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晚上爱去的酒吧在秀水街,名叫苏珊娜。那里从装璜 到气氛绝对典雅,一种用萨克斯管吹奏的曲子回家,使幽暗的酒 吧产生一种挥之不去的缠绵。蚂蚱跟苏珊娜的老板也特熟,我们 一去,总能在吧台前找到好的位置。蚂蚱坏笑地说,我早知道你 看中了那个小白脸的调酒师,那小子够帅,值得咱娟儿喜欢。去 去去,我拍她一巴掌,但她确实说中我的心事。调酒师从来没朝 我们的方向瞅过一眼,这使我一颗骄傲的心受到伤害,也许这也 是让我暗暗喜欢上他的原因之一,他起码不是花心的男人。不 管怎样,每当我坐在苏珊娜的吧台,心里就不停地打鼓。 老板娘,老板娘,蚂蚱使劲挥手,老板娘的英文名字也叫苏 珊娜,她笑眯眯地对蚂蚱说,你怎么永远记不住我的名字? 嗨, 请你帮个忙,我们今晚要调个特殊的鸡尾酒,考考你那调酒师的 手艺。调酒师被叫过来,站在我们面前,他苍白的脸上露出淡淡 的微笑。请问,你们想喝什么特殊的配法? 嘻嘻,蚂蚱一脸坏笑 地指指微低下头的我,我的朋友喝腻了这种一层一层的三明治, 我们想来点新鲜的。请讲什么样子叫新鲜?调酒师注意到我了, 他笑得有些灿烂。嗯,你能不能调成一种中心是一团白色的云 雾,周围包裹上旭日东升的淡粉色,这叫做仙女下凡,能调吗? 只一刻功夫,酒调好了,中心雪白纯洁的冰激凌半融半化, 包裹在似云似雾的霞光中,一把蓝色的小伞斜插着,与杯口的 半片柠檬倚在一起。我插入吸管,一股凉凉甜腻的酒香,嘻嘻, 娟,怎么一口你的脸就红啦。面对着调酒师关注的眼光,我觉 得双颊烧烧的,象酒的滋味一样甜爽。再来两杯,再来两杯,蚂 蚱咋咋唬唬地起哄,我心里也喜欢喝着一杯,看着一杯。这个酒 性子有点烈,请你喝得慢一点,我耳边出现调酒师关切的叮嘱。 嗯,我轻轻地答他,真的很好喝。 |
第二篇《痴恋》 我才不管老爸老妈跟在身边连絮叨带哭闹地折腾呢。我 今年满十八岁了,是个到了独立年龄的女孩子。我身材匀称,相 貌迷人,身后永远跟着追求者。再说,我说什么也不想上学了, 我厌倦了上学,就象厌倦了父母的无聊说教一样。我渴望独立, 渴望不被打搅的日子。更何况,父母在七八年以前开始分居,连 自己都管不好,他们怎么还能管我,我还是把自己交给自己也许 更好些。我的父母是大学里的同学,是在最苦难的年代里结的 婚,悲哀使他们产生勇气,产生生活在一起的欲望。但后来条件 好了,生活轻松了,这一对高级知识分子的夫妇反倒隔阂起来,在 我七八岁的时候, 他们已经反目,争吵,直到分居。但他们在外 人面前,甚至对着我时却不停地演戏,时不时在人前交换一个恩 爱夫妻间会心的眼神,我这使我感到恶心。我讨厌这种虚伪的生 活,讨厌他们违心的说教,讨厌他们做作的演戏。我厌倦了,我离 开这个没有真实感的家庭。 我找到一个公司打工,做点文员工作。钱虽不多,反正够 我吃喝了。加上我有免费房子居住。自从我离开家,就住在蚂蚱 宽敞的房子里。蚂蚱从小妈就死了,爸爸一手把她养大。粗心男 人每天给她整理的头发就象个鸡窝,让她早早落下一个蚂蚱的称 号。后来爸爸去南方创业,把她扔在奶奶家,几年以后,爸爸发了 大财,在北京买了大房子,购置了全套豪华电器。但去年一场车 祸又夺去了她爸的性命,给她留下了大房子和多少年也花不光的 遗产。 蚂蚱是我的铁哥们,我俩从小就形影不离。虽然她爸是老 粗,我爸是高级知识分子,她自小就疯疯癫癫,我却是文文静静。 但我俩共同的特点就是叛逆,她在行动上叛逆,我从内心里叛逆。 大人越说不好的,我们就越喜欢。再说,人的交情哪能是大人几 句废话就扯散的? 我住在蚂蚱家,除了上班,就是蚂蚱请我逛迪 厅,泡酒吧。我们最喜欢的迪厅是黑蝴蝶,那里喇叭震耳欲聋,人 满为患,我们就喜欢这种把周身的血液煮沸,无处喷发,只能靠 疯狂地扭动来发泄出来的感觉。几升扎啤,就能引发一座狂烈的 火山。我们喝酒的时候,总有些男人从暗处钻出来:小姐,你好漂 亮呀,我能坐在这里嘛。只要蚂蚱在舞池里蹦达,我总假装粗野 地骂一句,你睁开眼瞧瞧,谁他妈是小姐,没看见位子被占着吗。 蚂蚱回来,会笑得直不起腰。你这个丫头就是这点不开窍,不是 我的好哥们儿。对了,忘记介绍一句,蚂蚱早就不是满头鸡窝了, 她把头发剪得短短的,象是满山遍野的印第安帐篷,上面染了 不断闪光变色的什么染料。她屁股下的超短裙剪得太短,时时 露出内裤的尖角。她的男朋友象流水一样,三两天就换一茬。 而我虽然恨透了父母,但他们血液里流淌的保守,贞洁的观念还 是固执地在我脑袋里生根,我很难忍受在得到爱情前就寻找性 的发泄。蚂蚱再怎么笑话我,她在家与什么样的男朋友睡觉我 一概假装看不见,我把他们一律当作狗屎,不理不睬。 |
算了,这里有些细节,确实少儿不宜,不贴了。开始下一个吧 |
每到周末,他们都在大田的办公室幽会。这时候工厂没有人,加上两个人都是单身居住,他们的秘密居然保守得特别好。林芳也有几个追求者,每到周末都有人请她进城吃饭,但这些活动只局限在白天。这样, 给工厂里人们的印象林芳周旋于追求者中间,一切都很正常。到了晚上,当两个人打开武装部办公室的小灯,取出厚厚的军毯铺在桌面,象小两口一样躺下的时候,生活对于他们来说才算真实了。 麻烦是从林芳怀孕开始的。这个秘密,眼看就要被不断膨胀起来的肚子戳穿。大田一团慌乱,手足无措,林芳也为此发了好几天呆。他们设计过各种各样的办法,怎么偷偷开个假证明,溜到其他地方的医院把孩子做掉, 但真正实行起来才发现几乎是不可能。时间也不容许。最后,在大田完全失去信心的时候,林芳想到了一个虽然残酷,但也无奈的办法,她立即嫁人! 她手里有一个合适的人选。一车间的下料工陈钢一直用一种无言但契而不舍的顽强追求着她, 根据她的了解, 陈钢为人忠厚,极其老实。平时埋头干活,服从领导,对于林芳,他更是绝对顺从。除了林芳偶尔恩准的见面,他只会默默注视她的背影,连手也不敢拉一下。林芳也觉得太亏待这个老实人了,她先试探着把孩子的事告诉陈钢,心里的主意是你不答应就拉倒。没想到陈钢立刻点头,什么都答应。只要林芳能成为他的妻子,他什么都不计较。 婚礼很快举行。心事沉重的大田满肚子苦水,还要装出笑脸做贵宾,因为陈钢知道他是孩子的真正父亲。陈钢不介意,还对大田友好亲切,象一家人一样。婚礼上陈钢好象变了一个人,虽然匆忙赶制的毛料服装套在身上怎么看都别扭,来的工友拼命拿他取笑, 他都笑眯眯地接受。每个人送给他的酒杯,都被他一仰脖子干掉。他太幸福了,自从林芳在这家工厂出现,他的心就没有踏实过,干什么眼前都晃动着林芳的影子。他追求林芳,完全是不抱希望的幻想,但他又不能不随时追随在林芳左右,让他一辈子给林芳当仆人他也愿意,谁成想,天上掉下个林妹妹,林芳竟然同意嫁给他! 晚上客人都走了,陈钢已经烂醉如泥,林芳也因为喝得过量而昏昏沉沉,两个人合衣躺在床上睡过去。半夜的时候,林芳被一种猛力地抽插惊醒,这是陈钢在行使新郎的权利。你干什么!她愤怒地大叫,但陈钢好象根本没有听到,他用力压在她的身上,运动剧烈,气喘吁吁,不管不顾。林芳怎么挣扎,也无法抗拒这个陷入疯狂的猛兽。直到陈钢发泄完了,全身瘫软,翻身倒在另一半床上,林芳才能扯起自己被撕破的衣服从床上爬起来,浑身颤抖地坐在一把椅子上。陈钢害怕了,他光脚跳下床,蹲在林芳面前,赔礼道歉,打躬作揖,请求林芳原谅他的粗鲁:我以后再也不这样了,没有你的同意,我绝对不碰你的身子,好不好?好不好? 但这种事不是在发泄完后几句信誓旦旦的保证所能控制。当天晚上,当陈钢第二次疯狂闹腾时,林芳满肚子的泪水象敞开了闸门。她好容易熬到陈钢翻身倒下,抓起一件衣服就冲出门去。陈钢跟在身后嘀嘀哝哝地讨饶,她根本不听,她向黑暗的田野冲去,但没跑多远,就不时地被看稻的农民喝住。林芳满腔怒火,竟找不到一个安静的地方。第二天,女工友们嘻嘻笑着打趣林芳,你这个老公真不象话,好容易娶到的媳妇,就把人家熬成这个样子! 林芳有口难言,心里象吃了一只绿头苍蝇。但这个蠢主意是她自己想出来的,她觉得陈钢老实厚道,应该能控制住。谁知道,在原始的冲动面前,平时表现出的一切都被碰的粉碎,露出赤裸裸的丑陋形象。更加不能容忍的是,自从陈钢与她发生了关系,他好象吸毒一样立刻成瘾,彻底失去自控能力,甚至连平时看她的眼神,也变得色迷迷地,常露出掩饰不住的一股邪气。林芳把这些违背她心愿的性行为理解为强奸,她恨不得找警察来把陈钢抓走,恨不得抓起一把菜刀把陈钢这个作恶多端的孽根割下来。但她什么也不能做,甚至不能把这种罪孽的难堪告诉大田。她找了一条崭新的劳动布工作裤,晚上睡觉用粗线把裤腰缝上。但她疲倦不堪的入睡没多久,又被小腹上汗水风干后的冰凉惊醒。原来陈钢用剪刀切开她的裤档,口子一只撕到肚皮附近。林芳再也不能忍受了,她抱住大田哭喊,天呀,我怎么办,我熬不下去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