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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月15日的凌晨2:30分 <br><br> 10月15日的凌晨2:30分,我醒着,无法入睡。在我的世界一片寂静的时候我的心开始莫名的空旷，我沉默的流着眼泪，无力言语，却没有意识的书写着这些。 <br> 我在安妮宝贝的《彼岸花》上看到这样的话：“我只是想有那么一个人，在风中把一根点上的烟，放入我的唇间。每天每夜，看着我老去……某一刻，我们曾经互相拥抱，以为能忘却世界的荒芜。然后雨停了。他穿好衣服走了。天亮了。我要睡了。一切不过如此。不过如此而已。” <br> 在那一刻，我的心里只想到了阿龙。 <br> 我在风里点烟，点不着，阿龙用左手的三根手指从我的唇间拈过烟去，用打火机纯熟的点上，然后轻轻的用那三根手指拈着，放在我的唇间，微微翘起小指触到了我的下巴，暧昧的温度。我记得很清楚，那是一支mild seven，在tokyo baby中那个男主角不停的抽的烟。据说是没有心的人的烟。 <br> 那是我16岁以后的第一支烟。五六年级的时候抽烟，more或者是红塔山之类的牌子，没有什么特别的喜好，只是因为家里有很多。其实我不喜欢抽烟，曾经劝过很多的人戒烟，有的时候抽，只是玩玩。上中学以后就不再碰烟，直到大二。第一眼看到mild seven的时候就喜欢这样的简单的包装，在一大堆花花绿绿烟盒中间看起来很清秀，没有多余的东西，没有招摇的颜色。是一盒扁七星，我看着阿龙然后很简单的向他伸手要烟。 <br> 我想我和阿龙都是没有心的人，或者我们的心都在冬眠。 <br> 烟是淡淡的，柔和但不是绵软。对女孩子来说烈了一点，对男孩子来说也许又不够味道。对我来说不错，我不喜欢烤烟的那种厚重的焦油味道，它没有，烟雾轻轻的转过喉咙的时候有一点点清冽的刺激，我知道不是薄荷，但是它是清凉的，我很清醒，我把烟雾吐掉，然后看着他们飞散，我用左手的手指在烟雾中写了ぁぃ，但是没有对象，我的心情是寂寞的，烟雾带走了三分钟以前我的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和烦躁。心空空的了，就觉得疲惫。我也就明白为什么它是没有心的人的烟了，那种不是薄荷的清冽的感觉，真的会让人的心空空的。 <br> 第一次见到阿龙是在我打工的那间网吧，5月31日的下午，然后他陪我走过上海的洪镇老街去做家教。 <br> 我们约的时间是18：00，对我来说是漫无目的的，我18：00下班，交工，离开网吧一般是18：15，如果他迟到的时间超过15分钟，就见不到我，如果他有耐心等待，21：30分我从学生那里回来，他还是可以见到我，可是我不相信一个射手座的男孩子会这样花上3个小时去等待一个他不爱的女孩子，没有任何和他有关的理由，只因为这个他没有见过的女孩子心情很不好，他觉得她有可能会自杀？可是这应该只是她自己的事情，他对她，没有眷恋，没有爱情，更没有责任。 <br> 我告诉他我在武东路上的那间网吧的地址，告诉他我在主机，然后他就下线。从北蔡坐车换轮渡，在换车，然后打车到这里来，用了将近2.5个小时。 <br> 我那时正在专心致志的收钱，网吧里面坐满了人，没有空的机器，一个穿着白色T恤戴眼镜的男孩子很乖巧的问我还有机器吗，我微笑着看着他说没有，然后低下头专心的做我的事情，然后这男孩又问我：请问这里是主机吗？我抬起头看着他，很干净的男孩子，白的，有一点点羞涩，带着一种很文静又有一点点迟疑的微笑，看起来有一点腼腆。笑容是干净的很阳光的感觉。我问他是不是找我，他说他也不知道。然后我看看表：6：10，我说，来不及了，我们要走了，然后跟jazz说了一声就带着他离开。 <br> 他告诉我来的路线和他在5分钟内问了司机5遍时间的经历。我只是笑，很安静的继续赶路。 <br> 在55路车上我告诉他，现在要去的地方有流氓出没，我第一次去的时候，曾经被流里流气的几个男孩子调戏的，所以一直很不喜欢这份家教。他笑着说没关系，今天不会遇见的，如遇见，至少还有他。 <br> 穿过那条街道的时候他的手悬在我的背上，这个动作有一点点的暧昧，但是有适当的距离，这是个很有教养的男孩子的应有的表现吧。 <br> 街边依然有形形色色的流氓，用一种很暧昧的眼神打量着我们，阿龙低低的说，不要看他们，不要理他们。 <br> 我上课的时候阿龙很安静的坐在一边，用一种似笑非笑的表情注视着我。然后他很随意的说，我还以为你会误人子弟，原来你也会认认真真的做事情。那个小女孩抬起头看着他，看了一会，眼睛里有微笑的光彩，然后继续低下头做题目。我承认阿龙是那种很干净的男孩子，这样的男孩子是不会让女孩子反感的，然后他又这样的安静，让人觉得他很乖，五官也是均匀的，身材恰到好处——至少对我的审美观来说是，我喜欢比较瘦的男孩子。这样的男孩子是很讨人喜欢的，看得出那个小女孩并不排斥我事先没有打过招呼就带来的不速之客。 <br> 回去的时候车上有很多的人，阿龙手臂向外弯曲的撑在两个座位的中间，然后我站在前面，一个拥挤的世界和我的自由就这样被他的手臂分隔开来。我一直记得这样的细节，后来对阿龙说过就是那个时候开始我觉得他是很好的男孩子，很适合做男朋友的男孩子。他很不以为然，他说那是男人应该做的事情，有什么大不了的，竟然会让我感动。在五角场下车以后，我们从四平路走到邯郸路去，在转角的地方一个卖花的小孩子拦住了我们，阿龙什么都没有说，我说不要不要他不是我男朋友啊，小孩子很失望的准备离开，阿龙突然拿钱给他，然后把两枝玫瑰花放在我的手中。然后牵着我的手，继续向前走。他的手心是温暖湿润的，很温柔的握着我的手，没有用力，却也不会轻易被人群挤散。 <br> 我们在一家川菜馆吃饭，他不吃辣椒说会嗓子疼可是我要吃，我一向嗜辣如命，最后他屈服，陪我吃很多辣椒的鸡和米线什么的，吃完之后真的嗓子哑，我突然觉得有一点点不好意思。 <br> 晚上他陪着我坐在网吧里，不是我上班，可是我无处可去，很长的一段时间不想回宿舍去，我想我的身上还是有很多的东西是他们所不能够忍受的。我依然坐在主机那里玩，我帮阿龙开了机器，离我很远，然后我们在qq上聊天。没有和他说很多话，很多的时候我对着机器发呆。我看见阿龙站了起来问了我一个同事一句话，然后走了出去。我没有在意，然后那个同事笑着对我说：你男朋友很好的，很有礼貌，看起来对你也很好。我愣愣的问：“你怎么知道他对我很好？”他笑了，说：“刚刚你进来的时候在门槛上绊了一下，他马上伸手扶住你，然后你坐下来之前，是他帮你把椅子从台子下面拉出来的，还有，你把衣服脱掉就扔在桌子上，是他帮你在椅子背上挂好的，你一个人坐在那边发呆的时候，他一直很安静的看着你，眼睛里都是怜惜。这还看不出来吗？”我愣了很久，我没有注意到这些，我问他：“你一直看着我们干什么啊？”他说：“没见过你的男朋友啊，好奇嘛！”这时候阿龙回来了，我问他去了哪里，他笑着回答：“洗手间啊。”然后看着我问我要喝什么，我说不用了这里有纯水。他笑着点点头，走到他的位子上去，我倒了一杯水端给他，他说谢谢然后我打开他身边的机器。我们仍然没有交谈很多，我还是很呆，总是在出神，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br> 12：30的时候他说累了，不想再上网，问我愿不愿陪他出去走走，我说好的。我们漫无目的的沿着武川路走到政立路，穿过国定路，在复旦东门的动漫小屋门口坐了一会，电视上放映着《浪客剑心》，很经典的日本动画，只是我没有心思再看。后来我说蚊子咬我我们走吧，阿龙笑着说好的一边站起来一边给我看他手臂上被蚊子咬的伤痕累累的战绩。然后伸手拉我起来，问我是不是冷，我说是你怎么知道。他说因为你手指冰冷而且在微微颤抖。他轻轻的抱着我，站了一会，无语的拉着我走。刚才从政立路走过的时候，他一直是从背后抱着我的，很熟悉的感觉，但却不是曾经有过的某个男孩子给我的，只是觉得熟悉，但是我本能的抗拒让自己的肩膀僵硬。我们慢慢的沿着武东路走回去，在昏暗的路灯下我对他讲述我读高中时的生活，真是遥远了，虽然现在也不过大一，感觉竟然是老了很多的沧桑。 <br> 再次回到网吧，里面沉闷的气氛让我窒息。我们站在门口，不进去。他看着我，然后把我拉进怀里，贴在我的耳边问我：“现在是不是可以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情了？” <br> 我很想哭，可是我发现自己连一滴眼泪都没有了。我的双手在他的背后抱紧了他，然后我对他说：“带我走吧，去哪里都可以。” <br> 他抬起我的脸，认认真真的看着我的眼睛，看了一会，就叹气，最后还是让我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然后我听见他无奈的话：“你知道我们哪儿也去不了的。” <br> 然后我什么也没有说，我闻到他的呼吸里茶叶的清香，我知道这是一个有着脆弱的皮肤和微香的血液的男孩子，他有很多躁动的热情，可是他不会在这种时候趁人之危。我想如果他在这个时候占有我，我不会反抗，但是我的心里会有更清晰的绝望。 <br> 我拉着他的手走进网吧，打开机器给他看我们的聊天纪录。 <br> <br> |
狗仔卡
发表于 18.5.2003 06: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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