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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命运的七个转身 [打印本页]

作者: 鬼妹妹 时间: 28.9.2003 19:54
题记——一个陨落的躯壳，两个残缺的灵魂。 　　——命运的七个转身 　　　　　　　　　　　　　　　　　 　　谁也没有看过命运的模样，可是不管怎么样，少荃是相信有命运这一说的。 　　　　　　　　　　　　　　　　　 　　第一个转身 　　　　　　　　　　　　　　　　　 　　少荃很爱很爱嘉曦。她爱上嘉曦的时候，嘉曦和苏纹在所有人眼中都是迟早要结婚的。这是看来毫无未来可言的爱情。少荃本来也是把深爱嘉曦当成一段没有未来的事情去做的。为此，嘉曦一直觉得很对不起少荃。 　　　　　　　　　　　　　　　　　 　　第二个转身 　　　　　　　　　　　　　　　　　 　　嘉曦很多时候会很迷惑。他自己也不知道如果没有苏纹的存在，他会不会更快乐一点。 　　苏纹是知道少荃和嘉曦的事情的。太多次她追问嘉曦这件事情，可是嘉曦从未承认过。 　　第三个转身嘉曦总是觉得少荃只是在他婚前出现的一个过客而已，——象一道赏心悦目的甜点，这不妨碍他和苏纹白头偕老，可是他自己也没有想到过和少荃一相处就是两年。 　　他逐渐在失去离开少荃的勇气，可是周旋在少荃和苏纹之间让他由衷地感觉疲惫。 　　　　　　　　　　　　　　　　　 　　第三个转身 　　　　　　　　　　　　　　　　　 　　少荃是少有的固执，她自己都已经做好没有结果的准备，却还付出地毫无收敛。最令嘉曦感动的就是，她从来不会给他带来任何压力，因为她对于这段感情的结局，已经想得比任何人都透彻了。她什么都不再要求，这令他愿意给她更多。 　　所以婚期一直在拖。 　　　　　　　　　　　　　　　　　 　　第四个转身 　　　　　　　　　　　　　　　　　 　　在苏纹身上，有嘉曦非常厌烦的毛病。苏纹不象少荃那样真实。和少荃比起来，苏纹是太矜持了一点。尤其在她工作了之后，这种矜持逐渐变得象一个假面，并且已经牢牢地生长在苏纹的脸上、行为中以至每个肌肤的纹理之中了。这让嘉曦觉得，大多数时候，他和少荃更近一些。可是不管怎么样，苏纹还是和可爱的。苏纹是他第一个愿意相伴一生的女人，而且苏纹不可否认是比少荃优秀的。 　　　　　　　　　　　　　　　　　 　　第六个转身三月的天气还有一点冷。嘉曦下班就直接去了少荃的宿舍。少荃在电话里说有一些事情要告诉他。虽然她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可是嘉曦还是隐约的觉得，这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因为少荃从来没有这样坚决而不容置疑地要求他去她那里。 　　　　　　　　　　　　　　　　　 　　少荃把他的拖鞋端端正正地放在门口，她的宿舍里总是贮备好他喜欢喝的祁门红茶。这是一种让人觉得温暖的感觉。嘉曦知道，少荃和他在一起是真真正正没有任何祈求的，他们都知道，少荃和他在一起最终将什么也不能得到。可是她依旧是这样让他觉得温暖。 　　　　　　　　　　　　　　　　　 　　嘉曦其实很恨少荃这样的固执。他知道，只要他不说要离开她，少荃也许将永远不会和他分手。可是在嘉曦的心里，也未尝不是这样想的。他们都在等对方做些什么决定，给这些日子一个残缺伤感的结局。他们自己也都没有决定什么的勇气。对于他们来说，要去接受一个结局其实没有什么困难，难的只是去给一切一个结局。 　　　　　　　　　　　　　　　　　 　　少荃说，嘉曦，我怀孕了。我要把孩子生下来。 　　嘉曦很强烈地反对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过，少荃会有这样疯狂而不切实际的想法。少荃自始至终都很冷静。 　　少荃冷冷地看着嘉曦，对他说，嘉曦你没有考虑过我的感觉吗，等你和苏纹结婚的时候，我就会什么也没有了。这一天迟早会来的，我现在很希望等你离开我的时候，我的身边会有这个孩子的陪伴。这对于我们来说是一个很好的结局啊，我认为这样安排很完美。 　　　　　　　　　　　　　　　　　 　　嘉曦半天讲不出话。然后少荃倒在他的怀里，笑着说以后会个孩子取最特别最美丽的名字，这将是她未来生活的全部。 　　少荃说，嘉曦，这个孩子让我开始不再害怕失去你了。 　　嘉曦看着少荃幸福的脸真实的快乐表情，突然间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为怀中的这个女人做得太少。 　　　　　　　　　　　　　　　　　 　　少荃开始认真的准备做妈妈。嘉曦总是会觉得，已经到了为少荃做一些什么的时候了。他知道，即使以后离开了少荃，他也会因为现在没有为她做任何事情而愧疚。 　　　　　　　　　　　　　　　　　 　　嘉曦不知道，除了离开苏纹，给少荃一段完整的感情之外，他还能做什么。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认真考虑过的事情，可是现在，他认为自己是一个男人，既然和少荃爱了，就不可以一直逃避这种责任。他不知道该拿苏纹怎么办，可是不管怎么样，他还是会告诉苏纹，他要让他和少荃这段本该绝望的爱情有一个结果。] 　　　　　　　　　　　　　　　　　 　　第七个转身 　　　　　　　　　　　　　　　　　 　　嘉曦和苏纹约在经常去的咖啡厅。他不想在他或她的家里谈论这个决定。 　　苏纹很平静地听嘉曦说这一切。她的这种平静让嘉曦觉得毛躁和恼怒。她这一贯的矜持。她永远不会把水杯扔到你的头上，或者是痛哭流涕。不过不可否认，他一直还都很欣赏她这种优雅的冷静。 　　　　　　　　　　　　　　　　　 　　苏纹的眼中有安静的泪光。 　　苏纹说，你让我想一想。然后，她转身走出咖啡厅。 　　　　　　　　　　　　　　　　　 　　以后的事情，对于嘉曦来说，就象一场噩梦。在苏纹走上人行横道的那一刻，一辆失控的货车撞上了她。在尖锐刺耳的刹车声中，苏纹远远地飞了出去，重重撞击在几米外的地面上。然后是惊叫声，忙乱，有人追逃逸的货车，有人叫救护车，有人报警。 　　　　　　　　　　　　　　　　　 　　嘉曦冲出咖啡厅。他想去抱一抱苏纹。每一个人都大喊着不要移动她。嘉曦傻傻地坐在苏纹的身边，鲜红的血，洁白的脑浆，苏纹失去生命力的脸。 　　　　　　　　　　　　　　　　　 　　第一次，嘉曦觉得她是那么的脆弱。嘉曦握住她的手，想说一些什么，可是什么也说不出来。在苏纹身体的剧烈抽搐中，她的眼光出奇的宁静。她空洞的眼神停滞在嘉曦头顶的那片天空上。 　　嘉曦附在苏纹的耳边说，你放心，我不会和少荃在一起的，我一辈子都陪你。 　　苏纹没有等到救护车来就停止了呼吸。 　　　　　　　　　　　　　　　　　 　　苏纹死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再见过嘉曦。连少荃都无法找到他。嘉曦不再接电话，不再出门。 　　　　　　　　　　　　　　　　　 　　除了少荃和嘉曦自己，没有人知道苏纹临死前曾和嘉曦有过这样的谈话。于是很长一段时间里，他和苏纹的故事都象一个童话，血红色的悲哀的童话。 　　　　　　　　　　　　　　　　　 　　是的，没有人知道命运是什么样的，可是少荃开始相信，命运是从我们一出生就设定在那里了。 　　　　　　　　　　　　　　　　　 　　少荃偶尔会想，如果当初死的是她，嘉曦也许仍然会跟苏纹结婚，可是在他的心里，少荃将永远是他心口那个疤痕下不能触摸的隐痛，象一个血色火焰中的精灵，溃烂着扩散着腐蚀他的心灵，给他一种叫痛的回忆。 　　　　　　　　　　　　　　　　　 　　苏纹死后，嘉曦一直没有再见少荃。少荃一次次拨嘉曦的电话，座机，手机，话筒的那端始终传递着无法接通的信号……这是一种慢性的痛。痛到她宁愿死去的那个是她而不是苏纹。 　　　　　　　　　　　　　　　　　 　　少荃决定不再坚持下去。 　　她知道，随着苏纹的死，一切都将画上一个残缺的不圆满的句号。 　　那是一个意外，苏纹死了，死在嘉曦的面前，在嘉曦决定离开她之后。 　　　　　　　　　　　　　　　　　 　　这对于少荃来说，也未尝不是一意外。嘉曦将无法再接受她，因为他无法面对的隐痛。 　　没有多久，少荃消失在这个城市里。 　　　　　　　　　　　　　　　　　 　　　　　　　　　　　　　　　　　 　　　　　　　　　　　　　　　　　 　　尾声?之?传闻篇： 　　　　　　　　　　　　　　　　　 　　三四年之后，有人说，嘉曦有了一个小他六岁的女友，并且坚持所有见过这个女孩的人都会说，女孩从神情到长相都酷似当年的苏纹。 　　　　　　　　　　　　　　　　　 　　少荃去了南宁，在那里结了婚。在这三四年里她回来过一两次。有人在街上见到过她的一家，丈夫是一个微微有些谢顶的男人，好象比她大许多，可是看上去对她极宠溺，抱着儿子还要腾一只手出来护住她的肩。少荃还是赏心悦目的清甜，可是也已经有了一脸世故到看不出快不快乐的表情。 　　　　　　　　　　　　　　　　　 　　除了嘉曦、少荃和死去的苏纹，没有人知道当初他们三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所以也没有人觉得，少荃的儿子和嘉曦是那么的相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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