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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了翡翠,圆了月亮 Z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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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发表于 16.1.2010 11:42:03 | 只看该作者 回帖奖励 |倒序浏览 |阅读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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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结婚吧。亚天打来五个字。
   犹豫片刻,我回他一个笑脸。好吖,我这就去买定情锁向你求婚。
   岂料,他笑得更贼。宝贝,我已经买了翡翠玉镯给你了,嘿嘿。我傻了眼,鼠标一滑,转到求婚中心,他果真送了只我喜欢的翡翠玉镯。求婚宣言是,疼你一辈子。
   我莞尔,若非是网婚,这一辈子又岂会轻易出口?疼,是真的。只是过期无效。按下同意,享受虚拟的幸福。明白游戏真相并遵守游戏规则的人,得到的快乐远远多于痛苦。
   嬉闹了几句,把结婚时间定在周日晚上九点,是彼此都会上线的时段。


   母亲轻扣房门,我应了声,十指飞快打出一行字。亲爱的,偶要睡了,晚安,啵!然后下线,关机,到房厅喝母亲炖的莲子百合糖水,清热养颜。
   煲里还有一点,等会你喝完它。
   我慢条斯理地半勺一口,应她,知道了。
   我知道,有时,她的幸福就是看着我津津有味地吃着她煮的羹汤,看着我乖巧地洗碗拖地。


   生活平淡。只要看到我工作顺利,恋爱愉快,她的脸上就会有舒心的笑容。偶尔还会问我打算几时生个外孙给她抱抱。然后,就这么无意间被我嗅出几分寂寞的味道。
   这寂寞,让人如此无能为力。
   母亲不曾对我隐瞒过她离开父亲的原故。有一个女人介入了他们之间,并怀上了父亲的骨肉。她带着年仅六岁的我离开了那个一触即碎的家。
   我哭过闹过要见父亲,而她总是幽幽地看着我,不发一语或眸中凝泪。


   十八岁那年,我亲眼看见初恋情人与好朋友背着自己在电影院里拥吻。我走到他们的面前,扬起右手,却无力落掌,最后咬牙佯装平静说分手,以一个洒脱的转身画句号。回家后抱枕痛哭。自此明白,爱情里容不下一丝背叛。我是宁为玉碎,母亲更是不为瓦全。


   好友青如曾说,刚烈女子行事不肯委婉幽延,硬是踩着碎片而行,任由鲜血淋漓,徒剩寂寞作伴。何苦来哉?
2#
 楼主| 发表于 16.1.2010 11:42:37 | 只看该作者
临睡前,电话机惊天动地地响起来。
   小妤,明天周六我们去游水吧,就在广外大里。青如兴致勃勃。
   怎么想着去那里?
   刚在K2000认识两个广外帅哥啊,有伴嘛,去不去?
   去。有帅哥作伴,何乐而不为?

   那好,下午六点广外大门见,晚安。她噼哩爬啦讲完电话,继续灯红酒绿。二十六岁的人了,玩起来比那些十六七岁的小女生还疯。睡前必抹眼霜,第二天花容月貌依旧。


   我放下话筒,闭上眼准备梦周公。猛地想起一事,亚天也是广外大的,刚上大二,国际金融系。呵,好巧。
   与他相识在一个BBS的灌水版里。刚开始是针锋相对,接着是惺惺相惜,常常把一个帖子灌到七八页,气得版主后来懒得删跟帖,直接锁帖了事。发展到QQ语聊时。孤男寡女,语气不禁暧昧起来。七夕情人节那天,他写了封图文并茂的情书贴在版里公开向我表白。我把帖子认认真真地看了一遍,然后跟帖直赞他文笔了得。他就宝贝宝贝地叫我,俨然以男友身份自居。


   我说,小天天,我大你六岁呢。
   是啊,你做大的可要多疼疼小的,像我这么可爱老实的男人世间少有了。他油嘴滑舌,脸皮厚过蛋糕。与相片里清清秀秀的学生模样大不相符。不过,这是正常现象。上网聊天本是为了寻开心、放松身心,谁还愿像在现实里那样正而八经,步步为营呢?自然,谈的爱发的誓也作不得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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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楼主| 发表于 16.1.2010 11:43:01 | 只看该作者
一身粉紫比基尼,把青如玲珑身段衬得娇媚欲滴。下了水,活脱脱一尾美人鱼。随行的两个广外帅哥殷勤有礼,买饮料递毛巾。青如一一接过,回馈如花笑颜。

   小妤,你怎么不穿上次新买的泳装呢?
   喝了口可乐,我耸耸肩。颜色和这里的环境不衬。
   青如笑得花枝乱颤。就你挑剔!哎,你那个小甜甜呢?约他出来瞧瞧嘛。她见我叫亚天作小天天,于是跟我我叫他小甜甜。

   瞧啥?不就男孩一个。这有两个还不够你瞧吗?我瞄了眼正在泳池里展现身材的两人。
   哎呀,我从来不会嫌帅哥太多的。实话跟你讲,趁今天人多,又有两个和他同校的,大家见个面,吃顿饭,顺理成章。感觉好不好,也尴尬不到哪去,明不?

   她言之有理,见见又有何妨?我一时兴起,竟顺了她的意,发短信息约亚天出来吃晚餐。
   我对青如笑笑。他说好,就在南门门口见。她给我一个V型手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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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0 11:44:23 | 只看该作者
亚天比我想像中要高大。他身穿白衫磨石蓝牛仔裤,绽着比夕阳灿烂的笑容,大步大步向我走来。越来越近,我直直地望进他的眼里。干干净净的眼神。
   风含着夕阳的余温,暖暖地吹。我有些恍惚,我见过这双眼睛,一定见过。与相片无关,似乎在哪里见过,说不出的熟悉,却又是明明白白的陌生。
   青如用力捏了捏我的小指,我回过神,补充介绍词。两个男生与亚天同系,大他一级。青如则大大方方地自我介绍。


   晚餐地点选在广外附近的食最鲜酒楼。青如要了壶玫瑰花茶,时刻不忘美容。亚天坐在我身边,点了我最喜欢的西湖龙井。他记得我的口味。我喜欢的炸柳酥鱼、清蒸排骨、酸辣青瓜……我在QQ里提过的,他统统记得。一种久违的欣喜与甜蜜从心底丝丝掺出。
   茶饭间,大家熟络起来,他一如网里那般风趣幽默。他弯起唇线大笑时头会左微倾,眼睛亮亮的,青春逼人。


   哀伤,突如其来。六年时光像条朦朦胧胧的河,清清楚楚地横在我与他之间,缓缓流动,无声无息。
   茶余饭后九点半,青如建议去酒吧。我摇头,有些累了。
   我送你。亚天看着我,眼神温柔。
   青如与两个男生打的先行离去。亚天陪我步行到亚加达门前的公车牌。走得极慢,路灯还是一盏接一盏望向我们的背影。
   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他突然停下来,神色认真。
   心弦一震。应该没见过。


   他笑,有些迷惑之色。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我低下头。我也有这种感觉,可是我真的想不起我们曾经见过。
   你也有?他的手轻轻地落在我的肩上。那可能是前世见过吧。


   我不语,不抬头。他是一种诱惑。我一抬头就会掉进那双清亮迷人的漩涡。我不是青如,我做不到玩世不恭,做不到没心没肺,到不到顺其自然。我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上现实中的他。我以为我只是见了一个网友,网友而已。我不知道他会对我好,不知道他会不会把QQ里的戏言当真。


   我抬起头,不看他的眼。车来了。微笑着与他道别,稳住脚步,不让自己看起来像是落荒而逃。实际上,我是逃了。我需要一杯冰水、一张床、一个枕头,来理清这些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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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楼主| 发表于 16.1.2010 11:45:01 | 只看该作者
你这个笨蛋!电话那头的青如刚吃完宵夜,中气十足得很。大他六岁有罪呀?他喜欢你就行了呗!你就安安心心谈场恋爱,想那么多有的没的做什么?跟你讲了多少次了,这世界没有天长地久的爱情,我们要及时行乐!懂不?


   我懂,我不是不懂,我只是没有学会置之死地而后生。而青如学会了。她找了广州最好的纹身师为她了纹了条栩栩如生、妖媚万千的紫蛇,在左手腕上,在那道差点要了她的命的伤口上。那天,我直赞她聪明绝顶。如此一来,旁人绝对看不出那曾经的绝望与狰狞。她笑着收回手修眉。小妤,你放心,我不会再做傻事了。她媚眼如丝,越痛越美丽。我自叹不如。


   屈指一数,与前任男友分手已有半年之久。人往高处爬,我没有家底万贯,他另择良木而栖,人之常情。爱情与事业相比顿显苍白无力。何况,那良木还算美丽大方。

   爱情是让人迅速成长的催化剂。几番爱很离合之后,终究认同了徐志摩的那句“得之,我幸;不得,我命。如此而已。”或许,待我对那天长地久再无一丝奢望之后,快乐才会随地可拾。


   来来往往皆过客,情深缘浅落花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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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楼主| 发表于 16.1.2010 11:45:36 | 只看该作者
亚天在QQ上留言,送了我一束玫瑰花。轻妤,明天有空吗?我想见你。
   我还是抵不过他的诱惑。他温柔一句我想见你,我即心花怒放,柔柔软软。把青如那句及时行乐当做镇定剂。

   周日下午,风和日丽。与他在天河购书中心逛了半天。我们都喜爱古典武侠小说,他看古龙,我看金庸;我爱红楼梦,他爱三国演义。结帐时,我买了本西岭雪的《画眉之欢》,他却抱了一套重得要命的金融大全。我笑他是个认真乖巧的好孩子,他就死皮赖脸道,我这么乖,你有啥奖励?奖你一桶儿童乐园。正巧肯德基就在购书中心大门侧边。他大笑,好啊好啊。就这么嬉闹着走去啃鸡腿。


   可乐喝了一半,玉米咬了一根,我拿纸巾拭手,看见他笑得一脸神秘。你干嘛?咬到金骨头了?
   他摇头,还没咬到呢,咬到再分你一半。现在,你闭上眼一分钟。
   我瞪他,做啥?要下毒吗你?
   不是啦,快点闭上。
   我又瞪了他一眼,才闭上眼睛。手心里凉凉的一圈,睁开眼,半响,张口却已哽咽难言。郁绿剔透的翡翠玉镯,不是正宗好玉,但难得的是内有一斑翡绿凝成的心型状。


   今早在玉器市场找到的,送你。喜不喜欢,好歹今晚戴一阵子。
   我点头。今晚是我和他的网婚之夜。他竟记得那些戏言。面对着我,什么喜欢或爱他都不说,却默默地把曾经在QQ里说过的话变成事实,把一圈剔透的情意亲手交到我的手心里。
   我戴上玉镯。我会一直戴着它的,谢谢你。
   他握住我的手,眼里满满的喜悦,满满的温柔。


   我们找了一家网吧,并肩而坐。婚礼举行时,没有鲜花没有婚纱没有戒指没有亲朋好友,有的只是我们的相视而笑和论坛里一些网友的祝福。然而,那一刻,我拥有了真真切切的快乐。青如说得对,一辈子太渺茫,此时此刻才是最重要。喜欢的人就在身边,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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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楼主| 发表于 16.1.2010 11:46:00 | 只看该作者
母亲知我一向不喜戴首饰,看见我腕中的玉镯,问起,我回朋友送的。她欲言又止,而我无意将亚天之事告之。老一辈的人对这些网络情缘始终存着些偏见。
   下班前,亚天发来信息,他买了几张新CD,让我把要录的CD拿过去他那里,一并刻录给我。青如笑我,恋爱中的女人就是不一样,满脸红光,她在边上也沾了喜气。我说,托你的福呀。

   和亚天一起的感觉是清新自然,舒心开怀。他的笑容是干净灿烂的,不像我身边的那些男人心事重重,杂念多多。他行事不懂老谋深算,却会深思熟虑。别人看似灰暗的事情,在他看来还有雪白的一面,典型的乐天派。

   周末闲时与他坐在广外校园的草地上,暖暖的阳光,凉凉的秋风,美美的杂志,时光在幸福中流过。他伸手掠开我垂下的长长留海,我在他眼中看见自己与爱情的影子重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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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楼主| 发表于 16.1.2010 11:46:35 | 只看该作者
他接过CD。到我那里坐会吧,你看看还有什么歌想录的。他大一下学期就搬离了校舍,在校外附近租了套单身公寓,一房一厅,厨浴卫阳台俱全,宽敞整洁。天蓝色的布艺沙发,我一见钟情。
   他打开电脑试碟,桌边长长的CD架,密密的CD盒,令人眼花缭乱。我站起身,走近他的书桌,随手拿起本英语六级单词速记,他做了些笔记,字体俊秀。


   腰间忽有双臂环绕,他的气息一下子就扑到我身上。冷冷的麻顷刻间由头顶直往下灌。不是因为他的拥抱与颈间的吻,而是,我看见了一个人,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站在他书桌上的相框里,站在一个女人和他的身边。
   你爸叫什么名字?我闭上眼,无力抑制声音里的颤抖。
   江建启。怎么了?你认识?
   江建启。江建启。我记得这个男人的名字,记得他的眼睛鼻子嘴巴,记得他抱着我站在我母亲身边的那一刻被永远地凝固在一张相片里,一张被母亲锁在床头柜里足足二十年的相片里。


   轻妤,你怎么了?亚天扳过我的身体。我耗尽了力气要冷静,睁开眼,泪水却哗哗地湿了一脸。我爸也叫江建启。
   我推开惊若僵人的他,飞快地跑下楼,无力面对他,以及这突如其来的天翻地覆。我姓江,江轻妤。他,江亚天。我从来只当作是巧合。那个叫江建启的男人自我六岁随母离家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二十年,二十年了,他一直我与母亲的世界里销声匿迹。如今,他怎么可以以这种方式介入我们的世界?怎么可以!


   我一个人走在广从路上,一直走,路灯一盏一盏望着我失魂落魄的背影。亚天的手轻轻地落在我的肩上,那可能是前世见过吧。泪水不停地涌出,不断地被风干。没有前世,这全是今世的错。而我做错了什么?怎么可以在这个昏沉的城市里像一个茫然无助的小孩当街抱膝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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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16.1.2010 11:47:07 | 只看该作者
来不及进房掩饰肿眼红丝,只好坐下面对一桌的暖饭温汤。
   沙子进眼了。我想只有这个理由行得通。母亲闻言赶紧凑过来仔细检查我的眼睛。还疼吗?沙子出来了吗?我睁大眼,母亲的明眸细纹就这么直直地落进了我的心里。她是美丽的。在我的童年记忆里,她一直是温温雅雅,笑颜如花。

   在东莞居住的八年间,她自开了家小小的缝纫店,每天替人量身做衣。上门做衣裳的人,有的是信任喜欢母亲的手艺,有的却是冲着她的美貌而来。那些男人的暗恋明追,母亲总是微笑以对,从未答应过谁的邀请。年复一年,我日渐长大,那些碰了软钉子太多的男人也日渐死心了。十四岁那年不知何故,母亲突然关闭缝纫店,带着我离开东莞来到了广州。十二年匆匆而过,我年芳二十六时,她已年近半百。明眸皓齿虽依在,然,眼角唇边的细细碎纹却一丝一丝,如落花上的枯络,弹指红颜老。


   我知道,在母亲的床头柜里一直放着一张父亲抱着年幼的我站在她身边的合照。年经久远,相片已被蒙上一层岁月的枯黄,相片里的人天各一方。很多很多年,我不曾在她面前提起父亲二字,生怕回忆的刺,伤破了她平静的泪腺。


   以为一辈子就这么平平静静地过,岂知,命运的暗涌已在我身上破堤。很想很想问问她,对父亲,还有怨吗?还有恨吗?还有,爱吗?欲语还休,终究没泄露半句。毕竟,我们与他的距离,是二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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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楼主| 发表于 16.1.2010 11:47:31 | 只看该作者
不说话,不上线,不接电话。想把突如其来的错乱硬生生地隔开,当做噩梦一场,任凭时光冲淡。
   走出公司大门,正要过马路搭车,有人叫住了我,小妤。声音陌生。回过头阳光刺眼,我竟有一丝晕眩。那个在我梦中数度出现又转瞬即逝的身影,竟活生生地站在眼前,展着欣喜万分的笑容,就这么毫无预兆地涌进我的身心。我再次措手不及。

   他走过来,小妤,我们到前面那家咖啡馆坐坐吧。隐忍不住的期待在他眼底流动。我点头,不躲不避。
   加糖加奶,以勺轻搅,直至晕黄荡开,香气扑鼻。我不言不语,径自轻尝咖啡,怕一开口就泄出千言万语。
   一抬眼,看见他握杯的手微微颤抖。他说,是爸对不起你们……我静静地听,心一寸寸软化。他从亚天口中得知我的下落;十二年前我辗转打听到我们在东莞落脚,即赶去想见我们一面,岂料到达时已人去楼空;他酒后乱性种下祸根,极力解释挽留,无奈母亲去意已决……


   阳光透窗折射,丝丝银发在他鬓边闪着苍白。他老了,再也不是我记忆中、相片里的那个意气风发、满脸幸福的男人。我不是没有看见他隐约泪光后的期待,然而一声爸却始终没喊出口。我不懂原谅,我甚至连自己是否还恨他都不晓得。母亲泪眼凝望的景象在脑里一闪而过,我后退一步,轻声道别。原谅又如何?爱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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