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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曾经那么光辉地存在我的生命当中,又曾经那样毫无眷恋地离去。 <br><br>你离去的那一刹那,我又还原成为一个孤单的女子。这是人之本能,无可挑剔,让人跟随着顺从而麻木。我清楚地看着你远去,走到我视力的最尽头,在遥远的地方渐渐消失。我的脸上一定没有沉痛的表情,转身,看到脸侧的碎发被风扬起,然后向家的方向走去。家是永远不曾背叛我的地方,真真正正地从属于我,由着我在里面任性撒野。大笑或者落泪。 <br><br>生活中没有你,便开始失去一半的乐趣,回归一半的自主。你长久的存在因习惯而成了自然,突然失去,便是觉得空虚。这种空虚并不是心灵上的虚无,只是形体上的空彻。渐冷的日子里,依偎过去,想给冰冷的手找一个可供温暖的地方,发现倚靠的只是空气;半路上回过头去,寻找那双一直在身后默默凝视的眼睛,极尽视力却再找不到那沉甸甸的眼神。这样的情形重复着历历演现,让我在无可奈何之余察觉到了心底那一份深沉的悲哀。以为苦痛可以埋得再不见天日,以为平常日子便可以淡去往常所有的惊心动魄,以为不用学着坚强自己会是百折不挠,以为向着前方后退的便只有脚印…… <br><br>一向是一个不爱表态的女子。被爱着或者爱着,美满还是苦涩,始终如一不肯在脸上泄露过多的心情。这种外表的冷淡或许吸引了谁,让他们秉着那股子狂热妄图来融化我所谓的寒冰。这根本就是一种错误。我学不会为自己辩驳,只依旧的持着本有的漠不关心,在人群的围墙里穿梭着,受着周围的关爱或注目,黯黯的垂下眼帘,想一些可有可无的事情。不为外界所动并不是因为谁或为了什么,只是懒得认真,懒得花心思去计较。 <br><br>想不起来你究竟有伴我多久。当初也应该是信誓旦旦地许诺过要陪我一生一世的吧。从来就知道承诺不曾可靠,也不敢在激情火山迸发似的刹那相信那些可使岩石融化的甜言浆液。不要求你给我什么,只淡淡接受你投过来的每一份精心与在意,给或不给予些许回报。前行的路途中并不是每一处都有交叉口,更多的是一个人走一条路,一个人躲避风雨雷电,偶尔才有交集的地方。十字路头才更教人迷惘呢,得犹豫着坚持自己的道路还是跟随着可供依偎的人前进。自由开始学着妥协,恋情,是最不由自主的东西。 <br><br>独处的日子,潜伏着的伤怀终归一点一点地透露出来。奢求不来天长地久,朝朝暮暮也终成了过眼黄花。对我来说,感情始终是滴水穿石般地慢慢渗透,渐渐的有了依恋,渐渐的任自己投入得越来越深。在这种厌倦感异常加速的时代,循序渐进变得那样不合时宜,格格不入。就像潜水,坚持到最深处的时候发现自己开始难以呼吸,然而再也无力气挣扎着浮游上来,而那时刻浅水滩的人早已在水面忙着换气作另一次潜游了。 <br><br>我想我找不到同舟共济的人,天生注定了在感情的海洋里只能半途而废或者溺水而亡。是不是谁都无所谓,只想有一个可供我一生一世沉入的人。把所有的灵魂情感寄托在他的身上,让自己灿烂光辉过的思想暂且为他停留。孤单的人总在寻求着抚慰,却害怕因别人的过于安抚而失去了自己的主张。水仙花迷恋上的只是倒映在水中自己模糊的影子,而并非眼前那片柔情缠绵的水波。爱到底是去寻一面自身的投射面,是一种纯粹的寄托。没有你,我开始设定我的生活,分一半让你存在,假装有你。 <br><br>假装有你,假装可以对着你肆意流泪,任你厚实的大掌抚上风狂雨骤的脸面;假装有你,假装可以在心情愉快的同时找到你,狠狠的咬上你的手臂,让你分享一下有一点快乐的疼痛;假装有你,黑暗里便不必哀哀地再坐到夜间两点半,听外面汹涌的车潮声阵阵把自己的软弱撞击;假装有你,回眸处总爱守望的是不变让我安心的你…… <br><br>假装有你,可以先任性单行再享受相伴的亲密;假装有你,是不必顾虑回报任想象呼之即来弃之则去。假装你从来不曾在极远的地方消失,假装你的诺言不经意中就着金光从天而降,假装你细心呵护情意坚决,假装你安静听我无怨无悔。假装你的肩膀可以抵住我突然澎湃的情绪狂潮,假装你的海底将有另一片桃花源地,潜水而入豁然开朗。 <br><br>假装的你分享了我的寂寞,假装的你明了我的需求。假装的你会象一部黑白电影,轮回着循放在眼前生生不息,生动鲜活却是那样显然的不真实。假装的你使我如同一个中毒的患者,止不住瘾的一遍遍在脑海里刷出你的形象,幻化你应有的举止。感觉头脑清晰的同时,也在心底掘出了一股喷涌的浓重的悲哀。 <br><br>我无法不假装你的存在。就在你转身渐远的一刹那,我慎重的将你嵌入到了眼角的那一滴泪中。那颗泪多次地润湿了我风干的情感,在眼角蓄着一直不肯坠落。泪里有凝固了的你。泪里是假装有你所有的回忆。 <br><br>by:一衣袭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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