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作者:瓦格 <br><br>发表时间:2003年9月2日 <br><br><br> (一)<br> 有人:我想升天做神仙。<br> 神仙:你必须是个善良诚实的人。<br> 有人:我是的。<br> 神仙:你要能耐心修炼。<br> 有人:没问题。<br> 神仙:你要放弃现在生活的世界。<br> 有人没有回答,他先回头看看了这个世界,说:如果现在可以生活,我还弃世登仙做什么?<br> 你属什么的?龙?鼠?还是猪?<br> 我比较喜欢蛇,因为我爱的人是属蛇的。有人说蛇属于阴毒的动物,那么属蛇的人大凡因该是阴险之人了?不是的,我要申辩,如果真按这个方式说,属猴子的要上蹿下跳,属猪的会吃了睡,睡了吃?<br><br> 小时候我妈妈说,叶麦,如果你不好好学习将来就到附近餐馆端盘子。<br> 这个问题着实难为了我很久,我想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这么说,后来有次去餐馆吃饭我问了‘端盘子’的服务员:你吃的饱么?<br> 她笑着说:当然了。<br> 我又问:那你有衣服穿么?<br> 她也笑着说:当然了。<br> 我想,如果我是‘端盘子’的服务员也没什么吧,反正我有吃有穿就行。<br> 说到底,能难为人的,其实不也就是这‘吃’和‘穿’么?<br> 虽然现在我不再认为只要吃饱或者只要穿暖就好了,要知道清蒸鲟鱼跟清蒸武昌鱼就是不同,也不要问我BURBERRY的衬衫跟左丹奴的有什么区别。<br> 我认为神仙都是小孩子,因为凡是能真正‘弃世登仙’的,大都是对人间物质生活毫不在乎的。等我们大了,都贪图享乐;小孩子不同,他们相信神仙的故事,也喜欢神仙。<br> 神仙是什么无所谓,如果他能给我好处,我就喜欢他。<br> 我这个人没什么荣誉感,也不太好面子,我从来不知道当三好学生是什么感觉。我从没有当官的欲望,因为我很讨厌去管理别人。上了初中后,老师让我当班级干部,我说不想。她后来说至少可以当当体育委员,我当时差点没吓傻。不,我才不当,我最瞧不起的就是那些搞体育的,用我奶奶的话就是:一群就认识两个数的人。<br> 1---2-1,1---2-1。。。。。。<br> 曾经我颇为一个问题烦扰着,那就是我们为什么要来到这个世界上?<br> 我能当科学家为推动世界科学发展做贡献么?<br> 不能,我物理从来没及格。<br> 我能成为伟大的领导人么?<br> 不能,我不大说假话。<br> 我能成为教师么?<br> 不能,我不要误人子弟。<br> 我能成为明星么?<br> 不能,不会做秀。<br> 那么,我妈问我要干什么的时候,我很烦恼。<br> 我想了想,要不,我就做个好妻子吧。<br> 我妈妈看了我一眼,好像我是个怪人。其实如果现在说这个问题,是绝对正常的,但是我当时只有12岁。奇怪的是,到了现在,却反而不大考虑这个问题了。<br> 你怎么对前途从来都没担忧过?我妈问我。<br> 等我能活到‘前途’那天再说吧。我回答。<br>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活到26岁的我还是一事无成整日晃来晃去的原因吧。<br> 16岁那年,我碰到了小头,他是个很可爱的孩子,虽然他最后伤害了我。但是我相信他可爱。<br> 他在我面前用刀子在胳膊上割了一个道子,血流了下来,他说:“看,这就是生命,红色的。”<br> 我看愣了,他又在胳膊上割了一刀,说:“这刀是为你割的,你看这血,就是生命。血流动,我们活着;我们死了,血干了。”<br> 我一下子就爱上了这个让我最初知道‘生命是什么’的人,他叫小头。<br> 他并不帅气,瘦瘦小小的,可是他鬼点子特别多。<br> 他叫我小麦,说挺可爱的。我问他我可爱么,他说不。<br> 我们做爱。他说:“你条子很好。”<br> “什么?”我觉得很疼,那是我的第一次。<br> “就是身材很好,其实你长的也不错。”<br> “哦,我知道。”<br> “你跟我去广州吧。”<br> “为什么?”<br> “跟我一起唱歌,我们一起闯,一定能成功。”<br> “我上学怎么办?”<br> 他看了我一眼,好像我在说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然后,我们无话。<br> 然后,我看见身体下面的血,这就是他说的生命么?<br> 他身上纹了条龙,看起来特酷,我让他也给我纹点什么东西在身上,他说不适合我。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要纹点东西,“纹什么呢?”<br> “也纹条龙吧。”我很兴奋的说。<br> “那怎么行!一个女孩子,不好看。”<br> “那就纹条小龙吧。”<br> 后来在我左侧腰到左乳房下面出现了一条红色的小蛇。这是我的秘密,当时只有小头知道,在我们交欢的时候,他特别喜欢亲那条蛇盘踞的地方,他说那里是我这条蛇的灵。<br> 我真的记不清楚了,我忘记了当时究竟跟小头都说了什么,玩儿了什么。其实我们在一起也就5个月,之后他就离开去了广州。他曾说一定给我打电话写信,可是他并没有。我想,他大概是还没有实现自己的理想,不然他一定跟我联系。我坚信着。<br> 他是不告而别的,临走给我留了封信,其实就是一个纸条。<br> ----小麦,我走了。<br> 我最近跟你谈过很多如果我去广州的事情,希望你现在不要惊讶。<br> 我不能带你走,考虑了很久,我发现你还是太小,我不能给你做这么重要的决定。说白了吧,我付不起责任。<br> 如果我成功,一定回来看你。<br> 好好读书!一定要上大学!<br> 别胡思乱想,少看点乱七八糟的书。<br> ----小头<br> 这纸条后来不知道哪里去了,不过里面的话我却一直记着,我告诉自己如果有来世一定要好好报复男人!<br> 在理想跟爱情面前,他选择了理想。这就是男人。<br> 我才16岁,你让我懂得什么是爱情?我看见纸条都傻了,可能是笨,我真的没感觉到小头真的会走。这可怎么办?现在我想想真觉得自己当时还算是庆幸的,至少我没有在16岁失去男朋友的时候又当上了未婚妈妈,要是那样,我这一辈子也许会就那样糊涂的过下去了。<br> 可是当时我哪里想到这些了?我被甩了,被骗了,我无法接受!<br> 我割脉,用小头曾经给我展示‘生命是什么’的水果刀。<br> 我劝你们想自杀的人千万别用‘割脉’这种烂办法,疼,真的很疼。<br> 血在流,你看见红红的血在流,跟小头说的一样,那是我的生命。<br> 我一定是拥有很强生命力的人,他的房东最后发现了我。虽然他平时不怎么喜欢这个总拖欠房租的男孩子,可是看见我躺在床上呻吟,血流了一地,他赶紧送我到医院。<br> 我活了。<br> 后来我问妈妈到底是谁的血救了我的命,因为我坚信自己一定已经死掉了,现在活着的我身体里面流着别人的生命。<br> “你知道那个干什么?”我妈说。<br> “我要嫁给他。”我出于真心,反正我的生命都是他的。<br> “不知道,AB型的,捐血的也不会留名字吧。”<br> 我相信一定是一个人的血救了我,只是一个人的,没有任何掺混。我发誓要找到这个人,并嫁给他。<br> 流动的血就是生命<br> 你将血液给我<br> 那我就还你这条命<br> <br> (二)<br> ----人:我其实想做好人,可是不知道怎么做。<br> ----神:至少你知道什么是错的吧,不做错事就是做对了。<br> ----人:可是有时候我分不清楚对错。<br> <br> 我转学了。<br> <br> 反正也不喜欢原来那个学校,我被转到一所省级重点高中。校长将我分到二年二班,因为妈妈给学校买了10台电脑,虽然我在原来那个破学校没读完高一还是可以在新学校直接读高二。<br> <br> 天下的妈妈都一样,如果你好,她们开心;如果你不好,她们拼命的对你好。前天我妈给打我电话说,要不回家吧,有个朋友的儿子不错,你看如果合适了就处处?<br> <br> 17岁那年,我开始在新学校读书。第一天自然要到班级里自我介绍。我妈告诉老师说我比较内向,就不用多介绍了;她告诉我说要大方跟同学说说自己叫什么,希望跟大家交朋友等等。<br> <br> “你们好,我叫叶麦。”<br> 。。。。。。<br> “再多说点呀,叶麦。”是个女老师,年轻的更像个大学生。说老实话,我第一眼就喜欢上了她,还对自己说‘一定要好好学习’,我说的是真心话。<br> <br> “我从XX学校转来的,希望跟大家做朋友。”我像背书一样的说。<br> <br> “那好,我们欢迎叶麦同学。”底下整齐传来掌声。<br> “叶麦同学,你坐到倒数第2排吧,你的同桌叫杜晴。”王老师说。<br> <br> 第一节课是王老师的数学,我比较喜欢上的课。<br> <br> 下课后,杜晴主动跟我说话。你叫叶麦呀,哪个叶哪个麦?你们以前学校不好么?我听说那里管理很严的。对了,我们王老师特别好,大家都喜欢她。你真白呀!我最讨厌物理老师。<br> <br> 我回答,我们以前学校也挺好的,我搬家了太远。管的是挺严的,不能跟外班的说话,也不怎么让跟男生说话。我也挺喜欢王老师。你也挺白的。我物理也不好。<br> <br> 我很机械的跟她说话,但我喜欢她,杜晴。我们的关系到现在还很热情,前段时间我回国玩儿,她正好转到中国医科大学当英语老师,我开心至极!<br> <br> 放学后,我妈来接我。我告诉她说我要留在学校里帮杜晴办学校宣传报,下午杜晴看见我写字不错就希望我帮她忙,我妈很开心的说好。<br> <br> 待到晚上8点,我们一起出了校门。我第一天没骑车,正准备打车,突然一个女声叫住我:“哎!”我一下子后背有点凉,就知道是叫我。一看,是新班同学,但是不记得名字。杜晴白天告诉过我不要惹到这个女孩子,因为她挺‘厉害’。我问什么‘厉害’?杜晴说:反正就是能打架呗。<br> <br> “叶麦,我想跟你说点话。”<br> “你说吧。”我跟她一起走到校门口一家小卖店旁边。<br> “没什么,就是警告你以后在我们班小心点。”她说,我发现她的眉毛是纹过的。<br> <br> “啊?”我不太明白。<br> “你少装蒜,以后给我小心点。”她继续说,严厉的像是老师教训学生。<br> “你说完了么?”我问,然后直接走回学校门口,立即截了辆出租车。临开走,我发现她脸色很差。<br> <br> 这个世界上就是有人这么无聊!可能我长的挺招人烦或者挺屎的,不知怎么的总有人警告我。记得我在初中就有人放学拦住我说‘以后小心点’。我估计这群人都是跟香港电影中学的吧,以为自己是‘古惑仔’,其实都挺颓的。对付她们,我的办法就是,听她们说话,但是不知声,然后走开。<br> <br><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