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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原创]梦里阳光 [打印本页]

作者: 千山暮雪 时间: 18.5.2003 06:11
belija于 2001.08.21 11:39 　　常常做着一个梦，梦见阳光洒满大地，我在阳光照耀下的人行道上奔跑，向着silver，然后和他拥抱。 　　我知道这一直都只是梦。 　　我没有什么生理或者心理的疾病不能见阳光，silver是我的男朋友我拥抱他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但是这两件事偏偏就是不可能同时发生的。 　　和silver同居半年，没有见过他的朋友或者同事，没有一起在白天出去过，即使在地铁站相遇，也可以陌若路人。silver不喜欢别人介入他的私生活，更何况他认为我们这样的关系是不能见光的呢？ 　　上海是一座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城市，有很多陌生的角落，但陌生的角落里往往有熟悉的面孔。silver是我的老师，法律老师，如果让他的学生知道他非法同居，他那正义凛然的形象恐怕就完全被破坏了，如果更不幸被系主任或者是校长知道了，不仅他有前途尽毁的危险，我只怕也得回家去。前途对他这个26岁的男孩和爱情对我这个19岁的女孩来说是同样的重要，所以我们的生活一直是没有阳光的。 　　我们所有的分歧都只在于我觉得silver太自私，而silver觉得我太孩子气。所以常常的陷入冷战之中。 　　这段恋情以我搬回宿舍住告终，从开始到结束，183天，没有争吵，没有共同的一顿饭，没有可回忆的快乐的地点，没有约会的老地方，有的只是长时间的冷战，对功课的讨论，还有，make love.分手的时候我不知道是应该哭还是应该笑，silver说我是个太任性的孩子，让他头疼，更心疼。我想他是在告诉我他是喜欢我的，但是这一种喜欢也许只是一种兄妹之情？我无法明了，我想就是silver自己，也无法确定。 　　一个人的生活是可以有阳光的，常常坐在图书馆里看书，阳光静静的洒满我的一方世界。 　　有时觉得这样的阳光也是冷冷的寂寞，silver再看见我时，他会跟我说，hi，belija.世界真是奇妙，当我不可以在拥抱他的时候，我们可以在每一个有阳光的地方微笑着说声hi，我不知道是我不够珍惜，还是彼此缺少一些缘分。反正都是过去的事情了，是非恩怨就让他随风。 　　然后我在衡山路遇见了stone，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朋友介绍我们认识。stone说，你是那种看起来很乖的女孩子，可是你一点都不乖。我笑着看他，哦？他很轻但是很坚定的说，是的，因为你的眼睛里有太多的沧桑。 　　我不说话，我能说些什么？ 　　“但是我很喜欢你的淡漠，看起来很安静的样子，我知道你是不会安静的女子，但是往往性格反差越大的人，越是有激情的。”stone这样对我说。 　　我还是保持沉默。 　　那天晚上stone喝醉了，我扶他上出租车时他对我说：“明天我打电话给你……” 　　我知道如果stone想要我，我是逃不掉的，更何况我没有必要逃跑。 　　stone打电话给我的时候我正准备睡觉。他说：“belija，你到华山路地铁站来，我等着你。”然后就挂掉了，没有商量的余地。 　　快十二点的时候我在华山路的地铁站看到了他，他打开车门让我上车，然后开车。我不知道他要带我去什么地方，也没有必要知道。 　　“你好象很有自信我不会把你卖了。” 　　“你不是更有自信我一定会来？” 　　他哈哈大笑。 　　他带我上楼看房子，然后给我钥匙：“现在，它是我们的了。” 　　“我是不会为任何东西出卖自己的，除了爱情。” 　　“你早就爱上我了，belija，你骗不了自己的。” 　　我不知道，我觉得自己变得很麻木，没有感觉，只有意识。 　　“否则，你就不会来，你也不会在乎我再等你多久。”stone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很清楚我和他在一起更是不可能会有阳光的了。他有自己的公司，有自己的车，还有自己的妻子和女儿。 　　有的时候stone会带我到酒吧去玩，但是绝对不会在有阳光的时间。 　　我见过他的妻子，很温柔的女子，抱着他们可爱的小宝宝，一脸幸福的在他的身边。那个时候我有一点点羡慕她的平静，还有平凡的满足。至少她是有阳光的。 　　有的时候我会想，有阳光的生活对我来说大概只会是一场梦吧。 　　stone其实很少在这边过夜，很多的时候我一个人看电视看到半夜，或者是上网上到清晨。 　　silver有一天在学校的图书馆拦住了我，然后我们一起去喝茶。 　　“你知道你自己再做什么吗？你知道你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吗？”他直视着我。 　　“我知道。”我故意让自己看起来漫不经心。 　　“你这样下去会毁了你自己的，也会毁了他。” 　　“你是怎么知道的。”我差开话题。 　　“他是我的亲哥哥！”silver很心痛的样子。 　　我愣了很长的时间。 　　“离开他，给自己一点快乐，也给他一点快乐。”他这样对我说。 　　“他不快乐吗？” 　　“迟早会。一个男人和两个女人的故事最后的结局都是不会快乐的。我不想看着你受委屈，我也不想看着他身败名裂。你说我嫉妒也好，说我自私也好，都无所谓，我只希望我爱过的女孩子幸福，希望我的亲人幸福。”silver说的很认真。 　　“但是我很喜欢和他在一起的感觉。” 　　“你们两个人！”silver叹气，“都是感觉感觉，拜托你们现实一点好不好？！” 　　“他知道我和你的故事？” 　　“还不知道，我没有想告诉他。” 　　我点点头，然后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能说什么。 　　“你自己想想吧，我不想说很多。”silver付账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突然间觉得很难过，很想抱住他，然后哭一场，我不知道我为什么想到了哭，有一点点的感觉是我还爱着他。 　　晚上我上网，nikco在跟我聊天。 　　“你好像总是不快乐，无痕。” 　　“我的人生本来就无所谓快乐也无所谓不快乐。” 　　“你的年龄和你的语气总是让我怀疑，但是我宁愿相信你只是不快乐。” 　　“我很难过，今天。” 　　“为什么呢？” 　　“我突然有种感觉，我觉得自己很卑鄙。” 　　“怎么对自己用这种形容词？” 　　“我是情妇啊。” 　　“你觉得你在破坏别人的幸福？你错了，为什么说是情妇，情妇，有情之妇，既然是有爱情的，那是你们自己选择的幸福，也许你的确介入了别人的感情，但是既然这感情是你可以介入的，就说明这感情自己本身就是有缝隙的，就算你不介入，也会有别的东西或者人介入的，你为什么要自责呢？” 　　“他们在一起很幸福，我是说真的，他们彼此深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这个男孩子就是很不负责任了。”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跟他在一起你根本就不快乐啊，无痕，你应该过有阳光的生活。” 　　我不说话，我根本就无话可说。 　　“你知道nikco在日文中是什么意思吗？” 　　“是什么？” 　　“日光，我希望我可以给你有阳光的生活。” 　　“我一直很希望我可以过有阳光的生活，但是面对现实我知道那是太奢侈的希望。” 　　“一直？无痕，你才多大啊……” 　　“我一直希望我的幸福地可以分享的，我的快乐是可以见光的，但是我所有的幸福都是为世俗所不容的。” 　　“很想知道现在的你是什么样的。” 　　“咖啡色的头发，淡漠的眼神，还有蓝色的心。” 　　“很好啊，至少你还是有心的，不像我，连心都没有了。” 　　“呵呵，你的心被狗吃了啊？” 　　“不，当一个我深爱的女孩把它还给我以后，它就在我胸膛里慢慢的腐烂了，然后随着无声的眼泪流到胃里，消逝。” 　　“同是天涯沦落人。” 　　“你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呢孩子，你只是根本就不懂得所以才把很多不是爱的东西当成了是爱。” 　　“是吗？你这样认为？” 　　“我给你有阳光的生活。” 　　“谢谢，我并不希望一种形式的东西充斥着我的生活，你给我的生活即使是有阳光的，也只是形式对内容的欺骗。” 　　“我有的时候很不明白，为什么阳光对你们女孩子来说是这样的重要。但是更不明白，爱情和阳光无法并存的时候你们总是义无反顾的选择爱情，其实你应该明白，阳光会让你更加健康，很多的时候，我很看重世俗的眼光，流言蜚语让我不得不做出很多违背我心意的选择，杨过和小龙女的故事只是故事，现在的男人总是要以事业为重的，爱美人，但更应该爱江山，否则这个男人也是没出息的。”“也许是的，但是很多时候，你必须承认，女孩子要的往往只是一种认可，孔子说，名不正，则言不顺，有的时候你不能说他是一派胡言。” 　　“我不太懂。我以前的女朋友也是这样的原因离开我的，也许是我不了解女孩子。很多的时候我以为我是了解它的，认为他也应该是了解我的，我想他知道我是爱她的，所以他就不应该胡思乱想，但是分手的时候他很平静的告诉我很多我并没有在意的事情，我没有想过那些小事竟然可以让他那样刻骨铭心，也没有想到其实我很多时候就是那样很不经意的就伤害了他。” 　　“以后你就会慢慢的了解了是不是？但是当你了解了的时候，一切的故事都已经结束了，没有人会永远在原地等着你的，就像那首歌，总在难过时想起你的笑，总在寂寞时想起你的好。很多东西都是失去了才知道珍贵的。” 　　“是啊，我有的时候想，如果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带他去看夕阳，带他去看海，陪他到游乐场玩，介绍我的朋友给他认识，和他一起分享我的快乐。” 　　“可是你知道他是不会回来的？” 　　“是啊。也许在我读书的时候只想着考研究生，读了研究生就只想着我的论文怎么样可以在国际上发表，工作了就只想着怎么样可以更快的评职称，当教授，出国深造，得到学生的敬重，根本就没有想过女孩子要得是什么，我没有这样的精力去想，也没有经验，也许人总是在慢慢长大的，我也许是比你大好几岁，但是在情感上却未必有你成熟。可是有的时候我相信，你在这样的年龄，不应该做着很多与你的年龄并不相符的事情，不要说我又是说教啊，你应该好好读书的，等你毕业了你就会感觉到，在你大学的那段时光，其实是最美好的，如果你没有去珍惜，以后会觉得很遗憾的。” 　　“我知道了啦。：P” 　　“又嫌我烦了是不？女孩子都是这样吧。不，应该说像你这个年龄的女孩子都是这样，你平常也很顽皮吧。” 　　“答对了。还好你不是我的老师，不然一定被我气死了。”我笑起来，心情平静了很多，有的时候，nikco真的能让我忘记很多事情。 　　“我想也是的。” 　　“说说你的故事，她走了？” 　　“是的，很平静，没有哭泣，没有抱怨，很平静的陈述着一切，然后静静的离开，不让我送她。” 　　“你们的故事里是没有第三者的是不是？也是没有背叛的，所以也就不应该有谁是谁非是吗？” 　　“但是离开我以后她也不快乐，很多时候我静静的想一想，觉得以前的很多事情是我的错，我从来没有在乎过她的感受，她说他希望过有阳光的生活，和你想的一样，我总是觉得他是小女生，喜欢幻想和浪漫。分手之后我看着她，远远的看着她，有的时候很心痛，但是我无能为力。” 　　“那你应该让她知道。” 　　“算了，不说这些事情了。对了，今天下午我路过人民广场，看到一个男孩子在地铁站附近向一个女孩子求婚，完全不在乎身边围观的人，认认真真的跪下来请求那个女孩子嫁给他，女孩很幸福的答应了他，然后他抱起女孩转了好几圈。那个时候，我明白什么是女孩子要的阳光的生活了啊，我想，如果有一天我要对我爱的女孩子说请你嫁给我的时候，她也会希望让全世界都知道她的快乐和幸福的。” 　　“是啊，那是很浪漫的事情。我记得在我刚读大学的时候，我的好朋友讲了这样一个故事给我，说是交大的一个女孩子，男朋友是在海南读大学的，在她生日的那天晚上，男朋友打电话给她，说请你走到窗口往下看。女孩走过去一看，地下有一颗正在燃烧的心，男孩就站在那心的中央。当然不是每个都有那样的财力飞来飞去的，当然这件事情最后被学校以火灾隐患批评了，但是你不难想象，那一刻，女孩一定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很晚了，明天你也要上课吧。” 　　“是的，要上课的。你要下了？” 　　“是啊，我明天一大早就有课啊。886” 　　“3166，好梦。” 　　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每天晚上上网时都会遇见nikco，一个和我一样在午夜的网络中释放自己的寂寞的游魂。我们常常隔着屏幕安慰彼此的心伤，关掉机器以后再找一个角落，舔拭自己的伤口。 　　我不知道生活中的他是什么样子的，在网络中，他是温柔而且谦恭的，他一直很乐观，有一点阳光男孩的感觉，但是我无法确定那是不是它的名字给我的错觉。 　　记得在第一次亲密接触中，痞子蔡说，网络中有三种人，我应该是做我自己的，而他，也许就是做他想做的那一种人。 　　快十二点的时候，stone来了，对我说刚刚应酬完，一脸的疲惫，我放水让他洗澡。他洗澡的时候，他的手机响了，我看看号码，是他太太打来的，我把电话递给他，他低声说谢谢，我没有听他们在说什么，他挂掉电话之后轻轻的对我说：“她要过来。” 　　我点点头，然后穿外套。 　　“你要到哪里去？” 　　“我不知道。没有关系的，其实。” 　　“你就呆在这里，不要出去了。” 　　我看看他，笑了笑，不说话，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有的时候那一种感觉就想毒蛇噬啮着我的心，名不正，则言不顺，我留在这里，我又算是什么？情妇？就算是有情，毕竟也是在偷别人的幸福。 　　“很多事情是瞒不住的，否则她也不会要现在过来的。” 　　“那是你们的事情，我不想介入，其实，就像你说的，你很爱你的家庭，你很在乎你的妻子，我也是一样，我也很希望一个幸福的家庭可以永远的幸福，如果我破坏了这一种幸福，我也不会得到幸福的，我很清楚这一点。” 　　“但是我不放心你一个人！” 　　“你认识我的时候，我是不是也是一个人，坐在吧台上喝咖啡？安心照顾你的妻子。” 　　“belija……” 　　我轻轻的在他的额角上吻了一下，然后关上门出去。 　　初春的午夜，寂寥的长街，这个不夜的城市里有着沉睡的角落，沉睡的角落里又有着不眠的人。 　　沿着冷冷的街道，我漫无目的的走着，是啊，我能到哪里去呢，是衡山路的酒吧还是雁荡路的咖啡屋？在那种情侣对对的恋爱胜地，我只身孤影的去寻找什么刺激呢？还是给自己一点空间吧，何必把骄傲当作垃圾踩在自己脚下呢？ 　　“belija，你怎么不回宿舍？”一辆出租车停在我的旁边，是stone的太太。 　　“hi，我睡不着，随便走走，你呢，怎么到这里来了？”有的时候我很佩服自己说谎话的本领，什么时候都可以脸不红心不跳的。 　　“今天是我们结婚5周年纪念日，他可能都忘记了。对了这么晚了，街上又冷，你也别走了，跟我上去坐坐吧，反正也没有人为我们庆祝。” 　　“这应该是属于你们的二人世界啊，我才不要做灯泡呢，行了玲姐，快上去吧。”我很顽皮的笑笑。 　　“什么呀，都老夫老妻的了，还什么二人世界呀，来吧来吧，他看到你也会很开心的呢，前几天还老说你的生日快到了，我们应该送什么给你呢，来吧来吧，上来。” 　　我不好再推辞，只好上车。 　　“hi，stone.”我若无其事的跟他打招呼，“玲姐说今天是你们结婚纪念日，叫我来跟你们庆祝。” 　　“好啊，对了，我都忘记了，真是的，玲玲你也不提醒我。” 　　“人家看你忙嘛。” 　　“那我礼物都没有准备，怎么办？” 　　“没关系啦，老公，只要我知道你疼我就行了。” 　　“骗你的，给你。”stone从兜里拿出戒指给她，上面刻的是：执子之手与子携老，还有326，是我的生日，我猜到了这本来是我的生日礼物，我也没有想到我的生日和他们的结婚纪念日竟是一天，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但是我的心里有酸酸的感觉，我已经过的糊里糊涂，忘记了日子，更忘记了明天就是我的生日…… 　　然后我看见玲姐给他戴上一块玉石，很温柔的看着他，这种温馨的时刻有我在这里是多么的不协调。 　　我的手机不失时机的在这时响起，是silver：“happy birthday，我知道你一定还没有睡。” 　　“谢谢你，没有想到你记得。” 　　“应该的吧。对了，今天，哦，是昨天下午，我的语气是不是重了一点？你生气了吗？” 　　“没有什么，你说的有道理啊，我会好好想想的。” 　　“那好吧，我也要睡觉了，生日礼物早上会给你的哦。” 　　“嗯，好的。”我听见他挂断电话，然后我又说了一句“我就过来，很快。”我对玲姐和stone说我有一点事情要做，就离开了那里，那种温馨的家的感觉我再也看不下去，我怕自己会流泪，那一刻我觉得我根本就不应该插在他们中间，那里根本就没有位置给我，也许nikco说的对，stone很不负责任的让这段感情发展。但是我的心里无所怨恨，每一步的路，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没有人逼我，既然是自己的选择，我还有什么可以怨恨的呢？ 　　我漫无目的的走着，走进了一间网吧。 　　我在网上看文章，在联众下棋，很快天就亮了，我坐车回学校。上课之前我在走廊里遇见了silver，他匆匆忙忙的给我一个盒子，又匆匆忙忙的跑去上课。 　　我坐在教室的最后一排，打开那个盒子，里面是一只很可爱的树袋熊，是我喜欢的小动物，记得我曾经对他说过，我想要两只树袋熊，一只就叫silver，另一只就叫belija.我看看那张贺卡，上面写着：我是silver.我不知道他是跟谁学会了这些的，一直觉得他是呆头呆脑的书呆子，我轻轻的笑了。 　　第一节是物理课，什么开普勒定律，我不知道我们这种学文科的，学这些干什么，是开发智力？我们好像大了一些。 　　下课的时候我把树袋熊抱回宿舍，stone打电话给我，说中午他会过来接我，让我12：15在门口等他。 　　他带我到附近去吃饭，然后给我生日礼物，是一枚和我昨天看到的一样的戒指，只是什么都没有刻。 　　“对不起，我不知道她昨天会来的，那本来……” 　　“本来是我的生日礼物的是不是？结果今天早上你又去买了，只可惜来不及刻字了。” 　　“你永远都这么聪明。” 　　“其实我一直都很糊涂。” 　　“呵呵，”他有一点尴尬，“对了，这是玲玲和我一起去买的。”他给我一只snoopy.“很可爱，谢谢。”我看那张卡片，是他的笔迹：“belija生日快乐，天天快乐。哥哥姐姐。” 　　我的心里有一点难过，但是我还是对他说：“你能来陪我吃饭，我很开心。” 　　“今天晚上我不能陪你了，玲玲叫我回家吃饭，真的很抱歉。”他很为难的看着我。 　　“知道了。”我真的麻木了吗？我也不知道。 　　吃完饭他赶着回公司，说下午有重要的会议，我没有留他，跟他说再见然后自己打车回学校。 　　下午没有课，我到学校的网吧去上网。nikco在线。 　　“无痕，今天怎么白天上网了？” 　　“下午没有课，没什么事情做。” 　　“天气很好，可以出去玩的啊。” 　　“没有心情。” 　　“你一直心情不好。” 　　“是啊。昨天，我见到他的太太，他们在一起真的很好很开心，我觉得他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位置给我，我想离开了，我好累。” 　　“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吧，就像我很多时候考虑很多，错过了很多很多的机会。” 　　“但是我心痛。” 　　“我不能劝你什么，我只希望你自己考虑，你自己快乐最重要。” 　　“快乐是什么呢？美丽和快乐都只是转瞬即逝的东西，很多事情是我们所无法预料和把握的。” 　　“但是你看看天空，风雨过后总是有阳光的，下再久的雨，都会出现阳光，所以你应该知道你的生命中也是应该充满阳光的，再怎么样，都应该对自己好一点。” 　　“我已经面对着阴暗太久了，已经不习惯在阳光下出现了，有的时候，我怕阳光会此同我的双眼。” 　　“有的时候我真的想逃离这样的世界，到没有人烟的地方去，但是那只是空想，很多的时候我们必须面对现实，你还这么年轻，生命中有很多的风景你还没有看过，我一直太醉心于向前进，忽略了很多的风景，我不希望你因为逃避阳光而错过太多的美丽。” 　　“我真想私奔，呵呵。” 　　“那可是不现实的。” 　　“陪我去看海吧，现在。” 　　“去哪里？” 　　“吴淞口。” 　　“那里只有长江，没有海。” 　　“你认为在上海有真正的海吗？” 　　“呵呵，好吧，但是我还没有吃午饭，我在五角场的肯德基等你吧，你不是说很想有人弹吉他为你唱歌吗？我会背着一把吉他的。”

作者: 千山暮雪 时间: 18.5.2003 06:18
“嗯，那你等着我。” 　　“对了，你千万不要到那里去跳海，很脏的，还有啊，我不会游泳，救不了你，那地方可是人烟稀少，万一淹死了，你就害死我了。” 　　“不会的，我就算要死，也不会那样死。” 　　“对呀，你最好割腕自杀，死在我怀里，也许，我那颗已经腐烂的心还会有些感伤，在你死了以后，常常的为你心痛，常常的有一点牵挂呢。” 　　“呵呵，你呀……” 　　“好了，我等你吧，一会见。” 　　我下线，五角场离我学校很近，其实说不定也离他很近，因为杨浦区是大学城，有很多大学都在这附近。最搞笑的事情应该是我看到我的班主任背着吉他坐在那里，那我是应该逃掉，还是应该说一句老师好，然后找个位子另外坐下，或者就告诉他，我是无痕？ 　　我一面设想着各种好笑的场景，一面隐隐的心痛。 　　推开门我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男孩子背着吉他背对着我坐着，很专注的在吃东西，我不动声色的坐在他对面，说：“nikco.” 　　男孩抬头，他愣住了，我也一样。 　　坐在我对面的竟然就是silver！ 　　“无痕？！” 　　“是的，是我。” 　　我们去吴淞口。一路上很沉默，谁都不想先说话。 　　坐在岸边的乱石上时，他轻轻的拨着吉他，唱的是白桦林。 　　吉他声停下来时，他对我说，其实我们以前都太不了解对方了，很多的时候只是误会，但是却让我们错过了很多。 　　我笑了，然而又泪流满面，我真的不知道我可以说什么。 　　“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是他的歌声，但是我知道她只是要我的回答。 　　我看着他，说：“我想要另一只树袋熊，我希望他们在一起。” 　　silver拉着我的手说：“另一个树袋熊在我们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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