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妇为报19年前救助之恩义务照顾中风老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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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敬斋
, D5 Q4 W* [) `* p/ ]李敬斋细心地为袁教授擦背。
袁浩教授

( F* C) B+ X7 A6 l2 J* p. E　　《广州日报》关于“河南农民李敬斋夫妇为报恩辞工无偿照顾袁浩医生夫妇”的报道，昨天一出街就引起热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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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年前获得袁教授救助后，李敬斋夫妇如何从一开始的感激逐渐萌生出要用余生来照顾医生夫妇的想法？许多人好奇之余也感到不可思议。

　　昨天下午，故事的主角李敬斋走进大洋网报网直播室，讲述他内心深处的真实想法以及照顾老人面临的挑战。

# j8 s  e+ }) M0 Q, }/ n　　文/记者翁淑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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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8 X$ @& H# M% B- W　　通讯员方宁、张秋霞

. V7 ], t& r, c" L, w9 k1 R　　图/记者黄澄峰

　　昨日，河南农民李敬斋走进大洋网报网直播室，对网友的疑问作了答复。

　　教中风教授学说话

　　照顾中风病人需要不少特殊训练，特别是中风后的老教授目前还言语不清，一个放下锄头的河南农民如何能胜任这份工作？昨天，李敬斋有点得意地对记者说：“我一个字一个字教他说话，有时他的眼神我也能看得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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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j3 V7 u/ e+ {, q! _9 q' m7 R　　因为医生说中风病人要多说话才能恢复语言能力，李敬斋一有空就会跟教授聊天。每次出门散步时，他看到什么说什么：树、蓝天、白云……教授也很配合地从头努力学起。

3 E6 A! F% L3 b" R　　李敬斋也跟医生学护理。给老人按摩时，医生按左边，他就学着按右边。晚上没医生在，老人家有时肌肉收缩，四肢很难受，李敬斋就用简单手法帮他按摩。有时一按个把小时，老人舒服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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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医生要我也别‘宠’老人，他能做的事尽量让他自己做。比如夜里起床，我只在一旁弯着手护一下，实在起不来才帮他，这对他的恢复很有好处。” 照顾不了父母心有愧疚

1 s  H& E5 i4 G+ w' [: o* _　　李敬斋家里还有父母，他们会如何看待儿子的行为呢？

, V+ F; @% M8 N. m9 Q, d　　李敬斋说：“我的家人知道，没有这位教授，就没有我家的今天。1990年，我大孩子才10多岁，小的才四五岁，家里之前为我治病都变穷了。我家有8口人，上有父母，还有3个孩子和一个患小儿麻痹后残疾的弟弟。我是一家人的顶梁柱，如果我身体垮了，下不了地，一家人吃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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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这么做，良心过不去。人家对咱们有恩，我们得记着，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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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我父母，他们也是80多岁的老人了，但身体还没有特别的病。我的孩子都长大了，我弟弟生活能自理。对父母，我是有愧疚感的，但他们也不愿意我愧对袁教授。”

　　记者问：“现在家里老人谁照顾？”李敬斋说：“我还有一个弟弟，他们三个人在一起生活。教授说，如果需要钱的话就会给。我们家还有土地，地也很好种……我出来之后，把地给老人，让他们找短工。”

　　孩子想轻生 获袁老劝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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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x& p% ]! b: i4 x- t' `　　报道出来后，有大洋网友说是流着泪看完这篇报道的，觉得李敬斋“很伟大”。但也有人怀疑这事到底是真是假。那么，究竟李敬斋是如何下决心承诺用余生来照顾中风的教授夫妇呢？

! k9 `3 c1 x! l　　李敬斋说：“说实话，这事要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我也不太相信。我能理解他们的怀疑。这事发生在1990年，那个时候的风气确实还比较好，病人对医生感恩也很普通。现在时代变了，人也变得复杂了。”

　　“我当时是欠着医院的钱回家的。几年后有人将广州中医药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救治好军嫂韩素云的事写了一本书，叫《爱心泛珠江》。我看到里面有一幕写袁教授如何帮助一个河南农民，最后才知道我所欠的1000多块钱医疗费是他垫的，我就把钱寄还他，他又寄回来，说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人家待咱们的态度确实非常让人感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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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年来，李敬斋和袁教授的联系都没有断过，逢年过节都有书信和电话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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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A. g' E& B' P) P9 `9 a. v　　李敬斋说：“我有三个孩子。有一个孩子走向社会缺乏经验，给人骗了想不开，一度想轻生，袁老知道这件事之后通过电话亲自做他的工作说：没有迈不过的坎。我孩子知道他是我们全家的恩人，他的开导总算听进去了。他待我家那么好，几年前我们夫妻就想到等孩子大了过来照顾他们，但他们说身边有保姆，不用。直到去年伯母中风，今年教授也中风，我们才有机会尽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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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心接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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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动当义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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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X) ^/ l% J　　19年前的事发生后，李敬斋曾提出在医院当义工。

0 d- }0 U( H+ m　　李敬斋说：“在我之前工作的那家医院，遇到生活不能自理的病人，我会跟他说我是这个科室的清洁工，如果有困难就可以找我，我提供的服务是无偿的。他们很多人都怀疑我：你真的能做得到吗？有时候他们不会问得这么直接，但我从他们的眼光和交谈中可以感觉到。这时候我就跟他说：我会做到的，因为以前有人曾这样帮助过我，我是在把这个爱心接力棒接下来，传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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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U1 P  Q& _6 G9 @　　“如果没有那次经历，我想我帮人起码不会这么主动。在那家老年公寓，病人进来我就跟他们说：有什么我能帮的可以找我，最后，我还会给他们讲我的这段经历，让他们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做。有一次一个男的都听哭了……”

　　■网友热评

　　[关键词]：善有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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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恶有恶报、善有善报”的具体体现，19年后报也不迟。（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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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流着泪看完这篇报道的，太感人了！（成小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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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y# o- h% F+ y5 q' s　　《广州日报》上个月都报过有人不管亲娘死活的，看得令人心寒。今天这个故事好，这种精神该再拿出来讲一讲了。（呼孝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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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键词]：河南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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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哥李嫂知恩图报，真给咱河南人挣脸了。河南人，“中”！（匿名）

　　还记得两年前九江断桥时舍身拦车的那两名河南老乡吗？今天我们河南农民又一次感动大家。(普通河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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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 N& y1 d$ n$ z) _1 U　　■记者手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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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t* C+ c* G1 Z" {. D2 [# M　　感恩是快乐的

* F( V' b4 }3 Y$ [5 x　　结束采访后，我把读者和网友的“赞”、“弹”甚至是“毁”的热评再过了一遍，也努力把采访中的一个个细节重新串起。第二次采访李敬斋，就是企图顺着大家的思路给这个世俗眼里“稀缺”的“极端故事”找一个合理的动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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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不这么做，良心过不去。人家对咱有恩得记着，这是做人最起码的准则，如果没良心，那就连猪狗都不如了。

* k% r) G& h1 K9 s* Y& ]　　过去的一幕幕我们无法从头见证，但作为近距离接触当事人的记者，我不怀疑封存在他们各自脑海里的感动和真情。也有不少网友对教授的过往提出质疑，但仅就其救助农民夫妇而言，我不怀疑他的真实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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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两天的采访下来，农民夫妇给恩人抹身时那小心的动作和关切的眼神，还有教授冲着他们笑时的“活泼”样子一直在我眼前挥之不去。言语也许可以“粉饰”甚至造假，但眼神和动作往往最容易“泄露”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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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昨天的采访过程中，有网友问李敬斋：如果这事因媒体报道后你成了名人，身边的人都仰视你，觉得你了不起，你感觉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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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5 k! Q# z% T$ |4 ]( ~" B8 H　　他答：我的事本来就没什么值得报道。我没什么了不起的，这个报道也不会影响我感恩的心，我还是继续照顾袁教授呗！

+ c7 w. q% h0 q& t2 h: W0 f　　也许，他们的动机是因为快乐，因为，感恩让他们觉得自己更有尊严，否则，他们将在自责中度过不愉快的余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