吊诡的是,性善论和性恶论的实践效应经常会走向自身的反面———专制。历史上对性善论的评价多为正面,认为性善会导致宽容;对性恶论的评价负面居多,认为性恶论将会导致专制。清代理学名臣李光地认为,“以善言性,便尽天下人物皆视为一体,痛痒相关,公其所有而已不劳,一团和乐之象。”“见得性善,则人我一也,便能感化人,成就人。”(《榕村语录》卷二十五、卷二十)然而,事实证明,古典形而上学的人性本质主义理论既可以发展出宽容理念,也可导向道德专制主义。关于性善论导向专制,如戴震批评宋明理学的“以理杀人”,理学用一种高标准的、绝对化的善要求芸芸众生,只要他们达不到儒家设定的标准,马上就会受到道德声讨。另一方面,因为承认每个人自然欲求的合理性,性恶论有导向宽容的可能。然而,关于性恶论导致专制批评之声亦不绝如缕。如明·黄道周认为“荀卿才说性恶,便开李氏牵犬之路”(《榕坛问业》卷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