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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傅崇碧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武装冲击钓鱼台”? [打印本页]

作者: 有容乃大    时间: 30.12.2011 10:47
标题: 傅崇碧何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武装冲击钓鱼台”?
所谓“武装冲击钓鱼台”,是与“林冲误入白虎堂”一样的故事。时间是1968年3月8日。

  钓鱼台是个神秘的地方。尤其在“文化大革命”期间,门口岗哨林立,墙边还有来回走动的流动哨兵,只要你在墙边逗留的时间超过两分钟,就会有穿军装或不穿军装的警卫来干涉。人们只能在它的东门口,望一眼里面的假山、喷泉。

  这等神秘、高贵的地方,傅崇碧却带兵、带车、带枪去冲击、去抓人。傅崇碧岂不是冒天下之大不韪吗?

  傅崇碧冲钓鱼台的传说,曾经风靡北京城,被描绘得生动而形象。它成了触发“杨余傅事件”的导火索之一。

  然而,“冲钓鱼台”事件的真相,人们却不甚清楚。钓鱼台到底发生了什么?怎样发生的?其详情恐怕只有几个当事人心中明白。

  钓鱼台事件,既是偶发的,又是必然的。

  1968年3月4日深夜,傅崇碧被叫到钓鱼台“中央文革”的办公楼内。

  会议室里坐得满满的,周恩来、康生、陈伯达、江青、姚文元、谢富治等人正在说着什么,等他进来坐定,周恩来说:“鲁迅的夫人许广平给主席写信,说原藏在鲁迅博物馆内的鲁迅书信手稿不见了。主席指示,让我们迅速查找。”

  事情是这样的:1968年3月初,鲁迅先生的夫人许广平给毛泽东写信,称原藏在鲁迅博物馆的书信手稿不见了。毛泽东当即要周恩来马上查找。

  任务是周恩来、陈伯达交给杨成武的。

  杨成武知道此事不好办,就说:“这不像大海里捞针一样,怎么个找法呀?”

  周恩来出主意说:“叫卫戍区去查,你们还可以去提审戚本禹一次,他知道些情况。”

  交代完任务,已经是凌晨3点多钟,杨成武打电话给傅崇碧,要他带几个人马上到杨成武的住处等候,然后一起去秦城监狱。

  傅崇碧带了刘光普等4人很快赶到了杨成武的家里。

  等杨成武开完会回来,便驱车直奔秦城。到了监狱时,已经天色微明。在工作人员的引导下,他们很快见到了戚本禹。

  “鲁迅的手稿是不是你取走了?”

  “取过的。”

  “现在手稿放在什么地方?你必须交代清楚。”

  “我不知道。”

  “你取了手稿,怎么不知在哪里?”

  “是江青让我们去取的,她可能知道。你们还可以去问原文革的工作人员韩书信,他知道。”

  “谁让你去取的?”

  “江青。她说怕鲁迅的手稿遗失了。”

  杨成武和傅崇碧对视了一下。江青让戚本禹取了手稿,怎么现在又说不知道?这不是贼喊捉贼吗?

  他们又驱车返回北京,给总理汇报。汇报时江青在场,当然,他们不能说是江青让戚本禹取的手稿,只是说韩书信知道。

  江青很是恼火,她叫道:“把这个人叫来!”

  很不凑巧,这个人回四川休假去了。

  江青指着傅崇碧说:“你马上打电话给成都军区张国华,让他马上把这个人找回来。空军派飞机去接。”

  傅崇碧说:“我一个卫戍区司令,打这个电话不合适。要打,也得请总理或江青同志打。”

  江青很不高兴,说:“你这个人,叫你打,你就打嘛,就说是我们说的。”

  傅崇碧没有办法,只好去打。

  成都军区对江青的指示不敢怠慢,立即派人找到了韩书信,并让他连夜乘飞机回到北京。

  韩书信被送进北京卫戍区招待所。他很是紧张,知道出了事情,肯定事关重大。傅崇碧、周树青等人见到他时,他更加紧张。

  “鲁迅的手稿现在在什么地方?”

  韩书信见问这事,反倒坦然了。他说:“手稿是我取的,取来交给了何先伦。放在什么地方,我不知道。”

  “何先伦在什么地方?”

  “可能在西苑旅社,他后来调到周总理的联络组去了。”

  ……

  又出了一个岔子。傅崇碧一行急匆匆赶到西郊的西苑旅社。

  还好,何先伦在。等来者说明情况,何先伦说:“这事情,要去问保密员卜信荣,他具体承办的。”

  “这人在哪里?”周树青急切地问。

  “就在中央文革保密室,钓鱼台里面。”

  大家目瞪口呆。查来查去,转了那么大的弯子,知情人就在钓鱼台!他们赶快打电话报告江青。江青不在,肖力接了电话。

  傅崇碧问:“中央文革的工作人员中有卜信荣这样一个人吗?”“有。”

  “他知道鲁迅手稿的下落。你给江青同志报告一下,我们随后就到。”

  打完电话,傅崇碧他们立刻登车,驶向钓鱼台。

  吉普车开得飞快,一会儿便到了钓鱼台。

  钓鱼台的门卫,依旧像往常一样,站得笔直。见到傅崇碧的车,他们正准备放行,但两辆吉普车同时刹住了。

  他们先到传达室,让负责接待的同志给“中央文革”打电话,请示是否可以进去?——卫戍司令的车可以自由出入,另一辆车是不能放行的。

  “中央文革”组长陈伯达的秘书很快答复:“可以进来。”

  就这样,两辆车子缓缓开进了钓鱼台。



到了“中央文革”的灰色办公楼前,车子刚刚停下,见姚文元晃晃悠悠地走过来。礼节性地打过招呼,他们便一起走进会议室。

  进屋还没站定,江青推门进来,见屋中站了5个军人,她顿时大怒,吼道:“傅崇碧!你要干什么?到这里来抓人了?这是中央文革所在地,谁让你们来的?”

  周树青赶忙解释说:“我们是来向你汇报的……”

  江青双手捂住耳朵,喊道:“我不听,我不听,你把我的耳朵震聋了!”

  傅崇碧扯扯周树青,对江青说:“我们来向你汇报手稿情况。”

  “谁叫你们来的,你们不经允许就来这里,这还得了!”

  江青大发脾气。姚文元变成了帮腔的:“这是什么问题!你们要说清楚。”

  这时,扑通一声,有人摔倒了。他是跟傅崇碧一起来的冯秘书。这几天,他几乎是连轴转,太疲劳,也太紧张,再加上肚子里空空的,一时虚脱晕倒了。他手中的黑提包掉在地上,笔记本、文件也甩了出来。

  江青被吓了一跳。她一边躲闪着,一边喊:“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傅崇碧了解冯秘书,忙说:“不要紧的,稍休息一下就好了。”

  同行的几个人,扶的扶,抬的抬,把冯秘书弄到一边。

  傅崇碧又对江青说:“我们刚刚把手稿的事情搞清,特向您来汇报。”

  “手稿在哪里?”江青的口气缓和了些。

  “就在中央文革的保密室里。”

  “什么?”江青稍稍平息了一些的火气,又发作了。

  “在中央文革的保密室里,保密员卜信荣知道。”

  “把保密员叫来!”

  保密员是一位空军的干部,衣着很整洁,模样也很文静,进门先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首长找我有事?”

  他很恭敬地看着江青。

  傅崇碧问他:“鲁迅的几箱手稿在你那里吗?”

  “在,就在楼上保密室。”

  他回答完,不解地看着屋里的人,好似在说:问这干什么?

  他又补充一句:“保管得好好的,共有4个箱子。”

  江青两眼冒火,伸手指着保密员的鼻子,吼道:“你不是毛主席的兵,是个大坏蛋,抓起来!”

  保密员愣了,这是何故?怎么会使“文艺革命的旗手”发这么大的火?周围的人再次愣了,这是怎么回事?

  傅崇碧倒不觉得奇怪。一是江青像这样的时候很多,见多了也就不觉得奇怪。二是他知道江青是迁怒于人,把火气撒在别人身上。她叫人查鲁迅的手稿,查了个遍,手稿就在她的身边,而且戚本禹还跟别人讲,她江青知道,她岂能不火?

  江青见没人去抓保密员,又气又恨,跺着脚喊:“抓起来!”

  有人上去扭住了保密员的胳膊。

  保密员急得满脸通红,喊着:“这是怎么回事啊?你们把我放开!我冤枉啊!我犯了什么错误啊!”

  “把钥匙交出来!”

  江青恶狠狠地下命令。

  保密员被人扭着,消失在门外。

  江青对房内的人说:“你们上楼去,把箱子抬下来。”

  人们怕她再发火,急匆匆上楼抬下来4个樟木箱子。打开来看,鲁迅手稿一扎扎,一束束地放在里面。

  江青拿起一本,翻看了一阵,扔下,再拿一本翻看。

  别人站在箱子旁边,等着她发话。谁都不敢动一动。她要再次发怒,说不定哪个又被抓起来。

  看着看着,江青突然说:“不看了,封起来!”

  瞧她骤变的脸色,人们不知她又看到了什么令她不快的文字。

  “你们看着,封好。”

  江青让别人封鲁迅的手稿,她站在窗前,挺胸抬头,不知在想什么。

  箱子封好后,她又变得和蔼可亲了,对傅崇碧等人说:“你们还没吃饭吧?就在这里吃饭。”

  “不用了,我们回去了。”

  “叫你在这里吃饭,你就在这里吃饭!不愿跟我一起吃饭是不是?”

  江青很执拗。

  吃就吃吧,这样也可缓和一下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

  江青对饭菜是很挑剔的,那天却好像没怎么挑剔。她说:“你们几位,这两天都很辛苦。辛苦就辛苦点吧,干革命嘛!”傅崇碧心里明白,留他们吃饭,其中必有原因。

  果然,江青说:“吃完饭,你们还要跑一趟。毛主席的手稿被戚本禹那个坏蛋盗走了。你们去审问他,手稿藏在什么地方。”

  手稿,又是手稿!在座的诸位都明白,江青可能要报复戚本禹一下。戚本禹说鲁迅的手稿江青知道,江青却让人们去找,江青不成了贼喊捉贼的贼了吗?

  吃完饭,江青擦擦嘴说:

  “这是毛主席的手稿被盗,比鲁迅的更重要。你们一定要完成这重要的工作。”

  卫戍区的几位主要干部答应着,乘车离开了可怕的江青住宅。

  坐在车上,傅崇碧的思绪飞了很远很远。江青发火,绝不仅仅是因为手稿。他想到了“文化大革命”刚刚兴起时的几件事情。

  毛泽东点燃了“文化大革命”之火,便到外地去了。北京的学生运动风起云涌。今天这里成立一个总部,明天那里冒出一个造反司令部……从那时起,江青就开始指挥起卫戍区来了。


作者: 有容乃大    时间: 30.12.2011 10:48
一天江青找到傅崇碧,说:“你们要支持首都红卫兵第一造反司令部,要帮助他们解决车辆。”

  傅司令员有碍于她是主席夫人,不好不答应,就说:“好吧,我请示一下。”

  傅崇碧事后一想觉得不对头,江青没有在军内任职,又不是首都工作组的成员,她怎么能指挥军队,调动军队的车辆呢?

  傅崇碧接通了周恩来的电话,向他报告了这一情况。

  周恩来说:“军队的事情,请军委的同志定。”

  ……

  第二次,江青又来指挥卫戍区,要他们支持“三司井冈山”,给他们派车上街游 行。

  这回,傅司令员又请示了军委的其他几位领导同志,得到的回答是,要慎重,搞不好要出乱子。

  那么,对江青的“指示”怎么办呢?傅崇碧能拖就拖,拖不过去就应付。

  江青是相当敏感的。她的话,有人当作圣旨,有人却拖着不办。有的人恨不得叫她亲娘,有人却对她正眼不看……谁亲谁疏,谁远谁近,她心里是很清楚的!

  有一次开会,江青和北京军区、卫戍区的领导同志见面了。她阴阳怪气地说:“你们都来了,你们都是老同志,看不起我这个新兵。”

  她指指自己一身簇新军装,扯扯衣肩,做个亮相的姿势。

  别人不知她是什么意思,当然不好搭话。她又说:“我讲话,你们从来是不爱听的呀!”

  听话听音,这弦外之音,分明是说,你们不肯听我的。

  杨成武、余立金、傅崇碧也并不是对江青的话置若罔闻。他们也不敢时时事事和江青作对。只是有时觉得江青这个人太过分、太泼,而且要按她的指示办就必然要坑害老一辈的元帅、将军。

  因此,他们对江青的指示总要打那么点折扣……

  毛泽东前两次接见红卫兵的时候,许多老帅也还是被请来参加了。毛泽东未到之前,老帅们来了,聚在一个休息室内,聊天、发牢骚;“中央文革”的人来了,聚在另一个休息室内。阵垒格外分明。

  毛泽东一到,“中央文革”的人总是急急忙忙把他引到他们所在的休息室。

  杨成武、傅崇碧等做具体工作的人都觉察出不很对头,即使党内有不同意见,也不能这样壁垒分明。他们怀着一种良好的愿望,希望毛泽东把大家团结在一起,希望毛泽多和老同志们接触。

  有一次,傅崇碧见毛泽东又被他们引进休息室,便急忙向具体负责接见工作的叶剑英元帅报告:

  “主席来了,在那边休息室。”

  他又对徐向前元帅说:“请老帅们那边去坐吧。”

  这一行“老家伙”由叶剑英引着,走进了毛泽东所在的休息室。

  “主席您好!”叶剑英元帅给毛泽东敬了礼。其他各位也一一同毛泽东握手。

  毛泽东问:“你们现在怎么样啊?”

  元帅们一个一个谈起自己的处境来。

  ……

  江青很生气,她走到傅崇碧身边,问:“天安门上好了没有?”

  傅崇碧答:“还没有好。”

  “你去看看,好了就开始接见。”

  “是。”

  傅崇碧答应着走出会议室。心中暗想,她不愿让毛泽东和这些老同志接触,想割断他们同毛泽东的联系,这怎么行!

  他走上城楼,看着正陆续走到指定位置的红卫兵队伍,看着下面旗的洋、人的海,越发感到毛泽东所挑的担子的分量。这样多的人都等着他的接见,等候着他的最高指示,他那里绝不能出偏差;一出了偏差,其后果是不堪设想的。

  让他和老战友们多聊一会儿吧,“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傅崇碧到广场上转了一圈,又回到城楼上,点燃一支烟。

  他刚刚抽了两口,江青跑到城楼上来找他:“好了没有?好了就开始。”

  傅崇碧回答:“还要稍等一会儿。”

  “还要等!你的准备工作怎么做的?”

  “时间还不到。”

  “我要你提前。”

  “他们不是正忙活吗!”卫戍司令指指城楼上忙忙碌碌的军人。

  “准备好了,马上开始!”

  江青气呼呼地转身走了。傅崇碧估计毛泽东和老帅们的谈话差不多了,才走进休息室向他们报告:

  “一切准备就绪,请主席、林副主席、周总理和各位首长接见红卫兵小将。”

  ……

  秦城监狱到了。他们再次把戚本禹提了出来。

  “戚本禹,你把毛主席的手稿弄到哪里去了!”

  戚本禹眨巴着眼睛,说:“我,我,我没有拿毛主席的手稿哇!”

  “你敢抵赖!你写文章没用过毛主席的手稿?”

  “没,没有,绝对没有。”

  又是一个对不上。江青到底搞什么鬼名堂?她真的要报复戚本禹吗?

  “真的没有?”

  “没有,没有。”戚本禹虽有些惊慌,但还是不肯承认这无中生有的事情,“我借过毛主席讲话的清样,从没借过手稿。你们可以去问汪东兴,借手稿和清样都要通过他。”

  傅崇碧想,不妨打个电话问一下,不要再受骗了。

  电话挂通了,听筒里传来汪东兴的声音:“他没借过手稿,是清样。”

  ……

  他们赶回北京,立即给江青写了报告。

  ——这是钓鱼台事件的前半部分,后面,还有戏唱。

傅崇碧去了秦城,江青又发起疯来。她先找了周恩来,又找了“中央文革”、中央军委办事组的成员,声泪俱下地“控诉”:

  傅崇碧的胆子好大,他带了两部汽车冲“中央文革”!这样下去,我们的安全还有保证没有?

  周恩来说:“他也是为了报告鲁迅手稿的下落嘛,他冲“中央文革”有什么别的企图吗?他没有报告就进钓鱼台,是不对的。”

  陈伯达本来知道此事,应该出来证明一下,他不但不出来证明,反而火上浇油:

  “不管是来干什么,都必须报告。这样的卫戍司令不能要!”

  叶群也说:“这个傅崇碧太不像话!”

  越说越气愤,越说越升级。

  “不行!这得叫傅崇碧做检查!”

  “要他检查冲钓鱼台的动机!”

  江青对吴法宪说:

  “你马上给杨成武打电话,要他命令傅崇碧做检查!要他去批傅崇碧。”吴法宪赶快立正,忙不迭地说:“我马上就打,马上就打。”

  杨成武正在京西宾馆开会。秘书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悄声说:“吴法宪来电话,说傅崇碧冲钓鱼台了。”

  “什么?”

  秘书又重复了一句。杨成武这才站起来,走到外面去接电话。

  “杨代总长,你到钓鱼台来,江青同志的指示。”

  “干什么?我正开会。”

  “叫你马上过来开会。傅崇碧冲钓鱼台了,中央的同志都在这里。”

  “他为什么冲钓鱼台?”

  “你过来吧,过来再讲。”

  “总理在不在?”

  “总理在,要你过来。”

  杨成武只能放下这边的会议,到钓鱼台去。

  果然,“中央文革”的几员大将都在,等杨成武进了屋,江青先发制人:

  “傅崇碧冲钓鱼台,你知道不知道?”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冲钓鱼台?他是卫戍区司令,钓鱼台是可以进的呀。”

  叶群说:“他带了两辆车,全副武装,冲到这里来,这是什么性质的问题?”

  杨成武说:“他为什么冲?把他叫来问一问不就得了!”

  江青说:“你们军队这么干,简直是无法无天。“中央文革”都敢冲,过几天还不知道冲哪里!要批卫戍区,要批傅崇碧,你负责!”

  杨成武好不生气,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不问青红皂白,就批卫戍区,就批傅崇碧?他没好气地说:

  “我负什么责?我一不是北京军区司令,二不是北京卫戍区政委,要批由他们去。”

  江青哪能吃这一套,她听惯了“誓死保卫江青同志!”“谁反对江青同志,我们就和他血战到底!”哪能容得顶撞她。

  她瞪起眼睛说:“你是代总长,就是要你负责!”

  陈伯达、姚文元等人跟着指责杨成武:“你不要包庇傅崇碧!”“这都是你们军队的问题!”

  杨成武很是气愤,他说:“我负责?我不负这个责!我没有下命令冲!我也不能越级去批北京卫戍区的干部。”

  说着,杨成武站起身要走。

  周恩来赶快拦住他,说:“成武,你别走,谢富治同志也在这里,你陪谢富治同志去一趟,把北京卫戍区的干部找来,不允许他们再发生类似的事情!”

  杨成武从周恩来用力握着的手上,领会到了周恩来的暗示。杨成武止步,说:“陪他去可以。”

  周恩来又对谢富治说:“富治同志,你和成武同志去卫戍区一趟,批评批评他们。”

  北京卫戍区的师以上干部,被叫到了京西宾馆的第二会议室。

  谢富治到第二会议室找到杨成武,说:“人都来齐了,你去讲吧。”

  杨成武很不客气地对谢富治说:“我是陪你来的,你是北京卫戍区政委,总理要你去讲。”

  “你讲吧!”

  “我不讲。”

  谢富治自我解嘲地说:“我讲就我讲,那你主持一下吧。”

  “我主持一下倒可以。”

  事后,谢富治怎样汇报的,杨成武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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