯泡地望着他们时,他们便非常舒爽地悠悠谈起他们的“破身史”,把他们的中学性伴说得美艳有若章子怡放荡有若潘金莲,如何在他们的讨伐之下淫水翻腾高潮连连,听得偶们一个个雄壮不已!<br>至于他们俩的“吸烟史”,也有一些事迹可圈可点,比如大头中学时有次躲在厕所抽烟,结果被教导主任发现,教导主任于是大怒,想抓他去办公室,结果被他一脚踹在鸡鸡上,倒在了厕所里象淫水一样翻腾。后来呢……他老爸花钱摆平了此事。<br><br>在偶们的吸烟选修课都优秀通过后,麻烦来了,偶们几个嫩头青的经济情况开始不容乐观。即使是老大和大头也因为平时大手大脚,每到月底就要经历从富豪到乞丐的惨痛转变。<br>饭可以少吃点,晚上时可以搞点面吃。但烟,这该死而又亲爱的烟,怎么可能少抽呢?少抽一根,那种说不清的情绪都会增加一分。<br>于是偶们抽烟的品牌与时间建立了函数关系。一般在月初,偶们抽白沙或芙蓉,老大和大头则抽红塔或外烟,有时大头还会派头十足地来上根雪茄,但到了月底,他们则和偶们一起同仇敌忾地抽起农山------两毛五一包!<br><br>老大和大头常常无奈地感叹在学校里没得搞了,不然可以给偶们作作真人示范,让偶们也启蒙启蒙。于是偶们也跟着感叹中国大学的非人性管理了。<br><br>于是偶们开始想办法过干瘾……呸!不是打手枪!虽然偶们一寝室的人都承认有过这种事……偶们浪漫着呢,偶们去学校舞厅跳舞!<br><br><br>二.<br><br><br>对于偶们几个嫩头青而言,第一次去学校舞厅就如同结婚一样神圣而庄严。偶们花了两天时间不厌其烦地向老大和大头讨教慢四的基本步法,而他们俩也很大方地诲人不倦。在偶们中间,风爷练得最勤快。风爷这个名字是老大给他起的,因为他平时不太讲话,所以老大觉得自己太崇拜他了,就尊称其为“爷”。<br>到了周末晚上去舞厅之前,偶们紧张起来,偶们翻箱倒柜地寻找偶们最体面的衣服。猪头不断地问偶他穿这件怎么样,穿那件怎么样,倒象偶是在给老婆挑衣服的大款。偶看他看了半天,还是觉得他西装配短裤的时候最酷。<br>可是偶们练习时练得最辛苦的风爷突然之间想临阵脱逃了,他说他死也不想去了!这可让偶们傻了眼,不去你当初练那么起劲干嘛?跳给偶们几个大老爷儿们看?<br>最后还是老大的一句豪言壮语让风爷终于还是跟偶们一起去了。老大对风爷说:“去不去?不去?打!”<br><br>偶们学校的舞厅应该说气氛还是不错的吧。昏暗的灯光一明一暗,一对对红男绿女们暧暧昧昧,很小资!学校乐队有只歌唱得最好,忘记叫什么歌了,反正有两句词是“想啊,想啊……望着天上不太圆的月亮……”。他们一遍又一遍地唱,唱得偶耳朵都快流出油来。后来听说他们在省里还很有些名气,叫作“一加一加一”,偶整个四年都觉得奇怪,他们为什么不叫“三”呢?<br><br>老大和大头早装成是大三大四老生在舞池中如鱼得水,把高年级姐姐们挑逗得面若桃花,偶们坐在一边佩服不已。猪头站在偶们前面,跟着节奏不停地晃动,手脚象是轻微羊癫疯一样连续抽动。看来他是想跳极了,可又对自己两天来练就的成果信心不高。<br>好不容易到慢四了,偶们赶紧跳起来去邀女生,可是只见眼前呼拉拉一阵乱,姿色在三分以上的女生的身边马上都有了三到五名男生,围着女生狂轰乱炸。感情这么多的爷儿们都只会跳慢四,偶们动作太慢了!<br>乐曲又响起来,别人都拉着花枝招展的花姑娘们跳将起来,偶们以及其他没抢到女生的雄性只好傻站在一边等下一曲慢四。<br>老大搂着位女生摇过来了,他和大头一曲没停,真是厉害非凡。老大跟偶们打了个招呼,但他马上后悔了,可能因为偶们会暴露他新生嫩崽的身份,所以他又赶紧别过头想立马搂着女生摇到另一边去。可是那位女生问了:“是你同学?”偶清清楚楚听到老大说:“不,是我表弟!”<br><br>猪头站在一边实在憋得不行了,他回头悲壮地对偶们说:“你们跳不跳?我可去了?”他居然连气节也不顾了,跑去邀那些被遗弃在椅子上的异形们。当然了,他的真诚马上就得到回报了,他马上与一位异形跳将起来。他还得意地回头望了偶们一眼。偶很想告诉他,他的勇气很令偶佩服!<br><br>偶和包菜商量好了,先看好美女的座位,下一曲不等快三结束,偶们就冲上去,把美女截取下来。偶们想拉风爷一起行动,可他还是一句话:死也不跳!感情他是来听歌的!<br>于是偶和包菜开始行动了,在快三的曲子还没停下来,她们还没从池中退下来时,偶们就已经象是抢救落水儿童一样猛冲了过去。把美女们吓了一跳。然后偶和包菜的命运就走上了叉路口,偶冲向的那位美女装模作样,欲拒还羞,半推半就地就依了偶;而倒楣的包菜说破了嘴皮那女子还是冷艳有如阴冷一般说声“我太累了”而拒绝了他,估计是嫌包菜太矮了,他于是奄奄一息地回到风爷处两人朱毛会师了。<br><br>偶跟美女很有礼貌地对答了几句,得知她居然也是一位新生,不是姐姐!偶马上得意了,拿出了长辈的气派来,叮嘱她大学里色狼很多,象她这样儿的,很危险。她便羞涩地笑了,温柔地说偶看上去就象色狼。<br>偶?唐飞?Color wolf ?她怎么知道的?!<br>一曲很快就完了,意犹未尽。于是偶又死皮赖脸地问她能不能把慢四都包给偶?她又装模作样,欲拒还羞,半推半就地依了偶。在这种事上偶总是很顺利,逼得偶不得不勉为其难地承认偶长得是挺帅……偶最不喜欢这样说自己了。<br><br>偶回到座位上时,包菜简直是在用一种称得上是仇恨的目光望着偶说:“你倒舒服得很嘛!”偶只好点头表示赞同该观点。他又装成很有诚意地告诫偶说灯光下的美女往往在白天时走在路上能把别人一堆一堆地吓死。然后偶们又一起来撺掇风爷,偶甚至说把偶已经搞定的美女让给他,他还是坚决表示,“死也不跳”。拿他没办法了。<br><br>下一曲慢四时,偶的那位美女果然很守信,别人邀她她都没应,这让偶得意了整整几个星期,时不时地在一起吃饭时向同室们吹嘘这件事,直到他们骂偶祥林婶为止。<br>这一曲她告诉了偶她的名字,叫冯容花。听到这种名字马上令偶怀疑她是不是农村来的,脸上是不是盖上了几分米的白面,难道包菜说的是真的?该考虑闪了。<br><br>包菜在这次舞会上所表现出的坚贞不屈给偶留下很深的印象,他每一曲慢四都死乞白赖地去邀那位女生,就是开始时很阴冷的那位,而且每次都只去邀她。而那位也很有傲骨,直到舞会结束,楞是没给他机会!<br><br>舞会后包菜异常大方地买了几大包白沙,说晚上抽个够。估计是某种欲望没得到满足,另一种欲望就增加了。于是偶们晚上就一通狂抽,抽得整个寝室象是个熏腊肉的窖,而且还斗份子买了两箱啤酒,腐败得一塌糊涂。<br>大家都喝高了,便要老大和大头说他们的舞伴。他俩先骂偶们没品味,找什么纯情小妹妹,最不能搞的就是那种,处女情节,真要搞了,缠死你,所以他们挑舞伴都挑“姐姐”,而且要挑那种胸部如排球,臀部如足球的那种,最佳选择则是那种走起路来两腿分得很开的,因为那表示她们已然“开窍”了。<br>如此高深理论,听得偶们一愣一愣的,但对最后一点后来偶们几个嫩头青私下讨论研究时都表示不敢苟同,两腿分得很开,那不是拉屎吗?<br><br>偶们一边抽烟一边喝酒一边聊天,而包菜最兴奋,他时而大笑,时而大骂,他妈的,他奶奶的,他爹的,他爷爷的,什么词都有。<br>偶暗自觉得,他笑是笑自己,骂是骂美女。<br>猪头则一个劲地夸自己的舞伴漂亮,他可真吹得出,他邀的那几个异形,居然也可用“漂亮”一词来形容,有创意!<br>风爷在偶们的畅谈中底气十足地插了一句话:“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br><br>然后偶们开始谈偶们的初恋。<br>风爷象领导一般说了句“你们谈,我听”,便一言不发了。<br>包菜硬说他有过疯狂初恋,问他细节他又吱吱唔唔说不清,估计是没有但又要死撑面子。<br>猪头说的倒好象是真的,但他把自己的初恋情人说得也要淹死鱼摔死鸟的,从今天他在舞厅的表现来看,值得怀疑。<br>偶说到了秦雨,但偶要用的词都已经被猪头用光了,害得偶说得倒没他生动,实在是偶大学一大憾事。<br>老大和大头两人追想了半天,还是没回忆起初恋倒底是哪一个,只记得第一次搞是跟谁了,所以只好又多讲了他们与中学性伴的另几种做爱姿势聊以充数。<br><br>然后偶们就在一片烟雾熏蒸中醉泥一般地睡着了。<br><br><br>三.<br><br>1.<br><br>数学家们一直怀着个天真的梦想,他们想用他们强大的的理性,精妙的骡鸡,给世界理出个道道儿来。经典数学的时候,道道儿好象是清晰了,但到了现代数学,道道儿又一次模糊起来,变成了一只说不上死活的猫。应该说现代数学就象是个没胆子的色狼,把古典少女调戏得淫水翻腾,却又不敢强奸她。<br><br>偶们就坐在大教室中看一位老妇向偶们展示她心目中的古典少女。<br>反正偶的意思基本上就是说偶在上高数课学微积分啦,不知道大家听出来没有,偶说话总是很含蓄的。<br>高数课属公选课,晚上上课,并且是几个系的新生混在一起上,那一教室------people mountain people sea!很有点日本混浴的感觉。<br>当偶发现冯容花也在教室中时……冯容花是谁?天哪,什么记性!记住喽,是舞会上认识的那个美女!……偶看到冯容花也在教室时,就当机立断地坐在了她旁边,然后就可以套用第一段用过的比喻了,偶这个人懒,不想再找新的比喻了。也就是说她就象经典数学,偶就象现代数学------参考本节第一段。<br>偶每说句话她都笑得花枝招展,淫水翻腾,令偶浮想联翩。既然浮想联翩了,偶便提议下课后送她回寝室。<br><br>回寝室的路上……噢,这里要加入景物描写,各位等一下:月亮高高挂在天上,圆拉巴机的,几朵浮云飘在万里无云的夜空中。<br>好,继续。在路上偶们愉快地谈着,并且谈得很愉快……糟了,又重复了……反正就是很愉快啦,至于谈的什么内容偶倒忘得一干二净了……谁又丢东西!老砸到偶同桌!不是偶故意吊你们胃口,真地想不起来了,大学四年,偶哪能每句话都记得,再说了,她又不是女主角,她也就是个民工丙嫖客甲之类的群众演员而已。<br>什么?编!?不太好吧!偶这个人老实,又不常开玩笑的,编故事可不擅长,真要偶编的话偶说不定编出什么“来,来搞我!”之类的恶心不浪漫的话来,那岂不倒了各位的胃口,所以各位就尽着往浪漫的想吧!<br>反正偶们谈得很愉快。<br><br>然后偶就送她回了寝室,然后偶也回了寝室,然后偶调戏了一阵风爷和猪头,然后偶就睡了。<br><br>什么?这一段跟小说情节无关?多余?!可能吧,偶说过偶不是很会写文章的,也就是书法好点。<br>不过回忆就是这样子的,片片段段,象已经倒塌了的古建筑,华美的砖块这里几块那里一堆,偶只能一点点拾起,奢望能再现古都风貌,可谁知道那不是妄想呢?<br>说到这里偶又想起了前面提到的数学家们……中国人说世界是从乌七八糟的一团混沌开始的,黄毛老外则说世界是从西里哗啦的一次爆炸开始的-------就这么个一塌糊涂的世界,他们真能理出个什么头绪来吗?<br>即使他们理出来了,他们又怎么知道所谓的头绪不只存在于他们头脑中呢?而外面的世界有可能根本就还是一塌糊涂呢?!<br>记忆也是如此,偶的大学生活明明一塌糊涂,可回忆的时候,还是幻想有点条理,甚至觉得它很美了,真是天晓得!<br><br><br>2.<br><br>上帝予人以一短,必补之以长。<br>包菜横着看的时候是短了一点,但他弹得一手好吉它,唱得一嗓子好歌,他软磨硬套地让一寝室的人都义无反顾地爱上了披头士和胡里奥。<br><br>第一次舞会后,那个倩女的影子在他的脑壳里便阴魂不散。于是他死乞白赖地求偶跟他一起云女生宿舍下唱情歌。这种恶心的事他也想出来了,令偶怀疑他有几条神经是否长错了地方。偶严辞拒绝,丢不起那脸!<br>但他的顽固真地令人叹为观止,其实在那次跳舞时他缠别人美媚的劲头就看得出来。他又请又拖的,没办法,只好跟他跑一趟。<br>他只知道别人住七舍,然后既不知道别人名字也不知道几楼几号。于是他就盘坐在七舍楼下的草坪上唱啊唱啊,期望她一伸出头来就看到他这痴情男子,感激涕零,猛然扑下,遂交欢……就算次一等吧,也可以知道她住哪个窗里。<br>他唱得口水也干了,弹得手也发麻了,传达室阿姨也来骂他了,可他还是不肯停。<br>其间很多女生探出头来笑嘻嘻地张望,估计每个人都以为是唱给她听的,搞得偶也兴致大发,让包菜伴奏,也亮嗓子唱了几支小曲,并频频朝女生丢了几个飞吻,吻得他们娇羞万份地冲下边吐痰。<br>包菜的阴谋居然还成功了,那位倩女还真地伸出头来,而且她就住在二楼,她撑着窗子,探出身子,一张看到包菜后惊讶无比的漂亮脸蛋在偶们眼前显得有磨盘那么大!<br>她笑了,然后关上了窗。<br><br>包菜的兴奋可不能同日而语。他又疯疯癫癫地唱了几曲,然后才象是喝醉了一般让偶扶着歪歪斜斜回了寝室。<br><br>当然,到了晚上他又大买香烟啤酒,这让偶们一寝室的人都盼望着他经常痛苦或是狂喜,反正他有情绪的时候,偶们就有烟抽有酒喝了,偶们就会听到风爷那掷地有声的名人名言:“把那包XXX递给我!”<br><br>吃饱喝足,包菜有了力气,半醉半疯地又拖偶去唱夜歌!<br>看在烟和酒的份上,没办法,只好再舍命陪君子了。于是偶们又来到七舍下面放声高唱,不过这回就没那么幸运了,一位很是泼辣的女生推窗大骂:“你们也不看看几点了!嚎什么呀嚎!”紧接着一盆水哗啦浇下,偶们在黑夜里没看清,浇了一身。<br>于是偶们俩个暴跳如雷,顿脚大骂,把形象什么的完全抛在了一边,从她祖宗一直操到了她玄孙女儿的第三十六代重孙女。直骂到传达阿姨拿了把拖把杀气腾腾地冲偶们狂奔过来,偶们才抱起吉它落荒而逃。<br><br>回到男生宿舍时大门已经关了,偶们只好翻墙走后楼梯。然后偶们在后楼梯上又看到了一位男生正举着一架庞大的军用望远镜在朝七舍望。包菜可能联想到了他在望那位倩女的裸体,于是勃然大怒,冲上去与他扭打起来。要说这包菜真可谓多事,偶只好又上去帮他踹了那哥们儿几脚,直到那倒楣的爷们儿蹲在地上哭着求偶们不要告到他们化学系里去,偶们心一软饶了他,在放开他之前又缴了他的望远镜,然后他连滚带爬地跑了。<br>那架望远镜可真不错,用它看七舍女生看得一清二楚,好象一伸手就可以在她们弹跳不已的乳房上捏上一把……呸!谁说偶们下流!?偶们只不过不小心用望远镜朝那边望了一下而已,再说了,人就不能有点好奇心吗?真是的!……其实主要是包菜那小子想看那位倩女,可惜那间窗内挂起了比墙还厚的窗帘。<br>不过并不是所有的窗都拉了窗帘,大夏天的,她们怎么知道化学系那小子那么下流呢!!所以还是有很多风景可看的,比如美女换衣什么的。不过最令偶们目瞪口呆张口结舌的情景出现了……对不起,现在是广告时间,本小说下一章将出现四个爱情故事,欢迎阅读。谢谢。<br><br>其实不仅仅是目瞪口呆张口结舌,应该说偶们看到了令偶们觉得恐怖万分的情景------一位女生用脸盆装了一盆水,然后她……她她她,她居然脱下裤子把一个大白屁股浸在水里泡着用一块小毛巾不停地擦拭。这令偶们马上联想到淋在偶们头上的那盆水!难怪一直觉得那水有种不同的气味!<br>偶和包菜万份后悔抢了这具望远镜。偶们两个蹲下身来,对望无言,一低头差点呕吐而死。<br><br><br>四.<br><br>1.<br><br>偶们的寝室其实闹腾得很,但每个人都仍觉得孤独。真不知这种情绪是如何产生的,偶们想尽了各种办法来抑制这种捉摸不透的情绪,用过的方法有抽烟,喝酒,打架,跳舞,都行不通时,偶们想到了爱情。<br><br>第二次进舞厅对于偶们寝室具有历史转折点一样的重大意义。其重要性主要表现在以下两点:<br>1. 在偶们五个人坚韧不拨契而不舍坚贞不屈刚毅顽强地劝说和诱导下,对于偶们要他邀女生跳舞的乞求,风爷终于明确表达了他的肯定态度。他说:“跳!”<br>2. 偶们寝室六大酷男中有四位卟嗵卟嗵卟嗵卟嗵地四声全掉在爱河里了,原来风爷的“跳”也可作另一种解释!当然这其中的感情付出有真有假,大家自己看到后面就明白了。<br>四个人的情况当然要一个个交待,先说他们,偶垫底。<br><br>风爷是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他在这次舞会上迈出了他人生的……怎么说呢,对于人类来说是一小步,对于他来说是一大步!<br>也就是说,风爷邀了女生跳舞了!而且一跳就一发不可收拾,他自称深深地爱上了那位女生。当然风爷不属于象包菜那一类疯狂者,他爱得深沉而博大-------即使爱上了别人,他也只跟别人跳了一曲,问了一下名字,就再没缠着别人了。<br>然后就是日复一日地窗前守候。忘了说了,偶们宿舍靠路边,女生上课吃饭都要经过偶们楼下。而风爷就如猫头鹰一样守候于窗前,只要偶尔看到那位叫刘艳的女生走过,瞳孔就会放大。然后他就会一改往常沉默不语的深刻个性,唠唠叨叨地问偶们“怎么样?漂不漂亮?漂亮吧!”偶们赶紧说漂亮漂亮,可是漂亮又怎么着呢?他只是光说不练而已。<br><br>然后就是包菜了,那位倩女好象有点为他的顽固不化的良好作风所感动,也可能是那几只歌把她给打------动了,反正她接受了包菜的邀请,并且陪他跳了很多曲子,尽管她比包菜高出一个头去,看上去挺怪异。<br>她叫李海蓝,后来他俩还看了几场电影,轧了几趟操场。反正接下来的日子包菜幸福得云里雾里,而偶们也很高兴,也真心祝福他们,只要他给偶们买烟买酒就行。<br><br>老大则爱上了一位成教部的女生,叫曲红,那位女生很符合老大和大头的审美标准,排球般的胸部,足球般的臀部,走路时腿分得虽然不太开,但也一步三摇,很是风骚。<br>她的笑容很迷人,属于那种对你一笑你就很雄壮的那种。她后来常来偶们寝室玩,她很喜欢调戏偶们这帮嫩头青,每次都把偶们调戏得淫水翻腾。有时她甚至搂着包菜打闹。包菜私下里对偶说要不是老大也在,真想疯狂吮吸她的乳房。而每当她调戏风爷时,风爷总是讷讷地走了出去。<br><br>至于偶,当然还是那位冯容花。她象是专门等着偶一样坐在那里谁邀她也不跳。既然她这么有兴致,偶倒不太好扫她的兴了。所以偶又去邀她跳舞。<br>偶想偶该忘记秦雨了,她不是消失了吗?那就让她消失吧。再说了,她还只是个中学生哪。偶这么成熟的男人,当然要找与偶相当的女人了,所以偶决定泡冯容花了。<br>她跳舞时笑得象朵花儿似的说:“那天我看到你在我们下面唱歌了,唱得真不错。”她一定以为偶是唱给她听的了,她也一定认为那几个飞吻是丢给她的了,其实当天连她倒底挂在哪扇窗户上偶都没注意。不过既然偶已经决定要泡她了,那就让她这么认为吧,偶这个人,老实,善良,不爱当场揭穿别人。“我教你跳快三吧!”她笑嘻嘻地说。偶于是就跟她学快三。<br>其实中学时偶学任何一门课都不费什么力气,考试前翻两下书,考完还往往排在一二名……偶的意思基本上就是说偶这个人长得骨格清奇,天资聪慧了,不知道大家听出来没有。<br>因为偶过于天资聪慧,所以她教一遍偶就会了。快三比那什么慢四有味道多了,因为转得快,就要搂得紧。偶便紧紧搂着她,象两个陀螺一样满场疯狂转圈,踩了十几只脚,撞了几十个人,其中包括老大,他狠狠瞪了偶一眼。偶们转得头昏脑胀,乐得冯容花欲死欲仙,淫水翻腾------偶发现偶越来越喜欢这个形容词了,放之四海而皆准!<br>应该说,她腰上的肉很紧,很有弹性,很性感。<br><br>回到寝室后,偶们又开始闷在寝室里狂熏腊肉,熏了一阵后还是觉得无法发泄一腔激情,于是偶们六个又提着几瓶啤酒去了操场。<br>偶们爬到了主席台的最顶上,噢,该插入景物描写了,等一下……月亮好亮巴亮,天空好黑巴黑。<br>好,继续。偶们爬到了主席台的最顶上,想象着自己踩着校领导们的头颅,又叫又跳又拉尿。<br>那晚偶们有幸见到了百年难遇的------风爷的兴奋!他跟着偶们一起鬼哭狼嚎,并且比偶们有过之而无不及。他那有如来自外太空的嗓音把几对正在操场上对嘴的校园情侣吓得抱头鼠蹿。<br>反正那天晚上大家都很爽。<br><br><br>2.<br><br>日子过得很糜烂。<br>既然世界都是从那乌七八糟的混沌或是西里哗啦的爆炸产生的,那么从偶们这帮垃圾中幸存出那么几个伟人倒也是说不定的事儿。<br>所以该糜烂的时候,就糜烂吧!该龌龊的时候,千万就别扮清纯了吧!<br><br>曲红来的时候,风爷一般都正在窗前翘首企盼,等着他的倩女走过。这时曲红就走上来亲热地叫几声“风爷”,然后风爷就恩赐般地头也不回地嗯上一声。<br>曲红每次都觉得没趣,可她每次来都先从风爷调戏起,她这种坚贞不屈的作风倒是跟包菜很象,难怪她最喜欢跟包菜打闹,有时打闹得过分起来,往往会有些小事故出来:不是包菜被咬出血来,就是曲红的手被扭痛了,或者是包菜气得不顾老大面子要赶她走,或者是曲红被弄痛后呜呜地哭起来,反正他们俩一闹,整个寝室就鸡犬不宁。这时老大就会如包青天一样站出来主持公道,大吼一声:“小孩别闹!”于是那两人才安静下来。有时曲红会哭哭扭扭地搂着老大说:“帮我打他,打他的肾,打得他肾亏!”然后就象真看到了包菜肾亏一样娇笑起来。于是老大就很庄严地下令:“包菜,打自己的肾!”包菜就如八十岁的老头捶腰板一样在背上捶两下,又咳上一阵,于是大家清静一阵。三分钟后,他们俩便又扭打在一起。<br><br>偶了解包菜,他的心里很复杂,比混沌还混沌。<br>他爱上了一位清纯女生李海蓝,但他又鄙视自己这种对处女感兴趣的幼稚品味,他羡慕老大和大头的成熟,忌妒他们对女人的鉴赏力。其实他对曲红是有好感的,或者说,是有欲望的,只不过隐藏得很深,连他自己也察觉不到罢了。这事儿如果让老大知道了,一定会打他的肾!<br><br>猪头总是故作冷酷地嘲讽地望着偶们在爱河中挣扎,有时傲然地说偶们找的几个女人堆在一起也比不过他丢在家乡的那位女友。这令偶们对他的女友无限景昂,总盼着有一天能有幸见到她。<br><br><br>3.<br><br>有时候,偶把偶脑子里突然蹦出来的东西叫作“思考”,也不知这个词儿用对没有。<br><br>糜烂的日子啊!好象毫无意义可言。这是我无聊时的众多“思考”之一:<br>真不知我们的生活到底是种什么性质的存在,我们好象对整个世界毫无意义可言,更不要说整个宇宙。<br>唯一的解释是这事儿本来就存在,我们只是符合规律地经过这种状态而已,它并不是无缘无故地存在于此的,就好象我们本身一定不是无缘无故地存在于这个世界上一样。<br><br>只是看上去我们个人的存在真的好象是无缘无故的,好象是毫无意义的,这有时很令我悲哀,所以我宁愿相信我是早就存在的,我是本来就存在的,我不是无缘无故来的,这事儿我还真有证据:<br>这些证据就是我对于“我是怎么来的”这一从小就问起的问题的几种可能答案。<br>别人告诉我我是打娘胎里生出来时,这我是不会相信的,因为这事我没亲眼见到。并且我娘曾给我提供了另几个答案以供选择:<br><br>A. 在茅坑边上捡来的;<br>B. 被耗子拖过来的;<br>C. 在菜市场买半斤白菜捎的;<br>D. 洗澡时搓墁搓出来的。<br><br>任何一个答案好象都让我挺没面子,不过倒基本上可以证明我是早就存在的,而不是无缘无故就生下来的,当然用最后一项作证明还得加上点量变到质变的推论。<br>不过我所能想象出的“生”以前的存在好象并不象柏拉图所描述得那么完美,我脑子里的那个存在是洗澡时搓出的墁所堆成的,当然比不上柏拉图所说的那种形而上的存在。<br>我认为柏拉图不是哲学家,他是艺术家!他要是去泡妞,绝对迷死一大堆,女生们甚至还要排长队买门票或交高额报名费,可我们的老柏同志呢,他只看不搞!<br><br>那么我就是早就有的罗!可是在我来到我娘家里之前我在哪儿过的呢?我怎么一点记忆没有?我没受过什么虐待吧?对了,很有可能我曾被某个白菜贩子关在什么黑屋子里。我娘我爹瞧我可怜就把我从菜市场的菜贩子那里抢了过来,当然“抢”字不太好听,所以他们就说是跟白菜一块儿捎回来的。<br><br>当然也有可能是这样:我本身是一种永恒的存在,永恒得无聊了,永恒得有点老不死了,烦透了,于是我就开口说:“要有光!”<br>世界于是就有了光!<br>……<br><br><br>五.<br><br><br>我和包菜决定邀各自的美女去看电影,当然老大是不会有这种兴致的,他的兴趣在于另一件更有趣的事儿上,所以我们又去撺掇风爷,求他也御驾亲征一下,约他那位刘艳也去看看电影,但他实行了他的一票否决权,“不去!”<br><br>于是我和包菜又来到了七舍下边,传达阿姨一看到我们转头就去找拖把。我们赶紧说好话,拍马屁,拍得那位阿姨很High了,心花怒放了,于是答应帮我们叫人。她在高音喇吧里很帮忙地喊起来:“316冯容花,206李海蓝,下来接客!”我和包菜对望一眼,越看越觉得对方象嫖客,很有点无地自容的感觉。<br>只听得楼梯间蹬蹬蹬一阵响,冯容花跑了下来,她穿着短裤衬衫,笄着一双拖鞋,辟力啪啦的就下来了,头发湿漉漉的,有些乱。而且很令我雄壮的是,她胸前两粒小点,象是要破衣而出,她没戴乳罩!<br>她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雅,脸色通红,说:“正在洗澡,听到有人叫,胡乱穿了就跑出来了。”我忙说不要紧我不介意,我怎么会介意呢!?说老实话,看她那种打澡盆里滚将出来就“接客”的样子,我真觉得自己要爱上她了。<br>但李海蓝一直没下来,于是门房阿姨又喊了一声“206李海蓝,你到底接不接客?”<br>冯容花卟哧笑了。包菜脸一红,骂了声妈的好大的驾子。冯容花于是安慰他说别人也许根本就不在呢,下次再来叫别人接客吧。<br>我与冯容花邀好了周六晚上去看电影,然后便和包菜一起回去了。包菜一路上大骂李海蓝不识好歹。<br><br>周六晚上他们又去跳舞了,我和冯容花则去看电影。当然,一般来说这种事情嘛,看的是什么电影都无关紧要,所以那天到底看的什么电影我已经忘了,反正还可以吧,大家看得都挺乐的。<br>重要的是看完电影后怎么过。在这方面我总是很顺利的,谁让我骨格清奇呢?她甚至主动提出去操场逛逛,我于是顺水推舟地答应了。<br>下面是景物描写:操场很大很大,月亮很圆很圆。<br><br>我们在跑道边的石排椅上坐了下来,说了很多事儿,无非是她生长的城市如何如何我生长的城市如何如何。话题都很干净,很纯洁,象两个幼儿园学生。<br>然后她就低头不说话了,我知趣地配合着问:“怎么了,容花?”拷!她怎么叫这么土的名字,搞得我总觉得象是在乡下,一边插秧一边谈爱。<br>当我问她怎么了后,她就很符合电视电影或小说情节地说:“知道吗?我很孤独……”当然她不一定就是在演戏,她的情绪也不一定就不真实,我不也同样孤独着吗?如果我不孤独,又怎么会过得这么糜烂呢?是了,我们都很孤独,所以我们应该互相安慰。当她说她很孤独时,我应该很识趣地配合她一下,伸手去搂她,蘸湿一下舌头去吻她。我甚至已经决定这么去作了,可偏偏突然之间我又刻骨铭心地想起了秦雨。<br><br>想起秦雨使孤独变本加厉地向我猛扑过来,在我身上撕咬,令我痛疼难忍。冯容花一定死也不会想到,她一提到孤独,我便比她更孤独了。孤独与妖魔鬼怪是如此的相似,你看不见它,你摸不着他,你不知不觉的就伤痛无比。<br>我脑子里所有领地都已经完全被秦雨率领了解放军攻占下来,而她自己可能还不知道!<br>冯容花等待了半天,看我一点反应也没有,便反过来问我:“怎么了,唐飞?”<br>不过我没有答出标准答案,我说:“我想回寝室了。”<br>她吃惊地问:“为什么?”<br>我说:“我想回寝室了。”<br>于是我站起身来独自回寝室了。那天晚上我很没有绅士风度,我把冯容花一个人留在操场上了。不过无所谓,反正她的戏份到这里也差不多了,她应该去导演那里去领她的那份盒饭去了。以后的故事里,她偶尔客串一下也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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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1.2002 21:50:56 | 只看该作者
                       ZT:龌龊后清纯(第一部)——2<br>文章来源: 作者:与靖云 于 2002-11-25: <br><br>我很想找到某种理论来解释我的作法,无论怎么看我与冯容花的这段“恋情”,都只能说毫无意义。<br>可是总该有道理吧?不是说存在的就是合理的吗?可是从艾利克森到弗洛姆,我看不到任何能把我的大学条理化的希望。我在寻找我自己吗?我在逃避从高中到大学突然拥有的不知如何处理的自由吗?<br>也许是,也许不是。我只知道世界是从乌七八遭的混沌或是西里哗啦的爆炸开始的------多乱哪……<br><br>当我带着这些一塌糊涂的想法回到寝室时,那五位爷儿们又开始熏起来,风爷正在说:“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包菜正在醉熏熏地乱骂,老大在喝斥:“小孩不许吵!”猪头与大头在冷酷地笑。<br>看到我回寝室,他们立刻包抄了我,拷问我与冯容花都干了些什么。于是我老实交待了。大头大骂我蠢。他于是给我做了一段精彩分析:<br><br>“大凡泡妞,要分三步走:第一,温饱;第二,小康;第三,中等发达。进入每一步都会有明显标志,比如女方沉默,表示可以亲嘴,进入温饱阶段;女方说孤独或垂泪,可以在其内衣内裤中或摸或捏,进入小康;女方如果或是假装或是真地呼吸不匀,轻微喘息,那就可以超英赶美,直奔主题,从而进入中等发达国家水平。<br>这冯容花连第一步都替你省了,直接让你从第二步作起,你怎么就屁颠屁颠回寝室了呢?你这不是小农意识吗?你这不是不求发展吗?就你这样的,我们还怎么解放全世界被压迫人民?你但凡有点上进心,过了今晚你可能就不再是童子鸡了!”<br><br>一席话说得偶有如醍醐灌顶,豁然开朗,接着便惭愧不已,觉得实在对不起国家,对不起民众。什么艾利克森,什么弗洛姆,都去他的吧,大头才是伟大的理论家!<br><br>而大头对偶进行了无情地批斗后,就和老大一起感慨如今纯情女子也如此豪放不羁了,是该考虑换换口味的时候了。<br><br>然后包菜又醉熏熏地大骂我傻B,说要是他,他就直接进入中等发达,拨拉了她的裤子就捅。要不一边小康一边中等发达也可以。<br>老大和大头听着越说越不象话,怕我发火,马上制止他说:“小孩别闹!”<br>其实我会发什么火,他要中等发达不就让他中等发达去,他要一边小康一边中等发达也随他,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肯定是在舞厅中又受了那位阴冷女子的白眼。那位奇女子啊,估计要跟她温饱都难!<br><br>我真正悲哀的,是我无法控制的消沉情绪,是摸不着边际的孤独,是清晰无比而又无法触及的秦雨……<br>当他们都醉熏熏瘫在床上呼呼大睡时,我躺在床上,无可救药地陷入了对中学时光的回忆中,我又和秦雨手拉着手去踏青了,我又搂着她跳舞了……<br>我蒙在被子里痛哭起来,但却并不仅仅是为了秦雨。也许还为了那个正忙着收报名费的柏位图吧……<br><br><br>六.<br><br>1.<br><br>我的大学第一学期就这么过去了。而我活得象一条滚在淤泥中的孤独的泥鳅。<br>寒假过得挺无趣的。<br><br>父母老了,他们总在家里为一些鸡毛小事唠唠叨叨。其实他们也是寂寞了,想找个话题活动活动嘴巴而已。我很想如一名孝子一样欢乐祥和地坐在他们身边跟他们聊天。可我极擅长与美媚们调情,却极不擅长与父母交谈。而且,聊什么呢?聊我糜烂的大学生活吗?聊到他们老泪纵横吗?聊到他们跟我断绝关系吗?我最孝顺的作法,就是什么也不跟他们说。<br>其实高中三年我一直就是这么作的。<br>我爱他们。但我很残忍,也很愚蠢……尽管我不愿意这么说。<br><br>不过俗话说否极泰来,或者悲极生乐吧。我无意之中打听到了秦雨的消息。一位老哥们请我喝酒,他一位很惹厌的表妹也死活要跟来。那老哥们儿只好给我们介绍,他还没介绍我,他表妹就说:“噢,唐飞嘛,我知道。当年高中部的帅哥嘛,追我们班的秦雨追得花样百出的不就是他嘛!”说得我面红耳赤,但一听她提到秦雨,我的心脏猛跳起来,并觉得她也不是那么惹厌了。我赶紧问:“她现在在哪儿读书?”她惊讶地问怎么你们没联系?我说她都人间蒸发了我上哪儿联系去?她问我你不是在那什么闻名遐迩大学读书吗?我脸又一红,觉得她还是惹厌,惭愧地回答没错呀。她于是大骂,那她就在你眼皮底下呀!你怎么可能没联系她?<br>我呆若木鸡,忙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她没好气地说想不到你这么负心,中学时装得跟个痴情汉子似的,搞半天背脸就忘人。拷!若不是老哥们在,我很可能已经把她拨光游街了。我气急败坏地追问秦雨到底在什么学校。她最后很奸险地笑着说看你急成这样,算是有几份良心,告诉你吧,是在第一师范,读师专。跟你就在一个城市。<br>终于打听出来了,比当年国民党拷打我地下工作者感觉还艰难得多。我几乎累瘫在椅子上,对老哥们伸出大拇指说,好表妹呀你真有个好表妹呀。老哥们嘿嘿了几声说也就将就吧,不算太好。<br>以下是景物描写,注意有咏物抒情之嫌,所以大家可得看仔细点:<br><br>我们走出小酒馆时,几片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在万里无云的天空中晴朗地飘着……<br><br><br>2.<br><br>过年后回到学校,大家手里都有了几个小钱,很是醉生梦死了一阵。有好几个通宵我们都是在卡拉OK厅的包房中度过,一边熏烟,一边喝酒,一边在话筒中驴喊马叫。<br>曲红总是跟老大一起两个人又扭又摆地唱一些很骚很骚的情歌对唱,然后包菜就闹,搅得他们常常只能唱完一半,然后就被他抢了话筒,不是跟曲红搂在一起继续唱就是跟老大搂在一起继续唱。<br>大头总是故作深沉地唱几首西曲,弄得大家都觉得很想踹他。他的最爱是迈克儿.鲍顿,而最爱之中的最爱又是鲍顿的高音部分,每到这个时候,他就精神焕发,有如高潮来临,痛苦呻吟不止,天花板上的墙灰也给振得如雪花纷纷飘落。服务小姐慌张得连连敲门问我们要不要灭火瓶。<br>在唱卡拉OK这一点上,风爷跟猪头倒是很有些共同点,他们都喜欢一些让人怀念起远古时代的老歌,比如小虎队什么的。并且他们俩个在唱歌时都异常投入,有时简直要唱得泗泪横流,号陶大哭。这时候包菜要是不识趣地去抢他们的话筒,那他就会惨遭灭顶之灾,肯定会是七个人去六个人回的结果,至于包菜则会被切成块,做成东坡肉,端到学校食堂去慰问饥饿的莘莘学子们。<br>而我,那一段时间都没太大心情唱歌,听他们唱,我就在心里构思我的千秋大作------拟写给秦雨的第一封信。<br><br>说真的我对这封信很紧张,我把这当成是清理我混沌的大脑的一剂良方了。没错那些饱学之士告诉我们,熵------也就是混乱总是要趋向于最大值,可人毕竟在混乱中呆不长久,人总在想尽一切办法制造出秩序来,尽管冒着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而我,也并不愿在龌龊中呆下去,可却不知能否摆脱它。<br><br>可是如果把高三算上的话,我已经有一年半没见到秦雨了,我不敢直接去找她,虽然确实如老哥们的表妹所说,“她就在你眼皮底下”------可万一她早已经忘了我呢?甚至她已经移情别恋了呢?<br>所以我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我这封信上了,我白天构思晚上构思,吃饭构思拉屎构思,上课构思下课构思,反正整整两个星期,我都没干什么别的。我说过我不太会写文章,文笔也不怎么样,所以如此重要的一封文书,真是把我吃奶拉屎的劲都使出来了。<br><br>经过两星期的呕心沥血,信总算是写出来了,基本来说应该算得上是一部光耀千古的传世巨著了。现原文抄录如下,还不会写情书的同学可仔细研读揣摩:<br><br>雨:我想你,能去看你吗? 祝 学习好,身体好 盼复<br><br><br>看完了吗?一定要多读几遍,这封信无论是从用词还是造句来看都是经典之作,值得学习。<br>于是我怀着万分激动的心情把信寄了出去,然后就开始和风爷一样整天在窗前守候。就算是她收到信马上回信并立刻寄出,这中间也得经过两天。在这种痛苦的等待中,我也开始象包菜一样大方地买酒买烟宴请大伙儿,过年时拿到的一点钱很快就花得差不多了。<br>她的信到了第三天才到,在这之前,我已经委拖了老大和大头帮我打听便宜一点的火葬场,并准备让风爷保管我的遗书。而她的信一到,我马上就相信了一个典故:感情基督复活是真有其事的!<br><br>那五位无聊已极的人马上要围过来同喜同喜,被我破口大骂连踢带踹地赶出了寝室去上课,而我旷了节课一个人躲在寝室里认认真真地拜读起那封将不是把我送上天堂就是把我砸入地狱的信。<br><br>现原文抄录如下,还有不会回男生情书的女生可仔细研读揣摩:<br><br>飞:我还以为你上了大学就再不理我了,讨厌!我有什么好看的?不过,来看我吧……想你。 祝 学习好,身体好<br><br>信封里还附了很多小小的纸鹤,象是从她那里卟楞卟楞地飞到了我这里,就是为了送这封信的。<br>天堂!我一抓阄,摸到的就是一张飞往天堂的单程票!我的脑海中一片清纯!<br><br><br><br>七.<br><br>1.<br><br>得知我要去接见我的初恋情人,另五位酷男比我还乱了套,他们把我摆布来摆布去,横看不对竖看不对,最后他们觉得问题出在衣服上,说我穿得就跟演配角儿的陈佩斯似的。不行,得换。<br>可是我们这种嫩头青的衣服,最体面也不过西装配短裤而已,哪里拿得出手。最后大家歹毒的目光落在了正在悠闲地抽着雪茄的大头身上,他立刻浑身起了一阵鸡灵。没错,就是他了!只见他身穿过年时刚买的真皮夹克,笔挺的西裤,雪白的衬衫,锃亮的皮鞋。大家上下打量着他,象打量一具塑料模特,心里都想象着这套行头穿在我身上是什么样。<br>大头刚说完一句“不会吧。”老大便带领一帮人横剥竖剐地很快就连他的内裤也扯了下来,而他只好躲在被子里象失贞少女般用一种恐惧的目光望着我们,哀求着:“内裤还是还给我吧……”<br><br>于是我便有生以来第一次穿得有如花花公子一般去找秦雨去了。<br><br>坐了一刻钟汽车,就到了秦雨的学校。<br>说到这里,可能要暴露我读大学的城市了,甚至有人还会猜出我所说的那所三流院校到底是什么学校,不过你们的梦想要破灭了,哈哈哈,随着全国院校的一片兼并大潮,我那所大学已经被别人吞并了,它不复存在了,哈哈哈哈,呜啦!……<br><br>好吧,告诉你们城市吧,也为该城市的旅游业做点贡献。就是偶魂萦梦绕的长沙,而秦雨就读的学校居然是国家一级文物:湖南第一师范!老王,放“东方红”!<br><br>如果不是秦雨在这所学校读书,我可能一辈子也无法想象有人居然在文物里读书。而且既然读书就会有学生要上厕所,这就更令我难以理解:有人居然在文物里拉屎!<br>这难道不是对中国革命的不尊重,难道不是对我们敬爱的毛主席不尊重吗?这事儿我得去问问秦雨。<br><br>第一师范的宿舍是在学校外的,所以我先杀进她们女生宿舍。那传达阿姨看到我这么幅打扮,一定以为我是林彪或是姚文远的孙子,要来找毛委员故校的麻烦,吓得她一哆嗦,屁也没放一个就让我进去了。<br>于是我就悠哉悠哉地在师范小女生们挂了一走廊的可爱的内裤和乳罩间穿行着。想象着它们正散发着种种春天的清香。<br><br>我走到了秦雨在信封上写明的门牌号前,儒雅不可方物地敲门问:“请问秦雨小姐在吗?”<br>只听房内一阵乱,有女生大叫:“哎呀!有男生进来了耶!”<br>男生难道在这里是稀罕之物吗?也难说,向来工科院校多和尚,师范院校多尼姑。这里很可能就是传说中的女儿国了!要是让我们学校理工科的饿狼们得知有这么片极乐般的存在,不全跑到这儿来静坐游行我就不姓唐!<br>不过我可得悠着点,不能让秦雨之外的狐狸精们又把我给迷了本性吸了元阳去!<br><br>好一阵门开了,一帮女生望着门口这位惊艳,目光中焕化种种风情,笑靥如花。<br>听说第一师范为衬托其国家一级文物保护单位的尊贵地位,对于考入的学生都不仅在成绩上有严格要求,且对其外貌也要经过精挑细选,百里挑一。现在看看挤在门口看奇男子的女生们,就知道果然传言不虚,真是花团锦簇万紫千红山花烂漫我在丛中笑!<br>不过呢,所谓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高峡出平湖,就我这么位骨格清奇天资聪慧的见过秦雨那大号狐狸精的姚文远他孙子,难道还会被这么些个小狐狸给麻翻了不成!?<br><br>所以无论她们如何各显风骚三五年,我还是正气凛然慨而慷地问:“小姐们,请问秦雨在吗?”<br>她们笑着说:“噢,找秦雨噢,她还在教室。”哼哼,失望了吧,小狐狸们。小小寰宇,有几只苍蝇碰壁!<br>“进来坐吧。”<br>提高警惕!看来她们想先秦雨之乐而乐了,这坚决不行!我刚毅无可比拟地说:“不,我去找她吧。”<br>又一位挺妖艳的小女生走出门说:“那我领你去吧。”<br>这我倒不好拒绝,于是就答应了。<br><br>那位女生的嘴可真谓多矣,给奇男子领个路而已,居然连我家里有几口人也问到了,江青当年不知是不是这样,不过可以肯定的是江青也挺能说!<br>当那位女生把我领进她们学校后,我立刻爱上了这所学校,倒不是因为秦雨的原因,更不是因为毛委员的缘故。而是这所学校真的太美了!完全的青砖乌瓦,统一的日本民治时期风格,每两栋教学楼之间都有着精致无比的小竹园。大多是一层楼,也有两层建筑,老而有味的木头楼梯,好象你只要稍等一下,可爱的杨开慧就会蹬蹬蹬地跑下来跟你讨论当前形势。知道我党为什么喜欢开会吗?因为国母就是杨开慧!<br>反正我就是太喜欢这片校园了,不愧是国家一级文物。<br>我要是文化部长,就禁止学生在这所校园内拉屎拉尿。土豆烧牛肉,无须放屁!非解决不可的,走到街对面去!<br><br>那位多嘴女生终于将我领进秦雨教室。里面人还挺多,都在埋头学习。<br>然后一位女生从座位上站起来笑盈盈地望着我,我觉得她怎么长得这么象秦雨!?<br>然后她居然对我说话了,“唐飞,我知道你会来!”<br>“秦雨!?”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天哪,你把头发剪短了!?”<br>秦雨脸一红,低头笑了,说:“学校一定要我们剪,我们还反抗过呢。不过没用,我们一寝室的女生抱在一起大哭了一场……”<br>这是多么悲壮和惨烈的情景啊,令人不禁想起那风雪连天的冰河边,七女慷慨投江!中国学校的非人性化管理啊,你让全国上下多少美女成了西瓜头!<br><br>我看她铺了一桌子的纸,上面鬼画妖符一般写着几个毛笔字。这不禁又令我感慨万分:文物学校就是出文物啊!这看上去明明就是原始人中的知识分子写的。<br>她见我对她的“书法”大感兴趣,赶紧把几张纸收起来塞进抽屉说:“不要看不要看,我以前从没练过,现在学校却开了这门课,等这学期结束你再来看,那时候就写好了。”<br>我说不一定吧。她笑着想用拳头捶我,就象我还在中学时一样,不过她半路停住了,脸又一红低下头说:“吃过饭了吗?”我看她可能是觉得班上还有很多同学在自习,不好意思作那些亲热的举动。并且已经有她班上几个兔崽子在朝这边瞪着我了。拷!再瞪我,再瞪我一下我就要扫除一切害人虫,全无敌!<br>其实她的很多动作看上去都挺做作的,不过我很喜欢,没办法,我这个人本来就很低俗,我就是粪土当年万户侯,再说了,中学女生的媚态看上去都是很做作但也很可爱的。现在既然她不好意思作了,我就主动摸了摸她的头发,说:“还没吃,你呢?”她轻轻拨开我的手,说:“我也没吃,那一起去吃吧。”<br>我说要请客,我口袋里总算还剩下几个钱。不过她说硬要尽地主之宜,我也就随她了。我们先回到她寝室,一寝室女生起立欢迎,这让我真的很有点伟人的感觉了。<br>整个寝室整整齐齐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不过我猜想肯定是我去找秦雨时她们急急忙忙收拾的,要是平时,保不定就是:内衣内裤满天飞,剩饭剩菜一大堆,袜子作枕头,鞋子当书签,找饭盆得去垃圾堆……反正就跟我们寝室一样了。<br><br>秦雨问同室借了个饭盆,叫我等一下,一个人跑出去打饭去了。然后那位多嘴女生又开始给我数家谱。谈话中我知道了她叫黄家燕,家里有个姐姐,两人老吵驾,难怪把她的嘴练得!<br>然后秦雨回来了。这时一寝室女生都很识趣地走得差不多了,秦雨一回来,连最后一位黄家燕也起身走了。我真是越来越喜欢这帮女生了,都挺知书答理!<br><br>秦雨把一个饭盆递给我,说:“喏,你用我的吧。”<br>我高兴得乌呼哀哉,拿着她的饭勺象狗似地舔起来,说:“是秦雨的勺子呢,先亲一亲再说。”<br>她脸红到脖子根,低下头只顾吃饭,但那一小勺饭吃了她五分钟也没吃下去。<br>天已经黑了,下起雪粒来。<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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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1.2002 21:51:48 | 只看该作者
                       吃完饭,她洗好了饭盆回来。我们便坐在窗前发呆,玻璃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水气,她一言不发,用手指在水气上胡乱地画着,象是在练她那鬼画符的书法。我去抓她的手,她一惊,忙缩了回去,笑着问:“想干什么?”我说看你的手冻红了,心痛,想呵一呵。她说是刚才洗碗洗的,不要紧。<br>“我真的以为你上了大学就不会再理我了……”她说话时没望着我,又开始在玻璃上乱画。<br>“怎么会?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象个怨妇般说。<br>她哧哧地笑了很久,然后说:“其实我早就知道你在哪所大学……不过我一直没给你写信,我只是师专生而已……哪象你,你现在是个大学生了……”<br>我差点没笑出来,大学生不就是糜烂的垃圾吗,居然也有人羡慕。<br>“你该走了,”她说,“今天天气不好,下次你来早一点,我带你参观我们学校。是毛主席读书的地方呢!”<br>我本来还想赖上一阵,不过她把我推出了门。<br>她送我到车站,望着我上车,笑嘻嘻地挥手,招摇在夹着雪粒的风里,象柄温暖的火炬……<br><br><br>八.<br><br>1.<br><br>风爷自称在整整一个寒假中都挂念着那位刘艳,不过大学第二学期刚开学不久,他就彻底地移情别恋了。事情是这样发生的,我们又去了学校舞厅,他的刘艳没有出现,于是他邀了另一位叫黄仕纤的女生跳了,回来后他就宣布自己又爱上了黄仕纤,于是他又开始日复一日的窗前守候,看到黄仕纤的时候,瞳孔会放大。<br><br>我在舞会上碰到了冯容花,她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位贴身保镖,长得虎背熊腰的,看来是专为防我们这类色狼的。我们互相都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笑笑,那位保镖也故作潇洒地驴笑,还伸出他那爪子想握偶的玉手,看在冯容花那次衣衫不整地跑下来见我的情面上,我就勉为其难地让他握了握,还干巴巴地跟他寒碜了两句。他甚至还恶心至极地说把冯容花让给我跳一曲,说得冯容花满脸通红。<br>那么就跳吧。<br>我和冯容花于是就跳了一曲慢四。两个人一直都象是两个弱智哑巴一样干笑着不说话,直到一曲快结束时她突然问我为什么再也不去找她了,难道是她那天晚上说错了什么吗?我忙说没有没有,是我自己……想要好好学习了!!------这个回答真是太有创意了!我说完后自己都佩服自己实在是天资聪慧,老娘真没白让我长颗人脑袋!<br>然后曲子结束了,我们很有礼貌地互道再见,她甚至祝我天天向上。<br><br>包菜也见到了他的李海蓝。那位倩女过了年好象心情大好,她盈盈甜笑着跟包菜跳了一曲又一曲,并且还答应了让包菜舞会后送她回寝室。我猜想包菜在舞会上得到这个许可的时候,一定费了吃奶的劲才压抑住他昂天长啸的强烈欲望。<br>舞会结束后我们起哄要他跟我们一起回寝室,他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孩儿们在寝室等我。”然后他就有如一夜间老了二十岁似有迈着稳重成熟的步伐陪着哧哧笑着的李海蓝走了。<br>老大等他走远了才给了一句评价:“这小孩儿欠打!”<br>我们另五位回到寝室又是抽烟喝酒的好一阵,直到宿舍熄了灯我们点上蜡烛秉烛夜喝起来,他才满面笑容地回到寝室。于是我们把他压在床上严刑逼供,并扬言他不老实交待我们就拨光他的衣服滴蜡烛水,他才终于承认已经解决温饱问题,老大进一步逼问有没有小康,他哀求着说冰天雪地的,怎么个小康法。我们分析了一下觉得有些道理,就饶了他。<br><br>他喝了几口酒,又抱了吉它拖我去唱歌。我骂他有病,这么天寒地冻地还去七舍下面去接别人洗屁股水喝吗?他说就在门外走廊上唱,那里有灯。于是大头他们高兴了,说一边喝酒还一边有人唱小曲真是夫复何求,于是他们也极力撺掇我跟包菜去。<br>我们便搬了凳子坐在走廊上唱起来,象两个孤苦零丁的卖唱女。走廊上的灯光很昏暗,倒是很有点艺术感觉。他唱了几只西曲停下来,问我跟我的秦雨有没有解决温饱问题,我说我哪能跟他比,我还在等着我的小秦雨快快长大呢,他呵呵大乐起来,寝室里马上传出一阵骂:“小曲儿怎么停了!还敢笑!快唱快唱!”然后是一声:“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br><br>于是我们又唱了两曲。他又停下来,笑笑说其实他也根本没解决温饱问题。我也乐了,问他那你去这么久干嘛去了?他微笑得象是整个人完全沉入了一个美梦里,说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br>他的话令我想起了秦雨,他在象梦呓一般重复着的那两句话,我也想夺过来,然后也象他一样一遍遍重复,象是要把它一遍又一遍地刻下来,刻在心里。<br>我们唱了一曲又一曲。他的吉它弹得很好,而那天晚上,更象是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br><br><br>2.<br><br>这学期一开始就有点喜事连连的感觉,老大自称已经和曲红一起比全国大部分城市都更早地提前进入了中等发达水平;而我得以与本以为已经人间蒸发了的初恋情人上演续集;包菜的倩女不再视包菜为五大并且还基本上给了包菜解决温饱问题甚至大步流星奔小康的大好机会;至于风爷,也是可喜可贺,因为他来了个梅开二度!<br>然后猪头的喜事儿也来了,他收到来自他家乡女友的一封信,信上说自他过完年回学校就一直想他,所以要来这儿看望他。这首先把我们这帮闲杂人等给乐坏了。猪头屡次提到把我们几个的女友堆在一起也比不过他那位,如今总算可以亲眼一睹风采。<br>只是猪头显得很紧张。不过这次不是象在舞厅里那样手脚轻微羊癫疯,而是实实在在地坐立不安,他一会儿象死猪般趴着,一会儿又跳起来,一会儿翻翻书,一会儿又没事敲着饭盆玩,到了他女友说好的那一天,他简直象拉磨的驴一样在寝室里转来转去。我们看他状态不佳,只好替他把寝室收拾了一下,将所有看上去不雅的东西全部往床底下一塞,完事!<br><br>我们都异常紧张地期待着那一刻的到来,大概到了下午两点的时候,门终于敲响了,我们马上都端端正正坐好表现出仪态万方状,猪头走过去开了门,把一位女士领进来……<br>不要怪我不会描述,估计任何一个人也都难以描述我们当时的惊喜,因为一个百年科学之迷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确定的答案:外星人是存在的!<br><br>猪头讷讷地向我们介绍:“这位是我女朋友,跟大家说过的,马翠莲……”<br>我们不知道说什么好,哼哼哈哈地混着。没办法,这实在不能怪我们,我们英语都说不好,更别提外星语言了!<br>我终于明白了猪头说“把你们几个的女朋友堆在一起也比不过我那位”的真实含义了,感情是堆在一起也没这位马翠莲壮实!<br>我们本来准备了一肚子的精妙笑话想要倾城博一笑,哪知她一进门,整个寝室就荡漾着她那豪爽无比有如鲁智深一般的哈哈大笑。<br>我们几个在惊恐之下慌忙闪躲,一个个都说要去教室自习残忍地弃猪头而去。其实这种女子要多来我们寝室就好了,我们几个的成绩肯定会突飞猛进说不定还拿到奖学金了。<br><br>路上大头突然说:“我还以为是猪头他岳母娘先来视查呢……”<br>我们遂狂笑。<br><br><br>晚上猪头把马翠莲安置在了招待所,然后一早就回寝室了。<br>“怎么不多陪她会儿?别人好不容易来一趟。”大头问。我们装着没听见,埋头“看书”,心里闷笑。<br>猪头哼哼了两声,大家都没听清他说的是什么,估计只是猪哼哼罢了,不然也是他与翠莲间勾通所用的外星语言。<br>第二天猪头又陪翠莲在市里逛了一天,给她挑了几件漂亮衣服,乐得翠莲回到我们寝室后又如鲁智深般开怀大笑了一阵。然后下午猪头就送她去了车站。<br><br>猪头接下来的几天都死气沉沉,一幅行将就木的样子,话也不多说,舞会也不去了,象突然间老了许多。<br><br>我们私下里达成了以下这个共识:<br>“真难为他了!” <br><br><br>九.<br><br>1.<br><br>星期六。晴。今日得宽余!<br>我要二会秦雨了。<br><br>大头公报私仇,以我又没有体面衣服穿了为由,率领另三位室友发动秋收起义,倒戈一击将老大拔得一丝不挂丢在床上嗷嗷哭泣。<br>于是我又一次打扮得象个花花公子般出门了。<br><br>她们的传达阿姨还是没来管我,让我在女生宿舍中胜似闲庭信步,想象着自己是来微服私访。<br>我儒雅非凡地敲响了秦雨她们寝室的门,一帮女生热烈欢迎着惊艳的到来。秦雨又不在寝室。黄家燕已经完全表现得象是我三百年前就认识的老哥们儿了一样,她说秦雨正在练舞房排舞,并又自愿领我去找她。<br>又走入那片古雅而精致的校园,走过一间间教室,有人练琴,有人画画,还有人哇哇地吊嗓子……女儿国里,真是处处歌舞升平啊!我要是唐僧,我就呆在这里,别说让我作正宫娘娘,让我作个递尿盆的使女我也干了!<br>我问黄家燕怎么她这么闲着,象个下岗工人。她笑着说什么下岗工人呀,她上午练了一上午钢琴哪。我说师范学生就是多才多艺啊。她说那当然。<br><br>走到舞房门口就听到里面有人在“一二三四,二二三四……”地吆喝。门开着,我走过去。那位正在吆喝的舞蹈老师倒也挺年轻漂亮,老大和大头肯定喜欢,她转头望我一眼,我以为她要赶我走了,可她什么也没说继续吆喝开了,估计也当我是姚文远他孙子了。秦雨在里边一边跳着一边对我做了个鬼脸。我瞪她一眼以示批评她不认真。她吐了一下舌头继续跟着节奏旋转着、跳着。<br>她穿一身桔黄色的紧身训练服,象一匹快乐的小马。<br>……应该说她发育得越来越好了。<br><br>黄家燕先回去了,我一个人靠在门口看她们寂寞嫦娥舒广袖,百年魔鬼怪舞翩跹。反正好看。那帮女生看到有惊艳观众,跳得也更是不亦乐乎。<br><br>秦雨跳得很兴奋,排练结束后她还翩翩舞到我面前笑嘻嘻地转了几圈,然后一个亮像停住问我“怎么样,好不好看?”我把口水咽咽干净说好看。她叫我等她换好衣服,然后跟着一帮女生说说笑笑叽叽呱呱地进了更衣室。我便故作成熟地与那位舞蹈老师调侃了几句,问了问她哪个大学毕业的,工作几年了等等。她笑着回答完毕,然后问我:“你是秦雨的舅舅?”<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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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1.2002 21:54:15 | 只看该作者
                       我真的越来越爱这片古雅而又可爱的校园,特别是在走廊上穿棱如风的师范美女们,她们都在我面前彳亍停留,顾盼有情,搔首弄姿。也许古雅是因为建筑,可爱是因为这些美媚们吧。<br>秦雨告诉我说当年毛泽东在这里读书时曾在寝室里与同学们约定:寝室内一律不谈女人。这事儿我还真不敢相信------峥嵘岁月,恰同学少年,风华正茂,不谈女人谈什么呢?再说后来毛委员不是找了好几个老婆吗?莫非,毛委员当年在这里读书时,这里的女生还都是马翠莲一种类型的吗?如果是我现在也在这里读书,我要与同室们约定:寝室里一律只谈女人。<br>秦雨走在我身边,总是一幅闷了一肚子笑的样子看着我。我问她笑什么,她说就是想笑,我说你笑得宝里宝气,她于是用拳头砸我。<br><br>她指了一间用栅栏护好的寝室对我说看,这就是毛主席当年的寝室。我怀着无限的景仰,自觉卑微无比地朝里头鼠望了两眼。里面很朴实的样子,只有床,没桌子,估计要看书只能坐在床上看。床上青花棉布的被子,看上去很舒服,不愧都是些富农家的孩子。<br>对于一个问题,我还是很迷惑,于是我问秦雨,毛爷爷当年在寝室又不能谈女人,那他们平时都谈些什么玩艺儿呢?秦雨说谈革命呀,她们老师告诉过她们,毛泽东当年去一个同室家玩儿,到中午时那位同学家的佣人来问中午搞什么菜招待客人呀,那位同学于是花了两分钟时间跟佣人商量中午是吃青椒炒大肠呢还是牛肉萝卜汤呢,结果毛泽东同学气呼呼地说我来你们家不是来听你们要搞什么菜的,遂抚袖而去。我目瞪口呆并佩服得五体投地,伟人就是伟人,非常人可以揣度也。<br>佩服吧,秦雨笑着问我。我说佩服佩服,我的佩服就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然后她又捶我。<br><br>她领我到一个小凉亭里,小凉亭中有一口水井。她又告诉我说这是毛泽东学长当年冬天洗冷水澡的地方。冬天!?我问。她说没错,就是冬天,可以磨练自己的意志。你行吗?她笑嘻嘻地问。我说冬天洗冷水澡其实也没什么,夏天洗开水澡才叫厉害,才更锻炼意志。她用捶我表示赞同。<br>然后我就想象着大冬天的毛学长光着膀子哈着白气穿条短裤在这儿懵里懵懂地冲着凉,而可爱的开慧就在不远的地方搓着雪球儿砸他玩儿。这样想想,突然觉得伟人人性化了很多,不禁哑然失笑。秦雨问我笑什么?我说没什么,就是在想毛委员洗澡哪。<br><br>其实我对毛委员仍然还是有那么三两分敬重的,至少在我拼了命也无法把自己的大脑理出秩序来的这个年龄,他已经在考虑给国家理出个秩序来了。可惜的是伟大的毛委员对混乱深有研究,可对秩序可就所知不多了,结果他仍然只是天真地用混乱来对付混乱------当然越搞越乱。真不知他弥留之际有无回想起他的清纯时代,如果他回想起了又会是什么样的一种感触呢?<br>想到这里令我不禁悲哀------熵或混乱将趋于最大值!多么无奈的真理。<br><br>我和秦雨就这样在毛委员的求学时代中逛悠,真有种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的感觉。遥想当年,地主重重压迫,农民个个同仇。人民五亿不团圆。而今雄鸡一唱天下白,换了人间!所以我们要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乘凉不忘种树人,喝水不忘挖井人,党的恩情永不忘,夺过鞭子揍敌人!<br>我这篇文章基本上还是应该属于主旋律吧。<br><br>逛了一下午,累得牛喘马汗,终于回到秦雨的寝室。<br>先在我床上躺一躺吧,她说。我故作冰清玉洁状说喂,你什么意思?她脸一红又捶我。我于是靠在她叠得整整齐齐的被窝上,陷入一股醉人的馨香中。我吸一口气说好香啊。她说那当然。我说难道是你的体香?于是她又捶我。<br><br>“你们学校有英语角吗?”她突然问我。有,当然有,我问,怎么了?<br>“我想去,你哪次去的话带我去好吗?”她低着头说。怎么了,我问,怎么突然想要去那龌龊地方。<br>“我想练练英语,……师专生,出来不够的。”她可怜巴巴地说。难道我们出去就够了吗?我想。还是毛委员当年幸福啊,一出来就有那么天大的事业等着他。而我们呢,先要去舔别人单位招聘人员的冷屁股。这不禁又让我想起熵定律的悲哀。<br><br>“你常去你们英语角吗?”她问。我?!常去英语角?!我去了还不被那只角给顶死?不过我当然不能让秦雨失望了,所以我回答还,还可以吧,知道有那么回事儿。<br>“那你的英语一定很不错吧?”她问。我?!我说的英语老外听了都会觉得高深。不过我还是不想让她失望,所以我回答,Of course,英语地,我地,大大地好!<br>她高兴起来,快乐地拍着我胸口说:“啊那太好了,那你带我去吧,好吗,拜托你了。”<br>好吧,我昂首挺胸说,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了,不就是给那什么角的拉客吗?<br><br>“送你样东西。”她说着跳起来,从壁柜中找出本像册来。我问送我什么呀,毛巾牙膏的我都有。<br>“你不是嫌我把头发剪了不好看吗?”她笑着说。我惊得腾地坐起来问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么没人性的话了?秦雨会有不好看的时候?<br>“你嘴上没说,心里在说。”她回答。我说难道你是我肚子里的那什么虫吗?<br>她笑着没理我,从相册中抽出一张照片递给我,说:“喏,这还是没剪头发时照的,送给你了。”<br>我把照片贴在胸口,作幸福状。<br><br>然后她想去打饭了,但寝室的人都吃饭去了,借不到饭盆。我说我请客吧,哥哥我也给你打打牙祭,让你也见识见识什么叫作大餐!<br>于是我领她出去,一人吃了一份三块钱的盒饭。<br><br><br>十.<br><br>1.<br><br>从秦雨那儿回到寝室,这里正悠悠弥漫着包菜那幸福而又略带感伤的歌声,窗外的梧桐树已经发出嫩芽,随着他的歌声摇晃着。我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他一定又在心里象祥林婶般念叨着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你不知道她有多可爱!你不知道……人,究竟有没有魂灵?<br>风爷嘛当然又在窗前守候着他的黄仕纤或者刘艳什么的,老大和大头挤在一张床上可怜兮兮地抽着农山,不时撺掇正处于幸福中的包菜去买包白沙,但包菜只顾着弹吉它唱歌,根本没去搭理他们。<br>我一进寝室马上又被他们包抄,把秦雨送的照片也搜了出来,我大急,喊叫谁要是搞坏了照片我就跟谁玩命,他们伸伸舌头说这么严重?然后他们大声赞叹地看起照片来。<br><br>可喜的是烟酒的问题马上就解决了,因为猪头提着两大袋东西踢门而入,大喊来来来,抽烟!喝酒!<br>原来猪头同学自他的马翠莲回去后,一直便处于一种弥留状态,如今也开始学习包菜好榜样,为我们作起贡献来。我们真诚祝愿他这种状态再多停留几天。<br><br>我们便边喝边抽陪着猪头聊起天来。<br>他狂抽猛喝着,大声说羡慕你们啊,羡慕你们啊!我们不解地问羡慕我们什么呀羡慕成这幅模样?<br>他又拿过秦雨的照片,痛心疾首地说多漂亮啊,多漂亮啊,真羡慕你们啊!大头提醒他要是照片弄坏了唐飞会跟你拼命的。他于是把照片还给了我,又是一长串的羡慕啊,羡慕啊不绝口。<br>我们真怕精神病院会派人来抓他。<br>他咕咕咕地又喝了一瓶,抹抹嘴说,妈的,知道吗,马翠莲在我们村里那也是一枝花!怎么跟城里的妹子一比就他妈的成了麻花了呢?<br>我们紧赶安慰他说也不至于也不至于,翠莲还是挺……耐看的……<br><br>猪头最后可能喝高了,他语惊四座------“妈的,我要跟她分手!”<br>在三分钟的时间里,整个寝室一片死寂,每个人都象是被定身法给定住了。沉默后老大开口了,小心翼翼地问:“你,跟她干了没有?”<br>大头这时很不识趣地说:“干了也得分!”<br>猪头大怒,拍案而起,骂道:“你他妈的什么意思!?我没跟她干过!”<br>老大忙把他按下来,说没干过就好说没干过就好说。<br>大头也忙谄媚地笑着说“哎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猪爷喝酒猪爷喝酒。”他为了平息这位衣食父母的怒火,把他的地位升到跟风爷平起平坐了,不过他心里一定想着这位猪爷要真翻脸了,这几天的好酒好烟可就泡汤了,那就只好再跟老大一起喝白水抽农山了。<br><br>“分手就分手吧,爱情是自由的。”包菜表示了赞同。<br>然后我也表示了赞同。我不太喜欢她那有如鲁智深般的大笑,至于其它的嘛……也不太喜欢。<br>最后连风爷也表达了对猪头的大力支持,并对大头说:“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br><br>反正我们都惨无人道地背地里对马翠莲同志痛下杀手。<br><br>接下来一个星期猪头也开始搅尽脑汁地构思起他的“一封休书”。我和包菜暗地里给他起了个稿,还可以唱出来呢,是这样的:<br>亲爱的岳父岳娘:翠莲,好吗?我现在在这边挺好的,请翠莲她,不要太牵挂。我们宿舍限制出入,管得太严,让她不要去了。实在不行,就再找一个,好了,就写到这儿了。此致,敬礼。此致,那个敬礼。此致,敬礼。此致,那个敬礼嗯儿呀……<br>由于估计猪头他不会采用,我们便也没唱给他听。他凭借独立思考的意志,一个人终于完成了那封信。<br><br>但寄信的那天,猪头经历了妇女分娩时的痛苦与煎熬。他先在寝室里转了百十圈,终于决定去邮局,我们以为事情就此了结,可他半路又揣着信杀了回来,然后又在寝室里转了百十圈,最后才毅然决然地去了,这一趟总算是顺利完成任务。<br>当然,晚上又是好酒好烟,爽死我们了。<br><br>只是不知道马翠莲同志收到信后会是如何反应,说实在的,我们都很想知道。后来暑假猪头回去过一趟,我们问他有没有见到翠莲,但他死活不肯跟我们说,所以马翠莲同志的反应就一直成为了我们心里一个不老的迷题。<br><br><br>2.<br><br>秦雨打电话给我时,我坚决否定了她要自己过来的要求,并以压倒性的口吻提出我亲自去接她的提议,我说:“我有车!”<br><br>我于是向辅导员老董借了他的自行车,抄小路风驰电掣象离弦的箭或是出膛的子弹一样冲到了秦雨的学校。<br><br>“吃过饭了吗?”她问。我说别废话,上!<br>于是她跳上车,我百般诱引千般怂恿想让她搂住我的腰,可她只死死抓住了座位下的杠子。于是我们又风驰电掣象离弦的箭或是出膛的子弹一样冲到了我的学校。<br>当我领她进寝室时,那帮流氓表现出了他们一辈子也难出现几次的仪态万方和礼貌周全并且万般幽默风趣,几乎一个个都要从流氓退化为绅士了。看来女性还真是引导我们上升的力量,这一点歌德兄真是道出了真理啊!<br><br>由于风爷向我表示过想要好好学学英语的奢望,所以我叫上了他,三个人无怨无悔地踏上去往英语角的路上。<br><br>英语角设在一个灯光昏暗的教室里,桌子被清走了,大家都搬凳子围成一圈一圈的,有点非法集会的样子。<br>秦雨走到门口时不敢进去了,躲在了我身后,我和风爷其实也一阵阵发怵,但我们装成满不在乎的模样嘲笑秦雨。<br>当我们站在门口犹豫不决的时候,一位估计是外语系的眼镜哥哥走出来满脸堆笑洋腔洋调地表现着他那并不太地道的骑士风度,他两手作个往里请的动作,呜里哇啦地说着喂糠!喂糠!<br>感情里面是一群饿猪专等着我们去喂糠呢!<br><br>好吧!我终于痛下决心,去给他们喂糠!于是我和风爷领着秦雨昂首挺胸进了教室找了个堆扎了下来。然后是一片高年级的哥哥婶婶们嘴里发出惊叹:“Woo,What a pretty girl &#33;”秦雨这回倒是没脸红,她坐在那里稳若泰山,一脸茫然,没听懂!<br>然后我们三个象是铁定了心装哑巴。一位姐姐很热情地移凳子到我们身边,笑盈盈地哇啦哇啦说了一大通,最后用一个升调结束,然后静下来笑盈盈地望着我们。我估摸着:完了,估计最后一个升调表示她向我们提了一个问题,正等着我们回答!<br><br>她说点陈述句不行吗?提什么问题!我望了望风爷,他也很无辜地望着我,我们俩个很想抱头痛哭。秦雨也满怀期望地望着我们,渴望两个汉子来挡头一阵。<br>没办法了,在这种生死存亡的时刻,总不能指望风爷一开金口来一句“把那包XXX递给我”吧!豁出去了!<br>我舔湿刚刚开始干裂的嘴唇,张口说了一声:“YES!”<br><br>我发现那位姐姐用一种惊异的目光看着我,估计是回答不正确,于是我又补充了一句:“Oh, No&#33; Of course No&#33;”<br><br>她仍在用看到怪物般的神情望着我。完了,估计是个特殊疑问句!我的防御系统在这种目光下终于彻底崩溃瓦解,我结结巴巴地露出了马脚:“You ……you…… speaks……噢不…… speak…… too…… quickly ……quickly,…… can you……那个…… slowly…… slowly?”<br>那位姐姐卟哧笑起来,不过她很顾及我的面子,马上止住了笑,然后象是在对她的宝宝说话一样用一种慢得不能再慢,baby得不能再baby的英语对我说:“Are you a freshman here?”<br>这句我听懂了!我立马重振雄风,坐直身子,铿锵有力地回答:“YES!”<br><br>这回秦雨也望着我笑了,总算小胜一局,我信心大增。连风爷也胆子一横,开口说起他那破烂不可言喻听上去有些象日语的英语来。于是我们俩个就围在姐姐身边象两个幼稚园弱智童一样向她问了许多高深无比的问题,比如说:“What’s your name?”“How old are you?”“Are you a girl?”“What color do you like?”……善良姐姐一一作答,兴奋得我和风爷象是两个差生得了老师的表扬一般。<br>不过秦雨一直傻笑着望着我们,一言不发,无论我如何扯她捏她,她也只是傻笑着,就这样一直傻笑到英语角结束。<br><br>应该说我们的第一次英语角经历基本上还是算成功的吧。<br><br>送秦雨回去的路上我问“你怎么宝里宝气一句话也不说?你看我和风爷,说得多流利!”<br>她笑得差点从单车后座上掉下去。<br><br><br>十一。<br><br>1.<br><br>老大在大学生活的大方向上给我们点亮了一盏不灭的明灯,他宣布他准备跟曲红在外面租房子住了!<br>我们寝室一片哗然。<br><br>接下来的几天,我们带着唏嘘,羡慕,忌妒,感叹,崇拜及对未来的期望忙活着帮老大与曲红找房子。<br>当然现在的大学已经默认了同居行为,不但校内有销安全套机,校外的房子要寻租也很方便。其实很好理解嘛,大学生的年纪,无论是从法律上,道德上,生理上都是可以做爱的了,硬要强行实施禁欲主义,只是贫穷国家的一种愚昧的作法而已。<br>只有没文化的人,才会充当生殖器的卫道士,这话一点儿不假,国人们受过高等教育的本就不多,受过高等教育但也要充当生殖器的卫道士的白痴却极其繁多,国将不国矣!奇怪,难道他们都从来不搞的吗,怎么猖妓业会如此兴旺呢?<br>至于大学生要作卫道士的,估计是找女朋友不到吧。<br><br>当然我们那时的卫道士们就更多了,一个个恨不得把阳具都上箍,阴道都上锁,学生私自去找房子就象是作贼一样。这导致了我们最后找到的房子位处学校后门郊区,很有点田园风味。是私房,两室一厅,带简陋家具。比寝室可要舒服多了。<br>然后我们在“新房”里大庆乔迁之喜,曲红就真地象个家庭主妇一样热情地招待着我们,好烟好酒的尽我们享用。<br>我们闹腾了一夜,包菜闹得最凶,猪头则烂醉如泥,清晨回寝室时一路走一路吐。<br><br>从此老大便开始了这样一种大学生活,白天带着曲红跟我们在一起,晚上则空床,只到周末晚上又来我们这里或打牌或去跳舞或是抽烟喝酒。<br>由于辅导员老董常常从老大和大头处趁外烟或雪茄抽,所以如今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让我们这些还没有行动的就更是看到了希望之光。所谓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更何况我们已经有了老大处一个根据地。<br><br><br>2.<br><br>包菜总是有许多古怪而浪漫的想法,李海蓝近来又亲近他,更何况春天又来了,所以他的怪想法就更是浪涛汹涌地扑面而来,这其中一个,就是扯着我去后山砍竹子做风筝!!<br>我问他是什么怪风又把你给吹傻了?他说你懂个屁,女生们都喜欢浪漫,而春天邀上达令们去湘江边放风筝,那不比看电影什么的俗事儿要浪漫得多?<br>我研究了一下,觉得甚是。于是答应跟他一起做。<br><br>我们从老大的房东那里借了一大把柴刀,上后山砍了两根拇指粗的竹子,其间我被竹篾划破了脸,让我很怕玉貌就止毁去,不过口子很小,我也就释然了。我们在校友们讶异的目光中将竹子拖进了寝室,又遭到大头一阵痛骂,说我们不环保,然后我们多灾多难的浪漫计划终于基本上顺利地进行了。<br>纸糊好后,我们又各显风流地在上面大肆泼墨,照着镜子分别画上了我们的自画像,取我俩高飞蓝天之意。<br>然后就是关键的一步了,邀人。<br><br>邀请李海蓝进行得异常顺利,主要是她难以相信这世道上居然还会有人自制风筝放,所以包菜去邀她时她一口咬定风筝是我们买的,然后骗她说是自己做的,急得包菜跳脚赌誓,说如果是买的就让他三舅的邻居生小孩没鸡鸡。李海蓝半信半疑地说好,那就去你们寝室看看,如果真是你们自己做的,那就跟我们一起去放。包菜高兴得昂天长啸。<br><br>当然李海蓝来我们寝室时我们又端庄了一番。她一看到包菜和我的风筝马上就承认了那玩艺儿确实是我们自制的,她问:“那上面画的是猴子吗?”<br>我们对她隐瞒了标准答案。<br><br>而我准备在秦雨再来英语角时邀她。<br><br><br>3.<br><br>秦雨第二次来英语角时果然开口说话了,她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开口就是一箩筐,如果是在第一次的英语角上,我简直要膜拜她了。可惜这一次我一眼就看出来,她是早就背好那么几篇东西,见人就诓,也不管别人说什么--------其实这一招本星期内风爷已经在我这里演练了千百遍了。<br>于是我就冷眼观看他们俩个人在那里自我感觉很爽地与别人“交谈”。<br><br>秦雨与一位高年级酷哥“聊”得很高兴,当那位大展洋腔时她就钦慕地望着他,也不管听懂听不懂,反正都点头。<br>而那位酷哥见有美女听众给他如此青睐,更是喜不自禁,手舞足蹈,唾沫横飞。他那幅说英语的神情一定会让英美人士不再想在全球推行他们的语言,这倒也是对霸权主义的一大贡献。如果要我唐飞对他的贡献作一个评价,那偶就套用老大的一句话:“那小孩欠打!”<br><br>送她回去时我先推着自行车走,因为我有话要说。我恶狠狠地说以后别跟那种人说话了。<br>她惊讶异常地望着我说:“他是哪种人?你又怎么知道?你认识他吗?”<br>她向我提出了三个我无法解答的问题,于是我机敏灵利地避开她的问题,说反正你也听不懂。<br>她脸一红,有些生气地说:“我是听不懂,我不就是要慢慢听嘛……”<br>我大吼道你慢慢听就不能多听几个人的吗,干嘛要拖着那么头骚猪听个没完!<br>她惊惧地望着我,露出一幅愤怒而无肋的表情,让我突然想起她至多还只是个高中生而已,我立刻脸如猪肝,一身冷汗,觉得自己简直猪狗不如。我急忙说啊对不起,秦雨,对不起,我……<br>但已经来不及了,她眼角一红,泪水如骤雨般倾下。<br>我急得想寻棵粗壮些的树撞死算了,在她身边手足无措地说着对不起我是猪对不起我是猪……<br>她很悲凄地说:“我想回家……我想我妈妈……”<br>听她说得那么惨痛,我也快眼泪滂沱,树,一定要找粗壮些的,我想。<br>我拍了拍她的肩,被她狠狠地甩开。<br>我快要跪地求饶了,可怜兮兮地说:“秦雨,你要怎样才原谅我,你要我撞车我也会去撞的。”<br>她突然卟哧一声又笑了,说:“好哇,你去撞呀。”<br>我稍微舒了口气,小心谨慎地问:“你不生气了吗?”<br>她又卟哧一笑,说:“逗你玩儿的,傻瓜……谁让你吃干醋来着……”她把眼角一擦,又完全是一幅笑脸了!<br>我觉得自己快要风瘫了。<br><br>“师范女生都这么能耍男生的吗?”我恢复呼吸后问。<br>“切!”她笑着说:“小菜一碟!”<br>“我的妈呀,”我拍着胸口说:“秦雨,以后别这么坑我了行吗?我只差一点就真地去撞车了,奶奶!”<br>她又哧哧地笑起来。<br><br>“星期天跟我去湘江边上放风筝好吗?自己做的风筝。”我趁她笑的时候问。<br>“自己做的!?我才不信哪!”<br>难道女人都认为会做风筝的男人死绝了吗?我说是不是真的你到时去了不就知道了吗?<br>“好吧。”她认真地点点头说。<br>“到时候你再不要吓我了,在湘江边上开这种玩笑很危险的!”<br>她乐得前翻后仰,很惹厌。<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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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1.2002 21:55:21 | 只看该作者
                       我和包菜开始为这次代号为“浪漫风筝”的计划作最后准备。我们把风筝上的画又仔细修整了一下,并互相询问:看上去真的象猴子吗?不应该呀!<br><br>在我们得以实施既定计划的前一天,也就是周六,我们班的女生突然间春意盎然,一个个打扮得飘飘若仙地来到我们寝室,要我们带她们出去玩儿。<br>忘了说了,偶们是外贸系国际贸易专业的,那是一个一开始很牛屎后来却很狗屎的专业,耍得俺们一愣一愣的。这个专业有个好处,就是男女比例基本上还是可以实行一夫一妻制,没必要象学校里有些院系一样只能抢婚、走婚甚至群婚,而且还对我们专业的女生们虎视眈眈,一天到晚呈扑咬状。<br><br>看到我们班女生娇滴滴地一幅死赖在我们寝室不答应就不走人的样子,我们捶胸跺足地说好吧好吧,谁让偶们是大老爷儿们呢,倚天不出,谁与争锋!?<br>大头和包菜闲着也是闲着,便与我们同去同去。<br><br>那天我们总算见识了什么叫女生!<br>她们群攻群守,战略战术井井有条,杀起价来令我们望洋兴叹,与服务员们吵起来让我们心潮澎湃。<br>她们几乎只用了我们曾花的价钱的一半就包下了一间卡拉OK大包房,这真的是我们“带”她们出来玩儿吗?真不是她们带我们出来?<br><br>唱歌的时候她们疯狂演绎,娇笑声响彻云寰。我们几个爷们儿则连碰一下话筒的机会也没有,只能在一边给她们端茶倒水递梅干,稍有差迟便遭她们毒打恶骂,包菜只因偷吃了她们一粒梅干,便被她们塞在沙发坐垫下,在八分钟零三十二秒的时间里完全处于一种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状态,后来其得救还是因为有一位女生想跟他情歌对唱,女生们才七手八脚惨不忍睹地将他横拖出来,而他则感激涕零地作了回艺妓。<br><br>到了晚上回学校,她们仍不罢休,又赖在我们寝室大呼小叫地要喝酒,我们只好又赶忙战战兢兢地扛了几箱啤酒上来。<br>酒瓶一开,我们舒了口气------在这种时刻,总该咱爷儿们扬眉吐气称王称霸了吧------忍你们些个鬼丫头很久了,喝酒你们总不能盖过我们几个爷儿们了吧!呵呵呵……<br>可是------我们又错了!我们班有位内蒙古来的女孩儿,我们称她“芯儿”,她那天暴露了她一个令我们汗颜不已的习惯------她喝酒从来不用杯子!白的就用碗,啤的连瓶吹!<br>于是芯儿充当主帅,其它的女生车轮大战,三下两下又把我们几个全撩翻,她们还大叫没劲没劲,就这么两下子!<br><br>然后她们还没完!她们又硬扯了走都走不稳的我们去公共教室前的灯光草坪上去唱歌聊天。真服了她们了!<br><br>闹了半天,我们或三或五地分开聊起来,老大和大头以及正任一家公司总经理肋理的旁听女生成了一帮小美媚们的围攻对象,我和风爷包菜则与芯儿等人聊着大草原小白羊以及大尾巴狼,猪头则与一位叫林华的女生两个人在远远的一边对坐着不知聊些什么,后来我们都散了,他俩却还坐在那里不起来,于是我们便先回去了。<br>我们被欺凌了一整天,所以回寝室一倒头就鼾声一片人事不省了,所以猪头到底什么时候回的我们一无所知。<br><br><br>2.<br><br>累了一天,可第二天我和包菜又要带达令们去放风筝了,一句话------泡妞好累,真不是人干的事儿!<br><br>我们捧着我们的“猴脸”风筝,先去叫了李海蓝,她穿得象个矫健的体育明星,活蹦乱跳地下来了,令我很难把她跟舞会上那个阴冷的女孩联系起来。她抢过包菜的那只“猴”,在校园里就扯着半截子线乐呵呵地跑起来,那“猴”就跟风车似的在她身后打着转,急得包菜在后面大叫:“别弄坏了,你不会放!”<br><br>然后我们去了第一师范叫秦雨,包菜从来没在同一个地方见到这么多美女过,有点神情恍惚起来,直到李海蓝哼了一声并狠狠瞪了他一眼他才惊醒过来。<br>在见到秦雨前我得意非凡地向他俩介绍了毛委员在寝室的约定及冬天洗冷水澡的事迹。包菜听完后跟我第一次听到时一样目瞪口呆,而李海蓝双手抱拳于胸,满面红光,仰慕无比地感叹:“噢------毛主席!”<br>老王!放“东方红”!<br><br>秦雨穿件淡绿色的连衣裙跑出来了。虽然阳光明媚,可这身打扮也嫌早了点吧。女孩总是如此地耐寒不耐热!<br>我们刚给她们两个美女互相介绍了一下,她们俩立刻拉手拥抱叽叽歪歪笑成一团。有这么快的吗?说女人是交际动物真是绝对的正确!<br>对于交际我一直有这么个概念:如果英雄碰到了英雄,则惺惺惜惺惺,握手言欢,围炉煮酒;而美女碰到美女,至多不过互扯头发抓脸揪打,年纪小点的也就互相甩甩钢笔水而已……感情不是这样的!<br><br>我们于是步行至湘江畔。<br>噢对了,已经有很久没加过景物描写了,再这么干写下去又要被罚重写了,那么以下是景物描写:<br>青草绿水,罡风薄云,万类霜天竞自由。<br>怎么样,这几句还是够有力道的吧! <br>那时的湘江水可比现在清多了。当然喽,要看到鱼翔浅底之类的风景在那时就已经不大可能了,不过江风中股股腥味,还是能让人把湘江联想成一大锅鱼汤的。桔子洲头,远远在望。几只沙船一动不动漂在江面。<br>反正就是草色青青,罡风烈烈,再加上两美女凌风而立------是放风筝的绝好时机了。<br><br>于是我们在秦雨和李海蓝好奇的眼神中开始试风向,拖起风筝,放线------然后两具风筝卟卟地栽倒在地。秦雨和李海蓝捂着肚子笑得蹲在了地上。<br>我们于是赶紧气急败坏地整线,调角度,扯“猴尾巴”,然后再放------卟卟两下又栽倒在地。那边两个美女已经笑得满口袋掏手纸擦她们满脸的鼻涕眼泪了。<br><br>我和包菜对望,心里都想着苍天无眼,居然如此不顾我们的脸面。于是我们又一阵气急败坏地整线,调角度,扯“猴尾巴”,然后又放------包菜的风筝晃晃悠悠晃晃悠悠还真让他给混上去了;而我的又卟地一声栽在地上。<br>李海蓝看到包菜的那只“猴”真上去了,乐坏了,又跑又跳地赶上包菜要抢过线头来放,包菜也得意非凡,很是大方地把线头让给了她,两个人沿着湘江踏着青草越跑越远。<br><br>我这里已经快急疯了,看看手里这只脑袋已经栽破了一块的“猴”,真觉得它不带爱相!秦雨一个人笑得也没劲了,走到我身边,说:“喂,你的风筝怎么了。”<br>我说我的风筝有些傲骨,不是说上去就愿意上去的,得让它先吃香的喝辣的。<br>在秦雨身边,我又试了几遍,可那“猴”好象没训练好,来来回回就只会表演那同一个动作,就是------卟!<br>“哎------”秦雨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算了,别放了,我们在这儿坐一坐吧。”<br>于是我花了整整一星期时间费尽心血泡制而出的优美风筝,最终却成了秦雨的坐垫!<br><br>“喜欢听什么歌?”我抓过包菜背来的吉它问秦雨,“我唱给你听。”<br>她一下子来了劲儿,说唱灰姑娘唱灰姑娘。于是我就唱了一遍灰姑娘。唱完我问她还要听什么。她又摇着我的胳膊说再唱一遍再唱一遍。她的这个单一的要求又提出了n次,我便一遍又一遍地唱着灰姑娘,唱得连灰姑娘自己听到了也会烦死了,但秦雨却一点也不烦,她象是着了魔一般,出神地听着,眼里散发着令人感伤的柔光,好象她就是那个突然间幸福无比的灰姑娘了……<br>这时候河水流淌的声音倒显得很响。几只沙船还是一动不动。<br><br><br>包菜最终提着他那千疮百孔的风筝和李海蓝一起回来了,他看上去就和他的风筝一样要死不活。刚才明明还好好的一个人,怎么一转眼就成这么幅病入膏肓的模样了呢?我猜想他一定是想趁李海蓝高兴得糊里糊涂时突然跟她温饱一下,结果------损失惨重!<br><br>回去的路上我和秦雨嘻嘻哈哈地闹着,他俩一直一言不发。直到我因要送秦雨跟他们分开走了,他们俩还是跟犯了错的小孩似的埋头走路。<br><br>不管怎么说,我和秦雨玩得挺开心,尽管我的风筝不但没有飞上蓝天,而且还被坐在了屁股下,让它受尽了凌辱。<br><br>我又在秦雨的学校吃了晚饭,又是用的她的勺子------我得想办法让她把这个也送给我。<br>然后她送我到车站,在我上车前她眼中又出现那种柔光,轻轻地问我:<br>“……我就是你的灰姑娘吗?……”<br>我想大声地喊出那个字,我想拥抱她吻她直到两人都无法呼吸,可我望着她,脸憋得通红,毫无反抗能力地被汽车无情地拉远了……<br><br><br>十三。<br><br>1.<br><br>我回到寝室时里面一个鬼影儿也没有,估计又是全体泡舞厅去了。<br>奇怪的是包菜居然回得比我还晚,当我一个人抱着吉它意犹未尽地弹唱着灰姑娘时,他提着烟酒推门进来了。<br>他故作潇洒地笑着对我说:“哟,小雨儿最爱的歌儿在这儿拼命练习对不对?”<br>我望着他,觉得他脸上的笑容就跟一件旧衣服上的新补丁一样,尽管是漂亮的一块小花布,可仍然是补丁而已,于是我问:“你跟海蓝到底又怎么了?”<br>他笑笑说:“别提了……”<br>他的神情让我觉得他好象突然间成熟了许多,真是不可思议,这种变化一般只在中过五百万却又马上被抢的人身上才会出现。其实不就是暂时不能温饱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所以我安慰他说嗨,不就是亲不上个嘴儿吗,以后有的是机会!<br>可是他垂头丧气地说妈的,看样子没机会了,她说我适合作她弟弟……<br><br>我惊呆了。虽然我没有老大和大头那样对女人的洞察力,可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如果女孩说你象白痴,那么你有那么一点点希望了;如果女孩说你象傻瓜,那么比一点点要多一点点了;如果说你象她爹,那希望大了;如果她说你象她那还没出生的傻儿子,那几乎就没问题了-------只是有一点,如果她说你象她哥哥或弟弟什么的,那就绝对没有任何可能性了!<br><br>我实在想不出什么来安慰包菜,只能望着他拿过我手中的吉它,轻轻地弹唱起来。<br><br>然后大部队回来了,看到桌上的烟酒大乐起来,于是又是一通狂抽猛喝。包菜于是又从他那奇怪的温文而雅恢复到了他疯狂的作风,他一边喝酒一边大骂起来,不过不象以前,他的脏话里再也找不出李海蓝这三个字。<br>而在以前,他总是直接对着李海蓝开骂的。<br><br>包菜骂着骂着就哭了起来,把我们都惊呆了。老大简直摸不着后脑勺了,问:“小孩儿这是怎么了这是?”<br>包菜一把搂住了老大,大哭起来:“老大……我他妈的真这么象小孩吗……”<br>老大拍拍他然后用种询问的目光望着我,我无奈地耸了耸肩。<br><br><br>后来我们背着包菜谈论到李海蓝究竟为何如此喜怒无常时好时坏。<br>“哈哈,不懂了吧?不明白了吧?”大头得意起来,他说:“告诉你们吧,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要天使变八婆的!这就叫伟大的生理周期。”<br>“你是说月经?”我回忆了一下当天的情景,怀疑地说:“不对,我们去的时候她明明还挺好的。”<br>大头听到有反对意见后不乐意了,他不满地说:“她跟你们放风筝,放着放着就来了不行吗?!”<br>“不会这么神奇吧!?”<br>我还是有些怀疑。<br><br><br>2.<br><br>我和风爷自两次去那什么角后,对英语居然还真生出了一腔热情,我们各买了几盒磁带猛听起来,每天早上还抓了几篇英语文章吊嗓子,这时候我们俩就会遭到其它还在床上的室友们的枕头袭击,于是我们又只好捧着书去操场读,顺便也跑上两圈------我们从来没想到过原来学习英语对身体健康也有好处!<br>我们对自己的这种状态觉得有些恐惧------怎么?难道我们居然要堕落成优等生了吗?!<br>室友们也觉得无比悲哀,他们责问我们:怎么?难道你们要脱离群众了吗?<br><br>而其实我知道自己的热情可并不象风爷那么纯洁,我之所以狂学英语大部分原因是因为我觉得与其让秦雨跟那骚猪练英语,还不如来跟我练!而后来几次的英语角,秦雨虽然只会大背文章,但也总能吸引大帮会洋腔的酷男们坐在她面前馋涎欲滴,唾沫横飞,而秦雨就钦佩地微笑------这更是让偶学英语学得连性命也不顾了!<br>至于风爷,我看他是真想堕落了!<br><br>于是我和风爷的英语水平可谓突飞猛进起来,大约一个月后,别人已经基本上不会当我们是在讲日语了!<br>大约两个月后,我们就已经可以跟高年级哥哥婶婶们就简单话题进行交谈,而不必事前背文章了!<br>而秦雨仍然停留在先背文章的水平上,没办法,中学生就是中学生。她也开始偶尔把钦佩的目光停留在我和风爷身上了,于是我们俩也馋涎欲滴,唾沫横飞起来。<br><br>有一次送秦雨到她学校门口时,她郁郁不乐地说:“你们男孩子学东西就是快,这么快就可以跟别人会话了,我还是不行……”<br>我一愣,嘿,这事儿还真难办,开始我们只能当哑巴时她把偶们看扁了,如今我们进步太快了,又伤了她的自尊!这可何解!<br>不过还好本人骨格清奇天资聪慧,马上想到了安慰她的话,说:“不是男孩子学得快,是你现在还只是中学生,单词量不够,进步当然慢一些……慢慢来嘛!”<br>她还是闷闷不乐,说:“我学不好了……难怪我妈妈不让我读高中了……”<br>我有点急了,说嗨,你妈妈懂个屁呀!结果她狠狠瞪了我一眼,吓出了我一身冷汗。不过还好她没有进一步让我去撞车。<br><br>她又问我:“你帮我好吗?”<br>我一张口蹦出十七个好字来。<br>她终于笑了笑,沉默了好一阵。<br>然后她低下头,又轻声问:“……我真的是你的灰姑娘吗?……”<br><br>那时我还年轻,碎弱的心灵还真受不了这种温柔的话语,每次听到我都感动得想要号啕大哭,所以我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忍住哭上,总是憋红了脸却回答不出一个字儿来。<br>说不出来就用行动吧,我于是伸手出去想拉住她的手,刚一碰到,她便闪电般缩了回去,并愠怒地说一声:“干什么呀!?”转身便往宿舍大门走去了。<br>我呆呆地站在一边,满脸通红,什么也说不出,心里只想着要找棵粗壮些的树,或撞死或吊死都可以。<br><br>然后她突然又象匹小马驹一样跑回来,掂起脚尖在我右脸颊上“波”了一下,笑嘻嘻地说:“瞧你那傻样!”于是再一次转身一溜烟跑进宿舍再没回头。<br><br>我究竟是幅什么傻样呢?回学校的路上,我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br>还有,这算不算温饱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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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8.11.2002 21:56:00 | 只看该作者
                        <br><br><br><br><br><br>1.<br><br>包菜沉静了许多,他大吵大闹的次数明显少了,曲红来的时候他也很少再跟她打闹,买烟酒的次数也少了,整日抱着他的吉它哼哼叽叽地唱着,有时还胡乱地在纸上写着什么。------他不至于要为李海蓝写歌吧!这连我都有些感动了。<br>有时会有些推销剃须刀的外校学生来寝室推销而打断他的创作,他也不会象以前一样摆出幅要打架的模样,而是对他们说,剃须刀是吧,我们都有了,不过七舍的同学大多都还没有,你去七舍推销推销看,肯定畅销。于是那几个推销员提着他们的剃须刀千感谢万感谢地朝女生宿舍去了。<br>李海蓝整整一个多月没跟包菜讲话了。<br><br><br>这近两个月的时间,我和风爷的情况在前面提到过一些,我们发狂似地学起英语来,立志要超英赶美,学好英语以便于去美国贴大字报。我们早晨去操场读英语的行为甚至还给其它的新生们竖立了良好榜样,去操场读英语的人越来越多起来,呱啦呱啦的象是一大群乌鸦。<br>真是糟糕,我们控制不了自己迅速地朝优等生的方向堕落!再这么下去,我们就快要受到领取奖学金之类的凌辱了!<br>我们甚至还干出了令我俩羞于在寝室启齿的事儿,就是我们时不时地偷偷跑去教室搞晚自习。<br>头一次进教室晚自习时,已经在里头的芯儿等女生大为震惊,她们拼命地捏自己的胳膊以证明自己不是在作梦。然后她们又聪明地猜想我们一定是风爷和唐飞的孪生兄弟,于是她们又下结论,这俩弟弟比那俩哥哥更爱学习一些。她们七嘴八舌地讨论着,我和风爷找了个角落坐下,汗颜不已。<br>后来她们又去我们寝室玩的时候,一进门就兴奋地大喊:“唐飞,风爷,我们在教室看见你们的弟弟了!”------冷汗……<br>对于我们这种行为的最大回报就是在英语角上,秦雨的注意力越来越被我们两吸引了过来。当然了,主要是因为我们说得比那些高年级酷哥们要------简单。拷!还是没面子!<br><br>也许,秦雨真的要一扫我脑袋里的混乱和龌龊了,她就象是我的负熵。可是我有些怕,因为就热力学第二定律来看,某一处清纯了,另一处便更龌龊了……<br><br><br>自那次在灯光草坪上他们俩聊了很久后,猪头与林华的接触越来越频繁起来,有时候猪头也会象当初风爷爱上刘艳一样不断地问我们:“怎么样?漂不漂亮?漂亮吧!”于是我们就诡异地笑着警告他兔子是不吃窝边草的喔,主要是离得太近的话,会被管得严严实实,一点小差也开不了!他便又猪哼哼几声,憨笑。<br>其实我们也挺希望班上有一对儿出来,那样的话,感觉班级就更团结了。<br>我们谁都没去提到马翠莲。<br><br>而老大与曲红的甜蜜家居生活好象越来越象模象样了,他们周末的时候甚至一起去菜市场挑菜,与菜贩子们砍价,然后回他们的小家幸福无比地做饭做菜,有时还请我们过去品尝,我们便去了,他们弄出来的东西------怎么说呢?……有诗为证: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br>我的意思是说------每一粒,我们吃得都很辛苦!<br><br>2.<br><br>有次又准备去英语角,我先带了秦雨到寝室,包菜一看到她就兴奋地把她拉到床边坐下,说:“秦雨,来来来,我唱首歌给你听,看你喜不喜欢。”<br>秦雨从来不拒绝包菜去拉她的手,而我,唐飞,主角,却只要一碰她那嫩手就会遭到白眼,这叫什么世道?<br>于是秦雨笑嘻嘻地坐在那里看包菜一阵忙乱搬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调好琴弦,说声“歌名叫做 ‘风筝’”,然后清清嗓子唱起来。<br>这小子的作词包菜作曲包菜的歌曲还真让他给写出来了吗?居然还取这么个骚名字!我也坐到一边听起来,心想不知会是什么样的鬼喊鬼叫。<br>结果大大出乎我的意料,这首“风筝”还真的很好听,配上他近来练得炉火纯青的合弦,听得秦雨甚至出现了听我唱灰姑娘时的那种温柔的神情。<br>歌词是这样的:<br><br>我是流浪,<br>却从未想过要去别的地方,<br>你是天堂,<br>却从不允许我去你怀里飘荡。<br>你哭了,<br>我淋透一身的冰凉,<br>你摇头,<br>我抛弃我所有的阳光。<br><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br>你放开牵引我的双手,<br>我一头栽倒在遍地的泥浆。<br><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br>任随你肆意将我践踏,<br>我也会无怨地向你凝望。<br><br>就算是最深最黑的夜晚,<br>你的瞳眸,也是囚禁我<br>流浪风筝的天堂!<br><br>秦雨听得眼圈一红,差点哭起来。这让我不禁大为忌妒,有点想找包菜决斗一场了。不过接下来包菜的反应让我彻底地惊呆了。<br>他眼圈也一红,兴奋得丢开吉它紧紧抓住秦雨的双手,有些哽咽地说:“海蓝……好听吗,海蓝?……”<br>一瞬间三个人都如突然之间没电池了一般停住,寝室里一片死寂。<br><br>秦雨满脸通红,不敢缩回手,只是呆呆地望着我。看来是该我作点什么的时候了。<br>我缓缓地站起身来,咳嗽两声,干笑着说:“呵呵呵……终于露馅儿了吧,就知道你是写给她的……”<br>包菜惊慌地缩回手,脸如蒸蟹一样连连向秦雨道歉。秦雨笑笑说没关系。<br>拷!没关系!如果是我,不晓得会遭到如何一通恶骂,这叫什么世道!<br><br><br>3.<br><br>其实看到包菜混乱中的真情流露,我和秦雨都已经没什么心思去英语角了,但风爷盈情难却地拖我们同去同去,我们便还是去了,两个人坐在那里,很少说话,各自想着心思。<br>我当然无法知晓秦雨心里的想法了,而我自己越想越悲哀起来。<br>我开始羡慕起包菜来了,他是一个勇者,在一场对结局一无所知的搏彩中,他居然一开始就敢押上他所有的感情,然后静静等着那两个极端中的一个慢慢地朝他逼过来。<br>无论结果如何,他究竟爱了,爱得很深。<br><br>而我呢?我算爱了吗?与包菜对比起来,我象是还在中学时代与小女生玩着家家酒,我在慢慢等着我的小秦雨快快长大吗?还是我根本就不敢象包菜那样地付出?当我面临一片大海时,我敢象他那样义无反顾地跳下去吗?<br>所有的问题,我都找不到答案,我还是象天地未开时一样的混沌与龌龊。<br>我望着秦雨,她也呆呆地坐在一边,脸上一阵阵潮红,可爱得无法言说。她为什么脸红呢?她突然之间看到了与自己所理解的爱完全不同的另一种爱了吗?她能看到这种爱与扮家家酒之间的区别吗?她能看到那快乐与痛苦之间无法分隔的联系吗?……<br>算了吧,为什么要她去弄清这么多无聊的问题呢?她毕竟还只是个中学生而已……我自我解嘲地笑了。她看到我笑,脸更红了------可爱得无法言说……<br><br><br>4.<br><br>秦雨的脸一直到我们站在了她宿舍大门口时仍然是红彤彤的。<br>“……你是我的风筝吗?……”她换了一个问法了,当然她的清纯与温柔还是令我无比的感伤与激动。<br>但不巧的是我想起了她把我的风筝垫在屁股下面坐了,这令我难以点头承认我就是被她坐在屁股下的那架破风筝。<br><br>“……你是我的风筝,我是你的灰姑娘,对吗?……”她追问着。<br>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我不愿与她在这种暗喻或象征上瞎忙活了,那是弗洛伊德才干得出的事儿。包菜的混乱使我觉得我与秦雨的感情应该有所前进了,不能老停留在中学时代。<br>于是我问:“……雨儿,……我可以吻你吗?”<br>她笑了,大大方方地把一边可爱的俏脸颊呈给了我,还闭着眼睛嗯了一声。<br><br>她这象是递一本书给我似的神情把我也逗乐了,我说:“不是脸,是嘴……很深的那种……行吗?”<br>她又一次满脸通红,睁开眼睛望着我,慌忙摇头。<br>我急了,抓住他的胳膊,问:“为什么?你不是我的灰姑娘吗?”<br>她用略带哭腔的声音说:“是的我是,可……” 她一边说着一边使劲摇晃着想挣开我的手。<br>她总是这样,包菜拉她抓她她从不拒绝,可我一碰她她就敏感得不得了,真是里外不分哪!<br>我喊起来:“雨儿,你说你是我的灰姑娘,可是你用什么证明呢?你只是在和我玩游戏而已!”<br>“不不不不……不是的……”<br>“那么为什么,为什么你把自己保护得严严实实,一点付出都不肯给我?”<br>她红着脸望着我说:“……你应该等我……你如果是我的风筝就应该等我……等一千年等一万年都不在乎!”<br>一万年!!!那时候我就成了木乃伊,她就成了马王堆女尸,我们于是就上演木乃伊入赘马王堆!<br>但她毕竟只是中学生而已,我放开了她,叹了口气。<br>她听到我叹气,眼泪卟卟地落了下来。<br><br>沉默了半天,她带着眼泪又在我的右脸上“波”了一下,说:“你别对我失望……我永远都是你的灰姑娘……”<br><br>回寝室的路上,我一直在上下求索着一个问题:<br>她干嘛老亲我的右脸?也不平均平均……<br><br>十五。<br><br>1.<br><br>五四节时市里将有一次全市大中专院校文艺大汇演,其实秦雨她们早早就开始排练的舞蹈就是为在这次各院校大比拼上出风头而排的,而我们学校直到离正式演出只有半个多月了,才开始向全体学生征集起节目来,对于文艺演出,我们学校的热情到底不比女儿国。<br><br>对于包菜而言,这不咨是天赐良机。因为李海蓝一直不理他,就算写了歌给她她也屁事儿不知。而要是能在学校节目斟选大会上唱出来,她说不定就会去听,只要她听了,那就肯定能明白歌是送给她的,除非她不幸属于那种没有智商的驴女。<br>包菜跟我讨论到这里时,我不禁竖起大拇指说高,实在是高!就算是驴,也明白!<br><br>然后他又死乞白赖地拖着我跟他合唱,说是给他壮壮胆,我说别,还没给你壮上老鼠胆,先把我自己的豹子胆给吓破了!然后他又求爹爹告奶奶地,说要我不看僧面看佛面。看他连和尚的话都说出来了,没办法,只好又被他拖下水了。于是我们报上去一个双人合声原创。<br><br><br>第一次斟选大会被安排在了学校舞厅------从这一点也可看出学校对这次五四汇演并不太重视,学校明明有礼堂的嘛。不过可能这也不能怪学校,他们也许根本没想过居然会有这么多的闲杂人等挤到舞厅里来看热闹,这其中就包括我们寝室的另四大酷男,他们与一舞厅的闲人们或爬在窗户上,或站在桌子上,或叠起几张椅子耍杂技……这让我们觉得他们正上演的这些节目可比我们要展示的节目精彩多了,不如就不要选了,直接让这一舞厅的猴子们去五四节上进行马戏表演就行了!肯定火。<br>可喜的是,在这群猴子中间,我们看见了李海蓝,她与另几位母猴站在舞厅一角,也正笑嘻嘻地准备看热闹。包菜的阴谋又要得呈了!我们俩个暗自高兴。<br><br>几位牛高马大的体育老师进了场子,把不小心走入池子的几个爷们连拖带踢地赶到一边,然后节目斟选就在这文化大革命一般的热烈气焰中拉开了序幕。<br>有许多很砸锅的节目,把一边的闲杂人等们笑得前翻后昂大喝倒彩,然后刘书记又站出来就大学生素质问题对他们刚才的行为进行了严厉批评,然后节目继续进行。我听到我身后几个闲人在说:“哎呀,刘书记的这个节目还不错,应该选上去!”<br>这帮闲人真的很有鉴赏力!<br><br>在我和包菜前面的一个节目是三个女生的一段民族舞蹈,不幸的是其中一位美女在下腰的时候居然摔了个四脚朝天,象个被翻过来的龟,并且看不出来这是个舞蹈动作。由于刘书记怒骂在先,众闲人都忍住了笑,三位美女于是舞才跳了一半就在一片寂静萧杀中退场而去,不知是不是回寝室躲被窝里头哭去了------好可怜!<br><br>然后就是我和包菜上了。还好闲人们一听到是原创歌曲都来了劲,认真听起来。于是我和包菜弹着吉它开始唱了。<br>我不知包菜有没有一边唱一边观察李海蓝,估计他会的。反正我是一直在看着她。其实她刚一听到报出的节目是原创歌曲“风筝”,马上就全身一振,到底不是驴女。<br>我们唱起来:<br><br>我是流浪,<br>却从未想过要去别的地方,<br>你是天堂,<br>却从不允许我去你怀里飘荡。<br>你哭了,<br>我淋透一身的冰凉,<br>你摇头,<br>我抛弃我所有的阳光。<br><br>李海蓝的脸红了,她认真听着。<br><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br>你放开牵引我的双手,<br>我一头栽倒在遍地的泥浆。<br><br>李海蓝死死地盯着包菜,眼圈泛红了。<br><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br>任随你肆意将我践踏,<br>我也会无怨地向你凝望。<br><br>就算是最深最黑的夜晚,<br>你的瞳眸,<br>也是囚禁我<br>流浪风筝的天堂!<br><br>李海蓝离开了她身边正不断把青睐的目光抛向本人的那群母猴们,默默地离开了舞厅。<br><br>“她感动了,你看到没有,她感动了!”包菜退场的时候激动地对我说。我说恭喜恭喜,请我喝酒吧。他拍拍胸口,得意地说,没问题,包在我身上!<br><br>就整个来说,我们学校的文艺水平基本上还过得去吧,闲人们虽然都笑掉了牙,但毕竟还是没笑出人命来嘛!<br><br>晚上另四位快快活活地为我们俩举行了庆功宴,当然,他们之所以快快活活是因为烟和酒都是包菜买的。<br><br><br>2.<br><br>系文娱部长老陈来找我和包菜,一进门就连说可惜可惜,他一边大叹着可惜一边又趁机从大头的手里接过了一支雪茄,然后他又继续说着可惜。<br>他看到我们这里烟酒齐全,乐乐呵呵,大大方方地就坐下来,一边喝酒一边还在可惜可惜。<br><br>他的悬念制造技巧真的不是很好,在他大喊了八十多声可惜后,我们寝室还是没有一个人想知道为什么可惜。<br>后来为了照顾照顾面子,别人究竟是部长嘛,于是我和包菜在他说到第九十八声可惜的时候终于问他:“老陈,什么事儿这么可惜呀?”<br><br>他立马全身舒坦了,得意洋洋地说:“你们俩的合唱本来很不错的,知道为什么还是没戏吗?……”他停顿了一下,得意地环视四周,大家都在认真喝酒,看来没什么很多人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他觉得无趣,又转头望我和包菜两个当事人。<br>他当然不会知道,只要李海蓝听到了这支歌,别的事儿我们早已经毫无兴趣了。但别人究竟是部长嘛,得照顾照顾面子,于是包菜又懒洋洋地问:“噢?是吗?为什么呀?”<br>老陈又舒坦了,这人看样子挺容易满足。于是他说:“刘书记说了,这首歌要是一男一女合唱,考虑都不用考虑,保证上。怎么样?还有一次机会,要不要我帮你找位女生合作合作?”<br><br>“老陈,”我打了个隔,对他说:“选不上不就选不上呗,告诉你吧,我们啊,也就是一乐!”<br>“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风爷对我下达命令,我丢给了他。<br>“哎~”这位文娱部长说:“要为系里争光嘛!”<br>我拷!系里关我们鸟事?老大和大头已经听烦了这等无趣儿的事,开始大灌老陈,不一会而,他就西里糊涂起来,跟我们说起他们学生会的“趣事儿”来。这个我们爱听。<br><br>他于是跟我们说起院学生会主席的“趣事儿”来,那位主席是校董的乖儿子,有次跟寝室里的人争起来,互相吹嘘自己的那两腿间的玩艺儿厉害,争得火起来了,便真要分出个高低来,于是主席出面,找到成教部一位专干此营生的女生,说你来,再叫上几位姐妹们一起过来。结果那位女生不屑地说:“就你们几个?我一个人就对付了!”主席被人如此看扁,火大了,大怒地说:“好,你一个人来,我们六个人一晚上要是搞你不死,每个人都给你双份!”结果呢?文娱部长大笑起来说,结果六个人最后老老实实服服帖帖共交了十二份工钱,哈哈哈哈哈……<br><br>这一段倒是有趣儿多了,我们大乐,狂笑不已。<br><br><br><br><br>十六。<br><br>1.<br><br>包菜的那首歌威力是如此强大,以至于第二天李海蓝就来寝室找包菜了。这简直令我们振奋了,看来偶也该考虑考虑写首歌儿什么的送给秦雨了,不过我就怕我写出来的歌听上去会象“两只老虎”。<br><br>令人气愤的是,他们俩个一和好,我这个大功臣倒被撂在一边了,这就叫那什么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建起了王朝就得除元勋。<br>包菜那小子回来后是这么跟我说的:“咳咳,唐飞,我准备再去第二次节目斟选上试一次……”<br>“好呀!那我们就开练吧!”我豪情满怀壮志凌云地说。<br>“……嘿嘿嘿……我想跟海蓝一起唱!”他带着一脸卑微的笑说。<br>“我拷!我被抛弃了!我就这么孤苦零丁地被抛弃了!世态炎凉,世态炎凉啊!”<br>包菜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说:“不要这么说嘛,好哥们啦,这样吧,如果选上喽,我再好烟好酒地孝敬您老了。”<br>这回我乐了,我已经吃了几天面条了,于是我说:“这还差不多------再加两天的盒饭。”<br>他忙说没问题没问题。<br>我算明白了,搞半天我这个人是毫无原则性可言的!当年偶要是被那国民党抓住喽,两个盒饭一包烟,偶就什么都招了------当然了,要是还来个美人计什么的,偶就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br><br>于是到了第二次斟选那天,偶也成了那百十号猴子猴孙中的一员了,跟着老大和大头他们一起爬火车,炸桥梁,就象那钢刀插入敌胸膛!然后就遭到刘书记一通海骂。<br>第二次的节目明显比第一次质量高多了,有许多都是第一次失败后经过卧薪尝胆悬梁刺股练就出来的,当然不同凡响。甚至连上次在舞蹈中加入了一个四脚朝天动作的三位倩女也卷土重来再现江湖,并且这次没有摔跌,完成得比较规范。<br>包菜和李海蓝的合声更是有了轰动效应,估计是因为男女合唱情歌的形式大家都喜欢吧,更何况是原创。<br>现在想想第一次两个爷们合唱情歌还真是有些不伦不类,难怪没选上------这都怪包菜那小子,他把秦雨错当海蓝也还算了不去计较,感情他把偶也当成李海蓝了!?拷!对不起各位,偶要先去厕所呕上一阵了……插播一段广告先……<br>本小说作者大概估计了一下,把整个故事说完至少要花去二十次发表时间,劳累大家了,不好意思。<br>好,广告时间结束。<br><br>公布结果时,包菜和李海蓝的“风筝”当然入选,刘书记早就发话,这支原创歌曲只要男女合唱,一定上。另外还有两个节目入选,一个是一位女生的独舞“思乡曲”,另一个是古筝群奏“鱼舟唱晚”------那二十多双爪子在几十根铁丝上一通乱抠,效果确实可观!<br><br>那以后的一个多星期里,李海蓝每天下午都来我们这里和包菜练歌,于是我们寝室整天丝竹笙箫,歌舞升平,欢乐祥和。包菜一天到晚乐乐呵呵,时常给我们买酒买烟;而李海蓝有时唱得兴致来了,就会为我们摆弄着她那充满诱惑的滚圆屁股扭上两下“孔雀舞”,弄得大伙儿都很想喝水。再加上曲红、林华常来这里逛悠;秦雨隔三岔五地也惊鸿一现,日子就如天上神仙一样啊,于是我们决定给我们的寝室也取上一个好听的雅号,根据寝室的欢乐现状,我们准备叫它为“天生一个仙人洞”,后来嫌太长,就简称为“一个洞”。<br><br>然后我们便让猪头执笔,在从啤酒箱上拆下来的硬板纸上惊龙舞凤地写上了------“一”“个”“洞”,吹吹打打地挂在了门楣上,让广大同楼们都便于瞻仰。<br>同楼们见了我们寝室的名号,遂互相传讼,歌之咏之,普天同庆。<br><br><br>2.<br><br>五四各大中专院校文艺大汇演的票还真难弄到,看来非常抢手,主要是都听说这次汇演美女如云。不过没想到李海蓝居然有此等能耐,如此抢手的东西,她居然一下子给我们弄来了六张,包菜不用,还多出一张给曲红。于是整个寝室都可以风风光光大大体体不用骗门卫不用翻围墙就可以去看演出了,弄得别的寝室羡慕不已,崇拜不已,称我们不愧是“一个洞”里的人。<br>我们对着包菜大伸拇指说你这个老婆真不错,能歌善舞还会作黄牛。他得意极了。<br><br>演出是在市文化宫大礼堂进行的,采用的是当场评分制。这种评分看似公允,而其中的猫儿腻------地球人都知道!有的大学要用这个名次来充门面的,事先就已经把评委们弄得服服帖帖,而那些个评委,估计也跟本人一样,两个盒饭一包烟的事儿而已。不过这很好理解,要有收获,就要有付出嘛!好说,好说。<br>所以当我看到秦雨她们的得分不高时,我有点担心起来。于是我离开座位站到了演员们下台来的必经之路上,过了一会儿她们仍穿着演出时穿的苗家姑娘服饰过来了。<br>秦雨穿着藏青的衣裙,从头到脚挂满了银白发亮的饰物,脸上撲着淡妆,一抹艳润的口红。她看到了我,我朝她挥了挥手,她便跟我走到了大厅的最后面。<br>“不公平,这不公平……”她愤愤地说,“他们根本不懂欣赏。”<br>苗女生汉人的气了!她不懂俺们汉人的规矩。我不禁乐了,说这算什么事儿呀,也值得生气?<br>她说她们练了近两个月了,可居然是这种结果。她嘴一扁,眼圈又红起来。我赶紧拍拍她的肩说:“别想了别想了,没什么哪,你看你看那个跳舞的女生,是我们学校的节目呢!”<br>她的注意果然被转移,开始看起台上那位我校的女生跳起“思乡曲”来,她看了一阵惊叹起来:“噢,她跳得真好!”<br>“是吗?”我也开始注意起台上那位女生。自从我在中学时曾参加过一次不太成功的舞蹈演出后(参考序言),就对舞蹈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当然不是喜欢跳,而是喜欢看,可能这其中也有秦雨喜欢跳舞的原因吧。为了能跟她谈论舞蹈,我甚至翻阅过许多有关舞蹈的书籍,还买了许多经典舞蹈的VCD。因而自认为对于舞蹈的欣赏水平------比那几位评委高。<br>台上那位女孩跳得确实非常出彩,她象是完全沉浸在她自己的完美世界中,完全没把台下的俗人们当回事。她时疾时缓的舞步,步步都象踏在人的心弦上。她轻挥着双臂,象触摸到了你的灵魂。她旋转,你的心就跟着昏眩;她跳跃,你的心就跟着飞翔。你看着她的时候,就好象跟她一起沉醉在一种无名的感伤之中。<br><br>“噢,她跳得比我们老师还有灵性!天哪,她跳得真好。”秦雨还在感叹着。比你还好?我问。<br>“比我好多了!不知我以后能不能达到她的水平”她望着台上的女生羡慕地说。<br>我不无感伤地想着:等到你达到了她的水平,小秦雨终于就终于长大了,也许……我就会与长大了的雨儿共舞……<br><br>我和秦雨都看着那个女孩的舞蹈,不禁看呆了。在我的眼里,在台上跳舞的,一会儿是那个女孩,一会儿又变成了长大了的秦雨……而我,就在台下黑暗处,全身心地关注……当我看到长大后的秦雨,我有种强烈的欲望想要去拥抱她,亲吻她,与她跳舞……<br><br>“噢,她跳得真好,她象天生就是来跳舞的……”秦雨还在不断地唠叨着。<br>不过评委们可听不到秦雨的评价,舞蹈一结束他们再一次亮出了几个不堪入目的分数。<br>“啊!这不公平!”秦雨又叫开了。<br>嗨,我说,有什么不公平,我们学校又不重视这次汇演,肯定没跟评委们打过招呼,一早就知道是这种结果。<br>“……是这样的吗?”秦雨疑惑地望着我,“这多不公平啊!”<br>要公平干嘛?苗女真不懂规矩!公平能跟两个盒饭一包烟比吗?我说,你先回座位去吧,晚上我过来看你。<br>“干嘛来看我?”她终于笑了,调皮地望着我。<br>庆祝五四嘛,我说。<br><br><br>3.<br><br>晚上去第一师范路的上,我的脑海中不断出现那个女孩的舞蹈,她不时地变成长大后的秦雨,让我无法平息我那种强烈的想要去拥搂她,狂吻她的欲望。<br><br>没有想着那个舞蹈的时候,我就回想起包菜和李海蓝的那个节目,他们站在舞台上,根本已经没望着台下了,两个人完全沉浸在对方幸福的眼神里,好象世界只剩下了他们俩和音乐。即使是悬崖,他们象也会相拥着跳下去……<br>那一刻嫉妒突然狂野地咬噬着我的灵魂,为什么他们已经走出远远一大段路了,我却还只能站在起点处张望他们的背影?为什么他们已经在海中畅游,而我却还在岸边犹豫不决?难道我真的没有那份勇气吗?难道我真的不敢有所付出吗?<br>我厌恶这种扮家家酒的游戏了,我厌恶两小儿辩日。我该踏出一步了,然后秦雨会跟着我来的!她会跟我来的,她不会忍心看我孤独。我爱着她,我愿作她的栽倒在泥浆中的破烂风筝。<br><br>我已经决定向前跨出一步了,但当我看到秦雨那清纯无比的神情时,我又一次退缩了。她还只是高中生而已,她是那么的清纯无邪,……而我,是那么的龌龊混乱。<br><br>由于天色已晚,传达阿姨这回没让我进宿舍,我和秦雨便站在宿舍门口。<br>“你看,白来了吧,只能在门口站站。”她笑嘻嘻地说。<br>我有点象猪头的风格般哼哼了两声。<br>“喂,你在说什么呀?”她又甜甜地笑。<br>她的温柔的笑容让我终于又聚集起勇气,问:“……雨儿,你真的是我的灰姑娘吗?”<br>她象是预感到了什么,脸色腾地红了,低下头说:“……是的……”<br><br>“那好,雨儿,我今天一定要吻你!”我狠狠地象是发一个毒誓般地吐出了这句话。<br>她又一次惊惧地望着我,露出一幅楚楚可怜的无助表情,拼命地摇头说:“不不不,我上次跟你说过不行的……你等我……”<br>这幅表情我熟悉,上次在我面前假哭就是这幅表情,女孩儿都挺会演戏的,她们是天生的奥斯卡奖候选人,不过,今天你别想再骗到我。<br>我抓住她的肩膀大声说:“我知道了,雨儿,你不敢爱我,你不敢对我有任何付出,其实你根本就不爱我!”<br>“不!不是!我爱你,我是你的灰姑娘!”她象只被老鼠夹夹住尾巴的耗子般惊慌地嘶喊起来。<br><br>我大吼,“没错,是灰姑娘!你一直就生活在你的童话中,你一直就在跟我扮家家酒而已,你根本不敢真地爱我!” <br>“不!不是!我爱你,我是你的灰姑娘!”那只耗子挣扎得更厉害了。<br>她就不能有点新鲜的词儿?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就算前面是悬崖,就算她不陪我跳------无所谓,我跳了,我不顾一切地跳了!即使让我孤单地溺死,变成一具苍白的浮尸……<br>我紧紧搂住了她,强吻她,用嘴死死地贴住她紧闭的唇,吮吸。<br>她拼命地挣扎,剧烈地颤抖。然后“啪”的一声,我的脸上立刻一阵如炽烤般地痛疼。我绝望地松开了她,眼前出现了一片海……和飘浮着的苍白着的那个唐飞……<br><br>她的泪水象湘江水一样流淌了,她是想增添那片海洋的深度------而这次看上去不象是假的,如果这次还是假的,那她就不是候选人了,她是金奖得主!<br>她哽咽着说:“……唐飞,……你敢说你真的爱我吗……你爱我就根本不会这个样子……你爱我就可以为我等上一千年,一万年……”<br>我木呆了。她又来了!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br>……可是,她毕竟只是个高中生罢了------等上一万年,天哪……我该老成什么样子了啊!<br>在我发呆的时候,她狠狠地说了最后一句话:“唐飞!是你一定要逼我说不爱你的,那好,我根本不爱你!我恨你!我永远不要再见到你!”她呜呜大哭着跑进了宿舍。我的心如被撕裂了一般痛疼着。<br><br>几个夜归的女生用一种鄙视与厌恶的目光望着我。让我觉得羞愧难当。没错,我是个流氓!<br>两个学校保安人员提着电棒象两个黑衣人般大步向我走来,肯定是那位传达阿姨去叫了人,来收服我这只大蟑螂。<br>孤独和无助突然之间抛给我一阵无法控制的恐惧,使我转身疯狂地奔跑起来……并且泪流满面。<br>那一年的青年节……让我永生难忘……<br><br><br>十七。<br><br><br>总的来说,我和秦雨在我大学时的重逢,只能算是我初恋的延续罢了,这段感情天真,纯静,当我硬要往里面掺入杂质时,它砰然破碎了!<br>我本以为我就要骄傲地宣称我已经找到了破解熵定律的最终法则,可我一点一滴建立起来的积木都市,转眼间又散落一地。<br>从高一到大一,这是一段多么冗长的初恋啊,而这中间,秦雨是那么明媚,而我是那么混乱;秦雨是那么清纯,而我是那么龌龊。<br>我拷,我就是混乱的最大化!<br><br>后来我无数次地又梦见她,只是每梦见一次,我心里隐隐的痛楚又得以和我交流一次,它已经成了我的老朋友,在我抽烟时,喝酒时,他都来看望我。<br>但在别人面前,我很少承认这位朋友的存在,即使是在同室们面前也一样。我不是包菜一类的疯狂者,我不会象他一样在人前号啕大哭------实在忍不住了,我会蒙着被子流泪。<br>当然我不能夸张地说我伤得很深,这毕竟只是浅尝则此的初恋而已。那只是一种隐隐的,捉摸不透的感伤。但它越是淡如春兰,那忧郁的芬芳就越是执久弥长,它就象是另一个从未离开过我的秦雨,仍在我看不见的地方温柔地望着我,在我再次孤独的时候,就婀娜走出,轻轻地抚摸我,让我再一次感伤和激动。<br><br>就这样,秦雨不再来我们寝室了,也不再跟着我去英语角了。而我,每当想去找她时,我都想起她说的“我恨你”和“一万年”,并且会联想到那两个保安手里的电棒。<br>我常常在心里计算一万年的长度------那是一万个春天和冬天,那是一十二万个月圆月缺,三百六十万个白天和黑夜,八千六百四十万次分针和五十一亿八千四百万次秒针的圆周运动,以及三千一百一十亿又四千万次心脏的跳动------那是埃及法老与楼兰姑娘的浪漫故事!<br>在我默默计算着的时候,有时会突然之间,整个事情好象彻底消失了。没错秦雨还存在着,没错我也还存在着,但有时我怀疑我们根本就没有过中学时踏青的那次相遇,我们根本就谁也不认识谁,从来没有产生过什么感情,在我的人生经历中,并没有她,而她的人生经历中,也并没有我。就好象一阵轻风抚过,回头望,只有树在摇晃。<br><br>但是我偏偏又不能否认她的曾经出现,因为,我常常默默地看她那张长发的照片……<br>                        
7#
发表于 29.11.2002 00:04:14 | 只看该作者
                       1.<br><br>也许我的父母幻想着过年时的那一次大闹仍然只是我的又一次“小孩脾气”------不过我要证明给他们看他们错了,我不再是个小孩,我说的话不再缺乏底气,我从此后都一言九鼎气壮山河死马难追------我,唐飞,从法律上说从伦理上说从生理上说都已经是一位成熟男人,相貌堂堂并且亭亭玉立!<br>只是在以上一长串修饰语中我无法加入“从感情上说”,------我缺乏这方面的教育,所以我不好在这方面夸口。国人们大多缺乏这方面的教育,往往都大把大把的年纪了,仍然在这方面搞不清坨数,弄得偶们中华民族倒象是低等生物或是冷血动物的野生动物园。<br>他们只懂“阶级感情”,我的苍天!<br><br>我的父母一定还在期望我象小时候离家出走一样,三两天后饿得不行了就只好乖乖回头,老老实实接受他们的羞辱和施舍,并再次听他们不厌其烦地在我耳边重复着“身在福中不知福”,“辛辛苦苦养着你你要知道报答”,“旧社会我们吃草根”,以及“好孩子”的标准和他们对我的期望。<br>而我不断在心里重复的想法如下:<br>1. 我不知道的“福”还算是“福”吗?<br>2. 中国的父母养孩子都是为了求“报答”吗?难怪有“养儿防老”一说。<br>3. 旧社会的人就算吃屎又关我鸟事!?<br>4. 他们心里有个洋娃娃般的“好孩子”,可干嘛非挑我去扮演他?我不乐意!<br>5. 我应该把他们的期望当成是我的期望吗?那么“我”还是我吗?真不是别的比如说他们爱吃的草根之类的玩艺儿?<br><br>不过这一次他们彻底地低估了我这个已经成熟的男人------简直熟透了!连这他们都没看出来,非胡了不可!<br>我要独立了!<br>我要摆脱殖民统治!<br>我要:<br>中华----银民----共怀国----成立嘹!<br><br>从此偶就要杵在世界民族之林的东方!<br><br><br>2.<br><br><br>我以一种复杂的情绪面对我的这次独立尝试。<br>对我的父母,我爱他们也恨他们,对过年时我的行为我既后悔又骄傲,对于在我面前模模糊糊现身的“独立”,我既兴奋又惧怕。<br>但在赵玉面前,我隐藏了这些矛盾情绪中的消极一方。在她面前我的信心就如她的乳房一样饱满。我甚至拒绝了她提出的要我去她所任教的地方也作作英语老师的倡议。<br>我断然拒绝了她说,No way!我自己就能搞定。我就不信了!不就是养头猪吗!?费得了祖国几瓢粮食!?<br>我想要做的是完全依靠自己的力量而存活下来。我要证明给他们看------这里的“他们”包括我父母和赵玉------我,酷男唐飞,是拥有强大的生存能力的,是放到哪里哪里亮的!勤劳勇敢的唐飞同学,拥有着智慧和双手,他是人民的大救星!<br><br><br>于是湖南省省级酷哥唐飞,也就是本人,在大二下学期一开学便在寝室里力拨山兮气盖世,斗志昂扬慨而慷地宣布了他的独立宣言------<br><br>除了作男妓,偶什么都干!<br><br>此言一出,洞人们俱为之惊悚。其中大头私下问我:“男妓你是不干的了,那么妓女你干吗?”<br>我拷!<br><br>寝室里的洞人们遂四处为我打听着兼职工作。那个时候学生找兼职可没现在这么简单,那时候没有麦当劳,没有肯德基,而大数多公司对于使用这种极不稳定的劳动力都持保留态度。所以让我渡过了一段痛苦的求爷爷告奶奶的黑暗日子------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白天给了我雪亮的眼白,我却用它们来寻找粮食!<br>那些日子即使是有哪位老总这样对我说:“嗟,来干!”我也会滚着爬着就去干。即使是他丢根骨头上天并喊:“来福,咬!”我也会欢快地腾空跃起去咬住那根狗骨头!<br>生活原来是这样的!它并不是我所想像的那么简单。<br><br>在那一段极其窘迫的日子里,赵玉完全控制了我的经济大权------事实上一开始我甚至有吃软饭之嫌!<br>为了给我节省出下学年的三千块学费,她强行干预了我的内政,并且中午打饭也变成了她不愿放弃的神圣权力------不过我们再也没有在寝室里跟大伙儿一起吃饭了,我们一般打了饭就去一间偏僻的教室躲着吃,因为我们打的菜实在已经没有面子让寝室里那些有钱人看到了。我们过上了贫困生的生活!我们在给社会主义抹黑!我们在长帝国主义的志气!我们俩躲在偏僻教室中象两只老鼠般一起啃咬着五毛钱一大脸盆的白菜。我们连盆带碗地啃咬着,吃得那形象真是------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br>我们已然修练到连放屁都不带荤味的境界!<br><br>我迅速地瘦了下来,就好象身上的肉在一大块一大块地往地上掉,让那些想减肥的女生羡慕了个半死!不过这让赵玉非常惭愧------通常来说,老公瘦,不是老婆性欲过强就是老婆过于抠门。赵玉估计是自认了第二项了,其实我倒希望她认了第一项。<br>有时候我们又在一起进行哺乳游戏时她会摸着我的头说:“飞飞坨,你要真能从我这里吸出奶来就好了……”<br>这个时候她就象我童年时期的母亲……这每每让我泪满赵玉的胸襟。<br><br><br>3.<br><br>风爷决定跟我一起找工作,他的想法总是很纯结,让我忌妒------他的目的是:锻炼锻炼。我也想只是锻炼锻炼,锻炼好了再正式开始,可我在还没排练好的情况下就被人一脚踹到舞台上了,那么我也只好故作欢颜逗台下人开开心儿。<br><br>老大把我和风爷介绍进了他所在的那家饮料公司。我们在那里干了一个月,可我们并没有老大那种推销天才,并且也没他那种实在不行就自己买几箱的经济实力,所以一个月后钞票没赚到一张,自己倒贴进去百来块钱车费。<br>风爷先拍拍屁股走人了,而我也只多坚持了几天。于是这第一份工作便以惨败告终。<br><br>然后我们在一个职介中心交钱登记了。登记的时候我们俩都填了“家教”。然后工作人员对我们说要找家教工作的学生汗牛充栋如鱼而贯,要真等轮到,你们俩可能已经毕业了。所以他劝我们再多勾几个目标工作。那好吧,反正多勾也不用多花钱。我和风爷就仔细找起合同里的其它工作来。我们发现居然还有作广告模特和群众演员------我和风爷当时别提多高兴了,广告模特!群众演员!许多大腕儿不就是这么出来的吗!星爷当年不也在射雕中演个一出场就死的士兵丁吗?!于是我和风爷乐呵呵地勾上了这两项。<br>回去的路上,风爷问我:“你说会让我们拍什么广告?”<br>可能是金正VCD什么的吧,我说,我们要打扮得酷一点,大喊一声:“香蕉也熟了!”<br><br>广告模特的梦想在我们登记后很快就实现了,这不禁让我们对现代人的办事效率感慨万分。<br>职介中心告诉我们去某某广告公司,我们乐得屁颠屁颠的,穿着最体面的衣服就出门了,一路上拼命地练习那句短促有力的“香蕉也熟了!”。<br><br>我们先找到一栋豪华的写字楼,走过它,在后面不起眼处有栋四层的破旧楼房,有点象我们俗称的“危房”,上二楼,靠厕所的三间房,就是我们梦想从这里一举成为广告名模的公司。<br>别人也许正在上升阶段嘛!我们安慰着自己。<br>那名也许是经理的人倒是挺擅谈,他跟我们谈了广告业的大好前景以及他们公司的海量业务------听上去有点不大可信。然后他告诉我们他们正代理一家火腿肠广告,需要两位模特。<br>火腿肠广告?!那要怎么拍才会有创意?!我的脑海里立即给他们构思着:让千百根红彤彤的火腿肠漫天飘舞,然后我和风爷作E.T.打扮,骑着最粗壮的两根,后面还喷着火,飞快地蹿至屏幕中央,齐声大喊:啊!可以吸的火腿肠!<br><br>不过我的创意是白想了,因为那人告诉我们不用拍,是用走的。<br>用走就可以了?那是什么广告?!<br>他最终从另一间“办公室”拿出两套有活人那么高的火腿肠装束,说你们就穿上这个到街上走一走吧,挺简单的活儿!<br>原来只是要我们扮演大火腿肠中的猪肉馅而已,这活儿……的确很简单!<br><br>于是那个星期天长沙街头就出现了两根直立行走的巨大火腿肠!原来这个广告真的是用走的,好有创意!<br>两根巨大的火腿肠在长沙街头胜似闲庭信步!<br><br>有趣儿的是,我们走在路上时居然还迎面碰上了两支巨大的直立行走的牙膏!他们也走得风度翩翩并很友好地朝我们打招呼。<br>于是幸福的长沙人们就在那一天看到这么一幅奇景:两支大牙膏对着两大截火腿肠打着招呼,然后四个怪物还在路上驻足聊了一会儿,就好象地球已经被它们侵占了一样!!<br>原来那俩牙膏是另一所大学的大学生,他们也是要“锻炼锻炼”------有道理,饭后百步走活到九十九嘛!长寿牌牙膏!<br><br>然后我们继续走,不巧的是我最怕碰上的人远远地出现了。赵玉周日是上午上课,她去教少儿英语正好要经过这条路,我居然把这码事儿给忘了------可能是因为白天我一般不接她的缘故吧;也有可能是我装火腿肠实在是装得太象了,所以也变得跟火腿肠一样没脑子了!<br><br>赵玉对着我们匆匆走来,笑望着两根奇怪的火腿肠。<br>我转身想在她认出我来之前走到另一边去,可惜风爷这个呆瓜兴奋地喊起来:“赵玉!”他生怕别人不知道他现在是“名模”。<br>赵玉乍一听到火腿肠喊出她的名字来,吓得一哆嗦。然后她从火腿肠在脸部开的那个洞里认出了风爷,不禁捂着肚子大笑起来。<br>我背着身子,用后脚跟踹了风爷一脚。<br><br>赵玉揉着肚子喘着气说:“风爷,你别说话,让我来猜一猜另一截火腿肠是由哪位著名影星扮演的!……嗯,难道是刘德华?”<br>风爷还真傻拉巴机地摇摇头说不是!<br>“那……是古巨基?”<br>风爷又摇头说不是。这两个人真是绝了!<br>我受不了啦,回过头说:“拷!我是葛优!”<br><br>赵玉明明早知道是我,可当她看到我时仍然装出一幅受了不小惊吓的样子大呼小叫:“哎呀!原来是我们大家的飞飞坨!”她说完又蹲在地上大笑起来。<br>我在她屁股上踢了两腿说:“滚滚滚,别在这儿大便,还不去上课去,要迟到了!”<br>她这才说声“噢,对了。”匆匆站起来走了,走了不远又回头丢了我们两个飞吻,最后头也不回地跑了。<br><br><br><br>至于“触电”的梦想最终落空了。<br>事情是这样的:我们作完“广告”几天后又去找职介中心,结果那位我们交钱的时候曾经客气得跟我们的傻孙女儿似的工作人员翻脸不认人了,她把一张象是屁股一样毫无表情的脸对着我们然后用她的屁眼对我们说,“你们不是找到了工作了吗?”我们向她解释那只是干一天就完的临时工作,只干了一天,赚了五十块钱。那只屁眼继续说:“你们不是去干了吗?不是赚钱了吗?那不就结了?要再找工作得重新登记。”我们说我们上次的登记费就交了五十,你帮我们找的工作总共也就赚了五十,这也算的?屁眼说:“那我们不管,你可以不去干,你干了我们这里就算完成任务!”我于是在职介中心跳脚大骂起来,又开始从她祖母操起直操到她的玄孙女儿,如果她碰巧没有孙女只有孙子,那我就鸡奸了她孙子!<br>最后连风爷也用了句最恶毒的话骂她------风爷骂她:“你们太不象话了!”<br><br>以后一段日子偶着实沉默了一阵,大头每每安慰我:“……飞哥,面包会有的,馒头也会有的……蝼蚁尚且偷生,你可要节哀顺便!”<br><br><br>二.<br><br>1.<br><br>在偶饿得快要过去了的时候,省政府救了我。党的这份恩情,叫偶刻骨铭心三生难忘万岁万岁万万岁。<br>噢,有必要说明一下,我这么说并不是我领了救济了,倒不是有骨气不愿领,而是没听说过有那玩艺儿领,再说了,偶们国家本来就经济基础薄弱,俺有手有脚,零部件绝大多数也还完整,怎么好意思再让政府担忧呢?钱要都让偶们花了,领导们拿什么喝小酒怯?<br>事实上是湖南省那年搞了次糖酒交易会,是老大透露给我们的消息,他要随他的饮料公司同去,所以他说同志们,政府开仓放粮了!糖酒会上白吃白喝不要钱!一个洞内遂欢腾雀跃歌舞升平如得解放,人人喜形于色蠢蠢欲动。<br><br>于是糖酒会时我们其它五位洞人装成是帮饮料公司抬饮料的,五个人抬了一箱饮料混了进去。当时那位门卫的反应是用一种惊异的眼神望着我们,什么饮料这么重,要五个人才抬得动?一定是富含矿物质的新型饮料。<br><br>糖酒会是在省会展中心举行的,里面热闹非凡象个巨大的菜市场,各食品生产商都把自己的东西摆满展台任人品尝,还真不要钱!------共产主义就在此时此地实现了!集体食堂又开伙了!!<br>反正,我们就那个撑啊!<br>特别是酷哥我,吃得那架势就好象世界再不会有明天!老大屡次非常担心地拍我的肩说,飞哥,身体要紧,别玩儿命!<br><br><br>偶之所以要在这里提到这次白吃白喝的盛会,除了借此回想一下那老鼠滚在粮食堆上的幸福之外,主要是因为在这里有位风骚女子瞄上了咱们老大------早就说过老大是“风骚女子的天敌”嘛!<br>虽然老大后来一直批判我们的观点,但我们仍然认为那位在糖酒会上认识的名叫陈琳的女孩跟曲红没什么区别,她有着两个不停荡漾着的乳房和一坨在牛仔裤里绷得有如粽子般的臀部。<br>陈琳是一家酒厂的兼职推销,她本人正在某大学读成高------老大应该改名叫“成高女子的天敌”了!<br>在我们看来那陈琳比曲红更漂亮------尽管老大坚决反对。<br><br>在糖酒会上,她几乎是完美地向我们阐释了“一见钟情”的含义。<br>事情是这样开始的,老大在客户较少时和我们一起去骗吃的,当然他不会象我们一样闹饥荒,所以他主要是去骗酒喝,于是我们就来到陈琳所在的展位,她给我们每人斟了杯酒,老大礼貌性地夸了几句好酒好酒啊,然后他们就聊起来,聊到老大也和她一样是兼职打工的时候,陈琳就已经面色红润笑靥如花春情荡漾淫水翻腾了,于是她殷勤地给我们一杯又一杯地斟酒,喝得我们也春意盎然------忘了说了,她们厂生产的是XX鞭酒!这让我们暗地里都希望找头母猪解决一下问题。<br>不过为了表示我们是有这个身份喝她的酒的,洞人们都表现得很有风度,没敢把找母猪的想法表露出来,大家彬彬有礼地笑谈着,特别是包菜,他简直快要成了布鲁斯兰------但我一不小心从他的笑容里看到一阵阵扑面而来的忌妒,特别是当陈琳用一种恨不得马上就与之立地交欢的炽热目光望着老大时。<br>陈琳并未喝酒,可她看上去更想找头公猪。<br><br><br>2.<br><br>老大确实有如外国著名影星一样酷,他身材高大,是一个洞里最高的,看上去孔武有力并让人联想他的某物也一定令女子尖叫让男子上吊------原谅我到现在才介绍老大的外貌,我其实是不想听到刺耳的尖叫声,也不想对别人的生命承担责任。<br>老大天生卷发,看上去很有异国风情。他总喜欢在早上梳头时骄傲地问我们:“怎么样?也还洋气不罗?”我们忙心悦诚服地说:“羊!很羊!羊得要死!”<br>虽然他用的牙刷杯是我们捐赠给他的可乐纸杯,牙刷上的毛也所剩无几看上去象倒过来的老头儿的阳具;虽然他用的饭盆常常很有个性地长满绿毛,硕果仅存的两三本教课书也页面不全,可他本人看上去是那么的光鲜------他身上穿的全部都是名牌,包括内裤和袜子也都有名有姓,仿佛一喊它们就会“哎”的答应,在手机还是绝对的奢侈品时老大就光荣地成了受中国电信双重剥削的一族------而这一切就是他之所以成为“风骚女子的天敌”的行头。<br><br>而包菜,“女见愁”,则不仅在忌妒老大同时也崇拜他和模仿他,老大的所有行头他都COPY了,甚至包括长绿毛的饭盆。最近老大买了个Zipple火机,他立马也买了一个叮叮叮地练习着各种潇洒的开火动作------据说男人在给香烟点火时是最吸引女人的,很好理解:星星之火可以燎原嘛!<br>陈琳后来来我们寝室时半开玩笑半讥讽地说:“哟,包菜也用上Zipple来’点火’了!?”<br><br>陈琳在这一点上有些令我们讨厌,她从不掩饰她对别人的蔑视。她从不会跟曲红一样和包菜打闹或是去调戏风爷,她在“一个洞”里仅仅对老大和大头瞧得上眼,跟他们在一起时眉开眼笑狐骚无比;但对我们,包括包菜在内,就如对待我们寝室的桌子。<br>所以尽管她时常带酒来喂我们,但我们还是讨厌她。有天晚上又在寝室里开烛光酒会时我们问老大:你真爱上陈琳了吗?<br>老大说呸!爱她个麻披!<br>我们听着舒坦多了,就是嘛,总不能为了一个女人间隔了洞人们的兄弟感情嘛。<br>老大继续说,也就是解决了正常的性生活问题,不用再担心给别人骗米米,也不用再担心得病而老在鸟鸟上包那么个塑料袋了!<br>高人!我们赞美他。<br>不过……我们又问,她跟曲红没什么很大区别呀?为什么你对她们完全是两种阶级立场呢?老大啪地拍桌子说姥姥的谁再说她跟曲红没区别我扁谁!她能及得上曲红一个小脚趾吗?!<br>我们在想像中比了一下,觉得不太好比。<br>老大咕咕咕地喝下一杯酒说你们懂个屁!曲红那样作是有原因的,她从小家里穷,那也许是她的一条最好出路……无论如何,我都原谅她……他咕咕咕地又往肚里倒了一杯------然后他的红圈有点红起来,我们觉得不妙,赶紧变换话题。<br><br>包菜想出来的话题是最妙的,大家都感兴趣,他咽着口水问老大陈琳在高潮时是什么表现,叫得怎么样,水流得多不多?<br>这回老大来劲儿了,他又咕咕咕地倒进一杯一抹嘴说拷!那架势!响彻云寰水漫金山天翻地覆------一句话,换了人间!<br><br>我们哀求着老大,你不是说过要给我们作真人示范的吗,找个时间表演一下嘛!<br>老大说不就是True man’s show 嘛,没问题!<br>我们充满期待地说一定要表演一百零八种不种姿势。<br>老大说就一百种吧,凑个整。<br>我们问什么时候?要赶在热天气,盖了被子那不就是蒙我们嘛!<br>老大说没问题,……大约在冬季!<br>三.<br><br>1.<br><br>我差点忘了提糖酒会后回来那天晚上的事儿了,瞧我这记性,老忘事儿------不过也许是我不愿记起那天晚上的事儿了,那是我与赵玉之间的第一次吵架。<br>我带了两盒从糖酒会上偷出来的饼干去找赵玉,想给她也补充补充营养,老这么吃青菜,说不定连咪咪也吃成了绿色的,那以后我们的儿女岂不就得吃绿色食品了?!<br><br>我拉她到外语楼后,说:“瞧官人我多好,混了点吃的首先就想起你。”<br>她笑了,说:“飞飞坨不对我好我还怎么活?”然后她突转语气给我泼了盆凉水,经过我后来分析她可能当天正值每月几天的好日子,叫酷哥我给碰上了!她说:“飞飞你不能再这么混吃混喝了……”<br>我立刻凉了半截,猛地站起来说:“没错,我不能老在您这儿吃软饭了!”<br>她惊讶地看着我说:“你怎么这样说话,你明知道我不是那个意思!”<br>“那你是什么意思!?”我有点脾气了------请原谅我,那时年轻,脾气还是有点的,不象现在,说偶是屎偶也认了。<br><br>她顿了一顿,说:“我是说你该找份象样点的工作,你现在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凑齐学费?……”<br>“我这不是在找吗?我这不是在找吗?什么机会都没有我又能怎么着?”<br>“那我让你来我们那儿教英语你又不去!?”赵玉也提高了声调,这让我隐隐地看到了我们以后夫妻生活的模式了!我们一定能组成“五好家庭”!<br>“赵玉同学,以后我的学费就用不着您操心啦!”我用一种极尽讥讽的语调说。<br>赵玉眼圈一红,尖叫道:“你怎么可以这样讲话?你到底爱不爱我?!”<br>“我爱你。”我先明确这一点,就象我在文章中屡屡先明确我爱我的父母一样,但是……“可你不能用这个来要挟我!你不要想支配我!我最讨厌受人指使你知道吗?”<br><br>“我没有想要挟你!我没有想支配你!我只是为你好!因为我爱你!”赵玉一边象打开了自来水笼头一样在脸上浪费水一边声嘶力歇地嚎叫。<br>这就是女人的致使武器了,因为她爱你,所以你应该按她说的作!所以你应该不再是你!我母亲又何尝不是这样?<br>“飞飞,我爱你,我不能没有你……”她泗泪滂沱地扑过来想抱住我,但我厌恶地推开了她。<br>“啊!……”她凄历地尖叫,“你不再爱我了,你厌恶我了!飞飞,你说,说你还爱我!”<br>我说了,不过我说的是:“神经!!”<br>然后我转身走了!留她在我身后号陶大哭,就象……<br>我母亲……<br><br><br>2.<br><br><br>有件事令我感到非常恐惧------我以前并没有过小夫妻吵架的经验,即使是跟秦雨的那一次强吻挨耳光也并没有愤怒的成份,所以这本应该是一种全新的感受------可是在那一刹那,我突然体验到一种如此熟悉的感觉,就好象它已经伴随我多年……<br><br>那晚后连续三天早上,我都在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梦里醒来,并不停地抽泣着,我好象有点头绪了,这一次应该是赵玉把那只哀伤的小精灵给引了出来,我好象有点清楚它是谁它长什么样了,我好象看到了它的一条小尾巴,它在前面拼命地逃蹿。<br>它不想让我看到它的忧伤,它只喜欢躲在暗处,孤独地流泪------所以它跑得很努力。<br>那么算了吧,我不再追它,我只轻轻地,无泪地抽泣……<br><br><br>3.<br><br>我们寝室在又一次洞人酒会上就一个哲学问题差点分成两派互相丢花生米打起来。对了,插叙一下,我们寝室的夜聊大会有很多不老的话题,其中聊得最多的排一个次序则分别是女人与性(:,第一代领导人,体育,战争,哲学和心理学……那天我们就是在聊哲学。<br>我,老大和包菜属于颓废派;大头,风爷和猪头则属于激进派,<br><br>“这个世界没什么希望了!”我奠定了我们颓废派的发言基调,可能是跟赵玉吵架后的不良心境仍在影响我吧,我一出口就对整个世界进行了不容反抗地攻击。<br>“何解!?”大头等着我们的论证。<br>“熵定律!!”我又搬出哲学课上学来的一套,“世界是在发展吗?大家一直都这样认为,可是根据熵定律,它只是在不可逆转地走向热寂,走向毁灭!”<br>猪头发言,“可是宇宙的发展是这样的,一个宇宙热寂了,另一个宇宙又在大爆炸中产生了,希望于是又延续了!”<br>“我拷!那是外星人的希望,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这是老大的发言。<br><br>“不要这么偏激嘛小同志,”大头品着酒作官僚状发言,“首先,要肯定你们的熵定律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熵定律讲的只是物质世界的发展规律,不能生搬硬套地用在我们人类社会和精神世界里嘛!”<br>“党说精神是物质的反映,”我发言,“那么精神当然也要遵照物质发展规律了!”<br>“没错!”包菜补充,“而且物质世界都他妈热寂了,还精神个鸟鸟!”<br><br>激进派立马全体发起了总攻,他们一起跳起来说话。<br>“哎!你们怎么不遵守发言次序?”猪头说。<br>“而且包菜同学还讲脏话!!评委,扣分!!”大头指着包菜叫喊。<br>风爷镇定地说:“把那包花生米递给我一下!”<br><br>“包菜,”老大对他进行了严厉批评,“不要再给我方抹黑!”包菜吐了吐舌头,然后辩论继续展开。<br><br>“就精神世界而言,也是一步步走向混乱的,”我义正辞言地说:“大头你不是跟我讲过那个姓弗的吗,他不是说人有潜意识嘛,潜意识不就是因为随着社会压力越大储藏的混乱本能就越多嘛!?”<br>“就是!”包菜又激动地跳将起来说:“而且人不都得死翘翘嘛!”<br>老大一把把他按在座位上,斥责他:“要按顺序发言,不要给我方抹黑!”<br><br>大头咳嗽了两声清清嗓子说:“就精神世界而言,有两个伟人可以证明我方观点。首先是心理学家艾利克森,他承认人都有自我混乱的时候,但最终健康的人会走出混乱,而且对于死亡,他的解释是一种圆满,这跟很多宗教是相通的;另一位就更伟大了,是大哲学家尼采,他说人可以超越自己,成为超人!Superman,飞来飞去,多酷!”<br>“我们都要成为超人!”猪头付合鼓掌。<br><br>“哎,你们也没按次序发言!”包菜总算逮着机会报复了。“扣分扣分!!”<br>“是你方先有这种行为的,我方跟进!”风爷简节且镇定自若地说。<br><br>“可是!”我作出手势,要给他们致命一击,“------尼采是个疯子!!”<br>老大和包菜跳起来热烈鼓掌。另外三人遂偃旗息鼓,觉得尼采兄给他们丢了脸面。<br>我方大获全胜!<br><br>四.<br><br>1.<br><br>“飞飞坨,跟我去打饭吧……”<br>我和赵玉吵架后的第四天,她来到我们寝室用一种哀求的眼神望着我说。<br>她一定是好日子已经过去了,天下太平了!<br>于是我说:“同意!”<br><br>然后我们去了食堂打饭,居然碰到了李熊刚同学,赵玉很大方地跟他打了招呼,我也极尽阿谀跟他热情地握手。<br>“……怎么样?都还好吗?”他干笑着好一阵才找到话说,“怎么两个人都瘦了?”<br>我忙说:“都还好都还好,这段日子正减肥哪,效果不错,给您看出来了。”<br>“那就好那就好……”他最后拍拍我的肩说,“好好照顾她……”<br><br>吃饭的时候我发现赵玉的眼圈又有些红了。拷!没想到熊刚同学还挺有后劲儿!<br>“又怎么了?!”我有点不耐烦地问。<br>她停下了筷子,眼泪卟地落在了饭里,“你对我不好……你就因为小吵一下就可以三天不理我,你对我不好……”<br>“……你在我爸爸跟前说的要照顾好我的……可你对我不好……”<br><br>在听到她第一句埋怨时,我的脾气腾地又上来了,但在听到她第二句话后,我的精神几乎跨了下来,悲哀一瞬间占有了我。<br>我呆了半晌,最后叹了口气,走过去抱住她说:“玉儿,我会好好对你的,我爱你……”<br>她嗯了一声象只小猫一样蜷在了我怀里。<br>我继续说:“我会去找份象样点的工作,我会赚到我的学费,我会照顾好你的,玉儿……”<br>我们俩象是对贫贱夫妻般抱头痛哭起来。<br><br>“放心吧,玉儿……我不会再去扮演火腿肠了……”<br>于是我们又卟地在满脸泪水中大笑起来。<br><br><br>2.<br><br>我下决心要找份象样点的工作了。<br>职介中心看样子是靠不住了,我和风爷直接跑到了人才市场。<br><br>汉语表达意思总是如此地意味深长,什么是“人才市场”呢?比如说菜市场是卖菜的地方,人市场当然就是卖人的地方!<br>而且它与菜市场是如此的相似,以至于我很后悔没把我的弹簧秤带过来。<br>一进去里面人头攒动,人们摩肩接踵啮牙咧嘴,而各个公司都在墙边摆着地摊,看上去真的很象农村的年前赶集。只不过我们不是赶去买的,我们是赶去卖的------卖什么?卖身!!<br><br>招聘人员们一个个坐在座位上跷起二郎腿作黄帝状,尽管他们在自己公司的地位可能也卑微得不值一哂,但在求职人员面前,他们便尽全力地彰显着这一巨大的区别:他们有工作!他们来到人才市场几乎已经不是来招人了,而是来体验一下在下岗工人的包围圈中他们的强烈优越感。------中国人在两种时候是要遍尝羞辱与折磨的,一个是上医院,另一个就是找工作。<br><br>我们居然还看到许多上了年纪的人在摊前苦苦哀求,感人肺腑催人泪下,不过招聘人员很铁面无私地驱赶着他们:对不起,我们只要三十五岁以下的人!<br><br>几乎所有的摊位前都人满为患,人们象打仗般在招聘人员面前表现着自己。不过有家公司前倒是很清静,于是我和风爷走过去瞄瞄。<br>公司名字挺唬人的,叫“XX国际教育集团”!<br>一看我就明白了,知道为什么就他们这么清闲吗?首先当然是这个“国际”,把下岗工人们给吓住了。其次我们的社会借教育的幌子骗人的太多,甚至连祖国首都的“XX大学”“中央XX 大学”这种绝对的名校也在借什么自考什么成教大赚不义之财,所以弄得大家都对之很戒备。我们看这边清静便走过去问要不要兼职,那人说要。当然了,清静成这样儿,都可以搓麻将了,哪有什么不要的,于是便通知了我们去面试。<br><br>那家公司在某国营单位的废旧厂房里租了间办工室,穿过厂房里堆积满地的锈铜烂铁和破得看不出形状来的机床,我和风爷便来到了这家举世闻名的“XX国际教育集团公司”。<br><br>面试的时候倒来了很多人,真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难不成是外面那堆破烂变出来的?他们中间也有几个大学生,不过大多数是找不到工作的中专生和下岗工人。<br>我们看上去都象是从巴勒斯坦逃过来的!<br>当然了,跟这些人一起面试是很能凸显本人的,他们就是绿叶,我就是开放在祖国的废弃厂房中的大朵藏红花!<br>那位所谓国际总裁的中年人问了我一些问题,比如对中国教育有什么看法,对团对合作有什么经验等等。本人可是国贸专业,学的就是吹!这点屁问题能奈我何,……不好意思,就让我在下岗工人面前先小骄傲一下了……于是我侃侃而谈------简直就是侃侃伐谈兮,置之河之干兮!侃得那些个中专女生和下岗妇女们对我大抛媚眼------所以我的面试很成功,所以那位所谓总裁的就说了,好,你就当第三组的经理!<br>我拷!我就这么着成经理了!我吃着五毛钱的白菜就吃成经理了!?<br><br>我们组包括风爷和另外五位中专生和下岗工人,有位四十多岁年纪了,还得出来跑腿,真难为他,哎,下岗工人,苦啊!<br>而我,唐飞,拷,就是他们的经理了!<br>怪不得这世界上这么多经理呢,感情都是这么吃五毛钱白菜吃出来的。<br><br>不过话又说回来,有这么个名号还是很有些荣光的,风爷羡慕我,下岗工人们甚至忌妒我------我拷,我吃五毛钱白菜也有人忌妒我了,这世道!<br><br>回到学校我兴高彩烈地对赵玉说,玉儿,我现在可是经理了!<br>她卟地笑了,问,你这经理多少钱一个月呀?<br>我说按件提成,没底薪,拉不到生意就没饭吃。<br>这象经理嘛!?赵玉吻我并问。<br>不太象……拷!那又怎么了?我气壮山河地说,反正我就是经理了!<br>来,让经理亲亲咪咪!<br>赵玉笑着捶我。<br><br><br>3.<br><br>我们“XX国际教育集团公司”从事的基本上就是一种教育咨询吧,让家里有小孩的家长们交些钱,然后全年为他们提供各种少儿教育及健康咨询。其实说真的,这倒是个挺不错的想法,可是不知为什么,在中国却混得挺惨。没多少家长愿意加入。<br><br>中国的家长们怎么这样?<br>不过后来一想明白了,家长咨询就是要给家长们上课------天哪,我国的家长们大多属于那种自己小时候成绩一塌糊涂却梦想着小孩是爱因斯坦的主儿,让小孩子们一天到晚象机器般搞学习是应该的,谁让他们是爱因斯坦来的呢;可要让家长自己搞学习,甚至学习一下怎么教小孩------没门儿,咱们都是差生来的,你拿我们怎么着!<br>另一个可能原因是,中国其实在各方面都极缺真正的专家,你说你是专家咨询把脉,可谁知道你不是请了位居委婆婆就当回事儿呢?!谁能保证你不拿个痔疮膏就给别人治牙痛呢?!<br><br><br>风爷一开始干得很有劲儿,他觉得这是个很有希望的事业------教育集团,听上去真不赖,更何况是在我唐飞的英明领导下,这就象是黑暗中看到了曙光。<br>周末时我们就象“专家免费坐诊”“义务看病”一样在几片居民区搞了几次免费咨询。<br>其实说白了就是去拉客。<br>所以只要一有抱小孩的妇女走过,我们马上就如见到屎的苍蝇般拥过去,大赞哎呀这小孩多可爱呀,多听话呀,要加入了我们的咨询圈,那一准儿成为爱因斯坦莫扎特维克多雨果或者维他命!于是很多家长都跑来看我们的资料了,也问了很多问题,形势一片大好,我们暗乐,这么多鱼儿都来看热闹,总该有那么两条呆头愣脑点儿的上钩吧。<br>可是结果一个报名的也没有,那帮妇女问了些有关小孩教育的问题后又问起我们的私人问题来,多大了,有没有女朋友啊等等------那位四十多岁的下岗工人回答有一傻儿子------然后她们又象是居民区妈妈茶话会一般互相调笑起来,说起互相间的趣事儿来,我们只好在一边干瞪眼。<br>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她们大呼小叫着哎呀该做饭了,于是作鸟兽散。<br>我拷,妇女们纯粹是周末无聊了,来耍我们玩儿!<br><br>中午我们忍着饥渴干坐着。<br>一位老太婆踱了过来,咦?!她来给孙子咨询吗?<br>希望来了!我们既兴奋又紧张,把老太婆热情地扶到座位上。<br>“风爷,看茶!”风爷忙倒了一杯矿泉水泡茶。<br>老太婆很感激地喝着茶开口了,说:“医生啊,我就是这腰啊腿啊,一到晚上睡觉的时候就痛,别的医生也看过,一直都没什么效果……”<br><br>我拷!失败!彻底地失败!<br><br><br>4.<br><br>后来我们又作了几次居民区咨询,还是没一个人报名------我这经理很没面子。不过这其间倒是有个中专毕业的女生,注:也是唐经理的手下,她瞧上了咱们风爷,没事儿就在风爷处挨挨趁趁发发小嗲弄得风爷鸡皮不已。<br>有时我问风爷,窗前美女嘛,不去惹也就算了,现在有送上门儿的了,怎么也跟躲麻风病人似的。他不好意思地嘿嘿笑着不说话。<br><br><br>我国教育事业不想想歪点子看来是撑不下去了,于是我想了个办法,联系幼儿园!<br>可惜那个时候对于教育收费问题已经很敏感,我们吐露出的给回扣的意思都当场被拒绝了,偶真他娘的生不逢时,早两年不知有多少人靠这一损招成了巨富。<br>还好有位园长看我们可怜,同意让我们在家长来接小孩时设摊搞咨询。<br>我们又有了希望,于是我们又大张旗鼓地扯条幅搬桌子布置着我们的小摊。连赵玉也来帮我们,他们干得热火朝天,激情澎湃------我,指挥!经理嘛。<br>其间赵玉看风爷干得满头大汗便拿手帕给他擦了擦脸又作了个亲嘴的样子,结果被那位中专女生看到了,于是在风爷又一次满面汗水时她也拿了手帕抓着风爷猛擦一通并要亲嘴------她把风爷当成是谁都可以蹂蔺的那种公共用品了!风爷怪叫一声躲进了厕所,拉了一个多钟头的屎。<br><br>对于我们努力,老天给了一种这样的报答:家长们来了后大骂起来,说怎么搞这么个台子挡在门口,这还怎么接小孩。园长赶紧过来叫我们撒------于是我们就撒了!<br>原来我们来这个幼儿园就是来搭个台子然后又拆着玩儿的!<br><br>经过这一次,风爷说他不干了,首先是他怕了那位女生,其次是干得也实在没劲儿了,他说向我这个经理辞职。我说好吧,给你两块钱饭菜票作遣散费,他乐呵呵地拿着我给他的两块钱饭菜票说终于领到工资了,社会主义真好,我说今天晚上我的盒饭你包了,他把饭菜票丢回给我就跑了。<br>那位女生看情郎不在了,也觉得了无生趣,伤心地辞了职,后来再没联系,也不知有没有寻短见。另外几个人也大多自寻生路去了。<br><br>我不太甘心,又拉着剩下的两名估计是实在没办法的------包括那位四十多岁的下岗工人------每天下午去了阿波罗商场门口站着,风雨无阻,碰到有抱小孩的拉小孩的我们就扯着别人侃侃伐谈兮,不过还是没人上当------我拷,我怎么说上当,教育事业,是光明的事业!应该这么说:“不过还是没人受骗。”<br><br>……后来我也向自己这个经理辞了职……<br>我都不知道要怎么跟赵玉说。<br>五.<br><br>1.<br><br>我要实现我对赵玉的诺言,这让我有点不顾一切了。<br><br>风爷根本不屑一顾的许多诸如作钟点工去别人家里洗碗扫地或是在节假日帮缺人手的小酒店跑跑堂什么的所谓工作,我一一接了下来。<br>而且我并不想放弃在学习上已经取得的成绩,所以这样一来,我每周相当于有七个工作学习日。一天到晚累得半死,而且还只有五毛钱一份的白菜吃。<br>听上去真有点像旧社会!<br><br>------我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压力。<br>在它没有来到的时候,我远远地站在一边看别人吃力地担负着它,且在心里嘲笑着:那口担子看上去那么小!那么轻!他们为什么要装出那么一幅费尽了吃奶的力气的样子呢?<br>当我自己也担负起它的时候,我明白了:确实要费吃奶的力气!<br><br>所以我和赵玉玩哺乳游戏的频率就越来越高,几乎到了每日一吸的程度。这也许就是对于“费尽吃奶的力气”的一种最好的解释吧!<br>只有这个时候我才感觉到生活的美好和充满希望。我昏天暗地地吸着赵玉那温润饱满的乳房,想像着自己仍在妈妈的怀抱中汲取着营养。<br><br>生活原来并不简单,那么我对我的父母……是否真的太残忍?……<br><br><br>2.<br><br>那位常来我们寝室混烟抽混酒喝的文娱部长老陈倒帮了我一个帮,这真有点出乎我意料。<br>那天他又来趁烟抽,正碰上洞人们又在商量我的兼职问题,各自在绞尽脑汁地想办法。他于是大作人情地说正好有人托他帮小孩找英语家教,飞哥英语这么好,不如就找你去吧。洞人们头一次对他表现出了极大的殷勤又是递烟又是点火,那天他爽极了,又喝了个酩酊大醉回去,一路大喊你们是我的铁哥们儿,你们是我的铁哥们儿,咱们有富同享……我们忙说好好好,并阻止了他说下一句。<br><br>于是我终于干上了我一开始就想作的家教。<br>与家长见面那天,他们对我显得非常满意,我的穿着本来就朴素,那天还故意戴了老大的金边平光眼镜,让人一不小心就真会把我当个知识分子。我也费了好大的劲儿作慈祥状摸了摸那小孩的头,干笑着说:“阿勇好可爱!”说完自己有点头晕想吐,象是煤气中毒。不过还好那小孩挺懂事,他大喊一声别碰我混蛋!狠狠地扫开了我的手。于是我和他的父母对望,故作会意微笑状。<br>我在心里已经把那小孩儿从六楼横丢了出去,看他在空中划过一条优美的弧线,完成几个高难度动作后象堆鼻涕一样滩在马路中央。然后会有几个路人昂头大喊:“喂!六楼的!别乱往下面扔垃圾!”<br><br>我们谈好了条件------我都有点不好意思说出来,不过那个时候是这个价钱------八块钱一小时!!!当我是三斤萝卜!!!<br>他们还假腥腥地说:“如果你不满意的话还可以商量啊。”<br>我忙说满意满意------不管怎么说,总比当他娘的“经理”好吧!八块钱一小时呢!!我老爹跟我吹他小时候挑石灰一担子一分钱他也干了,那我上一小时的课,我老爸就得挑上八百担石灰,就算他一肩三担穿棱如风吧,一小时估计也赚不下这八块钱来。这么想想,我还是挺骄傲的!<br><br>当他们又提出每次家教都在他们家吃饭时,我毫不犹豫义无反顾地答应了,把他们吓了一跳,因为一般来说这个提法都只是礼节性的而已,他们并不会真期望你去吃饭,并且一般的学生又怎么好意思在人家家里去吃饭呢?<br>不过我可不是一般的学生!<br>我可以上吉尼斯世界记录了,我,唐飞,是世界上可以证明的脸皮最厚的学生!我甚至还有一大创举,这里可以先告诉大家让大家也好瞻仰瞻仰,后来冬天在学校澡堂洗澡不方便,我便毫不羞涩地提出每次上家教除了在这儿吃饭外再加洗个澡!!<br>他们一咬牙也答应了!<br><br>于是我又开始为我国的教育事业作贡献了。<br>每次我上课的时候,小孩父母就去了另一间房看电视,我则在那小孩的房里和那怪物呆在一起。<br>正式上课后我对他说的第一句话是:“阿勇,让我先看看你的英语水平,how old are you ?”<br>他立刻回答了我,这小孩反应真快,他的回答是朝我脸上吐了口唾沫。<br><br>我拷!我居然来给头猪当家教了!可见人一辈子再怎么平淡也会有一两件惊心动魄的事儿。<br>我强忍恶心和怒火用手纸擦了擦脸,不管他听不听,自顾自地讲起课文来。<br>房里是这么一幅奇怪的情景:我在一心一意地读英语;那小孩在一心一意地抠鼻屎。<br>我们互相都把对方视为无物!<br><br><br>3.<br><br>看到我干起了家教,赵玉安心了很多,虽然挣钱不多,但她也一周偶尔会打个荤菜犒劳犒劳我了。<br>我在她面前把我教的那个小孩描述成了一名飞天蜈蚣,除了学习,无所不能。<br>赵玉笑了,说没那么夸张吧?我教的小朋友怎么都那么可爱?<br>我倒楣呗,我说。<br><br>她依旧每月给她娘寄五十块钱,有次她有点难为情地说:“飞飞坨,我们不能苦了妈妈对吗?……”<br>我搂着她说对,以后我要给岳母娘买栋别墅。<br>赵玉说别墅倒不用了,你对我好我妈就高兴了。<br>我说我会对你好的,我是好人。<br>她卟地笑了。<br><br>然后她又说:“飞飞坨,我觉得你该给家里打个电话了,好好向爸爸妈妈道歉好不好,难道你还真不认你爸妈了吗?他们现在一定非常伤心……”<br>我哼了一声没说话。<br><br>她叹了口气说:“算了算了不说了,再说又要吵架了,可是……你爸妈一定非常伤心……”<br><br>其实我又何尝不知道他们在伤心------当一想到他们的心如刀绞我便同时也在心如刀绞,然后我在我自己以及他们的心如刀绞中寻找着快慰……<br>我是个残酷的人,我对自己感到害怕!<br><br><br>4.<br><br>赵玉的心情越来越好起来,好到她报名参加了五四前我校举行的校园小姐选举大赛,她说她之所以报名是因为想让全校的人都知道飞飞坨的女朋友是最好的!<br>真没有什么别的不良企图?我怀疑地问。<br>她又捶我又亲我地说:“我能有什么不良企图我能有什么不良企图,你说你说……”<br>除了我之外,一个洞里其它所有人都高举着四肢表示赞同,说我们玉儿这么个大美人,总不能一天到晚埋没在唐飞这小子的阴影之下吧!<br>我拷!你们什么意思?我问。<br>他们说玉儿要是想换换口味了他们就集体报名,赵玉乐开了花,仿佛又回到了母系氏族社会,石榴裙下系着这么一帮面手。<br><br>初选人太多,所以就安排在操场上,在那里搭了个临时T型台,搞了两盏探照灯照着,并在两边牵了四个巨大的音响,那个叫什么“一加一加一”或者“三”的乐队也在一旁肃穆等待,看上去还真象那么回事儿。<br>那天晚上仿佛全校的和尚道士们都出动了,他们沸沸扬扬地包围了操场,蜇伏在暗处,好象准备随时冲上去抢她几个就抱回去作压寨夫人。他们的口水让操场的土地变得泥泞,他们的目光让夜空变得晴朗。<br>他们黑压压地一片,让我想起了一首著名的歌,是用美声唱法唱的------我们是害虫我们是害虫……<br><br>老大和大头靠他们的关系网买通了很多人来专为赵玉鼓掌,他们还对我说:“就其他那些个麻花儿也想与我们玉儿姑娘比美,飞哥,要不要我们买凶把她们一个个干掉?”<br>我说不要弄出人命来嘛,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嘛,给她们泼浓硫酸就行了!<br><br>但那晚获掌声最多的仍然另有其人------是李海蓝!<br>当然了,她的后台能买通的人就更多了。<br>我们瞥了瞥包菜,他装出一幅无所畏惧的样子跟大伙儿一起喝着倒彩。<br>其实在台下时李海蓝就与我们擦肩而过,她望了一眼包菜,包菜也望她。<br>他们俩的眼神都是一种木然。<br><br>主持人作了介绍,原来是学生会主办的,看来赵玉是没什么希望了,第一名肯定要牢牢掌握在李海蓝的手心儿里了,是她老公一手操作地嘛!<br>比赛包括四部分:台步,英语技能,才艺,临场问答。<br><br>一开始就有大乐子看,一位可怜的女生走台时捌了一下脚,活生生摔下T型台横躺在草坪上,象是刚被强暴过的样子。而另几位女生获得了台下这样的喝彩:“喂!我们这是人类的比赛,你来倒什么乱?!”<br><br>赵玉在才艺表演时跳了一支舞------她令我神魂颠倒。<br>她微笑着,象是坠入了某个美梦,不再有哀伤,也不再有烦恼,连快乐也变得不重要。只是美,一种不似人间的美,让我感到舒适与温馨……<br><br>当然,她的舞蹈获得了满操场的喝彩。<br><br><br>5.<br><br>李海蓝的表现一直很夸张,矫揉造作,她说英语时甚至有点手舞足蹈,这不禁令我们想起了她的“孔雀舞”。<br>不过仍然有一刻她令我们有一丝感动。<br>那是才艺表演的时候,她弹着吉它喝了一首歌,她唱:<br><br>我是流浪,<br>却从未想过要去别的地方,<br>你是天堂,<br>却从不允许我去你怀里飘荡。<br>你哭了,<br>我淋透一身的冰凉,<br>你摇头,<br>我抛弃我所有的阳光。<br><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br>你放开牵引我的双手,<br>我一头栽倒在遍地的泥浆。<br><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啊,<br>我还能去哪里飞翔,<br>任随你肆意将我践踏,<br>我也会无怨地向你凝望。<br><br>就算是最深最黑的夜晚,<br>你的瞳眸,也是囚禁我<br>流浪风筝的天堂!<br><br>我们转头看包菜,他再也装不下去,一时间泪流满面跳起身来跑开了。<br>------李海蓝以前并不会弹吉它!<br><br>六.<br><br>1.<br><br>赵玉与李海蓝在无意中进行了一次天衣无缝的配合,赵玉的舞蹈,李海蓝的歌声,让我无可救药地陷入了某个甜美的回忆。<br>我幻想起我第一次见到赵玉时的情景,我为她痴迷,因为……她就是长大后的秦雨……<br>而仍没有长大的秦雨,就在我的身边,撅着小嘴,生着气,说自己要跳得和台上的那位女孩一样好……她还不知道,那就是长大后的她……那就是我的爱人,那就是我一旦失去就将坠入地狱的女人……<br><br>那天晚上我激动得无法自己。<br><br>比赛结束后赵玉与我来到了外语楼后小树林里,她仍兴高采烈地说着:“飞飞坨,知道吗?我那只舞是跳给你的,我在跳舞的时候心里就当只有你一个观众,你知道吗?”<br>“我知道。”<br>赵玉快活极了,她问:“你真的知道吗?”<br><br>我激动得无法自己。<br><br>我说:“我真的知道,我爱你,玉儿,我爱你爱得无以复加,玉儿,……”我紧紧地搂着她并扯开她的衣服说:“……玉儿……我们做爱吧,我们不顾一切地做爱吧!下地狱也好……”<br>赵玉全身一抖推开了我,她惊慌失措地望着我,说:“飞飞坨,……你是说真的吗?”我点头予以确认。<br>她一边扣上衣服扣子一边慌忙摇头说:“不不不不……现在不行……”<br>“为什么?!难道你还不够爱我或是我还不够爱你吗?!”<br>“不不不不……”赵玉把头摇得跟抽风一样,“飞飞,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很乱,压力很大,但这并不是发泄的好办法……”<br>“我不是想发泄,我是想进一步确定我们的关系,玉儿,我今天突然发现自己爱极了你。”<br>赵玉微微一笑说:“你现在才爱极了我吗?我早就爱极了你。”<br>“那你为什么拒绝我?”<br>她一愣,没说话。衣服扣子已经完全扣好。<br>“……你说过无论是悬崖还是大海你都会跟我一起跳下去,现在你又怕了吗?!”<br>“不不不不……”<br>“那是为什么!?”我提高了嗓门,“到了最后一秒的时候,你却还要再保留一条防线防我,这就是你所谓的爱极了我吗?”<br>赵玉惊讶地望着我,立刻也把声音提高了八度说:“我 ‘所谓的爱极了你’,你居然会说出这种话!?你每次在伤人之前有没有用过大脑?!”<br>我怒哼一声没说话。<br><br>“飞飞,”沉默了一阵后她的语气又缓和下来,说:“知道我为什么拒绝你吗?……你还不够成熟,你还担不起这种责任……”<br>我大怒,喊道:“什么叫不够成熟!”<br>赵玉也开始上火了,大声说:“你敢说你成熟了吗?你说你爱极了我,就象爱极了你母亲一样地爱我吗?你又是怎样爱极了你母亲的呢?你连道个歉的勇气都没有,你让她伤心欲绝却毫无能力去安慰她,你还敢说你成熟吗?……”<br><br>看来我和赵玉已经开始互相了解对方的底细了,这原来是一件如此可怕的事情------当她愤怒的时候,她便会找到我的最薄弱处进行攻击,只一剑就能将我刺个透穿,将我的心无情地揉得粉碎。<br><br>一阵狂怒和悲哀让我全身擅抖,但赵玉在气头上并没有发现,她继续无情地砍杀着,“你根本就还没渡过你的少年逆反期,你对你的父母仍然停留在幼稚的逆反行为上,难道我说得不对吗?你这就叫成熟吗?我怎么知道你不会象对待你母亲那样残忍地对我……”<br><br>我狂吼一声一拳砸在了身边的树干上,赵玉的喋喋不休猛然间停了下来,她象木头一样呆了很久,然后她象是突然清醒过来一样急忙跑来抓住我的手,看到上面皮开肉绽她尖叫了一声眼泪又落了下来。<br>“……噢,对不起对不起飞……我肯定是疯了,我在伤害你,我真愚蠢……我们去医院……”<br>“用不着!”我冷冷地说,站了起来。<br>“……噢,飞飞坨别生气了……你的手……”<br>我没理她。我们于是一言不发地回寝室了。<br><br>她确实伤害到了我,也只有她知道我的最弱处在哪里。<br>我爱我的父母,我爱得不容任何人怀疑这一点!不要以为我对我的行为不后悔,暗地里悔恨已经快要逼疯了我。<br><br>我也真的爱极了赵玉,所以她给我的伤害最为致命。<br><br><br>我回到寝室时包菜已经喝得醉熏熏地在大哭大嚷了,其它人在一边劝着他,看到我走了进来,猪头对我说:“唐飞,你也来劝劝他吧,他哭得不要命了!”<br>我厌烦地说:“劝什么劝!一起哭!”于是我咚咚咚地灌下一瓶啤酒,抱着包菜也大哭起来。<br>老大终于忍不住了,他应该是想起了曲红,于是他也哇地与我们抱成一团。<br><br>“我拷!这是怎么了这是!?”大头他们在一边象是见到了第九奇迹,惊异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于是他们三个决定不再搭理我们,坐到一旁一边喝着闷酒一边看我们三个哭得死去活来。<br><br><br>2.<br><br>赵玉一连三天都可怜巴巴地来我们寝室哀求我跟她一起去打饭,每次我都严辞拒绝了,于是每次她又都抹着眼泪走了。<br>洞人们对我这种行为都表示了极大的不满,特别是风爷,他太义愤填膺了以至不知用什么话骂我好,于是他在赵玉走后用最简洁的话斥责我说:“变态!”<br>大头说:“就是,我现在看到赵玉就感觉自己回到了旧社会,你们到底产生了什么化解不开的阶级矛盾?”<br>老大说:“你再这样对赵玉我们可就集体报名了啊!”<br>猪头抱着林华说:“哎,看来还是俺们最幸福呀!”<br>“飞哥,我理解你!”包菜最后拍着我的肩说,“不过玉儿可是难得的好女孩,丢了可惜啊!”<br>“都滚!”我对五个人作了一次性回答。<br>林华卟哧笑了。<br><br><br>第四天赵玉又来了,她先是再次哀求我跟她一起去打饭,又被我拒绝了。她嗫嚅着说:“……飞飞坨,那天是我不对,你原谅我好吗?”<br>我没吭声。<br>“德性!”风爷在一边冷哼。<br>“……飞飞坨,今天晚上我参加半决赛了,我给你们弄了几张亲友票,你一定要来看,……”<br>“不行,我今天晚上家教!”<br>“……可是我就是表演你给你看的,你不来还有什么意思?”<br><br>大头在一边叫起来,“赵玉,他在说气话,晚上他会去的,你放心吧。”<br>“真的!?”赵玉高兴起来,拉着我的手摇起来。<br>我推开她说:“我要家教,你没听明白吗?”<br>从老大那里飞来一个枕头,砸在我脸上,我暴跳起来,吼到:“想干什么!?”<br>赵玉忙说:“算了算了,你们别这样……不去就不去好了,我不参加半决赛了……”<br>大头急了说:“赵玉你尽管参加,我们抬也会把这小子抬去。”<br>赵玉于是又高兴起来,她说:“那拜托你们了。”<br><br>不过我并没打算去,到了傍晚我仍整好我的书包准备去上家教。<br>老大火了,说:“嘿!你小子还真准备不去?!”<br>猪头说:“赵玉到底惹到你哪根筋儿上了,让你这么绝情?!”<br><br>风爷说的话最惊天动地,他说:“唐飞,你今天要不去的话我们就断交!”<br>大头说:“别激动别激动,大家别激动,飞哥,你可要好好考虑。”<br>一个洞一片沉默,他们都望着我看我怎么作决定,我背上书包,昂头出了门。<br><br>“嘿!你小子真有种,连朋友你也不要了!”他们在我身后把门狠狠地踢上了。<br><br>七.<br><br>1.<br><br>不过那天我的课上得很糟糕,我心烦意乱地望着那小鬼不断地抠着鼻屎,就仿佛那是他人生的最大乐趣。<br>如果他要把他抠鼻屎的这份毅力用在学习上,那也不至于要请家教了!<br><br>一个小时过后我再也坐不住了,额头上开始冒虚汗,我匆匆地向小孩家长告了个假,他们看我脸色苍白冒着虚汗便马上把我送出了门------他们一定是怕我死在他们家里不吉利!<br><br>我匆匆赶上一班公共汽车,偏偏那走得象头驴的汽车半路又抛锚了,乘客们都下车等下一部车,左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右等也不来左等也不来,反正就是不来。<br>我破口大骂:“公交系统,我操你妈!操你外婆!操你祖宗!”<br>司机大怒地朝我走来。<br>我等不了拉,转头朝校园方向狂奔起来。那司机以为我是怕了他,在身后大笑。老天爷,让他被自己的车轮轧死吧!我心里这样诅咒他。<br><br>于是我在马站上风驰电掣象离弦的箭或是出膛的子弹一样飞奔着,路边有几个叫花子被吓了个半死,以为自己碰鬼了!<br>几辆共公汽车被我抛在了身后------搞半天我还有这本事,以后可以节省车票钱了!<br><br>终于跑到学校礼堂时我已经象是个落水儿童一样全身滴水了,我气息奄奄地找到了洞人们坐的位置,把林华赶到猪头的腿上,瘫在了椅子上。<br>“你还是来了!”风爷眉开眼笑。<br>“我拷!你没把自己跑死吧?早知如此又何必跟我们强呢?”老大说。<br>“来了就好来了就好,”大头伸手搂我的肩膀,然后又象踩到屎一样捂鼻子闪开,“我拷,这身臭汗!别把我的名牌衬衫糟蹋了!”<br>包菜说:“来得正好,赶上最后一轮临场问答。”<br>……还是没赶上看她跳舞……我觉得很失落。<br><br>临场问答每位选手需要回答两个问题,一个是随机抽取的,一个是必答题。我们只对必答题感兴趣,因为问的是:如果你的男朋友突然提出分手,你会怎么办?<br>不一会儿李海蓝上场了,对于必答题她搔首弄姿地作了回答:噢,我的男朋友非常爱我,如果他突然对我提出分手了,噢,那他一定是在开我的玩笑,我就会在他身边发嗲,要他收回他的话……<br>台下那帮主席买通来鼓掌的人于是狂热地鼓掌。我们又望包菜,他一脸的不屑,有了他这个眼神,我们便狂热地喝起倒彩来。<br><br>然后赵玉上场了,她听到必选题后略显讶异,然后她有些犹豫地说:……我男朋友曾对我爸爸说过要好好照顾我……我相信他会作到。我不能没有他,他也不能没有我……所以……如果他突然间提出分手,他一定比我更痛苦……因为他必须成为首先提出的那个人,这一定会让他自己伤心欲绝……我会原谅他,我知道他会有无法说出的理由,我也了解他的痛苦,我希望我能承担他的痛苦……可是如果他认为我只会增加他的痛苦,我会答应跟他分手,我也会原谅他,不怪他……永远都不怪他……<br>大厅里又一片狂野的掌声,不过这次是听众们发自肺腑的。<br><br>我彻底原谅了她。<br>没错我不能没有她------我爱极了她……<br><br><br>2.<br><br>赵玉下台后看到我开心极了,她忙不跌地谢谢大头他们终于把我抬过来了。<br>大头这样回答:“我说要抬过来的土方,还能有抬不过来的吗?”<br>“这坨土方很重,我们抬得很辛苦!”老大说。<br>赵玉又一连串的谢谢,说要买两包烟谢他们,他们听了很乐,不过我说:“就买两包农山吧!”<br><br><br>“你原谅我了吗?”赵玉在外语楼后的小树林里笑嘻嘻地问我。<br>我抱紧了她,两个人吻了个天昏地暗,舌头都搅得发麻了才停下来。<br>“知道吗?玉儿,”我吸了口气,准备向她抖出一个秘密了,我一直因为秦雨的缘故而没跟她说这件事儿,那天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说:“你相信我比李熊刚还要更早爱上你吗?”<br>她一愣,然后又笑了,说:“飞飞坨又在用什么修辞手法了?”<br>我认真地说:“你还记得你跳过的 ‘思乡曲’ 吗?”<br>她开始有点不感相信了,说:“啊!我记得,你……”<br>于是我告诉了她我第一次在五四文艺汇演上看到她时的感受,还在那个时候,我就想要紧紧地拥搂她,狂吻她。知道吗?我继续说,还在那时候我就是你最痴迷的崇拜者。<br><br>赵玉兴奋得无法自己,她热泪盈眶地狂吻我说:“真的吗真的吗?天哪,我们一定是上天注定的,你一定是爸爸帮我选好的。噢天哪,原来你爱我比我爱你更早,……”<br>“对,”我说,“我们一定是你爸爸在天上安排好的,谢谢岳父老子。”<br><br>然后她伏在我胸口用蚊子一样细微的声音说:“飞飞坨……我答应你……我什么都给你……”<br>她的声音虽然象蚊子叫,可在我听来也象是春雷一样既震耳欲聋又悦耳动听。<br><br>“……你考虑好了吗?”我紧紧搂着她问,身上某样东西立刻起了反应,它很有出息地腾地屹立于世界之林的东方------年轻嘛,哎。<br>她感觉到了我的生理反应,红着脸推开我说:“不过不是现在……你得去买安全套……”<br>她还挺懂行!<br><br>那天晚上回到寝室后我彻底失眠了,两腿间的那玩艺儿整整一晚上都屹立于世界之林的东方我让它歇会儿它都不干!<br>我于是睁着灯泡般的双眼一直望着天花板,在心里考虑着:明天我该去秤几斤避孕套回来呢?八斤,还是十斤,哈姆雷特说,这是个问题。<br><br>八.<br>1.<br><br>买避孕套这事儿进行得挺不顺。<br><br>本来我一晚上已经想好了各种各样从容叫服务员拿货出来的姿态和语音语调,我要让服务员拿出许多不同品牌比较比较,仔细看看生产日期,有必要的话我还要抽出一个来扯一扯,吹一吹,看看漏不漏气------老手们估计都是这样买避孕套的吧,反正买汽球时是要这样的。<br><br>但实际情况却是这样:<br>我先在药店中背着手逛来逛去,神情严肃,象个哲学家。服务员都以为我是某卫生机构的暗探而大气都不敢吭一声,生怕惹毛了我要查他们的进价。<br>我象是欣赏艺术品一样欣赏着各种奇奇怪怪的东西,海马啊,海蛇啊,海狗啊,驴鞭啊,狗肾啊……听说这些玩艺儿都壮阳!------别的都还好说,可我实在想不出我们那鞭儿跟海马有什么狗屁联系。难道说,海马那小子也过着一种黄色生活?<br>在有别的顾客的时候,我就尽量让自己的头脑中充满以上这些深刻的哲学问题,但事实上这还是阻止不了我心里一阵阵地发毛。<br><br>终于出现了一个没有太多其他顾客的时机了,我马上开始行动。<br>“……哎,小……小姐……”拷!为什么都是些女售货员?不是故意的吧。<br>那位小姐走到我身边,仍把我当成是卫生机构的暗探般小心翼翼地招呼着,“先生要买什么药?”<br>发克,我要买春药!我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想买盒保安套……”不行,我要从容一点,从容一点。<br>“……保安套?……先生我们这儿没有保安套!”那位小姐突然间听到个新名词儿,肯定以为是暗探在套她的话儿了。<br><br>我拷!那玩艺儿叫什么名字去了?我急出一额头的汗终于想起来,又说:“……噢,是……是保险套,或者说安全套!”<br>那位小姐估计也是一处女,她又乐又羞,半红着脸闷笑着给我拿了一盒------不过也幸好是这样,要是碰上位老娘儿们大声喊叫出来:“哎!大家来看呀!这小伙仔儿要买保安套咧!”,那我还活不活!所以后来我成了避孕套自动贩售机的铁杆儿拥护者。再后来学校也装了自动贩售机后我每天中午打了饭就蹲在那下面吃。<br>顺便倡议一下:不要在那玩艺儿的名字上翻出介么多花样来嘛,什么避孕套啊,什么保险套啊,什么安全套啊……这让精神紧张的童男子很容易叫错,造成不必要的麻烦!<br><br><br>2.<br><br>不过赵玉在经过了昨天的激动后,今天变得理智起来,她在中午吃饭时用一种谈生意的口气跟我讨价还价。<br>“昨天我回去后想了想,这样子也太便宜了你,”她象个老生意人一样一边从容吃饭一边说,“所以那件事儿我得再给你加个条件。”<br><br>加条件?我拷!你不知道我在买避孕套时已经历经磨难了吗?我开始装傻,“啊?哪件事儿呀?”<br>“咦!?就忘了?你不太热心嘛,就是昨天商量的那事儿!”<br>“噢?昨天俺们商量什么事儿了?好象没什么事儿嘛!”<br>她脸一红说,“好啊,你再这么装傻这事儿就吹灯拨蜡。”<br>我立刻“想起”了那件事儿,拍着脑门儿说,“噢!------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交媾那事儿!瞧我这记性!……”<br>赵玉红着脸笑着捶我。<br><br>“你先说你答不答应我的条件,不答应就吹。”<br>这叫什么事儿!逼得我大老爷们毫无还手之力。“娘西皮!说!”我摆出蒋委员长的谱儿来。<br>“……就是……你要打电话向家里道歉……”<br><br>我腾地站了起来,“不行!”<br>“那这笔生意就黄了!”赵玉马上埋头继续啃白菜,做出生意不在人情也不在的样子。<br><br>我突然明白赵玉为什么又愿意向我“献身”了,原来她有阴谋------她想牵引我走向秩序,不过是她设计的秩序!------交媾这事儿居然还被人类派了这么多用处,可见人类真的是万物之灵啊!<br>她在向我表达一个信息:要做爱?!行!交出你的自由来!<br><br>我终于妥协了,说:“那……好吧……”这回我明白了什么是老婆治老公的最犀利的手段,这一招要在那老实点的丈夫身上使上三两个月,保管叫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br>赵玉这回得意起来,红着脸笑嘻嘻地说:“就是嘛!还跟我玩儿倔!能这么白占人家便宜的吗?今天下午就去打电话……”<br>“那不行!”我还没傻到那份儿上,“当然是先验货再付钱喽!”<br>赵玉扑过来撕咬我,我奋起还击揍她滚圆而成熟的屁股。<br>菜果熟了!香蕉也熟了!我乐呵呵地想。<br><br><br>3..<br><br>赵玉将我们俩的这次人生最神圣的典礼安排在了周六下午,地点是湘江边上一座无人的山林中。我们俩个简直就是环保主义的楷模! <br><br>那天天气很好,象是上帝故意安排的。<br>我们抄小路走。春末夏初的季节,一路上风景如画,所以我们尽量装着欣赏风景的样子不说话。反正也没说什么话,我就插点儿景物描写吧:那山,绿油油的;那水,绿油油的;那树,绿油油的;那草,绿油油的------反正都象是给大地戴上了顶绿帽子!<br><br>到了那片无人的山林中后,我们在地上铺了一大张塑料桌布,聊以当床------还好地上草厚,倒也舒服。我们默默坐着一起欣赏了一下山下的湘江,仍然没说话。那湘江缓缓地流淌,一幅从容不迫的样子。<br><br>歇了口气后,赵玉便闷声不吭地把自己拔了个精光躺倒在塑料布上,象只大白兔!------当赵玉真准备豁出去了的时候,她胆儿比我还大!<br>我几乎是目瞪口呆地望着她,从树叶缝隙中泄下的光斑在她几近完美的胴体上舞蹈。<br>“傻愣着干嘛!?来呀!!”她躺在那儿视死如归地对我说。<br>我拷!她就不知道温柔点!?搞得象英雄儿女似的------向我开炮!!<br><br>于是我也开始脱衣服。我脱着脱着就差涩得面红耳赤了------居然还不如赵玉潇洒,真没面子。特别是在脱最后那块小布时,一想到要在赵玉面前露出那屹立于世界之林的东方的丑物儿了,不禁有点生不如死的感觉。<br>赵玉躺在那儿默默地看着我,不笑也不说话,她可能已经把自己想象成被用以祭天的圣女了------其实那是我自己头脑中的想像。<br><br>我们的第一次并没有成功。原因是圣女突然剧烈地恐惧起来,当我刚碰到她的圣处,她便眼泪迸裂,全身发抖,凄惨地喊叫:“……妈!……妈妈!……”<br><br>我一紧张,还没进入,就玩完了!<br>浪费了我一个好不容易买来的避孕套!<br><br>然后我就抱她坐好,拼命地安慰她,感觉真跟我做了什么天大的坏事儿似的。<br>我陪着不停抽泣的她看着湘江,让她看看湘江是多么的从容。<br><br>一个多小时后,她的情绪才稳定下来,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说对不起,有点紧张了。我说给她这么一叫,强奸犯也给吓跑了。<br>我吻她,然后我们又进行第二次实验。<br>这一次基本上算是成功了。赵玉仍然是全身发抖,但她忍着没有叫出来,也没有象第一次一样泗泪滂沱了。这让我干起义务劳动来也轻松了许多。不过看赵玉那样儿,估计是谈不上什么“快感”的------从这个意义上来说,她还真是“献身于我”了!<br><br>第二次结束后赵玉异常地失落,她有点神情恍惚地说:“……我没有流血……”<br>原来你是怕这个!我差点笑起来,给她解释,古代女人结婚结得早,十四五岁的,那儿还没成熟就给人戳破,当然得流血,现在一个个都老堂客们了,都熟烂了,还出血才怪!变了态的现代人才会在乎那玩艺。<br>赵玉心情好多了,说其实我也知道,就是怕你失望。<br><br>我说首先我绝对地相信你是第一次,其次就算你是第八万六千三百五十七次我也不在乎,我爱的是你,不是你那层人造革------这倒不是我为安慰赵玉而故作大方,我真的不在乎,我受伟大的祖国这么些年的教育也不是白受的,总算也是个现代社会的文明人,把那些古代骚客们的变态事儿往自己头上安,偶还没贱到那种地步。------不就是点儿血吗?你要真这么喜欢,回家拍蚊子去!要没到夏天的话你就敲自个儿鼻子玩儿。<br><br>女生们注意了,如果有男友因为这种事而故意制造麻烦的,那绝对是一开始就没有真心爱你,玩完以后,就想找这个借口甩掉你------其虎狼之心令人发指,女生们一定要早早看破这种男生的丑恶嘴脸喔!------偶还是够怜香惜玉的吧!爱吾爱,以及人之爱,这是本人处世原则矣!<br><br>在我这么一番调教下,赵玉非常感动,情绪总算彻底稳定下来,第三次根本就是她自己热情地邀请我进去坐坐,所以我便也没客气,进去坐了会儿,喝了杯热茶。<br>这次好多了,她不再发抖,并且也配合着吻我并抚摸我。<br><br>最后我们躺在一起望着树叶缝隙中的蓝天聊起来。她说你真好。我说还可以吧,差强人意。<br>我说要是别人在我们第一次的时候抓住我肯定把我当强奸犯给拉去毙了。她哧哧笑起来,说难道你不是吗?我说你才是,诱奸少男,骗取元阳,还骗了三次,毫无餍足!她于是掐我。<br><br>相公,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赵玉笑嘻嘻地搂着我的脖子在我耳朵边上说,小娘子会对你千依百顺的。<br>我说真的吗?先学三声狗叫我听听!<br>赵玉于是汪汪汪地学了三声母狗叫。<br>再学猪哼哼。<br>赵玉于是又学母猪哼哼。<br>以后做爱的时候你就这么叫!我下指示。<br>九.<br><br>1.<br><br>“货都已经验收了,你现在也该付款了吧。”第二天星期天当我还在梦乡中时,赵玉就闯进寝室来催逼货款了。<br>我说奶奶,你今天不是还要去给小朋友上课吗?回来再说吧。<br>她一把提起我的耳朵,喊道我都已经上完课回来了,知道现在几点了吗?懒虫!<br>我一看钟,十一点三十五分,洞人们都出去打饭去了,有点不好意思地笑笑说,那还不是因为昨天为人民服务太辛苦了嘛!……怎么样?对我昨天的服务觉得还满意吗?<br>她脸一红掐我说得了吧你,伪劣产品!<br><br>我跳起来边穿衣服边说先吃饭吧。<br>不行!赵玉愠怒地说,别想赖账!<br>好吧好吧,先打电话行了吧!我无奈地说。<br>我们以一种有过了性关系后特别的亲密劲儿打打闹闹欢欢爱爱地下了楼。<br><br>但越是走近路边小店铺里那台公用电话,我的心里越是象慢慢结上了坚冰------这是一种惯性,无法控制也难以改变。<br>受到我情绪的感染,赵玉也紧张起来,她的手在我的手心里微微擅抖,也许她又回想起那个悲哀的除夕夜。<br><br>我拿起电话望了赵玉一眼,她鼓励地摸摸我的背,说:“飞飞,答应我,无论爸妈说什么,你都只管道歉,好吗?”<br>“嗯。”我吸了一口气拔通了电话。<br>那头响起了一声“喂。”是父亲。<br>我的心脏狂跳起来,又望了一眼赵玉,开口说:“爸,……是我……”<br>一阵沉默,那头传来冷冷的一声:“没钱用了是吧!?我还以为你真那么有出息了!?”<br><br>世界在那一瞬间完全失去了色彩。<br>就好象一台彩色电视机突然只能播放黑白画面。<br>很多事情就是这样,你无法控制也难以改变。赵玉以为她能改变这一切,可她的力量是那么的微薄。<br><br>猛然间,狂怒又一次完全吞噬了我,我对着电话大喊:“爸!你就尽情地侮辱我吧!如果这让你很爽的话,你就尽管侮辱我吧!反正你这一辈子也没什么别的快乐了!我从小到大都是在你的侮辱中挣扎!只不过我今天打电话是要告诉你,我自己找到了工作,你不会再有机会侮辱我!我不再用你们养着!我不会再问你们要钱了!我也不会再回家了!”我砰地挂上了电话。<br><br>赵玉象被利箭射中的小鹿一样用一种极端恐惧和哀恸的嗓音凄厉地叫了一声:“唐飞!你怎么能这样跟父母讲话!你要让他们伤心到什么地步你才满足!你的心是石头做的吗!?”<br><br>我在难以平息的狂怒中回头抓住了她的肩头,泪流满面地大吼:“你还要我怎么跟他们说话!你还要我怎么跟他们讲话!你看着我受着他们的侮辱你就开心了是吧!这就是你逼我打电话的目的是吧!现在你开心了吗?现在你开心了吗?”我将她拼命地一推,她象被丢弃的一件衣服一样跌跌撞撞猛地后退好几步,撞到了一辆正开过的自行车上,和骑自行车的那位男生一起倒在了地上。<br>一阵猛烈的恐惧使我双手发抖,两腿发软,几乎要晕撅倒地------她要是撞的不是自行车而是汽车……那我该怎么样活下去,我会活过那之后的第三十秒钟吗?……<br><br>那位男生扶起赵玉并对我愤怒地挥舞着拳头大骂我猪狗不如衣冠禽兽。我冲过去一拳把他打倒在地又狠狠踢了他两脚。<br><br>赵玉凄厉地哭喊着唐飞!你欺骗了我!你欺骗了我!唐飞,你欺骗了我!……<br><br>路人都驻足望着我们。他们一定认为这是场好戏。<br>我转身在一阵阵难以忍受的悲哀和恐惧中向寝室狂奔而去------就好象那里是我最后的一片安全地带。<br><br>赵玉的哭感仍然在一阵阵传来令我擅抖:唐飞!你好狠心!你会象对你妈妈一样对我的!你会的!你一定会的!你骗我,唐飞!你欺骗了我……<br><br>她的哭喊让我心如刀割。我为什么还是如此地混乱啊! <br><br>尼采说我们可以超越混乱的,尽管在大头他们面前我不肯承认,但他确实给了我无穷的希望。<br>可是……这可真幽默……尼采是个疯子!!哈哈哈哈哈……他是个疯子………呜呜呜呜呜……他是个疯子……<br><br><br>2.<br><br>那之后的第三天晚上是校园小姐选举决赛,李海蓝众望所归的获得了冠军。<br>……赵玉弃权了。<br><br>第四天是五四青年节。<br>那天上午她带着那位跟她撞在一起并有过替她出气的想法但被我无情地摧残过的男生走进了我们寝室。<br>在我第一次狂热地爱上赵玉的周年纪念日,赵玉正式向我提出了分手。<br>去年五四我失去了秦雨;今年五四我失去了赵玉。<br>老天究竟在跟我开什么玩笑!?<br><br>我们那天的谈话很平静。<br>她说唐飞我们分手吧,这是我的新男朋友冯正国,是计算机系的。<br><br>其它洞人们无法相信这一切是真实的,他们张口结舌地望着我和赵玉,并对冯正国同学怒目而视。<br><br>我说好吧,那就分手吧。<br>包菜大喊飞哥!你他妈的不会是疯了吧!<br>大头说飞哥,你们一定是在演戏逗我们玩儿吧?演得真好,跟真的似的,哪儿找来这么个群众演员……<br>我说是真的。<br>寝室里一片死寂。<br><br>那天她在半决赛上回答的那个问题仿佛就象是个预兆,并且她说过,首先提出的那个人,一定是更为痛苦的人。<br>我让她痛苦,那让她离开我又何尝不是保护她和爱她?<br><br>赵玉犹豫地说:……唐飞,……你知道吗?……我很怕,我怕你会象对待你妈妈一样对待我……<br>我说我知道,我不怪你,真的。<br><br>她又没话找话地说,他对我很好,这几天一直都是他在照看我……<br>那位于是冲我点头。<br>这小子很能趁人之危嘛!是个好小伙儿,那天没白打他。不过我还是很虚伪地跟他握了握手,说以后玉儿就拜托你了。<br>他没想到我会这么大方,马上眉开眼笑地说那当然那当然……<br><br>我说那就这样吧,不送。<br>他们便起立出门了,那位冯正国同学为了在一个洞里表现一下他们现在的关系,走的时候用手搂住了赵玉,赵玉没有拒绝。<br>我又想冲过去打人,但我忍住了。<br><br><br>3.<br><br>赵玉走了。<br>但我还是要生活。<br>我在经济上的节约作得很彻底,每天只吃一顿饭------晚饭,其余的时间我就尽量躲到看不到饭盆闻不到肉香的地方去。这让我一个星期内又猛掉了几斤肉,我身上已经完全没有了肥肉,整个成了一头优等瘦肉猪。<br><br>一个洞好几天都沉浸在一种压抑的气氛中,真没想到偶在一个洞还有这么大的影响力,看来我还是一灵魂人物------不过我知道,大家都很喜欢赵玉……<br>风爷有天神情严肃地对我说,“唐飞,我不知道你和赵玉间到底出了什么事,但作为一个爷们,你应该先向她道歉……”<br>我望着他说不出话来。<br>然后他又从不容置疑的语气转为哀求的语气说:“唐飞,你去道歉吧,赵玉只是气你的,你去道了歉一切又会象没发生过一样……”<br>我说不去。<br>他说你会后悔一辈子的!<br>我摇头。<br>风爷最后作出结论:真是不可理喻。<br>包菜插嘴说风爷你别那么说飞哥,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仙人,又怎么知道我们凡人的痛苦……飞哥,我理解你!<br>我抄!我都不理解我自己!<br>我木然地背起书包去上家教了。<br><br>我知道无法向他们解释明白我心里的这么一个心结------我事实上极端地想向我父母道歉。因而在我向我父母道歉之前,我不会向任何人道歉……<br>他们起码拥有这个优先权。<br><br><br>4.<br><br>“阿勇,这完全是昨天作过的题目,你怎么又作错这么多?”我有气无力地问那猪崽。<br>猪崽没理我继续昂头靠着桌子抠鼻屎。<br>一切都是如此的不顺。<br>房内光线昏黄,整个屋里象是充满了某种粘稠的液体将我淹没,而眼前这个猪崽慢慢开始变形,从猪的形状变成了一头常年浸泡在这液体中的海怪,他好象从出生到现在就没有停止过对他的鼻孔进行坚毅顽强毫不气馁地发掘,仿佛某个大盗在那里面藏了无数的金银珠宝。<br><br>“阿勇,你到底有没有认真听过我一次课?”<br>他马上回答了我------也就是说,他又朝我吐了口唾沫。<br>所有人都在嘲弄我侮辱我吗?我腾地跳起来把那海怪提起来丢在床上。<br>他终于体验到了恐惧的滋味,刚要喊出“你要干嘛?”便已经被我把头摁在枕头上发不出声音来,然后我开始在他的屁股上练习我的“五葵手”。<br>他开始拼命地挣扎,我则一边练五葵手一边狠狠地说:“妈的,忍你很久了!你当我是你以前的家教吗?任你蹂蔺?!老子从小打架打到大,未逢对手!只不过一不小心把英语给学好了就要受你他妈的这种侮辱吗?老子今天叫你认识认识我!”<br>过了一会儿,他挣扎得累了,停下来歇气,我说:“老实了?今天你要是作不出这些题目来,我就再练!”<br>我放开他,他躺在床上歇了会儿,突然跳起来大喊“爸……”我扑过去又把他摁在枕头上,然后又开始练习五葵手,并闷吼:“不许叫!你就算让你爸妈知道了也没用,老子本来也就没打算教下去了------折阳寿!”<br>不一会儿,他又累得停下来,我说:“不许叫啊,再叫我就再打。”我放开了他。<br>他躺在床上又歇了会儿,然后又跳起来大喊“妈……”我于是又扑过去练武功。<br>折腾了半天,终于两个人都没劲儿了,他不再喊叫,我把他提到椅子上,他老老实实作起题目来。<br>到我出门的时候,他已经把所有的题目都作得准确无误。<br>十.<br><br>1.<br><br>后来的几次课上,我惊奇地发现那怪物开始崇拜起我来,他把我当成了黑社会老大,不再叫我“老师”而开始称我为“大哥”!<br>看来是个从未挨过打的小黄帝,第一次发现了暴力的难以抗拒的魅力。<br><br>他的父母也对我越来越热情起来,这为我后来直接提出在他们家里洗澡打下了牢固基础。他娘甚至对我说:“唐老师,知道昨天阿勇说什么吗?他说长大后要作唐大哥这样的人呢!”<br>作我这样的人?那你就等着打光棍儿吧!<br><br>不过我跟那怪物的关系越来越铁起来,我们以兄弟相称,并立誓要发动农民起义霸占长沙动物园然后让我作大王他作副主席!<br>我常带他到我们寝室玩,反正没了赵玉,也闲得无聊。他跟洞人们混得挺熟,并大声宣布了我们的伟大计划,说到那时候忘不了你们,你们就等着吃香的喝辣的吧------你们是首席太监!你们要逗得我和大哥开心喽,就派你们个大内总管作作!<br>洞人们于是端茶倒水极尽媚态地伺候我们。<br><br>我要尽快地忘了赵玉,那个欢乐和痛苦的源泉。<br>这倒是进行得很顺利,很快我就几乎可以当她从未存在过了。洞人们也都很配合,他们再没提起过赵玉,并象是没事儿一样跟我调笑打闹。只是风爷一直都有点气儿不顺,不大理睬我。<br>赵玉也许也象我一样,在努力地忘记我,祝她比我忘得更快……<br><br><br>2.<br><br>一天晚上我上完家教,在一个习惯性的时刻,鬼使神差地坐上了去文化宫的汽车。我全然不知,一路上哼着小曲儿,兴高采烈地想象着那群小鬼抱着玉儿老师的腿撒妖亲屁股的样子,然后我会要把小男生们全部扯开,小女生则留下,然后他们会一起来攻击我,扯我的衣服,咬我的屁股,然后赵玉会一手叉腰并用另一只手的手背掩着嘴笑得花枝乱颤……我每次接赵玉的时候都是这样。<br><br>我一身轻松地下了车,走向那灯火阑珊的文化宫,一步三跳地上了楼,迎面穿过走廊上接了小孩往回走的一群群家长,抑制不住一阵阵的快乐向赵玉所在的教室走去。<br>我走了进去,看到了冯正国正搂了赵玉往外走。<br>我突然想起我们已经分手了……<br>我们已经分手了!我晕头晕脑地默默重复着这句话。<br><br>从出生直到那一天,那是我最尴尬的时刻。<br><br>他们俩都惊讶地望着我,我自己也吃惊得目瞪口呆。<br>我赶紧说:“我……我是来……我是来玩电子游戏的……不不不……我是来看看有没有工作机会的……没有……没有什么机会……我先走了……拜拜……”<br>我看到赵玉的眼圈迅速地红了起来,我又要让她伤心了,我一直都在惹她伤心,我真不知我为什么要存在,我的存在只是惹人伤心,赵玉,还有我父母,他们都伤透了心……所以这是对的……这是对的,跟赵玉分手……跟父母断绝关系,这是对的……让他们当我不存在吧,这是最好的选择。<br><br>我在赵玉的眼泪落下来之前转过了身,她在我身后有些凄凉地喊了一声“飞飞……”<br>我很没形象地跑了起来,还撞到了一个乱跑的小孩,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我爬起来,不敢回头,在那位家长的咒骂声中灰也不敢拍一下就抱头鼠蹿------我跑得真的很没形象,我知道那该死的冯正国一定在心里面暴笑了,他一定在想赵玉以前怎么会爱上这么个走路都没学好的龟孙子!?<br><br>我听到赵玉在我身后又喊了一声“飞飞……”<br>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掉落下来,我飞快地跑出文化宫,跳上一辆公共汽车,坐到了最后一排,躲到了角落里象个还没长大的孩子般号哭起来。<br><br><br>3.<br><br>两天后我的心情才稍稍恢复。<br>大头找了个寝室里没有他人的时候拉我说话。他看我越来越瘦,一天天朝着竹子的方向发展,觉得可怜,于是想帮我弄点钱。<br><br>他说你这八块钱的家教要凑出三千块学费看来是不大可能的,你这么缺钱的话……带点危险的事儿你干不干?<br>我听他的口气心里有点发毛,但我还是跳了起来,“说!你想要花钱干掉谁!是不是老大?下午他就不会再存在了!”<br>他笑了,说倒没那么严重,就是贩卖些盗版软件,只要不卖黄盘,一般也没人管。<br>于是我意气风发毫不犹豫地说干了!不管怎么说,跟父亲的那次不成功的洽谈就象是不可抗力一样把我的后路给完全毁损了。<br><br>他于是把我介绍给了他一个干这行的哥们儿,他本身也是个二倒贩子。大头说货源老板他倒也认识几个,不过那帮B可都是些个亡命之徒,你这嫩胳膊嫩腿的,太危险,所以你就当个三倒贩子吧。<br>我有点心虚了,很想问大头有没有四倒或者五倒贩子可以当的?<br>不过我没问出嘴。<br><br>那时候可是盗版软件的黄金时代,知道对客户多少钱一张吗?十到十五块钱!<br>知道批发商进货时多少钱一张吗?------不好说,是论斤称的!<br>知道什么叫暴利了吧!知道盗版生意为何在我国如此繁荣昌盈了吧!呵呵……这就是发展中国家的求生之道!!<br><br>于是我开始作三倒贩子。<br>没有家教的晚上和周末我就装一书包光盘到大头他朋友的地盘上去兜售。那位朋友倒也和大头一样是性情中人,挺讲义气,随我抢他地界上的生意,------当然了,我赚的钱他是要抽一份的。生意嘛!<br>阿勇当我是黑社会老大,现在我还真有点感觉了!<br><br>最初生意挺不错,我甚至要考虑以后是不是就靠这个混饭吃了,这生意来钱太快,半个月下来,除掉被那哥们抽掉的,净赚一千多块!要干上一个月,保准把下学年的学费给赚到手!<br>我有点骄傲非凡了------原来我他娘的还是一个天生的生意人!<br>以后我他娘的干脆作批发,手下有这么上百个二三或者四五倒贩子,那一个月岂不得有十几万甚至几十万!?这不禁令我浮想联翩:唐总,也就是本人,要买栋带游泳池的房子,买辆加长型的卡迪拉克------大概有二十米长看起来有点象火车的那种吧!然后再养他八九十个小秘,三两个月天天不重复,嘿嘿嘿……这小日子过得!<br>我不再每天只吃一顿饭了。为了适合我唐总的身份,我一天要吃两顿饭了!<br><br>不过当我的小秘们还在想象中向我骚首弄姿撩拨得我雄壮不已时,那哥们告诉我内部消息------严打了!得躲一躲。<br>但我已经上瘾,我就象包菜去桑拿房一样离不开这事儿了!这种相当于别人送钱给我的生意难道就不做了?!那哥们看我一脸不甘心的样子,说,这样吧,其实象你们大学生有个天大的便利条件------你就去各高校的宿舍里直接推销,条子们肯定不会去那里查,而且大学生最需要各种软件。<br>俺怎么就没想到!我大乐,说太好了,就这么着!<br>那哥们说校园里已经不是他的地盘,他就不再收我的税,不过进价要放高一点。我爽快地答应了。<br><br>干这种事儿我太熟悉了,为什么一开始没想到呢?其实几乎每周都有来我们寝室推销各种东东的,这活还不简单!这就跟扮火腿肠一样简单!<br><br>于是我也成了高校宿舍的传达叔叔阿姨们最需要防范的那种人了!<br>几天之内我又赚了几百块!几乎要把我乐死------让他们严打去吧!他们越严打我这儿生意越好,因为对盗版碟异常饥渴的大学生在别的地方已经找不到这些宝贝。<br>我甚至适当提高了价钱------垄断时期嘛,这点经济头脑我还是有的!<br><br><br>十一。<br><br>1.<br><br>在一个月黑风高之夜,四周一片乌七嘛黑。<br><br>我装成是住在里头的,躲过了某高校一男生宿舍的门卫,径直走了进去。在这里偶就不提那所学校的大名了,省得领导们来找我麻烦。<br>反正我背着一大包光盘大摇大摆地上了楼----我的规律是,从顶楼开始,一层一层跑下来。<br>又有七八名可爱的同学们问也不问我为什么提价掏钱就买,一下子又出去十多盘------现在也有正在干这行的朋友可别忌妒我生意如此好作喔,那时是盗版软件的黄金时代嘛!而你们现在碰到的,是竞争时代了,太多人在干这行,当然就不爽了!这就叫先一着----吃天下!<br><br>我又敲响一间寝室的门,问:“请问要软件吗?工具游戏都有!”<br>“来来来,进来!”里面的人高喊着。<br>又是一寝室的电脑狂人,妙极了!我乐呵呵地走进去,打开书包让他们挑选。<br>“多少钱一张?”<br>“十八块。”<br>“我抄!外面最多十五块!你这儿怎么要十八块!”<br>我点头哈腰地说:“最近严打嘛,再说我这点车费也指望从里头赚回来。”<br>“噢……听起来有点道理……”他们一伙人围住那个书包,把我撂在了圈子外。<br>不好,难道我他娘地碰到绿林寝室了?我赶紧说,“各位买不买,不买我也要收摊子回家了。”我挤进去抓起我的书包,果然他们每位手里都抓了一把光盘往被子下塞。<br>我抄!真叫我碰上了!也是,人哪有这么一帆风顺的?这就叫报应,谁让我们寝室也曾这样弄过别人的袜子、剃须刀、牙刷什么的,这回可盼上好日子了!<br><br>我谄笑着说:“各位兄弟,别玩儿我了,都是穷苦学生,何必呢?我可以每人送一盘,可你们每人一把小弟可就承受不起了……”<br>一位爷们对另一位说:“这小子说什么?老子怎么没听懂?!”<br>妈的,碰上难缠的了!<br>我进一步谄笑,“大哥,我说过每人送一盘就每人送一盘,决不食言。”<br>“好呀,”那位乐了,“那就拿来呀,给我们每人一盘呀!”<br>他伸出手,其它几位也笑嘻嘻地伸出手来。<br><br>我有点受不了,笑容疆硬了一点,说:“各位不要太不给面子。”<br>“我抄!面子!?小四,把他的包留下,老子今天要没收你的盗版碟,为祖国的文化产权作一次贡献!”寝室里一片狂笑。然后真有个爷们来缴我的包了。<br>我把包放在了桌子上,说:“包放这儿了,自己拿吧。”<br>“这还差不多,早一些放聪明点也不至于全军覆没了,现在只好让你空手回了……”那小子走到桌前去拿包。<br>在他拿包没注意我的时候我抄起了身边一把椅子。<br>那边几位爷们同时大喊起来,有的喊,“小四,闪!”有的喊,“小子你不要命了!”<br>在一片嘈杂声中,我的椅子已经下手了。<br><br>那位可爱的小四以一个完美的姿势“倒在了血泊之中”。<br>“老二!关门!”<br>我抄起椅子朝准备去关门的“老二”砸去,可惜他已有防备,用手臂挡住了------应该说,他的手臂会要难受一阵了。<br><br>当然,我并不是城市猎人寒羽良,我也并不是什么Superman或是Batman或咸蛋超人。尼采说我可以成为Superman,但我还没进化到那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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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9.11.2002 11:09:29 | 只看该作者
                       呼~~看完啦~还有续吧~<br><br>怎么没有写和赵玉怎么好的呢?接庄周的部分,fire少贴了吧?<br><br><br>看这样的故事,总是好像笑的很无奈~就像黄昏慢慢看着日落<br><br>生活难道就是这样最终使我们绝望么?<br><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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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3.8.2003 12:40:02 | 只看该作者
  <!--emo&:unsure:--><img src='https://www.kaiyuan.info/modules/ipboard/html/emoticons/unsure.gif' border='0' style='vertical-align:middle' alt='unsure.gif'><!--endemo-->  
10#
发表于 12.7.2004 18:01:21 | 只看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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