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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90后大学生在北京的“租房(注意;最近骗子较多,请大家万分留意,如果要输入qq及密码,请立即关闭网页,避免qq账号被盗!)奇遇记”——从17人同居一室的出租床位,到“豪华公寓”,一场险象环生、啼笑皆非的冒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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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实习生Elias在北京寻找住处的过程中,体验了这座城市住宅条件可能存在的巨大悬殊,从拥挤狭窄的上下铺到货真价实的豪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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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华公寓和上下铺:北京是一处充满矛盾的所在。8 E* g' b5 V# 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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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国实习生寻找地铁二号线附近住房,西城区内亦可,预算2000元人民币(238欧元)。”这是我在一份名叫《北京人》的在线杂志网站上发布的广告。短小、精悍,还附上一张很好看的照片。7 B* W! q; j0 u- g9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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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张照片似乎好看得有一点过分了,以至于我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接到的唯一一条回复是来自一位中国女性,她显然对和我建立友谊有更大的兴趣。于是,我只好继续住在一家青年旅社。" }5 ~$ z$ f/ i
, K- g3 o! Y n" E6 {青年旅舍
0 v& D b* J6 X7 X我得承认,北京的青年旅社并不算贵。雍和宫旁边的这家Candy Inn里的一个床位住上一宿只用花28元(3.3欧)。到了晚上,你可以舒服地坐在旅社客厅里,到了每周的“电影之夜”,你还能在这里享受最新的好莱坞电影录像。他家甚至还提供爆米花。$ _( h3 j# N2 W& I$ k( k8 T'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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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如此,同一房间的室友们一直大吵大闹到凌晨。而总台和蔼可亲的大妈第二天宣布,由于他家的房子需要进行改建,我过不了几天大概就得搬出去。我清楚地认识到:Candy Inn不是长久之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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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落脚点——这都什么地方啊!) U. R/ l2 D/ O" h& v# r. e/ g
我在找寻住处的冒险旅途中来到的第一个避难所是人民大学校园。由于宿舍仅为本国学生预留,我只得去别的地儿试试。而我的潜在房东已经在那里等候了。他愉快地对我表示欢迎,并领我进入了一个——洞穴。再找不到别的词语来形容他给我看的那间“房”了。这个洞穴没有窗户,不到八平米的面积被一个双层床塞得满满当当。我怀疑那床会不会被我给压塌了。总的来说,我还是挺高兴的,因为我第一次能在自己的房间里转体360度。而且洞穴里也有通往外界的窗口:泛黄的墙体上带有魔幻色彩地挂着一副崭新的网线。费用:1400元(166欧)/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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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和蔼可亲的房主解释道,我想再考虑一下。接着我便从那洞穴夺门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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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 {/ A$ |. ]; c( k$ x& ]) @没过多久,我发现在人大校园里一块招贴板贴满了住房信息,上面有一条看上去很诱人:330元(39欧)/月。这位房主同样对来了一名外国房客感到很高兴,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来了一名外国“床”客。他的房子被分隔为6人一屋的隔间,整套房里总共住了17位年轻男子。我为这种命中注定的结局而耸了耸肩——睡在这里和睡在青年旅社的大通铺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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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W+ u. N# e! K5 ?于是我第二天便搬进了我的床位。我的到来让全体室友惊叹不已;大概之前从来没有外国人在这里租过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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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 l/ N+ _4 W* ?睡在我邻铺的兄弟,用蹩脚的英语羞怯地提着问题。我尽可能回答得让他能懂,如果还是不行,电脑会做我的后援。对于这些可怜的室友们来说,电脑是他们仅有的一种慰藉。他们白天里工作或是学习,到了晚上就坐在床上面对着笔记本电脑,或是上网,或是和住在遥远省份的家人聊天。. \0 x1 [( e0 c& Q* }
6 T# p8 Z( t% i9 s度过一夜之后,我便清楚地意识到自己不可能再待在这里。房东和他的房客们一起住在床位里。尽管有时只穿裤衩,他每天还是像皇帝登基一样,正襟危坐在自己的床上,凝视着笔记本电脑——甚至在子夜时分还会因为玩在线游戏获胜而大笑失声——嘴角不间断地吐出烟圈,犹如需要休假治疗的抑郁症患者一般念念有词。而作为他的房客公约中的重要一条,窗户必须得关得严严实实。那里面的条文逐日递增,看起来似乎是以把他名为房客的奴隶们日子变得越发难过作为目的:“只有周一和周五可以洗淋浴,其他时候得收三块。”室友小黄在带我参观这间房子的时候解释道,“这是厨房,但我们不能用,这是叔叔的地盘。”Shushu(叔叔),在中文里是男性长辈的通称。可这位“叔叔”于我而言根本不像一位可爱的大叔,而更像是一个小独裁者。' t/ N6 X- w& l* Z5 }. B
- x, [: M7 p4 d. z; o* V+ `# `当我把这想法告诉我的难兄难弟们时,他们立刻表示赞同:“没人喜欢房东。”他们用英语向我解释道,“不过我们又能怎么样?”我问一个月挣9000块的小李,他为啥还住在这里。答案是:“北京是一个干事业的地方,不是给你过日子的。”7 ]( `7 }2 y*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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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 逃
* W& p: F. E0 y% ~( z# D5 a3 M4 E比起事业,我更看重我的生活,所以我继续开始寻找,最后找到了一线生机。生机的名字叫“中兴”,那是在西城区的一家小房屋中介。不过中介小冯推荐的第一间房并不使我满意——没有灯,虽然有一扇窗却很昏暗,以及一间破旧不堪的浴室——为此我应该付1800元(214欧)的中介费,这对我来说并不值当。而小冯手头还藏了一张王牌。坐着他的电动车我们很快穿越了市中心,来到一栋五层高的住宅楼前。没有电梯,不过没关系,这样我可以保持身材!当我们来到第四层,我终于看到了我一直梦想的房间——木地板、大床、独立衣橱、电视,甚至还有在北京的多层住宅里很常见的阳台(结合了德国人的露台和冬景花园)。这样的房间需要2000元(238欧)一个月,我接受了。不管怎样,我会忘掉这里年久失修的浴室和充满腐臭的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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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得向呆若木鸡的“床”友们解释我为什么仅仅住了两天就又要搬走。叔叔也大为震惊。“你伤害了我的感情!”他把钱退给我时这样说道。而事实上,是我不用再忍受他的烟味了。不过我还会和我的“床”友们保持联络。0 E2 k# `% K9 x2 Q
- o; S1 h" U/ K* O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吗?不,这个可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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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x2 K9 u; D7 ?在自由呼吸一个礼拜之后,我开始明白,自己还没有接触到北京租房(注意;最近骗子较多,请大家万分留意,如果要输入qq及密码,请立即关闭网页,避免qq账号被盗!)市场上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于是我联系了最享有盛名的房屋中介之一,让他们给我推荐一处住房。这次,我佯装是一个想要在逗留北京期间住得很舒服、而家长又很大方的富家公子。打“洋人牌”奏效了,第二天我便被带到一处名为“公园大道”的楼盘,这是位于上流阶层云集的朝阳区的一个电梯公寓群。房屋中介小姐急不可耐地向我走来,她穿着高高的长筒靴,对于这样一个要求精确到厘米的工作来说,仪表得体是至关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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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参观了第一套房,200平方米,租金25000元一月(2976欧)。除此之外,这套房和我现在住的公寓没有什么大的区别——它们都有木质地板,都按中央政府统一要求在3月15日停止供暖——尽管如此,浴室和厨房还是令我眼前一亮。' t2 O k9 @'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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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套房是在一个名叫“中央公园”的楼盘,同样位于北京商务区朝阳区的核心地带。透过十七层的浴缸旁的落地窗望出去,能瞧见北京的天际线。“这样的房子得多少钱一个月?”“两万八到三万人民币,”冯小姐答道,“这是喊价。”嗯,或许我应该试着和冯小姐讲讲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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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和冯小姐告别之前,她带我参观了“Club”,位于这座大厦一至三层裙楼的会所。里面有游泳池和健身区,网球场需要单独收费。唉,让我说什么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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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挥别了冯小姐,并答应过几天和她联系。“我一定得让她失望了”,一面这么想着,一面坐上了回程的地铁,赶回我在城市另一端那小而温馨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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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文原文作者Elias Schwenk,授权发表于《北京周报》,彭大伟译,本文经译者授权发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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