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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还没有“一夜情”这个词吧。可惜那时瑛姑不懂得,好不知有时爱要轻轻的,只爱一点点。
叫瑛姑的女人贵为段皇爷的贵妃,原来这也是相爱的一对,但他为了国事为了练武功,这些都是可以带給人虚荣的东西啊,惟独不知她的需要。她见他一面比登天还难,其实心里或许他还是爱着她的,他以为給了她锦衣玉食,便是对她最大的好了。
青草泛帘青时,她一人独憔悴。她不是没有努力过的,一次次求见段皇爷,却被拒绝说正在练功,在一个有上进心的男人眼里,世上的一切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不过是自己这所谓的事业。她终于心冷而归,后来周伯通来了,这个痴痴疯疯的男人,他傻笑着拿着一个锦帕上的鸳鸯问她:你送我两只水鸭作什么?是呵,她不知的,在周伯通眼里鸳鸯不过是水鸭,这像是一个暗语,这次她找错了人。
她爱上他,一个雨夜与他肌肤相亲,这样的女就是这般决绝,爱上了便回不去了。而清晨起来,他却不停地自责,这如何是好!如何是好!犯了这样的错误。她看着他,心想,爱有什么错?
被段皇爷发现,周伯通跪在地上,发拦,而她却决意想要和他走天涯。她的话:是呵,皇爷,周伯通这个人痴痴傻傻,论才品论相貌比你半点不如,可我愿意和他走,你什么都比他好,我却见不到你的人,这又有什么意思呢?周伯通此时却怯懦着说:瑛姑,我不能带你走的,你是别人的夫人呀。我已经做了对不起段皇爷的事,又如何可以带你走呢?走时,周伯通把那两只绣着他说“水鸭”的定情之物还給了她,扔她一个个在地毯上冰冷下去。前一个他,相貌才品皆出众,却总也不见个人影,只醉心于功名利益。后一个,只求能够像她说的那样“春波碧草,晓寒深处,相对浴红衣”。可这也不能,周伯通走了。走得这般绝情,与她地周伯通的情义又是什么呢,他甚至不能够在所谓的礼仪面前正视她对他的这番痴情。唉,一个心思缜密,一个却全无心肺,回天无力。
别人都以为这不过是一个插曲,岁月一翻手便会转过去,但并不是这样的。她为周伯通生了个儿子,起名叫念通。想来,段皇爷还是爱她的,原谅了她,愿意回到过去,一直等着她的回心转意。但瑛姑这样的女人真是这样决绝,一走出去,再也回不去了,世事或许就是这样,你爱他时,他忽视你,你爱上另一个他,他却不爱你。
段皇爷没有救那个被人打伤的叫念通的孩子,其实心里也是有不忍的。瑛姑却为此一夜白头,这个孩子可以说是她后半生的念想了,连这个念想也没了,她有何理由不变得暴戾起来?大理段氏的皇宫里,她锦衣玉缕穿在身,却满头银发心无所归,这不是坟墓又是什么?
周伯通没有想过的,在他的眼里鸳鸯不过是一对水鸭,那么爱情他又懂得了多少,有几个男人可以在爱面前做到忘我?
满腔的痴情,满头的白发,却给了这样一个男人,周伯通后半生行走江湖,傻乐开心,或许根本不知有个叫瑛姑的女人在皇宫里身穿锦玉玉缕,却少年白头。只一句对不起,周伯通将所有一切发,便可抹得干干净净,下半生逍遥自在。
这自始至终都只是一个错,那便是瑛姑错看了人,放现在的女人会说,那样的男人不要也罢,周伯通这样的男人是有心惹却无心为爱负责的人。瑛姑的那场爱不过是周伯通的“一夜情”,她的一世情到了周伯通那里成了一夜情。就像在周伯通眼里,鸳鸯永远是水鸭,一世情自然可以降格成为一夜情,世界上的情事,就是这般无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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